大家猜来猜去，却没想到武灿灿是为外婆写的那首情诗。</p>
“只要你醒过来我还可以变得更加优秀。总有一天，我会比张幽寒还厉害。”</p>
张幽寒站在门外，握紧拳头。</p>
他一直以为武灿灿潇洒洒脱，不知武灿灿会有这么大的压力。</p>
他们从朋友变成了对手。</p>
以后说不定还会越来越远。</p>
“你再也不用羡慕谁。你想怼谁就怼谁。”</p>
“你要是再不醒的话，村里面吵架第一就要换人了。”</p>
“你再不起来跟我说说，我……我觉得我快要……自闭了。”</p>
武妈妈拉着武爸爸，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嗓子哽咽声音微不可察：“怪我，怪我。”</p>
“我把话说的太……重了。”</p>
如果，她能早点说，也许事情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p>
她妈骂得很对。武灿灿一直觉得是她害了她的外婆。</p>
“外婆，我感觉我自己就像一个罪犯，背着半、条、人命，日日夜夜难以入睡。”</p>
外婆要是一直不醒，她一辈子都愧疚难安。</p>
张幽寒：那我是……不是背了两条人命？</p>
灿灿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一直都是我张幽寒。</p>
“你要是醒过来。我还会写更多，更多的诗读给你听。”</p>
“这是不是第一次，有人把你写进诗歌里呀？”</p>
武灿灿哭着笑着，脑袋疼到快要炸裂，声音暗哑低沉不复最初的明亮。</p>
武妈妈想要进去，却被武爸爸拉住了。</p>
一群人各自散去。</p>
最好的就是不让她知道，不然她那么骄傲的人一定会难堪，然后悄悄地慢慢地去弥补。</p>
武灿灿说完收拾好东西，去水龙头冲了洗把脸，回头看了一眼，慢慢离开，护工接了班。</p>
武灿灿抬头，阳光撒在脸上流淌下热量，“天气真好，外婆我们去钓鱼吧。”</p>
那条河里淹死了很多人，鱼儿很肥的。</p>
外婆总爱这样吓她。</p>
“我还要搭你的拖拉机，搭你的摩托。”</p>
武灿灿走到家，家里空空如也。</p>
饭菜还在桌子上，碗筷都摆好了。</p>
武灿灿沉默了片刻，疯狂地跑去捶对面的门，眼眶欲裂。</p>
“张幽寒！张幽寒！张幽寒！！！”</p>
“阿姨！叔叔！”</p>
“张幽寒，你看到我爸妈了吗？”武灿灿拉着张幽寒的胳膊，“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着急了。”</p>
她怕突然来的手足无措，突然的安静，突然的离别……</p>
你何时也变得小心翼翼？</p>
张幽寒看在眼中，却不能喊武灿灿把眼睛睁小一点，这样不会那么痛，血管也不会爆裂。</p>
“他们刚刚去医院了。”</p>
武灿灿借来张幽寒的自行车，冲了出去。</p>
门卫：“灿灿，你跑那么快？”</p>
“医院！医院！刚刚我准备……”给你说，你又跑的飞快。</p>
“谢谢叔！”</p>
声音被抛在了背后。</p>
张幽寒一拧眉，抓起手机和钱，等不到电梯，冲下楼。</p>
“上车！”</p>
武灿灿把自行车丢进后备箱，钻进车里，被冷气一激想要打喷嚏。</p>
旁边递过来一张卫生纸。</p>
两个人急急忙忙赶到医院。</p>
武灿灿心急如焚一直在按电梯，按了几次就放弃了，跑楼梯。</p>
电梯门一开，一关。</p>
一开。</p>
张幽寒看到熟悉的背影匆匆忙忙。</p>
“你还才醒，先不要大声说话。”</p>
“妈，妈，你醒了呀。你别说话，听我们说就行了。”</p>
一个苍老的声音呢喃着，像风携裹着沙石吹过树皮：“灿……灿呢？”</p>
“外婆！外婆！我在这里！”</p>
我在这里已经等了你好久了。</p>
亲爱的外婆，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