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幽寒插不上话，听到这里突然抬头。</p>
他不会的。</p>
灿灿就是灿灿，一直都是，一直都是他的灿灿，他追逐的光亮。</p>
有人欺负他时，她就是他的靠山。</p>
没人欺负他时，她就山体滑坡。</p>
武妈妈与其说是骂，不如说是恨铁不成钢。</p>
去医院种治疗检查，唯恐伤到了里面。</p>
蓝瓷的妈妈来了，先搂着蓝瓷哭了一场：“别怕，别怕，妈妈就在你的身边。”</p>
可惜，妈妈，你们总是来得太晚。</p>
晚了就是晚了，没有什么好狡辩的，证据确凿。</p>
蓝瓷没有哭，眼泪在眼睛眶里打转转却忍着没有掉下来，轻轻无声咧开嘴笑着安慰着她母亲。</p>
如果，那一天他们能够像武灿灿来得那么及时，奋不顾身地保护她，她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连活着都要东躲西藏。</p>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她怎么就有罪了？</p>
是她那天不该唱歌，不该说话吗？</p>
杀人诛心，这是蓝瓷最懂的道理。</p>
医生说她的嗓子好了。</p>
心理医生说她是她自己不愿意说话。</p>
蓝瓷此刻却恨极了自己不会说话，如果她能说话，灿灿她就不会受伤了。</p>
对于普通人来说半条手臂都格外重要，更别说习武之人。</p>
如果，武灿灿的手臂废了，就像画家没了画笔。</p>
学校里也是鸡飞狗跳。</p>
班主任给班上交代了几句，喊了物理老师帮忙看着，就往医院跑。</p>
这一对朋友，关键时刻还是互帮互助的，至于平时……往沟里推就是了。</p>
班主任前脚走，霍思凡和周悦他们后脚就去上厕所，并且一去不回。</p>
门卫不让他们出去，这两个二货刻意绕圈避开监控，把校服罩头上，拿了块砖把围墙上镶嵌的玻璃渣渣几下磨碎，翻墙出去了。</p>
脚刚落地，一辆三轮车出现在两个人面前。</p>
而三轮车的司机，是霍思凡恨不得打死的人——顾念尘。</p>
周悦：卧槽，这是算准了我们要跳墙吗？</p>
霍思凡：“你来做什么？”</p>
关键是他怎么从学校里出来的。</p>
顾念尘：“我不来，难道你们打算坐公交车一路慢慢摇过去？”</p>
他也想骑个摩托车，可是……他未成年。</p>
附近的共享单车，由于前段时间大量被偷盗，被公司收回去了。</p>
周悦率先爬上去，“走了，老大。”</p>
霍思凡一咬牙也翻上车。</p>
这时从墙壁上掉下来一坨人。</p>
周悦：“田江？你怎么又来了？”</p>
田江吐了一口土：“物理老师让我来找你们。”</p>
周悦：“走了走了，别废话了。那几个女的也去医院了，走走走，待会打起来我们好帮忙。”</p>
“再不走待会医院人多了。”</p>
田江一上车，车轮明显矮了半截。</p>
田江看着众人不加掩饰的目光露出招牌弥勒佛微笑：“嘿嘿嘿。”</p>
很快周悦就明白了顾念尘选择三轮车的好处了。</p>
堵车的时候，他们几个完全可以扛着车走，等到空的地方继续开。</p>
简而言之，一会他们当大爷，一会三轮车当大爷。</p>
这个时候打车反而浪费时间。</p>
霍思凡惊讶于顾念尘对于路线的熟悉，各种孔孔缝缝他似乎都了如指掌。</p>
就拿刚刚，他们为了抄近路，从人家地坝里骑过去，被几条土狗撵得飞。</p>
学校周围居然还有这种地方？</p>
周悦心直口快：“顾念尘，你怎么跑出来的？”</p>
顾念尘：“直接走出来的。”</p>
霍思凡“……”</p>
一定是顾念尘他长得太着急了。</p>
嗯。绝对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