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你修为不知如何,口气倒是不小,你可知道,这数百年来,已经没人胆敢如此和老夫说话了?”
唐玄心中暗道,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坐骑,只是修行日久,有了些本事罢了。
不过嘴上,他却是另一番说辞。
“哦?既然如此,倒是贫僧冒犯了;还没请教足下高名大姓。”
来人没想到,唐玄居然会忽然换了态度,脸色微微变化,半晌后才开口回答。
“老夫九灵元圣,怎么样?你可曾听过老夫名讳?”
瞧着九灵元圣那桀骜的模样,唐玄不禁起了戏耍之心。
他笑道:“听过,当然听过。”
九灵元圣自诩地位不凡,听了这话,立刻又是放声大笑,还真以为唐玄是从何处听了他的名讳。
可不等他笑完,唐玄便又补了一句。
“黄狮可是没少说过你,我听他吹捧,还以为是个什么神仙人物,没想到,却是这般不堪。”
听了唐玄的话,九灵元圣暴跳如雷,手中一道雾气打出,瞬间凝聚成了狮头模样,朝唐玄面门抓去。
唐玄仗着结界,也不躲闪,直接一摆手,便将雾气散了。
这一幕,看的九灵元圣暗暗心惊,可碍着身份,却也只好强压情绪。
“好小子,倒是有些门道,也难怪黄狮孩儿会败在你手上。”
九灵元圣说着,身形一抖,猛地发出一声咆哮,紧接着周遭又有无数狮子冲了出来。
唐玄一眼看去,便知道这些不过是才被点化的野狮,根本比不得黄狮等人。
于是唐玄掐诀念咒,不多时便有数尊分神显现,朝着群狮冲去。
这一幕来得突然,即便是九灵元圣也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防备。
唐玄瞧着逐渐变得惊慌的九灵元圣,笑道:“你修行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没得人身,便是因为你脾气不好,心性不稳;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些造化,有了进步,却依旧如此行事,就不怕再遭反噬?”
九灵元圣原本还一脸的怒容,可听了唐玄的话后,却只剩下了震惊。
就如唐玄所说,这么多年,他始终没能修成人形,幻化之术施展时,也只能变成些动物,却唯独变不成人。
这次他偷偷下凡,本就是为了寻得修炼之法,可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却始终没得出个合适的法子。
而数日之前,他忽然有所顿悟,修为突破圣人,同时也掌握了化形之法。
当时他只觉得是上天垂怜,可此刻被唐玄说破,他却本能地觉得,这其中可能另有隐情。
所谓人老成精,这九灵元圣跟随太乙救苦天尊日久,自然也学了个七八分的人样,知道若有反常之事,必然不可力敌。
况且黄狮和他虽说有一层名份,可说到底,却并非血亲;如今唐玄显露出的种种手段,俱是诡异莫测,若真拼命,胜负只怕难说。
一番权衡过后,九灵元圣心中便已有了计较。
他喝道:“哪个要你多事!看老夫的手段!”
这话说完,他便又打出两团雾气,直袭唐玄。
唐玄伸手化解,正要寻九灵元圣,却见他已经舍了坐骑,朝着竹节山中遁走而去。
“倒是个识时务的,罢了罢了,便暂且放他一马。”
唐玄说完,一把从十方世界中,将黄狮扯了出来。
黄狮一现身,瞧着周遭情形,脸色便是大变。
他吼道:“你将祖瓮如何了?”
唐玄笑道:“你倒是机灵,看得出你们那祖瓮也不是贫僧的对手。”
黄狮原本会说这话,只是因为感受到九灵元圣的气息,又瞧见周边无数狮子,觉得若九灵元圣无事,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听了唐玄的话后,他心中却是一阵巨颤,知道九灵元圣只怕是吃了败仗。
想想自己输的那般诡异,黄狮心头不禁对唐玄充满了好奇。
就在他想仔细询问时,猪八戒等人却也都折返回来。
黄狮侧目看去,便瞧见猪八戒几个,各自押着一名狮王,赫然是自己的几个兄弟。
他们兄弟几个虽说不是亲兄弟,可却是自幼一起长大、一起修行,故而情感极深。
此刻再度重逢,各个是嚎咷痛哭,竟使得唐玄一时间都插不进话。
无可奈何之下,唐玄只能轻咳一声,示意几人将狮子们扯开。
“够了,你们也都瞧见了,你们的祖瓮已经逃了,眼下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是今后一心一意跟随在我身边,做我的弟子门人;另一条路便是依旧固执,不肯归附。若是不肯的,我这里,也是两条路给你们。”
猱狮闻言,连忙问道:“是哪两条路?”
唐玄冷笑一声,说道:“死,或者被我抹去灵智,做我的坐骑。”
他这话说完,众人只觉得背后一股凉风袭来,凭空打了个寒颤。
黄狮叹了口气,冲着唐玄哀求道:“兵器宝贝是我偷得,纵然要罚也是罚我,何苦为难我的兄弟?我情愿归降拜师,你能否放了他们?”
唐玄闻言,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原本我也没打算招惹他们,只是他们沿途设伏,想要对我下手,若不如此处置,日后传扬出去,岂不是谁都敢来欺负我们师徒?”
黄狮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却没能说出口。
他到了此刻,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唐玄的目的根本就是要将所有人都收服,即便自己再怎么哀求,也是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他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只能小声同着几个兄弟聊了起来。
唐玄知道,或许这厮可以帮自己说服群狮,便也没有过多干涉,只是在一旁默默瞧着。
而猪八戒等人却是各个唏嘘不已,觉得这妖精做到这地步,实在有些丢脸。
半晌后,群狮终于有了决断,一个个连声回答。
“我等情愿归于长老门下,还请长老莫要记恨我等之前所作所为才好。”
唐玄扫视群狮,瞧着他们的眼神,心中便知道,这群家伙必然是还存了别的心思,可却也不去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