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师兄弟三个,旋即答应一声,各自去了。
瞧着三人离开,唐玄却也没有闲着。
他盘膝歇息片刻,便将分身再度唤来,使其变化成一婀娜女子的模样,也潜入到了城中,暗暗观察起几个徒弟的表现,以免真的闹出了什么乱子,却没法及时处置。
入夜时分,师兄弟三个相继归来,孙悟空作为最后一个回来的,一进门,便是一脸的古怪神色,朝着另外两人瞧了过去。
见他如此,唐玄心知必定真的有所收获,只是这话不便明说。
于是他朝猪八戒问:“八戒,你此去都问出了些什么?”
猪八戒闻言,咧嘴一笑,显然是想起了什么经历。
唐玄见状,心中有些恼火,但却并未道破猪八戒的经历。
沙和尚察觉到唐玄的不满,赶忙咳了一声,算是提醒。
意识到自己失态,猪八戒讪笑着说:“师父,老猪这一圈走下来,只是听了些不着边际的传说,倒也没什么有用的。”
说着,猪八戒便将自己听到的传说大略讲了一遍,内容于邬云所言,倒也并无二致,都是说神女下凡缔造本国云云。
唐玄听得有些无聊,于是朝着沙和尚看了过去,沙和尚会意,赶紧开口。
“师父,我听到的也都差不多,只是有一位老妪说,上上任国王时,曾有男人来过,不过还不到两日,那男人便失踪了。当时的坊间传闻中,有说是国王藏匿男人私自享用的,也有说男人是被诅咒、唾弃的,所以被天上的神女所杀。但老妪年迈,许多细节也记不得了,所以我也辨别不出这是真是假。”
唐玄闻言,不禁皱眉沉思,想要弄清楚这里面可能藏着怎样的隐情。
可不待唐玄和孙悟空开口,猪八戒却是先笑了起来。
他笑道:“还私自享用,难不成这里的人,是吃男人的?”
唐玄正要呵斥猪八戒,让其闭嘴,可孙悟空的话,却令其不由得便是一愣。
“你还真说得八九不离十,只是不是吃了,而是制作成了香囊之类的物拾。”
猪八戒闻言,瞪大眼睛,冲孙悟空说道:“你这弼马温,可莫要胡说八道,人家都是些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般凶狠的事来?”
唐玄也说道:“是啊,这怎么可能?她们对咱们也是礼遇有加,若真是仇视男子,只怕她们早就该出手了呀。”
孙悟空冷笑一声,答道:“活着的,她们珍惜还来不及,哪里会杀了;当然,也是咱们命好,老一辈人这么做过;可这近百年光景中,却是没男人来过,那门手艺也逐渐隐而不现,甚至失传。”
唐玄闻言,赶紧追问:“这些是哪里听来的,究竟你还打听出了什么?”
孙悟空一脸郁闷,朝着自己的两个师弟看了一眼。
唐玄会错了意,冲着孙悟空说:“都是自家师兄弟,难不成你连他们都信不过?”
孙悟空解释:“非也非也,只是俺老孙担心他们承受不了。”
猪八戒撇撇嘴,说:“休要吓唬老猪,若是那么容易害怕,那老猪也不至于投入猪胎。”
孙悟空看向沙和尚,却见沙和尚正摆弄着几枚骷髅,显然是在提醒他,自己也是见过风浪的。
于是孙悟空苦笑着摇了摇头,开始讲述自己这一路的见闻。
“俺老孙依着师父的意思,在城中兜了一圈,却并未察觉妖气;后来幻化一番后,又四处打探了些消息,基本上和你们知道的大同小异。”
见孙悟空有心卖关子,唐玄赶紧提醒。
“事情紧急,你便长话短说,免得万一西梁国的人来了,咱们都没个防备。”
孙悟空闻言,有些不快地答应一声,而后开口继续。
“为了求证,俺老孙离开城里,唤出土地神来,结果得知,他们那个神女下凡的传说,并非是假的,只是那位神女乃是天庭公主,玉帝的亲女儿。事关天家,一众神祇却是不愿明说的,所以俺老孙费尽周折,也只打听出了个大略。”
听到和玉帝有关,沙和尚立时便捂着肚子,哀告道:“师父,我不大舒服,就先失陪了。”
唐玄自然知道这家伙是在装,正要拒绝,可猪八戒却也如法炮制。
见两人如此,唐玄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而后放了两人。
“你们自去,但却并惹出乱子才好。”
打发了两人,唐玄问:“所以说,是某位公主施法在此,使得本地只有女子?”
孙悟空叹了口气,说道:“若真是如此,也就好了;其实这里是真的有诅咒的,只是下咒的人便是那位公主。她当日下凡,被负心人所骗,险些铸成大错,所以她心里仇视男子,索性在此设下诅咒,但凡男人来此,必定不得好死;可她事后返回天庭,却给旁人转了口子。多年后,竟有人在此假冒公主,搞出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法令什么的,将周围几个拥有男人的国家也给打败,直接驱逐了男子,将国土吞并。冒充公主的人,借此机会,向凡人要求献祭男子,于是那些本该被驱逐的,也都惨死在了祭坛上。”
唐玄听得有些糊涂,可却还是强打精神。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是个诅咒加诅咒的棘手事,而非一件简单的阴阳失衡之事?”
孙悟空点点头,说:“牵扯太多,时间太久,已然毫无头绪;只怕您想查,也查不出什么。”
唐玄想想记忆里女儿国国王的记载,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他笑道:“那可未必,想来皇家内院,必有藏书,或是一些完整的记载,只要有机会瞧见,必定会有进展。”
唐玄这话,乃是借助官府的力量,可孙悟空却是会错了意。
他冲唐玄说道:“那俺老孙这便去将书信等记录都给偷了,供您仔细研究?”
唐玄一阵无语,但还是提醒道:“明日就要见皇帝了,咱们只需和她明说情况,想来她未必就会拒绝,可如果你去偷,那却是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