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来都这么说了,众佛陀想当然的觉得,这可能是如来打算点将。
当下,所有人都是屏息凝神,生怕被如来注意到。
然而如来扫视殿内一周后,却说出一句众人都没想到的话来。
“看来本座需亲自往五庄观走上一遭了,尔等应好生修行,莫要怠慢。”
一声言罢,如来身形瞬间一闪,到了阿难近前,只轻轻一扯,便将阿难带着一同往五庄观方向去了。
等众人回过神来,瞧着空空如也的主位,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
实际上,如来之前的确有点将的心思,可一番查看后,他才发现,真正的心腹中,有能力去和镇元子交涉甚至斗法的,此刻不是在闭关,便是前几次中受了伤。
此刻若派别的派系之人去同镇元子会面,一旦被人趁机做了什么手脚,对其损失必然不小。
只不过,众佛陀可还没到如来的地位,自然很多事,也不会往那么深去想。
须臾之后,五庄观中。
在镇元子以大法力的催动下,除了那人参果树,一切建筑皆已恢复。
只是没了诸多童子、仆人,五庄观内一切仍旧有些混乱。
虽说一众弟子已经临时顶上去,继续操持诸般事务,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他们又怎能做的利索。
站在五庄观上空,如来心中暗暗感慨,这镇元子的确不愧为老一辈的人物,就连公观也是颇为讲究。
“阿难,你且去查看一番,看看如今情形如何,本座再瞧瞧这五庄观,便去寻你。”
听到这话,阿难自是不大情愿;毕竟若是战事不顺,自己一出现,只怕便要被镇元子灭杀。
可阿难虽说得宠,却并非不可缺失,若是此刻敢拒绝如来的指令,那般下场,也并非是阿难能够承受的。
无奈之下,他只能答应一声驾云去了。
然而等到了之前离开的地方,他却发现,一众佛陀、罗汉已经损伤过半。
从他们的伤势来看,镇元子显然也是留了几分余地的,所以只是打成重伤,却并未伤及性命。
看清楚了众佛陀、罗汉的处境,阿难赶紧又四下张望,想要找出此事的祸根——唐玄师徒。
可结果一眼望去,师徒四人竟早已没了踪影,这令阿难心中不禁有些忧虑。
就在他想仔细搜索时,镇元子却是已然发现了他的气息,直接一抖袍袖,打算将阿难卷到自己那乾坤袖中。
阿难暗道一声不好,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绝境之下,阿难心中暗暗后悔,平日里对武学、术法修习不足,只能闭上眼睛,准备任凭镇元子料理自己。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阿难却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朝着半空中再度升了起来。
不仅仅是阿难觉得诧异,就连镇元子此刻也是微微一惊。
他那一招袖里乾坤,这么多年于三界内罕有对手,可如今对手还未现身,便将自己的袖里乾坤挣脱了,这与羞辱已然无异。
“阁下身手不错,但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他一面说着,一面戒备地四下观察,生怕对方会出手偷袭自己。
片刻后,一声佛号飘然而至。
“阿弥陀佛。”佛号未落,如来已然缓步走来。
待到了镇元子不远的位置,如来戛然止步,朝着镇元子淡淡一笑。
“道友,多年未见,一向可好?”
瞧见如来,镇元子先是脸色一变,紧接着却又快速地恢复如初。
镇元子盯着如来,问道:“你这时候过来,是想找回场子呢,还是想救那贼和尚?”
如来闻言,却也不恼,神情依旧如初,甚至连声音也没丝毫的提高。
“道友这话,贫僧可有些听不明白了;我那几个门人纵有什么得罪之处,也未必便是有意;道友何必恶语相向?”
见如来如此,镇元子只觉得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端的是既难受又不甘。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便不必装糊涂了。”
一声说罢,镇元子手中长袖一甩,霎时间罡风涌起,众佛陀只觉得周遭恰如刀割剑削一般。
不过还不等众佛陀施展术法进行规避,如来却是暴喝一声,抬手打出一道金光熠熠的佛印。
那佛印一出,原本的阵阵罡风瞬间减弱,将伤害降到了最低。
镇元子平日里性子虽说颇为温和,可骨子里却带着几分傲气;如今被如来这般折辱,他自然是不肯罢休。
当下,镇元子手掌一翻,再次施展出引以为傲的一招神通。
然而他才出手,如来便也跟了一招,双方一时间打了个旗鼓相当。
“道友,你我既然谁都奈何不了对付,何不早些罢手?我见你庄园已然恢复,若有什么损失,贫僧赔偿也就是了,何苦咄咄相逼。”
镇元子闻言,冷哼一声,一甩袍袖,喝道:“你可知人参果树于天上地下,仅此一棵?”
如来微微蹙眉,一脸的无奈。
人参果的珍贵,他其实也有所耳闻,因而此刻听到这话,自然便明白,镇元子是不打算轻易了结此事。
叹了口气,如来说道:“那依着道友的意思,打算如何?”
“如何?”镇元子喝了一声,同时朝前踏出数步,恶狠狠地质问:“我要杀了那几个贼和尚,你觉得如何?”
如来闻言,再诵佛号,而后问:“如此说来,是没得谈了?”
“少说废话,有什么本事,便尽早使出来!”
镇元子说了一句,而后迅速使出袖里乾坤,将袍袖无限放大,朝着一众佛陀笼罩过去。
如来初时还以为他打算对自己出手,根本没防备着他这一手,如今再想解救,自然是颇为吃力。
无奈之下,如来催动法诀,使得身形暴涨,强行挡在一众佛陀身前。
见他这般,镇元子冷笑一声,手中再次催动术法,将袍袖增强了几分。
双方同时增长、变幻,竟一时间没个胜负可言。
关键时刻,镇元子将心一横,自怀中取出一白玉瓷瓶,送到嘴边将其中物拾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