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曹县长倒是很慌张。
“是啊姜副主任,楚为民乡长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我们有的时候背后开玩笑,还叫他楚铁板呢,陆天明同志确实是根据国家正规流程一层一层选拔上来的,至于他是楚乡长的女婿这事,是巧合,完全是巧合,这两件事儿他就是两码子事,完全都不挨着。”
姜志刚:“哦,是吗?曹县长你认为这件事情是两码事。”
曹县长被姜志刚呛了一声,顿时脸上一红,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白福堂虽然是现场官职最小的,可他当了几十年的村支书,对于这种大场面倒也没那么发怵,十分稳重的上前一步,真诚的说道:
“姜副主任你好,我是白福堂,是白富强的父亲,我想说两句。”
“好,你说。”
“姜副主任,我儿子富强自从大学毕业后,就进了石鸽乡公社,进了公社后,他废寝忘食,兢兢业业的工作,一点都不夸张的说,连家都不回了。”
“公社有个员工寝室,那是给值班的人晚上睡觉用的,可是富强进公社第一个月,就从家里拿了被褥,睡进了员工寝室,一睡就是四年多。”
“有件事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我儿子26了都还没结婚,我和他妈给他安排了相亲,可他总是说公社事情太忙,等忙过这一阵子再说。”
“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富强这娃确实对工作有着一份热忱的心,这次竞选主任富强没有选上,没有选上没有关系。咱们还年轻,经验可能还有所欠缺。”
“可是咱老百姓活一辈子就活个公平,你要是选上钱副主任作主任,那咱们无话可说,人钱副主任在公社干了这么多年,各方面经验和能力都足够丰富,可如果是陆天明来干主任,那这个事情确实里面有鬼。”
“还请姜副主任彻查,还我们一个公道,不要让认真努力上进的人寒了心。”
白福堂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振振有词,这些话他早在家里的时候酝酿了无数遍,现在说出来,发挥的十分稳定。
白福堂说到最后,竟抹了两把老泪,演技可谓十分到家。
姜志刚听得频频点头。
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僵局。
公社的人原以为陆天明有楚乡长撑腰,胜算比较大,没想到这么快就落了下风。
人群里的陈大刚和余长海心里大喜。
他们已经把宝压在白富强身上,此刻要是姜志刚大手一拍,撸了陆天明的主任头衔,让白富强来做这个主任,那他们两个可谓是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了。
造反的人通常就两个结局,要么粉身碎骨,要么荣华富贵。
两个人此刻心里紧紧捏了一把汗,甚至比陆天明都紧张。
公社里的人压低声音小声讨论道:
“哎哟喂,这可怎么办呢?咱们到底要站在哪一边?我怎么有些看不懂了,还以为陆天明做主任这事儿已经尘埃落定了,没想到搞了这么大的事情出来。”
“可不是嘛,白富强可真是个强劲的对手,瞧瞧余长海和陈大刚那两个人把宝压到白富强头上去了。”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这年头混碗饭吃真的太难了,上面这些大人物斗来斗去,把我们弄得心神不宁。”
“早就听说姜志刚这人很难弄,今天算是开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