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志刚边听边点头,边对身旁的人轻声说。
“把这些都记下来,一条都别漏了。
“好的,我都记着。
余长海接着说道:
“姜副主任,我说的这些都是有凭证的。
“哦,什么凭证?
“老主任的在一些重要场合的发言稿,都是白富强同志写的。还有公社每次的重要会议,也都由白富强同志整理归档,上面都是他的字迹,您看一眼就知道了。白富强同志进公社以来,确确实实做了很多十分重要的工作,担任了非常重要的职位。是公社不可或缺的人才。
姜志刚:“去档案室把相关档案拿过来我看一下。
立刻有两个人跑到档案室去拿东西。
姜志刚拿起档案,又拿他手上的举报信对比了一下字迹,果然是白富强的字迹没错。
白富强这四年多来确实在公社做了很多重要的工作。
“那么陆天明同志这四年做了哪些工作?
余长海说道:
“陆天明同志也很努力,但是他做的工作远没有白富强同志的重要,基本上都是一些打杂的。不需要动太多脑筋的寻常工作。
余长海说到这里看了陆天明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个话陆主任听了可能会不高兴,不过我说的是事实,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一是一,二是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就跟法官断案一样,咱们要拿出证据,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不对的地方,还请指正。
公社的人都惊的憋着一口气,一个个全都看向余长海。
这个余长海平时话不多,今天居然当着市里领导的面说这么一长溜的话。
而且话里话外都是帮白富强说话,万一压错了宝,以后还怎么在公社混?
余长海眼睛往两边瞟了瞟,又看了看陆天明。
他以为陆天明会气的不行,没想到陆天明一脸的平静,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余长海心里有些发毛。
“好,我这里都记下来了,还有谁要说的吗?没有关系就跟余长海同志一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要听的是实话。”
人群中又有一个人,弱弱的举起手说道:
“那那那,那我也来说两句。”
举手的是和白富强一个办公室的陈大刚。
“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姜副主任,我叫陈大刚。”
“陈大刚同志,你请讲。”
“姜副主任,其实关于谁要做主任的事儿,呼声比较高的一直都是白富强,公社的风向就是从知道陆主任要娶楚乡长的女儿开始转的。陆主任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大伙谁都不知道他正在和楚乡长的女儿谈恋爱,是最后关头才无意中得知的,从那以后,大伙儿的想法就都变了。”
“其实这个真不能怪我们,这是人之常情,毕竟有个做乡长的老丈人,干什么事情都方便很多,而且大伙也都没猜错,楚乡长果然让自家女婿做了公社主任。”
“咱们位卑言轻,不敢多说什么,谁做主任,咱们都是在公社混碗饭吃,所以也只能这样,今天既然市里来了大领导来调查,那我一定要把实情说出来,咱们公社里的人确实一开始都看好白富强,包括老主任也是的,他一开始就是想向乡里提白富强的名字,后来也是得知了陆天明要做乡长女婿了才改的口。”
“当然了,这事也不能怪咱们老主任,老主任也是人。有的时候大势所趋,没办法,只能这样。谁让陆天明找了个好老婆呢,咱们就没这么好的福气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要是找个乡长女儿做老婆,做主任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