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老人家 ,您还真是通透啊。”
“小子佩服!”
“通透?不,我年轻的时候,咱这个道观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除了观主之外,还有一大帮师兄弟。”
“每日听观主诵念道经,就属我资质最驽钝,不是念错,就是记不住,师兄弟中就属我最常受观主的棒打,每每都要惹来师兄弟们的嘲笑。”
“想那时候,我还愤愤不平,觉得观主偏心,甚至心生恨意…却如今,大梦方醒,才知少年最是令我愤愤之事,实是我生平最抹不去的记忆!”
“现在时常想,若能回到当初多好啊…那我一定不再为之愤愤,努力念诵观主每日传授之d道经…”
“纵然愚钝,纵然师兄弟们使劲嘲笑,又有何妨?”
“可惜都是不可能了…”
老道士情不自禁地说着,面带感伤,说到动情处却又忽然反应过来。
“额…让你们见笑了。”
“年老就是爱唠叨,你们非我亲人子弟,平白遭了我一番絮叨…真的是抱歉。”
“要不然这样,我把年轻时候从观主那里学到的道经,念给你们听听,就当是赔罪如何?”
道经?
张若涵乍听这两个字,就觉得头大。
天武宗里也有道经,甚至天武宗之外也流传着各种各样的道经。
可那东西是人能听的吗?
每一个字单列出来都认识,连在一块就是玄之又玄,随便什么人都会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要不然,尘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骗子行骗之前都要来一段道经了,就是主打一个别人听不懂。
这东西听不懂才是常态,听懂那就有鬼了。
这老道士大概是长时间独处,无聊了,难得有人来听他絮叨,下意识地又想念道经了吧?
张若涵正想找个理由婉拒。
没想到,李云却抢先道:“好啊好啊,不瞒老人家,小子家中附近也有一座道观,香火鼎盛,我小的时候皮,老喜欢往道观里跑。”
“每次一听道观里的道士念道经,我就觉得贼舒服,浑身舒坦… ”
“小子最喜欢听道经了!”
张若涵顿时张大了嘴巴,好家伙,这也行?
“哈哈哈…要不老道士刚才怎么说小子你有宿慧,或许你天生就应该是个道士…”
“哈哈,老人家你怎么跟以前我老家的道士一样,他们也是这么说我的,可惜,我爹娘死活不让我加入道观…”
“呵呵,那就是缘法的问题了。”
“对,应该是吧。”
看着李云一副你说啥都对,使劲捧着老道士的模样,张若涵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
这小子,哪是什么天生的道士。
分明就是一个天生的骗子!
“额,李云…要不你就先在这里听老道长讲道,我先出去外面看看,顺便打些野味过来?”
“好吧,也行。”
见张若涵待不住,李云也不强求。
张若涵又冲着老道士点点头,身躯一掠,逃也似的离开了道观。
观中便只剩下了李云与老道士独处。
老道士看着张若涵消失的背影,叹道:“世间之缘法玄妙莫测,这个小姑娘终究是与我道无缘啊…”
李云嘴角抽了抽。
心想,你自己都说了,不谙武学,只会念道经了,哪个武者见了不跑,我要不是为了多蹭点武道认知点,可能我也跑了。
道经这玩意儿,他要是能听懂才有鬼了。
不过,他还是装作感叹,附和道:“缘法之说,自古便玄乎,谁又真能说得清呢?”
老道士没有接茬,只是有些似笑非笑。
“好吧!”
“既然你这个小家伙天生与道有缘,那老道士我便为你念一段无为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