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吃得很急,吻得阮言舌尖发麻也不肯离开。
“唔唔,好疼……”
怀里的小家伙挣扎得厉害,沈安尝到了一点腥甜的血腥味,这才发现阮言的唇角刚刚被他的牙齿撞破了,破了个小口子。
他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更过分的欲望,吐出句:“娇气。”
阮言睁大了眼睛,觉得这个家伙好过分,明明就是他弄疼了自己,还不允许叫疼吗!
再想到自己被迫穿上这件奇奇怪怪的衣服,还要被他这样羞辱。
阮言就觉得耳根子发烫,越想越委屈,小嘴一瘪,看着沈安的眼眶渐渐变红。
眼眶里头藏了一片小池塘,只要再扔进去一颗石子,池塘里的水就会溢出来。
阮言酝酿好心情,含不住的小珍珠正要落下,就听沈安忽然开口道:“还记得沈老爷子院子里的那颗槐树吗?”
“啊?”阮言愣了下,乖乖点头,“记得。”
“那是用来供养厉鬼的邪物,用千金小姐的皮肉来祭祀,也就是那树上挂着的红束袋,里头装着的是那些姨太太的耳朵和手指。”
“而沈严早年生了一场重病,本应早早去世,却茍活到了今天,全都是那个厉鬼在为他续命,就连他身边的老管家也受到了牵连。”
这就是沈家的秘密。
阮言其实已经猜到了一半,但还有最模糊的一点。
“刚过门的姨太太会被用来献祭厉鬼,那么沈大少爷是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吗?”
他猛吸一口气,鼓着小脸蛋,仰起头道:“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沈安这个人。”
新郎傀(16)
面前的沈安眸色暗沉, 眼里仿佛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阮言并不想去探索,他只想完成任务, 然后和小伙伴们一起离开副本。
温柔一吻如蜻蜓点水般落下, 宛如不久前的那个夕阳夜,那日霞光溢彩, 晚风清凉。
少年留给他一个温柔的吻,金色瞳孔中映着他的影子, 一切背景都被隔绝在外。
沈安捧起他的双颊,舌尖挑起齿贝,一点一点反复吮吸着香甜的椴花蜜。
他的动作温柔至极,像是在对待亲密无间的爱人。
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他明明可以推开这个吻。
可是, 为什么。
他总是想靠近这个人。
想亲近他,和他在一起。
喜欢他的拥抱, 还有亲吻。
“今晚过后, 你就离开吧。”
阮言缓缓睁开双眼, 面前人已然从稚气少年变成了那位仙气翩翩的厉鬼。
他身上仍穿着那件黑色纹金竹的长衫马褂, 墨色长发及腰,抬起的手腕上系了一条红线,而红线的另一头就在阮言身上。
想来应该是池颜卿系在他腰间的红线。
“果然是你。”
阮言靠着屏风站稳, 伸手抓住两人之间的红线, 轻轻一扯, 将池颜卿扯到身前。
“为什么用沈安的身份出现在我身边?是因为……不信任我吗?”
阮言有些生气,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被池颜卿耍了。
“你并不相信我会帮你除掉那个厉鬼。”
两人虽然紧紧相贴, 暧昧的氛围却早已烟消云散。
池颜卿的声音平静悠长:“因为池颜卿只有夜晚时可以保护你,但沈安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
阮言愕然抬头, 对上池颜卿那双潋滟的桃花眼,男人眉间的一竖红痕好像在发光。
“那日你将我招来,我才知道那些厉鬼在做这些事,但要除掉那个东西很简单,不过动动手指的功夫罢了。”
“很简单?”
阮言分明记得池颜卿说过,沈严身上的东西很难搞,还说他是和那只鬼抢地盘的色鬼。
池颜卿轻轻勾起阮言的小指,带着他来到软榻边,他拍了拍身旁示意阮言坐下。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地狱中掌管万鬼的判官。”
阮言猛吸一口气,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吓到窒息。
有什么东西比厉鬼还可怕吗?那一定就是地府公务员了。
万一惹得他不高兴,回头在生死簿上记上一笔,估计下辈子也就只能做个孤魂野鬼了。
阮言刚刚燃起的小火苗瞬间熄灭,乖的像只不谙世事的小奶猫,“哦……原来是判官大人。”
“那大人刚刚说今晚过后就离开是什么意思?”
池颜卿的指尖勾住阮言腰间的黑色带子,认真为他系上:“沈严身上的厉鬼已经解决掉了,但我发现这个世界中仍然残留许多厉鬼,而且那些厉鬼都是没有来历和归宿的。”
“就像你和你的同伴们一样。”
阮言腰间轻轻一抖,他猛地抓住池颜卿:“你知道我们的存在?”
“生死薄上没有你们的名字,我原先猜想这是一群孤魂野鬼,可直到遇见你。”
池颜卿凑到阮言面前,歪头打量面前漂亮的小东西,耳垂挂着的红色凤羽也随之轻轻晃动。
“况且……死人身上不会有这么好闻的香味。”
池颜卿抚摸旗袍下那一小块温热的白玉:“这么软的身子,怎么会是孤魂野鬼。”
阮言因池颜卿的话羞红了脸:“我,我才没有。”
“没有?”
池颜卿扯下盖着白玉团子的布料。
修长的指尖熟练地找到白玉团子流心的位置,里头流出了甜腻的椴花蜜。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不知道怎么的,阮言就想起了秦弋和他的钢笔。
“你明明说你很喜欢。”
阮言无意识地低哼一声:“不……不是,你的手指好长,好奇怪的感觉。”
这下他好像知道为什么池颜卿的手指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