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攥在手中的洋娃娃鼓起腮帮子,温怒道:“不要。”
白九宴只觉得好笑:“你知道这百层里有多少人想爬我的床吗?”
阮言还真就认真地想了一下,确定自己的印象里没有过这个人,他摇摇头道:“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人不但是个女装癖,更是个自恋狂。
白九宴被这小家伙气得磨了磨后槽牙:“那你现在知道了。”
阮言真的很想翻个白眼,但他不敢。
就只能默默向0612告状:【撒谎的人会变成匹诺曹!】
0612将主界面转移到玩家排行榜上,又换成玩家论坛上,最后得出很不想承认的一个结论:【也许他说的是真的。】
【……】
在阮言发呆的空隙里,白九宴又开始在他身上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阮言被戴上大波浪式的金色卷发,还编了一个公主式盘发,像是发卡一样从左耳那里编发到右耳,鬓角留了几缕卷发,身后披着金色的波浪,红宝石像不要钱似的往阮言的头上戴。
头顶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阮言有些不舒服地甩了甩头。
随后他动作一顿,抬头对上白九宴阴沉沉的凝视。
这眼神就像是美术生弄脏了刚画好的画作一样,下一秒怕不就是……砸掉坏作品。
“呜……”阮言不敢动了。
脚上又被戴了一条金色长链。
那链子像是西欧的古工艺品,铜黄色的细链上垂挂着血红色宝石,样式有些土,戴上也有些重,那些宝石看上去不大,但确实是很有分量。
双脚间的链子不长,就像是扣在脚腕上的枷锁般,一步大概都走不出半米路。
“真好看。”白九宴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他抚摸着阮言的脚腕:“今晚也不知道会是哪个倒霉蛋为了你倾家荡产。”
阮言试图抽出脚,但无奈这个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他略有些报复性地回答道:“江淮还没有出副本,他是不会来的。”
自己倒霉也就算了,他并不想给江淮惹麻烦。
“谁说我要把你卖给江淮?”
也许是每个艺术家都爱自己的缪斯,白九宴觉得阮言自作聪明的样子也可爱极了。
本想给阮言戴上的手铐被他扔在一旁:“算了,这手铐有些硬,手腕磨伤就不美了。”
阮言小脑袋一瞥,不想看这个男人伪善的笑容。
白九宴见他这样,觉得有些无趣,便起身打算离开。
忽然,笼子外引起一阵惊呼声,没一会儿,就是漫长的沉默。
这与原本的赌场氛围大相径庭,笼中的两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白九宴摸出钥匙,打开笼子,转头对阮言莞尔道:“你瞧,这不就来了吗?”
游戏大厅(3)
阮言愕然地看着白九宴走出笼子, 又再次锁上,盖在笼子上的幕布被拉起,阮言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金黄色射灯与金丝笼子反射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位金发墨瞳的洋娃娃。
而就在幕布被撩起的一瞬间, 阮言与那匆匆而来的人深深对视了一眼。
他有些惊讶这个人的到来,甚至觉得白九宴一定是疯了, 才会觉得人家会买下他。
白九宴看着那张一如往常般欠揍的笑脸,扬起下巴道:“林老板, 你终于肯来了。”
林洛之阴柔的五官浅浅一笑,像那黑暗中窝藏着的毒蛇,危险的外表藏着不为所知的秘密。
他淡淡瞥向白九宴身后的阮言,嗤笑道:“九十九层的规则可是你定下的。”
“白九晏,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林洛之身上的白衬衫微微扎进黑色工装裤中, 那日在花店见到的样子有些不同,扎起的小辫子现在随意地散在颈后, 看上去像是有些长了的狼尾。
这样干干净净的一个人, 站在金碧奢靡的赌场之中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 浑身上下透露着被骗来的气息。
那天他送了阮言一束小雏菊, 一个占卜,还有一夜好梦。
只是阮言隐隐觉得这个人的气场很奇怪,明明当初与他说话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此时的气场却与那位赌场主人不相上下。
林洛之抬起手指, 撩开额前的碎发, 开门见山道:“要多少才放人?”
那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指比了个“三”,白九宴眯了眯眼:“跟我赌三局, 赢了,我就把他还给你们。”
“输了。”白九宴唇角渐渐上扬, “林老板就留下来给我当荷官女郎。”
阮言震惊地瞪着白九宴。
现在的变/态都这么嚣张的吗!
林洛之听到这个要求瞬间黑了脸,面上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我早说过,你死了这条心,我有的是办法……”
要你的命。
视线落在阮言被拷住的双脚上,林洛之硬生生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甩给白九宴一个白眼:“轮/盘还是二十一点,你自己选。”
白九宴笑了:“那就玩点简单的吧,扔骰子,点小者胜。”
阮言还是头一回听说“点数小为胜者”这种要求,他偷偷打量白九宴那势在必得的眼神。
心里泛起一阵同情。
某个刚回家就被绑的小朋友道:【这人运气是有多差啊……】
0612冷漠道:【你们半斤八两。】
阮言摸摸鼻子,论运气这一块,他真的毫无底气。
赌场众人听到这两位大佬要摆一局,纷纷在一旁吹口哨起哄。
阮言瞧着白九宴那副样子,心里隐隐不安。
他看得出林洛之很讨厌这个男人,却还是为了救他而妥协了。
虽然不知道林洛之为什么会帮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但阮言还是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