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的人只要微微侧头,就能看到里面的风光。
忽的,一只手似是无意地擦过阮言的腰窝,惹得阮言身子一软,险些栽进那人的怀里。
小美人的耳朵有些发烫,他微怒地抬起头,只见见那个染了一头红毛的罪魁祸首,正无所事事地看向窗外。
也许真的不是故意的?
阮言瞥过小脑袋,向陆时渊的方向挪了挪。
偏片后,男人的手背擦过阮言的大腿,温热的指尖扫过柔软的肌肤上,有些微痒。
阮言向陆时渊侧了下小脑袋,以为陆时渊有事要同他讲。
可那人却先发制人,面不改色道:“有事?”
阮言尴尬地摇摇头:“没有,没有。”
随后,左边的那只手又搂上了腰肢,手腕稍作用力,就将阮言拖到了靠左边的位置上。
“?”阮言再看向翟宿时,腰间的手再次缩了回去。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眼前的景象瞬间平移,移到了右侧。
是陆时渊攥住了他的手腕。
“……”很好玩是吗?
人家不生气就拿人家当受气包吗!
于是,小受气包燃起了熊熊怒火,十分有骨气地抬起头。
他刚要指责两人幼稚的行为,挂到嘴边的话语,却被两人同时转头的淡淡一瞥给塞了回去。
小火苗渐渐熄灭。
呜呜,快结束吧,还是拽哥更温柔和善一些。
前面的小宋注视着后视镜里发生的一切,可怜的阮小言被两个男人拽来拽去,大概五六个来回之后,悬浮车停落在贫民窟一个偏僻的角落。
陆时渊率先下车,伸手搀扶阮言,阮言抬起头,怨怨地看着他,可他发现,陆时渊的眼睛是在看着他的,余光却是瞥向另一侧。
阮言也向那侧望了一眼,此时已经是黑夜了,他只看到两个人影。
其中身形纤瘦骨架却较为挺拔,是oga中的佼佼者,应该是叶熠。
而另一个,阮言思索片刻后,终于在记忆库中挖出了那个人。
是顾家的司机。
他不得不感叹陆时渊的眼神有多好。
因为是特殊行动,小宋开的不是警车,而是一辆不太起眼的黑色吉普车,能够完美地隐身在黑夜之中。
正因如此,贫民窟里的黑色跑车才显得更加可疑。
太招摇了,生怕别人记不住似的。
刚下车的翟宿貌似也向那个望向看了眼,随后对阮言道:“先去做那个东西吧。”
阮言收回目光,点头回应道:“好。”
小宋一人留在车里,藏在了一个极其隐蔽的位置。
其他三人率先前往教养院。
陆时渊走在前,阮言在中间,翟宿垫后。
三人穿过老头曾指过的那条小路,迅速找到了教养院。
红灯区的空气中都混杂着低级alpha的腥臭味,以及oga腐烂的信息素。
阮言不自觉地伸手,碰了碰自己微微鼓起的腺体,摸到那里贴着腺体贴后才觉得安心些。
在这种地方,无论是alpha还是oga多少都会受些影响,也难怪最开始大家会怀疑beta是凶手。
此时此刻,他真的非常羡慕翟宿这种闻不到信息素的beta。
想着,阮言下意识回头看了翟宿一眼,不经意的一眼,却直直撞进翟宿深沉且充满欲望的眸中。
oga的本性使他感觉到恐惧,阮言前进的步伐都乱了,不小心踩到了陆时渊的脚后跟。
阮言还没缓过来,颤着尾音唤了一声:“对不起。”
陆时渊没有说话。
黑暗中,他精准地抓住了阮言的手,一股炙热的烈日迎面铺撒在阮言身上。
乱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道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墙屏蔽在外,阮言隐隐感觉到,陆时渊身上信息素仿佛比易感期时期更为炽烈。
不是那种和煦温暖的阳光,而是一种极其强势的,想要在他身上留在灼热烫伤的感觉。
是源自于高等级雄性特有的强烈占有欲。
阮言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那股强势的信息素才有所收敛。
他再次不安地转过头,这次他甚至没有看清翟宿的眼睛。
但身为一个oga的直觉,他觉得后面的这人好像有些生气。
他为什么会生气?
是因为陆时渊的信息素吗?
陆时渊摁下教养院的门铃,手举着警署徽章伸到摄像头下,没过多久,教养院的奶奶披着条毯子,匆忙跑出来开门。
她最先见着陆时渊时脸上还带着点奉承的笑容,可见到警官后面的阮言时,那抹笑容随之龟裂,连同深埋多年的秘密一同被揭开。
……
教养院的孩子们都睡下了,小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台灯,小小的一只照亮了沙发的一角。
“上将的父亲曾是豪门世家的贵公子,不亚于今日顾家,少爷本该被家族计划好的完美人生,却被一位红灯区的oga彻底打乱了。”
院长将沏好的茉莉花茶摆到阮言面前,望向门外的两人似乎没有进来的意思,才放下戒备。
那张布满沧桑的面容满是倦意,她轻声叙述着当年的事:“那位oga在红灯区生下了孩子,却没有等到承诺的婚礼和温柔的丈夫,而是失去孩子和悄然的死亡。”
“那位少爷得知他与孩子的死讯之后,彻底疯了。但少爷始终没有寻到孩子的尸体,这点希望,支撑着他活了许多时日。”
阮言的睫毛轻颤,握着茶杯的手骤然缩紧,他好像已经猜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份。
“他找到了我建立这家教养院,开始收留那些红灯区无家可归的孩子。”
院长轻叹一声,面上尽是痛苦的神色:“可惜我们始终没能找到那孩子,不久少爷抑郁身亡在家中,而我也遵守承诺,仍然在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