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怎么了？眼神呆呆的，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样？】
【醒醒啊老婆！你要被坏男人吃掉了！】
【这NPC是变异了吗？又是精分又是变色，像条狗一样往我老婆身上凑！我真的生气了！】
【等等先别吵！大家有没有觉得这双眼睛有点熟悉？】
【亮生你发现了华点，这不就是……】
“卡尔……”阮言本想推开的手指缩了缩，失力般地垂在身侧。
他像一只漂亮的人偶娃娃，被男人搂在腿上肆意摆弄，却无法反抗。
0612直播间的大屏幕上持续了将近半小时时长的马赛克。
直播间的观众都快疯了。
虽然平时喜欢口嗨，但见到老婆真的被人欺负了，一个个都恨不得砸了屏幕冲进去，从NPC手中把老婆抢过来，然后……
顺手摸两把？
0612从来没见过有玩家拥有这么多弹幕。
因为游戏直播间的热度是一门玄学，有人长的好看，有人少言寡语，有人脑力风暴一路通关，有人手撕NPC还敢跳楼……
但像阮言这种奇奇怪怪的出圈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嗯，这次副本结束估计能落下个S级道具。
……
一股神秘力量将阮言死死钉在男人怀里，阮言的声音都快哭哑了。
他试图说话，下一秒就被男人挤进来的手指给堵住了，只能呜咽着，从口中挤出一串数字。
“0612……”
他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像是在外被欺负了的小猫瑟缩在主人怀里低泣。
【系统0612已确认NPC重启，倒计时。】
【三】
阮言心尖一颤，不知道重启是什么意思，但听上去他现在的情况很严重。
【二】
身后的男人轻笑一声，像是玩够了，最后在他的唇角落下了轻轻一吻。
【一】
【重启完成】
红灯区28号街（4）
阮言再次醒来时, 正躺在贴满糖果色壁纸的房间里，床头柜摆着的小台灯散发着淡淡微光，洒落在床边的一角。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0612：“刚刚……是他吗？”
0612过了许久才回答道：【经主系统验证, 应该是NPC错乱现象, 只是系统BUG，重启一下就好了。】
阮言翻了个身, 小脑袋地扎进枕头里，闷闷道：“那个花店老板说的没错, 小雏菊的占卜是真的，我还能见到他。”
0612看着系统荧幕中的层层乌云，无奈地对小丧气包道：【嗯，有一种道具可以自主选择游戏副本。】
阮言立即坐起身：“就像是江淮回到古堡里使用的那个游戏道具吗？”
他记得很清楚，江淮为了回来帮助他, 进了一个很危险的副本才勉强回到游戏里，但时效也仅仅只有三天。
这种道具一般人很难得到, 即便是得到了, 也很少有人愿意回到副本。
阮言再次裹紧被子, 弱声弱气道：“江淮进的那个副本是叫《死门》吗？你觉得我进去的通关率是多少？”
0612冷漠回答：【想都不要想。】
《死门》副本如其名, 就是一扇门。没有NPC，没有任何活物。
就算他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没用, 总不能靠刷脸进门吧？
阮言听到0612的否定, 丧着小脑袋再次遗憾地钻回被窝里。
自己几斤几两, 他自己还是知道的。
0612见他这幅样子，松口道：【如果直播效果好, 副本结束后也许会掉落高级道具。】
阮言眼睛亮晶晶地问：“那，你觉得我直播的效果怎么样？”
0612看了眼今天的数据：【还……行。】
也就比历史纪录高了八千弹幕。
并且上一个记录创造者还是靠跳楼刷新记录的。
阮言双手交错压在被子上, 盯着天花板上的云朵灯，心中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
看来下次要讨好一下观众老爷们了。
0612机械般的系统音忽然说了一句很有人情味的话。
【你真的很喜欢卡尔。】
阮言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所谓的人情味是从何而来。
像是隔壁家被打翻的醋坛子。
阮言垂下眼皮，纤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灵动的眼睛：“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卡尔不应该死在这里。”
“或许他是真实存在的。”
阮言抿了抿唇，吐出的话语又轻又软：“就像你一样，0612。”
0612没有说话。
良久后，这个话题随着阮言的轻鼾声结束了，就像一颗鹅卵石落进了沉沉大海中。
……
翌日清晨，阮言打开房门，就见顾凌身穿一身黑色冰丝睡衣倚睡在门边。
开门的动作惊醒了睡在门口的男人，那双冰冷的眸子茫然地抬头看向阮言。
阮言低头看着他，惊讶道：“哥哥，你睡在这里做什么？”
顾凌可怜兮兮地蹲在一边，像只被抛弃的小狗，将脑袋埋进了膝盖里，偷偷打量阮言的神色。
“你还在生气嘛？”
嘛？
阮言惊恐地瞪着他，急忙道：【你你！你快给他重启一下！这个顾凌绝对是疯了！】
0612科普道：【这是S级alpha的狂躁期，你可以把他当做刚分化时期的普通人。】
【刚分化时期？】
【没错，也就是十七岁的顾凌】
十七岁……
了解ABO世界观的阮言当然知道，正常的分化期应该是在十四岁，而十七岁这也未免太晚了些，难道是因为信息素的等级更高吗？
那只指骨分明的手掌轻轻捉住阮言的脚腕，阮言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整条小腿都被顾凌紧紧地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