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部队长对这种人格外忌惮,因为永远猜不准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这些年来,兰波的确没有展现过真正的实力,他面对同伴的伤亡无动于衷,但多的是人比他更想从尸体身上扒出剩余价值。
只是忽然有一天兰波就从港口黑手党脱离了,然后莫名其妙地变成了GSS的二把手,等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察觉到他改变局势时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这些不知情的人一直低估兰波的战斗能力,好像他只会自保,没有反击能力一样。
一排人竖着护盾,穿着严严实实的防护服走上前来,走到躺了一地尸体的道路上,他们就不敢靠近了,冷声呵斥道:“举起手,蹲下。”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就来了,谁用得着啊。”兰波眼皮都懒得动,他自顾自地打了个电话给织田作之助,“织田,你到哪里了?”
“其他两队被人堵在路上了,车子动不了一点,我带着人在绕路,还需要十几分钟。”电话那头平稳的声音传出来。
“行,我暂时走不了,你尽快吧。”兰波了解清楚情况就挂断电话了,他又打了个电话给法国大使馆,催促两声后再次挂断电话。
手里的烟慢慢燃烧,一口没抽,就夹在手指之间应景,兰波无视武装部队的警告。
他幽幽叹了口气,朝车里坐着的一大一小低语几句。
从半开的车窗,狙击手可以看到车里坐的孩子的身影,金发碧眼,五官精致,隔着这么远的射击距离,也能直观感觉到美丽。
可这份让人怜爱的美丽,在狙击手眼里却是罪恶里生出的罂粟花,特别是周围已经躺倒一地人的情况,这个孩子脸上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不安,眸光清澈,蓝的清醒脱俗。
而车上照顾着那孩子的青年同样平静无忧,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孩子的淡金色长发。
以狙击手射程,现在有一击命中的把握,但当他脑海里生出这种想法时,心就惶恐不安地跳得越来越快,好像只要开出那一枪,他自己会死一样。
果果瞥了眼狙击手隐藏的位置,若无其事收回目光。
兰波把手里燃尽的烟头扔在脚下碾碎,他一直很随和,直到有人要去检查那些尸体的伤势。
兰波抬高声量,提醒道:“别动!这些人已经涉及国际案件了,我不管你们来自哪里,但你们无权插手。”
武装部队长以前可没受过这种委屈,“你涉嫌盗卖军火,公然杀人,已经违反我国刑法规定。”
“你说是就是吗,证据呢,这么多人愣是没一个人有眼睛啊!你们看不出来我正当防卫吗。”兰波淡淡道。
异能特务科的公职人员听得嘴角抽搐,这里就他们在,现在地上起码躺了二十几个人,血都能淌成小水滩了,他说是别人杀掉。
“哪个无辜受害者会在正当防卫的时候把人全杀了。”武装部队长气得能捏碎对讲机,“一个活口都没有!你哪来的脸说自己正当防卫!”
兰波无所谓地回道:“我有律师的,你再胡说八道给我安罪名,我告你们污蔑,而且这件事你们的确管不了,作案人是国际著名通缉犯。”
“费奥多尔·D。”他继续说道:“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联系大使馆了,算算时间上面的人应该快通知你们收队了,你们等着接电话吧。”
事实证明没错,加急电话一路从上打到下,说话的人急得要死问他们做了什么没有,这确实证明兰波不是狐假虎威,但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第196章
“全员,原地待命!”武装部队长控制住暴躁的情绪通知所有人。离开前,他必须得看到那群欧洲人到场亮明身份。
兰波嘴角漾开温和的微笑,他丝毫没有受到别人情绪的影响,怡然自得的姿态令在场的其他人怒火攻心。
有些事情越想越气的,武装部队长看看自己这边,再看看那站在案发现场不为所动的青年,他咬紧牙关,重重地砸了手里的对讲机,气得浑身发抖,身边的副手小声劝慰。
堵在外围的车辆并没有减少,织田作之助带着人过来接应也进不去,他们的车混在其中,走近能看见不远处被人围住的上司,一个电话打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织田作之助,开门见山道:“兰波先生,人已经到了,不过四周被政府的人包围,我们过不去,只能伺机而动。”
“暂时不行动,大家都在等大使馆,这件事很复杂。”兰波毫不避讳地说道:“你们看好附近的情况,把可疑车辆的车牌号记下来,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明白了。”织田作之助挂断电话给其他人下达命令,留意一切不寻常的事物,后面赶来的人潜行埋伏,狙击手找出对面敌人的隐藏位置……
目前为止,他没有感觉到危险来临,从异能力没有发动这点来看现场不大可能失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交警队不得已赶到实况路段的进出口疏导通道,也防止有人再进入事发路段窃取现场情况。
法国外交大使馆行动计划执行者是个中年期外交官,他知道和魔人有关的事刻不容缓,立刻调动了大半数武装力量,务必要震慑住气焰嚣张的日本,警告暗中观察的费奥多尔,休想动他们法国人。
十几辆轿车后面还跟着两辆冷藏货车,一路顺风到达现场。
走下车的外交官员带着助手和包围部队交涉,他们公式化走流程,态度强硬,不容一丝反驳。
武装部队长检查大使馆出示的手续证件后,压低声音下令撤退离开现场,临走前,他们的眼神中满是愤慨的情绪,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