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一阵无力感,虽然他们都已经商量好对策了,但欺瞒的行为多少有点不厚道。怕就怕东窗事发后还要收拾谎言。
中原中也咬牙坚持道:“先去吃点早餐,我们晚点说。”
果果感到疑惑是很正常的事情,明明上一刻他身处在港口黑手党的高楼大厦,和中原中也、太宰治面对失控梦野久作。
但回过神来却已经回到家里,还躺在了软绵绵的大床上苏醒,连身上的衣服都换掉了。
果果又不是傻子,压出褶皱的睡衣,神清气爽又饥肠辘辘的身体状况,无不说明自己睡了很久。
睡了一天也不奇怪,可这不是重点,他想知道在自己失去清醒意识之后发生了什么。
上一次发生这种事情还是一个不小心触发了特异点之间的共鸣,让自己陷入低温状态,这一次不可能安安稳稳的吧?
三人不敢松懈,兰波和魏尔伦对视一眼,心情复杂又难受。
只是神色有点沉重地看着他,发出纠结不已的叹息。
这种周围人都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偏偏自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的感觉,让人凭空联想起不好的事情。
果果拉长语调,气呼呼地说道:“快点说!”
又是一个叹息,三人的眼神透着浓重的忧愁。
看得出来,他们真的一点都不想说,但不说也不行。
中原中也最后一次询问:“果果,你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果果狐疑地反问:“我到底干嘛了?”
如果只是失去了意识,那么三人不应该是既紧张又暗自庆幸的反应,还特意询问他是否记得这就是明晃晃的再告诉他失去意识后,自己肯定是干了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
不等他们先开口,果果猜测道:“难道我把港口黑手党杀光了?”
他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吉维尔做了什么,以至于把他的家人们吓成这个样子了。
三人齐刷刷地闭上嘴。
这样说有点夸张,但很符合吉维尔的风格。
从本质来说,它就是那种要人命的怪物。
如果是它占据了身体,那么死伤无数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魏尔伦和兰波从果果符合情理的猜想中反应过来,他们心里仍然有不安。
“果果……猜不到可以别瞎猜。”中原中也眼角微抽,为难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损坏了一点财物。”
他比画了小拇指,实际却是一座大厦的防护玻璃,还有部分开裂墙体,对港口黑手党来说也是九牛一毛的概念。
果果眨了眨眼睛,心情舒畅了,“然后呢?”
他定定地凝视他们当中最不会说谎的少年,“其他的什么都没干吗?你们最好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如果不告诉实情以后被我发现了,我会生气的。”
他努力睁大眼睛,抬高音量,用略带浮夸的演技表示后果。
这番话让他们三个人又暗自歇了菜,因为他们不知道未来会不会真的发生那种事情。
兰波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示意由他来说。
他表现得镇定自若,“你差点把港口黑手党给拆了。但是在我们几人的控制下,很快就由太宰治解除了你的暴走状态,然后!你就脱力昏迷过去了。”
“因为这件事我们和森鸥外算是半闹掰了,他现在正头疼着怎么修补关系。”兰波说:“太宰治都被他扔过来陪护了,就在客房,你可以问问他,反正他不会跑的。”
他严肃指出当下重中之重:“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吃早餐。”
果果整个人都麻木了,抬起手,捂住了脸,含糊地说道:“还是算了,好丢脸啊!”
他都不好意思问自己具体拆了多少。
魏尔伦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果果,这件事不怪你。”
他用理所应当的态度告诉果果,“森鸥外没有尽到应负的抚养责任,是他将你推入危险之中。怪只怪他一味地想要掌控梦野久作,继而诱发了咒灵诞生埋下诅咒的种子。”
魏尔伦唾弃道:“但凡他不那么自私自利,他都不会陷入今天这样的境地,活该。”
中原中也耷拉着肩膀,“也怪我,一时不察才让果果着了咒灵的道。”
果果小声道:“我不是在意那个啦!”
丢脸丢到家了,手欠是他自己,倒霉也是他自己运气不好。
可怕的是,兰波和魏尔伦过了这阵,一定会强烈要求他不要乱碰未知物品的!
魏尔伦才不管那么多,他本来就讨厌日本,现在更讨厌了,破咒灵!
“果果,你以后不要看见什么古怪就捡什么了。”兰波看出他的羞赧,叮嘱一句。
果果面露菜色,嗯嗯应道。
魏尔伦宽慰道:“这事不要放在心上,其实别说毁掉了一座大厦,就算是用森鸥外的命来给你负荆请罪也不为过。”
中原中也不敢吱声,气头上的人讲不得道理。
这件事实在是太意外了,索性没有出现伤亡人员,不幸中之大幸,森鸥外那边看他如何善后。
果果把头抬了起来,好奇道:“那个咒灵是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
兰波说:“暂时没有。”
魏尔伦不想再听任何与咒灵相关的讨论,他身体力行制止追问,一把抱起果果,抬脚就往洗漱间走去,“好了,你想那些做什么,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果果趴在魏尔伦的肩膀上,小声嘟囔:“我总得知道什么咒灵那么厉害吧!这次真的吃大亏了,万一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你们身上,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