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浮世绘,就是有别于主流趋势的小众画风,画面诡谲,线条流畅,色彩斑斓。够特别,够复古,够有派头,炒一炒指不定哪天就涨价了。
“艺术”这两个字,作为投资理财产品本身也是市场需求,能借着「艺术」干点不光明正大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兰波赚钱主要的对象从来不是低阶层的人,他的经历让他见识了太多常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风景和黑暗。
他太清楚到底谁有钱,也清楚这些不同阶层的人的需求和欲望。
普通人为一日三餐而活,富人为享受生活而活,两者的消费观念完全不能比较。
纽约偏僻的街头,一个衣着素雅的小女孩在街头巷尾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左顾右盼时似乎在呼唤谁的名字,“丘比……”
和周围路人那臃肿高大的样子相比,她看起来太过纤细瘦小,仿佛走进了巨人国一般突兀。
而小女孩那高贵出尘的长相气质和昂贵非凡的衣着打扮,又无时无刻不唤起人心中原始的贪婪。
不怀好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现,那视线的焦点正是误入歧途的小女孩,暗地里已经有人计划好一切。可小女孩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十分平静地寻找着她口中的丘比。
一座城市总有见不得光的地方,而这里明显就是那个见不得光的地方。
一个穿得单薄,脸色不正常苍白的瘦高男人走过去,上下一番打量,询问:“可爱的小姐,你在这找谁呢?”
暗地里的人看着他,怨毒而憎恨,在骂骂咧咧中渐渐隐去。
小女孩正是果果,本就是有意为之,怎么会惊慌失措。
面对眼前装模作样的瘾君子,果果仰起精致的脸庞,神情透着高傲地说道:“先生,你好。我在找我的宠物,它叫丘比,你见过吗?”
礼貌但是疏远,连解释都不会,正是男人印象中富人的虚伪作态,浑浊充满血丝的眼闪过嘲讽。
他闻着女孩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心里越发不怀好意,笑道:“你好,我是约翰,叫我约翰就好。你的宠物怎么跑到这里了,这里到处都是房子,还有流浪汉,说不定它已经被人抓住了。”
果果不乐意,冷下脸,说:“丘比很聪明的,它不会被人抓住的。”
约翰连连摆手,无奈地笑道:“好吧!它没有被抓住,那么你去哪里找它。”
“我有丘比的定位,它就在这里,而且离得不远了。”果果做作地露出娇蛮任性一面开始和他抱怨,“我们本来在一起的,但有个孩子他抢了我的东西就跑,丘比追着那人不放也跟着跑了,我只能来这里把他带回去。这一切真是糟糕透了!明明他可以用劳动赚钱,为什么还要抢东西,真是无法理解的行为!”
约翰脸上的笑容变得古怪起来,“或许他有什么困难吧!”
果果冷哼一声,说:“那也不能抢。”
约翰忍不住大笑起来,爽快地说:“你一个人去找可不安全,我陪你走一趟吧!”
果果说了句:“谢谢。”
随后,他迈开脚步走了,名叫约翰的男人抓了抓头发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上吸引不少人的目光,但那些人只能装作看不见,他们知道这是不能动的猎物了。
二人越走越偏,人也越来越少,跟在果果身边的约翰正想着差不多可以动手时,一只白毛红眼的小动物跑了过来,嘴里叼着闪亮耀眼的东西。
果果叫了一声:“丘比。”紧接着又给它一个眼色。
他身边的约翰并没察觉到不对,一双浑浊的双眼眯起,还没看仔细丘比嘴里那到底是个什么,便被跳起来的丘比狠狠地撞了鼻子。
差点撞出人仰马翻的丘比一个优雅落地,马上跑到果果身边,果果拿出手帕从丘比的嘴里接过那枚鸢尾花胸针,奖励似的摸摸它的头,小声道:“来了吗?”
丘比点点头。果果笑了,他擦拭着丘比的爪子。
而可怜的约翰从一开始就无法得偿所愿,刚才他被丘比砸中了血管脆弱的鼻子,两条鼻血流出后,差点没把他的神经逼疯。
他擦了擦鼻子顿时破口大骂,嘴里全是脏话,眼神也变得狠毒,像下水道油腻腻的老鼠一般贪婪地死死盯着食物,直让人恶寒。
果果冷冷地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约翰感觉被冒犯了,他掏出腰间的枪指着果果,“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也敢这样看我!知道我是谁吗!”本性暴露后也不装好人了。
他弓腰驼背,露出狠戾的笑容,一步步逼近着,眼神炙热地盯着果果手里价值不菲的宝石胸针,自顾自地在那恶语相加,“小丫头,我劝你识相点!现在老实地跟我走一趟,等你家里人拿钱来赎你回去了,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姐,继续过你的好日子,不然的话!”他嗯哼两声,歹毒地笑着。
面对流亡之徒趾高气扬的教训,果果心里没有一点波动,“反派通常死于话多,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他打断男人继续痴人说梦,又冷讽一句:“你这样的只能算臭水沟的老鼠。”
约翰脚步一顿,面目扭曲起来,他的胸膛鼓起一口怒气开枪射击。
果果一看他那糟糕的身体姿势就知道是打空吓唬人,躲都不躲。
“砰”的一声,果不其然,子弹射中果果身后的空气。
一向穷凶极恶的歹徒看着面不改色的小家伙,知道自己这是妥妥地被看不起了,他咧嘴大笑,枪口忽上忽下乱动着,“真是有趣啊!我最喜欢你这样有傲气的孩子了,我会好好保留着你的脸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