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及时互通,谁也不许瞒着谁。”
她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头莫名涌过一阵暖意。
于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马车顺利到达世安苑门口。
他不忘低声?叮嘱:“成亲之事你不必费心,一应事务皆由我来准备。”
她“哦”了一声?,又?问:“大人不进去坐坐么?”
“不进去了,你且好生歇息。”
她行了一礼,转身?下了马车。
顾不言挑起?车帘看着她走进宅子大门,这才沉声?吩咐“回府”。
小六子大声?应“是”,挥鞭赶车,驶向城中顾府的方向。
回府后他向管家交代了诸多成亲事宜,随即便去往祠堂。
自那次在慈宁宫获知?真相后,他还一直未曾来过。
如今再来,看着父亲的灵位,竟莫名觉得陌生。
仍是那个灵位,灵位上也仍是那个名字。
但一切都变了,父亲变了,他也变了。
这次他没有烧香,亦未在蒲团上下跪。
不过是静静伫立,喃喃自语:“若非你当年怂恿上官祁,又?何来碧逻城之败?又?何来之后的诸多悲剧?”
又?说?:“顾家欠下的,本就该由顾家去偿还。”
他说?完暗暗握拳,转身?走了出去。
祠堂内,烛火闪烁,檀香缭绕。
似灵位在诉说?,也似亡者在哭泣。
世安苑。
金毋意刚走进宅子大门,便一眼望见梦时匆匆行来。
他面色憔悴,眼下还伏着乌青:“小姐总算是回来了。”
又?试探问:“小姐昨夜……是睡在顾府吧?”
她微微一笑:“昨日?送顾不言回府后时辰太?晚,故尔便在那儿留宿,你勿要?担心。”
他暗暗握拳。
他的担心她何尝会懂?
少年故作平静地问:“顾不言没受重伤吧?”
“小伤,无碍。”
“小姐用了早膳吗?”
她答:“用过了。”
他“哦”了一声?,便再无话了。
二人驱步往宅内走。
金毋意挑起?话头:“梦时,昨日?你也辛苦了。”
他强压心头情绪,极力露出一抹笑:“只要?能达成小姐所愿,我不觉得辛苦。”
她语气变得郑重:“谢谢你,梦时。”
“小姐何须总与我言谢。”
他迟疑片刻,又?说?:“没想到,那蒋依依竟是皇上心中良人。”
她长舒一口气?:“姐姐也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宿。”
少年似不经?意提起?:“怪不得皇上先前要?纳小姐为妃,竟是因为小姐与蒋姑娘样貌相似,幸好是有惊无险。”
她也感慨:“皇上倒是个痴情人,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少年兀地止步,扭头看她。
他面色里?也带了几份郑重:“如此,小姐便再也不用担心皇上来扰乱生活了,如此,小姐是不是可以离开京城了?”
毕竟,案件真相已明。
毕竟,她也不姓金,没必要?再这样耗下去了。
金毋意也止步,默然看了他一眼,继续款款往前走。
边走边说?:“梦时,午间咱们多做些菜肴吧,再买些小酒,届时,咱们一边饮酒一边规划未来的事。”
“未来?”
少年心头一??喜:“小姐……已做了决定?”
决定不再耗下去了,决定跟着他回梦家庄!
她回眸,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他欢快应下:“好,那我现在便与春兰去采买酒水菜肴。”
少年抑住不住心头狂喜。
他期待的理想生活很快就要?实现了。
他的小姐很快就要?随他离开京城了。
自此后,不会再有顾不言,不会再有皇帝。
所有的光阴里?,只有他和她。
这确实值得庆祝,必须要?庆祝。
想到此,他也未及回屋换身?衣裳,立即拉着春兰去了集市。
一番挑选下来,买回了好些牛羊肉,以及现下时兴的果子酒。
金毋意也没闲着,在后厨帮着烧火做菜。
不到一个时辰,便操持出几大碗硬菜。
春兰、绿苔及宅中护卫坐到大桌用膳。
金毋意与梦时则单独坐到闲间的小桌用膳。
她抬手给他夹菜,“这牛肉、羊肉,皆是按你喜欢的口味做的,你先尝尝,看好不好吃。”
少年灿烂一笑,露出嘴角的虎牙:“当日?在金家后院时,姨娘也常给咱们做好吃的,就像现在这样,大鱼大肉。”
她顿了顿,眸中浮起?几许无奈:“都是过去的事了。”
少年不依不饶:“在我这儿,可从未过去过。”
他说?着给她满上一杯果子酒,给自己?也满上一杯:“不管小姐是否姓金,我与小姐皆成长于金家后院,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金家后院的世界,是仅有他和她的世界。
是他屡屡追寻,并想要?重新回去的世界。
待回到梦家庄,他亦要?在那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