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愿吧。”顾怡又?叹息了?一回。
次日刚用过早膳,她便坐着步辇到达溢芳殿。
因魏如被禁足,宫殿四周守了?好些羽林军。
顾怡看了?眼那阵仗,一言不发,款款入得殿中。
周围太?监、婢子及侍卫跪了?一地?。
此时正殿中。
魏如正如偶人?般坐着一动不动。
因不事妆扮,她发髻松散,神色憔悴,向来圆润的脸庞已露出锋利的轮廓,看上去刻薄而清苦。
顾怡看到她这副模样,也不由得略略一怔,“如儿,究竟发生了?何事?”
魏如仍呆愣着,甚至都?未行礼。
顾怡语重心长:“如儿,你倒是说话?呀。”
魏如缓缓转动眼珠,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活物?。
她说:“太?后来啦。”
说完又?笑,笑得诡异而癫狂:“太?后竟还记得如儿?”
顾怡既怜惜又?懊恼,恨铁不成钢,“好好的一个?女子,怎将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说完问殿内婢子:“魏妃可?有用过早膳?”
宫女玉儿战战兢兢上前:“回太?后,娘娘说不饿,还……没用早膳。”
顾怡厉声一喝:“速速将膳食呈上来。”
玉儿吓得后背一紧,赶忙去准备早膳。
不过片刻,便有琳琅满目的膳食端上来。
魏如却?无力摇头,嘴里喃喃着,“不饿,本宫不饿。”
顾怡苦口婆心:“如儿啊,人?是铁饭是钢,你好歹先用完早膳。”
见魏如执意不听,她又?换了?语气:“不吃也可?以,你且告诉哀家,究竟发生了?何事?”
魏如沉默不语,泪却?肆意而下。
“哭有何用,趁哀家还有这口气在,看能否给你出出头。”
魏如明明在落泪,嘴角却?浮起冷笑:“如儿哪敢指望太?后出头?”
又?说:“若非当日太?后执意让如儿入宫,如儿哪会有今日?”
顾怡冷了?面色:“你在责怪哀家?”
“如儿不敢,如儿只是累了?,不指望任何人?了?。”
她说着从宝座上起身,扔下顾怡踉跄着往寝殿走,边走边说:“太?后还是请回吧,如儿想歇息了?。”
顾怡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门后,一时无言。
最后终是摇了?摇头,走出了?溢芳殿。
刚坐上回宫的步辇,便见李忠匆匆行来:“太?后,皇上来了??”
她蹙眉:“来溢芳殿?”
“来了?慈宁宫,正在侯着太?后。”
她回首望了?眼沉寂的溢芳殿,转身坐上步辇:“那就?回宫吧。”
慈宁宫里。
冷承业侯了?近两刻钟,才见顾怡进了?前厅。
他按惯侧颔首行礼:“大后让朕好等啊。”
顾怡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他一眼:“哀家没想到啊,前次才数落皇上未来慈宁宫请安,没成想,皇上今日就?来了?,倒是让哀家受宠若惊了?。”
冷承业一声轻笑:“朕并非是来请安的。”
顾怡也一声轻笑:“那就?是皇上有求于哀家?”
冷承业不疾不徐地?饮了?口茶水:“没错,想请太?后行个?方便。”
她随口问,“行什?么方便?”
冷承业神色微敛:“朕欲纳顾不言的外室为妃。”
顾怡闻言猛然顿住。
片刻后才沉声开口:“原来皇上仍未忘前尘往事。”
冷承业也冷了?面色:“原来太?后早就?发现金姑娘与?她相像。”
顾怡朝他逼近一步:“皇上此举,将顾不言置于何地??”
“所以才请太?后出面调停呀。”
冷承业也朝她逼近一步,语带嘲讽:“反正,之前顾家落难时太?后也不曾站在他们一边,这回,也没什?么不同吧?”
顾怡气白了?脸。
仍是稳住心神,好言相劝:“望皇上以大局为重,收起心思,否则,便是要寒了?朝臣的心,便是要损了?皇家的体面。”
冷承业眸中溢出狠戾之色。
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声音暗哑:“太?后可?别忘了?,朕心头的杀母夺妻之恨。”
他将最后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一听到“杀母夺妻”,顾怡如被击中命门,身子一软,差点摔倒。
桂嬷嬷急步上前,一把搀住了?主子。
顾怡缓了?缓,朝桂嬷嬷扬了?扬手。
桂嬷嬷垂首退下了?。
顾怡扶着案几坐下,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若是靠着德禧宫那位,皇上岂能坐上今日之龙椅?”
又?说:“不过一个?乞丐而已,皇上竟将其看成自?己的妻子?”
她禁不住冷笑出声:“哀家用半生之力扶皇上体体面面登基,到最后竟落了?个?‘杀母夺妻’的恶名。”
冷承业转身走向屋门。
背朝她,抬眸看向茫茫天穹:“废话?就?不必多说了?,太?后愿帮,便帮,不帮,也罢,反正朕有的是法子。”说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