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说完匆匆将腰带系好,并将玉佩藏到了衣衫底下。
金毋意瞟了眼她挂玉佩的腰间:“姐姐可知,这块玉佩上的图样, 乃叛军四方军的接头暗符。”
蒋依依听到“叛军”二字, 倒抽一口凉气。
急忙解释:“妹妹, 我不是什么四方军,我也压根儿?不认识他们。”
金毋意神色不变, 逼近她:“姐姐究竟是好人, 还是歹人?”
“我与妹妹已相交一段时日,是好是歹难道妹妹看不出来吗?”
蒋依依又急又恼:“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暗符。”
金毋意目光凌厉:“那这块玉佩究竟从何而来?”
蒋依依身?子一软, 坐进旁边的玫瑰椅里?。
缓了缓, 重重叹了口气,“妹妹这是在审问我吗?”
金毋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收敛锋芒,也坐进旁边的椅子里?。
“因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我急了些,对不起。”
蒋依依沉默了片刻。
随后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下。
她长?长?吐了口气,神色里?多了几许沧桑,“我倒是从未与妹妹聊过自己的过往。”
“我只想知晓玉佩的来历,并无?意逼问姐姐的过往。”
“可玉佩事关?我的过往啊。”
蒋依依抬手扶额,苦笑?一声:“我自幼便?无?父无?母,被山里?放羊的羊倌捡回去养大?,后来羊倌死了,我便?开始四处流浪,有一日流浪到一座镇上,遇到了一个同样流浪的少?年,这块玉佩便?是那位少?年所赠。”
“少?年叫什么名字?”
蒋依依摇头,“流浪之人,乞丐一个,无?家无?姓,哪需要什么正儿?八经的名字,我随口叫他大?乞,他随口叫我小乞。”
“后来呢?”
“后来,我们流浪到南边一座城郭,城中发生饥荒,我们被众多灾民冲散,自此,再未见面?。”
蒋依依说着顿了顿:“再后来,我才知晓他所赠玉佩价值不菲,于是……”
她兀地止住了话头。
金毋意追问,“于是什么?”
蒋依依幽幽一叹,“于是我便?将玉佩拿去当铺当了,用所得银两开了家胭脂铺,经营一年后,待手头有了些余钱,这才将玉佩赎了回来。”
明明是一段凄苦岁月,却被她三言两语叙述而过。
听来令人无?奈,亦令人怜惜。
金毋意心有不忍,道了声:“对不起。”
“妹妹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她又问:“姐姐所说的胭脂铺,便?是集市的那家店吗?”
蒋依依摇头:“在来京城之前,我也在别处开过店。”
她抬眸看向屋内轩窗,犹如看向连绵不尽的光阴:“但不知为何,自我赎回玉佩后,便?缕缕遭到刺杀,所幸我命大?,逃过一劫又一劫,后来便?来到了这麓山山脚,隐姓埋名地开了这家店,许是天?子脚下,歹人不敢再现身?,倒是让我过了几年安生日子。”
一听是“隐姓埋名”,金毋意怔了怔,“姐姐的名字是假的?”
蒋依依无?奈一笑?:“小时候羊倌唤我小花,流浪时别人唤我小乞,我本?就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哪有真名假名一说?”
金毋意兀地沉默下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她满门被屠,已经够惨了。
不成想,这蒋依依却是连家也不曾有。
“姐姐也是个苦命人。”
“你不用同情我,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金毋意抬眸看向她的腰间。
薄薄的衣衫底下,仍可见玉佩隐隐的轮廓。
她试探着问:“姐姐一定很在乎当年那个人吧?”
不然怎会特意将这块玉佩赎回来呢?
蒋依依的神色变得凝重,却也并未否认:“毕竟,曾于微末处相互支撑,免不了有些感怀吧!”
她转而问:“他不会……真是四方军吧?”
金毋意微微一笑?:“那时还没有四方军呢?”
“那为何他有这刻着暗符的玉佩?”
金毋意想了想:“或许是神机军?”
毕竟四方军的前身?便?是神机军。
“罢了,什么这军那军的,我也听不懂。”
蒋依依整好衣冠往外走:“反正我将知道的都说与妹妹听了,妹妹若是心头有疑,便?直接去报官吧。”
金毋意从旁拉住她的手:“姐姐生气了?”
蒋依依语气戏谑:“妹妹有顾大?人罩着,我哪敢生妹妹的气。”
“姐姐就会拿话呛我。”
“妹妹都审我了,我还不能呛一呛?”
两人一来二去地斗嘴,总算是和好如初。
屋内的气氛也总算是缓和下来。
蒋依依有些不解:“妹妹一小女子,为何会关?心这军那军的事?”
见金毋意沉默,她又道:“我可是都向妹妹交了底,妹妹可不能再藏着掖着。”
金毋意也松了口:“来日,我定会向姐姐说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