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大人刀上那枚月亮?”
他往自己腰间瞥了一眼。
养伤期间, 魏达自是早将玉质月亮嵌回他的刀柄。
“当然,你想摸就摸。”
他将绣春刀的刀柄推到她手边。
她伸出指尖轻抚。
月亮细腻的质地带来?温润的触感,晶莹、醇厚, 逝去的光阴也跟着扑面而来?。
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八面威风的国公爷, 也仿佛经受了那场用?鲜血浇灌的战争。
她百感交集, “贫妾一直以为,贫妾与大人是相同的人,为了查案皆可以拼尽全力不顾一切。”
她顿了顿:“今日才知, 贫妾的执着不过?是因一己之怨、一家之仇,与大人的发心完全不一样。”
他扭头?看她:“怎么, 你感动了?”
“贫妾只是觉得……自己不如大人。”
他语气戏谑:“金姑娘自谦啦, 你若不如本座,又怎会如此步步为营地成功利用?本座呢?”
她一哽,竟是无言以对。
他意味深长地斜了她一眼, 继续提腿往前行去。
金毋意跟上他的步伐, “所以, 关于灵岩山瘴气弥漫怪兽横行的说法,其?实是大人为了保护那些村民故意散播的谣言?”
“可不仅仅是散播谣言。”
他遥望天坑的出口, 眉目间溢出几许邪魅:“若真有?人胆敢擅闯, 本座自会让他们看到真正的怪兽。”
“真正的怪兽?”
“你无须知道这么详细。”
她又问,“那大人是怎么发现这个天坑的?”
他可是顾家大房独子, 身处京城, 高?居庙堂,怎会将这姑苏城外的灵岩山摸得这般清楚?
他停住步子, “你想不到吧,我小时?候在姑苏城待过?几年。”
她不由得好?奇:“大人待在这儿做什么?”
“跟着城内的名师沈道生学?画。”
他沉默片刻,又说:“其?实学?画只是个借口,母亲主要是想让我离开京城那个是非地。”
但即便离开了是非地,他也并未变得快乐。
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形单影只,闲时?便往城外的山里跑,一个人静静地吹山风、听鸟叫。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他发现了这个巨大的天坑。
金毋意感慨:“原来?大人竟真的学?过?画。”
“怎么,莫非上次的画你不满意?”
他语带调侃:“那以后?我定会画到让你满意为止。”
这不是在说他画她裸身画那次么?
她有?些无地自容,“大人还是先自己画自己吧。”
说完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他眉间舒展,阔步跟上她。
“带你去个地方。”说完牵起她的手,行往草坪的西侧。
草坪西侧是一片坡地。
下了坡地便出现一个暗洞。
光线昏暗,道路坑坑洼洼。
金毋意倚着他走得踉踉跄跄:“大人要带贫妾去哪里?”
他似懒得废话:“你到了就知道了。”
两人穿过?一条乱石成堆的小径,终于到达洞中。
他打?燃火折子,带着她继续往洞内走。
如此走了约莫十米远,那洞壁好?似突然被人切开一道扇形的口子,月光自那口子里照进来?,明媚而皎洁。
他领着她走出扇形洞口,眼前兀地豁然一亮。
霜色月光下,无数只荧火虫如精灵般肆意飞舞。
它们时?而聚集,时?而分散,宛若繁星闪烁,令整个天地也变得无比圣洁。
金毋意一瞬看痴了。
感觉自己的脏腑都被震颤了!
她喜爱绿色、向往森林,但她从未见到过?如此盛景。
“大人竟能寻得这等地方!”
“喜欢吗?”
“喜欢。”
他弯唇一笑,“还有?让你更喜欢的。”
说完不待她反应,突然弯腰抱起她,继而沿着洞外的坡地往下走。
“大人还想要去哪里?”
“带你去沐浴。”
一听“沐浴”二字,她心头?一紧。
“大人,这可是在外头?。”
“大人,你快放贫妾下来?。”
他压根儿不理她,抱着她径直落入坡底的汤池里。
池中白气氤氲,水花四?溅。
惊得荧火虫漫天飞舞,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金毋意乍然落水,一时?喘不上气,攥住他的领口不放手。
他双臂环住她,道了声“别怕”。
又说:“这是一处天然的温汤。”
他的语气格外温柔,仿佛也泡了水。
她有?些慌乱:“衣裳都湿了。”
“湿了就湿了。”
“待会儿回去会被人看到。”
“那就不回去!”
他贴近她,连气息也重了几分。
湿透的衣衫下,她瞬间感受到他有?了反应的身体。
她不由得想挣脱,可是挣不脱。
他双臂如铁箍般牢牢禁锢住她。
“贫妾今日……不过?是想陪大人散散心,并没想别的。”
“可是我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