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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硬要说有过节,便只?有那个魏如?了。
可魏如?不过是个后宅女?子?,哪怕入宫为妃也不过是个后宫妇人,又怎会恨她恨到买凶杀人?
魏达转身走向她,继而一把将她从藤椅里?拉起来?,推向断头架,“我可不关心金姑娘与宫里?什么人结过什么梁子?,我只?关心能不能用金姑娘这条性命换来?一万两黄金加一万两白银。”
他说着?又一声?轻笑:“金姑娘这条命,当真是值钱得很啦。”
他用绳索将她在木架上绑好。
她几番挣扎,却终是徒劳。
“帮主?如?此任意妄为,不惜得罪宫里?的人,不惜得罪锦衣卫指挥使,难道就不怕招来?恶果吗?”
“我斧头帮之安危,就不劳烦金姑娘操心了。”
魏达将最后一根绳索绞紧,继而后退一步:“金姑娘此刻该操心的,是自己的安危。”
他说着?朝她头上指了指:“看看我磨的斧子?锋不锋利?”
金毋意抬眸往上看了两眼,距她头顶一尺远的地方,闪着?寒光的刃口如?吃人怪兽,正对她虎视眈眈。
“这副断头架已闲置多年,今日确实该开开刃了。”
魏达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不知?金姑娘发现?没,它与别的断头架多有不同?,别的断头架乃是从脖颈处割头,而咱们这断头架却是从头顶开脑,届时,脑袋一分为二,脑浆迸裂。”
金毋意听得面色紧绷,一时无言。
其实她心里?是慌乱的、忐忑的。
她不知?道顾不言会如?何布局。
更不知?他会不会如?期赶来?救她!
她已在尽全力拖延时间,倘若仍无力回天枉死于这贼窝,她心头何其不甘!
她故作镇定:“眼下斧头帮精锐尽出,帮主?难道就不怕有人来?偷袭吗?”
“金姑娘仍是这般自以为是啊。”
魏达冷眼看着?她:“谁说我斧头帮精锐尽出了?我帮中还留有百余名兄弟呢。”
他说着?朝据点四周指了指,“何况,我这营地周围还埋着?火药,但凡有人敢擅闯,我必将他炸得尸骨无存。”
金毋意闻言大骇。
她可不愿顾不言与她一起葬身于此。
“要杀要剐你只管动手,不必这般装腔作势。”
她在木架上徒劳挣扎,若求生?无望,只?盼着?早死早脱生?。
魏达冷笑:“虽金姑娘死局已定,却也不急于这一时。”
话刚落音,突见一黑影如?鬼魅般凌空掠过,继而以闪电之势落在了前方空地上。
闪烁的火把下,黑影身形高大、气势滂沱,俊美的面容森冷如?罗刹:“魏帮主?此言未免说得太早了些?。”
金毋意抬眸看去。
继而胸口一松,几乎落下泪来?。
顾不言果然来?救她了,她终于不用死了。
她大声?提醒:“这四周埋有火药,你要小?心。”
顾不言语气倨傲:“火药是死的,人是活的,怕甚?”
他的倨傲第一次让她觉得格外温暖。
一旁的魏达显然并不意外。
隔着?丈余的距离,他与他沉沉对望,“请问阁下因?何而来??”
顾不言答:“自然是来?带走金姑娘。”
“原来?是金姑娘的情郎啊。”
魏达面上浮起戾色:“看来?万两黄金乃空诺,看来?金姑娘只?值万两白银了。”
顾不言面露鄙夷:“怕是那万两白银也是痴梦一场吧。”
“我且让你得意!”
魏达咬了咬牙,朝身后一排黑漆漆的屋子?猛一挥手。
留下守营的百余名水贼鱼贯涌出,齐齐杀向顾不言。
顾不言早就作好苦斗的准备,“嗖”的一声?抽刀,锋利的绣春刀如?一尾毒蛇,气势如?瀑,杀向四方。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花四溅!
喊杀声?与哀呼声?交织,进攻声?与躲避声?相杂。
空地上人头攒动,一时分不清谁死谁生?。
金毋意被绑在断头架上动弹不得,却也悬着?一口气,奋力张望。
魏达语带嘲讽:“以一敌百,你还指望你那情郎能胜?”
她暗暗咬牙:“不是指望,是确信。”
魏达满脸不屑:“那咱们就等着?瞧吧。”
昏暗的夜色里?,血腥味在肆意弥漫。
空地上已倒下一片人,却仍有大群的人在围剿顾不言。
他浑身染血,利刃横飞,每招每式都带着?不死不休的架势。
直至滴血成洼,空地仅剩三十余人。
那三十余人皆已力竭,围着?顾不言守而不攻。
魏达似没想到此人功夫如?此了得。
他瞟了眼倒地的兄弟,心有不忍,亦心有不甘。
“指挥使好功夫啊,且受我一剑。”
他说完纵身一跃,持剑刺向顾不言。
顾不言挥刀一挡,竟是被他震得后退两步。
魏达阴沉一笑:“伤我这么多兄弟,只?能让你以命相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