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她达成?所愿,倒是没功夫再理他了。
她果然把他当棋子啊,用完便弃。
顾不言暗暗握拳,冷冷道了声“出?去?”。
江潮明显感觉主子?情绪不对,脚底一滑,闪身而出?。
他合上书页,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随后步出?案前,盯着公房外被晒白的地砖怔怔发愣。
她不求他办事,他好似就见不着她。
她许下的那个“在他成?亲前从一而终”的承诺,当真会去?遵守么?
他心绪烦乱,回到案前再也看不进文书,干脆提前下值。
冯氏见儿子?今日回来?得早,心头一喜:“我正欲让秋玉跑一趟的,既然你回来?了,那就由你去?吧。”
“母亲让儿子?去?哪里?”
冯氏转背拿出?几匹布料:“今日太后差人送来?几匹云缎,听说是贡品,稀罕着呢,我瞧着金姑娘穿着合适,你且给她送去?吧。”
顾不言一顿,答非所问:“太后为何要向母亲献殷勤?”
冯氏斜他一眼,“我一无用的老婆子?,太后哪会向我献殷勤?”
她幽幽一叹,“咱们好歹也是她的娘家人,我平日又极少进宫见她,哪怕是在人前做做戏,她也须得与?我们走动走动不是。”
顾不言闻言略松一口气。
随后瞥了眼那布料:“既然是送给母亲的,该当母亲自己裁剪衣裳才是,无须送给旁人。”
“金姑娘又怎是旁人?”
冯氏瞬间正色,“就凭子?仁你这态度,怕是十?个金姑娘也接不进府。”
顾不言怔了怔,忙软下语气:“我只是……顾念着母亲。”
“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须穿这般贵重的布料,你且速速给金姑娘送去?。”冯氏说完将布料一股脑塞进他手里。
顾不言乖乖应了声“是”,随后便坐马车去?世安苑。
不过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世安苑门口。
江潮见主子?迟迟不下车,在车外唤了声:“大人?”
车帘被挑开,露出?顾不言冷峻的脸。
他将布料塞到江潮手里:“你递进去?吧,就说是老夫人送给金姑娘的。”
江潮一愣:“大人……不去?见见金姑娘么?”
“不见了。”他“嗖”的一声放下了车帘。
既然她都不想见他,他凭什么上杆子?来?见她?
金家案离真相还远着呢,死一个许之墨又算什么?
他料定她过不久必来?求他,届时他再给她点颜色瞧瞧也不迟。
想到此,他胸口堵着的那口气总算得到纾解。
此时江潮也甚是凌乱。
他看了看垂下的车帘,又看了看手中布料,想不明白主子?对这金家女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若是喜欢,为何到门口了也不进去?见见呢?
若是不喜欢,为何又要特?意来?送布料呢?
唉,男女之事当真麻烦。
江潮暗暗一叹,转头将布料送到宅中护卫手中,并嘱咐护卫速速去?转交。
金毋意接到布料时颇觉意外,“大人当真亲自来?送的?”
护卫点头:“没错,但大人没下马车。”
她怔了怔,一时心头疑惑。
那人向来?冷心冷面,今日竟专程过来?给她送礼物,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来?了便来?了,却不入其门,这又是何意呢?
莫非要等?她去?门口相迎?
想到此,金毋意忙放下布料,转身去?宅子?门口。
不成?想,宅子?门口早已是人去?路空,哪还有什么顾不言的影子?。
她怔怔立于一侧,心头愈加疑惑了。
梦时看着空荡荡的路面,没好气道,“无事献殷勤,姓顾的肯定没安好心,不就是几匹布料么,待来?日回到梦家庄,我定亲手给小姐织布裁衣。”
金毋意斜了他一眼:“你有那手艺?”
“为了小姐,我可以学。”
她微微一笑:“好,一切等?回到梦家庄后再说。”
他终于眉间舒展,露出?虎牙弯唇一笑。
两?人转身往回走。
少年思来?想去?仍是不解:“小姐觉得,顾不言今日之举究竟何意?”
“怕是他本无意。”
金毋意顿了顿,“不过是遵了顾家老夫人的意思来?给我送布料而已,毕竟,老夫人对我们的关系信以为真。”
少年彻底安下心来?,“怪不得呢,连照面也懒得打一个,明显是不情不愿的样子?。”
“管他情不情愿,只要能在关键时刻帮我们一把,便足够了。”
她说着长舒一口气,又唤了声“梦时”。
“小姐?”
“明日咱们便去?扶风寺吧?”
“好。”
次日,二人大清早起床。
草草用过早膳后,便坐马车去?往扶风寺。
因天气晴好,寺中香客如织。
其香火似乎并未受到闻觉离世的影响。
二人进寺后直接去?后厨找到了明净。
明净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