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镇抚司么?”
顾不言没理他。
江潮不禁挑帘:“大人?”
顾不言这才抬眸,面?色冷峻而?阴沉,答非所问:“明日,你派几名暗探牢牢盯住侯府。”
“大人是?担心金姑娘出事?”
“不出事自然更好。”
江潮顿了顿,嗫嚅着问:“大人是?不是?……喜欢上金姑娘了?”
他眼睫翕动,“这是?你该问的吗?”
江潮一哽,噤了声?。
他沉声?吩咐:“回北镇抚司。”
“是?。”
马车掉了个头,徐徐消失在山道尽头。
次日天蒙蒙亮,金毋意便?早起?梳洗,并?给自己换了身?婢女行头。
梦时给她?送来早膳,“小姐趁热吃些吧。”
随即又面?露担忧:“那郭婉儿能嫁给许之墨,定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小姐此行……”
他止了话头,没再说下去。
金毋意微微一笑:“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小姐能有什么数?”
“郭家家风清正?,郭婉儿定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加害于我。”
少年知道她?执拗,懒得再争辩,“反正?到时我会守在侯府外?头,但凡郭婉儿有丁点异动,我便?进府救小姐。”
金毋意安心地应了声?“好”。
二人草草用?过早膳,随后?便?坐上马车出了门?。
到达侯府时已是?辰时。
少年先找了处角落藏身?,金毋意则守在侯府旁的巷口。
她?本料定许之墨早已上值,许思远也快出来接应她?了。
没成想,抬眸间,竟一眼望见许之墨正?大摇大摆地走出侯府大门?。
他一袭青袍,悠然自得,好似并?不担心迟到,也好似并?未受降职之事的影响。
阿四迎上去:“公子,车已备好。”
他冷声?吩咐:“继续盯紧青玉轩,不得让任何人接触到婉儿。”
“公子放心。”
许之墨又回头朝府内看了一眼,这才撩起?衣摆上车。
一声?鞭响,马车朝着顺天府的方向徐徐驶去。
躲在暗处的金毋意握紧拳,气息发颤。
每次见到许之墨,她?都控制不住胸间激荡的情?绪。
她?忘不了金家抄家那日他卑劣的嘴脸,也忘不了在太阳山上他恶毒的行径,更卸不下金家满门?被屠的惨烈现实。
她?恨他,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直至马车驶远,她?才强压下心头情?绪。
不过片刻,许思远也出府来接应她?。
没有顾不言在侧,许思远放肆了不少。
觑着眼对她?几番打量,话里有话:“瞧着金姑娘这身?打扮,倒是?与金明赫的女儿更相像了。”
“莫非金明赫的女儿是个婢女?”
“倒不是?,就是?……就是?你们长得很像。”
金毋意不想与他废话,提脚往府内走,“先去青玉轩看看吧。”
许思远连连应“是”,也转身?往府里走。
一边走一边仍忍不住打探:“听闻顾大人养了个外?室,莫非……金姑娘便?是?那个外?室?”
“许公子。”
她?蓦地停下步子,冷眼看他:“你若对顾大人的私事感兴趣,该直接去问顾大人才是?。”
“不敢不敢。”
许思远连忙摆手,“我……我就是?嘴瓢了,咱们赶紧去青玉轩吧。”说完麻溜赶在前方带路。
金毋意见他消停下来,也算松了口气。
二人穿过前院,拐进通往青玉轩的甬道。
许思远熟门?熟路,考虑到前门?有人把守,便?直接将金毋意带到了青玉轩后?门?。
只是?没想到,连后?门?也守了几名护卫
且领头之人还是?许之墨的心腹阿四。
许思远不由得来了火气,“他当真是?吃饱了撑的,自个儿的家竟守得如铁桶一般,好似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夫人。”
又说:“莫非我许家人在他眼里全是?贼?他不也姓许么?”
金毋意听着他骂骂咧咧,一时也束手无?策。
许思远骂完又瞄了眼她?身?上行头,心生一计。
“不如金姑娘就扮作府中婢女,谎称遵我父亲旨意去给青玉轩的少夫人送些新鲜果子,如此,不就混进去了么?”
“不行。”
金毋意断然拒绝:“青玉轩护卫太多,必定防碍我与郭婉儿交流,你须得想法子支走这些护卫。”
不仅因护卫太多,还因阿四认得她?这张脸。
当日她?与许之墨相恋,恋人间许多小心思全凭阿四跑腿传达。
哪怕她?此刻扮作村妇,但若一对一打照面?,定然会被识穿。
她?不能冒这么大的险,否则功亏一篑。
可许思远与许之墨向来不睦,哪有本事支走青玉轩的护卫?
事情?一时变得格外?棘手。
二人退身?到青玉轩后?的一处闲亭里。
许思远忧心忡忡,一会儿担忧金毋意进不了青玉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