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人,小的往里瞄了两?眼,这……这可都是咱们谋害郭……”
他立马止住话头,警惕地朝门外看了一眼。
许之?墨的脸色瞬间肃穆几分。
低声吩咐:“去?关上房门。”
阿四赶忙去?关房门。
屋内的光线暗了几重,许之?墨打开?纸袋,掏出了里头的卷宗。
一页页看下来,他气得?面色涨红,一拳捶到案几上。
捶得?那案几“噗”的一声闷响。
阿四吓得?战战兢兢:“公子可知……是谁送过来的?”
“除了顾不言,还能有?谁?”
许之?墨咬牙切齿:“我没去?找他麻烦,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顾不言会不会去?皇上跟前告发公子?”
“他若想去?皇上跟前告发,便不会来这么?一出了。”
许之?墨将卷册扔进炭盆里,悉数烧成灰烬。
“他定猜到我已抓到他的把柄,故尔用我的把柄来要挟,看来,咱们不能亲自出面动他了,须得?借刀杀人。”
“借谁的刀?”
许之?墨没应声,思量片刻。
转头吩咐:“想办法给那魏如递个信,就说我已抓到顾不言外室的把柄,想与她商议商议。”
阿四不解:“公子为何……要与她商义?”
许之?墨阴沉一笑:“只因她可能知道,顾不言的‘外室’藏于何处。”
找到金毋意的藏身处,便是扼住顾不言的命脉。
不仅能将他一举击攻,更?能将金毋意一并击杀。
如此一箭双雕的好事,他怎能不去?试一试呢。
两?日后,许之?墨与魏如相约在一家茶肆见面。
魏如乃府中嫡女?,向来瞧不上庶出身份,自然也没将许之?墨放在眼里,哪怕应约前来,面上也没什么?好脸色。
“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许家二?公子竟关心?起了顾家家事。”
“我关心?的可并非是顾家家事。”
许之?墨殷勤地给她满上茶水,“我关心?的,乃是金家案犯是否落网。”
魏如不解:“金家案犯?”
许之?墨微微一笑,随后将金家谋逆案详情及顾不言藏匿金家人犯之?事如实道出。
魏如一听那牙尖嘴利的外室竟是逃犯,顿觉不可思议,许久也回不过神。
“若魏姑娘说出那外室的藏身处,便可瞬息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魏如不屑地觑他一眼:“我若称了你的意,势必要陷子仁哥哥于不义,许二?公子这是把本姑娘当成了傻子么??”
“魏姑娘多虑了。”
许之?墨的语气不疾不徐:“魏姑娘别?忘了,太后可是顾不言的亲姑母,她老人家又怎会因区区一个金家人犯,而毁了自己的亲侄子?”
魏如没应他,仍是心?头有?疑。
许之?墨火上浇油:“城中谁人不知,魏姑娘心?悦于顾指挥使,如今有?那外室在,怕是要让魏姑娘徒增不少?烦恼了;而世人也皆知,那外室亦是本官前未婚妻,如今她未死?,定也要给本官现?任妻室心?头添堵,本官与魏姑娘目的相同,皆是想让那外室得?到应有?的惩处,魏姑娘为何还迟疑不决呢?”
魏如愈听愈焦躁,“嗖”的起身。
“我并不知什么?外室藏身处,与许二?公子也没什么?好聊的了,先告辞。”她说完转身往外走,并匆匆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不过才行丈余远,她又心?头不甘,让车夫停下。
随后咬了咬牙,用朱笔在纸上写下世安苑地址,让小柳送去?给了许之?墨。
许之?墨接到世安苑地址后喜笑颜开?,也立即打马回府。
阿四仍是疑惑:“公子谋划一场,若太后当真放过了顾不言,到时顾不言必来报复公子,如此,公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太后想包庇他不假,却也要找到合适的时机,若不给她这个时机,她自然就没法包庇了。”
许之?墨舔了舔后牙槽,满脸不屑,“张渊在城中买了栋大宅子,大后日便是他的乔迁之?喜,到时太后必亲临道贺,太后亲临,势必百官相随,如此,若有?人趁机当众揭穿金家案隐情,众目睽睽之?下,太后又能如何?”
他冷笑一声:“据说当年顾家出事,太后也不曾出面替顾家说过半句话,如今就更?不会为了顾不言而折损自己的名望了,就等着瞧吧。”
阿四面色一松:“还是公子思虑周全。”
次日,张府乔迁之?喜的请柬送到了北镇抚司。
江潮忍不住出言嘲讽:“一个太监而已,如此大张旗鼓地置办宅子,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
“不管他安什么?心?思,也与咱们无关。”
顾不言随手将那请柬丢开?。
“大人是决定不去?了么??”
顾不言思量片刻:“他向来觉得?咱们压东厂一头,我若不去?,倒显得?对他有?了计较,去?自然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