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虚虚地看了她两眼,这?才将案卷置于小几上,“你?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
金毋意心头?一喜,连语气也欢快了几分。
“大人当真神?通广大,这?么快便拿到案卷。”
“不必说这?些?虚浮之辞。”
顾不言从官帽椅上起身,“此事既已办妥,李曼云之事也请你?务必上心。”
金毋意垂首,“贫妾谨记大人叮嘱,待忆起娘亲身上新的疑点,必第一时间知会大人。”
他“嗯”了一声,似不想与她多?言,提腿往屋外走。
擦过她身侧时,他蓦地闻到一抹淡淡的幽香。
似桂花,又非桂花。
若有若无,忽轻忽重。
那?是她身上的味道。
那?夜与她欢好?,他也曾闻到过这?抹香味。
但?彼时他太迫切、太灼热,以至于根本?没办法细品。
今日轻嗅,竟觉清新淡雅,甚是好?闻。
“大人。”
她刚一出声,他立马顿住步子,好?似在等着她唤他一般。
金毋意款款步至他跟前,抬眸看他。
二人此番见面,竟是第一次这?般对视。
她虽装扮素净,却是明眸皓齿,白璧无瑕。
他虽倨傲冷漠,却也是冷艳绝伦,骨相?极佳。
对视的瞬间,二人眸中皆现出对方身影。
“要想查清金家谋逆案,仅有案卷远远不够,往后势必还会有要麻烦大人的地方,还望大人……能一直出手相?助。”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格外小声。
说完又往前挪了两步,贴近他的身体。
继而抬手,轻轻攀上他的肩。
华丽的锦衣下,他的肩膀宽阔、硬朗,安若泰山。
她目光灼灼,指尖从他的肩缓缓移向他的颈。
“若大人不嫌弃,贫妾愿一直与大人保持交易关系,无论何时何地,但?凡大人想要,贫妾必尽心伺候。”
顾不言面色不变,冷眼看她。
随后一把攥住她移动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本?就高了她一个头?,垂眸看她时,也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譬如翕动的眼睫、轻抿的嘴角,以及瞳仁里隐隐的不安。
“金毋意,本?座不希望你?这?般……”
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
哪怕没说下去?,她也知那?话是何意味。
但?眼下身处困境,她早已顾不得许多?。
“那?大人希望贫妾要哪般?”她问得意味深长。
他一顿,竟不知如何应她。
要她哪般呢?
明明她这?般,他也照样入了她的套!
“是本?座多?言。”
他将她的手从身前拉开?,“你?想要哪般,是你?自己的事。”
金毋意微微一笑:“贫妾无论哪般,皆是为?了讨大人欢心。”
“徒劳而已。”
他冷若冰霜,俨然?不理会她的热情,“时辰不早了,你?且拿着案卷回屋吧。”
金毋意怔了怔,知今日不是讨好他的时机。
何况她也急着要去?看案卷,于是不再多?言,道了声谢后拿起几上案卷,款款出了屋子。
屋内兀地只剩了他一人。
他站立片刻,抬眸间一眼望见案桌上那瓶伤药。
于是行至近前,拿起药瓶稍一掂量,瞬间知晓里面的药膏毫厘未动。
这?个狡猾的金毋意,一边想以身为?饵与他交易,一边又害怕接受他丁点恩惠。
不就是一瓶药膏么?
明明她身上有伤,却是连沾也未沾。
“莫非你?也害怕相?欠于人么?”他喃喃自语。
此时天早已黑尽,他却仍未点灯。
一个人在黑暗中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提脚出了屋。
江潮已在门口的马车上恭候多?时。
一见主子出现,忙迎上来:“大人,是回府么?”
顾不言“嗯”了一声,弯腰钻进马车。
夜晚的街道空旷而宁静,马车一路疾行,很快到达顾府。
顾不言才迈进前院拱门,便见冯氏急火火迎出来。
“子仁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让秋玉去?北镇抚司寻过你?,却没见到你?的人影子。”
他一顿:“母亲这?般急切,可是发生了何事?”
冯氏将他拉到前厅坐下,说明原委。
“那?魏如姑娘今日又来了,给我提了好?些?滋补之物,我本?欲不收,她却硬塞着留下,当真是甩也甩不脱。”
“她来了便来了,母亲何须去?寻我?”
冯氏苦着一张脸:“她这?次来,与前次来的态度大为?不同,表面上看似有礼有节,但?说话的底气却硬了许多?。”
顾不言神?色微敛,“她都说了什么?”
“她说此生已认定我们?顾家,誓要做我的儿?媳妇,若你?执意不娶,她便只能去?宫里走动走动。”
“去?宫里走动?”
“为?母正是在担忧此事,故尔才急着寻你?。”
冯氏长叹一声:“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