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等着,说是见不到您……她就不走。”
顾不言冷着脸。
片刻后终于松口,“传她进来吧”。
金毋意进入公房后特意关上门,这才福身行礼。
顾不言瞥了眼关上的门,语带嘲讽:“金毋意,这里可是官署,别妄图在此行不端之举。”
他可记得上次在世安苑时,她也曾关了门对他几番引诱。
“民女不敢,民女这次过来,是想恳请大人帮忙。”
她颔首低眉,一身丫鬟装扮衬得她愈加娇弱而美艳。
但他深知她骨子里有多么刁钻!
缓步从案前走出来,睥睨着她:“留着你的性命、没约束你的自由,已是莫大的恩典,你本该老老实实待在世安苑别再出来惹麻烦,偏偏你不识抬举……”
“大人。”她打断他,伏身跪下,将黄册库钥匙呈于掌中:“民女身处绝境,无路可走,唯有以命相搏为金家求一个真相,还望大人垂怜,帮民女拿到金家案卷。”
他面冷如冰,也屈膝蹲下。
随后一把掐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头看他。
对视的目光里,她满眸恳求,他满眼冷酷。
“身处绝境?这世间谁又不经历几次绝境。”
“以命相搏?你的命又价值几何?”
“我告诉你金毋意,没有人有义务去帮另一个人,你能依靠的人只有你自己。”
他说完狠狠地松开了她,继而站起身来。
她下颌霎时出现两道红印子。
抬眸看他,见他气势滂沱巍然屹立,犹如一棵历经风雨的大树。
当年顾家落败,他以“疫毒”毒杀南蛮国六万人,便是他靠自己走出绝境的方式吧?
他用最狠毒的方式来对抗这世界最深的冷酷。
“民女出生后宅,一无长物,若仅凭自己的本事,势必会落到许之墨手里,势必要给大人带来麻烦。”她语气里隐隐带着威胁。
“那本座必会抢在许之墨之前杀了你。”
他面色紧绷,英挺的五官如刀削般锋利。
“金毋意,我不欠你,哪怕此刻杀了你,我也不欠你。”
她含泪看他,久久不语。
片刻后喃喃相问:“大人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心中所求,莫非仅是一个‘不欠’?”
“没错,仅是一个‘不欠’。”
他理直气壮,句句铿锵,“权力场,是非地,处处是明枪暗箭,遍地是阳奉阴违,本座手染鲜血身负人命,一个‘不欠’已是本座能给出的最大的善了。”
她气息发颤,好似用了极大力气才开口:“好,民女记住了。”随后艰难地从地上起身:“今日打扰大人了,民女先行告退。”
不待他回应,她便握着拳转身往外走。
他求的既然是一个“不欠”,那就必须要让他欠她。
只有欠了她,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偿还她。
可是怎样才能让他欠她呢?
她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顾不言在她身后开口:“你最好多想起李曼云的消息。”
她没应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房。
那背影看上去孱弱,却又有几许莫名的倔强。
他盯着空荡荡的门口,也暗暗握了握拳。
随后唤了声“江潮”。
江潮应声进屋:“大人,有何吩咐?”
“去查一查郭庭轩被害的内情。”
“大人这是……准备要对付许之墨?”
他转身往案前走:“不过是多攒些他的把柄而已,以防不时之需。”
江潮垂首应“是”。
金毋意刚走出公房,便望见等在外面的春兰。
二人相携着出了北镇抚司大门,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马车刚一离开,从巷口另一辆马车里走下一女子。
女子相貌上乘,穿戴贵气,“小柳,你刚刚可看到那女子的长相?”
叫小柳的丫鬟摇头:“奴婢没看到,不过瞧那背影……倒像是个想要爬床的婢女?”
“那个送糕点之人,定然就是她。”
女子咬了咬唇,面色懊恼:“如今竟连这样的人也来与我抢子仁哥哥了。”
“小姐放心,顾大人向来清高,不会看上这号人的。”
“但还是很烦人。”女子“哼”了一声,转头钻进马车。
丫鬟跟在后头:“小姐不去找顾大人了么?”
“气都气饱了,不找了,先回府。”
马儿一声嘶鸣,马车徐徐驶离。
清风掀动车帘,可见帘角上清晰地印着一个“魏”字。
此女便正是魏如。
魏如刚一回府,便直接去找自己的父亲。
魏德正与长子魏锦华在书房商讨事务。
见女儿突然闯入,瞬间垮了脸:“你如今是越大越不懂规矩了,不老老实实在后宅待着,跑来这儿做甚?”
魏如声音哽咽,“父亲,我与子仁哥哥的亲事再这么拖下去,怕是就要黄了。”
“黄了便黄了,我魏德的女儿莫非还嫁不出去?”
魏如哭着喊,“若是黄了,我便不活了。”
魏德气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