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的笑:“看来咱们是被有心人盯上了。”
“公子行事向来谨慎,会被何人盯上?”阿四想了想:“近段公子得罪的也就只有金家……”
“京城哪还有什么金家,他们早已成了刀下鬼。”
许之墨不屑地冷哼一声,仰头看夜空:“先不管这些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与婉儿的婚事。”
阿四垂首应“是”。
梦时如一头飞奔的豹子,摆脱追击后快速回了世安苑。
金毋意还未睡,正在房内等他。
见他回来,大大松了口气:“情况如何?”
少年进门便禀:“没有偷到钥匙。”
“我进侯府内巡了一圈,发现许之墨书房的守卫明显比别处森严许多,难以近身,我估摸着,黄册库钥匙定然就藏在书房里。”
金毋意面色一滞,喃喃低语:“梦时……我进过许之墨的书房。”
第010章 大婚
许之墨对她说,“书房犹如男人的脏腑,只对可信之人开放。”
这时他们才第二次见面,彼此间还透着陌生。
但他却要带她进自己的书房。
这一日是长兴侯府老夫人的寿宴。
金毋意乃伯爵府庶女,本无资格来参加。
但寿帖上写明了:望携府中幺女同来。
于是,她便来了。
于是,她在侯府见到了许之墨。
在此之前,她在城外的太阳山脚也见过他。
那日她去给娘亲上冢,回来的路上马车坏了,是许之墨用自己的马车载她回了府。
同乘一路,他侃侃而谈、引经据典,言行举止间有着世家公子身上少有的沉稳与博学。
令成长于后宅的她心生欢喜。
他说,“书房里有许多藏书,你进去看看,或许有你喜欢的。”
她不敢辜负这份信任,跟着他进了屋。
书真多,摆满了靠墙的两面博古架。
许之墨行至另一面墙侧,曲指敲了敲。
墙体传来“咚咚”的空鸣声。
他温柔一笑,灿如暖阳:“知道吗,我的秘密都藏在这里头。”
他坦然相待,宛若赤子。
她因此感念于心。
现在想来,那时的许之墨或许就已断定,她此生再无机会踏入他的书房了,故尔才敢这般的毫无保留。
她一度对他回之以诚。
两人刚订亲不久,许之墨说:“伯爷的书房那般气派,里面定有不少藏书吧,不知此生有无机会进去看看。”
于是,一个秋日的午后。
金毋意擅作主张将许之墨带进了父亲的书房。
自此,许多个午后,他开始自由进出金家书房。
金明赫对这个女婿颇为满意。
闲时在金毋意耳边絮叨:“之墨这孩子虽是庶出,却博学多才谈吐不凡,比侯府那不成气的嫡子强多了。”
又说:“往后你嫁过去了,定要对他多体贴多扶持,助他在朝中搏出一番事业来。”
金毋意对父亲的话一一应下。
却不想,金家满腔的信任,换来的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夜,寂静如一块巨石。
沉沉地压在人的胸口。
金毋意盯着跃动的烛火,喃喃开口:“许之墨书房靠东的墙体内有一间密室,他重要的物件皆藏于那间密室之中。”
少年一顿,随后点头应下。
“小姐放心,下次我定找机会进入他的书房,再进入那间密室,一举偷到黄册库钥匙。”
“梦时,你进不去的。”她无奈地看着他。
“为何?”
“在墙体旁有一扇特制的铜镜,那便是密室的机关,铜镜识人,须得是书房主人,方能开启密室。”
少年蹙眉,“那岂不是只有许之墨才能开启?”
金毋意垂眸,气息微微发颤。
“侯府寿宴那日,许之墨为讨我欢心,特意将我的外形刻入镜中,除了他,我也能开启密室。”
少年一顿,怔怔看着她,神情里带着难言的复杂。
他竟不知,她与许之墨曾亲厚至此。
“总不能让小姐冒险去侯府。”他哑声开口。
“为何不能去?”
金毋意握了握拳,眸中恨意翻涌:“二十日后许之墨不是要迎娶郭婉儿吗,届时人多眼杂,我便可趁机混入侯府。”
少年满目担忧,却也欲言又止。
她一向有自己的主意,他只能都依着她。
许之墨大婚的喜帖如雪片般飞入各世家手中。
顾不言也收到了。
他“嗤笑”一声,随手扔到一旁。
江潮忍不住出言嘲讽:“这许之墨就是个大煞星,之前与金家女大婚,他趁机抄了金家,不到一个月,他又要与郭家女大婚了,这下便轮到郭家倒霉了。”
顾不言抬眸,“郭家怎么了?”
“属下听天牢那边的兄弟说,郭庭轩在出狱前一晚突然哑了,手筋脚筋也断了,活脱脱变成一个口不能言手不能写脚不能行的废人了。”
“以郭庭轩的刚直,自然不会让女儿与许之墨订亲,自然也就招来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