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知道有栖川音的笑容对于他,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五条悟曾经对比过,有栖川音对他的笑,和对杰和硝子的笑都不同。
一开始五条悟也是不懂这其中的含义,一直到后面在论坛上询问,他才知道那是因为对有栖川音来说,他是特殊的存在。
他!特殊的!
就在五条悟等待着对方的手指落在实处,就听到一声惊惶失措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指停在半空中,有栖川音转过头,看向寺院的方向。
两个人对视一眼,五条悟驾轻就熟的揽住有栖川音腰肢,随即消失在天际。
此时整个寺院后院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鼻翼间的血腥味,让刚刚落地的有栖川音有作呕的冲动,他紧抿双唇,快步地向寺院后边跑去。
因为有栖川音和桔梗两个人声名鹊起,这座寺院也变得热闹起来。不少慕名而来之人,因为各种原因留宿在寺院之中。
就在昨天,一小队战败的残兵来到了寺院,他们的领头之人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
本来按照有栖川音的想法是不想收留他们的,毕竟这些人如果丧心病狂起来,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然而留守的那个和尚,是个有些迂腐的,一直在他面前说些什么普度众生之言。
有栖川音也没有心情和对方纠缠,他只是提了意见,对方不肯接受,那么他也不会再多说。可是没有想到,仅仅一天就出事了。
希望孩子们千万别出事,不然去下面村庄治病地桔梗,肯定会疯掉的。
然而等他转过回廊,在他身后的五条悟却猛地向前,伸手直接捂住了有栖川音的眼睛。
“别看。”五条悟语调之中多了一丝杀意,他看着满园子的鲜血,第一次几乎无法按捺住杀人的欲望。
看着孩子被悬挂起的身躯,如果可以,五条悟不介意杀掉那些普通人,他们不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有栖川音即使只看了一眼,也大概能够知道眼前是个怎样的情景,他握住五条悟的手腕,轻轻的下拉。
一入眼帘便是令人头皮发麻的鲜红,整个后院此时已经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墙上,地上,柱子上,门上,窗户上,大大小小的地方都铺满了鲜红。就在正中的墙上一个幼小的孩童,被人呈大字形,钉在墙上。
正是那天眼睛受伤的孩子,有栖川音还记得,他叫早祢。
只需一眼,有栖川音就知道这个孩子没救了,他的生命已经划下了终止符。
其余的几个小家伙呢?有栖川音带着一丝侥幸搜索其他的孩子,虽然这院子中的鲜血已经宣告了,某种最坏的可能。
很快他便找到了剩余的四个个孩子,早祢是最惨的,他是活生生被人从房子里拖到外面,然后定在墙上的。
其余的几个孩子,都是被武士刀砍死的。有栖川音深呼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桔梗交代。
有栖川音扫过自己身旁不远处发出尖叫,痛哭流涕的和尚,眼神平静的有些淡漠。
“那些家伙呢?”有栖川音侧头看和尚,对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仍旧是捂住脸哭嚎着。
看着已经吓疯了的和尚,有栖川音没有在说些什么,他转头看向周围,开始考虑使用力量回溯时间。
早祢身上的血液已经流干了,地上的鲜血看起来也已经半干,显然那些人离开有一会儿。
得赶紧追上去,有栖川音刚想说话,身后便传来桔梗的脚步声。
音转过头看向脸色煞白的桔梗,他的双唇踟蹰,低低地说道:“桔梗。”
“音……”桔梗像是有些茫然的回应了有栖川音,随即她的双眸便死死的盯着,被钉在墙上的早祢。
桔梗的脸上面无表情,甚至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冷静一些,然而如果看到对方那握紧的双拳,就可以知道此时的她是多么的愤怒。
“大师,是怎么回事?”看着痛苦不已的和尚,桔梗再也无法忍耐住自己的怒火:“请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大师刚刚还在哭嚎,此时听到桔梗的言语。他抬起头,眼中满满的泪水,神情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来了一队残兵,我真的鬼迷心窍了,我怎么接受了他们呢?明明有栖川大人告诉我这些人有问题。”和尚抱着自己的头痛哭流涕,他的拳头一下下地砸在地面上,手上很快便出现了丝丝点点的鲜血,和孩子们的鲜血融为一体。
巨大的懊悔直接将和尚吞噬,如果可以,他宁愿拿自己的生命来换这些孩子。
从和尚那悲痛的语句之中,桔梗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这一队残兵,是不远处阴刀城的人马,他们因为吃了败仗,因此跑到此处想要借住,等待阴刀城主消气。
和尚架不住这些人的金钱攻势,便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
而有栖川音这边,因为几个孩子闹着要吃野味,他和五条悟便去树林去寻找野味去了,这才让这些残兵钻了空子。
“都是我的错,我该死啊!”和尚说到后边已经泣不成声,他真的没有想那么多,那些人可是武士大人啊。
他们怎么能如此残忍的对付小孩子,和尚土下座在有栖川音几人面前,哽咽的说道:
“我愿意替孩子们去死,我愿意用我的死来谢罪。”
桔梗神经病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放到一旁的背篓,那里面是他和村里人换回来的鱼肉。
“音…姐姐……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情。”桔梗看着有栖川音,她的眼神中带着一分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