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可少造无辜杀孽,许某在此替那数万将士,谢过洪大统领了。”
许少杰双手接过洪南国递过来的书信,双手抱拳深施一礼,而洪南国在许少杰接过书信之后,仿佛一瞬间便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手臂无力的下垂,双眼再度变得无神,呼吸也逐渐减弱了下来。
“这云州百姓....这天下百姓....就交于许大人之手了。”
洪南国仿佛,终于放下了压在身上的担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许大人,你说,若是非这乱世,你我二人,是否真的可以成为忘年之交啊。”
“许某认为,自是可以。”
许少杰点了点头,洪南国听闻也满意的笑了笑,眼神也涣散了起来。
“洪某这一生....苦读圣贤书,一心为民,到底错了么.......”
洪南国说着,原本就微弱的呼吸,渐渐变得更加细微,仿佛还在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
但是,哪怕许少杰离洪南国的病榻,只有一个身位的距离,却是也已经听不清楚,洪南国的喃喃之语到底说了些什么了,只能看着洪南国缓缓的闭上的眼睛,呼吸也渐渐的减弱,直至最后,消失。
曾经叱咤云州,威名传遍皇朝大江南北的乌莽叛军大统领洪南国,那个曾经寒窗苦读,一心为国为民报效朝廷的乡下秀才,那个直到最后一刻,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苦命人,那个直到生命的尽头,跟自己的敌人成为了朋友的洪南国,终是,还是死在了这个寒冷的深夜。
而洪南国临死之际问的那个问题,许少杰也没有回答,其实原本,这世间万事,本就没有绝对的善恶对错,不是吗。
安排随军副将隋壁,处理洪南国的后事之后,许少杰整顿好北伐军剩余的兵力,在原地安营扎寨休整了一晚之后,天亮之后,便集结北伐军全部的兵力,向着就在不远处的奉天城,全军进发。
至于洪南国临终之际,写给奉天守城的王朝阳王道长的亲笔信,也早早的就被许少杰,安排锦衣六扇门的人,秘密送进了奉天城内,交到了王朝阳的手中。
当许少杰亲率大军,赶到奉天城外的时候,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看见的是奉天城硕大的城门大开,以及数以万计手无寸铁,并且高举降表,投诚的奉天城守军。
至于那个乌莽叛军的二号人物王朝阳,根据领军投诚的乌莽叛军将领所言,王朝阳王道长,在看完洪南国的亲笔书信书信之后,随即便痛哭不止,嚎啕大哭几个时辰未曾言语。
接着,便命麾下将士放弃抵抗,开城向许少杰所部北伐军投诚,而王朝阳王道长自己,在安排好城中一切事务之后,则于城内道观之中服毒自尽,肉身坐化于蒲团青烟之上。
而原本,在城中驻扎的张曼成,和麾下所属原本的黄巾军,则是听闻王朝阳准备开城投降之后,趁着夜色,偷偷的从许少杰北伐军的眼皮底下逃走了,跟随张曼成一起逃走的,还有原本被洪南国留在奉天城中,协助王朝阳负责镇守奉天城的军团长石宝。
如此,许少杰兵不血刃的,便拿下了整个云州,最难啃的一块骨头,边防重镇奉天城。
虽然,最终被石宝和张曼成,还有数万黄巾军走脱了比较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