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既然危机已经能被提前猜到的话。那在我们面前便也就算不得什么危机了。你是什么人啊?我是什么人啊?瑾仙又是什么人啊?这世上能把我和他逼死的人还不存在呢。”
萧瑟笑言:“是啊!你别关心则乱就成。”
一个天启城中曾经最让人看好的皇子,一个几乎重整江湖局势的书斋之主,一个权倾朝野的掌香大监大内第二高手。
她缓缓舒袖起身,悠然的转身走去窗口看了一眼,正好难免失笑着转头回来看向了萧瑟:“萧瑟,我看见千落似乎在找你?”
萧瑟不禁摇了摇头失笑:“喂,慕容初夏。我这儿正给你想着对策呢!”
正说着,司空千落已经到了门口看进来了,刚刚萧瑟进来的急,门还是大开着没有关呢!司空千落一手提枪一手拎着一壶甜酒,迈步进来,她微微歪了头:
“咦?萧瑟我到处找你呢!你怎么在慕容姐姐这儿啊?诺,正好。刚刚小神医给的她自己试着酿的甜酒,说是对身体有好处。你们也尝尝?”
“对了,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呢?我怎么感觉慕容姐姐的脸色有些白?”
萧瑟瞟了她一眼:“你的慕容姐姐可能遇到麻烦了。我正在帮她想对策呢!”
司空千落一声惊讶:“啊?谁敢对慕容姐姐下手我一枪敲死他!”
慕容初夏言简意赅的咳了两声说道:“天启城里,我担心赤王可能会求娶我。”
司空千落一阵怒起,小脸气鼓鼓的:“他也配?
孤家寡人
“对,他也配!”
慕容初夏和萧瑟都笑了。
只是慕容初夏其实心中还有一个隐隐的担忧忘了说。
其实人祸总有解法。她之前恍惚的时候说的那一句,‘天发杀机’却是不是随口乱说的。
赵玉真的无量劫她不知道是不是挡了。但是一劫化解,便有一劫升起。她心里唯恐的是,那个‘大凶’的征兆是指她帮别人挡的劫改的命会最后清算到她头上。
天地有常,劫有定数。
毕竟她不是完全凭着自己去救她想救的那些人的,她凭的更多的都是先知。她的挣扎不是这里面任何一个人对于命运的抗争,而是她对于每一个人的结局都清清楚楚。那是既定结局对于擅自改动者的威慑。
而且,刚刚她看着卦象预兆忽然‘魇住’,这还真的说不好是什么影响着她。
慕容初夏偷偷祈祷了一下……可别人祸天劫都赶到一起去了啊!
随后给她分了半坛甜酒,司空千落跟萧瑟离开的时候,萧瑟不知道怎么的在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
“对了慕容初夏。你最开始离开天启的借口是什么?”
慕容初夏不明所以。
“岭南啊!”
只是这话一出口,她就徒然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后慕容初夏若有所思的回房去捡起来她那三枚铜钱,在手心里面掂了掂。随即轻笑一声,罢了罢了,现在还是看雷无桀跟那把心剑怎么样了吧?
在剑心冢逗留了不短的时间,对于雷无桀拿到的那把心剑,落明轩只有一个想法,“这还是剑吗?这是鬼吧……”
是夜,
慕容初夏一个人在院内舞剑,月光如练,她难得双手执剑而舞,右手风雪,左手无暮。旋衣纵步起剑狂舞。
双手兵器术是雪月城先城主李长生精擅的武学,酒仙百里东君、雪月剑仙李寒衣、枪仙司空长风年轻时都曾以双手兵器术名动天下。慕容初夏没有特意练过,但是她也曾舞过长绫,双手双剑也不是不能用。
剑阁之中,雷无桀拿着心剑忽然向西望去,惊讶感觉到一道剑意升起。
暗夜中,萧瑟不知道从哪里拦住了想要过去一探究竟的雷无桀。
“不要过去。她心情不好。”
而在天启城中,
赤王萧羽说的话其实并没有传出去一点,但是瑾仙这边,却是能大概猜到一些风雨欲来。瑾威在掌剑阁,瑾玉在藏书阁,大监瑾宣跟着明德帝,掌印监瑾言一直忙着明德帝一道接一道旨意的拟放。
陛下刚回来,这会儿谁都腾不出手。在雪月城中五大监那异样的龌龊却都是心知肚明的压了下去。
瑾仙安于鸿胪寺不动如山,只是静静问了灵均一声:“大将军叶啸鹰已经出发了吗?”
灵均恭敬回答:“是。师父,昨日已经出发了。”
瑾仙默默想了一下,也还算是给陛下面子,待了三天才走了。
关于之前瑾仙跟沈希夺暗查的禁书一案,在明德帝回来之前便已经默契的同时消了动作。不过虽说消了动作,但禁书一案后面牵扯的人也都查了七七八八了。
至于禁书案,它本身就是一个再简单明了不过的案子。但对于很多事情来说,它却是完美的引子。
大理寺整理的卷宗这会儿就放在明德帝的案头。
明德帝先是神色中满是怒色,随后一点点消散下去,却透露出几丝悲凉。
“楚河的一身武功和经脉在昔日离天启之时被人所毁。孤这么多儿子中,楚河的天赋最高,脾气却也最倔。他这么多年下落不明,总以为是在斗气,就算孤先服软封了他为永安王又召他回天启他也不从,却不知他竟有这样的遭遇。若不是那丫头一直在,楚河的武功……”
“可是再看,这一个个的。”
“就像是在他们面前累下了一堵堵墙,硬是要阻拦着他们回到自己的家。”
在一身金衣龙袍的明德帝身后,静静跟着一个穿着紫衣蟒袍,满头白发披散而下的男子。这人正是那五大监之首瑾宣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