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临风作少年,白马举杯望青天。”萧瑟一身青衫悠悠叹,“谁不曾想那一袭白衣,一把折扇,一匹白马,踏破不平事,斩断世间仇。”
“只是我早已回不去了。”
司空千落望着他沉默了半天,手中枪转:“要不要切磋切磋?”
“呵呵,我早说过了。我抽出无极棍,一棍就能把你打趴下。”
司空千落瞬间大怒,提着手中长枪就狠狠敲了过去:“你说什么?管你是什么永安王,安永王的?看师姐我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
“来?”
萧瑟飘然退开一步,轻轻一笑,慵懒随意。
却是难得的带了几分风流潇洒。他很少这样真正的笑,与真的爱笑的慕容初夏不同,他多是冷笑,嗤笑,要么就是玩味的笑。但是这个笑却不太相同。这个笑,才真正有了些轻松愉悦的感觉。
只是独留了一个被敲晕的雷无桀,一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雪月城城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巡逻的弟子发现抬回去。
或者,还有一个会不会抬的问题?
毕竟雪月城中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不在少数。
茶里有酒味
北离分三军。
上军,下军,中军。
上军的统帅称上将军,下军则为下将军,唯独中军不一样,中军统帅,称大将军。
大将军叶啸鹰。
昔日北离大都护琅琊王抵御南诀之时,有两位将军跟随其后,一名白衣银甲,翩然若风,沙场之上纵横无敌,治兵有方,所过之处,无论是败退的敌将以及战地的平民都对其颇为敬佩。而另一位,金甲重刀,粗野蛮横,所带之兵皆为虎狼之师,以人头论功行赏,不受降不俘兵,凡是敌营皆要踏平,凡是敌兵皆斩其头,南诀人恨他却也畏惧他。
当时琅琊王统帅北离三军,柱国大将军雷梦杀次之,第三位才能轮到那位凶残蛮霸的金甲将军叶啸鹰。但如今那两个人都已经死了,北离三军再也没有人压得住这位虎狼将军了,这么多年来,三军中只要叶啸鹰开口,其他两位将军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除了明德帝。自从琅琊王死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越来越微妙了。
“叶字营集结!“叶啸鹰怒吼道,翻身上马,确实是已经打算集结兵马去那雪月城抢那人去。
“大将军。大将军。”
忽然,有副将匆匆而来,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来。
“有屁快放!”
那副将看着金甲双刀的一身魁梧宛如阎罗的大汉,面色有些古怪。
“大将军,有客人来了。”
“客人?”叶啸鹰眉头一皱,声如洪钟。很是不耐烦,“要是兰月侯小子我们立刻就走。”
副将犹豫了一下:“不是的。但似乎不好打发。”
“是瑾仙公公。”管家从那副将身后走过来慢慢补充说道,“虽不是陛下有话传来。但瑾仙公公刚刚去过雪月城。”
“哦?那倒是要见一下了。”叶啸鹰想了一下。
几匹马飞奔出叶字营的大门。
而在这气势凶煞的军营大门口却格格不入的停着一顶轿子,还是一顶金鼎的轿子,轿子上还纹着一只金色的神鸟大凤,栩栩如生,仿佛立刻要腾云飞起一般。
轿子四周站着四个身形魁伟的壮汉,是抗轿的人。灵均伯庸侍立在一侧。不说叶字营的人脸色有些不好了,便是他们脸色也很不好看。昨晚天晚了,不便打扰。但第二天一早就要早起来拜访这里。没见天都没亮呢?况且这些个上战场的士兵向来瞧不起他们这些阉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要跟这些人打交道。
“瑾仙公公,我家将军请您入内一叙。”
在那些兵将说话之前,管家首先恭敬开口道。五大监其他人暂且不论,至少这一位,大将军还是不讨厌的。
轿子里的人轻轻“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茶盏。
随后,站在轿子右边的大汉也动了,熟练的立刻匍匐在地,将背刚刚隆起,轿中人穿着一双紫靴,踩着那壮汉的背从轿子上走了下来。
一尘不染的紫靴踏在地上,随后露出的一身绣工繁复,精美威严的紫衣蟒袍。瑾仙其实并不是时时刻刻都穿着这一身代表着五大监身份的蟒袍,尤其是之前要跟慕容初夏见面的时候,他更习惯穿着常服。只是可惜,天启城中需要穿这一身紫衣蟒袍的时候太多了。
“瑾仙公公向来深居简出。基本上都是别人去拜访他的,哪里轮得到他来拜访别人?”丢开马,一把掀开了营帐帘子叶啸鹰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书案后面。一脸不耐的阴阳怪气吐槽了这么一句。
下一刻,营帐挑起。
副将挑着帘子与叶啸鹰目光对视,露出了几分尴尬来。
之间瑾仙一身紫衣蟒袍,沉静儒雅,顶着那一张面如冠玉俊美阴柔,尤其是让叶啸鹰一看便感觉有些牙酸的脸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串有点新的佛珠,面色平常的走了进来。灵均和伯庸随侍在瑾仙公公身边。灵均尚还沉稳,伯庸性子活泼年纪又小,见到一身煞气的叶啸鹰,不由得第一眼被吓得微怔了一瞬。灵均心里也不仅暗自腹徘道,看见了这人,竟像是迎面看见了尸山血海一般。
叶啸鹰见到瑾仙也是臭着脸重重哼了一声。
真是的,长得那么好看干什么?不像话!
“掌香监大老远的来我这儿做什么?素闻瑾仙公公喜欢饮茶,我这儿都是粗人。可没有什么好茶奉上。”
瑾仙停了脚步,面色温和,摇了摇头:“大将军客气了。我本也是不愿意来找麻烦的。毕竟这事儿不归我管。但是大将军若是此刻便急着离京,只怕大家面上都不太好看。故而我来劝上一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