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你不必如此怕我。”瑾宣公公挥了挥手,“我们本是师兄弟,但我从小没和你们一起生活,所以总不如你们彼此之间亲切。
但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五大监之间务必不能对彼此有误解。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确有能力影响那个名字。但是我们不必。”
“不必?”四人不解。
“是的,不必。因为那个卷轴上写上的名字,必定是我们选择的!”瑾宣大监朗声道。
四人身后都已冷汗淋漓,这句话可能有很多种意思,但有一种的解读,能够让他们几个立刻人头落地。
“大监,我们现在是否需要派人前往雪月城?”只有瑾玉公公面色依然如常,沉声问道。
“不必。那些人太急了。因为他们内心的惶恐。”
“我们就在这里等待。”
“他入了雪月城只是一个开始,等当他踏入天启城的那天,才是我们入局之时!”
……
慕容初夏一人一马离了天外天,直奔那青城山而去。这个时候才显示出来这雪龙驹的厉害。
一日千里。
玉湫跟慕容初夏在一起没待几天,便又送慕容初夏离开了。
那一场送别的雪殇她没有去看,红梅酒也没有喝,但是她却一直站在楼外楼最近最高的那座雪峰上,等着那一人一骑而过。
远远目送。
至于她,她会留在这天外天的楼外楼,做她未曾做完之事。
也是做她欢喜如愿,当初从未敢想过的事!
她没有什么习武的天赋,但是她意外的有耐心,凡事想的周全。于是,小姐亲手带她走上了一条教学的道路。
女夫子!
只是,在那些思想固化之地,她的路太难。不过,小众而已。
而在天外天,她会迎来她的大道。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她生来就是孤独的,但是她要走的这条路不孤独。
她期待着这条路上的风景和果实。
谁也不能跟着谁走完一生。她有她选的的路,小姐也有小姐选的的路。
玉湫也相信,她家小姐的路,一定会是不同凡响的。
她等着小姐走向她要去的方向。
青城山
天气变化的很明显。
随手丢下三枚铜钱,她瞥了一眼卦象,大概算了算时机。
马蹄扬起,她随手一吸便把铜钱收回。
慕容初夏在这短短两天就已经脱了那红狐斗篷,她没有也再穿那一件价值不菲的鹊桥云梦的无暇白衣。
就像她不会在打架或者登山的时候一身钗裙环佩一样,她耳边结了细辫,发带整束,最多再用一根长簪挽起。
她换了一身在天外天的时候,玉湫给她带来的新做的那一身藕荷色春夏裙衫,端庄温婉,潇洒自若。
她勒马停在河畔,洗了一把脸,虽然不饰钗环,却也整理了一下仪容。微点唇色,提了提精神。
藕荷色不过冷也不过暖,虽然隐隐已经入夏了,但是青城山还是偏冷些的。
她便又披了那件青色的披风。
刚好!
半个多时辰后,慕容初夏穿过了这片山林,只见身边忽然出现了很多人,一个个都往前面的一个山口而去,再望那山口,站着两个道士装扮的人。
她轻笑一下,这便是了。
那山脚处也立着一个石碑,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
青城山。
“到了!”慕容初夏浅笑一句。
便拿着那一把翡剑,一步一步敲着时间,拾级而上。
香客不少,慕容初夏也不是第一次来。
山间清幽,景色好。
忽然一声鹤唳响起,慕容初夏回头。
只觉得眼前一暗。
却发现不知何时,天上已经阴云密布,暗雷滚滚。
“轰!”天上传来一声巨大的雷响。
便看见隐隐有一指出。
青山仿佛有了开裂之势,地动山摇,游人香客都惊慌下山。
“江南霹雳堂雷家雷云鹤,前来拜山。”
“赵玉真,你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天空中便响起了阵阵惊雷,如万马奔腾,震得人耳膜轰鸣,雷云鹤乘鹤而来,沐着这忽如其来的风雨,恍然若仙人。
上山的人流顾不得拜什么神仙,惊慌失措的回身逃离那从天而降的雷电,瞬间逆行,众人都争着下山,但是,唯有一人,仍旧一步一步向山上走去。
一身青色披风,不慌不忙,从容不迫。
坐在青城山乾坤殿中的赵玉真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疑惑的看着一眼外面,抬指算了算。
“掌教!”
侍奉的弟子有些慌乱的跑进来打算禀告:“掌教,有人闯山……那雷家堡消失多年的……的……”
旁边资历老些的弟子一脸不屑:“慌什么?!有掌教师伯在,谁能闯的了我们这青城山?”
那弟子满眼慌乱欲哭,望着外面的天色:“可是,可是……”
赵玉真冲那弟子安抚的笑了笑,一切明了的开口:
“无事。让山上的弟子先下山避一避吧!”
“颂柏,你来组织着,莫出什么乱子。”
九天惊雷下,有神仙稳如泰山。
资历老些的那个颂柏恭敬领命。
那小弟子也点了点头哦哦的下去了,跟着转述者掌教的话。
青城山六大真人看到这异象之后,纷纷赶了过来,便赶便掐指猛算。
“掌教师弟,这情况?”
“掌教师兄,是谁打上山了?是敌是友?”
一个不太正经的真人打了个哈欠,淡淡开口:“慌什么啊?小师弟在呢!那来的是之前那个被玉真砍了一跳手臂的姓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