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墓虎跟前,墓虎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躯体还冒着丝丝的烟气,我先用脚碰了墓虎一下,见没有任何反应才蹲下·身子。
墓虎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带着这个疑惑,我把墓虎翻了个身,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淋了的缘故,被烧焦的表层黏糊糊的,手指细细揉·搓非常光滑。
掰开墓虎的牙口,它有像狼一样锋利的獠牙,因为匕首刺穿了它的口腔,导致它的舌头被割掉了大半,头发烧没了,裸露的头盖骨黢黑发烫……
我从腰间抽出匕首,正准备刨开它胸膛看看,墓虎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我被吓得一机灵,赶紧往后退,只觉得一股劲风从眼前刮过,然后墓虎猛地蹿了起来,纵身往山下跑去。
“它没死!”
大眼惊呼,提着喷火枪就追了过去,
“快追!”我冲着发呆的工人们大喊,也立刻跟了上去。
被烧焦了的墓虎像是一个迅速奔跑的豹子,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大眼停下来大口的喘息,把喷火枪不甘的扔在了地上,我赶上他,说:“必须得找到它,这要是让它跑了,说不定会为祸一方。”
这时,那些工人们也跌跌撞撞的跟了过来,听我说还要继续找,立刻有几个胆小的提出,他们不干了,给多少钱都不干了。
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大家也怕有命挣钱没命花。
考虑到天下着大雨,又是大晚上,我们就一起下了山,第二天一早我把马德顺叫来,跟他说了昨晚上的事。
马德顺一听我们把墓虎赶跑了非常高兴,问工地是不是可以动工了,我说只要还没把墓虎降服,就不能动工,我们现在担心的是墓虎受了伤,会进行报复。
我们正和马德顺说着话,马德顺手机响了,他接听手机:“什么事?”
“……”
马德顺脸色一变,放下手机说:“两位大师,有人在龙门水库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昨晚大雨,有烧焦的尸体,大概率会是墓虎!
我立刻站起来,说:“快带我们去。”
马德顺对着手机说:“把现场看好了,任何人不许靠近,我马上过去。”
从酒店到龙门水库,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的路程,远远地我们就看到水库边上围着十几个人。
汽车停在路边,马德顺的秘书快步跑过来,说:“马总。”
马德顺“嗯”了一声,深一脚浅一脚的朝水库走去,来到水库边上,我们就瞧见距离岸边十几米的地方飘着一具黢黑的尸体。
水库微波荡漾,那句黢黑的尸体随波飘荡。
“谁发现的?”
秘书叫过来一个中年人:“他。”
这个中年人是水库的工作人员,他是今天早上巡视时发现的,当时那具焦尸还在岸边飘着,他第一眼看到焦尸时不知道是一具焦尸,以为是一块黑木头,等走近了把焦尸翻过来,才发现是个人。
于是他赶紧叫人,正好昨晚跟我们一起上山的人中,有水库的工作人员,于是就通知了马德顺的秘书。
马德顺说:“报警了吗?”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马德顺之所以不想报警,是怕警察以工地出了命案为由,让工地无限期停工。
“马总,安排一条船,我们要下去。”
“没问题,吴秘书,安排船。”
吴秘书应了一声,让人安排船,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有人划来了一条小船,我和大眼上了船,朝着焦尸划了过去。
在距离焦尸五六米的时候,我就已经确定是昨晚跑掉的墓虎了。
墓虎脸朝下敷在水面,船停在了墓虎旁边,我用船桨把墓虎翻了个个,估计是在水中浸泡了一个晚上的原因,墓虎身上那种黏糊糊的东西不见了,只剩下了骨头和一些烧焦的肉。
胸口是镂空的,透过肋骨可以看到胸腔中的五脏六腑,散发着阵阵恶臭。
大眼用船桨拍了怕墓虎的头,说:“死了。”
“昨晚还跑的那么快,怎么会死呢?”我不解的问。
“应该是被雷劈的,你看它头盖骨。”
我仔细一瞧,发现头盖骨却实有一道裂痕。
大眼继续说:“墓虎这种东西,被天地所不容,这是老天要收它。”
不管它是怎么死的,总归是个好事,至少也省的我们找了。”
我点头说:“接下来怎么处理?”
“烧,把它烧成灰。”
用绳子把烧焦的墓虎套住,我们划船回到了岸边,岸上的人都围过来瞧,马德顺看了之后,心有余悸的说:“太吓人了。”
“马总,找些汽油和干柴。墓虎虽然死了,但还是得烧掉。”
“好,好。”
马德顺立刻吩咐下去,买汽油的买汽油,找干柴的找干柴,到了中午的时候,在水库边上的空地上,堆了一米多高的干柴,把墓虎的尸体放到干柴堆上,浇上汽油,点上火轰得一下就烧了起来。
一直烧了三个多小时火才熄灭,墓虎的尸体被烧成了灰,我又让人把所有的灰烬扔到水库才算了事。
当天晚上,马德顺宴请了我们,在席间马德顺对我们极尽奉承之能,饭后马德顺让秘书拿来一个皮箱,皮箱子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五十捆钞票。
自从我们搬到白洋淀的别墅后,接的基本都是富人的生意,比马德顺有钱的也见过,但直接给现金的马德顺还是第一个。
既然是开始就说好的价钱,我们也没推辞,就把钱收了。不过马德顺希望我们在多待几天,我知道他是怕没把墓虎处理掉,心里不踏实,就答应了。
我和大眼在酒店里住了一个星期,马德顺天天让人陪着我们好吃好招待,什么洗·浴,按摩,桑拿之类的,把景区里所有服务都享受了一个遍。
期间马德顺,还让我们给他看了工地的风水,为了让工程顺利完工,大眼让马德顺做了个镇山石。
离开那天,张恒开车来接我们,他把我们送回到白洋淀后,问:“陈哥,杨哥,你们说,我如果做房地产能赚钱吗?”
大眼抬了下眼皮,说:“你想跟马德顺合伙?”
张恒笑着说:“杨哥果然是高人,什么都瞒不过你。马德顺说,工地上出了这档子事,耽误了一年多的工期,希望我给他投点资,然后给我一些股份。不投资也行,借他点钱,他给我三分的利息。”
大眼笑着说:“不要跟他做生意。他别墅项目挣不了钱。”
“不会吧,别墅这个项目,一期大卖。”
“此一时彼一时,做生意讲究时运,知道什么叫时运吗?就是时间和运气。先说时间,他二期的项目做成最少需要一年时间,一年之后市场就变了。再说运气,工地上出了墓虎,山上的风水就被破坏了,我虽然给他做了镇山石,但只能保他工程顺利,却无法保他财运。”
张恒吸了一口气,说:“这事你们跟他说了吗?”
大眼哂笑,说:“没说,因为说了也没用,这是他的命。我们再有手段,也不可能改人的命。”
张恒点头,说:“明白了。我听你们的,不跟他做生意。”
顿了顿,张恒笑着说:“陈哥,张哥,托你们的福,我老婆怀孕了。昨天去做的检查,是个儿子。等儿子出生了,麻烦两位哥哥,给起个名字。”
我笑着说:“恭喜,没问题,这件事交给我们了。不过,在孩子出生之前,你要带着你老婆去放一次生。”
“好,我一定去。那到时,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大眼说:“不用,你和你老婆去就行了。只要一心向善,我们去不去不重要。”
把张恒送走,大眼拿出铜钱在茶几上卜了一卦,他看着卦象说:“张恒这个儿子可不简单呐,是文曲星下凡,将来是要当大官的。不过嘛……”
我忙问:“不过什么?”
大眼嘿然而笑,说:“人性啊,说不清。看他本性吧。本性好要造福一方,本性差则为祸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