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头人是个金黄色的是侍女木偶,五官精致,拿在手上非常轻,用手指敲了敲里面是空的。
这个侍女人偶手脚,脖子,关节,腰都可以转动,但如果不细瞧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拼接痕迹,可以说做工非常的巧妙。
而且因为物主长时间把玩,木偶全身包了一层浆,即使经历了上百年,木质颜色依然饱·满艳丽。
人偶腰间有雕刻的衣带,在后面有个结,拧了几圈衣带,侍女人偶就动了起来,把人偶放在地方,人偶便开始“咔咔咔”的跳舞,声音跟晚上听到了的没有任何区别。
等人偶跳完舞,大眼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瞧了会,说:“昨晚看见的就是她。”
老乔探着脑袋瞧,大眼把人偶递给他,老乔赶紧心有余悸的摆手,又递给陈明,陈明也连连摆手。
大眼问:“陈总,这个人偶你还要吗?”
陈明立刻说:“不要了,不要了。赶紧处理掉。”
附有灵魂的人偶,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烧掉。
可大眼却说:“这个人偶如此精致,要是毁了怪可惜的。你如果真的不要了,送给我们行吗?”
陈明问:“送给你们,我家就不会闹鬼了吧?”
“不会了。”
陈明忙说:“送给你们,送给你们。”
大眼笑着说:“那就谢谢了。”把人偶放进道士包里,大眼又说:“收了你的东西,法金我们就不要了。”
陈明说:“不不,一码归一码,该给的还是要给。”
大眼瞧了眼老乔,说:“不用了,你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多给老乔一点介绍费吧。”
老乔脸上笑开了花,说:“陈总是个爽快人,不用你说,也不会亏待我的。”
事情到此算是结束了,中午陈明请我们下馆子吃饭,酒过三巡后,大眼把陈明院子里的石头鱼池是石棺材,院墙上的牌坊楹帘是贞节牌,还有他家里那些瓶瓶罐罐当中的镇墓兽,陶瓷枕,魂瓶之类的陪葬品讲了出来。
告诉他这些东西非常晦气,招阴,招灾,一定要处理掉。
陈明问该如何处理。大眼建议说,把石棺鱼池,贞节牌都拆了,那些陪葬的阴物要么卖掉,要么捐给博物馆。还有,以后收藏古董一定要单独存放,不知来历的东西,尽量不要往住人的家里放。
陈明不敢有违,还找饭店服务员要了纸和笔,把大眼说的一一记录了下来。
下午,陈明安排人把我们送回了白洋淀的住处,当天晚上大眼设了个简单的法坛,然后找来个坛子,把人偶放到里面,午夜十二点开始做法,他点上三炷香,对着坛子又是诵经,又是滴血,又是画符,一道符放在坛子里,一道符贴在坛子外面,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把坛子盖住,在坛子口又贴了一道符封上,才算了事。
我问大眼,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眼说,装魑魅魍魉的坛子叫“魂坛”,把妖魔鬼怪装在魂坛里,可以转化它们的戾气或者执念,假以时日等它们的戾气和执念消失后,它们本体就会成为器皿,用来装其它的灵魂。
我问大眼,做成器皿后,他打算装什么样的灵魂。
大眼笑着说,把人偶侍女做器皿给我用,因为我体内有灵猫,灵猫对我来说虽然好,但毕竟是个阴物,会损伤我的阳气,但要是把灵猫装进人偶当中就不会有这个担心了。
我问他,如何把我体内的灵猫装进人偶当中,大眼说目前他也没找到方法,但从理论上来说,要先把灵猫从我体内引出来,让灵猫自己进入人偶当中。
我心说,自己体内的灵猫要是个母的还好说,要是个公的,它肯定不愿意附在一个侍女人偶上。
当然,前提是,在灵猫有公母观念的情况下。
我问大眼,多长时间能消除人偶的执念。
大眼说,没准儿,少则半年,多则五六年。
把魂坛放在了地下室,大眼又在供桌上点了三炷香,他说每月初一十五都要上香,上香是为了让喂养它,不然它要是饿了,就该闹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按大眼说的每月初一,十五就给魂坛上香,每次上香的时候,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心理感应,我总觉得坛子里面有个古代侍女在跳舞。
时间转眼到了入冬的季节,这天张恒带着一个搞房地产老板来找我们。
房地产老板叫马德顺,个头不高,五十多岁,他在满城龙门水库买了一座山,要在山上盖别墅,这个项目是已经开工五年了,第一期买的非常好,前年春天二期开始动工,到了秋天的时候,工地上就开始闹鬼,而且闹得非常凶,工程只好停了下来。
好几亿的工程,停工一天就损失好上百万,马德顺请过五六个师傅去工地捉鬼,结果没有一个办成的,其中有两个还受了重伤,差点把命丢了。
一个饭局上,张恒认识了马德顺,在听说了他工地闹鬼的事后,就带着他找我们了。
我让张恒说说,工地闹鬼的事。张恒说,去年十月初十,那天晚上的出现了红月,在二号工棚的有个叫大毛的工人睡到半夜时,被尿憋醒了,就起床去撒·尿。
因为是晚上,天又比较凉,大毛就没去厕所,于是站在工棚门口解决。
工棚是那种搭建起来的简易拼接房,大毛站在楼梯往下尿,尿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个老太太的声音说“饿啊,饿啊。”
大毛回瞧可身后什么都没有,他赶紧回到了工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又听见床底下有人说“饿啊,饿啊。”
大毛吓得睡不着了,就把工棚里的工人都喊起来,往床底下瞧,可床底下什么都没有。被大毛叫醒的其他工人都说他是神经病。
第二天一早,其他工人起床后,发现大毛没有在,开始工人们也没在意,以为是大毛起得早,先去吃饭了,但吃饭的时候也没发现大毛。
吃完饭工人们去上工,发现大毛趴在一个地基坑里,将他翻过来一看人已经死了,脸上的,胳膊上,大腿上,都是被撕咬的痕迹。
发生了命案,工地上就报了警,警察经过验尸后说,不是被野兽咬死的,是被人给咬死的,因为在大毛的伤口上发现了一颗人牙,还有断了的指甲。
不过牙齿和指甲,都不是活人的,而是死人,而且根据检测牙齿和指甲有石化的迹象,推测至少有上百年了。
因为工期紧张要赶进度,马德顺并没和工人们说这些事,只说是山上跑来了一只狼,还说公·安机关已经把狼给抓住了。马德顺私下赔了大毛家人一些钱,然后又找当地政府给公·安局施压,算是把这件事给糊弄了过去。
可大毛的事刚搞定没多久,工地上就又出事了。
还是一天晚上,有四个工人下山去喝酒,回到工地时已经挺晚的了,四个工人快到工地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个人,那个人披头散发,佝偻着腰,嘴里一边嘟囔,一边朝他们走来。
快走到他们跟前时,他们发现是个老太太。老太太穿了一个大破袍子,脚下也没有穿鞋,嘴里不停地说:“饿啊,饿啊。”
有个工人手里提着在饭馆没吃完打包的饭菜,出于好心就拿出了两个馒头,可当他递给老太太时发现,老太太脸上的肉因为干枯收紧,五官几乎都缩拧到了一起,就跟猫脸一样。
不过,老太太被头发遮住的眼睛却发着绿油油的光。
工人吓得当时大喊了一声“鬼”撒腿就跑,其他三个工人也吓得往工地上跑,可那个鬼脸老太太就在后面追他们,直到他们四个跑回了工地,那鬼脸老太太才钻进了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