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王的徒弟缓缓走过来,说:“两位是玄门中人吧?”
我和大眼没搭理他,而是看向了老乔,老乔忙说:“郑师傅,你好眼力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安,这位是杨伟,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然后又对我们说:“这位就是我给你们提到的泰国白龙王的弟子,郑松吉,他这次来,是帮香港老板找镇宅石的。”
我笑着说:“你好郑先生,久仰白龙王的大名,能认识你很高兴。”
郑松吉点点头,说:“幸会,幸会。我这次来大陆是为邱先生找镇宅石,两位既然是玄门中人,对阴阳五行,奇门异石一定非常了解,可否邀请二位与我同行?”
不等我说话,大眼便说:“可以,没问题。”
我忙冲大眼使眼色,大眼笑着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要有事你就去忙。老乔,我跟你们一块找镇宅石,没事吧?”
老乔讪讪地笑,说:“没问题,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大眼拍拍老乔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我不抢你生意,你管我吃喝就行。”
老乔说:“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在乎钱的人么。”
郑松吉说:“陈先生,你伙伴都同意了,你也一起吧。”
我和大眼是搭档,用老乔的话说就是秤和砣的关系,在大事上向来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称。
而且直觉告诉我,郑松吉亲自赶过来,可能并非只找镇宅石这么简单。
当然,我也不是说,他是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的。
“行吧。那就一起。”
大家各自上车,我们跟在老乔的车后面,又回到了米北庄,老乔在当地找了一个旅馆把郑松吉安排好,说明天去山东泰山找石头,于是大家商量后,明天一早四个人开一辆车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开着我们的车,四个人到了泰山脚下的石材批发市场,一般人找镇宅石,都是看造型,看价格。懂行的找镇宅石,要看石头的灵性。
石头还有灵性?
当然有,万物有灵嘛。越有灵性的石头,越能镇邪祟,祈福保平安。
老乔领路带着我们一家一家的瞧,郑松吉选石头,我和大眼也不提参考意见,只是一路随行。
到了中午,没找到中意的镇宅石,下午我们就上了泰山,准备在山上自己找一块。
因为一边走一边看石头,我们走的比较慢,等爬到山顶已经是到了晚上,我们就在南天门附近找了一间旅馆。
凌晨四点多,老乔就来敲门了,说郑松吉要在日出之前找石头,我和大眼只好爬起来,然后跟着郑松吉去了日观峰。
日观峰上一个人都没有,风虽然不大,可刮在脸上就像是刀子割一样,我抱着肩膀,缩着脖子跟在后面。
老乔冻得牙齿直打颤,小声抱怨说:“这大冬天黑灯瞎火的,跑泰山顶上找石头,这不是神经病么。”
我笑着说:“这你就不懂,等太阳出来,第一缕阳光照到的石头最有灵性。”
老乔说:“有灵性也搬不走啊,他以为这泰山上的石头让随便搬啊。”
泰山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石头属于风景名胜资源,?受到严格的保护。按照相关规定,是不许捡,挖,开采的,所以当地石头市场里面的石头,基本上没有正经的泰山石,大部分是从其它地方弄过来的。
不懂行情的外地人来这里买泰山石,十个有九个都会被坑。
穿过观日长廊,我们很快来到了观海石,郑松吉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我,大眼还有老乔就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抽烟,闲聊打屁。
六点多的时候,东方泛起了鱼白,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云海上,一切都显得波澜壮阔。
郑松吉站在最高处,指着远处的石头,说:“找到了。”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一处石壁上有一块大石头,刚刚透过云层的阳光,照在那块石头上,泛着淡淡地金黄。
不得不承认,郑松吉是真会找!
在那个地方的石头,绝对是吸收日月精华千百年之久,但用来做镇宅石,说实话有点大材小用了。
我们几个翻过注意安全的警示牌,攀爬着石壁到了那块石头前,这块石头不是嵌在石壁里的,长三米多,宽约两米。
往少了说,最少有七八吨重。
大眼说:“石头是好石头,可怎么弄下山啊。”
老乔说:“是呀,郑先生,泰山的石头是不能随便搬的,法律有规定。就算没法律没规定,也没法弄下山啊。”
郑松吉说:“我来之前,你可是说只要我看上的石头,你都能搞到手。”
老乔苦笑,说:“这是国家的,我也没想到你会弄这么一大块啊。”
郑松吉说:“我不管,我就要这块石头。”
老乔连连摆手,说自己没办法。郑松吉看向我和大眼,我和大眼也是摇头,说我们也没办法。
回到旅馆,郑松吉打给香港打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后,说香港的邱老板说了,只要能搞到石头,多少钱都行,让我们想想办法。
老乔无奈的说,真的没办法。
吃了早饭,郑松吉让我和大眼想想办法。大眼想了想说,他可以试试,但成不成不敢保证。
下了山,大眼让老乔陪着郑松吉先回了酒店,然后就带着我,又进了风景区。
通过在风景区里卖饰品的,找到了风景区的一个小领导。说我们相中了一块石头,想买下来。对方一听是景区里的石头直接拒绝了,还说这是国有财产,任何人都不能买卖什么的。
我们只好又通过一个旅行社,联系到了一个风景区大点的领导,这个领导有点权利,但从山上往下运十来吨的石头,他也没这个权限,于是我们只好通过这位领导,认识更大领导……
有钱能使鬼推磨,用了一个多星期,用钱开道,通过层层介绍,我们终于结识了一个景区管理委员会主任级别的人物。不过这位领导也没跟我们见面,只是开了一个价格,一百万。
郑松吉立刻给香港那边联系,香港那边给了一百二十万,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尽快把石头弄下来山来。
那人收了钱,办事倒也利索,第二天就让我们带人到山上自己弄。我们花了三万块钱雇人,用了两天时间,才把石头运下山。
石头运下山,直接发香港。
此时,距离过年只有三天时间了。
郑松吉为了感谢我们,邀请我和大眼去香港,大眼一个人过年无聊,就同意了。而我,则回家过年。
老乔这单生意挣了二十万,他拿出十万给我和大眼,我和大眼也没收,让他改天请我们吃饭就行。老乔乐得嘴都快笑歪了。
大年初一我正在拜年,大眼给我打电话,我接通电话,戏虐地占他便宜说:“哎呀,不错呀,你还记得给我拜年啊。”
大眼丧气的说:“拜屁年,安子,我在香港栽了,你赶紧过来。”
“你不是去玩了么,怎么会栽了?”
“嗨,这他妈香港人心眼太多了,我着了他们的道。”
“着什么道?”
“说来话长,一句两句说不清。总之,你快点来香港帮我找回面子,不然我就真丢人丢大了。”
我说:“我过去也得等政府上班,去香港要办手续。”
“不用,你直接到深圳,到时安排人去接你,安子,快点,快点,你快点过来。”
见大眼这么着急,我第二天就动身去了深圳,在机场有个香港人专门接机,我跟着他上了一辆车,在过关的时候,对方掏出了一个证件,就让我们通过了。
在香港尖沙咀的酒店里,我见到了大眼,大眼状态萎靡,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这是怎么搞的?”我失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