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黑着灯,听到大眼说我的眼睛,我抬头便看向窗户,卧室门开着,楼道里的光照进来的不多,再加上外面是晚上,窗玻璃犹如一面镜子。
镜子中我的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
这……
这双眼睛我很熟悉,当初我在胎儿渠找到悬棺时,一只大黑猫就有这样一双绿幽幽的眼睛!
猫瞳!
难道我身体的东西是一只猫?!
哐啷!
楼下客厅传来了声响。
我把大眼拉起来,说:“走,下楼去!”
来到楼下客厅,窗户的玻璃碎了,地上的那尊佛像也不见了,外面的风呜呜的吹进客厅,窗帘翻飞的像是戏台上青衣的衣袖。
我开门来到院子里,固定的八卦图已经被吹倒了角落里,大眼跑过去把八卦图捡回来,继续在法坛的位置固定。
大大眼固定八卦图时,我推门进入了佛堂,佛堂正面放着高低两个桌案,桌案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佛像。
佛像有陶瓷的,有铜的,有石头的,也有木质的,我一个一个的看,最后目光停在了一尊木质佛像上。
这尊佛半米来高,像盘腿坐在莲花上,身上穿件写满了经文的袈裟,坦露着半边胸脯,胸口有个佛字。
佛像两只手,一直搭在腿上,另一只本应放在胸前的手断了。
我伸手摸佛像,当手触摸到佛像时,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现了一棵菩提树。
找到了,就是它!
这是一尊用菩提木雕刻成的佛像,就是这尊“菩提佛”差点把我掐死。
它是佛堂里最凶的一个,只要把它降服了其它就好对付了。
想到这里,我就准备把菩提佛从桌案上拿下来,可菩提佛下面就像是沾了胶水,试了好几都没能挪动分毫。
于是我咬破舌·尖,憋了口舌·尖血,把提佛旁边的佛像全稀里哗啦的扫在了地上,然后起一脚踹向了菩提佛。
菩提佛从桌案上掉在了地上,我抱起佛像喷了一口舌·尖血,用力一甩扔到了院子里。
“大眼,把这个佛像烧了!”
大眼马上拿起装有黑狗血的塑料桶,拧开盖子往佛像上到黑狗血,霎那间一股煞气腾空而起,我几步过去扯下大眼刚固定好的八卦图,把菩提佛给蒙住,大眼继续往八卦图上浇黑狗血……
在我和大眼忙活的时候,在佛堂口站着几个黑影,我知道是那些脏东西在看我们和菩提佛斗法,要是不把这菩提佛给降服了,那些脏东西肯定会一拥而上。
我紧紧抱住菩提佛,被八卦图蒙住的菩提佛,像是有一只手在不停的击打我的胸口,没几下就打得我吐出了一口老血。
“快点!”我咬着牙催促大眼。
大眼把黑狗血倒完,捡起桃木剑掐诀念咒,就在他准备点燃符咒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身后。
我怒目而视,大声警告:“妖孽,你动手试试!”
那黑影被我喝住,后退几步退到了墙根儿。
大眼不明所以,停下来左右看,我咬着牙说:“别看了,快点!”
大眼不在分神,点燃纸符往八卦图上一丢,轰的一下燃起了火焰,即便我躲的即时,还是闻到了一股烧毛发的糊味。
我的眉毛和发梢,被火撩了。
被八卦图蒙住的菩提佛发出野兽般的嘶叫,像人一样开始在地上翻滚。
大眼脑门冒汗,嘴里不停的念咒,被八卦图蒙住的菩提佛越烧越旺,大概烧了两三分钟,才安静了下来。
大眼长舒了口气,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站在佛堂门口的那些魑魅魍魉见我看着他们,都不由得往佛堂里缩,我说:“尘归尘土归土,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今后好自为之,切莫害人,否则就和它一样的下场!”
那些黑影纷纷后退,最后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把大眼扶起来,关切的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大眼喘了几口气,说:“死不了,不过以后这种事,千万别接了。”
我心口一疼,单腿跪在了地上,大眼忙问:“你怎么了?”
我摆手说没事,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我说:“咱们是在替天行道,该接了还是要接的。”
我受了重伤,第二天大眼接替我念经诵咒,诵经时间是早上五点到七点,下午五点到七点。
诵经念咒主要是化解那些恶灵的怨气。
到了第七天,我给张恒打电话,让他通知黄老板来别墅。我之所以通知张恒,而不给黄老板打电话,是想给张恒一个人情。毕竟他介绍我们接这个差事的本意,就是想跟黄老板攀上关系。
临近中午,黄老板和张恒来到了别墅,黄老板见我和大眼气色都挺差,就一脸担心的问我们,是不是没能解决。
在得知我们已经把事情解决后,黄老板才长舒了一口气。
大眼交代说,让黄老板把佛堂里的佛像从哪里请来的,都送回去,而且必须由他亲自去送……
黄老板用小本子把送佛像的流程一一记下来,还是有些不放心,问我们能不能陪着他一起送。大眼说,我们受了伤,不适合长途跋涉,就安排张恒陪黄老板一起送,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们打电话就行。
张恒是个聪明人,一听我们让他陪黄老板送佛,高兴得不得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张恒陪着黄总开始全国跑,把十多年请来的佛像,全部送了回去。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和大眼也没去店里,就在家里养伤。
黄老板把请的佛像全送回去后,便在张恒的陪同下登门道谢,黄老板出手很大方,不仅给了我们十万的法金,还要送我们一套房子。
钱我们下了,但房子我们没要。
黄老板问我们为什么不要房子,我说我们出多少力,拿多少钱,不该拿的一分也不多拿。
黄老板对我和大眼佩服的五体投地,说我们才是真正的高人。当即邀请我们去给他看看祖坟,并帮他选一个新宅子。
风水这方面我不太懂,就把这件事教给了大眼,两天后大眼就跟着黄老板去了浙江。
我一个人在家,也懒得去店里,就趁机回了一趟老家,在老家住了几天,放了点钱才回到市里。
这天闲的实在无聊,我就去了店里,刚坐下没一会,一辆红色宝马轿跑停在了门口,然后从车里下来一个穿红色短裙的摩登女郎。
女郎推门走进店里,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锦旗,开始在柜台前不紧不慢地看饰品,我没像往常一样起身招呼客人,而是继续坐在一边看书。
“老板,手串多少钱?”
“上面写着价呢。”
“不能便宜吗?”
“都是开过光的,不讲价。”
“你给我拿这个看看。”
我放下书,起身走过去,根据她指的拿出一串紫砂手串。
女郎把LV包放在柜台上,端详手串,她手腕上是水晶手链,脖子上的钻石项链,耳朵上的大耳环亮晶晶的,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不说她的气质和相貌,单凭她这身行头,说实话紫砂手串对她来说,有点掉价。。
女郎把手串还给我,看着墙上的旌旗,问:“你们这儿还相面啊?”
“不相面,只看风水。”
“看面相和看风水不一样吗?”
“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我把紫砂手串放回柜台,说:“你是买东西,还是有别的事?”
女郎眉眼上挑,笑着说:“你掐指算一算。你们这种人,不都能掐会算么?”
我笑着说:“小姐,我们只渡有缘人。我们没缘,你要是买东西,尽管看尽管挑,但要是有别的事,我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