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地绕开张灵和大眼的脚,去判断那东西的大小、形状,我期望着,希望是我们此刻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脚已被冻得麻木,我小心地抬高脚面,希望能将那东西倒出来。大眼和张灵明显感到了我的动作,问:“做什么呢?咳……咳……”
我说:“袋,袋子里……有个东西,我们一起把腿抬高,把它倒出来……”
“咳咳,掉在我身上了!”张灵说。
“在哪里?”我摸索。
“别……别摸我,咳……我拿给你!”
“是它吗?”很快张灵拿了起来。
“嗯,是它!”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袖口,手里拿着那小小的方块伸出衣服外,“咔嗒”一声,豆丁大小的火苗升腾起来,狭小的缝隙里顿时光明。
大眼和张灵都抬起头来,如看圣物般看着那个小小的打火机!
虽然这里寸草不生,没有任何可以燃烧的东西,但这打火机,本身就是火源啊,如今哪怕只有一点点光,也能让我们心中升起温暖的感觉。
把将火苗靠近三人的面颊,久违的温暖让三人再次重温幸福的感觉,真的好想哭。
我将火焰适当地调整,以便可以让它更长久地燃烧,同时问:“暖和吗?”
“嗯!”
“嗯!”
“咳咳咳……”伴随着咳嗽声,大眼和张灵都一个劲地点头。
接下来,我们便在打火机反复的“咔嗒”声中,守着那豆点大的光芒,煎熬着,幸福着。
渐渐地我意识到,在冰天雪地里冻上一夜,就算是一铊铁也会被冻得开裂。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等死, 此时的贾四道不知是死是活,即使他还活着,也不可能在茫茫雪峰中的一个小洞穴里找到我们。
此时我们孤立无援,与其毫无希望的自生自灭,我们不妨出去,那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们即使死在外面,也不能困死在这里。
“张灵,大眼,我们必须自救,采取一些行动。”
此时的大眼已经不再发抖,而是整个人都被冻木了,他颤巍巍的说:“怎么,怎么……自救?”
“我们必须出去,那怕是死在外面,也不能死在这里。你还能动吗?”
大眼机械的动了一下,费劲的说:“可,可以……”
“张灵,你呢?”
张灵紧紧地抱着我,然后说:“我看,还是你们走吧,我这个样子是走不了了,即使出去也是拖累你们。”
“不行。”我果断的说,“我们是一起来的,即使死也要死在一起。一个人都不能落下。”
大眼点头说:“对,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环顾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让后弯腰捡起地上得到冰镐,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把张灵推出怀抱,然后又捡起了绳索。
举起冰镐重重地敲在了冰壁上,我要在冰壁上砸下一个铆钉,然后用绳子牵引着出去。
砰!
一镐头下去,冰屑四溅!
砰!砰!砰……
不知敲了多少下,我忽然心里一动,停了下来,问:“你们听到了没有?”
张灵和大眼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在指什么。
我又抡起搞头砸下去!
砰!
我问:“你们听,这声音是不是有些空洞?”说着话,我又轮了几下搞头,“砰砰”的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说:“冰壁后面好像是空的!”
大眼和张灵同时摇头,表示他们没有听出来。
难道是我太想离开这里,出现了幻听?还是大眼和张灵因为太寒冷,已经丧失了分辨能力?
我没有放弃,而是用尽全身力气继续在冰壁上乱敲乱凿。
突然,在“砰”的一声响后,冰镐的尖头,一下子全都没入了冰壁中,等把冰镐拔出来后,冰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孔。
我惊喜的说:“看!你们看到了没有!真的是空的!”
大眼匍匐着爬过来,就把眼睛贴在小孔上看,半晌之后,才激动的说:“真的!真的!是真的!快,快,快凿开!”
刹那间,我浑身充满了力量,似乎在那冰墙后面,就是通向永生的大门,只等待我去开启它。
我抡起冰镐,拼命的开凿冰壁,冰壁上的洞口也越来越大,直到被我凿出盆口那么大的洞口时,我才停下来。
我兴奋的把头伸进去,用探照灯在里面照,结果发现里面是一个直立如井一样的洞,上不见天,下不见底,而且里面没有任何的风,可能是没有风的原因,我感觉里面比外面的温度要高一些。
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里面是什么?”大眼问。
“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不过里面的温度似乎,比外面高一些。”我把头缩回来说。
大眼立刻把头伸进去,感受里面的温度。
张灵毫不犹豫的说:“下去看看。”
大眼把头缩回来,激动的说:“里面真的比外面暖和!我们下去,我们都下去!”
我与大眼和张灵对视,然后同时点头,洞外是恶风,好几百斤重的石头都能刮在空中,在洞里待着就是被冻死,倒不如进到深井中去看看,那怕是通往地狱之门的井,也比冻死在这里强!
大家达成了共识,我们就将两条一百多米长的绳索放了进去,然后也没留人在洞外,都钻进了井里,大眼用一条,我和张灵用一条。
利用绳索上的“U”型锁扣,我们缓缓下行,到了“井”中,我们才发现这口“井”的井壁并不平坦,而是坑坑洼洼的,而且里面也不是圆形,井壁上是岩石和冰的混合体,看不出是冰多还是岩石多。
原本已经快要被冻死的我们三个人,此时如回光返照般,都具有了活力,没多久我们就到达了绳索的尽头。
在我们脚下是悬空的黑暗,井探照灯照,也不知道下面还有多深才能到底。
大眼问:“现在怎么办?”
我失望的说:“两种办法,要么爬回到冰洞里去,要么就在这里悬空吊着。”
大眼绝望的说:“我没有力气爬回去了,而且爬回去也是被冻死,就在这里吊着吧。”
张灵在我怀里动了一下,坚定的说:“还有第三种办法。”
我和大眼同时发问:“那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