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是,那么下场就如同现在一般,他的凤凰被金乌吞噬,反倒让金乌乱的攻击带上了三分凤凰真火,威势更盛!
看来刚刚那一击,便是皇飞最后的挣扎了。
候教谕在对皇飞进行最后一击之前,忽然有些遗憾。
皇飞的天赋真的很好,如果他没有加入青皇山城而是拜入国教学院,一定会大放异彩,甚至能一窥圣人境界也说不定。
而自己,也是侯家除了侯君集之外,天资最强的人,曾经也是侯家的希望。
如此优秀的两个人,却要前一后,死在这无人知晓的雪夜中。当真令人唏嘘啊。
只不过,为什么死到临头,对面那个小子还是这么镇定?
难道他早就看破了生死?
他很想问问皇飞,是不是很后悔,因为他的人生刚刚开始,本应该过得很辉煌,很令人羡慕,但却要死在这里。
可皇飞去看着天空中那轮太阳,掐算着时间。
似乎是时间到了,皇飞点了点头。
“破。”
如同诸神的低语。
言出,法随。
天空中那轮金乌太阳,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清脆的“咔吧”声。
就如同鸡蛋碰到石头上,蛋壳碎裂一般。
烈焰随着太阳表面的剥离碎裂坠于地面,烧灼大地。
候教谕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因为金乌不破,破了,就代表败了。
只有凤凰,才会浴火重生。
天空之中,一声巨大凤鸣传来,已经因为烈焰掉落而变得有些暗淡的太阳,忽然一瞬间爆裂开来。
一张巨大的翅膀,带着金色火焰的羽毛张扬展开,凤凰振翅而鸣,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渺小如蝼蚁的人类,向着青天冲刺而去,化作了一个极为明亮的星辰。
片刻之后,这颗星辰忽然变做了一个黑点,黑点逐渐扩大,而周边的环境,也随着这个黑点不断地抖动起来。
“啪!”的一声巨响,周边的景色如同摔倒地上的琉璃盏一样,轰然碎裂,化作一点点的光点,消失不见。
而不远处的树下,候教谕身体一震,一口金色的血液狂喷而出,整个人的脸色急速的灰败下去,露出了森森死气。
皇飞站在距离他三丈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对方。
他知道对方有话要说。
“了不起。”候教谕艰难的说道。
“我周密的计划了两天,以为已经算尽了一切,但唯独没有算到你竟然能赢我这件事。”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强吗?”
见皇飞还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候教谕也就不再问下去。
“算了,知道你秘密多一其实想也知道,若没有这点本事,又怎敢轻言重启青皇山城。”
“抱歉.你能说快一点吗?”
“我不是不想听你说话,我有点赶时间。”
皇飞见对方似乎又想长篇大论,眉头微皱,带着歉意的问道。
对于遗言,皇飞一般不会打断对方,因为一般这个时候的人说的话,都很有哲理。
无论是怨毒的还是善意的,都是一个人一辈子的总结。
但今晚不同,再晚一点,武试就要开始了。
或者说,那位羊肉姑娘就要进场了。
“你似乎很着急?也是,今晚是琼林宴的武试,你作为青皇山城的院长,当然希望能一战成名,这样你青皇山城的名声就彻底传开了。”
候教谕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皇飞并没有这个打算,他只是想去见一个姑娘而已。
不过若是说出来,怕是候教谕会更生气,索性就忍住不说了。
“我说过了,你我之事,并没有私仇,只是立场不同。”
“所以有些事,我不得不做。”
“所以,请你原谅。”
“没关系,人死业消,我原谅你。”皇飞对于将死之人,一向很大度。“不,不止是这件事,其实我有一件事还是骗了你。”
“何事?”
“我刚刚说,我计划了一切,所以自然会有刺杀失败的备案。”
“如果我杀不了你,我会把你送到一个一定能杀了你的地方去。”候教谕神情淡漠的说道。
“可惜你的真远气海已经毁了,怕是没这个能力了。”皇飞认真的说道。
“不错,我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
“可是,他有。”
候教谕从自己衣袖中,抖落出一只黄金铸造的三足金乌铜像,不过表面满是龟裂似乎破败不堪。
看来这就是刚刚用来刺杀皇飞,却被凤凰浴火击破的金乌乱了。
“金乌乱之所以被称为灵器,排在百器榜上,不在于他的杀伤力,而是他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这种能力,便是将人凭空转移到一个指定的地方,这项能力只能用一次,一次之后,金乌乱便会灵气尽失,化为凡品。”
“而且它转移的距离也比不上那些真正的空间法器,但是他唯一的好处是可以用在别人身上。”
“比如你。”
候教谕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将手在那金乌雕像上一拍。
皇飞的身体顿时被一股漆黑的光芒所包裹,一转眼间,已经消失不见
而候教谕看着皇飞的身体消失,苦笑两声,叹息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老夫如此,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若有罪,老夫一力承担就是。
“不过小子,你死之后可不要来地狱找我。”
“我对你,可无话可说啊。”
皇飞有点烦恼。
有些灵器就是这么烦人,他们自身带的一些规则,比制作人本身还要强大,几乎可以上升到某种天地至理。
毕竟是百器榜上的灵器自毁才能发动一次的能力,就算以皇飞的实力,也不能抗拒。
他只能竭尽自己所能对传送进行一定的干扰。
而这番作为,还是有些用出的,因为皇飞没有被传送到那个候教谕事先预定好的方位。
在空间乱流中只需移动那么一分,那么传送的方位,便会出现几百丈的误差。
所以皇飞就被传送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白墙泛黄且高,黑瓦沧桑老旧,在白墙之下,不算太大的院子里,荒草萋萋,一间凉亭,一池死水,枯荷带雪,无处不显破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