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听着七夏的解释,也想起了当初看的书,那些趣闻杂事里面,好像还真有这么个说法,不过当初看的时候,都是当成故事看,这么些年早就忘的差不多了,要不是有七夏的解释起头,易年除非再翻一次书,否则估计是想不起来了。
看着院中的马儿,易年陷入了沉思。
当初从晋阳军中和龙桃出来的时候,徐林把马车和马儿一同送给了自己。
从接过缰绳的那一刻起,一直都是形影不离,好像只有这几天和它分开的时间有点儿长。
刚开始的时候,马儿只能听得懂简单的指令,这也是军中战马基本都会的本领。
可是自从到了上京之后,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易年总觉得马儿好像变得越来越聪明了。
不说指令,自己说的话它大多都能听懂。
而今天那充满人性的眼神,让易年觉得它好像不是一匹马,而是一个人。
一个念头从易年脑中升起。
因为太玄经的原因,自己一路上都算做是在修炼。
医馆小院里,自己发呆的时候也是在修炼,陪在自己身边最多的不是龙桃周晚与七夏,而是日渐肥硕的它。
难道它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开了灵智?
晃了晃脑袋,把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甩了出去。
自己又不是真武巅峰,哪有这样的本领。
而且七夏也说了,就算是真武境界,身边的普通动物也就是聪明些罢了,哪能表达出只有人类才能表达出的神色与想法呢。
刚才那个眼神,可能只是个巧合吧。
想到此,一个有些恶趣味的想法冒了出来,起身走到门口,对着把头埋进了槽子的马儿说道:
“喂,抬个左前蹄我看看,听话的话明天给你加点草料。”
易年的声音不小,院里低头假装吃草的马儿明显已经听见了,只是没有抬头。
如果易年现在离得近的,能看见马儿那又一次出现的拟人眼神,一定还能看得懂,那双有些无辜的眼睛里面说的是:我只是一匹马,你不提缰绳,我哪分得清左右?
七夏看着今晚明显有些不对的易年,脑中想着,这是被千秋雪冻傻了?
易年看着没有动作的马儿,又感受到了背后七夏投来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幼稚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着七夏傻笑了下。
坐回桌前,把剩下的饭菜吃完。
饭后收拾了下桌子,看着七夏已经打扫过大半的房间,易年从柜台里面把熬药用的火炉拿了出来。
烧上一壶热水,又把周晚以前带来的茶叶找了出来,往茶壶里面扔了一把。
将火炉连同茶壶搬到了门口的躺椅旁,喊着还要继续收拾的七夏,说着明天空了再说吧,歇会儿。
七夏听见,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简单的洗了下手,来到门口,坐到了易年身边的椅子上。
也学着易年的样子,全身放松,向后面靠着。
旧巷中,医馆里,小院间,门口前。
两个引起了修行界激烈讨论和注意的小小人儿,好像没事人一样,惬意的享受着晚风的吹拂,和几天都没有感受过的宁静时刻。
也不知道今晚的栖霞山下会是什么场景。
原本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却回了这里。
桌上的油灯罩着薄纱,抵御着夜风的侵袭,微弱的火苗在黑夜里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