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下一次聚会时,我们能真正以朋友的身份,组织一场像样的生日派对,也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准时参与,一起挖出属于我们所有人的宝藏。
德国先锋报记者佩尔·希林9.12.1941
熄灭了手机屏幕,卫燃感受着刚刚那杯红酒带来的些许微醺,用力呼出口气之后,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古琴瑶光。
很快,悠扬的琴音从卧室中传出,飘飘荡荡的填满了楼下空无一人的工作室,顺便也带走了卫燃内心的感慨和一丝丝的负面情绪。
一曲终了,卫燃收拾了心情,溜达到楼下的长条桌边,先将食盒取了出来。
当初为了应对沙漠里的环境,他往食盒的二层放了满满一盆的矿泉水和清凉油之类的东西,但那金属本子却根本没给自己用上的机会。如今自己活着回来了,这些东西自然也就用不上了。甚至因为得到了那三个油桶,以后只要金属本子不作妖,大概率也不会再面临缺水喝的情况了。
清理了食盒二层的不锈钢盆,顺便把锁进保险箱的那一盒毒针又放回去。他这才取出了同样没用上的反坦克枪,从上面拆下了弹匣。
让他惊喜的是,当初自己借着给特伦托做手术的机会暗中克扣的那些高速钨芯穿甲弹都老老实实的在弹匣里待着,就连枪膛里的那一枚穿甲弹都没有消失,这倒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收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卷帘门紧锁的时光工作室里,卫燃打量着手中巨大的弹匣,以及弹匣里那一颗颗致命的子弹,内心却在琢磨着另外一件事情。
上次在下别佳斯赫,他用这支反坦克枪狙杀那个小鬼子走私犯的时候,虽然每一枪基本上都成功达成了预期的杀伤效果,但那些子弹的散布却丝毫没有规律可言。当时那还是三四百米的距离,些许的偏差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可如果把时间再往前推,当初在废弃军事基地附近的针叶林里试枪的时候,这支威力惊人的反坦克武器即便装上了原本用于放空的高倍光学瞄准镜。但当时之所以能屡次打中目标,几乎全靠弹药本身的巨大杀伤范围,以及能提供稳定射击平台的炮车来弥补远距离精度的不足。
为了这事儿,他曾经还以开玩笑或者闲聊的方式,旁敲侧击的分别和红旗林场的卡尔普以及有丰富狩猎经验的季马请教过远距离射击精度的问题。
按他们这两位大同小异的说法,枪械本身对精度的影响只是最普通的一环,真正影响射击精度的,主要在于瞄准镜和使用的弹药。
简单的说,同样一把枪发射的十发弹药,发射药装填多少的细微区别,以及每颗子弹的弹头在制造时的重心偏移之类的情况,都会影响子弹在出膛之后的偏移。
这也是在排除射手技术和枪械本身制造精度以及瞄准镜的因素之外,子弹无规律偏移瞄准点的主要原因之一。
甚至按照从喝多了的季马嘴里套出来的话说,之所以没人给二战时的反坦克枪装上瞄准镜当作反器材武器用。除了太重不好携带之外,另一个原因便是二战时的反坦克枪的有效作战距离只有几百米而已。
相应的,在只需要保证这两三百米,了不起三四百米的距离内精度足够的情况下,子弹的制造也就没必要过于精密,因为根本就用不上。
所以即便二战的时候,也没有哪个二杆子会选择在一公里之外,用反坦克枪对准坦克开火。因为即便打中了,也根本打不穿坦克的装甲,反而很可能会被坦克来上一发炸裂的问候。
而对卫燃来说,这支威力惊人的反坦克枪可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尤其在被金属本子抹掉了所有的制造信息痕迹之后,它和那支从亚历山大手里得到的光学瞄准镜本身的制造工艺上的不足大概率已经不用担心。
毕竟,那金属本子就连三个破油桶都给升级改良了,以它的尿性,不可能对这支反坦克枪视而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如此,准备一批不会影响射击精度的弹药就成了必须的事情。这些弹药或许根本没办法带回二战,但却很难保以后卡尔普那个混蛋会不会又一拍脑袋给自己安排个需要杀人的实践任务。
到时候与其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近距离接触目标人物,远距离暗戳戳的用一发20毫米口径的大铁疙瘩糊对方一脸无疑是最安全的选择。
想想也知道,以这个口径的子弹威力来说,只要挨上了,只有死的够不够零散的区别而已,这可比什么下药投毒近距离刺杀省事多了。
“看来忙完了油桶的事情之后,要尽快去芬兰逛一圈了。”
卫燃将弹匣装在反坦克枪上的同时做出了决定,芬兰那边的电影在亚历山大先生的参与下,想必各种武器装备肯定不会和原本的历史出现什么出入。
既然如此,那场电影里大概率也会用到同款的索洛图恩反坦克枪。到时候只要想想办法,或许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弄一批查不出来历的高精度弹药备用。
不过,如今已经是六月12号,再有三天就要回红旗林场上课,这些事情也就只能安排到下次放假的时候。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请假出差半个月的卡尔普和达丽娅老师能及时回来。
收起长条桌上的反坦克枪,卫燃思索片刻后掏出手机,打给了送油桶过来的那个法国人赫伯特。
“维克多先生,是调查有进展了吗?”电话刚一接通,另一头的赫伯特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油桶上的暗语已经翻译出来了”
卫燃干脆的说道,对方已经把油桶送过来一个星期了,再加上季马那边还急着用钱,自然是尽快解决比较好,反正他在之前便已经想好了借口。
“您在工作室吗?”赫伯特迫不及待的问道,“我马上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得带上另外的10万欧元”卫燃直白的提醒道。
“当然,那么维克多先生,我们一会见。”
挂断了电话,卫燃转手又拨给了季马,等电话刚一接通,便直来直去的问道,“季马,你那边怎么样?弄到什么角色了?”
“弗洛里,救护车驾驶员弗洛里!”季马喜气洋洋的说道,“我抢了拉尔夫的角色,饰演一个叫弗洛里的士兵。”
闻言,卫燃脑子里立刻蹦出了在那座猎人小屋里,和毒舌的卡尔关系最好的那个年轻德国士兵。不过如果季马去演弗洛里,那拉尔夫演的又是谁?
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季马便主动说道,“拉尔夫演一个叫做雅尼克的伤员,而且这个角色被加了很多戏份。现在拉尔夫每天做梦都在熟悉那些改来改去的台词。”
“看来你在那边玩的很开心”卫燃笑着说道。
“当然!”
季马得意的说道,“而且我和卡尔这个角色的演员,就是安迪的儿子,那个叫做特洛的高中生成了很好的朋友。甚至昨天他还带我参加了他们高中同学的聚会,认识了不少漂亮的高中生姑娘。”
“管好你那不受控制的下半身”卫燃无奈的提醒道,“如果你真的凭借这部电影火了,这些可都是丑闻。”
“别说这些了,你怎么比我的妈妈还唠叨?”季马胡言乱语的转移了话题,“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说起正事儿,卫燃也就不再替对方操心,“我这里马上有一笔10万欧元的入账,你如果急用钱的话,可以过来拿一下,不出意外的话都是现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那个工作室可真赚钱”季马颇为羡慕的念叨了一句,随后说道,“我让阿里里去找你吧,把钱交给他就行。”
“那你最好让他快点,今天已经12号了,再有三天我们就要回红旗林场上课了。”
“回林场?”
季马矢口否认,“不不不,我们的假期继续延后半个月,7月1号我们才回去上课,嗯,是可能回去上课,卡尔普先生和达丽娅老师还没回来呢。”
“还要延后半个月?”卫燃挑了挑眉毛,“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事情?”
“是尼古拉校长给我打的电话,今天早晨打的。”季马毫无心理压力的解释道,“他让我通知你的,不过我给忘了。”
“让你通知我?他的家距离我的工作室都不到两百米,干嘛让你来通知我?”
卫燃越发的奇怪,除了休息日,尼古拉先生基本上每天中午都会去隔壁的旅行社蹭饭,根本没必要绕远让季马通知自己。
“肯定是你的电话又打不通了,或者尼古拉校长觉得你的电话打不通了。”季马理所当然的说道,“一点不夸张,你的电话比市长先生的电话都难打通。”
下意识的看了眼仍旧紧锁的卷帘门,卫燃无奈的承认了季马说的确实是事实。不出意外的话,尼古拉应该是见工作室的门没开,以为自己已经出去了。
鉴于上次自己在赤塔被灌醉,已经之前无数次工作室的客户根本联系不上自己,这干脆老头儿肯定是直接把通知工作交给了不靠谱的季马。这也多亏了自己主动给他打个电话,不然等自己赶到红旗林场的时候,指定是要白跑一趟。
“维克多,你已经是个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两个10万欧元的富人了,就不能像我一样,花一笔小钱买一台卫星电话吗?”季马嬉皮笑脸的调侃道,“这样就算你躲在克里姆林宫的地下室都不至于接不到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我能去克里姆林宫的地下室里转转的时候再弄什么卫星电话吧。”卫燃懒得和季马废话,“记得让阿里里尽快过来,既然课程延后了,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不等季马再废话,卫燃果断挂断了电话。同时暗暗琢磨着,卡尔普和达丽娅老师到底在忙什么。
还没等他琢磨出个头绪,赫伯特便再次打来了电话,同时卷帘门外也响起了引擎的声音。
根本没接电话,卫燃拉开卷帘门,恰好看到一手拎着公文包,一手举着手机的赫伯特正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看到卫燃,赫伯特立刻收起了手机,一边往工作室里走一边问道,“这么快就破解出来了?”
“当然,这并不难。”
卫燃招呼着赫伯特在长条桌边坐下,随后将那只油桶摆在两人中间,最后这才将写有自己对照密码本翻译出来的内容的一张纸推给了对方。
拿起那张对折的A4纸,赫伯特快速看了眼上面的内容之后皱起了眉头,“就这些?您怎么证明这几句话...价值20万欧元?”
“首先,这句话是否价值20万欧元,是你的事情。”
卫燃用指甲盖轻轻敲了敲两人中间的油桶,“我怎样把这上面的密语翻译成你刚刚看到的内容,这个过程才是那20万欧元的价值所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证据呢?”赫伯特将手中的A4纸放下问道,“我需要知道详细的破解过程,希望这些要求也包含在那20万欧元的调查费用之内。”
“当然”
卫燃痛快的搬出了进入北非战场之前便想好的托词,“赫伯特先生,您肯定听说过二战时期最复杂的加密系统吧?”
“恩尼格玛密码机”赫伯特想都不想的给出了答案。
“对,恩尼格玛密码机”卫燃靠在椅背上说道,“但即便号称二战时期最复杂的加密系统,在战争中后期也已经被成功破解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赫伯特皱着眉头问道。
“简单的说,这只油桶上的暗语,是我请人用电脑破解出来的。”卫燃故意吊着对方的胃口说道。
“所以你并没有办法证明你的破译是正确的?”
“别急”卫燃指了指对方手边的A4纸,“看看留下这段暗语的署名,德国先锋报记者佩尔·希林,时间是1941年的12月9号。”
见赫伯特将注意力又放在了那张纸上,卫燃这才继续说道,“根据这个线索,我翻了很多档案,找到了关于这位记者的一些记载,同时也花了不小的代价,找到了1941年,德国先锋报派往前线的记者使用的密码本。”
“密码本呢?”赫伯特追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笑着站起身,上楼从卧室里取来了那本随同油桶一起得到的密码本,至于这密码本里夹杂的那张手绘地图,却被他暂时放在了楼上。
慢悠悠的下楼,将这密码本翻开推到赫伯特的身前,卫燃指着上面的签名说道,“先锋报佩尔·希林,和在油桶上留下暗语的是同一个人。为了找到并且买下这个密码本,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和成本。”
“你从哪找到的这东西?”赫伯特眼睛瞪的溜圆。
卫燃故作高深的答道,“在哪找到的是我的事情,不过至少证明那20万欧元没有白花不是吗?”
“我需要验证一下真假”赫伯特格外的谨慎,说话的同时,竟然还从兜里掏出了一副白色的手套戴上。
“请便”卫燃说着,从旁边的工位上拿起一沓白纸和一支签字笔递给了对方。转身钻进小厨房,慢悠悠的煮上了一壶咖啡。
等他端着咖啡壶回到长条桌边的时候,赫伯特依旧在艰难的翻译着油桶上的暗语,而他手边的那张白纸上,已经划掉了好几个他自己翻译错误的地方。
“这速度放在红旗林场,恐怕一天24小时都要背着硅胶假人了。”
卫燃暗自调侃了一句,也没催对方,只是安静的坐下来,给赫伯特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咖啡耐心的等待着。
用了足足半个多小时,赫伯特这才将密码本小心翼翼的合起来放在一边,随后摘下手套,将刚刚自己翻译的内容又重新誊抄了一遍。
“维克多,和你翻译的内容一样,油桶上的密语确实是用这个密码本写的。”赫伯特用手中的签字笔在翻译内容的末尾把“宝藏”这个德语单词圈了起来,“但我更想知道,这是一份什么宝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第二笔生意”
卫燃将温热的咖啡推给对方,故意在话语中露出了一丝丝的破绽,“之前的20万欧元,只包括密码本和破解出来的内容。只有在你支付了剩下的10万欧元尾款之后,我们才有机会聊聊那笔宝藏的事情。”
“这么说你有线索了?”赫伯特追问道。
“10万欧元尾款”卫燃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按照约定,您需要支付现金。”
赫伯特咬咬牙,站起身说道,“请稍等一下,我需要打个电话。”
“请便”卫燃再次拱拱手,目送着对方走出了工作室。
前后不到五分钟,赫伯特重新在长条桌边坐下,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沓沓的现金摆在了两人中间的桌面上,耐心的等着卫燃用点钞机清点了两遍之后,这才问道,“现在可以说说宝藏的线索了吗?”
“当然可以”
卫燃将桌子上的先进装进一个提前准备好的档案袋里丢到一边的工位上,随后心不在焉的说道,“不过很抱歉赫伯特先生,出于对那笔宝藏的安全考虑,我需要和你背后的人亲自谈谈才行。”
“我背后没有...”赫伯特说到一半便哑然失笑,痛快的站起身,“看来我还要去打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伏尔加格勒或者欧洲的任何一座城市谈都可以”卫燃在对方走出工作室之前故意说道。
赫伯特比了个OK的手势,同时按下了手机拨号键。这一次的通话更快,前后连两分钟都不到,赫伯特便挂断电话走了回来。
“维克多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去一趟英国怎么样?”赫伯特站在桌边问道,“我的雇主会帮您安排好食宿交通,同时每天还有额外一千英镑的差旅费。”
卫燃笑眯眯的看着对方,“英国什么地方?”
“苏格兰,尼斯湖附近。”赫伯特笑着补充道,“传闻有水怪的那个尼斯湖。”
卫燃故作思索的翻了翻手机,这才给出了答复,“最快明天我就可以出发,但我最多只有一周的时间。”
赫伯特赶紧说道,“我会尽快安排行程的,需要我帮您订机票吗?”
“那就麻烦您了”卫燃说着拿起桌子上的笔,将自己的护照信息抄了一份递给了对方。
将这张纸塞进公文包,赫伯特转而说道,“维克多先生,接下来是我的私人请求。”
“您请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后我们是否可以达成一些在历史谜团上的合作?”赫伯特说出了自己打算,“就像这次一样,我可以帮您介绍一些客户,只需要您支付一些微不足道的佣金就可以。”
“这是我的荣幸”卫燃站起身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不过我仅仅只擅长二战史和近现代历史。”
“每个历史学者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和不擅长的领域,这很正常。”赫伯特和卫燃握了握手,随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卫燃,“希望我们以后有更多合作的机会。”
接过名片,卫燃笑着说道,“我和您一样期待下一次的合作”。
“等我安排好行程,我会尽快通知您的”赫伯特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公文包和油桶,“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客气的送走了赫伯特,卫燃看了看丢在桌子上的小卡片,顺手将其压在了写字台的玻璃板下面。至于对方提到的合作,自然是等有合作的机会再说了。
在工作室等了两天的时间,期间从因塔赶来的阿里里取走了那还没有捂热乎的10万欧元现金。
当初季马找自己借的款项自然没有这么多,但废弃军事基地那边需要翻新维修的也绝对不止那台天文望远镜,是以在小姨周淑瑾的提点下,卫燃索性多给了对方一些,借着这个机会给季马的营地小投了一笔。至于能不能赚到钱,他却并不在意,有红旗林场担着,总归不会让自己亏了本钱。
转眼到了6月15号当天上午,赫伯特搭乘着出租车再次赶到工作室,找上了正在复习的卫燃。还没等人走进工作室,便开门见山的说道,“维克多先生,我们今天中午的航班。如果您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要往机场赶了。”
两天前便已经得到的消息的卫燃立刻收起了红旗林场提供的学习资料,看了眼停在工作室门口的出租车说道,“坐我的车过去吧,让他不用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就不客气了”拎着两个行李箱的赫伯特立刻转身朝门口的出租车挥了挥手,后者则直接摇下车窗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俄罗斯人可真热情”赫伯特尴尬的调侃道。
“确实很热情,黑人都承受不住的热情。”
卫燃开了句玩笑,揣上前天花高价买的一台卫星电话,拉着昨天晚上便已经准备好的行李箱,招呼着赫伯特钻进了停在门口的那辆夸张的越野车。
驾车前往机场的路上,卫燃找机会问道,“赫伯特,说说你的那位雇主吧?”
“一个总是做梦找到家族宝藏的老家伙”
赫伯特简洁明了的概括道,“他叫夏洛特·伯顿,除了在尼斯湖南岸的奥古斯都堡经营一家酒吧和纪念品商店之外,还在爱丁堡经营一家首饰店铺。”
“夏洛特·伯顿?”
卫燃暗自发笑,这伯顿家是有什么优良传统怎么着?起的名字怎么都和各种名著里的主角有关?
赫伯特点点头,继续说道,“他为了找到所谓的家族宝藏可是投入了不少成本,当然,也让我赚了不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说那个所谓的家族宝藏是怎么回事?”卫燃继续问道。
“据他所说,他的父亲曾是二战中驻扎北非的英国士兵。战争结束后,那位士兵只带了一个油桶回去,也就是行李箱里的那个油桶。”
赫伯特顿了顿,继续说道,“按照夏洛特的说法,他的父亲在他出生之后不久就死在了探险的路上,只给他和他的妈妈留下了装在那个油桶里的四枚迦太基女神金币和两块稀有的吕底亚琥珀金币。
也正是靠着出售那两块吕底亚琥珀金币,他们一家才熬过战后的艰难日子,进而有了今天的体面生活。而且最重要的是,夏洛特先生一直坚信,他的父亲在北非服役的时候一定是发现了利比亚古文明留下的宝藏。”
“赫伯特,刚刚你说的是吕底亚琥珀金币是什么东西?”卫燃稍稍降低了车速问道。
“一种世界上最早使用的金属钱币”
赫伯特知无不言的解释道,“这种让钱币收藏家疯狂的小金块最大的特征,是其中一面有狮子、狮子与牛头,又或者公鹿之类的动物的图案,另一面则是对应的戳记。”
这不就是当初在井底和金币一起发现的那些小金块吗?
卫燃腹诽的同时不由的也有些疑惑,当初分给自己的那三枚金币被金属本子镶嵌在了那三个油桶上,那么分给自己的那枚小金块又去了哪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赫伯特带着卫燃赶到苏格兰高地的尼斯湖南岸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这个叫做奥古斯都堡的小镇仅仅只有几百户人家,一条穿镇而过,河道的另一端连接的便是传闻有水怪的尼斯湖。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传闻,这座小镇的游客倒是不少。卫燃甚至还看到了几个华夏大妈正在河道的船闸边举着丝巾兴致盎然的拍照。
也正是踏足这里,才让卫燃真正想明白英国人见面聊天气的段子并不夸张,如今已经六月的中下旬,但或许是因为维度的关系,这地方的温度最多也不过十四五度,同时天空还飘着凉丝丝的毛毛细雨。
这还不算,河道两侧的街道上,有穿短袖短裤的,有穿高领毛衣的,也有干脆裹上羽绒服的,简直完美表述了各自对这里的体感温度指数。
“虽然我是个法国人,但不得不说,我讨厌这里的鬼天气,相比之下,伏尔加格勒简直就是天堂。”
赫伯特极为应景的抱怨道,“即便这里真的有什么水怪,我也不想在这种鬼地方生活,还没下车,我的膝盖关节都开始疼了。”
“确实不怎么舒服”
卫燃拉上了冲锋衣的拉链,在他看来,这种阴冷的天气最适合窝在床上睡觉,哪怕拉开窗帘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我们快走吧,希望夏洛特先生已经把壁炉点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伯特支付了车费,竖起风衣的领子,拉着行李箱,招呼着卫燃就往河道边一栋看起来颇有年头的房子走。
这栋二层结构的房子造型倒是和卫燃的工作室与隔壁的旅行社合用的那栋房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仅仅长度短了些,只有三十来米,同时却也更加的漂亮,门口被船锚链围起来的空间里摆着一些太阳伞和实木的桌椅,隔着一小片修饰的格外平坦的草坪,便是紧挨着河道的步行小径。
虽然自己的英语和渣一样,但他倒也能看明白,这栋房子有一大半的空间,连同室外那块船锚链围起来的区域都被用来经营酒吧了。而剩下的另一小半,则是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纪念品商店。
跟着赫伯特走进这家商店,仅有不到40个平米的店面里挂满了各种银器,从英式茶具、餐具,到各种样式的银质随身酒壶,乃至烛台、首饰盒又或者一些尼斯湖水怪造型的小吊坠等等可谓琳琅满目。
而在正对着门的靠墙位置,还有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专心致志的在一块银片上雕刻着什么。
赫伯特将风衣脱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把其中一个行李箱靠墙放好之后,用英语朝对方问了句什么,那个男人则头也不抬的指了指楼上。
“我们上去吧,看来夏洛特先生已经在等我们了。”赫伯特换回德语说道。
“夏洛特先生一直在这里生活?”卫燃放下行李箱,跟在对方的身后,踩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问道。
“夏洛特先生自从退休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了。”
赫伯特笑着解释道,“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女儿在爱丁堡帮他经营首饰店铺,楼下那个是他的大儿子,经营这家纪念品店,旁边的酒吧是他的另一个儿子在经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他的晚年生活还算不错”卫燃感慨的同时,忍不住又想起来那口枯井边永远也等不到的朋友们。
“当然不错”
赫伯特停下脚步锤了锤有些酸疼的膝盖,稍稍压低声音说道,“他还是英国小有名气的古钱币收藏家,以及酿酒师。当然,他一直以探险家的身份自居,虽然他一辈子都没怎么离开过英国。”
“理论上的探险家?”卫燃同样压低声音问道。
“可以这么认为”说完,赫伯特眨眨眼睛,继续迈开步子,带着卫燃登上了二楼。
相比仅有不到四十平米大小的一楼那些琳琅满目足以抵御吸血鬼攻击的大量银质品,二楼要宽敞了不少,仅仅一个客厅,便和楼下一样大了。
而除此之外,随处可见的各种户外装备也几乎随处可见,甚至就连桌椅都是户外露营常用的折叠便携款。
但除了挨着窗户的那个造型精美的大型户外柴火炉里燃着红色的炭块,并且有着明显的使用痕迹之外,其余的很多东西甚至连标签都没拆下来,尤其墙角那个木头架子上整齐摆放的各种煤油汽灯、汽油炉之类的物件,上面都攒了一层明显的灰尘。
而在靠窗的位置,一个穿着老式探险服和沙漠靴子,头上还带了个土黄色盔帽,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先生正坐在一张帆布椅子上嘬着烟斗,在他的脚边,还趴着一只明显缺乏运动,胖的像个充气腊肠似得杜宾犬。
“这位就是夏洛特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伯特先用英语打了声招呼之后,转而把卫燃介绍给了那位身材保持的还算不错的老先生。
由于语言不通,卫燃也就只能和对方握了握手,嘴里憋出一句初中时候学过的“奈斯秃咪特悠”。
出乎卫燃的意料,年近古稀的夏洛特先生竟然也憋出来一句严重跑调的“妮嚎”,这倒是无形之间拉近了两者间的距离。
在赫伯特的翻译之下,双方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顺势将话题扯到了所谓的宝藏身上。
等赫伯特把行李箱中的油桶摆在三人中间的铝合金折叠桌子上,并且拿出了翻译好的密语递给了夏洛特,卫燃这才从脚边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放在了油桶上。
夏洛特好奇的拿起档案袋打开,随后便看到了那张夹在佩尔的密码本里的手绘地图。
短暂的呆愣片刻,夏洛特惊讶的站了起来,将地图揣进兜里,语速极快的说着什么,一双苍老的眼睛,也死死的盯着卫燃。
“夏洛特先生问,这张地图是从哪来的。”赫伯特压抑住内心的惊讶问道。
“和密码本子一起发现的”卫燃用德语回应道。
“能告诉我是从谁的手里得到的吗?”赫伯特翻译着夏洛特的提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故作遗憾的摇摇头,“对方并不想透露他的身份”。
听完赫伯特的翻译,夏洛特叹了口气,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写字台。
在卫燃与赫伯特的疑惑不解中,这老先生从写字台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本相册。示意赫伯特把油桶先放在一边,夏洛特老人翻开相册,从中间找到了一张曾经由卫燃亲自拍下的黑白合影。
在这张合影里,佩尔和皮埃尔的头上各自戴着一顶用涩情杂志折叠的生日王冠,他们和周围的卡尔洛、哈利、帕内通、特伦托等人一样,都一手端着一盘意面,一手拿着装着红酒的各种杯子,屁股底下则坐着原本用来盛放弹药的木头箱子。
在这几个人的身后,一边是那辆意大利产的CL39卡车,一边是三轮摩托,边角的位置,还隐约能看到水井的半个轮廓,以及远处一望无际的沙漠。
“卡尔洛、帕内通、特伦托、皮埃尔、佩尔、”
夏洛特指着照片上的人,挨个叫出了他们的名字,随后又指着照片里头上包着纱布的哈利,用卫燃能听懂的英语说道,“我的父亲,哈利,哈利·伯顿”。
听着夏洛特在读佩尔之前几个名字时那浓重醇厚的意大利语发音,卫燃犹豫片刻后,看着对方用意大利语问道,“夏洛特先生,您会意大利语吗?”
这突兀的问题让根本听不懂的赫伯特一脸茫然,而原本正准备问些什么的夏洛特却一脸惊讶的点点头,换上了纯熟的意大利语答道,“我确实会意大利语,是我的母亲教我的,几乎算是我的第二母语。我一直以为在苏格兰高地,除了偶尔接待的意大利游客之外根本用不上呢。”
还不等卫燃说些什么,这老头儿扭头看向一脸懵逼的赫伯特,换了英语说了句什么,随后便见赫伯特无奈的站起身,依依不舍的走向了通往一楼的楼梯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等到楼下传来纪念品店的玻璃门和风铃撞击发出的悦耳声音,夏洛特这才拿起已经扣上的相册,“年轻人,和我去书房坐坐吧?”
“赫伯特他...”
“让他先去隔壁的酒吧喝一杯,免得又想赚我的钱。”夏洛特用意大利语开了句玩笑,起身走向了连接着客厅的一扇木门。
闻言,卫燃哑然失笑,痛快的站起身,跟着对方穿过那道木门,走进了一间周围墙壁,乃至地板上都摆满了各种书籍的房间。
放下手中的相册,夏洛特将一把摞满了书籍的椅子清空,招呼着卫燃坐下之后,他也坐在了隔着一张写字台的另一把椅子上。
“好了维克多,现在让我们重新聊聊这份宝藏的事情吧?”
夏洛特说话的同时,拉开抽屉拎出两个干净的杯子,随后又从身后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盒冰块,最后才从酒架上取下来一瓶威士忌。
“您想从哪开始聊?”卫燃接过杯子问道。
“先从这张地图开始怎么样?”夏洛特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问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这之前,我很好奇您怎么会知道照片上那些人的名字。”卫燃抢先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夏洛特端起杯子抿了一大口加了冰块的威士忌,感慨的说道,“照片里这些人的名字是我的母亲告诉我的,据她生前所说,我的父亲就是为了去利比亚找到这些人才出现意外的。”
“您的母亲没提过宝藏的事情吗?”卫燃忍不住追问道。
夏洛特摇摇头,“我曾经不止一次问过我的母亲,但是她也不知道,只说这张合影是我的父亲在战后从利比亚带回来的,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外面你见过的那个油桶。
而且从得到那张合影之后,我的父亲像着了魔一样,几乎每年的冬天都会去一趟利比亚,直到他在那片沙漠里遭遇了意外再也没能回来。”
战后从利比亚带回来了?为什么不见一面呢...
卫燃暗暗叹息,看来战后活下来的皮埃尔和特伦托曾经去过沙漠里的那口枯井,并且留下了那张合影。如果当时皮埃尔和特伦托能和哈利见一面,说不定就不会有后面的悲剧了。
“现在能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张地图的吗?”夏洛特开口问道。
“是和那个密码本子一起发现的”
卫燃再次给出了和不久之前完全相同的答案,紧接着又搬出了屡试不爽的借口,“不过对方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这也是我答应他之后,才有机会买下这些东西。而且我已经询问过了,这些东西也只是他在几年前从别人手里购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乱的书房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夏洛特沉默许久之后,将杯子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看着卫燃认真的问道,“维克多,有没有兴趣按照这份地图的指引找出这份宝藏?”
“没兴趣”
卫燃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对方的提议,七十多年前的利比亚炮火满天飞,今天的利比亚可一样不安全,他虽然惋惜哈利的遭遇和那段短暂的友谊,但却不会脑子一热跑去利比亚送死。
“额...”
夏洛特可没想到卫燃拒绝的这么干脆,呆愣了片刻之后问道,“你就不想解开这份宝藏的秘密吗?”
“我可不是什么探险家”
卫燃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给两份各自斟上小半杯的威士忌,直言不讳的说道,“而且利比亚太危险了,我不想去那种地方送死。不过我建议您问问赫伯特,说不定他愿意冒险去看看。”
“这张地图你有没有...”
“放心吧夏洛特先生”
卫燃总算知道了对方在担心什么,索性把话摆在了明面上,“至少在我得到这张地图之后,并没有按照上面的标记去利比亚看看。而且从赫伯特先生把油桶送到我工作室到决定和您见面,这中间也仅仅只有一周的时间而已,就算我想去也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之所以在拿到足够的佣金之后选择从遥远的伏尔加格勒来到英国和您见一面,也并非想把它卖个好价钱,只是想亲手将地图交给您,免得走漏了宝藏的消息。”
抿了一口酒,卫燃继续说道,“夏洛特先生,亲自把这张地图交到您的手上是我唯一能帮您的。至于去探险的事情就算了吧,我只是个连枪都没怎么摸过的普通人,博物馆和历史档案室才是我感兴趣的地方。”
“所以你不需要额外的报酬?”夏洛特诧异的看着卫燃。
“不需要,连每天一千英镑的差旅费其实也不需要。”
卫燃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有机会去尼斯湖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用相机拍到水怪,这是我来这里和您见面之外,唯一有兴趣的事情。”
大感意外的夏洛特盯着卫燃看了许久,随后颇有些意兴阑珊的摇了摇头笑道,“看来真的只有我自己在乎这份藏在沙漠里的宝藏。不过不管怎么样,维克多,我还是要谢谢你。
今天先在酒店休息一下吧,明天一早我就找人开船带你去尼斯湖上逛逛,如果你们真的能发现水怪,说不定那才是你们感兴趣的宝藏。”
“如果能发现尼斯湖水怪,那确实是一份宝藏。”
卫燃说话的同时,不着痕迹的摸了摸左手虎口的纹身,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滚烫,让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看又得到了什么好东西。
三言两语暂时打消了夏洛特的疑虑,卫燃等对方用手机把赫伯特叫回来之后,干脆的跟着对方入住了隔壁相隔不到5米的一家小旅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那份宝藏在什么地方?”赫伯特在卫燃关门之前低声用德语追问道。
“抱歉,这我可不能说。”卫燃话音未落,便直接关上了房门,随后悄无声息的将眼睛贴在了猫眼上。
门外的赫伯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皱着眉头用法语低声说了句什么,这才转身钻进了对门的房间。
至此,卫燃这才反锁了房门,仔细的将整个房间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随后又假借开窗通风的功夫,不着痕迹的往外看了看。
等他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已经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意。凭借从红旗林场学到的那些“冷知识”,他几乎一眼就看出了外面正对着自己窗户的位置,正有个人做在车里,以非常业余的方式监视着自己的房间。
这都不用猜,绝对是隔壁那个找宝藏找魔怔了的老先生夏洛特安排的人。显而易见,对方仍旧担心有人提前侵占了属于他的宝藏。
哈利那家伙怎么生了这么个好儿子?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踢掉了鞋子躺在床上,随后蒙上了被子。
借着手机的光芒,卫燃取出金属本子,眼睁睁的看着它自己翻到了第14页纸的背面,展示着装有三个油桶的红色漩涡下,那个多出来的蓝色反向旋转的漩涡。
在卫燃的注视下,金属羽毛笔在这蓝色漩涡下写道,“亲爱的朋友,很开心你如约来我家做客,请收下这份小礼物吧!”
当金属羽毛笔砸落在柔软的床面上,卫燃对夏洛特仅有的一丝不满也烟消云散,探手伸进了蓝色漩涡里,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格外漂亮的银质随身酒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小酒壶仅仅只有巴掌大,通体扁平,看样子最多也就能装个一百毫升而已。虽然尺码小了些,整体也趋于扁平,但造型倒是和二战德国配发的水壶有着八九分相似。
这银质的壶身一面,左半部分是镂空的漂亮花纹,那镂空的部分,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是一口沙漠中的水井。
颇为巧妙的是,这水井的镂空轮廓是用银质壶身包裹的水晶玻璃瓶呈现出来的。在手机灯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和里面盛放的棕红色威士忌反射着漂亮的光芒,让壶身这一面右半部分精细雕刻出来的合影都染上了奇异的光彩。
那张雕刻出来的合影并非卫燃在生日派对上拍下的那张,而是当初决定出发找水之前,德国记着佩尔拍下的,而在这张照片里,卫燃也再一次有幸身列其中。
将这酒壶翻过来,只见另一面上,并不算多但几乎占据了全部面积的镂空纹路,表述的恰恰是当初在井底发现的那张为他们指出生路的手绘地图。
除了这些漂亮的镂空花纹,卫燃也找到了没有给自己的那枚吕底亚琥珀金币,这块仅有拇指节大小,带有清晰狮子图案的金块就牢牢的镶嵌在酒壶的壶盖上。
再看看这酒壶的底儿,不算太大的面积上,分三排用花体的意大利语和德语,以及卫燃看不懂的英语刻着同一句话,“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卫燃拧开壶盖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句,将水晶玻璃壶嘴凑到嘴边,蒙着被子灌了一大口他仍旧喝不习惯的威士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抵达奥古斯都堡的第二天一大早,夏洛特便安排了一个会汉语的红头发白人姑娘,带着睡眼惺忪的卫燃登上了一条停在河道里的观光小艇。
在等待通过船闸的功夫,这位华夏名字叫做冯淑芬的英国姑娘,用带着一丝丝的京片子口音的汉语,不急不缓的讲述着有关尼斯湖水怪的各种奇异传闻,顺带手,还给卫燃端上来一大盘格外丰盛的早餐。
随着船身略微摇晃的餐桌上,除了常见的煎蛋、香肠、培根和看起来还不错的番茄焗豆之外,摆在两人中央的还有一道无论卖相和还是做法都和华夏的肚包肉有七八分相似的本土名菜哈吉斯。
搭配着不会迟到更不会缺席的土豆泥,卫燃礼节性的尝了一口冯淑芬大力推荐的哈吉斯,内心给了个“猪看了都摇头”的评价同时,嘴上也格外真诚的冒出了一连串的夸奖。
灌了一大口威士忌压下嘴里的味道,卫燃好奇的问道,“淑芬,我很好奇是谁给你起的这个好名字?”
“我的大学同学”
冯淑芬同样抿了一口威士忌,笑眯眯的解释道,“我的英语名字叫苏菲,她们听起来很相似不是吗?至于我的姓,来自我的华夏男朋友,可惜在我留学结束后,关于他的所有回忆只剩下了这个听起来很像德国贵族的姓氏。”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名字”卫燃面色古怪的说道。
“我接待的很多华夏游客,尤其很多阿姨也很喜欢呢,她们都说知道我的名字之后,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冯淑芬美滋滋的放下杯子,探头看了眼开船的老人,随后压低了声音问道,“卫先生,你一定是夏洛克先生的贵客吧?”
“为什么这么说?”卫燃将煎蛋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看着坐在对面的红发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可是整个奥古斯都堡脾气最怪,也最吝啬的人。”冯淑芬低声评价道,“我可从没见过他舍得为谁包下一条观光艇。”
“这么说夏洛特先生在当地的风评并不好?”卫燃挑了挑眉毛。
“恰恰相反”
冯淑芬摇头否认道,“虽然奥古斯都堡并不大,但大家还是都很尊敬夏洛特先生的,很多家庭其实都得到过他的帮助。”
“这前后听起来很矛盾”卫燃越发的奇怪。
“所以才说他是整个奥古斯都堡脾气最怪的老家伙”
冯淑芬深有感触的说道,“这个老头儿从不参加任何的聚会,从不招待任何上门的朋友,就连万圣节的小朋友都没办法从他手里得到半颗糖果。
不过小镇上的居民,不管谁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麻烦,只要求助夏洛特先生都会得到帮助。甚至很多时候,连小镇的警察都会他帮忙。”
“确实是个怪老头”卫燃忍不住赞同的点点头。
两人闲聊的同时,观光小艇也穿过船闸,慢慢悠悠的驶入了被蒙蒙细雨笼罩的尼斯湖。
“这种天气可不太好见到尼斯湖的水怪”冯淑芬见卫燃放下刀叉准备往甲板走,立刻殷勤的拿起一条毯子披在身上追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气好的时候能见到?”卫燃看着被水雾笼罩的平静湖面问道。
“不,那种东西仅仅只出现在传说中,即便天气好也根本见不到。”性子有些耿直的冯淑芬无情的道出了真相,“至少从我出生到刚刚,我还从没见在尼斯湖上见到过任何水怪。”
“你这样很破坏气氛的”卫燃哭笑不得的调侃道。
冯淑芬摊摊手,“不过那头害羞的水怪倒是给奥古斯都堡带来了不少的游客。”
闻言,卫燃倒是想起来五一假期回国的时候,穗穗曾经让自己帮忙找找有没有适合夏天玩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索性问道,“淑芬,奥古斯都堡哪个季节游客比较多?”
“当然是夏天”
冯淑芬理所当然的答道,“即便是夏天,这里的温度也很少有能到30度以上的时候,大部分是时间都是像现在这样的鬼天气。等到冬天到时候,这地方根本不会有任何的游客。”
“等再过一两个月,我可能会带朋友过来玩一趟。”
“到时候可以联系我”
冯淑芬立刻闻到了生意的味道,主动添加了卫燃的微信之后好心的提醒道,“或者您也可以联系夏洛特先生,相信他一定会招待好您和您的朋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望到时候能有机会来这里玩吧”
卫燃坐在太阳伞下的躺椅上,一边眺望着雾气昭昭的湖面,一边将话题又拉回了捕风捉影的尼斯湖水怪上面,努力的营造着一个“尼斯湖水怪爱好者”的人设。
他这边在美女的陪伴下荡舟湖上的同时,纪念品店二楼的夏洛特先生却是彻夜未眠,紧急联系了一位信得过的老朋友,替他前往利比亚寻找地图上的宝藏。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卫燃像是打卡上班一样,每天在那位英国姑娘冯淑芬的带领下,早出晚归的搭乘观光小艇在尼斯湖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刻意躲避着那位法国考古学家赫伯特,同时也摆明了想看看夏洛特的笑话,看看他能从利比亚的沙漠里找到什么宝贝。
不过说起来,这一周的时间倒是并没有浪费。他还真就在连绵的细雨中近距离接触了一次所谓的尼斯湖水怪。
只不过,在他支付了足足两百英磅的小费才说动开船的那位老爷子追上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在照片里无限接近水怪,露出水面大半个长脖子的玩意儿只不过是一颗飘在水面上的树干罢了。
也就是在他发现“尼斯湖水怪”的当天,夏洛特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这才仅仅一周的时间,对方竟然真就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宝藏。
在惊异于对方的神速同时,卫燃也在赫伯特的带领下,再一次走进了夏洛特的房间。
和上一次来时看到的场景不同,这才短短一周的时间,纪念品店二楼的诺大房间像是被重新装修过了一样,不但那些随处可见的、摆着落灰的户外用品没了,连夏洛特先生都换上了一身符合他身份和年龄的正装。
除此之外,在客厅的角落,这次还坐着一个穿着沙漠迷彩服,看年龄足有五十来岁的谢顶老男人。
在赫伯特与卫燃,以及那个沉默寡言的迷彩服老男人的见证下,夏洛特亲手从塑料整理箱中抱出来一个最多只有微波炉大小,外表涂着红色油漆的木头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箱子之上,还沾染着大量的沙子,个别位置还带着大量的霉斑。不过即便如此,箱子上满是锈迹的铁皮封条却依旧完好无损。
夏洛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尖嘴钳子剪开了铁皮封条。
随着几近腐朽的箱子盖板被几乎与它同龄的老人打开,卫燃等人立刻看到,这箱子里装着的,竟然是一个个涂着红色油漆,侧面写着卡尔洛等人的名字的铁皮罐头,以及整整六瓶威士忌和一套卫燃无比熟悉的茶具,除此之外,还有一把略带锈迹的开罐器。
夏洛特回头朝那个穿着沙漠迷彩服的中年人说了句什么,后者摊摊手却并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他们在说什么?”卫燃朝身边的赫伯特低声问道。
“夏洛特先生在问那个叫做马特的人,难道只发现了这个装满罐头的箱子吗?”赫伯特低声翻译道。
在他说话的同时,夏洛特已经从箱子里拿起了一个罐头晃了晃,随后在场的众人便听到了从罐头里传来的沉闷的敲击声。
呆愣片刻,原本脸上满是失望之色的夏洛特已经浮现出了惊喜之色,一把抄起了箱子里的开罐器
在卫燃三人等待中,那瓶涂着厚厚油漆的铁皮罐头被打开,等夏洛特将里面的内容物倒出来,并且展开了外表包裹的油纸之后,众人这才看到,这里面装的,竟然是一个银制的随身酒壶。
这小酒壶和卫燃从金属本子的蓝色漩涡里得到酒壶别无二致,同样的镂空花纹,同样的黄金壶盖。甚至当他凑近了仔细看的时候,就连酒壶底部铭刻的文字都一模一样,仅仅只是多了个意大利名字——特伦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着这小酒壶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夏洛特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在桌子上,随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个造型完全一样的小酒壶,喃喃自语的说了句什么。
“他说那个酒壶是他父亲的遗物,他的父亲哈利先生亲手制作的酒壶。”赫伯特在卫燃耳边主动说道。
将两个酒壶摆在一起,夏洛特重新拿起开罐器,迫不及待的拆起了第二个铁皮罐头。
在所有人的围观下,随着一个个铁皮罐头被打开,桌子上那些一模一样的随身酒壶也渐渐增多。
终于,当所有的罐头被拆开之后,桌子上已经整整齐齐的摆了六个外观一模一样的酒壶,以及一罐保存完好的红茶、一罐已经黏连在一起的方糖,以及五个分别放着信件和一张照片的空罐头。
轻轻拿起其中一张照片,这张略有些发霉的彩色照片是在风景如画的尼斯湖岸拍摄的,照片里的哈利·伯顿相比当初在沙漠里被俘虏时显得成熟了许多,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并不算漂亮但却很有气质的女人。
这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叼着奶嘴的婴儿,而在他们这一家三口的边上,还能看到一辆极具年代感的轿车。
“这是我”夏洛特指着照片里的婴儿,嘴里冒出了一句卫燃能听懂的英语。
小心翼翼的将照片放在酒壶上,夏洛特打开没有封口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信纸。
略微发黄的信纸上,用工整的暗蓝色钢笔自己,写着一行行卫燃能看懂的意大利语,顺便也道出了关于那份宝藏的真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朋友佩尔先生”
夏洛特低声念道:
在我留下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战争结束后的第7个年头,同时也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等待参加约定好的生日派对了。
自从第二次阿拉曼战役结束,我就一直在担心会在战场上再次遇到大家,并在次年选择做一个可耻的、荣幸的逃兵,活着回到了英国。
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了7年,但我依旧不知道,如果当时真的在战场上遇到你们,我到底该开枪,还是该投降?我想,同样的问题大概也在困扰着我们所有人吧?
在回到苏格兰老家的当月,我便亲自酿造了一桶威士忌。之后的日子里,我一直在等着战争结束,也等着我的朋友们一起开启那桶威士忌。
这7年来,我几乎每一年都会在12月份来这里看看,希望能和你们中的每一个人相遇。
直到1947年,我终于忍不住挖出了井底的水桶,并在水桶里发现了不知道是谁留下的合影。
就像开头说的,如今已经是战争结束后的第7个年头了,这段时间里,我在去意大利旅行期间认识了一位姑娘,并且在1950年的夏天,和她有了属于我们的孩子,我们给他取名夏洛特。
以后的时间,我要做个尽职的父亲了,所以可能不会有太多的机会,在每年的年底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和三个月的收入来这里等待参加你的生日派对,很抱歉,我的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箱子里其他写着你的名字的罐头是我送给你的小礼物以及我亲手酿造的威士忌。
在信纸的背面,我留下了我的详细地址,如果你有机会看到这些,请务必联系我。
再一次感谢在1941年的12月初,您拦住被我用手枪打伤的特伦托先生,感谢您在当时毫不犹豫的选择让我成为一名俘虏而不是一具尸体。
再一次感谢您愿意在找到水之后愿意放我离开,愿意分享在井底发现的金币和金块,愿意邀请我参加您的生日派对,并且在派对结束后,为我准备了离开这片没有战争的荒漠所必需的燃油、淡水以及香醇的红酒。
无论战争最后的结果如何,您的善良让我有机会远离战争,并因此活到了战争结束。更让我有机会成为一位姑娘的丈夫,成为一个孩子的父亲。谢谢你,我的朋友。
最后,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您曾经亲手放走的俘虏
您永远的朋友
哈利·伯顿9·12·1952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安静的房间里,夏洛特放下信纸。转而又从写有卡尔洛名字的罐头里拿出信封打开。
很快,桌子上的五封信件全都看了一个遍,夏洛特也从他的父亲哈利写给所有朋友的信中,拼凑出了1941年的12月,在北非的沙漠深处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关于宝藏的所有的真相。
“原来,那份宝藏竟然是...”夏洛特说到一半却卡住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份宝藏。
“至少对哈利先生和他的朋友们来说,这确实是一份独一无二的宝藏不是吗?”
夏洛特闻言不由的叹了口气,“确实,对我的父亲来说,这确实是一份宝藏,一份他至死都没有找到的宝藏。”
客厅里一时间沉默下来,听不懂意大利语的赫伯特用皮鞋的鞋跟轻轻碰了碰卫燃的鞋跟,可惜那忘恩负义的后者却根本懒得给他翻译在聊什么。
许久之后,夏洛特仔细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收进打开的铁皮罐头,又把罐头盒收进木头箱子,这才朝卫燃说道,“维克多,我想请你帮忙找一找那些收信人,看看他们中有没有人还活着。当然,我会支付一个让你满意的佣金的。”
“至少那位记者佩尔已经不在了”卫燃顿了顿,将金属本子上,关于先锋报记者佩尔的后续简单讲述了一遍。
“其他人呢?”夏洛特追着问道。
卫燃摊摊手,“其他的人是否还在我需要再查一查,当初我可没想到这份宝藏会有三个国家的士兵参与其中。”
“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夏洛特说完却是话锋一转,“我听苏菲说,你准备带几个朋友过来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有这个打算,大概七八月份的时候。”
卫燃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当初他找那个华夏名字叫冯淑芬的红发姑娘说这件事,一来是确实想帮着穗穗找个适合夏天玩的景点,二来,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看看那个姑娘是不是夏洛特派过去监视自己的。
不过如今所谓的宝藏水落石出,夏洛特又把这件事如此坦然的讲了出来,那么这件事自然也就算是揭过去了。
“到时候提前和我说吧,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的。”
夏洛特诚恳的说道,“这次多亏了你我才能找到这些东西,虽然它们和我原本期待的差距有些大,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份宝藏。”
“那我就不客气了”
卫燃痛快的应承下来,随后紧跟着说道,“夏洛特先生,我已经在这里逗留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也准备回去了。”
“既然这样,我让赫伯特送你。”夏洛特毫不犹豫的说道。
从这一点来说,之前几天一直给卫燃当导游的红发姑娘冯淑芬确实没说错,这怪老头儿比芬兰人还芬兰人,完全就不想社交。
只不过,还不等夏洛特朝赫伯特开口,那位一直在角落坐着的迷彩服老男人却开口了,只听他用标准的意大利语说道,“夏洛特,让我送他去机场吧,刚好我准备回爱丁堡。”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洛特似乎对这个老男人格外信任,说话的同时已经站起身,抱着那个木头箱子,一边往书房走一边说道,“维克多,你先等一下,我有些礼物要送给你。”
“这老头儿不是挺大方的吗?”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轻而易举的推翻了自己刚刚在心里对他的评价。
前后不过三五分钟,夏洛特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将一套装在木头盒子里的银制摩卡壶递给了卫燃,“收下吧,这是我父亲从战场上回来之后,我家的银器作坊的主打产品。”
“谢谢您的礼物,我很喜欢。”
卫燃看了眼木头箱子里的东西之后轻轻扣上了盖子,这箱子里除了一套专门用来制作意式咖啡的银制摩卡壶和一个同样材质的咖啡粉罐之外,还有六个带有托盘的骨瓷杯子。
“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夏洛特说着递给卫燃一张支票,“这五万英磅是你的调查费用。年轻人,我等你的好消息,也等着你下一次来奥古斯都堡做客。”
“我也同样期待这一天,那么夏洛特先生,再见。”
卫燃痛快的收起支票,跟着那位沉默寡言的迷彩服老男人马特离开了二楼的房间。至于赫伯特,却被夏洛特给留了下来,可惜,卫燃根本听不懂几个英语单词,是以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搭乘顺风车赶到爱丁堡,卫燃稍做等待之后登上了飞往德国的航班。
他原本还准备去芬兰找亚历山大问问弹药的事情,但前些天和季马通话的时候才知道,如今那边所有的演员都已经定了,剧本也已经修改完成,除了每隔半个月要去芬兰接受为期一周的表演培训,现在所有人都已经各回各家了,留在芬兰的也就只剩下了诺亚老先生,就连拉尔夫,都已经返回德国操持他们的画廊了。
虽然错失了借着演电影的机会弄点儿高精弹药的机会,卫燃却并不在意,反正亚历山大又跑不了,大不了等他们下次齐聚芬兰的时候跟着过去看看热闹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选择飞往德国,自然也是做给夏洛特看的,毕竟所有的线索都来自德国记者佩尔,如今对方希望他继续调查其余人的下落,那么他希望看到的,当然是卫燃立刻就要动身。
但事实上,这事儿其实并不用急,毕竟金属本子里写的明明白白的,而且还给了那座名为“古比井意面餐厅”的具体位置。他需要做的,也仅仅只是过去看一眼,然后过一段时间之后,等想好了借口再把那座餐厅的位置转告夏洛特罢了。
当飞机降落在柏林之后,卫燃并没有停留,只是在机场等了几个小时,便登上了飞往意大利都灵的航班。当飞机再次落地时候,时间已经是他离开英国的第二中午。
随意找了家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一番乔装打扮的卫燃便赶往了金属本子上记载的地址。
在这座紧挨着阿尔卑斯山脉,几乎遍地都是红顶房子的城市里,卫燃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慢悠悠的逛完了几个著名的景点之后,这才赶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在紧挨着米兰大学的一个街角停下了脚步。
看了眼守着街角的店铺,卫燃的脸上却是一片诧异之色,这家店铺上的招牌挂着的确实是“古比井意面餐厅”。建筑外形也和他被金属本子从北非战场送回来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但那紧锁的卷帘门,以及贴在卷帘门上的招租电话和各种招嫖的小广告却在暗示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开门营业过了。
再看看周围,不但紧挨着大学,不远处便是教堂,甚至教堂边上还有一大片公共停车场。这地段不管做点什么,按理说生意都不会太差。
思索片刻,卫燃掏出手机,对准卷帘门上的招租电话拍了张照片,随后溜溜达达的的走进了隔壁生意火爆的汉堡店,随便点了些吃的填饱了肚子。
一直等到天黑,他再次看了眼大门紧锁的古比井意面餐厅,最后这才打车返回了酒店。
转眼第二天一大早,一直窝在酒店里的卫燃这才用房间里的座机,按照卷帘门上的招租电话打了过去。出乎他的意料,接电话的竟然是个声音奶声奶气,说话颇为礼貌的小男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压下心中的疑惑,卫燃索性直接说道,“小朋友,我准备租下那间古比井意面餐厅,请问我打错电话了吗?”
电话另一头儿的小男孩儿一本正经的答道,“先生,如果你说的是米兰大学边上的古比井意面餐厅,那么我想您应该没有打错。”
“那你能做出决定是否把那间餐厅租给我吗?”
“当然不能”这小男孩奶声奶气的说道,“不过你可以先去餐厅那里等着,我和能决定的人只要半个小时就能赶过去。”
“那我等下就去古比井餐厅等着,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卫燃最后问道。
“马修,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这小男孩儿转而问道。
思索片刻,卫燃答道,“尼古拉,我的名字叫尼古拉。”
“那么我们半个小时后见”
“半个小时后见”卫燃说完,直等到听筒里传来忙音,这才挂断了电话。
拉上窗帘打开房间里的照明灯,卫燃从行李箱里取出昨天买的临时染发剂,给自己换了个褐色的头发,随后又用医用胶带改变了脸型,最后连肤色都弄成了和当地人差不多,他这才带上改变瞳孔颜色的隐形眼镜,换了身西装离开了酒店。
当他搭乘出租车再次赶到古比井意面餐厅的时候,却发现紧锁的卷帘门外,正有一个看起来最多也就大学毕业的姑娘正用一把小铲子清理着贴在上门的各种广告,离着她不远,还有个满头天然卷,长得颇为可爱的小男孩儿正用一块大毛巾认真的擦拭着满是灰尘的落地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似乎是姐弟俩的中间,已经擦干净的长椅上还放着一个洗的有些发白的帆布背包和一个旧滑板。
“请问你是马修先生吗?”卫燃走到那个天然卷小男孩身边,半蹲下来问道。
“我还不到被称为先生的年龄呢”这小男孩儿露出个阳光笑脸,“所以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尼古拉先生吗?”
“对,我就是给你打电话的尼古拉。”卫燃笑着朝对方伸出了手。
“莫妮卡姨妈,这就是准备租下我们的餐厅的尼古拉先生。”
这个名叫马修的小男孩一本正经的和卫燃握了握手之后,仰着脑袋和站在一边颇有些局促的女孩说道。
姨妈?
卫燃诧异的看了眼那个手里拿着小铲子的姑娘,回过神来赶紧一本正经的说道,“您好,莫妮卡,这家店铺的位置非常好,我想进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我会把它租下来。”
“那就进来看看吧”
这个内向的意大利姑娘说完竟然叹了口气,随后将手中的小铲子放在了门口一侧的长椅上,然后从费力的掀起了清理到一半的卷帘门。
在看到里面的景象之后,卫燃脸上的表情变成了错愕,这餐厅竟然像是遭了火灾一样,不,它确实是遭受了火灾,因为餐厅里有好几张桌子都有火烧留下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发生了火灾?”卫燃错愕的问道。
那个叫莫妮卡的姑娘点点头,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倒是她旁边的小男孩儿马修主动说道,“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厨房里因为一些意外发生了火灾,那场大火烧坏了不少东西,连我们请的厨师...”
“马修”那个叫莫妮卡的姑娘小声喊住了根本不怯场也根本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小男孩儿。
不过就在马修闭嘴之后没多久,这个叫莫妮卡的姑娘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如实说道,“那场火灾烧死了一个厨师,如果你介意的话...”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进去看看吗?”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开口问道。
莫妮卡错愕的看了眼卫燃,扭头又看了眼脸上写满惊喜的马修,这才用力点了点头。
迈步走进几乎算得上烟熏火燎的餐厅,卫燃顺着烧焦的门框走进了厨房。
这厨房里的面积倒是不大,而且里面也被清理的非常干净,但在棚顶上,依旧可以看到火灾留下的痕迹。
逛完了厨房,卫燃回到餐厅,特意走进同样带着烧焦痕迹的吧台看了看,这里一样被清理过,相应的,也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尼古拉先生,我们还有二楼,要上去看看吗?”小家伙马修见卫燃一脸失望的样子,赶紧说道,“楼上和楼下一样大,而且火并没有烧到二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自己上去还是你们陪我上去?”卫燃看着马修问道。
“我陪你”马修想都不想的说道,
“你自己去就可以”莫妮卡在同一时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
“那我就自己上去吧”卫燃摸了摸马修那一头蓬松的自来卷,随后沿着靠墙的楼梯走上了二楼。
相比一楼的惨状,二楼倒是残留着浓厚的军旅气息,别的不说,仅仅楼梯挨着的墙壁上,便挂了不少士兵的照片。
站在楼梯口打量着二楼的房间,这里就像马修说的,确实和楼下一样大小,连布局都有些相似。只不过这里却被布置成了一个挂满了各种军人照片和军旗的小酒吧。
而在正对着楼梯的吧台上,还用二战德国和意大利配发的士兵牌钉出了一个显眼的反战符号。甚至在这吧台后面的背景墙上,还悬挂着两张卫燃无比熟悉的合影。
看着那张放大的黑白照片里定格的三个国家的军人,以及洋溢在他们各自脸上的真诚笑容,卫燃默默的坐在紧挨着吧台的高脚凳上。
从金属本子里掏出那只装有威士忌的银制酒壶,卫燃轻轻拧开镶嵌着吕底亚金币的壶盖,朝着照片里的那些人比了比,呢喃着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古比井意餐厅二楼的小酒吧下来,卫燃走到门口的位置,再一次看了眼长椅上破旧的帆布包和滑板,犹豫片刻后说道,“莫妮卡,还有马修,我准备把这里租下来,现在来谈谈租金的事情吧。”
“尼古拉先生,在您打算租下这里之前,需要先听听我们的条件。”名叫马修的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条件?”卫燃半蹲下来,让自己保持着和对方同样的高度问道。
马修仰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莫妮卡,然后这才说道,“首先第一个条件,在您打算租下一楼的餐厅同时,必须也要租下二楼的酒吧。”
“这两个不是一体的吗?”卫燃诧异的问道。
马修前后矛盾的解释道,“确实是一体的,但楼上的酒吧是塔西叔叔的财产,只是交给我打理而已。”
“塔西叔叔是谁?”
“楼上酒吧的主人”马修给了个毫无破绽的答案。
“好吧,不管酒吧还是餐厅,我会一起租下来的。”卫燃无所谓的说道,反正租金最后会算在夏洛特支付的调查费里,他并不在意多租下一层。
“第二个条件”
马修伸出两个白嫩的小手指头比出个剪刀手,“在您租下这里之后,除了可以更换被烧坏的东西之外,不能更改楼上和楼下的布置,即便是维修烧毁的东西,也必须让它们和原来的布置保持一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又是为什么?”卫燃不由的看向站在一边的莫妮卡,他现在都怀疑这个叫做马修的自来卷小屁孩在消遣自己了。
“这是无法妥协的条件”莫妮卡的声音不大,但却格外的坚决。
至此,卫燃总算知道这个地段如此好的店铺为什么租不出去了。压下越来越浓重的好奇心,卫燃继续问道,“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如果您能答应以上的条件,在开业之后,楼上的酒吧每周至少要开业三天,而且不能更改出售的酒精饮料的品类和价格。”马修奶声奶气的给这笔店铺出租的生意盯上了最后一颗棺材钉。
“你们的这些条件有些奇怪,我能知道原因吗?”卫燃和善的问道。
“不能”
马修干脆的摇摇头,“租金每年36500欧元,需要一次性支付至少一年的租金。如果你想租下来,明天就可以和我们以及酒吧的主人签租房协议。”
“我能先见见酒吧的主人吗?”卫燃耐着性子问道。
“塔西叔叔是不会见你的,除非你打算租下来,并且支付了楼下餐厅的租金。”马修说道这里想了想,“等那时候,或许塔西叔叔才愿意见你一面。”
这都什么和什么?卫燃神色古怪的看着这姐弟...不对,这俩人似乎中间还差着一辈儿呢。
“看来你也没兴趣租下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修小朋友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伸出小胳膊指了个方向,“尼古拉先生,或许您可以去那条街看看,我们来的时候路过那里,看到也有店铺出租,租金应该和我们的餐厅差不多。”
“你这样能租出去才有鬼了”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想了想说道,“这样吧马修,刚刚我在楼上的酒吧看到不少有意思的老照片,如果你能给我讲讲那些照片里的故事,说不定我愿意把这里租下来,按照你们的条件租下来。”
这个超编的问题显然超出了马修能回答的问题区间,是以上一刻还像个大人似得小家伙立刻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身边的莫妮卡。
后者颇为苦恼的叹了口气,随手不情不愿的问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比如二楼吧台后面的合影怎么样?”卫燃试探着问道。
“马修,塔西和你说过吗?”莫妮卡朝站在她身边的马修小声问道。
“没有”马修苦着脸摇摇头,“我们该怎么办?”
“或者你给塔西打个电话?”
“他今天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了,除非有人进去,否则他肯定不会出去接电话的。”马修贴着莫妮卡的耳朵说道,“难得有个怪人愿意租下这里,不如我们直接带他去问问塔西叔叔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不行,他会疯的,然后我们肯定又要帮他打扫房间。”莫妮卡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那张长着些许雀斑的小脸都变得有些扭曲。
“让他在我们的车里,用手机沟通不就可以了?”马修似乎很开心自己想到了这个好方法,声音也不由的大了一些,“或者让塔西叔叔出来。”
“看来只能这样了”
莫妮卡直起腰,看着卫燃再一次问道,“你真的打算租下这里吗?我们刚刚说的那些要求会写进协议里的。”
“如果酒吧里的那些照片背后有什么有意思的故事,或许我会租下这里的。”卫燃滴水不漏的说道,“但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我会支付100欧,至少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
“够我们买新的游戏和足够的零食了”马修闻言开心的说道。
莫妮卡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说道,“我们带你去酒吧的主人那里问问。”
说完,莫妮卡锁上了餐厅的卷帘门和落地窗的防盗铁栅栏,而马修已经拿着长椅上的滑板和背包,带着卫燃走向了路口对面停车场里的一辆敞篷菲亚特500,熟练的将副驾驶座椅往前推了推,随后钻进了后排车厢。
等他系上安全带,卫燃这才把副驾驶的座椅推回原来的位置,只不过还不等他坐下去,马修便说道,“尼古拉先生,你最好自己找一辆出租车跟着我们。”
“为什么?”原本屁股都已经碰到座椅的卫燃不解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妮卡不喜欢陌生人离她太近”
马修一本正经的低声说道,“她会很不安的,真的,我不骗你,就连今天和你见面,她都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社交恐惧症?”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马修摊摊手,“求求你了,尼古拉先生,麻烦你自己找一辆出租车吧!”
“好吧”
卫燃见莫妮卡站在路对面一副不愿意过来的模样,无奈的从狭小的车厢里钻出来,在路边稍作等待之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跟着莫妮卡驾驶的那辆菲亚特气泡车离开城区,接下来的路远的出乎卫燃的预料。两辆车用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直到看到都灵郊外的阿尔卑山脉的脚下,这才停在了一座背靠山脚,两边被茂密的树林环绕的农场门口。
这座占地面积并不算大农场里几乎有一大半的面积都种上了葡萄,剩下的那一小半面积除了有两座精致的木头房子之外,还有一片漂亮的花圃和一小片池塘。
跟着对方的车子停在距离木头房子不远的那棵粗大橡树的阴影下,卫燃递给出租车一张50欧的钞票,“你的小费,在这里等着我,不久之后我还要回都灵。”
“就算等到天黑都没关系”出租车惊喜的接过钞票,捏着鸡爪子手势做出了保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了车,卫燃任由马修拉着自己坐进了那辆菲亚特小车的副驾驶,而莫妮卡则已经提前一步钻进了房子。
“尼古拉先生,请在这里先等我一下。”马修说完,倒腾着小腿儿跑进了另一栋房子里。
不久之后,他便取回来一个手机递给了坐在车里的卫燃,“另一部手机由塔西叔叔拿着,等下我进去之后会用视频电话打过来,你接通之后想问什么都可以。”
“只能用手机机沟通吗?”卫燃不解的问道,他越发的好奇,这古怪的一家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别说刚刚那位莫妮卡还有那位不愿意见面只能靠手机沟通的塔西,就连这个过分成熟的小家伙马修,看起来都有些神神叨叨的。
“塔西叔叔并不是不想见你,只是他有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严重的强迫症和洁癖”
马修手舞足蹈的解释道,“如果邀请你进他的房子,接下来一周我们都要帮他对房子进行消毒清理工作,如果让他从房子里出来,说不定他会把自己泡进消毒水里,甚至还要给他请心理医生才行。所以拜托了尼古拉先生,就用手机沟通吧好吗?等下我请你吃莫妮卡做的披萨。”
“马修,你的爸爸妈妈呢?或者你那位塔西叔叔的家人呢?他们不能出面吗?”卫燃趁着莫妮卡不在的机会抓紧问道。
“不在”
马修捏着个小号的鸡爪子手势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道,“我的爸爸妈妈都在南极科考站工作。平时只有姨妈在照顾我。不过实际上都是我在照顾她和塔西叔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塔西的家人呢?”
“两年前去世了”马修难过的解释道,“餐厅里的火灾把他们带走的。”
卫燃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错愕,回过神来之后,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张100欧的钞票递给了马修,“我知道了,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给我打过来。”
“你是位慷慨的先生”
马修礼貌的接过钞票塞进牛仔裤的口袋里,屁颠颠的跑向了刚刚的那栋木头房子。这一次,卫燃甚至看到他在门口脱掉了鞋子,而且还给自己换上了一双新的袜子,这才拉开了房门。
前后等了足足十分钟,马修刚刚送过来的手机这才想起了铃声,卫燃赶紧按下了接听见,随后便在屏幕里见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头戴一顶无尘帽,看年龄和自己差不了几岁的年轻人正坐在一张桌子的后面。
在屏幕里能看到的区域,这个年轻人身前的桌子上还整齐的摆着一支被拆开的手表的所有零件,而在他的身后,似乎还有几台看起来格外干净的小型车床之类的设备。
“你好,我是塔西,听马修说你想问问那间餐厅的事情?”这个带着无尘帽的男人在屏幕的另一头热情的问道。
“你好塔西,我是尼古拉。”
卫燃先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这才问道,“马修小朋友应该和你说过了,我有兴趣租下那间奇怪的餐厅和楼上的酒吧,并且遵照那些奇怪的要求经营它们,不过我想知道原因,尤其酒吧里那些照片的故事,这也许是个不错的卖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完全理解!”
塔西痛快的点点头,热情的向卫燃解释道,“古比井意面餐厅和古比井友谊酒吧,是我的祖父和马修的曾祖父合伙经营的产业,二战结束了多久,那家店就有多久的历史了。”
“那座酒吧看起来很特殊,他只向军人开放吗?”卫燃旁敲侧击的问道,让他松了口气的是,这个塔西至少目前还算比较正常。
“不不不,他只向爱好和平的反战派开放。”
塔西自豪的解释道,“这是这家酒吧的创始人,也就是我的祖父特伦托先生,以及马修的曾祖父皮埃尔先生,他们共同定下的规矩。”
“对上号了”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后故意问道,“所以里面那些照片都是摆拍的?”
“确实有一部分是摆拍的”
塔西倒是格外的坦诚,“不过至少吧台后面那两张珍贵的合影不是,那是他们在二战时,在北非沙漠的亲身经历。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吧台左边的小书架上找找,至少一年前我去的时候,那里还有我的祖父和他的战友一起写的回忆录,那里面记载的很详细。”
卫燃明智的终止了这个话题,换了个方向试探着问道,“现在我们可以聊聊那些独特的要求吗?”
“那些没得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塔西就像马修和莫妮卡一样的干脆,“尼古拉先生,我们并不缺钱,愿意出租那家店铺,只是不想让它一直慌着而已。同时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们自己没有办法经营它。所以如果您愿意租下来,租金方面可以稍稍便宜一些。”
“便宜一些是多少?”卫燃像真的想租下那间餐厅一样,紧追不舍的谈着价钱。
“马修,你们报价多少?”塔西根本没有避讳卫燃,直接扭头朝站在一边的小家伙问道。
闻言,穿着一套小号防尘服,脸上甚至还扣着防护镜和口罩的马修凑过来,奶声奶气的答道,“每年的租金36500欧元”。
“不如36000欧元一年怎么样?”塔西盯着摄像头问道,眼神中的期盼根本就掩饰不住。
“不如我多掏一些钱,然后取消那些特殊的要求怎么样?”
“不行!”
“一年五万欧元?”卫燃故意报了个高价。
“一年五十万也不行”
塔西格外认真的说道,“那家餐厅对我和马修两家人来说有很重要的纪念意义,况且我们真的不缺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不缺钱?”卫燃故意挑拨着对方的底线,目的无非是想把这生意谈崩罢了。
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而且从刚刚马修的只言片语中也已经知道,他们生活的其实还算不错,至少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紧巴巴的。
“额...确实不缺钱”
塔西颇有些苦恼的说道,“不过如果有这笔收益的话,我就可以换一台精度更高的车床,,莫妮卡也可以换一台配置更好的笔记本。但即便如此,那些要求也不能做出任何的让步。”
“你需要车床做什么?”卫燃漫无边际却又理所当然的将话题越扯越远。
“我是个制表匠”
塔西自豪的介绍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随后竟拿起手机,转换了摄像头,带着房子外面的卫燃参观起了的他的工作室。而原本穿着防护服在一边等待的马修,则伸出带着橡胶手套的小手捂住了脸上的防护镜。
按照以往的经验,无论是谁,在和塔西聊起工作室里的这些东西的时候,没有一两个小时根本别想结束这个话题。
很快,房间外面的卫燃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为刚刚还有些正常的塔西,竟然开始详细的介绍起那些他根本不认识的加工设备的工作原理以及能达到的精度范围。甚至仅仅只是卫燃一个敷衍性的随口提问,他便开始热情的讲起了微米和毫米之间的换算单位,以及加工精度精确到微米级别时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不过随着塔西的讲解,卫燃却走神想起了另一茬,他在犹豫,是不是可以让对方帮他加工一些给那支反坦克枪用的高精度子弹的弹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亚历山大,这个叫塔西的强迫症或者说洁癖或许对子弹的了解并不多,但看对方语气中对加工精度近乎偏执的追求,想必加工出来的成品足够达到自己的要求。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么一个连家门都不肯出去,而且几乎完全算的上偶遇的人,保密性无疑也要高的多。
念及于此,他索性耐下性子,认真的听着对方把工作室里那些擦拭的格外干净的设备全都仔细介绍了个遍,同时也旁敲侧击的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按照塔西的说法,他在大概十年前曾经因为心理问题,和莫妮卡在同一个心理医生那里接受过长期的治疗。
也正是在那段时间,负责每周送他去看医生的马修父亲结识了莫妮卡的姐姐。并在很短的时间里两人便举办了婚礼,而在短短几年后便有了马修那个小家伙。
除此之外,他还从这个似乎毫无心机的强迫症嘴里了解到,他现在的工作,基本上都是莫妮卡从网络上给他接的订制。
甚至在一些小圈子里,他还算是个小有名气但从没露过面的修表匠和制表匠,从这一点来说,倒是越发的符合卫燃的期待了。
耐心的等到对方介绍完了最后一样设备,卫燃主动开口说道,“塔西先生,我们或许还可以达成另一笔生意。”
“您也需要定制手表吗?”
塔西早有预料般的问道,“不过我的订单已经排到明年的圣诞节了,如果你等的及,或许可以说说你的要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不”
卫燃摇头否认了对方的猜测,“我想加工的可不是手表这么复杂的东西,而是一些玩具模型,对精度要求很高,但是对你来说或许并不难的模型。”
“模型?”塔西闻言,表情竟然有些失望。
“如果你愿意接下这笔生意,或许我现在就可以租下那间餐厅。”
卫燃继续开口引诱道,“那批模型的造型和结构并不复杂,而且数量也不多。如果你有兴趣,明天我会给你送来样品。”
“我需要明天看看样品才能做出决定”塔西谨慎的说道。
“没问题,明天我会带着足够的现金过来。”卫燃干脆的说道,“当然,涉及到保密问题,我希望这笔交易知道的人并不多。”
“放心吧尼古拉先生”
塔西自嘲的说道,“平时我很少离开这座农场的,也不像莫妮卡那么喜欢在网上和别人吵架,除了马修,更没有人像您一样有时间听我介绍我的工作室。”
“那些设备很有意思,我都忍不住进去看看了。”卫燃安抚了对方一句,等对方脸上浮现出了笑意,这才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也要回都灵为我们明天的见面做些准备了,最后,祝您工作愉快,塔西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祝您工作愉快。”塔西礼貌的回应道。
挂断了电话,将快没电的手机放在仪表台上,卫燃没等负责接洽联络的马修小朋友出来,更没吃上对方答应他的披萨,便直接推开车门钻进了已经在旁边等了一个多小时出租车,干脆的离开农场开往了城区的方向。
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返回酒店,卫燃吃饱喝足之后,返回房间里拿出了金属本子里的食盒,从里面取出了一枚装在塑料密封袋里的弹头。
早在出发去英国之前,他便提前准备了拆了一枚20毫米口径的高爆弹,并且仔细清除了弹头里的高爆药和发火引信等等任何危险的东西。
原本,他是准备找亚历山大帮忙,试试能不能比照着这枚弹头做出一些精品货的。只不过他没想到亚历山大已经提前回了俄罗斯,同时反倒在意大利认识了塔西这么一个怪人。
但不管是谁,只要做出合用的弹头,剩下的子弹复装工作便不再是难事,毕竟相比他根本没办法自己制造的弹头,往弹壳里精准的装入等量发射药已经是一件无比简单的工作了。
至于塔西能不能,或者他愿不愿意按照自己的要求加工出来需要的东西,卫燃却并不在意。就算对方看出来什么选择拒绝,自己也只不过是浪费了一颗子弹头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假身份罢了。
仔细检查了一番塑料密封袋里的子弹头样品,他对照着网络上查到的内容,记下了一些关键的尺寸信息,随后开始琢磨着,怎样给这枚子弹头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用处。
而与此同时,远在郊外的那座农场里,塔西在仔细又繁琐的清理好了个人的卫生之后,已经在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中,开始翻阅屏幕寻找自己即将买的起的新设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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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他从出租车里走下来的同时,马修小朋友也屁颠颠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你不用上学的吗?”卫燃好奇的问道。
“今天是周末,尼古拉先生。”马修说话的同时,已经将昨天用过的手机递给了卫燃。
“把这个交给你的塔西叔叔”卫燃接过手机,顺手将装在密封袋里的子弹头样品递给了对方。
“请稍等下”马修说着,竟从兜里掏出个化妆品喷瓶,对准密封袋子便是一顿狂喷。
在浓烈的酒精味道中,马修也奶声奶气的解释道,“这只是第一步清理,等送进去之后,还要用超声波清洗机洗一遍,塔西叔叔才愿意碰他。”
“听起来可真麻烦,你们平时也是这样的吗?”
面对卫燃的提问,马修习以为常的点点头,“这已经算很轻松的工作了,麻烦的是每天吃饭,不但要足够干净,而且连摆盘都要满足他的要求才行,不然塔西叔叔会发狂的。”
“真是辛苦你了”
卫燃咧咧嘴,实在不太好做出什么评价,心理疾病要远比肉体上的伤痛更加折磨人,这一点在他得到那床古琴瑶光之前,可是深有体会的。
耐心的等待着马修对包装袋内外完成了消毒工作,这小家伙才用一个亚力克玻璃的小盒子装着残存着酒精味道的子弹头走进了木头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隔壁的另一栋房子二楼,薄纱窗帘的后面,莫妮卡正露出小半张脸,偷偷打量着其实早已发现她的卫燃。
在卫燃耐心的等待中,时间足足过了大半个小时,塔西才发来了通话请求。
只不过相比昨天,这一次视频里的塔西竟然穿了一套防护服,而那枚平平无奇的,也被他用一把镊子夹着,仿佛是在对待从切尔诺贝利核电站遗址里刨出来的石墨芯碎块一样。
“这就是你打算做的东西吗?”塔西对着摄像头,颇有些失望的问道,“它看起来并不复杂。”
“确实不复杂,但要求还是很高的。”卫燃解释道,“而且对材质的要求也比较高。”
“详细说一说”塔西总算有了些兴趣。
闻言,卫燃切换到手机的备忘录页面,将昨天记下来的那些尺寸数据信息以及材质要求一条条的读给了对方,同时也在暗暗准备的,万一对方闻起来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就搬出提前想好的借口。
然而,塔西在听完之后,却只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不算太难,你想要多少?”
“100个怎么样?”卫燃试探着问道,他自然不需要这么多,但却不得不考虑,万一说的少了,对方会不会根本就懒得接这个活儿。
“太多了,它们虽然加工起来不难,但如果按照你刚刚说的,想达到我能做到的最高精度,制作一个至少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塔西说话的同时,将镊子夹着的子弹头送进一台机器里,“50个怎么样?我最多只能给你做50个。”
“50个也可以”
卫燃想了想也就点头同意下来,“不过以后我可能还会找你制作一些东西,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不会”
塔西一边用喷瓶给镊子消毒一边说道,“现在我们来谈谈价格吧,我每帮你加工出来一个那种小东西,需要200欧,50个需要一万欧元,这些需要在开始加工之前就付清。
除此之外,还有古比井意面餐厅,只有你租下那座餐厅,我才会帮你加工这些小东西。”
看来这笔钱是不得不花了...卫燃暗自琢磨了一句,随后也就点点头同意道,“让马修出来拿钱吧,另外,我租下那里之后,可能并不会很开开始营业。”
“当然,我们的协议里并没有要求你什么时候开始营业。”塔西痛快的说道。
“除此之外,今天我还要带走至少两枚你加工出来的东西。”卫燃提出了第二个要求。
塔西痛快的点点头,“如果不介意,请在橡树下面稍微等一会儿吧,我会让莫妮卡烤披萨给你吃,不过我们的情况你也清楚,所以很抱歉,我们没办法邀请你进任何一座房子里坐坐。”
“不必了”
卫燃干脆的说道,“等下我会额外支付两百欧,等你加工好之后,连同餐厅的钥匙一起,请莫妮卡送到古比井意面餐厅怎么样?我知道她有社交恐惧,所以只要放在餐厅的吧台就可以,不用等我出现的,连电话都不用打。”
说到这里,卫燃让一直等待自己的出租车也出现在了屏幕里,“我可不想让出租车一直在这里等着。”
“没问题”塔西干脆的同意了卫燃的要求,“我现在就让马修出去。”
挂断了电话没等多久,马修便拿着一个档案袋走了出来。随意的看了眼协议上的内容,卫燃痛快的掏出了对应金额的现金递给了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过现金,马修立刻屁颠颠的跑进房间,没多久便把莫妮卡签过字的协议以及一把亮晶晶的钥匙送到了他的手上。
“尼古拉先生,我们大概会在今天下午六点的时候,去城里采购东西时顺路把您需要的东西送过去。”
“那就麻烦你们了”卫燃收起租赁协议,摸了摸马修蓬松的自来卷,转身钻进了一直在等自己的出租车。
顺利返回城区,卫燃换了一辆出租车之后径直赶往了古比井意面餐厅,打开卷帘门之后,直奔二楼的小酒吧,并在吧台一侧的小书架上成功找到了特伦托和皮埃尔这两位幸存者合力写下的回忆录。
翻了翻这本回忆录的前后页,没有任何的出版信息,更没有诸如书号或者定价之类的信息,由此可以看出,这本回忆录大概率应该并没有发行过,仅仅只是少量印了几本留作纪念而已。
将这本回忆录装进挎包,卫燃掏出手机对准吧台后面的合影拍了张照片,随后转身下楼锁上半开的卷帘门,搭乘出租车返回了酒店。
不急不缓的给自己换了张脸,顺便把发色也换了换。卫燃穿了一身正装,拿着那本回忆录,搭乘出租车直奔距离古比井意面餐厅不远的一座教堂。
在教堂外面选了个能看到餐厅的长椅,卫燃坐下来,将那本回忆录夹在一本提前准备的圣经里,一边耐心的等待着马修和莫妮卡送来加工好的子弹头,一边翻看着回忆录里的内容。
在特伦托和皮埃尔这两个人合著的回忆录里,他们分别以意大利101装甲师的运输连士兵和132装甲师的坦克手两个角度,详细的记录了第二次古比井战争前期发生的一切。
又从他们两个伤员的视角,阐述了在那片让他们迷失了方向的沙漠里,三国士兵为了活下去,为了活到战争结束继续他们的友谊做出的各种选择。
也正是从这本回忆录里,卫燃才知道,就在他们逃出那片沙漠之后不久,记者佩尔便重新回去过一次,留下了他们的合影,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仍旧在医院养伤的特伦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卫燃也正是从这本回忆录里了解到,在战争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皮埃尔和特伦托都在努力寻找着记者佩尔的下落。
可惜,他们唯一得到的线索,也仅仅只是知道佩尔死于空袭,除此之外,连他被埋葬在了哪里都不清楚,而这也成了他们最大的遗憾。
当然,回忆录里也毫无意外的多次提到了英国俘虏哈利·伯顿。只不过字里行间,特伦托和皮埃尔并不想让他知道卡尔洛、帕内通以及佩尔早已战死的消息,这才一直都没有去北非沙漠赴约。
而在回忆录的最后还提到,在二楼吧台的保险箱里,还保存着一瓶当初他们在生日派对时喝剩下的红酒,一瓶等待着第二次生日派对时,所有人一起分享的法国红酒。
读完了整本回忆录,卫燃看了眼古比井意面餐厅的方向。
被夕阳笼罩的餐厅门面染上了一抹金黄,那被铁栅栏保护的落地窗里面,似乎正有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正守着生日蛋糕,等待着那些再也不会出现的老朋友参加约好的生日派对。
许久之后,一辆敞篷菲亚特500停在了餐厅对面的停车场里,穿着牛仔裤和T恤的马修小朋友一手举着冰激凌,一手拿着个亚力克玻璃箱子走过马路,打开餐厅的卷帘门钻了进去。
不久之后,这小家伙又从里面出来,锁好了卷帘门,搭乘着那辆并不算大的敞篷小车消失在了被夕阳笼罩的街角。
最后观察了一遍餐厅周围安静的街道,确定没有出现他一直担心的警察之后,卫燃这才慢悠悠的起身,拿着那本回忆录走向了古比井意面餐厅。
刚刚上锁的卷帘门被再次打开,卫燃一眼便看到了残存着火烧痕迹的吧台上,正放着一个并不算大的亚力克玻璃箱子,以及一台他曾经在那座农场里用过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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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枚仅有几十克重的钢制小玩意儿进行了仔细的抛光,就连外面保证气密性的铜箍都能轻易的映出倒影。中空的内部不但刻画了细密规律的破片槽,而且可以装填足足22克的高爆炸药。
这22克的炸药主要成分便是威力远超TNT是黑索金,仅有不到5%是用于让这些炸药聚合成块的石蜡。
小心的完成了炸药的装填工作,卫燃稍稍缓了口气,又找出两枚亮晶晶的炮弹壳,仔细的称量出了两份同等重量的发射药,在一个他自己改装出来的子弹复装工具的帮助下,将它们组合到了一起。
最后给弹头拧上从其他高爆弹上拆下来的碰炸引信,卫燃掂了掂这两枚单重超过半斤的大子弹,这才将其放进了食盒里,同时盘算着去哪试一试。
不得不承认,一个有强迫症的制表匠加工出来的子弹头确实足够精致,但是这个小玩意儿到底能不能达到自己的期望值,却只有试过之后才能知道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子弹头,按照塔西的话说,至少也需要一个月到一个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做出来,甚至就连已经弄好的这两枚,都被对方定义为了半残次品。
不过好在,对方也说了,每周他都会让莫妮卡往餐厅送10枚左右。这倒是已经足够他用了,无非取货麻烦一些而已。
一起从意大利被带回来的,除了这两枚不知道有没有用的子弹头之外,还有皮埃尔和托伦托合著的回忆录。至于回忆录里记载的那瓶红酒,却并不在酒吧里,而是在两年前发生火灾的时候便被般到了塔西所在的农场。
虽然没能见到那瓶红酒有些许的遗憾,但卫燃却也没当回事,毕竟金属本子里那三个油桶里,其中就有一个装了大半桶的同款红酒呢。
收起食盒,休息够了的卫燃继续复习着在红旗林场学到的知识。这眼瞅着就要到七月份了,红旗林场也已经停课快一个月了,至于下个月能不能开课,至今却依旧没有个准确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度过了六月份的最后几天,卫燃和同样没有接到通知的季马在多次沟通之后,最终决定准时赶回红旗林场,毕竟白跑一趟浪费不了多长时间,但迟到一次换来的惩罚,却肯定称得上刻骨铭心般的社死。
七月1号一大早,卫燃和季马掐着点站在了那栋五层建筑门口的台阶上。一晃几个月没来,红旗林场已经变得郁郁葱葱,就连那只名叫戈尔巴乔夫的哈士奇,都被在林场上课的姑娘们养的油光水滑的。
“还好,我们准时赶回来了。”季马看了眼正从咨询中心走过来的达丽娅老师,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庆幸。
“别高兴太早”卫燃低声回应道,“今天肯定会有考试,如果成绩不好,晚上可就热闹了。”
“我讨厌考试”季马的表情立刻又变成了苦涩。
“很高兴你们能准时回来”
达利亚老师笑眯眯的看着卫燃和季马,“鉴于之前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这个月有其他安排,我们补上半个月的课怎么样?”
“达丽娅,我月底要去芬兰进行表演培训。”季马语气中掺杂着一丝炫耀说道,“我参加了一部电影的拍摄工作。”
“这件事我知道”
达丽娅浑不在意的说道,“我是在问维克多,没有问你,你的课程依旧是15天。”
“我没意见”季马立刻美滋滋的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没意见”卫燃跟着说道,他的时间本来就比较自由,多上半个月的课根本不会影响什么。
“既然这样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达丽娅说完吹了一声口哨,那条原本在树荫下刨坑的傻狗立刻耸拉着鲜红的舌头跑了过来。
“今天先进行一下体能恢复训练,你们两个带着戈尔巴乔夫先生去跑步吧,跑到它跑不动,或者你们跑不动为止。”
“我可以打断它的两条腿吗?”季马忍不住嘀咕道。
“可以”达丽娅笑眯眯的看着季马,神色间竟有明显的期待。
“算了”季马打了个哆嗦,果断放弃了这危险的想法,老老实实的接过对方递来的牵引绳套在了那条傻狗的脖子上。
“达丽娅,卡尔普先生没回来吗?”卫燃趁着季马拴狗的功夫问道。
“他还有些工作,需要完些才能回来。”
达丽娅亲自将三个定位器分别戴在了两人一狗的身上,随后又递给卫燃和季马一人一个背包,“别想着偷懒,开始之前,记得先去主楼的健身房各自往包里装一个10公斤的哑铃,没问题现在就开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和季马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接过背包,牵着精力旺盛的仿佛磕了药的傻狗跑向了主楼的方向。
和一条能拉着雪橇在冰天雪地里长途奔袭的哈士奇比耐力,哪怕卫燃和季马已经在红旗林场学习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而且平时也并没有松懈身体锻炼,也依旧不是个轻松的工作,尤其他们的背包里还各自装着一个沉重的哑铃的前提下。
从早晨九点开始,两人一狗便绕着占地面积巨大的红旗林场兜起了圈子。
在一圈圈的奔跑中,卫燃和季马的速度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很快,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湿,甚至后背都起了一片白色的汗碱。
但那条傻狗,却像个永动机似的根本就不知道累,甚至当卫燃或者季马跑慢了又或者停下来的时候,还会像催命似的冲他们叫上几声。
“等...等有机会,我一定...一定要切掉你的蛋蛋!”季马呼哧带喘的试图踹一脚那傻狗,但却被对方轻松的躲了过去,到是他自己险些来个大劈叉。
“到时候...别打麻药!”扶着拉着牵引绳的卫燃咬牙切齿的说道,刚刚那傻狗不但躲过了季马那一脚,还差点儿把自己拽个狗啃屎。
“它...它怎么还不累?”季马像个破风箱似的一边喘一边问道。
“你...你拉着...让它带你一会儿”
卫燃将手中的绳子递给季马,却不料对方刚刚接过,那傻狗竟报复性的往前一窜,直接让季马趴在了地上。而随着牵引绳脱手,那傻狗也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跑了多少圈了?”季马解开背包翻了个身,躺在草坪上呼哧带喘的问道。
“第7圈”
卫燃也跌跌撞撞的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他们这一圈就有一公里左右,即便他们自己跑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跟别提还要用两条腿去撵四条腿了。
“我不行了”季马连连摆手,“这是哪个混蛋想出来的办法?简直比背着假人跑还累。”
“你说的那个混蛋已经...已经过来了。”卫燃看了眼不远处朝着他们冲过来的越野车,随后也解开背包躺在了草坪上。
“把测试做了”
开车过来的达丽娅老师根本没有熄火,直接将两个文件夹从车窗里丢了出来,继续用德语说道,“五分钟的时间,完成之后我们进行考试。”
闻言,卫燃和季马赶紧连滚带爬的捡起带有各自名字的文件夹,勾勾画画的完成着这上面各种稀奇古怪的选择题。
如今,这些选择题里面都已经掺杂出现了用德语描述的问题了,这虽然难不倒卫燃,但对于季马来说,却只能连蒙带猜。
趁着两人做题的功夫,在车里吹着冷气的达丽娅老师说道,“维克多,从今天晚上开始,你要自己再学一门外语,你想学什么语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芬兰语怎么样?只要不是意大利语就行,”卫燃一边答题,一边分心回答着达丽娅老师的问题,同时还不忘颇有心机的给自己留出了两个对他有利的选择。
可惜,达丽娅老师却根本不上套,仿佛早有决定似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英语吧。如果我没记错,你们华夏的教育体系似乎本来就有英语课程,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其实挺难的”
卫燃哭丧着脸暗自嘀咕道,他要是英语能学明白,当年高考也不至于只拿到两位数的分数。
达丽娅老师却像是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一样,似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机的倒计时上。
五分钟的时间一到,卫燃和季马立刻将根本没有完成的测试题递给了车子里的达丽娅老师。
“跟在我的车子后面跑,回去之后有两头野猪在等着你们给他们进行手术。”达丽娅老师话音未落,已经升起车窗踩下了油门。
两人见状赶紧拎起背包,倒腾着发抖的双腿,咬紧牙关玩了命的跟着那辆不紧不慢的越野车,大汗淋漓呼哧带喘的返回了红旗林场的那栋五层建筑。
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两人便各自拎着一个药箱,带着防毒面具各自走进了一个充斥着红色浓烟的房间,不久之后,那两个房间里便相继传出了野猪们撕心裂肺此起彼伏的惨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回归红旗林场之后,卫燃和季马的课程便有了明显的变化。最显而易见的,自从完成考核之后,医疗课程和格斗课程已经被达丽娅老师明确告知彻底停课。用她的话说,这两样都已经完成了教学目标,已经没必要继续在上面浪费时间了。
虽然因为少了两节课空出来一些时间,但每天的运动量增加到了几乎把他们二人逼疯的程度,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学习内容。
忽略掉相对最简单的但却格外考验耐心的开锁课程,他们几乎每隔一到两天,便要化妆潜入某个随机选择的写字楼。
在此期间,他们不但要学习怎样避开或者干脆瘫痪所有的监控设备,同时还要从达丽娅老师挑选的某家公司里盗取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又或者跟踪某个公司的领导,找到他出轨的证据,并且把拍下来的证据偷偷塞到他妻子的包里又或者车子里。而在回到红旗林场之后,还要对全过程进行复盘,寻找各自的错误和疏漏之处。
这还不算,其余的大量时间,卫燃和季马都在学习怎样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消除痕迹和如何制造有利证人。
而这里面最麻烦的课程,便是如何伪造足以乱真的假线索,以及如何应对警察的盘问,并在受审过程中对假线索指向的目标进行栽赃。
为此,每天晚上睡前,达丽娅老师和一位全程带着头套和摩托车头盔的神秘男人,都会对他们进行长达两个小时的盘问审讯。
在这个过程中,只要稍稍被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抓住把柄,等待双方的,便是长达一整晚的审讯。往往,当审讯延长之后,卫燃和季马还会享受到诸如强光灯晃眼、禁止睡眠乃至殴打之类的宵夜。
但最让他们崩溃的,却是在彻夜审讯后的第二天,他们依旧要进行体能锻炼以及后续的相应课程。
在这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密集课程中,卫燃和季马在被折磨的几乎发疯的同时,学到的新知识也以最快的速度沉淀了下来。
转眼间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初晨的阳光下,卫燃和季马追着那头傻狗绕着红旗林场跑了整整七圈之后,立刻气喘吁吁的跑进那栋五层建筑的三楼。
在进入一间教室的瞬间,挂在墙壁上的一个电子表便开始了计时,而他们两人,也纷纷抓起桌子上的一串开锁工具,带上橡胶手套之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各自面对着一面墙,努力的破解着靠墙铁架子上那一个个造型各异的锁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铁架子上不但有最普通常见的各种挂锁,还安装着车门锁、防盗门锁、居家锁乃至带有电子警报器和电子锁的保险箱门。
偏偏,这些锁的位置还不高不低,属于那种站着太矮,蹲着太高的程度,以至于他们只能保持着一个类似蹲马步的别扭姿势。
是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个个锁头被相继打开,两人虽然已经从剧烈运动中平静下来,但额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连手都抖的越来越厉害。
终于,当墙上的电子表倒计时归零响起催命一样的难听铃音时。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手上的工作,各自从包里掏出清理工具,仔细的清理干净他们留下的痕迹之后,小跑着冲出了教室。
早已在门口等待的达丽娅老师笑眯眯的说道,“去会议室准备策划行动方案吧。”
“这次我们拆散哪个家庭?”
季马放慢脚步问道,这半个月,达丽娅带他们“拜访”的那些大小公司的老板如今可都因为出轨面临着家庭破裂的处境,也算是坐实了他们这三人组渣男渣女终结者的名头。
“这次是针对你的考核”
达丽娅老师笑眯眯的朝季马说道,“考核成功,未来半个月你去忙你的电影。考核失败,未来半个月你替戈尔巴乔夫先生在门口站岗。”
闻言,季马立刻苦着脸看向了幸灾乐祸的卫燃。
两人跟着达丽娅老师来到四楼的一间会议室,立刻便看到长条桌上摆着一座房子的建筑图纸,以及一沓照片。
“季马,你这次的任务目标是一位苏联老兵。”达丽娅老师语气平淡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联老兵?”季马疑惑的看着达丽娅老师张张嘴,终究没有像往常一样胡言乱语。
达丽娅老师点点头,详细介绍道,“他叫列瓦,住在基洛夫市,在维亚特卡河岸经营一家照相机店,这是他的详细地址。”
等季马接过写着地址的纸条,达丽娅老师继续说道,“你需要在对方不知情的前提下,从他的地下室里偷走一罐酸黄瓜和一瓶伏特加,顺便给他的相机店抽屉里留下50万卢布的现金。”
“听起来不算太难”
卫燃拿起桌子上的照片说道,这一沓照片里的人,是个看起来五六十岁,身材不高但却很壮实的老人。尤其醒目的是,这个老人只有一条左手,他的右手自手肘往下已经没了。客观的说,面对这样一个残疾人,季马的考核难度明显降低了不少。
“听起来确实不难”
达丽娅笑眯眯的说道,“但你们最好小心点儿,这个老家伙已经把至少十个想抢劫他相机店的混蛋丢进河里了。而且这次我不会跟着你们,真的发生意外,只能怪你们倒霉。”
“达丽娅,我也要去吗?”卫燃诧异的问道。
“你的工作是在季马出现意外的时候把他救下来。”达丽娅笑眯眯的说道,“当然,别伤害那个可怜的老兵,不然会给你惹麻烦的。”
“我知道了”卫燃老老实实的答道。
“就这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丽娅老师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10点25分,12点之前你们必须出发,四天之内完成考核。自后提醒一句,那个老家伙养了一条吃生肉长大的高加索。”
“达丽娅老师,钱呢?”季马见达丽娅老师已经迈步往会议室外面走了,立刻追着问道。
“让维克多支付这笔钱”达丽娅老师浑不在意的朝卫燃说道,“这笔钱从你下个学期的学费里扣。”
目送着她离开会议室,卫燃和季马对视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全都投向了桌子上的图纸。
“看起来不太容易”季马苦着脸说道,“地下室就在相机店的楼下,我总不能等他睡着了去吧?”
“不是还有一条高加索吗?”卫燃提醒道,“他总会去遛狗的,说不定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这些等我们到了当地看过实际情况再说吧”
作为被考核的对象,季马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决定,“现在先讨论下撤退方案吧。”
“显而易见,我们需要有一条船。”卫燃指了指地图上的河道,“除此之外,还需要在当地弄一辆车子。”
“这种事应该不用不在场证明了吧?”季马迟疑的问道。
“最好别这么想”卫燃谨慎的摇摇头,“除非你愿意接替那只哈士奇的看门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闻言挠挠头,拿起桌子上的平板,和卫燃一起开始搜索着用的上的信息。
同一时间,已经回到喜讯中心的达丽娅也坐在了正对着大门的吧台后面,慢悠悠的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拨了出去。
“开始了?”电话刚一接通,另一头儿便传来一个嘶哑的烟嗓。
“不出意外今天晚上他们就能赶到基洛夫”达丽娅语气轻快的说道,“绑架维克多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电话另一头的人停顿片刻后问道,“需要我从他嘴里问出来什么吗?”
“不需要,只是绑架就够了,不用拷问。”
达丽娅干脆的答道,“这样,随便找个地方把他囚禁起来,看看他能不能逃出来。另外注意他的心理变化,别把他逼疯,我只是想看看他的承压能力而已。”
“钟楼怎么样?”那烟嗓毫不犹豫的问道。
“你可真是个十足的混蛋”达丽娅笑骂了一句,随后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此时,浑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的卫燃指着平板电脑屏幕上的信息说道,“看看这个,就去这家医院怎么样?离那家相机店不远,而且旁边就是公路。”
“似乎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探着脑袋记下了那家医院的名字,一番搜索之后问道,“我需要一个什么借口住进去?”
“拉肚子怎么样?”卫燃想了个最烂的借口,“只需要一点儿达丽娅老师的过期减肥药就够了。”
“和苏联解体用的借口一样烂”
季马嘀咕了一句,转移话题说道,“其他的路上聊怎么样?我们先出发,这样多少还能节省一些时间。”
“反正是你的考核”卫燃无所谓的答道,起身帮着对方收拾着桌子上的资料。
搭乘着季马不久前新买的奔驰SUV,两人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带上一些必要的行李,便径直开往了喀山正北方向的基洛夫市。
“我现在只有一个愿望”负责开车的季马在身后的红旗林场彻底被白桦林挡住之后突兀的说道。
“什么愿望?”坐在后排的卫燃好奇的抬起头。
“我只希望别再像上次在乌里扬诺夫斯克时那样犯那些愚蠢的错误”季马忧心忡忡的说道,“我可不想再像上次那样,被卡尔普那个混蛋弄成宣传照摆满红旗林场了。”
“兄弟,你这是在给自己插旗子呢你知道吗?”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内心不由的也跟着稍稍紧张起来,生怕被季马的乌鸦嘴说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天晚上,经过乔装打扮的卫燃和季马驱车赶到了基洛夫市,并且按照地图的指引,顺利找到了目标人物经营的相机店以及距离这里不远的医院。
用了大半夜的时间将周围的情况全都摸排了一遍,待确定已经把所有的路线都记在脑子里之后,两人在车里眯了一觉,直等到第二天天亮,两人这才住进了距离医院不远的一家酒店。
一觉睡到中午,卫燃从金属本子里拿出了那台古董禄来双反挂在脖子上,随后打车造访了城里的好几家数码相机店,直等到将近下午四点的时候,这才搭乘出租车赶往那位苏联老兵列瓦经营的相机店。
就和达丽娅老师提供的建筑图纸一样,这座占地面积并不算大的相机店就只是一栋造型四方四正毫无美感的二层混凝土小楼,一楼的店面仅仅只有十几个平方,进门两侧靠墙的玻璃橱柜里摆着不少老式的机械相机,而在正对着门口的柜台后面,则摆着一些有些过时的数码相机。
卫燃进来的时候,那位叫做列瓦的独臂老兵正坐在柜台后面看着电视,乱糟糟的柜台上,还散落着各种相机配件。
“想买点什么?”列瓦扫了眼经过易容的卫燃,随后浑不在意的又把目光转向里那台老旧的大屁股电视机上面。
“您好,您这里有胶卷吗?”卫燃示意了一下脖子上的相机,“我需要120尺寸的胶卷。”
闻言,列瓦总算再次转过头,戴上老花镜看了眼卫燃脖子上的老相机之后,声音洪亮的说道,“120尺寸的胶卷可不太好找,不过我这里确实有,黑白和彩色的都有,只不过比较贵,你需要哪种?”
“黑白胶卷就可以”卫燃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多少钱一卷?”
列瓦扶着柜台转了个身,一边在身后的柜里翻找一边说道,“柯达专业卷,820卢布,我这里只有这种。”
“有更便宜一些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的同时,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家店面,可惜,这狭小的店面基本上可以说一览无余,仅仅只在柜台的后面有一扇关闭的防盗门,除此之外,去吧台两侧的墙壁和天花板夹角位置,还各自安装着一个监控摄像头。
至于那扇防盗门后有什么,以及达丽娅提到的高加索犬,却是根本就看不到。
“我刚刚说了,只有这一种。”列瓦将一盒胶卷丢在柜台上,“最多只能给你算800卢布。”
“那就来一卷,不,两卷吧!”卫燃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两张钞票递给了对方。
“你的相机不错,从哪来的?”列瓦转身又拿出一盒胶卷递给卫燃,一边找钱的同时一边问道。
“德国”卫燃趁着装胶卷的功夫答道,他特意带着这台扎眼的老双反过来,就是为了吸引对方注意力,找机会和他聊聊天的。
“15万卢布卖给我怎么样?”列瓦将零钱递给卫燃的同时问道。
“老家伙,仅仅相机套上的这枚勋章就不止15万卢布了”卫燃故作做出一副炫耀的表情说道,“金质近战突击章,这可不是在哪随便就能看到的。”
“25万怎么样?”列瓦痛快的又往上加了10万卢布,“我只买你的相机,不买那个金属片。”
“不卖”卫燃干脆的拒绝道,这可是自己吃饭的家伙什,别说25万卢布,就是美元他都不一定卖呢。
“那就算了,再高的价钱我也出不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列瓦倒是格外的干脆,指了指两侧的橱窗说道,“年轻人,随便看看吧,如果有喜欢的,我可以给你算便宜一些。”
借着这个话题,卫燃在换好胶卷之后索性也就不急着离开了,而是一边观察着橱窗里的老相机,一边和列瓦聊着天,旁敲侧击的了解着对方。
在双方的闲谈中,卫燃惊讶的得知,这个断了一只手的老家伙不但在苏联时代参加过入侵阿富汗的战争。甚至在苏联解体后,还参加了第一次车臣战争,而他的那条胳膊,便丢在了著名的格罗兹尼巷战里。
陪着这个老家伙聊了一个多小时格罗兹尼巷战的残酷,卫燃也顺势买了一台蔡司依康女伯爵相机。
这台相机虽然品相非常不错,但实际上却是个把玩意义大于实用的样子货。换句话说,这相机只剩下了好看,实际上并不算好用。而这评价,还是那位叫做列瓦的老兵自己亲口说的。
两人虽然做成了一笔不大不小的生意,但卫燃却仅仅只是以借用洗手间的名义,得到了去防盗门后面转了一圈机会。
只不过,在这防盗门的后面,他除了发现门后有一张摆了不少药品的桌子,以及一条拴着高加索犬的楼梯之外,却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收获,甚至就连所谓的地下室入口都没看到。
顺手在那木头桌子后面的缝隙里塞了一个烟盒大小的监听设备,卫燃额外又买了不少胶卷,这才告别列瓦,搭乘出租车返回了城区中心的位置。
“情况怎么样?”
卫燃下了出租车之后,先找机会把那台禄来双反收回金属本子,这才一手拎着刚刚买到手的相机,一手举着手机拨给了季马。
“我已经在医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举着手机给卫燃看了看房间里另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患者,故意用俄语大声说道,“我肯定是在那个姑娘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医生说我可能是急性肠炎,需要在医院躺上至少两天才行。”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卫燃说话的同时,有意无意的捏了捏鼻子。
得到信号,季马同样捏了捏鼻子,歉意的说道,“看来接下来几天我没办法陪你去钓鱼了。我的车子你先开着吧,晚上记得把平板电脑给我送过来。”
“等晚一点吧”卫燃顺势说道,“我今天买了一台古董相机,要好好研究一下。”
说完,卫燃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而另一边的季马,也顺势骂了一句,并借着这个由头,和那位因为喝多了住进来的病友抱怨着自己的朋友。
同一时间,卫燃也穿过马路走进了酒店,同时分心听着监听设备传回来的声音信号。
从下午一直到太阳落山,监听器的另一头里只有电视机的噪音,以及那位老兵列瓦时不时开门关门的声音。终于,直到下午七点,他总算听到了那条高加索哈着舌头喘气的声音,以及列瓦吆喝着它慢点的声音。
看了眼时间,卫燃在手机屏幕上记下了对方遛狗的开始时间,随后静静的等待着监听器里再次传来声音。
苦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当监听器里传来开门声和狗子的喘气声时,原本都快睡着的卫燃赶紧睁开眼睛再次记下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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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七点半,随着卫燃在他的社交平台发了一张风景照片,季马立刻将一瓶橙汁分享给了睡在同一个病房里的病友。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这位病友昏昏沉沉的打起了呼噜,季马也在夜色中换了一声衣服,避开卫燃帮他提前看好的摄像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医院,随后翻出前者藏在花丛里的背包,再次换了身衣服并且迅速乔装打扮了一番之后,立刻骑着一辆同样是卫燃给他准备的自行车直奔相距不过一公里距离的相机店所在的方向。
而同一时间,驱车赶到相机店附近的卫燃也已经在河边的公园里“偶遇”了出来遛狗的老兵列瓦。
“列瓦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卫燃脖子上挂着昨天在对方店里买的老相机,手里拎着个渔具包热情的和对方打着招呼。
“维克多,你怎么在这里?”列瓦一手牵着壮的像头猪的高加索犬好奇的问道。
“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我听说这条河里的鲑鱼非常大,这次是特意过来钓鱼的。”
卫燃笑着答道,他昨天晚上搬到了附近的酒店,甚至在那座酒店的楼顶,还能借助望远镜一眼看到相机店的店门。
不止于此,通过昨天的监听,他还知道,这位老兵在遛狗结束之后又出去了一趟,也正是那个时间,他才紧急换的酒店,并且在入住之后一个小时,看到了在夜色中扛着鱼竿拎着水桶回去的列瓦。
“这条河里的鲑鱼确实非常大”列瓦举起完整的左手,“昨天我还钓到了一条,足有手臂那么长。”
“列瓦先生要不要一起钓一会儿?”卫燃拍了拍自己的渔具包,“我带了备用的鱼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列瓦看了看被自己牵着的宠物,犹豫片刻后婉拒道,“可能要等一会,吉玛每天的活动量非常大,不让它活动够了,晚上它会把我的相机店拆了的。”
“这个大家伙吃的一定很多”卫燃看着安静蹲在列瓦身边的高加索,颇有些期待的问道,“我可以摸摸它吗?”
“你最好别这样”
列瓦紧张的拽紧了牵引绳,“这个大块头是吃生肉长大的,你的手在他眼里和晚饭没有什么区别。”
闻言,卫燃赶紧把刚刚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真是个不好惹的家伙,好了列瓦先生,我要去钓鱼了,等你们散步结束,可以去河边找我,如果我钓到了鱼,您可以拿回去,不然我就只能把它们丢回河里了。”
“这条河里的鱼可不好钓,等下我会过来看看的。”列瓦说完,拉着身边那条安静的狗子,继续在凉风习习的公园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卫燃笑了笑,拎着渔具包走到河边,支好座椅之后将鱼竿架在了脚边,随后举起了望远镜时不时的扫一眼越走越远的老兵列瓦,随后又扫一眼手机上季马的网络社交平台页面。
他这边架上鱼竿的同时,季马也已经按照卫燃的指引在相机店附近找到了一个电箱。
轻而易举的撬开电箱上的挂锁,季马极其不负责任的给断掉了这一片区域的总闸之后,立刻重新锁上电箱,顺便用一截牙签堵住了锁眼。
没了电力供应,相机店连同周围的店铺全都陷入了黑暗,这无疑方便的他接下来的操纵。
以最快的速度撬开防盗门,季马钻进相机店之后,先取走了卫燃留下的监听设备装进包里,随后又在通往二楼的楼梯间下面,那只高加索犬的狗窝边上,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盖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掏出手机在社交平台发了一张他在医院提前拍好的照片顺便配上几句牢骚,前后相隔不到十秒种,他便看到了卫燃的评论。
放心的收起手机,季马小心翼翼的掀开通往地下室的盖板,顺着破破烂烂的木梯子爬了下去。
然而,当他看到地下室里的东西时,却立刻瞪圆了眼睛,这地下室里除了装在瓶瓶罐罐里的各种自制罐头之外,唯一一面没有木头架子的砖墙上还挂着一支包裹着迷彩布的SVD狙击步枪,而在这支狙击步枪的下面,还挂着一套残存着干涸血迹,胸口挂着好几枚勋章的1982年技术条件服,以及一双高腰靴子。
回过神来,季马移动目光,随意拿起一瓶酸黄瓜塞进包里,立刻转身离开了地窖。
重新扣好盖板,季马从兜里掏出颗烟抽了两口,随后把烟头塞进提前准备的矿泉水瓶子拧紧盖子,最后又从兜里掏出一个半路捡到的烟头丢到了角落。
试着按下照明灯的开关,见依旧没有恢复供电,季马随意拿起一个药盒看了看,紧接着便皱起了眉头。
将药盒放回原位,他立刻回到相机店面里,把提前准备好的现金放进柜台抽屉,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够,这货竟然又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全都放了进去。
将一切恢复原状,季马离开相机店重新锁好了门,再次在社交平台发了几句抱怨病友呼噜太响的牢骚之后,立刻骑着车子冲向了医院的方向。
同一时间,卫燃也收起了鱼竿,顺便给附近一个同样在钓鱼的老人分了一颗烟,这才拎着箱子离开公园,走向了放在公园停车场的车子。至于还没有遛狗回来的老兵列瓦,却是根本就不用等了。
然而,就在他按动车钥匙打开车锁的同时,并排停在旁边的一辆面包车却“哗啦”一声拉开了车门。紧接着,两个头戴面罩的壮汉便用手中的冲锋枪对准了下意识转过身的卫燃。
“把脸转回去,把双手放在车顶。”其中一个壮汉嘶哑着嗓子说道,“我们只是想抢一点买伏特加的钱,别逼着我们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特么也能遇上?”
卫燃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老老实实的转身,按照对方的要求,把双手放在了车顶,同时内心暗暗盘算着反击的方式。
反而,几乎就在他这边刚刚升起念头的同时,车厢里却又冒出一个人,直接用手中的电击枪对准卫燃的后背扣动了扳机!
在一声变了调的惨叫声中,卫燃抽搐着倒在了地上。直到这个时候,那位手握电击枪的人这才松开了扳机。
粗暴的拔掉镶进卫燃皮肉的放电针,从车厢里跳出来的两名壮汉分别用手铐禁锢了卫燃的双手双脚,随后又用一块厚实的毯子把他像煎饼里的油条一样裹得严严实实并且打上了好几道扁带,这才合力将其丢进车厢扬长而去。
当卫燃昏昏沉沉的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里,而身上凉飕飕的干瘦也让他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扒了,仅仅只留下了一条内裤。
这里的温度并不算高,最多也就二十度左右的样子。但他的脸贴着的地板却格外的潮湿,同时这里也安静的足以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某个方向吹来细微气流声。
等待片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卫燃咬咬牙,伴随着“咔吧”一声脆响和一声闷哼,成功让自己的左手大拇指脱臼,随后一边倒抽着凉气,一边哆哆嗦嗦的将手铐退了下来。
又是“咔吧”一声脆响,在卫燃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中,他把刚刚脱臼的大拇指又进行了复位。
在难以言喻的酸疼中,他龇牙咧嘴的缓了许久,直到手上的疼痛稍稍缓解,这才脱下鞋子,从鞋垫下面抽出了两根仅有牙签长短,半个韭菜叶宽的薄铁片,并借助着它们顺利的打开了脚上的手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恢复了最基本的自由,卫燃侧耳倾听了片刻,确定周围没有任何的声音,立刻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食盒,又从食盒里拿出了一整套的撬锁工具。
这些小物件是在这个月的学习之初,达丽娅老师送给他们的,并且强制要求他和季马要随身携带,只不过卫燃犯懒直接将其放进了食盒,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阴差阳错的派上了用场。
利用这套开锁工具打开了手脚上的手铐,卫燃收起食盒,按下了和开锁工具固定在一个钥匙串上的小手电筒。
这个小手电筒仅仅只有大拇指大小,提供的亮度虽然不高,但却足够他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仅有五六个平方的小房间,没有窗户,挑高也仅仅只有一米五都不到,不管地板还是四周的墙壁,都镶嵌着淡蓝色的瓷砖。在这瓷砖上,还用已经氧化变黑的血液写着大量的污言秽语以及对苏联的各种诅咒。
而在其中一面墙壁上,还有一扇铁栅栏,这道铁栅栏的外面,还有一扇铁门,其上不但有个只能从外面打开的观察窗,靠近地板的位置,还有个同样只能从外面打开的长方形小窗。
除此之外,他还在铁门和栅栏之间的缝隙里发现了两颗托卡列夫手枪弹的弹壳。只不过,这两颗弹壳已经长满了锈迹,显然已经被遗弃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地方不会是个监狱吧...”
卫燃熄灭了手电筒,蹲在潮湿的地板上,一边把玩着刚刚捡起来的两枚子弹壳,一边感受着后背伤口以及戈壁上的疼痛,暗暗琢磨着到底是哪个混蛋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黑漆漆的房间里,卫燃贴着那道铁门侧耳倾听了许久,直到确定外面根本没有任何的声音之后,这才再次点亮那个小的可怜的手电筒,借着这微弱的光芒,仔细排查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要找找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监控设备,如果有的话,那么他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确定这又是达丽娅那个疯婆子安排的游戏。
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只能说明,自己真的是阴沟里翻船,被抢匪给劫了不说,还给送进了一座监狱。
不知道该哭该笑,这一番仔细搜寻下来,房间里还真就什么东西都没有。被气的脸色和房间里一样黑的卫燃猫着腰走到铁门的边上,从金属本子里拿出毛瑟刺刀,用刀背敲在了足有黄瓜粗细的铁栅栏上,发出了哐哐哐的噪音。
稍等片刻见没有人回应自己,卫燃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随后收回刺刀,又从金属本子里拿出那支SVT40半自动步枪,调转枪口,用厚实的枪托狠狠砸在了铁门的观察窗上。
相比坚固的栅栏本身,外面那道铁门上的观察窗要脆弱的多,前后没有几下,那薄薄的一层铁皮便被砸开,顺便也让外面的些许亮光照了进来。
收起步枪,卫燃凑到观察窗边往外看了看,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一条遗弃着大量杂物的楼道之外,他能看到的,也就只有楼道对面一个挨着一个的铁门。
仔细观察了一番,卫燃将手顺着观察窗伸出去,奈何,因为里侧的栅栏门遮挡,他虽然能勉强摸到外面铁门上的挂锁,但因为无处着力,却根本没办法单手把撬开。
数次尝试无果之后,卫燃收回胳膊快速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盯着对面的铁门一番观察之后,转而拿起了脚边的手铐。
将两个手铐连在一起,卫燃解下步枪的枪带,把手铐一端固定在内侧的铁栅栏上,随后又用另一端艰难的扣住了门外的挂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准备就绪,他用一只脚踩着枪带,将手铐连接的锁头绷紧。最后谨慎的观察了一番外面的情况,这才一手拿着开锁工具,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观察窗,摸索着将其捅进了锁眼。
单手撬锁的困难程度要远远超过看不到锁孔带来的麻烦,不过好歹之前半个月在红旗林场几乎每天都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练习撬锁,是以在一次次的尝试之后,伴随着咔哒一声脆响,那挂锁总算是随着卫燃拧动开锁工具痛快的予以放行。
轻轻舒了口气,卫燃伸长了胳膊摘掉挂锁,随后拉开门栓,将铁皮门轻轻推开。随着大量的光线进入这个低矮狭小的牢房,接下来的事情也就简单的多了。
轻而易举的撬开铁栅栏上的锁头,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卫燃走出牢房,总算是站直了一直弯着的腰。
谨慎的看了看这条足有二十多米长的楼道,他光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向了楼道尽头的窗户,同时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路小心的来到楼道尽头,卫燃贴着墙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看了看,窗外能看到的,是一道带有铁丝网和哨塔的围墙。而在围墙之外的远处,还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荒废的太久,不但那围墙和哨塔都已经爬满了藤蔓,连围墙和他坐在的建筑物中间的平地上,都长满了齐腰高的荒草。
没有急着下楼,卫燃重新走到曾经关押自己的牢房门口,小心翼翼的凑到对门几间牢房门口侧耳倾听的片刻,随后又不放心的将其一一打开。
直到确定这几间牢房里既没有人监视自己,也没有什么监控设备,他这才一边收起不久前被自己用枪托砸下来的观察窗盖板,一边心不甘情不愿的琢磨着,难不成自己真的阴沟翻船被抢匪给绑了?
“早知道就把卫星电话继续放在食盒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惋惜的暗自嘀咕了一句,弯腰捡起两件落满灰尘的橙黄色囚服,随后沿着楼梯一路爬到了楼顶。
挨个房间走下来,他除了在一个弃置很久的衣柜里把手中显眼的囚服换成了一套苏联时代的迷彩裤子和海魂衫之外,却是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收获。
没有急着把这套脏衣服穿在身上,卫燃用最早找到的囚服包住那套略有些大的迷彩裤子和海魂衫,随后沿着楼梯爬上了楼顶。
环顾四周,这座监狱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小,除了自己所在这栋楼之外,另外还有一栋仅仅三层的小楼。
而在这两栋楼中间,齐腰深的荒草中还遗弃着一些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车子。
往远处看,围墙之外除了那片面积颇大的湖泊之外,其余三个方向全都是茂密的针叶林,竟然连条路都没有。
这是把老子送到了什么鬼地方?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拎着衣服来到一楼,扒拉开齐腰深的杂草,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对面那栋楼。
相比刚刚那个满是牢房,窗户少的可怜的六层混凝土楼,这栋仅有三层的楼房条件要好了不少,不但每个房间都有足够大的窗户,而且里面的各种家具摆设也是一应俱全。
但诡异的是,这里却根本找不到任何带有文字或者图片的东西,甚至可以说,在某种意义上,这里简直比那座牢房楼还要干净的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无所获的卫燃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太阳,犹豫片刻后,光着脚走向那道虚掩着的铁门,径直走向了远处的那座湖泊。
而同一时间,在与围墙相连的一座哨塔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举起望远镜,一脸惊诧的看了眼卫燃,犹豫片刻后,他立刻跑下哨塔,钻进了曾经关押着卫燃的牢房楼。
可惜,唯一算上的证据的那个观察窗盖板都被卫燃给带走了,就更别提早已被他收起来的枪带和开锁工具了,所以他自然也就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这小家伙难道把开锁工具藏在菊花里了?可真够恶心的。”
这老头子神色古怪的念叨了一句,随后按下手台的发射键说道,“目标比预计的更早逃出钟楼了,你们都跟紧点。”
“跟紧点什么?”卫燃举着双手从楼梯口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对方问道,“所以这果然又是一个考验?”
“你怎么回来了?”这老头儿一脸活见鬼似的看着越走越近的卫燃。
“你们露馅了”只穿着条内裤的卫燃放下双手说道。
这老头儿先是一愣,紧接着问道,“说说哪里露馅了?”
“针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凑近了些,指着自己胳膊上的针孔说道,“劫匪不想杀人用电击枪正常,但是劫匪会麻醉就有些离谱了,虽然我第一次来基洛夫,但即便如此也知道,能弄到麻醉剂,而且能准确使用麻醉剂的人,根本用不着抢劫就能过上还不错的生活。”
“就凭这些?”这老头一边问着,一边把对讲机挂在了肩膀上。
“我已经被耍了不止一次了,所以不得不谨慎点。”卫燃拎着手中的衣服卷答道,“不过既然真的有人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刚刚还没有拦着我离开这座废弃监狱,所以剩下的还用我说吗?”
“确实不用了”这老头儿笑眯眯的问道,“说说你是怎么打开监狱的铁门的。”
“很简单”卫燃朝对方伸出手,“不过在那之前,先把我的衣服还给我怎么...”
话还没说完,他便脚下用力突然窜向对方,探手抓向了对方的胳膊。
而这老头子的反应也足够快,几乎在卫燃动的同时他便已经开始往后撤,同时一只手也伸向了挂在胸口的手枪。
然而,几乎在他握住手枪的同时,卫燃却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在利用身体的重量迫使对方不得不弯腰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捏成了鸡爪子形状狠狠的在对方的一条腿膝盖窝的位置戳了一下。
当这个已经拔出电击枪的老头不由自主的弯下膝盖,同时试图把枪口对准卫燃扣动扳机之前。后背已经砸在地板上的卫燃却早已曲起自己的膝盖,狠狠的撞在了对方弯腰时凑上来的鼻子上。
这一下毫不留手的膝撞直接让这老头儿飙出了鼻血,可就在他下意识的仰起头的瞬间,却被卫燃用沾满泥土的脚丫子狠狠揣在了持枪的手臂胳膊肘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踢飞了对方手中的电击枪,卫燃立刻爬起来,拿起提前装了半块砖头的衣服卷当流星锤用,直接砸在了对方另一边的肩膀上。
“停!停下!”这老头子捂着不断冒血的鼻子,忍着不受控制流出来的眼泪喊道。
“好嘞!”卫燃痛快的捡起电击枪,对准对方的大腿便扣动了扳机。
在变了调的惨叫和抽搐之后,这个真正阴沟翻船的老头子直挺挺的躺在了地板上。
“这推拿正骨是真好使”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直到确定自己彻底控制住了对方,这才不紧不慢的摘下对方肩头的对讲机,随后又取下他脖子上的望远镜和藏在衣服各处的一些小零碎。
终究不想和这些来路不明的老家伙闹得太僵,卫燃强忍住给对方扒的内裤都不剩的冲动,小心翼翼的取出嵌入对方大腿的电针,把这老头子送进了曾经关押着自己的牢房,又从衣服包里翻出那两个手铐,把这老头的双脚靠在了铁栅栏上。
这还没完,他从衣服卷里又翻出不久前在另一栋楼里的某张凳子腿上砍下来的木头片,用衣服卷里当暗器的砖头将其砸进了手铐的锁眼里,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个满脸是血的老头子已经恢复了意识。在见到自己的双脚被铐在铁栅栏上之后,立刻放弃了抵抗,“好了,给达丽娅打电话吧,游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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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燃盘腿坐在脏兮兮的地板,把玩着从对方的身上搜刮出来的卫星电话,在里面找到达丽娅老师的手机号码之后,却并不急着拨出去。
“衣服在大门右手边的哨塔里,其他的东西都在车里,车子已经被季马开走了。”这老头儿试着捏了捏鼻子,抽着凉气抱怨道,“你这混蛋下手可真黑,我的鼻子好像都被你撞断了。”
“你还有几个同伴?”卫燃不为所动的问道。
“两个”这老头儿擦了擦鼻血,“你还没说怎么逃出来的。”
“用牙咬开的”卫燃敷衍了一句,站起身说道,“我先去取衣服,顺便给达丽娅打电话。”
“随便你”
这老头子没好气的抠了抠被木头楔子钉死的手铐锁孔,“你过分了,就不能给我留些面子?”
“我没把你关进牢房里已经算给你面子了。”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把周围的杂物都踢远了一些,这才拿着对方的卫星电话和对讲机离开了牢房楼,直奔大门右侧的哨塔。
让他意外的是,这座仅有三层楼高的哨塔虽然外表破旧,但里面却维护的非常不错,一层不但有个保养的非常好的燃油发电机和一个装满燃油的200升油桶,墙角还放着不少劈砍好的木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爬上二楼,这里只有四张贴墙放着的铁架子高低铺,中间则围着一张并不算大的实木桌子。那桌子上下以及其中两张铁架子床上,还摆放着不少吃的喝的,以及几箱子弹和一套用电瓶供电的无线电台。而自己的衣服,就在其中一张铁架子床上放着。
穿好衣服戴上当初达丽娅老师强卖给自己的那块手表,卫燃迈步走上了哨塔的顶层。
这哨塔的顶层呈圆形,周围一圈玻璃窗,窗子外面还有一层形如百叶窗的防护网。而在正对着监狱内部和远处湖泊的方向,还开了两个射击孔,每个射击孔的后面,竟然还分别架着一挺随时可以开火的PKM机枪!
而在正对着当初关押自己的牢房楼层的窗户后面,还固定着一个高倍的观靶镜,透过这台观靶镜,可以勉强看到仍旧被手铐锁在铁栅栏上的老头子正在朝自己挥手示意呢!
一屁股坐在观靶镜后面的躺椅上,卫燃用那老头子的卫星电话拨通了达丽娅老师的电话号码。
“出意外了?”电话另一头,达丽娅老师刚刚接通,便笑呵呵的开口问道。
“确实出意外了”卫燃同样笑呵呵的答道,“我把那个老头子俘虏了。”
“做的不错”达丽娅老师语气中似乎并没有丝毫的惊讶,“不过时间比我预计的要快一些。”
卫燃无奈的叹了口气,“所以我接下来是把他的同伴也俘虏了,还是现在赶回红旗林场?”
“不用赶回来了”
达丽娅老师停顿片刻做出了决定,“接下来的时间,直到月底,你都和他学习吧,把电话给他,我帮你安排下学习内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在牢房里锁着呢”卫燃丝毫没有给那老头子留面子的意思,“我现在正在他当初监视我的地方监视他呢。”
“那等下让他打给我吧”达丽娅的语气似乎越发的满意了,“这次做的不错,至少比在雅库茨克那次要好的多。”
卫燃没在意对方的夸奖,“达丽娅,我需要和那个老头学什么?”
“让他教会你怎么保守秘密,向他学习怎么问出别人嘴里的秘密。”达丽娅笑眯眯的解释道,“另外,下次回红旗林场上课的时间是8月15号,记得提前准备好学费。”
没等卫燃再说些什么,达丽娅老师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已经一年了...
卫燃感慨的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才刚刚得到那个金属本子不久,阿里克赛教授还是自己的老板。
但一年后的今天,自己却已经和当初那个靠关系出国读书,靠亲戚混吃等死的留学生有了天壤之别。
那么下一个一年后呢?到时候的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卫燃颇有些期待的收回目光,离开哨塔返回了牢房楼,将卫星电话还给那老头子的同时,也把达丽娅老师的决定转告了对方。
“就知道你是个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老头子晃了晃双脚,随后靠在墙上说道,“我给达丽娅打电话,你帮我把手铐弄开。”
“用我帮你把鼻子治好吗?”卫燃捡起从对方身上翻出来的防风打火机,一边烧灼着手铐锁孔里的木头一边问道。
“我可信不过你的技术”这老头子囔着鼻子抱怨了一句,随后这才按下了拨号键。
出乎卫燃的意料,这老头子和达丽娅老师竟然是用英语沟通的,这也彻底掐死了他想偷听些什么的想法。
等对方挂断电话,卫燃也已经打开了手铐。几乎在他站起来的同时,两个看起来同样有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也已经端着枪从楼梯间走了出来。
“刚刚的事情如果你敢说出去,这几天你就是最好的教学道具。”这老头子低声威胁道。
“成交”卫燃笑眯眯的应承了下来。
“戈尔曼,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穿着老式俄罗斯横纹迷彩的老头子问道,“达丽娅刚刚通知我们结束了?”
“确实结束了”
被卫燃俘虏的老头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说道,“接下来几天这个小家伙和我们一起体验一下生活。”
“看来某些人被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个老头子走过来,幸灾乐祸的看了看戈尔曼残存着血迹的鼻子,随后打开背包,掏出了一个医疗盒子。
“我们已经老了,而且这个小家伙的格斗很古怪。”戈尔曼抬起头,任由对方帮自己治疗着鼻子上的伤口。
“别用年龄找借口”
那老头子说话的同时,已经把一大团沾满药剂的脱脂棉塞进了戈尔曼的两个鼻孔里。
“戈尔曼可没找借口”
第一个说话的老头子收起枪说道,“我听说库兹米奇他们和这个古怪的小家伙交过手,最近他们一直在用一个已经疯了的哑巴走私犯练习脱臼复位呢。”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
正在给戈尔曼治疗鼻子的老头继续幸灾乐祸的调侃道,“不过他只是打伤了你的鼻子,没把你弄脱臼还真是遗憾。”
戈尔曼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你的动作依旧这么粗暴,等下我就把你已经退休的第三条腿打脱臼。”
“它离退休可远着呢”这老头子动作麻利的完成了最后的治疗工作,一边收拾医疗用品一边问道,“接下来什么安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先回去吧”戈尔曼摸了摸被棉团撑起来的鼻子,“只要给我们留一条船就够了”。
“小家伙,祝你在钟楼玩的开心。”
收起医疗盒子的老头笑眯眯的和卫燃握了握手,随后招呼着另一名同伴干脆的转身离开,竟然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直等到这俩来去匆匆的老头子离开这座废弃的监狱消失在周围的针叶林,鼻孔里塞满了棉团的戈尔曼这才背靠着楼道尽头的窗子问道,“维克多,达丽娅让我教你一些刑讯和反刑讯知识。现在你来说说,你觉得最恐怖的刑讯方式是什么。”
“水刑?”卫燃不太确定的问道,他虽然在红旗林场学过一些拷问技巧,但那只能算是心理学的附属科目,并没有进行过太过深入的了解。
“水刑确实很恐怖”
戈尔曼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道,“最恐怖的刑讯方式是摧毁受刑人的心理。你要记住,心理上的创伤是永久性的,它远比生理上带来的不适要更加持久也更加有效。当然,就像你提到的水刑一样,生理上的不适,可以加速心理创伤的产生,但同时也很容易把受刑人弄成毫无价值的疯子。”
话说到这里,两人也已经走到了牢房楼的一楼门口,戈尔曼转身看着卫燃说道,“就像刚刚他们提到的,雅库茨克的那个走私犯,我想你肯定见过他对吧?”
卫燃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他当然记得那个被吊在发电站仓库里的走私犯,更记得那些充当自己保姆的人,语气随意的决定给他声带做个手术,然而打算用他联系脱臼复位,而且他更记得,在那些人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原本是准备直接把那个走私犯送进发电炉烧死的。
同情那个走私犯吗?卫燃当然不会,但却可以预知到未来的日子里,他将遭受怎样生不如死的经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是一次失败的刑讯”
戈尔曼似乎并不急着离开,坐在长满荒草的台阶上,摸出一包烟分给卫燃一支,自顾自的点上之后继续说道,“库兹米奇他们当时肯定已经不需要从那个走私犯的嘴里问出来任何情报了,所以没有给他留一丝的希望。
任何人,包括你、我又或者达丽娅,不管任何事,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想尽快死掉,如果死不掉,又要遭受漫长的折磨,那么他很快就会崩溃,变成一个毫无价值的疯子,在刑讯上,这是最坏的结果。”
平时极少抽烟的卫燃点上了对方递给自己的烟,却任由它在指尖缓缓燃烧,缭绕起淡蓝色的烟雾。
戈尔曼的嘴里喷出一团烟雾,慢悠悠的继续说道,“所以你要学的第一课,就是给自己建立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被摧毁的希望,它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一个秘密,也可以是某件必须去做的事情。
只有你仍旧抱有希望,只要你坚持不说出你的希望是什么,不管多么恐怖的刑讯,又或者多么艰难的生活,都可以撑过去。”
“建立希望吗?”
卫燃抬起左手吸了口烟,同时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左手虎口处的书本和羽毛纹身,随后喷出了一大团根本没有吸进肺里的烟雾,遮挡了自己的视线。
仰头看着天空的戈尔曼点点头,“同样的道理,在刑讯时,我们首先要做的,也是给受刑人建立一个希望。直到他对这个希望信以为真的时候,才是刑讯人着手摧毁他的心理防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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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废弃监狱?”卫燃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这座监狱是在安得罗博夫同志的支持和建议下,在1982年的年底建立的。从1983年开始一直到苏联解体,总共有116名其他国家的间谍和29名泄漏重要信息的叛徒被送进了这里。”
“你说的安得罗博夫是那位...”
“就是他”
戈尔曼笑眯眯的点点头,“虽然这座监狱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但每一个被送进这里的人,都在保持清醒和生理健康的前提下坦白了自己所有的秘密。同时,这里还曾经为很多KGB员工提供过反刑讯培训。”
说到这里,戈尔曼自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维克多,你也许打破了两个记录。”
“什么记录?”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你是唯一一个有可能活着从这座监狱离开的‘非苏联人’,也是唯一一个在这里接受反刑讯培训的‘非苏联人’。”
“这可真是个荣幸”
卫燃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好奇问道,“那些没有活着离开的人,他们...”
“这里在苏联时代曾经的代号是33号渔场,私下里,大家习惯把这里叫做钟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戈尔曼笑眯眯的解释道,“但远处那座湖里的鱼,连渔场的工作人员都不吃,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了”卫燃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暗示。
戈尔曼笑了笑,慢悠悠的站起身,带着卫燃一边往大门的方向走一边说道,“好了,我们该回基洛夫了,刚刚我已经教完了所有的课程,接下来的时间是用来实践的。”
“我们去哪实践?”卫燃追着对方问道。
“跟着我就知道了”
戈尔曼却并不解释,带着卫燃穿过虚掩着的大门之后,从门口一侧的杂草堆里翻出一把铁锁挂上,随后径直走向了远处那座湖泊。
两人沿着湖岸一路前行,走了大半个小时之后,在湖岸的一片杂草中拉出了一条伪装的极好的玻璃纤维小船。
两人先走上船,戈尔曼启动了小船尾部的引擎,慢悠悠的开到湖泊对岸,径直进入了一条平静的河道。
沿着河道航行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之后,小船进入了一条更宽也更加繁忙的河道。
“这是维亚特卡河?”卫燃后知后觉的问道。
“当然”戈尔曼理所当然的回应了一句,随后驾驶着小船停靠在了河岸的一个小码头上。
跟着对方离开码头,两人钻进一辆稍显老旧的轿车,戈尔曼驾驶着车子,沿着河道边的公路一路前行,赶在太阳落山之前,穿过了横跨河道的大桥再一次进入了基洛夫市,并最终停在紧挨着大桥的一座精神病院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到地方了,下来吧。”
戈尔曼说着推开车门,随后竟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件白大褂穿在了身上,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遮挡鼻子上的伤口,这老家伙竟然还戴上了一个口罩。
这还没完,等卫燃下来之后,戈尔曼同样甩给了他一件白大褂和一个崭新的口罩,“穿上吧,未来几天,你将以实习生的身份和我一起工作。”
“在疯人院里工作?”卫燃一边熟练的往身上穿白大褂一边问道。
“这里可是个好地方”
戈尔曼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每个人都有秘密,哪怕是精神病患者,也有他自己的秘密,如果你能问出他们的秘密,那么即便换个正常人,也不会有多困难。当然,不许对这些可怜的家伙使用暴力。我可是这座私立医院的院长,如果你伤害了他们,我要赔钱坐牢的。”
“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卫燃已经懒得争辩和询问,穿戴好之后,跟着对方走进了这座看起来有点儿吓人的精神病院。
如果忽略掉那些行为举止古怪的病人,和高耸的院墙以及院墙上的那些铁丝网,这里倒是颇为漂亮,甚至和当初尼古拉在季马他们村子隐居的那个院子颇为相似。
而在这个念头升起来之后,卫燃也是越看越怀疑,最终忍不住问道,“戈尔曼,你...”
“院长”戈尔曼纠正道,“在进入大门之后,请叫我戈尔曼院长。”
“好吧,戈尔曼院长。”卫燃无奈的重新说道,“这座医院的建筑,我在其他地方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的是尼古拉先生以前住的那个院子吗?”
戈尔曼笑眯眯的说道,“这座医院就是参考尼古拉先生当初住过的地方建造的,连当时在那里工作的人后来也曾来这里工作过,除了尼古拉先生。”
“好吧”卫燃摊摊手,老老实实的跟着戈尔曼继续往里走。
相比当初尼古拉的那个院子,这里可热闹多了,单单那一个个俄罗斯大妈体型的护工,这一路上他就见了不下三四十号,跟别提还有些稍微年轻一些,但却一个比一个膀大腰圆的男护工了。
而除此之外,进门一侧的停车场上,还有五六辆类似救护车的面包车。
跟着戈尔曼进入主楼的办公室,戈尔曼关上门之后却直接丢给卫燃一支铅笔和一沓A4纸,“比我刚刚介绍给你认识的人,以及他们负责的病人的名字,以及体貌特征写下来或者画下来,记得多少就写下多少。”
见卫燃呆滞的看着自己,戈尔曼撸起袖子看了看手表,笑眯眯的说道,“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吧,如果最后交上来的东西,正确的连十个都不到,今天晚上我会挑几个重症患者和你睡同一个房间。”
话音未落,戈尔曼已经再次拉开了房门,并在走出去之前说道,“在你离开这里之前,这间办公室是你的了,至于每天晚上睡在哪里,看你当天的表现,祝你好运,小伙子。”
“你干脆祝我发疯算了”
卫燃暗暗骂了一句,赶紧回想着进门开始遇到的每一个人,将他们的名字,体貌特征以及负责的病人等等自己还记得的信息全都写在了纸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疯人院的这将近十天的时间,卫燃可谓过的生不如死,甚至可以说,每个白天他几乎都被在逼疯的边缘反复横跳,而每个晚上,他还要和那些货真价实的精神病斗智斗勇。
天知道这座由戈尔曼担任院长的精神病院都是从哪收拢来的奇葩,在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记住了所有护工的名字和他们所负责的精神病人之后。卫燃惊悚的发现,这座医院里总计64位精神病人里,其中竟然有多达14位有过暴力伤人的黑历史。
这14个病人里,有6个人的病历明确标注了具有反社会人格,而且他们,竟然都是在犯罪之后被官方送过来接受强制性精神病治疗的。
卫燃的工作之一,便是重点观察这6个病人,和他们聊天,模仿他们的行事方法,甚至还要和他们成为朋友,学习他们的思维逻辑。
除此之外,他还要根据戈尔曼的要求,引导这6个劣迹斑斑的混蛋完成某些事情,甚至就连晚上都要和这六个人睡在同一个房间,不但要观察他们是怎样想方设法来伤害别人和自己的,而且还要随时防备着,在他们真的得手之前制止他们。
至于所谓的刑讯和反刑讯课程,却在真正意义上让他了解到了戈尔曼的恐怖。
几乎每天的早晨,戈尔曼都会把他带到医院的地下室,让他亲自体验各种的让人绝望的刑讯手段。而他需要做的,则是尽可能长时间的守住每天随机抽到的某个纸条上写的内容。
这十天的时间,卫燃一次又一次真正体验到了在绝望和希望之间徘徊的痛苦。而相比这些痛苦,戈尔曼施加在他身上的些许伤害反而变得微不足道。
眼瞅着距离月底只剩下了半个下午,戈尔曼把卫燃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笑眯眯的递给他一杯滚烫的咖啡,坐下来之后慢悠悠的问道,“再有几个小时实习就要结束了,感觉怎么样?”
“以后我再也不来基洛夫了”卫燃下意识了打了个哆嗦,同时给出了一个让戈尔曼无比满意的答案。
“希望你别滥用这些已经过时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需要大量的素材练习,从这一点来说,是我没办法为你提供的。所以你能掌握的,也只有些没什么用的理论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戈尔曼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不过即便如此,如果让我知道你打算在无辜的普通人身上练习,我也会要求达丽娅和卡尔普那个混蛋把你送到我这里,让你和那些疯子一起在这所医院里渡过下半辈子。”
“放心吧,这些本来就不是我想学的”
卫燃没好气的说道,如果十天前他还兴致盎然,那么现在,他早已经无比的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想办法抓到戈尔曼的其他同伴,然后直接逃回红旗林场。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都怪达丽娅,毕竟是她替你做出的决定不是吗?”
戈尔曼敷衍似的安抚了一句,随后将一张飞往伏尔加格勒的机票递了过来,“希望这段不太舒服的经历不会让你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好了,年轻人,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也希望我们以后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也希望您以后的日子里生活愉快”卫燃接过机票,干脆利落的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直等到厚实的木门被卫燃从外面带上,戈尔曼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笑意,喃喃自语的嘀咕道,“所以你的希望到底是什么?”
逃命似的离开这座精神病院的卫燃自然不会听到戈尔曼最后的问题,在他搭乘对方提前帮他联系好的出租车赶到机场之后,立刻买了一张飞往意大利都灵的机票,随后掏出手机拨给了季马。
“你在什么地方?”卫燃在电话接通之后直来直去的问道。
“芬兰,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周的表演培训,现在正在找地方喝酒呢。”季马在嘈杂狂暴的音乐背景里回应道,“你去哪了?我都半个月没有你的消息了。”
“别提这半个月的经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咧咧嘴岔开话题,“如果你有时间,尽快赶到意大利的都灵,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很急吗?”电话另一头的季马换了个安静点的环境问道。
卫燃想了想,开出了价码说道,“价值两千欧元,以及三天的意大利都灵旅行。如果你觉得不太需要这笔钱和这次旅行,可以晚一点儿过来。”
“我现在就买机票!都灵对吧?到了我联系谁?”季马想都不想的答道,两千欧元对如今的他来说,依旧不算一笔小钱,更何况还有个求之不得的度假机会。
“我大概明天就能赶到,如果你比我晚,到了之后可以给我打电话,如果你比我早,就在机场等我一会儿。”
“没问题老板,我们都灵机场见!”季马话音未落,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翻了翻这几天因为关机漏接的电话,卫燃分别给英国老头夏洛特和穗穗回了个电话。
前者倒是没有什么正事,只是询问他有没有查到德国记者佩尔等人的下落,而穗穗就纯粹是炫耀加感谢了。
早在一个月前,卫燃就把夏洛特和那个红头发女导游冯淑芬的联系方式给了穗穗。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小玩意儿竟然还真带着她一票同学老师组团去尼斯湖玩了一周。至于收获嘛,只看她发来的那辆大小堪比玩具的华夏国产小汽车照片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除此之外,穗穗也明里暗里的表示,准备在暑假结束前一周,把她的肥羊同学们拉出去再宰...玩一圈,希望卫燃能给她再推荐个她家的旅行社里没有的目的地出来。
懒得搭理这个掉进钱眼儿里的憨货,卫燃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干脆的挂断电话走进了安检口。
用了一整天的时间赶到意大利都灵,卫燃找了家酒店住下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在经过乔装打扮之后立刻赶到了大门紧锁的古比井意面餐厅附近。
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他这才戴上一副橡胶手套,掏出钥匙打开了再次被贴满了各种小广告,以及残存着租赁电话的卷帘门。
一个月没来,这餐厅里仅仅只多了一个不锈钢小盒子,里面用缓冲海绵固定着整整50发经过抛光,同时表面密布着大量破片槽的子弹头。
相比上一次得到的那两枚样品,塔西交付的这些子弹头质量至少看起来就高了不少。当然,真正用到它们的时候效果到底怎么样,依旧需要找机会试射验证一下才可以。
满意的将其这些残存着消毒水味道的子弹头装进食盒,卫燃看了看时间,估摸着季马没有多久就要落地,于是立刻清理干净脸上的伪装,动身赶往了机场。
几乎就在他走到接机口的同时,穿着一件花衬衫沙滩裤的季马,也拽着个硕大的行李箱从里面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兄弟!”季马摘掉装样子的蛤蟆镜,热情的和卫燃打着招呼。
“看来你已经做好度假的准备了”卫燃笑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季马咧着嘴露出个傻笑,跟着卫燃走出机场之后,这才压低声音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首先需要你自己找个翻译”
卫燃说着将一沓提前准备好的欧元和一张对折的A4纸递给了对方,“这是三千欧元,其中两千是你的跑腿费,另外一千欧元是你在这度假的经费。”
“这张纸呢?”季马说着打开了对折的A4纸。
“等你找到翻译之后,让翻译带着你赶到A4纸上的地址。然后根据地址上的租赁信息联系房东,接下来才是我交给你做的正事。”
卫燃说着,将有关那个油桶的沙漠故事大概的讲了一遍,最后又把自己的房卡递给对方,继续说道,“根据我的调查,这间古比井意面餐厅的房东应该就是从北非沙漠里活下来的人。你需要问清楚那间餐厅的主人到底是那些幸存者中谁的后人。
除此之外,你还要询问一下对方的意见,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和英国的夏洛特先生见个面或者尝试联系一下。”
“就这些?”季马收起纸条问道。
卫燃点点头,最后说道,“就这些,记得礼貌一些,不要强迫他们,问清楚他们的想法之后给我打电话。”
“如果他们问我从哪找到的信息,我该怎么回答?”季马细致的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说是你的老板,也就是我,从一个德国的反战组织成员手里得到的一本回忆录里看到的信息,但是别透露我来过意大利。”
“没问题,交给我吧!”季马拍着胸脯应承下来,“接下来你去哪?”
“我当然是回伏尔加格勒了”
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扭头重新走向了候机大厅,“我的航班在两个小时之后起飞,如果联系不上我,给我发消息就可以。”
“我还没找到翻译呢!”季马赶紧追上来说道,“你之前用的翻译呢?”
“已经飞走了”
卫燃根本没有停下脚步,信口胡诌道,“我是从德国一路查过来的,现在我要回去忙其他的事情,这边就交给你了季马,祝你好运。”
“你可真是个好老板”
季马摸了摸揣进兜里的那一沓现金,还不等卫燃走进候机大厅,便已经摸出手机的翻译软件,将想问的话写明白之后,随机走向了一个看起来最漂亮的姑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意大利赶回伏尔加格勒,卫燃顾不得休息,只是陪着小姨和教授两口子吃了顿饭,便立刻投入到了子弹复装的工作中。
相比一个月前得到的样品,这次的50枚子弹他就要认真多了,甚至为此,他还特意找上亚历山大先生,请对方帮他制作了一台相对更加精密的子弹复装工具。
给子弹头填好了高爆药,卫燃将提前准备好的子弹壳卡在复装工具的卡槽里固定好,然后填上经过颗粒筛选,并且严格控制重量发射药,最后再把涂过胶的子弹头放上去,转动棘轮将其缓缓压进了弹壳固定的深度。
完成复装工作,再给每一颗子弹的弹头拧上引信,卫燃用一块麂皮将其仔细擦拭干净,全都压进了反坦克枪的弹匣里。
就和他最开始的打算一样,这些精加工的子弹注定带不回二战的战场,但却可以帮他更安全的完成卡尔普随时脑子一抽安排的实践考核任务。而现在需要他解决的,便是该去哪试试这些子弹的精度。
如今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已经变成泥沼的因塔自然不用考虑,如此说来,最近的地方便是伏尔加河下游的阿斯特拉罕州,靠近哈撒边境的沙漠地带。
那鬼地方根本就没什么人,最重要的是,距离伏尔加格勒也并不算远。左右闲着没事,卫燃索性为这次试枪做起了准备。而在他出发之前,仍旧逗留在意大利的季马也打来了视频电话。
“情况怎么样?”卫燃开启了手机的免提功能,一边往越野车的车厢里搬运矿泉水一边问道。
“不太好”
季马皱着眉头倒起了苦水,“那家餐厅现在的主人是一个有洁癖的强迫症和一个有社交恐惧症的姑娘,以及一个还在上小学的孩子。”
“你确认对方的身份了?”卫燃隐藏起险些憋不住的笑意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认了”
季马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们也知道当时在北非沙漠发生的故事,不过当事人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过世了。但好消息是,这两位从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人留下了一本回忆录,里面详细了记录了很多内容。”
“坏消息呢?”卫燃搬起第二箱水问道,“既然有好消息,肯定就有坏消息吧?”
季马摊摊手,“坏消息是,那座餐厅已经在一个月前被人租下来了。那三个怪人拒绝透露租下餐厅的人到底是谁,而且他们并不想去英国见见你说的那个夏洛特先生,更不希望对方去意大利拜访他们,用那个叫马修的小孩子的话说,其余两个人一个有强迫症和洁癖,一个有社交恐惧,他们出门会很麻烦,而且他们暂时也没有能力招待客人。”
“所以不见面了?”卫燃早有预料的问道。
“暂时的而已”
季马有意无意的展示了一番怀里搂着的姑娘和他那只不老实的手爪子,嘴上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个叫马修的小家伙说,等到冬天的时候,他的爸爸妈妈就会从南极科考站回来。到时候他会把这件事转告他们的父母。”
“那就这样吧,如果可以的话,记得把你提到的那本回忆录带回来。”
“已经拿到手了”季马接过怀里那个姑娘递来的纸袋子,将手机摄像头伸进去给卫燃看了看。
“这样,你如果有时间,不如跑一趟英国怎么样?”
卫燃索性把跑腿的工作全都丢给了季马,“等下我发给你地址,你过去之后,把回忆录交给夏洛特先生,顺便把你刚刚提到的那三个人的意思转达给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问题,免费旅游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拒绝。”季马满口答应了下来。
“另外,记得和对方收取调查费用。”
卫燃想了想说道,“你自己算一下这些天花了多少钱,然而往上加四万七千欧元就是这次调查的成本,如果夏洛特先生愿意多支付一些,也不用拒绝,直接带回来就可以。”
“维克多,你可真是个奸商。”季马挤眉弄眼的调侃道。
“我可一点儿没多收”
卫燃笑着说了句实话,他确实没多收,租下那间餐厅,一年的租金就有三万六千欧元,除此之外,订制那些子弹头还花了一万欧元,这些东西当然都该算作成本。
毕竟,不订制那些子弹头,他又怎么可能从塔西的嘴里套出那么多东西?总之,这个价在卫燃看来已经算非常良心了。至于之前调查油桶对方支付的那些费用,那可完全是丝毫无关的两码事。
“先不说你多收的事情”季马突然转移了话题,“还记得半个月前的那个相机店吧?”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卫燃停下手里的搬运工作,拿起手机奇怪的问道。
“昨天我接到了老师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谨慎的没有说出达丽娅的名字,直等到怀里那个姑娘在他的示意下离开,这才继续说道,“她和我说,列瓦成功完成了心脏搭桥手术。”
“那笔钱?”卫燃立刻猜到了大概的前因后果。
季马点点头,“我当时在他的店里离开的时候,注意到了他正在吃的药,和前几年我的妈妈吃的药一样,当时我就猜测那个可怜的老家伙可能心脏出了问题。”
“手术结果怎么样?”卫燃追问道。
“至少达丽娅老师说很成功”季马开心的说道,“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见很有意义的事情。”
“好好活着吧,活着就是为了做有意义的事情。”卫燃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说道。
“等有时间,和我去看看那个老家伙怎么样?”季马突兀的发出了邀请,“达丽娅老师说,她已经把真相告诉了列瓦了。”
“去基洛夫?”卫燃下意识的便想起了戈尔曼那个老变态,以及在那座精神病院里的恐怖回忆。
季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卫燃,“不去基洛夫,难道我们还能在基辅看到列瓦?”
“最近我有点儿忙,等晚一些吧。”话音未落,卫燃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看越野车后备箱里满满的物资,最后往里面塞了一顶厚实的帆布帐篷,他干脆的把季马的邀请抛诸脑后,锁了卷帘门去隔壁的旅行社和小姨打了声招呼,这就驱车出发。
左右不过三百公里出头的路程,当他沿着伏尔加河沿岸的公路赶到一个叫做哈拉巴利的小地方时,时间都还没过当天晚上的12点。
随意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住下,第二天一大早,卫燃便驾驶着越野车,开向了东北方向的沙漠深处,同时时刻盯着卫星导航,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开到哈萨的境内。
直等到周围已经彻底看不到人类活动的痕迹,他这才将车子停在了一座沙丘的边上,随后从越野车的车厢里搬下帆布帐篷撑开,顺便,还在帐篷和越野车中间搭起来的遮阳天幕下,撑起了一把折叠椅子。
从车载的小冰箱里翻出一瓶冻的冰凉的可乐,卫燃拧开灌了一口,随后取出金属本子里的望远镜,在炽热的沙漠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同时耐心的等待着黄昏的降临。
“要是当初在北非的沙漠里有这么惬意就好了”卫燃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惋惜着卡尔洛等人的截然不同的境遇。
在他的胡思乱想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太阳渐渐西斜,并将大半的身体沉入地平线以下的时候,他这才在沙丘向阳的一面摆下了五个塑料水桶和一面塑料小旗子,随后驾驶着车子往正西方向跑了大概一公里的距离。
爬上车顶再次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直到确定依旧和上午一样根本没有车子或者人出现之后,卫燃立刻调下车顶,在越野车被拉长的阴影里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反坦克枪。
踩实了炮车打架,缓缓摇动棘轮开拴,在咔嚓一声顶上一枚精加工子弹之后,卫燃用枪身上安装的高倍瞄准镜对准了远处沙丘上的水桶。
对照着在红旗林场学到的知识,根据风速耐心的调整着瞄准镜,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他这才用环形准星套中其中一个大红色的塑料空桶,双指用力扣动了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一声震耳欲聋的沉闷枪声过后,距离水桶不到两米距离的沙丘上炸开一道明显的烟团。
起身再次看了看周围,卫燃重新坐在依旧烫屁股的沙子上,再次调整瞄准镜,随后扣动了扳机。
在他的反复修正中,当第四次枪声响过,第一个水桶瞬间炸开散落成了满地的碎片。
轻轻移动枪口,让准星瞄准第二个水桶,卫燃再次扣动了扳机。这次虽然仍有偏差,但距离却仅仅只有不到半米而已。
没有对瞄准镜做任何调整,卫燃缓了缓神,对准水桶再一次扣动了沉重的扳机。
看着在瞄准镜里炸开的大红色水桶,卫燃的脸上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些子弹虽然代价高昂,但却成功的将杀伤范围提高到了一公里的范围。
至于以后它们是否用的上,卫燃却并不在意。用不上当然最好,但需要用的时候,总不能没有不是?
捡起弹落到周围的弹壳揣进兜里,卫燃收起反坦克枪,驾驶着车子继续往更远的方向开了五百米的距离。
不久之后,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声在荒凉的沙漠上久久回荡,而在那座沙丘脚下,也凭空炸开了一团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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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试枪成果非常显著,别的不说,凭借那些精加工子弹,以及20毫米大口径子弹特有的平直弹道,反坦克枪的精确射击距离勉强被提升到了1500米的长度。
从这个距离再往上,就已经不是子弹和枪械本身的问题了,反而是他自己目前的射击技术,不足延伸到更远了。甚至如果是使用小口径的子弹,连目前这个距离恐怕都要打个折扣才行。
而这些,无疑是需要大量的练习才可以弥补的。
但很显然,用那支见不得光的反坦克枪练习根本就不现实,他能做的,最多也不过是以后趁着在红旗林场学习的机会,用其他的大口径枪械当作平替,光明正大的慢慢提升自己的射击能力。
只不过,这悠闲的日子在季马带着八万八千八百英镑,这么一个讨华夏人喜欢的收益数字从英国回来之后也彻底宣告终结。
“维克多,你真的不陪我去基洛夫?”季马卫燃收起支票之后再一次问道。
“这才几天的时间?”
卫燃掰着手指头说道,“那个叫列瓦的老家伙出院了?你确定你现在去合适?前脚偷偷把钱送过去,后脚你就出现,你当初怎么不直接藏在抽屉里,等他回家之后,把他打晕带去医院算了。”
“额...”
季马挠挠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卫燃却抢先开口道,“再说了,你和列瓦很熟?我至少还找他买了一台相机,你呢?你见过他?说起这个,我买的那台相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你的相机?”季马恬不知耻的说道,“那是我的相机,我在我的车子里发现的,我的相机。”
送给对方一颗中指,卫燃也没在那台相机上深究,转而问道,“夏洛特先生说了什么没有?”
“说了,就两条。”
季马比了个剪刀手答道,“首先,他让我转告你,下去要么你自己去见他,要么派一个会英语或者意大利语的人去见他。”
“另一条是什么?”卫燃直接忽略了这条放屁一样的要求问道。
“另一条”季马顿了顿,“阿芙乐尔是不是带人去夏洛特先生那里玩过?”
“是有这回事”卫燃点点头,“怎么了?”
“夏洛特先生说,以后像那样慷慨的游客,可以多给他送去一些。”
季马神色古怪的说道,“我听他说,阿芙乐尔的那些留学生同学和老师们,几乎把他楼下那家纪念品店里的好东西一次性全都买走了,仅仅只剩下了一些最不值钱的首饰。就连隔壁他儿子经营的那家酒吧,都被一个姑娘包场开了一晚上生日趴体。”
这小玩意儿都从哪踅摸来的肥羊?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同样没把这第二件事当真。
“维克多,还有第三件事。”季马突兀的说道,“不过这件事和夏洛特先生无关,是我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话直说”卫燃端起当初夏洛特送他银制摩卡壶,给季马倒了一小杯咖啡。
“你觉得把夏洛特他们的故事也拍成电影怎么样?”季马拍着胸脯毛遂自荐道,“我觉得这次我可以演那个德国记者佩尔。”
“你演那口井算了”卫燃哭笑不得的看着季马,“怎么着?拍电影拍上瘾了?你那营地不要了?”
“这并不冲突不是吗?”
季马继续怂恿道,“那个英国佬夏洛特看起来和亚历山大先生一样,都是出手阔绰的有钱人,我想他一定很乐意投一笔钱,把这个故事拍下来的不是吗?”
卫燃摇摇头,直言不讳的问道,“就算他乐意,那么他为什么一定要找我们拍电影?”
“当然是因为我们便宜!”
季马信心十足的说道,“看着吧!等冬天我们拍好《致暴风雪中的友谊》之后,他如果想把他的父辈在北非的经历拍成电影,一定愿意考虑我们的,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个故事的真相都是你挖出来的不是吗?”
“你倒是挺有信心”卫燃笑着调侃道。
“信心还是要有的”说这话的并非季马,而是在隔壁旅行社蹭过午饭的尼古拉先生。
听到声音,卫燃和季马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朝这个一把年纪,却活的格外洒脱的老人打了声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尼古拉笑眯眯的在长条桌边坐下来,趁着卫燃给他倒咖啡的功夫说道,“维克多,我虽然没听全,但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下季马的建议。”
“拍电影?”卫燃递给对方一杯咖啡,“可是我...”
“并不冲突不是吗?”
尼古拉没碰那杯咖啡,反而接过季马递来的香烟叼在嘴里,任由后者给他点上,这才吞云吐雾的继续说道,“你只需要讲个好故事就够了,这和你历史学者的身份并不冲突。如果你能指导拍摄几个不错的电影,反而能进一步提升你的知名度。”
“尼古拉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拍电影太简单了?”卫燃咧着嘴问道,季马这个不靠谱的出馊主意就算了,这老先生怎么也跟着凑热闹?
“拍电影能有多难?”
尼古拉浑不在意的说道,“就连卡尔普那个混蛋,年轻时候都在法国参演过电影,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但那部电影可是非常有名。”
“卡尔普先生还演过电影?”季马惊讶的看着尼古拉,追着问道,“是哪一部电影?”
“这你们就没必要知道了。”
尼古拉适时的转移了话题说道,“这样吧!季马,给达丽娅打电话,让她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一起商量商量,如果维克多这个胆小鬼没意见,我们就自己成立个公司,看看能不能拍几部不错的电影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马上打电话!”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季马立刻掏出手机,一边拨给达丽娅老师,一边走向了工作室的外面。
“尼古拉先生,有...有必要这样吗?”卫燃期期艾艾的看着对方,他这都没琢磨明白呢,这俩毛子怎么就上头了?
“我记得你在一年前说过,你想做个战地记者?”尼古拉笑眯眯的看着卫燃,“既然都是用镜头拍下些什么,拍电影不是比去战场上更安全吗?”
“话是这么说...”卫燃犹犹豫豫的念叨着,他到并非想拒绝,只是单纯的不看好这件事情罢了。
“你这个小家伙看来真的只适合在图书馆里翻历史资料”尼古拉语气中的嫌弃丝毫不加掩饰,“在赚钱这件事上,你甚至都不如季马嗅觉灵敏。”
“可是...”
“历史学者只是你的伪装身份而已”
尼古拉突兀的说道,“谁都可以把这个身份当真,但你不行。另一方面,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赚钱,而周围恰好有一群想带着你赚钱,并且需要你的某项技能的朋友,你需要考虑的仅仅只是这件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坏处。”
尼古拉说道这里停顿片刻,见卫燃似乎把话听进去了,这才继续慢悠悠的说道,“如果你想不到会有什么坏处,那么为什么不欣然接受呢?”
“我在想这对您来说有什么好处”卫燃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也需要钱不是吗?”尼古拉笑眯眯的说道,“难得有这么一个能轻松赚到很多钱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仅仅这些?”
“不然呢?”
尼古拉看了眼门外已经挂断电话的季马,稍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我们这些人,只是一些在失去了最强大的依靠之后,相互抱团在这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上苟延残喘的可怜虫罢了。能有机会让自己,让依靠自己的人活的更好一些,当然要抓住它。”
“我考虑考虑”卫燃谨慎的给出了一个满是退路的答案。
“时间还有很多呢”季马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银制摩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个咖啡壶不错,送给我怎么样?”
“它已经是你的了”卫燃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你看,这就是我为自己争取到的好处。”尼古拉轻轻敲了敲咖啡壶,“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你愿意把它送给我?”
“难道我还能拒绝吗?”卫燃说着,将桌边的银制咖啡筒也推给了一脸笑意的尼古拉。
“至少在是否一起弄个公司拍电影这件事上,你有绝对的自由。”
尼古拉见季马已经推门进来,干脆的转移了话题,兴致勃勃的询问起了他在芬兰学习表演的经历,时不时的,这个耄耋之年的老人,竟然还能给出一些让季马眼前一亮的建议。至于失去了一个银制咖啡壶的卫燃,却被这一老一少给完全晾在了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转眼第二天中午,大热天穿着一身正装的达丽娅跟随在同样穿了一身西装的尼古拉先生的身后,笑眯眯的走进了卫燃的时光工作室。
“那个,有必要这么正式吗?”
卫燃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沙滩裤人字拖以及松松垮垮的T恤,再看看对方两人身上的西装,一时间竟有了立刻回楼上卧室换衣服的冲动。
“得体的服饰,能在谈判中带来心理上的优势。”达丽娅笑眯眯的看着卫燃调侃道,“就比如现在,某个小家伙似乎准备回楼上换衣服了?”
“算了”
卫燃洒脱的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壶,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嘴上自嘲道,“就算我穿一身中世纪铠甲外面再套两层防弹衣,面对你们也不会有什么优势的。尼古拉先生,达丽娅老师,请坐吧。”
“看来你跟着戈尔曼学到了不少的东西”达丽娅说着轻轻拉开椅子,等尼古拉坐下之后,这才坐在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
“拜托了,别让我再回忆和戈尔曼先生有关的任何事情了。”卫燃咧咧嘴,“还是让我们聊正事吧。”
“你做出决定了?”尼古拉笑眯眯的看着最后坐下的卫燃,脸上的满意之色根本不加掩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像昨天您说的那样,我在这件事上找不到什么坏处。”卫燃坦然的说道,“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件事你们完全可以找季马合作,相信他比我更...”
“更好掌控吗?”
尼古拉笑呵呵的看着卫燃,“在挑选手下的时候,更好掌控确实是个加分项,但在挑选合作者的时候,这点特质并没有任何价值。”
不等卫燃说些什么,达丽娅跟着说道,“维克多,你和季马不一样。季马最多只是个演员,他没办法像你一样提供一个又一个的好故事,甚至包括我们自己,也很难有机会、有精力、有条件找到类似的好故事。所以这是你的独有优势,也是你的价值所在。”
“除此之外,你是个华夏人,这一样是个天然的优势。”
尼古拉颇有些自嘲的说道,“我们这些人,永远都不可能站在阳光之下。所以借用你的身份,躲在你背后的阴影里,对我们来说是最安全的。”
“只是为了赚一些钱吗?”终于抢到话筒的卫燃不解的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两人,在他的认知里,像他们这样的人似乎根本就不该为钱的事情发愁。
“瞧瞧你说的这话!”
尼古拉突然笑出了声,“只是为了一些钱?苏联解体是可也是因为钱。即便对我们来说,想合法赚到足够多的钱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我们还需要给一些老伙计发工资的情况下。”
卫燃迟疑的看着对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到底该答应还是该拒绝。长久的沉默与思考之后,他开口问道,“我需要做什么?以及我能得到什么?还有,我要承担怎样的风险?”
“你的华夏人身份和每年至少一个好故事,这些付出能换取这家即将成立的影视公司20%的分红股权。”
达丽娅看了眼尼古拉,等对方点头之后继续说道,“至于你要承担的风险,在这家公司成立后,你将是明面上最大的股东,所以可能需要经常在公众场合,代表这家公司出席一些商务活动。作为补偿,这家公司的命名权可以交给你,同时你也将永远作为决策层的一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的股东会是谁?”卫燃追着问道。
“你确实不适合经商”
达丽娅神色古怪的看了眼卫燃,“其他股东会很多,具体是谁并不重要,他们可能来自世界各地,可能是任何的身份,甚至可能随时发生变化,不过这些事情和你并没有关系不是吗?”
“以后的经营模式呢?”
卫燃没在意对方给自己的评价,继续追问道,“如果这家公司在未来产生了负债,我也同样需要承担25%的债务吗?”
“这确实是风险之一”
达丽娅干脆的说道,“不过我们可以在另一份协议上写明,当这家公司负债之后,所有需要你承担的债务都可以转移到红旗林场名下。
至于经营模式反而更加简单,你来提供足够好的故事,也可以介绍投资人对这个故事进行投资。除此之外,其余的所有事情都可以交给我们来解决,只等着分钱就够了。”
“演员呢?”卫燃紧追着问道,“还有办公场地,办公人员以及平时运营的成本。”
达丽娅笑眯眯的看着卫燃,“红旗林场有足够多的姑娘可以当演员,必要的情况下,也可以找到足够多符合条件的男演员,甚至在九月份之后,我们完全可以开设一个表演培训课,相信我维克多,卡尔普足够担当表演课的老师。至于场地,暂时就用红旗林场那栋五层建筑怎么样?”
“出一份协议吧”
卫燃指了指隔壁,“我的小姨周女士是法律专业出身,我需要给她看看,然后听听她的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没问题”
达丽娅说着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公文包,将一个厚实的档案袋拿出来推给了卫燃。
打开档案袋抽出里面厚厚的一沓协议,卫燃大致的看了看,这里面的规定远比刚刚谈及的更加细致,同时,也意味着自己能看懂的部分并不算多。
“稍等一下”卫燃拿着协议站起身。
“没关系,我们时间很充裕。”尼古拉端起咖啡,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
拿着这份协议来到隔壁的旅行社,卫燃钻进小姨周淑瑾的办公室之后,将那厚厚的协议往桌子上一撩,还没等屁股沾到沙发,便开口说道,“小姨,从您法律专业的角度给看看,这协议有没有坑?”
“这是什么?”周淑瑾停下手里的工作,拿起了卫燃送来的协议。
仅仅只看了两眼,周淑瑾便惊讶的抬起头,“这是你从哪找来的二傻子?”
“怎么了?”卫燃好奇的问道。
周淑瑾一目十行的看着手中的协议书,同时嘴上不着调的评价道。“能开这么好条件的,估计只有你亲爹能做到了。”
“小姨,给点儿正经的意见。”卫燃翻着白眼的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急,让我好好看看。”周淑瑾用手中的签字笔敲了敲办公桌,“去给我泡一壶茶,用穗穗送回来的那套茶壶。”
“好嘞老板!”
卫燃狗腿子一样从靠墙的架子上取下穗穗上次托他带回来的那套茶具,熟门熟路的泡了一壶茶,顺便也给对方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
在他耐心的等待中,周淑瑾用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看完了那本十几页的协议书,思索片刻后从桌边抽出一张A4纸,重新从第一页开始看起,时不时的,还会在A4纸上写下一些东西。
又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周淑瑾这才抬起头,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说道,“初步来开,条件确实很好,但有个问题。”
卫燃闻言心头一沉,“什么问题?”
“这份协议看起来没有太多的风险,但为了避免有股东用它来洗钱,所以最好把财务分开,共同监督,这里面并没有提及,这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一旦这个公司参与洗钱,你做为最大的股东,将承担主要的风险。
至于最后额外附属的这个债务转移协议,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它或许确实可以转嫁债务,但却没办法帮你规避法律的制裁。”
周淑瑾想了想,索性拿着这份协议站起身,“想和你签协议的人在工作室?”
“在呢”卫燃跟着起身说道,“是尼古拉先生和达丽娅老师,年前那次采访的时候您见过的。”
“让我和他们去谈谈吧”周淑瑾话音未落,已经拉开了办公室的房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对此自然没意见,要说在俄罗斯,他最信得过的人里排在第一的是谁,自然是这位小姨。
带着援兵来到工作室,接下来的事情便和卫燃以及尼古拉这俩人彻底没了关系。小姨周淑瑾在和达丽娅老师礼仪性的一番客套之后,两个年龄相仿的女人便围着长条桌开始了唇枪舌战,近乎一条挨着一条的掰扯着协议上的细节内容。
一份十几页的协议,两人从中午一点半一直谈到了晚上七点,直到阿历克塞教授带着晚餐找上门,嗓子都快说哑了的两个女人这才停下来,客客气气的站起身,隔着长条桌和对方握了握手。
“小姨,谈成了?”卫燃分别给双方各自递了一杯咖啡问道。
“谈成了”
小姨周淑瑾此时全然一副女强人的气势,“至少就我们目前达成的共识,在法律上帮你尽可能的规避了大部分的风险。”
对方可不一定是能严格遵守法律的人...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也就没有再细问,虽然在他看来,因为季马的一个馊主意就煞有其事的成立个影视公司根本就没有必要。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有这么个公司在,赚钱是一方面,能和尼古拉以及红旗林场成为合作伙伴也是同样重要的收获。
风险嘛,自然有。不过即便躺在床上都有可能让尿憋死,谁的人生又不需要冒险呢?况且,在他去红旗林场上课的第一天,双方其实便已经因为某些东西成为了一体。
合伙成立这家影视公司与其说是一场冒险,倒不如说是双方关系的升华。是以总的来说,完全是利大于弊。甚至反过来想想,但凡尼古拉或者达丽娅老师他们真的想坑自己,也根本用不着绕这么大的圈子。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卫燃也就踏实了不少。这就和捏脚一样,既然没办法反抗,索性躺个最舒服的姿势好好享受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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