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芦苇荡深处,周大叔听完卫燃复述的情报之后皱起了眉头,许久之后这才问道,“卫小子,这时候城里的伪军、汉奸连小鬼子都在找你。你肯定是回不去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着?”
“打鬼子”卫燃想都不想的给出个答案。
小平台上的其余三人相互看了看,周大叔沉默片刻后说道,“守田,你带着卫小子先回去,找个堡垒户住下来避避风头。”
“爹,那你呢?”周厚朴问道。
“我还得去码头那边继续盯着”周大叔想都不想的答道,“如果裘二麻子没有胡咧咧,咱们必须得弄清楚扫荡的时间。”
“我和你一起去吧!”周厚朴和韩守田异口同声的说道。
“守田就别去了,你腿上有伤,先回去养着,顺便把卫小子问出来的情报传回去。”
周大叔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厚朴,你去野鸭荡等着,到时候如果我打探出来什么,可就靠你把消息传回去了。”
周厚朴和韩守田闻言对视了一眼,随后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爹,那你可得小心着点儿。”
“放心吧”周大叔不在意的摆摆手,“行了,别浪费时间了,我现在就走。”
“先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没说话的卫燃拉住周大叔,顺手拿起那支花口撸子,抽出弹匣看了看,随后调转枪柄递了过去,认真的说道,“这支撸子个头小,带着也方便,拿着防身吧。”
周大叔愣了愣,随后痛快的接过手枪揣进怀里,“你小子倒是大方。”
“都是打鬼子,分什么你的我的。”
卫燃说着又掀开手边的硬牛皮挎包,从里面拿出拿两根金条和搜刮来的纸票递过去,“周大叔,这些如果用的上也带走吧,反正都是裘二麻子送的。”
周大叔赶紧摆摆手,顺便掏出昨天晚上同样从卫燃手里得来的盒子炮,“这些可用不上,另外这支枪你们也带回去吧,给赵队长,他们肯定用的上。卫小子,你没意见吧?”
卫燃赶紧答道,“我能有什么意见?”
“那行,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周大叔说完,将带回来的藤条箱子递给厚朴,再次跳上了刚刚送他过来的小木船,顺着卫燃等人刚刚来的航道,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浓密的芦苇荡里。
最后看了眼周大叔消失的方向,卫燃开口说道,“我先不回去了,厚朴兄弟,我和你一起等着周大叔回来吧,两个人多少也能有个照应。”
“那我也不回去了”本就不想走的韩守田顺势说道。
“你得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和周厚朴异口同声的说道,随后不等韩守田张嘴,周厚朴追加了一句,“卫兄弟好不容易问出来的消息得赶紧传回去让大家提前都有个准备。万一鬼子真组织扫荡,刚从地里收回来的麦子肯定该被他们抢走了。”
“这...”韩守田犹豫片刻,最终点点头,“那...那你们小心点儿”
“把这些东西都带上,除了那些瓶瓶罐罐的给我留着,剩下的你们看着分配。”
卫燃说话的同时从硬牛皮包里拿出相机挂在脖子上,随后把其余的东西全都装进挎包递给了韩守田。旁边的周厚朴见状,虽然一脸的不舍,但还是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盒子炮也放了进去。
韩守田接过挎包,随后拿起一枚挂在平台柱子上的子弹壳凑到嘴巴轻轻吹了几下。
并不算尖利的哨音三长三短的在茂密的芦苇荡回荡,前后不到五分钟,一个看起来少说也得五六十岁的老头儿便撑着木船过来了。
有意思的是,他那小船尾部不但放着卫燃骑回来的那辆摩托车的挎斗,木船两边还挂着四条车轱辘,而在这格外憨实的老头儿屁股底下,还坐着个摩托车座椅。
这老头儿不会这么一会就把那辆摩托给拆了吧?卫燃神色古怪的看着对方那满满当当的小船暗自琢磨着。
“老锤叔,你们这么快就拆完了?”韩守田问出了卫燃心中的疑惑。
“我们老哥几个都拆了好几艘小鬼的汽船了,这能有多麻烦?”那憨实老头吧嗒着烟袋锅子,“你这是打算回去了?”
“对!而且得快点儿”韩守田说话的同时已经抱着牛皮挎包麻利的跳到了小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坐稳了”
这被称为老锤叔的憨实老头儿话音未落,便已经撑着满载的小船又钻进了芦苇荡。而依旧在平台上坐着的卫燃也忍不住端起相机,对着这条满载的小船背影按下了快门。
让他没想到的是,还不等他收起相机,芦苇荡里又钻出来两艘小木船,这两条船其中一个放着摩托车的车架子,另一个则放着拆下来的发动机之类的零件。
坐在小平台上看新鲜的卫燃挨个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穿上那打着赤膊只穿着条短裤的老汉们也不怯场,纷纷热情的朝卫燃挥了挥手,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分明还带着庄稼丰收时才有的喜悦。
“那些东西送回去能干嘛?”直到那些小船走远了,卫燃这才好奇的朝周厚朴问道。
周厚朴解开绑在平台边上的小船,等卫燃也跳上来坐稳了,这才一边撑着船在芦苇荡里慢悠悠的前进,一边理所当然的解释道,“用处可多了,最不济也能打点儿大刀片,或者干脆做成铁砂子,用大抬杆还给小鬼子,反正根本不会糟践。”
“你打过鬼子吗?”卫燃好奇的问道。
“我倒是想去打鬼子,可实际上连汉奸我都没打过。”
周厚朴苦着脸说道,“我和守田的任务是接应我爹,还说什么只是分工不同。我看啊,他们就是不想让我去打鬼子!”
“肯定有机会的”卫燃肯定的安慰道,他这次的回归任务里就包含了协助周厚朴完成伏击任务,所以自然说的信誓旦旦。
“要是真像你说的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厚朴叹了口气,一张小麦色的国字脸上带着不解和郁闷,“我用大抬杆打大雁打的可准了,船划得也快,凫水也不比他们差,咋就看不上我呢?”
耳朵里听着周厚朴的抱怨,卫燃乘坐的这条小船在芦苇荡中穿行了许久之后,终于得以重见天日进入了一条足有四五米宽,隐藏在芦苇荡中的航道。
周厚朴将竹竿绑在小木船的边上,面对卫燃坐下来之后,熟练的摇着桨,飘飘荡荡的沿着错综复杂的航道往前划着。
六月底的大中午,水面被太阳晒得温热,船上的人也被晒出了油。随着小船前进,两侧的芦苇荡渐渐消失,水面也变得越来越开阔。
渐渐的,小船前面的水面上出现了一片足有好几亩大小的荷花淀。那绿油油的荷叶上,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小青蛙,又或者叫不出名字的小鸟。
周厚朴从脚下拿起一把镰刀,噌噌两下割下来几张荷叶,随手又割了几个饱满的莲蓬。
用其中一个荷叶包着几个莲蓬递给卫燃,周厚朴继续摇着小船穿过荷花淀,顺便也在卫燃的言语引导下,将话题转移到了鬼子之前的几次扫荡上。
在周厚朴的言语里,卫燃听到的内容和后世他了解到的那支雁翎队有着太多的不同。
那些在周厚朴嘴里,那些每个名字后面不是带着“叔”就是带着“伯”又或者“某某哥”的雁翎队员们,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和鬼子有血海深仇。
他们有的一家人死在了小鬼子的扫荡里,有的从小长大的村子里,被小鬼子肆意屠杀了不知多少百姓,又有的被为虎作伥的汉奸逼死爹娘、老婆甚至孩子,还有的被烧了家,砸了灶乃至抢了赖以为计的几亩苇子田。
渐渐的,卫燃手里那些新鲜多汁的莲子丢进嘴里时变得不再清甜,只剩下满口的苦涩,但他分明记得,刚刚已经剥去了苦涩的莲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什么时候,那片格外好看的荷花淀已经被甩到了身后,而在他们即将穿过的空旷水面正前方不远,也再次出现了一大片的芦苇荡。
并不算大的小木船载着两人,贴着芦苇荡的边缘飘飘荡荡的前进,最终拐进了一条航道。
顺着这航道继续往前,背对着前进方向的周厚朴收了船桨,解下船帮上的竹竿用力一撑,灵巧的操纵着脚下的小木船再一次钻进了芦苇荡。
在头顶火辣辣的阳光被茂密的芦苇挡住的同时,周围的温度也稍稍降低了几分。而撑船的周厚朴,也朝卫燃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船在芦苇荡中悄无声息的往前划了不过十几米,一条不到半米宽的航道悄然出现。
沿着这条沿途有无数岔路的航道前行了许久,中途也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岔路,最终正前方出现了一块勉强能让小船调头的空旷水面。
用力将手中的竹竿插进水底的淤泥,周厚朴指了指身后,再次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直等到卫燃点点头,周厚朴这才从两人中间的木头箱子里拿出一个小鬼子的饭盒。这饭盒的托盘上放着几根手指头粗的黑色线香以及一盒火柴,二层则放着几个焦黄的玉米面饼子、一块足有拳头大的咸菜疙瘩以及两条白羊淀特产的熏鱼。
拿出两块饼子和一块咸菜疙瘩放在之前采来的荷叶上,额外又递给卫燃一条熏鱼。周厚朴这才拿起一根线香点上,插在了船帮上的一个小洞里。
随着缭绕的青烟开始飘散,周厚朴却并没有急着吃东西,而是继续从箱子里拿出一卷拴着鱼钩的细麻绳,随意的往上勾了一点玉米饼子的碎渣,将其丢进水里之后,顺手把另一端拴在了一根芦苇的腰身上。
等忙完了这一切,他这才拿起饼子狠狠的咬了一口,随后又撕下一块咸菜丢进了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默不作声的吃完了简单的午饭,周厚朴却并没有闲着,而是从那个充当凳子的小箱子里揪起一块黑乎乎的泥巴一样的东西和一根十多厘米长的小竹管。
在卫燃不解的注视下,周厚朴把那块烂泥简单的揉了揉,随后动作熟练的填进了中空的竹管里。直到竹管的另一头也冒出了黑泥,他这才拿起另一根稍细的竹管从一头快速一推,一根线香便被挤在了搭在两人中间的木头板上。
“还有吗?”卫燃指着对方手中的那两根竹管低声问道。
周厚朴点点头,探手从箱子里又摸出两根配套的竹管递给了卫燃。
接过竹管,卫燃学着对方的样子也抓起一块黑泥一样的东西,这玩意虽然看着像泥,但抓在手里却像面团一样还带着一丝丝的韧性。仅仅只是揉搓了几下,卫燃的手便被染成了黑褐色,同时也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药香味。
“这线香不但能驱蚊”周厚朴低声解释道,“那大抬杆放枪的时候,就是用它点燃火门的火药的。”
“都是你做的?”卫燃低声问道。
“怎么能呢,家家都会做的手艺。”周厚朴摇摇头,继续忙活着手上的活计。
在两人的忙碌中,头顶的太阳一点点的西移,船帮上的线香也燃了一根又一根,直到黄昏的时候,芦苇荡外面竟然隐约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枪声传进芦苇荡的瞬间,卫燃和周厚朴便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计。
“怎么了?”卫燃低声问道。
“把鱼线收一下”周厚朴说话的同时动作麻利的收起两人身前等待晒干的线香,随后撑着小木船挤开了茂密的芦苇荡。
坐在船尾的卫燃拽着那细麻绳拉出来一条尺把长的鲫鱼,还没等他把这条鱼从那鱼钩上摘下来,周厚朴已经将船停了下来。
视线穿过芦苇荡的边缘,卫燃这才惊讶的发现,在距离他们这片芦苇荡挺老远的位置停着一大片的货船。而在这些船包围的码头后面,似乎就是东关城门!扭头往左看,离着最多不到一公里远竟然就是重兵把守的南关城门。
“我们这是在县城外面?”卫燃后知后觉的低声问道。
周厚朴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眯缝着眼睛寻找着刚刚开枪的位置。见状,卫燃趁着对方不注意,从金属本子里拿出了望远镜递了过去。
“你还有这宝贝?”周厚朴惊讶的接过了望远镜。
“裘二麻子送的”卫燃再次消费了一把裘二麻子,随口说道,“用的上就送你了。”
周厚朴没有说话,举起望远镜一番踅摸。许久之后才将望远镜还给卫燃,示意他往南关的方向看。
卫燃循着对方的指引举起望远镜,随后便看到一个南城门的城门洞正上方吊着一个身穿西装不知死活的人影。而在这个被吊起来的人正上方,还站着个腰挎指挥刀,手里拿着枪不断挥舞似乎在发火的小鬼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厚朴低声解释道,“城墙上的那个估计就是龟本”。
“可惜反坦克枪都拿不出来...”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如果那反坦克枪能拿出来,他有足够的把握就算一枪打不着龟本,至少也能给他弄个半残。
见一时间搞不清楚枪声的来源,周厚朴谨慎的将小船又悄无声息的退回了芦苇荡里。在卫燃的注视下,他停好小木船之后重新下了鱼钩,重新拿出小木板继续制作着线香,似乎丝毫都不担心外面的情况一样。
渐渐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但周大叔却一直都没有回来。不过相比越来越不安的卫燃,周厚朴也格外的平静,他抬头看了看夜空中若隐若现的星星,总算再次停下活计,慢悠悠的摇着小船继续在芦苇荡里穿行。
许久之后,小船再次靠上了一个隐藏在芦苇荡深处的小窝棚。招呼着卫燃钻进窝棚,周厚朴将饭盒里剩下的两块饼子以及中午没吃饭的咸菜疙瘩拿出来放在快被晒干的荷叶上低声说道,“吃点儿东西吧,吃完了睡一觉,我爹今天应该是住在城里了。”
一边说着,周厚朴在这小窝棚的四周各点上一根线香用来熏蚊子,随后拿起镰刀,在周围割了一把芦苇仔细的折起来绑成了两个小枕头。
“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守着的?”卫燃咬了一口干硬的饼子低声问道。
周厚朴用力咬了口饼子低声回应道,“这已经不错了,至少还有个窝棚,去年冬天时候,小鬼子去各个村一遍遍的扫荡,大家只能躲在芦苇荡里。那时候连窝棚都没有,大家只能把苇子垫在冰面上熬着。一整个冬天呐,不敢点火,又没什么铺盖,连吃的都没有,好多人都落下了病根。”
“唉...”在一边听着的卫燃越发的不是滋味,这话题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也不知道还得打多久”
周厚朴撕下一小片咸菜丢进嘴里嚼的咯吱咯吱直响,“这小鬼子有枪有炮的,还有飞机动不动就在头顶上扔炸弹。万一赶不走它们,这以后的日子可就一点儿奔头就没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肯定能把它们赶跑的”卫燃无比确定的低声说道,“最多也就四五年的功夫。”
“四五年?”周厚朴的眼睛亮了亮,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芦苇荡的外面却传来了几声怪异的蛙叫。
“有人来了”周厚朴赶紧咽下嘴里的饼子,也跟着回应了几声蛙叫。
待听到外面传来的再次回应之后,周厚朴立刻撑着船挤了出去,随后便在一条紧挨着芦苇荡的土路边上看到了个推着自行车的男人,手里还拎着个竹篮子的男人。
“赵队长?你怎么来了?”周厚朴意外的问道。
“顺路给你们送点吃的”这赵队长说话的同时,将盖着碎花布的竹条篮子递了过来。
而在周厚朴接过那篮子之后,那位赵队长主动朝卫燃伸出了手,“你就是卫燃同志?”
“是我”卫燃赶紧从小船上跳到路上,和对方握了握手。
“卫兄弟可是做了个大事啊,现在整个县城的鬼子都在找你呢!”
赵队长低声赞叹道,“晌午我去县城看了看,好家伙,听说小南门儿澡堂子里的水都被染红了,从里面抬出来六七个死透了的汉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多?”
周厚朴惊讶的看着卫燃,别看他和卫燃从上午见面后就一直没分开,但对方可一直都没细说在县城里做了什么。
“多亏了裘二麻子生了好儿子,没有他帮忙我可做不了这么多。”卫燃谦虚的笑了笑,“赵队长,城里现在什么情况?还有,东关茶棚的老板没受牵连吧?”
“城里都乱成一锅粥了,那茶棚的老板今天上半晌就没出摊,听说小鬼子去找他的时候,那说书的老板早就跑了,临走还去你那院儿里放了把火,要不是周围邻居反应快,估计得烧一大片。”
“估计那老板是快恨死我了”
卫燃浑不在意的说道,能不恨吗?杀了给他遮风挡雨的表弟何翻译,还让他的茶棚黄了摊子,只是点把火把那破院子烧了已经算轻的了,就算对方把自己写成段子说书的时候骂,卫燃他都一点不意外。
“那你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儿别再撞见他”
赵队长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点上烟袋锅子,用力吧嗒了两口朝卫燃推了过去,等后者摆手拒绝,这才扫了眼他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继续说道,“卫兄弟,我顺道过来,主要是想找你问问,你是不是在小南门澡堂子里弄死个鬼子?”
“好像叫什么藤井来着,是个记者。”卫燃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晃了晃,“这玩意儿就是那小鬼子的东西。”
“那就没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队长恍然大悟,还不等卫燃询问,便主动说道,“傍黑的时候,小鬼子的司令龟本在南城门毙了个从津沽来的汉奸,听说还发了挺大的火,我得到的消息,似乎是龟本的一个什么亲戚也死在了那澡堂子里。”
“从津沽过来的汉奸?”
卫燃来了兴致,“我当时把他弄死的时候,旁边还有个何翻译,裘二麻子和我说,那个记者是何翻译从津沽接过来的,这怎么又多出来一个?”
“何翻译是二麻子的人,估计二麻子请那个鬼子记者泡澡,又是给他那闺女挑鬼子女婿呢。”赵队长低声笑道,“这二麻子可一直想做小鬼子的老丈人呢。”
卫燃闻言也笑了出来,“合着我还搅了一桩喜事儿?”
“何止搅了他们的喜事,还平白让裘家多了两场丧事。”赵队长继续说道,“据裘家的长工说,裘老爷子到现在都还没醒呢,连周大叔都被请过去瞧病了。”
闻言,周厚朴瞬间松了口气,“怪不得我爹没回来”。
“你爹估计一时半刻的得在裘家住几天了”赵队长安抚道,“你们辛苦下在这儿多等两天,我估计很快他那边就能传出来消息了。”
“交给我吧”周厚朴想都不想的做出了保证。
周队长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子,“卫兄弟,咱俩单独聊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闻言一愣,痛快的点点头,跟着赵队长沿着土路往远处走了几步,直等到身后的周厚朴和自行车彻底看不见,两人这才先后停下了脚步。
赵队长把烟袋别在腰上,沉默片刻后低声问道,“卫兄弟,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下午的时候我劫了跑路的茶棚老板,他说你是他是从老家投奔何翻译的路上遇见之后一起搭伙过来的。”
卫燃犹豫片刻,随后站直了身体,郑重的报出了一个近乎消失,却又让他魂牵梦绕的番号,“原国民革命军第四十一军122师364旅旅部直属手枪连1排1班卫燃,军衔...军衔少尉,我的班长叫李鹤仙。”
“第四十一军122师?”
赵队长念叨了一句之后瞪圆了眼睛,“三年前死守藤县的四十一军?!你...你怎么活下来的?”
卫燃惨淡的笑了笑,却并没有答话,他刚刚报出的,恰恰是1938年藤县保卫战时,李鹤仙所在的番号,也正是那场战斗,让他的金属本子的第一页多出了一个少尉的军衔。
“留下来吧”赵队长郑重的拍了拍卫燃的肩膀,语气格外诚恳的发出了邀请。
卫燃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打鬼子”。
“我们一起打鬼子!”赵队长郑重的伸出手,和卫燃的手再次紧握在了一起。
解决了身份的问题,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一前一后的重新走到了自行车的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得去其他庄子做些安排。”赵队长踢开自行车的脚撑子,“厚朴,卫燃,这边就交给你们了,城里传来消息及时送回去。”
“赵队长”周厚朴叫住已经把自行车调转了方向的赵队长。
“怎么了?”
“这次如果有机会打鬼子,能不能带上我?”周厚朴认真的问道。
赵队长看了眼卫燃,思索片刻后痛快的说道,“行!如果这次有机会,就带上你们!”
话音未落,他已经骈腿上车,顺着土路披着星光跑没了影子。
等卫燃重新跳到船上,一脸兴奋的周厚朴赶紧撑着竹竿重新躲回了芦苇荡深处的小窝棚。
“厚朴兄弟,这赵队长是...”
“雁翎队,你听说过雁翎队吧?”周厚朴语气肯定的问道。
“听过,当然听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可是雁翎队老侦察了,也是我们侦查队的队长,平时带着我们在县城周边侦查小鬼子的动向,别看我和我爹还有守田没机会打鬼子,但雁翎队想打鬼子,没有我们弄来的情报可不行。”
周厚朴一边说着,一边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些吃的以及一大壶茶水。
卫燃心头一动,低声问道,“赵队长叫什么名字?”
“赵波!”周厚朴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崇拜。
“是他?!”
卫燃暗暗吃惊,赵波这个名字,后世的人或许听过的不多,但那个堵烟囱的嘎子却无人不晓,而前者便是后者的原型!
“我就知道你肯定听说过他”
周厚朴靠着窝棚的柱子,语气中饱含希翼,“我之前求了赵队长好几次想去打鬼子他都没有同意,这次终于有机会打鬼子了。”
“是啊,终于有机会打鬼子了”卫燃靠着窝棚边缘躺下,看着头顶璀璨的夜空,语气中同样充满了期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燃和周厚朴在潮乎乎的芦苇荡里听了一晚上蝈蝈叫,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太阳驱散二人衣服上的潮气,芦苇荡外面便传来了急促的乌鸦叫声。
刚刚睡下的周厚朴一个翻身爬起来,和外面的对了暗号之后,立刻撑着船钻了出去。
“爹!你怎么了?”
周厚朴在看到周大叔之后立马变了脸色,此时周大叔身上那股子仙风道骨的气质不见,而他搀扶着的那个曾经找打治疗腰疼的伪军,肩膀上也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将手中的自行车推进芦苇荡边的水里藏好,周大叔任由卫燃和周厚朴扶着自己和那名伪军跳上小木船,这才喘着粗气说道,“快!快回去,后面有汉奸追呢。”
周厚朴闻言不敢耽搁,赶紧趁着小船钻进了芦苇荡深处。沿着隐秘狭窄的航道迅速转移着位置。
前后不到五分钟,身后的芦苇荡外便响起了嘈杂的喊叫声,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两声枪响。
小船上的四人赶紧压低了身形,合理拉扯着小船两侧的芦苇,悄无声息的移动着位置。
渐渐的,身后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直到最终彻底没了声音,船上的人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三海哥没事吧?”负责划船的周厚朴忧心忡忡的问道。
“有点儿麻烦”周大叔叹了口气,“他肩膀被汉奸大奎从后面打了一枪,子弹还在里面卡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大叔,我...我不想死。”那伪军打扮伤员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哭腔。
“死不了,放心,三海,等回去之后,我就想办法把子弹给你挖出来。”周大叔紧皱着眉头说道,但他语气里的为难,其余三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要是医疗箱还在就好了”卫燃忍不住念叨了一句。
“卫小子,把药篓递给我。”周大叔说话的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蓝布包打开,抽出几根针灸插在了那个名叫三海的伪军伤口周围。
颇为神奇的是,这几针下去,不但那三海脸上的表情轻松了许多,就连那伤口往外冒血的速度都减缓了不少。
接过卫燃递来的藤条箱子,周大叔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个小瓶子倒出一颗仅有玉米粒大小的白色小药丸直接塞进了三海的嘴里。
那三海抿住药丸,伸出伤口另一边的手从船外面掬起一洼水凑到嘴巴,把那药丸冲了下去。
“周叔,你这针灸还真管用,扎上就不疼了。”三海咽下药丸之后,脸上的表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暂时止住了疼而已”
周大叔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这被子弹打断了的肩胛骨我老周有把握让它长好了,但按我那方法想把子弹给你抠出来,这么热的天,这伤口肯定发炎感染。”
划船的周厚朴低声说道,“要是翠莲妹子在就好了,她从根据地医院里学的那些肯定能用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小子别动不动就念叨翠莲”周大叔没好气的低声说道,“咋的?就她们那西医能治病咋的?”
“我可没那个意思”周厚朴辩解的同时,划船的速度也快了不少,想从这回去,可得需要不少时间呢。
“我看啊,厚朴兄弟确实没那意思。”
刚刚还怕死怕的带着哭腔的三海这时候也活分起来,挤眉弄眼的朝周大叔说道,“他八成是对翠莲妹子有意思呢”。
“别瞎说!”周厚朴闻言立刻闹了个大红脸,那划船的速度也跟着再次加快了不少。
“牛家那二闺女可是个进步的,听说都跟着大部队去了陕北了,厚朴这祖辈庄稼秧子哪配得上人家?”
周大叔又是羡慕又是自卑的念叨了一句,转过话题说道,“三海呐,你就坚持坚持吧,等回了庄子我给你把子弹剜出来。”
三海闻言咕嘟一声咽了好大一口唾沫,脸色惨白的点了点头,那刚刚升腾起的轻松也跟着烟消云散。
“周大叔,我能看看你这药篓吗?”一直没说话的卫燃问道。
“能,这有啥不能的。”周大叔倒是格外的痛快,想都不想的便把那个并不算大的藤条箱子递给了卫燃。
拉开藤条箱子上的小窗户门,卫燃挨个看去,这箱子不大,里面装的东西倒是不少,最下层是个不大不小的砂锅,里面黑糊糊的是凝固的膏药,上面一层左手边的一格除了一块小砚台之外,还有一沓草纸和一根毛笔,中间一格是几个小瓷瓶子。右边那一格则放着一捆形状各异的夹板以及一个号脉用的腕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望的扣上藤条箱子,卫燃忍不住说道,“要是有点儿西医的医疗器械,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你?”周大叔狐疑的扫了眼卫燃,“你还会这个?”
“至少他肩膀里的子弹能取出来,伤口也能缝上。”卫燃叹了口气,“可惜没家伙什。”
“你需要什么家伙什?”玩命摇棹的周厚朴呼哧带喘的问道。
“至少得有把手术刀,有缝合线和缝合针。”
“有,这些东西有呢。”周厚朴越发用力,“翠莲走...走的时候送了我一套当...当念想,我一直都没动过,就...就在家呢。”
“卫小子,你没胡吹大气?”周大叔严肃的问道。
“真没有”卫燃认真的点点头,随后便看到周大叔接替了自家儿子的工作。
“那咱们就快点儿回去!”周大叔用力摇着桨,他儿子也没闲着,抽出绑在船边上的竹竿,帮着加力提速。
在这爷俩的合作以及卫燃的帮忙之下,这条坐了四个人的小船在水中滑的飞快,没多久便离开了被芦苇荡包裹的航道进入了白羊淀的深处。
没了芦苇的阻挡,小船跑的越发快了,可即便如此,等这小船停在一个在卫燃眼中地形地貌无比熟悉的小村子之后,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姥姥他们村以前的样子?
卫燃打量着那些低矮的土坯房子,颇有些熟门熟路的跟着周大叔父子以及中了枪的三海走进了一个并不算大的小院子。
“就在院子里吧”卫燃开口说道,“外面光线多少还好点儿。”
“卫小子,你真有把握?”周大叔停住脚步再一次问道,这次,连周厚朴以及中枪的三海都紧张的看向了卫燃。
“放心吧”卫燃说话的同时看向周厚朴,“把你的定情信物拿出来吧!”
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周厚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一溜烟的跑进西厢房,没多久便取出个用蓝色粗布仔细包裹的铝制饭盒。
打开饭盒看了看,卫燃暗自松了口气,这饭盒里的意料器械并不算多,仅仅只有一把手术刀、两个止血钳、一把镊子、一把医用剪刀以及一小包缝合线以及缝合针。除此之外,其余的空间里还放着一个玻璃管的注射器。
重新扣上盖子,卫燃抬起头说道,“烧一锅开水,锅一定要刷干净,不能有油腥。另外有白酒没有?最好烈一点儿。另外再搬一张桌子出来。”
“去拿炮药的铜锅”周大叔想都不想的说道,说话的同时已经从墙角拎过来一个铸铁的炉子。
还没等他把火点起来,周厚朴已经抱着个铜锅跑了过来,等他从井里打了水把那铜锅洗干净,昨天晚上才见过的赵队长已经带着几个人走进了院子,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瘸一拐的韩守田。
见赵队长走进来,等的满头冷汗的三海立刻站了起来,“赵队长,你可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是受伤了?”赵队长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
三海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回应了一句,随后贴在赵队长耳朵边上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你确定?”
赵队长不等三海开口,便说道,“卫燃是自己人。”
三海闻言再次说道,“确定,今天一早,我亲眼看着那两条汽船出发的,我详细数过了,那上面有十五六个鬼子,还有20多个伪军,小鬼子带队的是去年冬天烧了老何家苇子地的那个鬼子队长,伪军带头儿的是刘赖子。”
“知道他们去哪了吗?”赵队长追着问道。
“知道!”三海赶紧答道,“去赵北口了,估计是和那本的鬼子商量扫荡的事儿,我问过刘赖子,他说估摸着下半晌日头落山之前就能回来。”
“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儿?”韩守田凑过来问道。
“我这不急着通知你师傅嘛”三海苦着脸,“走的急了,让一个汉奸给看见了,从背后给了我一枪,得亏你师傅带着枪呢,要不然我就得躺着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海的伤要紧吗?”赵队长扭头朝周大叔问道。
忙着烧火的周大叔答道,“卫小子说能把子弹给他取出来,至于成不成,就看他的了。”
赵队长看向卫燃,“有把握?”
“放心吧!”卫燃自信的说道。
“邓队长,魏指导员,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卫燃。”
赵队长将身边的两人给卫燃介绍了一番,等双方打过招呼之后继续说道,“我认为,这两条船咱们必须打掉。”
“确实有必要打掉!”那位邓队长指了指东厢房,“走吧,咱们进去商量商量,看看怎么个打法。”
目送着这几个人进了厢房,那铜锅里的水也眼瞅着就要开了,刚刚已经仔细的洗过手的卫燃立刻将那些医疗器械连同那铝合金的饭盒全都放进锅里蒸煮了一遍。
简单的完成了消毒工作,卫燃又用周大叔翻出来的一坛子高粱酒仔细的把手擦了一遍,这才将锅里的医疗器械全都捞了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三海兄弟,咱们条件差,没有麻药,你可得忍着点儿。”卫燃动手之前提醒道。
三海闻言脸色变了变,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便听周大叔自信的说道,“不用忍着,没有麻药不打紧,我给你扎两针一样能止疼。”
话音未落,周大叔已经把几根针扎在了伤口的周围,随后扭头看向了卫燃。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东厢房里的赵队长几人也走出来好奇的围观着这露天的手术现场。
示意三海趴在周厚朴刚刚搬出来的八仙桌上,卫燃拿起手术刀,熟练的划开了伤口周围的皮肤。让他颇为惊奇的是,那短短的几根银针似乎还真就封闭了三海的痛觉。这一刀下去别说惨叫,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心里有了底,卫燃的动作也越发的顺畅,熟练的找出卡在开裂肩胛骨上的子弹,用镊子将其取出来丢到桌子上,紧接着便开始清创以及后续的缝合工作。
剩下的工作不用说,已经洗干净的手的周大叔等卫燃剪断缝合线之后,立刻接手了后续的工作。
等到三海肩膀周围打上夹板并且拔掉了那几根银针,这不算大的小院子里也响起了他断断续续抽凉气的声音。
而与此同时,在手术结束前便已经提前回到东厢房里的赵队长等人也把话题引到了卫燃的身上。
盘腿坐在炕上的魏指导员最先问道,“你们真打算带着那个叫卫燃的?”
“带着吧”
郑队长和赵队长俩人对视了一眼,“这小子在县城里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昨儿还托守田送回来好几支枪,那龟本小鬼子再怎么舍得下本儿,也不可能拿裘二麻子一家的命给他当投名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队长笑着接过话题,“而且就算龟本舍得,裘二麻子也肯定不舍得。这次带上他,到时候让厚朴盯着,真要是有问题肯定能看出来。”
闻言,魏指导员迟疑片刻后最终干脆的一拍大腿,“那就带着吧,正好老锤叔前两天新打出来两支大抬杆,就让他和厚朴用。”
“那两支细的?”郑队长显然知道前者在说些什么。
“对,那两支细的。”魏指导员肯定的点点头,“让老锤带着他们。”
“我这就通知他们俩去老锤叔那报道!”
赵队长说完便站了起来,风风火火的走出东厢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刚刚洗完手的卫燃以及正在收拾“定情信物”的周厚朴。
在得知终于有机会跟着去打鬼子,最高兴的无疑是周厚朴,倒是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周大叔脸上写满了担忧,至于韩守田却是一脸的羡慕。至于卫燃,则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充满了期待。
在周厚朴的带领下,卫燃跟着他穿街过巷的一路走到了村子最中心的一个大院子门口。
离着老远,卫燃便听到了“叮叮当当”金属敲击的声音,等他走进院子,立刻便看到昨天曾经拆了小鬼子摩托的几个大叔,正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挥舞着铁锤一下一下的砸着被烧红的金属。
“厚朴来了”老锤叔停下手里的活计,笑眯眯的问道,“郑队长同意了?”
“同意了!”周厚朴用力点点头,“赵队长说,让我和卫燃跟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锤叔不慌不忙的抽出别在后腰的烟袋装上烟丝,随后夹起一块烧红的木炭凑到烟袋锅上用力吧嗒了两口,这才不急不缓的招呼着他们走进屋里。从灶膛中抽出了两根用苇子绑在一起的大抬杆。
“这俩怎么这么细?”周厚朴不满的问道,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卫燃古怪的脸色。
周厚朴觉得那俩大抬杆细,但卫燃可不这么觉得,这俩在几十年后挂在自家客厅上的大抬杆口径可是有足足两厘米呢,两厘米是什么概念?如果放在自己生活的后世,只看口径,这都已经脱离了枪的范畴,勉强算得上炮了。
“细咋了?照样打鬼子!”
老锤叔示意他们俩将那捆在一起的大抬杆抬出去,同时嘴上也追着解释道,“和郑队长他们用的比,这对儿新打出来的确实细了点,但后膛和他们用的可是一样粗。”
“所以打的更远?”卫燃忍不住问道。
被抢了台词的老锤叔诧异的看了眼卫燃,“你这后生还挺聪明。”
卫燃咧咧嘴露出个傻笑,老锤叔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这可是我新琢磨出来的,这回正好拿小鬼子的汽船试试,我估计呀,这俩不但打的更远,而且威力应该也更大一点儿才对,说不准能直接打穿了小鬼子的汽船呢。”
“老锤叔,你可别诓我!”周厚朴狐疑的说道。
“老子没事儿诓你干嘛!”
老锤叔没好气的吧嗒了一口烟袋锅子,“行了行了!这俩你们抬走吧,铁砂子你们有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周厚朴赶紧回应道,“我刚一回来,守田就说已经给我准备好了。”
“估计是他爹活着的时候用的吧...”老锤叔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后摆摆手高声说道,“你们准备好了,就在守田家等着我。”
辞别了老锤叔,卫燃二人将这一对儿大抬杆一路抬到刚刚给三海做手术的院子隔壁。还不等他们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早就等着的韩守田立刻一瘸一拐的凑上来,羡慕的摸了摸那俩大抬杆,然后这才拿出两根修长的雁翎插在了大抬杆尾部的火眼儿上。
“拿着这个吧”
韩守田说话的同时,将一个盘出了包浆的牛角漏斗递给了周厚朴,这牛角漏斗上,还歪歪扭扭的刻着几个正字儿。而在边缘,还钻着个小眼,那小眼儿延伸出一根细铁丝,拴着一根比大拇指略微粗一些的小竹管。
“这不是...”
韩守田打开摆在桌子上的两个鬼子饭盒解释道,“是我爹活着的时候用的,这两桶铁砂子和黑火药也是我爹剩下的,已经晒了一晌午了,我刚刚还试过,一点就着,肯定不会耽误事。”
卫燃凑上去看了看,这俩饭盒里,其中一个装满了锈迹斑斑的铁砂子,饭盒里的托盘上还放着一盒火柴和几根线香,而另一个饭盒则装满了黑火药和碎布头。
不等周厚朴答应,韩守田继续说道,“厚朴哥,我这回运气不好腿脚受伤让你抢了先,趁着我还没被雁翎队选上,你可得往漏斗上多刻几个正字儿!”
周厚朴用那牛角擓了一斗黑火药看了看,半是鼓励半是较劲儿似的说道,“你可得快点儿养好伤,不然到时候都被我刻满了字,可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这次是我让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守田自信的说道,“打从我会游泳就跟着我爹打猎了,我还能被你比下去?”
“那有啥用?”
周厚朴扣上两个饭盒的盖子调侃道,“这都半年了,你连我爹教你的汤头歌都还没背下来呢。”
“那能一样吗?”韩守田撸胳膊挽袖子的辩驳道。
“你们俩兔崽子咋又吵起来了?”
背着一把鸟枪的老锤叔走进了院子,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桌子上的东西,赶在那俩人答话之前问道,“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咱就出发!”
“准备好了!”周厚朴和卫燃异口同声的答道,站在他俩身后的韩守田张张嘴,脸上已经写满了羡慕。
“那就走吧!”
老锤叔拍了拍韩守田的肩膀,“你小子也别急,赵队长说这次你师傅在县城暴露了,估计你以后也不好跟着出去活动了。我看呐,很快你也有机会跟着打鬼子了。”
“真的?!”韩守田原本有些失落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惊喜之色。
“叔啥时候骗过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锤叔点到为止,接下来不管韩守田再怎么问,却是打着哈哈揭过去,催着卫燃和周厚朴抬上武器离开韩守田的家,径直走向了村东的小码头。
没有什么送行,更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一行人各自上了船,就像平日里出门打猎一样,几条小船在白洋淀平静的水面上越划越远,只剩下了周大叔和一个老妇人以及一瘸一拐追上来的韩守田,站在码头上久久不愿离去。
渐渐的,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卫燃等人周围的排子船越来越多。而这些船,也在那位郑队长的指挥下,像一群南飞的大雁一样,在平静的水面有条不紊的排成了人字形。
鱼儿,游开吧,我们的船要去作战了。
雁啊,飞走吧,我们的枪要去射杀敌人了。
...
不知什么时候,不知哪条船的人起了个头,十多条排子船上的汉子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唱起了歌。那粗豪的歌声在排子船之间反复回荡,那水里的鱼,水面的大雁,也像是真能听懂似的,各自远远的游开。
在领头的那条排子船的带领下,这支小小的船队兜着圈子绕过了县城,钻进了被芦苇荡包裹的航道,又顺着航道一路前行,最终在这条航道连接的一片开阔水域之前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和卫燃以及周厚朴搭乘同一条船的老锤叔,也将那两支大抬杆用一个弓字型的铁销子,以及足有大拇指粗细的麻绳,牢牢的固定在了脚下的木头船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芦苇包裹着的航道里,十多条船在郑队长的指挥下,隐藏在了航道两侧茂密的芦苇荡里。每条船上的大抬杆,也斜切着45度角对准了航道中央。
这还没完,其中两条没有架着大抬杆的排子船上的汉子们拿起镰刀,钻进芦苇荡深处割了一些青翠的苇子散乱的洒在了平静的航道上,同时还有几个汉子将带来的两木头桩子砸进了航道两侧的水底,并在这两根木头桩子之间拉上了两条粗铁丝。
也正是借着众人布置陷阱的功夫,卫燃也总算知道出发之前周厚朴为什么嫌弃他们船上的那对儿大抬杆细了,因为随着其他船上的席子被掀开,那露出的大抬杆,“枪口”内径最大的,怕是不下五厘米直径,就算小一些的,也普遍在三厘米往上,整整比他们船上的要粗了一半还多。
而除了这些口径大小不一的土枪以及诸如老锤叔背着的土造火枪之外,他们唯一还算得上正规的武器便是近乎人手一颗的各式手榴弹,以及少数的几支盒子炮,几支明显是昨天卫燃送回来的撸子,以及几支老套筒、冀中造,又或者同样年代久远的鬼子金钩步枪乃至一支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莫辛纳甘。
眼看自己似乎帮不上什么忙,卫燃索性举起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对准了开始了弹药装填工作的老锤叔和周厚朴。
这俩人倒也不怯场,在卫燃不时按动的快门下娴熟的相互配合着,一个负责稍稍抬起枪口,另一个则用牛角漏斗擓了满满一斗黑火药漏进枪管。
等到那足有将近三米长的大抬杆被直上直下的立起来,老锤叔拿起一块破木头敲了敲枪管,随后再次放下,让周厚朴往里又填了大半斗的铁砂子。
像刚刚一样再次立起来让铁砂子在大抬杆地步铺匀,重新放下之后,船头的周厚朴立刻用一根细竹竿,把团起来的碎布头从枪口一路推到了最下面塞的严严实实。
动作麻利的给两支大抬杆装上了足够的火药和铁砂子,周厚朴熟门熟路的解下固定在牛角漏斗上的竹管,给里面装满了火药揣进兜里,随后这才操纵着排子船后退,悄无声息的躲进了茂密的芦苇荡里。
在老锤叔的示意下,周厚朴将一截粗线香在黑火药里蘸了蘸,等卫燃把装着火药的饭盒挂在戳进水底的竹竿上,他这才掏出火柴点燃凑到了线香的头儿上。
在刚刚沾染的些许火药帮助下,这截足有手指头粗的线香被轻松点燃,缭绕的烟雾瞬间便赶走了周围肆虐的蚊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众人完成布置,这条从赵北口到县城沿途必经的航道也陷入了沉寂。而在茂密的芦苇荡里,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很快,火辣辣的太阳开始西斜,从航道连接的那片开阔水域方向,也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
几乎在众人听到声音的同时,一声惟妙惟肖的鸬鹚叫声从郑队长的藏身的方向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下船了”
早已等待多时的周厚朴赶紧拿出提前准备的小竹管,将里面的火药倒在了那两支大抬杆尾部插着雁翎的火眼周围。随后悄无声息的从船上滑进了水里,只露出肩膀往上,以及搭在船帮上的,那支攥着线香的手。
倒是船尾的老锤叔没有下船,而是半蹲在了船尾,把他那支土造鸟枪举了起来。
原本骑着大抬杆坐着的卫燃见状,赶紧把相机摘下来,随后灵巧的跳进水里,一手扶着船帮,一手拿着手榴弹静静的等待着。
很快,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两艘汽船相互之间隔着二十来米的距离开进了刚刚好容纳它们船身的航道。
这两条汽船并不算大,速度也慢的可怜,更为搞笑的是,两条穿上都各自竖起了一个好几米高的木头杆子,这木头杆子的顶上还拴着个箩筐,而箩筐里,还各自坐着一个伪军打扮的人正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仅仅只看那俩伪军脸上的惊悚表情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份讨人喜欢的工作。
尤其当他们看见航道上飘着的那些芦苇之后,更是紧张的扶着木头杆子站了起来。而负责开船的人,也在同样看到那些漂浮的芦苇之后,不得不降低了航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鬼子的汽船靠的螺旋桨推进,这些散乱漂浮的芦苇固然挡不住他们的船,但却很容易缠住螺旋桨,其原理,和后世的海带缠潜艇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这前面的船停下,后面的船自然也要跟着停。如此一来,这两条船之间的距离也在汽船的惯性之下越拉越近。
眼瞅着第一条船就要被水下那两个木桩子之间的粗铁丝拦住,那木头杆上的“望天猴”却发现了异样!
只不过,就在他准备抬起胳膊指向卫燃他们对面的河道同时,之前一条专门负责布置陷阱的木头船上,一个端着金钩步枪的雁翎队员立刻扣动了扳机!伴随着这声清脆的枪响,站在杆顶箩筐里的伪军也一头栽了下来!
还不等这个伪军落水,第二声枪响紧随而至将另一条船上的瞭望哨也给打了下来。几乎同一时间,卫燃也在周厚朴用线香引燃两支大抬杆火门处的那一撮火药,以及老锤叔扣动土造鸟枪扳机的同时,单手举着相机按下了快门!
原本清脆的快门声被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隆隆声彻底掩盖,大片的硝烟在航道两侧的芦苇荡中蒸腾而起遮蔽了敌我双方的视线,也换来了船上那些鬼子和伪军此起彼伏的惨叫!
在巨大的后坐力推动下,架着大抬杆的排子船被推着往后猛的一荡,随后被提前插在船尾的竹竿以及茂密的芦苇挡住。
还不等硝烟散去,那两条汽船上幸存的鬼子和伪军也开始了胡乱还击!
“手榴弹!”郑队长一声大喊,顿时,足足十几颗手榴弹冒着青烟,画着抛物线飞向了那两条彻底停下的汽船!
那些原本在还击的鬼子和伪军见那些打着转飞来的手榴弹,顿时亡魂大冒再也顾不得开枪,争先恐后的从船上跳进了水里。
“轰隆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连串沉闷的爆炸过后,那两条船上刚刚开了没几枪的机枪便哑了,在之前的大抬杆打击下幸存下下来的鬼子和伪军也哑了,就连两条汽船的发动机也彻底熄了火。
此时,卫燃已经掏出了佩枪,和其余队员一起,对准那些落水的鬼子和伪军连连叩动扳机。
“快!上船!”
周厚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排子船,焦急朝着仍旧扶着船帮不断开枪的卫燃吆喝着。
等他利落的翻进船舱,老锤叔在船尾用竹竿用力,周厚朴则玩了命的摇动着船桨。而卫燃已经甩干净手上的水渍再次拿起相机,对着那两条汽船以及周围蜂拥而上的十几条排子船连连按下了快门。
眼看着脚下的木船已经靠帮,卫燃双手扒住汽船的边缘,和周厚朴以及郑队长等人不分先后跳了上去。
“队长,发现个活的,还是带指挥刀的!”一个颇有些敦实的汉字掀开船舱里的一个麻袋惊喜的喊道。
众人闻言赶紧凑过来,随后便看到昏暗的船舱里,正有个小鬼子瑟缩在墙角,叽哩哇啦的喊着什么,而他的裤裆,已经被失禁的尿液给打湿了。
“先把他的刀下了,然后把他绑结实了!”郑队长一手拿着盒子炮,一手叉着腰命令道。
闻言,那敦实汉子一把夺过对方抱在怀里的指挥刀,随后又摘了他身上的武器,粗暴的捏着对方的下巴把那张留着鼻毛一样的一撮胡子的大饼脸对准舱门口的亮光看了看,“是这畜生!去年俺家的苇子地就是它带着小鬼子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老叔,我帮你绑了他!”
周厚朴话音未落已经钻进船舱,抬手在那鬼子肩膀一揉一推,随后船舱内外的众人便听到了一连串清脆到让人牙酸的咔吧声。而那原本一脸惊恐的鬼子,也跟着发出了哀嚎。
“差点儿忘了厚朴也跟着呢”
那敦实的汉子晃了晃小鬼子脱臼的双手,“这可真不离,都省的绑了,厚朴啊,回头你可得教教我怎么弄的。”
“这还用教?”
周厚朴在那小鬼子的惨叫中,故意慢悠悠的将其中一条胳膊脱臼的关节恢复好,又同样慢悠悠的演示了一遍刚刚自己的动作。
直等到那本就吓的屁滚尿流的鬼子双眼一番疼的晕过去,站在舱门口的郑队长这才说道,“行了,把这小鬼子带回去。其余人赶紧挑有用的东西带走,然后把船凿了!”
众人轰然响应,有说有笑的开始打扫战场。
很快,一支支步枪、一个个的弹夹,乃至船舱里任何看起来用上的,都被大家接力搬到排子船上用席子盖上。甚至就连那些沉进水底的尸体身上的武器,也全都被潜入水底的雁翎队员们一一捞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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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能搬走的都搬走了,剩下的都是不着急的铁家伙。”
脖子上挂着几条腰带一双鬼子军靴的周厚朴赶紧应道,同时忙不迭的把手里拎着的两个装满染血手榴弹的钢盔递给了排子船上的卫燃。
“油抽了吗?”郑队长继续问道。
“抽了两大桶”一个排子船上两侧捆着俩200升容量柴油桶的汉子回应道。
“老锤叔,凿船!”
“瞧好吧!”
老锤叔拔出别在腰上的一把扳手应了一声,招呼着一起来的两个各自带着一捆木柴的老兄弟钻进了船舱。
这老哥三个根本没费多大的力气,便熟门熟路的拧开了一处出油管道,等到提前准备的那两捆木柴淋上了油,众人立刻远远的躲开,看着老锤叔将点燃的火把准备的丢进了船舱。
“轰!”小鬼子的两条汽船先后蒸腾起熊熊大火,冒出了滚滚的黑烟。
“走了!回家!”
随着郑队长一声吆喝,一条条满载的排子船四散着钻进了航道两侧茂密的芦苇荡。
坐在船尾的卫燃对着因为油舱殉爆开始侧歪沉底的两条汽船再次按下了快门,还不等他放下相机,便被茂密的芦苇荡遮挡了全部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收获可不小”
险些超载的排子船上,老锤叔把包头的手巾在水里投了投,拧干净水之后仔细的擦拭着缴获的重机枪上残存的血迹,“等把这些武器送到前线,又能打不少的鬼子了。”
“送到前线?”卫燃愣了愣,“你们不留下?”
“咱们这边的鬼子哪配得上用这个?有大抬杆就足够了。”
老锤叔放下被血迹染红的手巾,“况且这鬼子的机枪太费子弹,咱们也根本用不起。左右也就百十米的距离,大抬杆一枪就能打一大片,可一点儿不比这机枪差。”
“这鬼子的机枪咱们用不上,不过那三八大盖要是能分我一条就好了。”
负责撑船的周厚朴希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梦想,“到时候再遇见鬼子的汽船,先用大抬杆给他们来一下子,然后再用大盖枪打剩下的,就跟那歌儿里的唱的似的,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
“你这美梦做的,咋还唱上了?”
老锤叔抽出烟袋锅子点上吧嗒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还三八大盖?你小子能分到一把冀中造就不错了,那三八大盖都是给你老何叔那样的神枪手用的。”
“我多练练,我也能当神枪手!”周厚朴梗着脖子低声说道。
闻言,老锤叔却是没说话,只是眯缝着眼睛,坐在船头一口一口的吧嗒着烟袋锅子,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在飘荡的烟雾中,芦苇荡里也渐渐的陷入了安静,只剩下了船头推挤开芦苇时因为摩擦产生的沙沙声。
一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借着芦苇荡掩护的这十几条排子船这才绕着远路先后回到了村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守田家的院子里,一盏不久前才缴获的汽灯将院子里照的纤毫毕现,铺在院子挡住的苇席上,林林总总的摆着足足二三十条各式步枪,两挺重机枪。
除了这些最重要的武器,还有一箱箱的弹药,一摞鬼子头盔、饭盒,一双双扒下来的鬼子军靴、伪军布鞋,乃至腰带、军装、绑腿又或者几支手枪甚至一些鬼子生产的饼干、罐头和清酒。
至于俘虏的那个鬼子,则被押到隔壁周大叔的家里找专人看着,顺便也试试能不能问出来什么。而在凉风习习的院子里,众人已经围着席子上的战利品聊开了。
“这次咱们的收获可不小”
周大叔拿起个开裂的钢盔看了看,“这盔都裂了,得了,我拿走了,正好家里缺个粪瓢,这绑上个竹竿正合适。”
“收获可不止这些呢”
老锤叔拿起个望远镜往天上看了看,“通着赵北口的那条航道上还沉着两条鬼子的汽船上,那上面还有俩鬼子的铸铁炉子之类不少好东西,等秋天水浅了咱们组织人再去运一起,那汽船上可有不少的好钢,到时候少说也能再打十几条大抬杆都不成问题。”
“秋天的事儿秋天再说,那两条鬼子船打掉了,但这才开始呢。”
郑队长弯腰拿起一包鬼子烟卷拆开抽出一支点上,随手将那包烟递给了身边的人,“赵队长,各个村都通知到了吗?”
“各村各庄都通知了”
赵队长接过烟卷抽出一支,继续将烟盒传下去,同时说道,“大家对这次鬼子的扫荡都有了准备,刚收下来的麦子也都藏起来了,该转移的夜都转移了。”
郑队长点点头,又看向正琢磨怎么把钢盔改成粪瓢的周大叔,“周叔,这次你跟三海、守田还有卫燃都暴露了,再待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剧烈的白光消退,卫燃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家里,而是依旧站在韩守田的院子里。和那白光出现之前不同,这次已经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经过整修的院子里还摆了一张张的桌椅,那桌子上更是摆满了一道道白羊淀的特色美食。
而在院子的中央,穿着一套军装的韩守田胸前还戴着一朵大红花。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个同样穿着军装胸前同样戴着大红花的年轻女兵。
“守田,你小子也是真能格儿,全国各地打了几年的仗屁事没有不说,竟然还骗了个媳妇儿回来。”苍老了不少的老锤叔穿的喜气洋洋走进了院子,跟在他身后的俩小伙子,还抬着两支同样绑着大红花的大抬杆。
“我可谁都没骗!”
韩守田闹了个大红脸,指了指站在身边端着酒杯坏笑的周厚朴,“厚朴哥那才叫厉害呢,不但把翠莲姑娘骗到手开了诊所,这眼瞅着没几个月,都要当爹了。”
“老锤叔,你这来喝喜酒,咋还带着俩大抬杆过来?”不想引火烧身的周厚朴赶紧转移了话题,“如今咱们新中国都成立了,可没有鬼子给咱们打喽!”
“鬼子?狗日的小鬼子要他娘的还敢来,这俩玩意儿可照样能打响哩!”
老锤叔示意跟着进来的那俩后生把帮着红花的大抬杆往前抬了抬,“你们俩不认识这老伙计了?我还准备把这对儿大抬杆送给守田他们俩当礼呢,既然不认识了,得啦,那我让他们抬走!”
“别啊!”韩守田赶紧说道,“哪能不认识呢!”
“当年我第一次打鬼子的汽船,用的可就是这俩大抬杆!”周厚朴一脸怀恋的感叹道。
“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守田接过话题,“后来你去了侦查队,这俩大抬杆就归了我和三海用了。可惜了,三海没能活下来,明明他只要再坚持几年就唉!”
原本喜庆的婚礼现场一时间涌出了无数的伤感,穿着一身儿新衣服的周大叔赶紧说道,“不管怎么着,这仗可算打完了,以后哇,咱们都能过安生日子喽!”
“说起这个,守田,你这转业回来怎么打算的?”老锤叔也跟着转移话题问道。
“可惜当初我没学会老叔瞧病的手艺,要不然我也能像厚朴他们两口子似的开个药铺了。”韩守田借着话题开起了玩笑。
“就你那粗手粗脚的,地里的牲口都不敢找你瞧病。”老锤叔的一句话立刻让院子里的亲朋好友哄堂大笑,“你小子要不然干脆跟着我打铁得了,我那正好儿缺个徒弟。”
“老锤叔,你这不是来喝喜酒的,你这是来收徒弟的吧?”人群里不知道谁起哄似的吆喝了一嗓子,众人立刻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热闹的人群外围,卫燃看了眼韩守田和他身边那个一脸英气的新娘子,终究没有上去和他们任何一个人打声招呼,而是默默的将一直拿在手里的相机举到最高,对着热闹的婚礼现场按下了快门儿。
清脆的快门儿声中,浓烈的白光再次笼罩了他的视野,当白光二次消退视野恢复正常,卫燃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哗啦啦的轻响中,那金属本子一如既往的自动翻到了对应的纸页上,那金属羽毛笔则在那俩大抬杆的黑白照片下,用暗红色的笔迹唰唰唰的写道:
芦苇荡里的枪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厚朴,抗日战争中以侦查员身份,为雁翎队提供大量情报。抗日战争结束后,子承父业成为乡村赤脚医生。
韩守田,于1941年8月正式加入雁翎队,1945年6月配合主力部队解放新安城后,于同年8月编入38团开赴津沽继续参加解放战争,并于1949年11月因身体原因转业。1951年8月,获华北解放纪念章。
1963年8月,周厚朴、韩守田两人在特大洪灾中累计救助落水儿童十七名,教师两名,老人一名。
徐三海,于1941年8月正式加入雁翎队与韩守田搭档,1943年10月初,因日军掘河放水实施冀南鲁西细菌战,徐三海抢救决口河堤不幸感染霍乱病毒牺牲。
写到这里,那金属羽毛笔用黑色的字迹列出韩守田获得的那枚纪念章的编号,颇有意思的是,在这枚纪念章编号的末尾,还添了一句“藏于正房主梁上”的字样。
至此,金属羽毛笔又恢复了暗红色的笔迹另起一行继续写道,“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看着这句每个华夏人都知道的歌词,卫燃的嘴角忍不住也勾起了一抹放松的笑容,脑子里也忍不住回荡起了那几乎刻在基因里的旋律。
哗啦啦的翻页中,金属羽毛笔在背面的红色漩涡下旁若无人的继续写道,“这条大船,必将载着我们驶向胜利与和平!”
让卫燃意外的是,就在他准备看看那红色漩涡里飘着的是什么东西时,那支金属羽毛笔却继续在空白的第12页再一次开始了绘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隔音效果好的出奇的书房里,卫燃的心绪随着那一曲广陵散的余音消散,也跟着平静了许多。
挥手收起古琴瑶光,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那一床幽泉,卫燃长长的舒了口气,起身关上房门,躺在那张从小学用到高中毕业的铁架子床上,取出金属本子,从那两支大抬杆照片旁的纸袋子里取出了一沓底片。
对着窗户挨个看去,这些底片里除了自己拍下的那些照片之外,还有几张似乎是那头被自己弄死在澡堂子里的鬼子记者拍下的。
这几张底片里,除了有当年新安城的各种街景,以及几乎每个镜头都会出现的鬼子标语之外,还有一个矮胖矮胖挂着指挥刀的鬼子,一脸虚伪笑意的给几个衣着褴褛的小孩子发糖的作秀照片,以及这个鬼子站在一面膏药旗下敬礼的照片。
除此之外其余几张不是自己拍摄的底片里,还几个穿着和服的鬼子娘们儿拿着小扇子跳舞的照片。
继续往后翻动,他这才找到了在韩守田院子里给众人拍下的合影,以及韩守田结婚时拍下的照片。
看着底片上那些米粒大小的人影,卫燃渐渐闭上眼睛,将他们和记忆中的那些鲜活的朋友一一对上了号。
该给三海拍张照的
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带着仅有的遗憾进入了梦乡。睡梦中,他又回到了太姥爷韩守田的婚礼上,和那些熟悉的朋友推杯换盏聊着各自在战争年代的经历,聊着对战争结束后新生活的畅想。
而在梦境之外,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防盗门被人从外面用钥匙打开,拎着大包小包行李的穗穗也走进了房间。
“幸好提前藏了钥匙!我可真是机智!”穗穗自己夸自己的同时,又把那枚备用钥匙放回了门口的脚垫夹层里。
撞上防盗门将两个硕大的行李箱推到边上,穗穗欢呼一声,换上拖鞋便冲进了洗手间,浑然没注意到客厅被拉上的窗帘以及那盆掀翻的绿萝。
与此同时,原本在书房里睡的正香的卫燃也迷迷瞪瞪的醒了过来。眯缝着眼睛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天色,他这才伸了个懒腰爬起来,离开书房走向了洗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同时,两人从洗手间房门的例外抓住了扶手,一个往里推,一个往里拉,随着房门被打开,两个人的四只眼睛也撞在了一起。
“啊——!”穗穗发出一声尖叫,“哐!”的一声便撞上了房门。
“雾草!”卫燃捂住酸疼的鼻子,这一下差点给他撞出眼泪!
“呼”的一声,穗穗再次拉开门,“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卫燃呲牙咧嘴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才进来,你呢?”穗穗扫了眼滴在地板上的鼻血,咧咧嘴歉意的说道,“那个我给你拿纸巾。”
“让让一下”卫燃捂着鼻子走到洗手台边上,刚刚那一下好悬没把鼻梁骨给他撞断。
等他洗干净鼻子,用对方递来的纸巾团成团儿堵住鼻孔,这才没好气的说道,“我中午就回来了,刚刚睡了一觉,这才睡醒就来这么一下。”
“这乌漆麻黑的,我以为家里进贼了呢。”穗穗打开客厅的照明灯,“那个,你没事吧?”
“没事”卫燃抽了抽鼻子,“你跑这屋干嘛来了?”
“我忘了带钥匙”穗穗拉开窗帘答道,“干爸干妈要一个多小时之后才能回来呢,我只能来这儿等着了。”
“没带钥匙你咋进来的?”
“门口脚垫里有备用钥匙”穗穗叉着腰说道,“你既然在里面,我开门的时候怎么不吱一声?故意吓我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祖宗,我在书房睡觉呢。”卫燃换了个纸团,“哪个二杆子把那房间的隔音弄那么好的?”
“你还怪我了?”穗穗拿起抽纸丢给卫燃,没好气的抱怨道,“我差点儿被吓死好吗?”
“算了算了,不和你吵。”
卫燃捏了捏鼻子,确定鼻梁骨没断,这才问道,“这大过节的,你不出去玩,回来干嘛来了?”
“把冬天的衣服放回来”穗穗一边往冰箱走一边问道,“你呢?你没事儿跑回来干嘛?”
“拿一些考研用的东西”卫燃搬出提前找好的借口。
“算我倒霉”穗穗喘匀了气,将冰盒用毛巾包起来递给了卫燃。
“咱俩谁倒霉?”
卫燃没好气的接过毛巾敷住了鼻子,这也得亏了是在家里,刚刚要不是他反应快收起了下意识拿出来的手枪,现在倒霉的还真就是穗穗了。不过也正是收回手枪那么一瞬间的耽误,那厚实的门板却拍在了自家的脸上。
看了眼鼻孔塞着纸团的卫燃,穗穗突然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这回算你倒霉,不过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给你们个惊喜”卫燃看了眼充当背景墙的大抬杆,“没想到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整个五一假期,被跟屁虫一样的穗穗粘着的卫燃基本上都窝在白羊淀的姥姥家哪也没去。另外,他最终也没找到机会取下太姥爷韩守田藏在房梁上的奖章。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或者借口,把金属本子里的那几张底片拿出来给两家的老人看看。
不过另一方面,这几天他也是看出来了,穗穗这闹腾的小玩意儿这些天一直在联合姥姥姥爷旁敲侧击的试探着自己的心理问题。隔三差五的,还从网上找些不知道哪来的心理测试拉着他一起做。
显然,过年那段时间自己有些不正常的情绪状态,让这些亲朋好友一直都惦记着呢。好在,虽然不知道穗穗弄来的那些测试靠不靠谱,但至少那些花里胡哨的测试结果显示还算正常,多少算是打消了对方的担忧。
被两家的老人喂猪一样,用各种好吃的圈养到了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卫燃和穗穗也到了出栏的时候。
两人驱车回了沧洲和忙完工作的父母吃了顿饭,这才一起登上了直奔首都的高铁。
“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穗穗骑着个装满各种零食的硕大行李箱,一边往学校里出溜,一边朝送她返校的卫燃问道。
“估计得年底了吧”拉着另外两个行李箱的卫燃一边打量着校园里的风景一边回应道。
穗穗用力一蹬,让行李箱往前又滑出去一大截,等卫燃跟上来,这才说道,“你回去之后和那个季马商量商量,看看夏天有没有什么值得玩的,等暑假我带一些同学过去,顺便挣点零花钱。”
“夏天?”卫燃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到时候再说吧,你这还没毕业呢就想着赚钱啦?”
“那不是?”穗穗得意的扬起下巴,“你知道寒假我靠着把同学送过去旅游赚了多少吗!”
“赚了多少?”卫燃好奇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穗穗越发的得意,“反正再赚它一个暑假,估计我都能自己买辆车了。”
“要不然我给你添点?”卫燃浑不在意的问道。
闻言,穗穗却想都不想的拒绝了,“我才不用呢!我自己赚钱买的不香吗?你要是真想帮忙,就帮我想想夏天有什么地方适合玩的。”
“回头我琢磨琢磨吧”
卫燃懒得和这个逞强的小玩意儿较劲,将其送到宿舍楼下嘱咐了几句,这才拉着自己的行李转身离开直奔机场。
他原本打算着晚几天再回去的,毕竟红旗林场的课程要15号才开始,这中间还有一周的时间呢,但在两天前,德国的拉尔夫却给他发来个邀请。
更让他意外的是,这邀请的内容,竟然是希望他担任《致暴风雪中的友谊》这部电影的历史顾问。显然,对方是准备把之前他们在那栋猎人小屋里找到的剧本拍出来。
在卫燃看来,这历史顾问的工作并不是必须的,也并不是非要他不可。换句话说,这八成是那位老人诺亚投桃报李的善意。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卫燃自然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在和达利娅报备之后,这假期刚一束,便屁颠颠的启程直奔伏尔加格勒。
而在他登上航班的同时,依旧被冰雪笼罩的因塔,季马此时正窝在一间热气蒸腾的桑拿房里回忆着这些天的经历。
几天前的那次考核,他在伞降之后,循着坐标顺利找到了隐藏在森林深处的铅矿厂,随后也不出意外的找到了正在制毒的一家三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距离狙杀负责守卫的老猎人,近距离踹门开枪击倒那对儿用药品制毒的夫妻,利用红旗林场学到的拷问技术逼问出他们藏匿的财富,以及最后爆破拆除那栋不起眼的筒子楼,顺便将里面的尸体一起炸成足够让野狼一口吃下的碎肉。
这一切的一切都简单的出乎了他的预料,就连他原本担心的那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都没起什么波澜。甚至最后收获的钞票,也远超他的期望。
拿起毛巾擦掉玻璃窗上的水雾,季马扫了眼桑拿房外那个装满了现金的旅行包,随后烦躁的往蒸汽炉上泼了一瓢凉水。
好歹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他并没有杀人之后所谓的愧疚感负罪感之类莫须有的矫情,但却忍不住担心万一警察找上自己该怎么办,到时候该往哪跑,谁会帮自己,谁不会帮自己。
用力搓了搓脸上的汗珠,季马内心做出了决定,哪怕是为了警察找上自己的时候能有机会活下去,以后也得认真和达利娅老师多学一些保命的东西了。
另一边,经过漫长的飞行,卫燃在成功降落之后,刚刚走到接机口便看到了提前等待的拉尔夫。
“维克多,你总算回来了。”拉尔夫见到卫燃之后立刻松了口气,殷切的接过了对方的行李箱。
“拉尔夫,你们准备把那个剧本拍成电影?”卫燃跟着对方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我记得那个剧本好像是个舞台剧来着?”
“不是我们,准确的是我的爷爷诺亚和蒂尼娅太太商量之后的结果。”
拉尔夫说到这里却叹了口气,“而且他们暂时决定由我主演卡尔先生,安迪大哥主演科农先生。上帝,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竟然让一个不会芬兰语的德国人演芬兰人,同时又让一个只会芬兰语的芬兰人演苏联人。最重要的是,不管我还是安迪大哥,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表演经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来演?”卫燃诧异的问道,“没有专业演...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
拉尔夫苦笑着解释道,“维克多,拍一部电影很烧钱的,我的爷爷诺亚先生虽然勉强算是个富翁,但依旧承担不起那种专业的拍摄,更请不起什么专业的演员。况且这部电影拍出来,更多的只是单纯的为了纪念战争中的那份珍贵的友谊,所以...”
“我明白了”卫燃摇摇头,“需要我做什么?”
“需要你做的很多”
拉尔夫跟着卫燃钻进后者在机场放了许久的越野车,一条一缕的说道,“最重要的是当时那些德国士兵、芬兰士兵还有科农先生这个苏联的着装和使用的武器问题,这个电影虽然只是个小成本的业余制作,但我们都想做的尽可能好一些,所以这些细节方面就需要你来指导了。”
“还有吗?”卫燃关上车门之后继续问道。
“还有台词的问题”
拉尔夫继续解释道,“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是一部舞台剧,而且科农先生创作的剧本是按照喜剧来写的。但我的爷爷诺亚,还有蒂尼娅太太都想尽可能的还原历史,所以台词需要你这个精通历史的专家帮忙改一改,免得出现一些时空错乱的错误。”
“这也是历史顾问的工作?”卫燃神色古怪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尔夫笑了笑,颇有些幸灾乐的答道,“维克多,虽然你是个华夏人,但目前来说,能精通芬兰语、德语和俄语而且还熟悉那段历史的,除了你,我们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选了不是吗?”
“额...”
卫燃咧咧嘴,不管是服装道具还是台词,对自己来说到并不算难,毕竟亲身经历过,倒是都能给对付上,但他却有种稀里糊涂被拉上贼船的错觉。
“除了这些,还有吗?”
“然后就是最难的一件事了”
拉尔夫从包里拿出一沓图片递给卫燃,“这是我和安迪根据剧本里提到的武器找到的实物图片。但图片好说,实物却根本不知道该去哪找,所以这一点可能也需要你帮帮忙。”
“这个...”
卫燃在看到第一张照片之后就皱起了眉头,那是一辆半履带装甲车,这玩意儿可不像那些二战轻武器,随便去哪都能找到,就连自己想找到这些东西都是个困难。
“或许亚历山大那里能找到这些东西...”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将那些一沓图片塞进手套箱,“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拍?”
“诺亚先生和蒂尼娅太太打算今年冬天开始拍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拉尔夫答道,“就在那座猎人小屋里取景。所以在冬天来临之前,我们有大半年的时间做准备。换句话说,我们也只有大半年的时间做准备。”
“我怎么觉得这件事这么不靠谱?”卫燃启动了车子,一边往工作室的方向开一边说道。
“确实不怎么靠谱”
拉尔夫掰着手指头大倒苦水,“能确定的演员基本上全是业余的,就连摄影师和导演都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但那位加起来快两百岁的小朋友依旧坚持想把那个剧本变成电影,甚至为了筹措资金,诺亚先生还准备出售好几幅珍贵的油画。”
“老小孩儿...”
卫燃自言自语的用拉尔夫听不懂的汉语嘀咕了一句,踩下油门将车子开出了机场,此时,他早已不认为这个所谓的历史顾问的角色是诺亚在投桃报李,这完全就是个麻烦。
好在,还没等卫燃找出拒绝的借口,拉尔夫便紧跟着说道,“维克多,我知道这很麻烦,甚至有可能最后这部电影根本就拍不出来。但如果可以的话,请一定帮帮我们吧。
为此,我的爷爷诺亚先生,愿意拿出这部电影拍摄完成之后5%的收益,或者五万欧元作为酬劳,而且在片尾,会出现十几秒钟对你的单独感谢。”
卫燃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稍稍放慢了车速,暗自琢磨着对方要求的那些,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驾车回到工作室,卫燃把老家带来的礼物给隔壁的小姨送了过去,顺便也把拉尔夫安排到了旅行社楼上的房间住下,随后这才独自返回工作室反锁了卷帘门。
泡上一壶从老家带来的茶叶,稍事休息之后,卫燃仔细回忆了一番在拉普兰战役里的经历,尽可能详细的将当初每个人的对话已经曾经发生的一些琐碎细节全都敲进了电脑。
至于这剧本最后能不能如诺亚期盼的那样,靠一群业余演员拍成电影,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期待,这件事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恐怕早在苏联解体之前就已经拍摄完成了,根本轮不到这些人做白日梦。
但不管怎么说,毕竟对方开出的条件还算不错,就算最后这事儿黄了,自己也根本不会损失什么。
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将记忆力的场景对照科农留下的剧本,全都以流水账的方式一一记录下来。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卫燃犹豫片刻后,索性拿着拉尔夫提供的那一沓图片,外加自己额外列出来的一张清单离开了工作室,驱车直奔伏尔加河东岸,找上了每天闲出屁来的亚历山大先生,以及给他打工累出屁来的阿历克塞教授。
等他道明了来意,阿历克塞教授撇撇嘴嘲讽道,“维克多,你说的这个叫诺亚的德国佬疯了吗?这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确实是在浪费时间”
亚历山大点头赞同道,随后又顺手拿起咖啡桌上的那一摞图片以及卫燃列出的清单,“至于对方需要的这些东西,大部分都能在我的博物馆里找到,但那两辆半履带装甲车可不好找,至少我的博物馆里可没有那种东西。”
卫燃闻言叹了口气,“这么说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
“年轻人,先别急着放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历山大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不如让你说的那位拉尔夫过来和我见一面怎么样?或者我去见见那位名叫诺亚的老先生,如果他能满足我的一些需求,或许他面临的那些麻烦,我能帮他解决掉,包括那两台珍贵的半履带装甲车。”
“我这就让拉尔夫过来”
还不等卫燃掏出手机,亚历山大便开口朝站在一边的费德勒经理说道,“你去把拉尔夫先生接过来吧。”
费德勒经理闻言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直到这个时候,阿历克塞教授这才提醒道,“亚历山大,这种事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亚历山大自信的拿起卫燃带来的原版剧本抖了抖,“而且这个故事不错,连我都有些期待把它搬上荧幕的效果了。”
“难道你还想在里面演几个角色?”阿历克塞教授开着玩笑问道。
却没想到,亚历山大竟然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贾森医生,或者这个叫做马克拉的角色就很适合我不是吗?”
“你还真想当个演员?”阿历克塞瞪圆了眼睛。
“为什么不可以?”
亚历山大摊摊手,等卫燃放下刚刚挂断的电话,这才继续说道,“按照维克多刚刚的说法,他们根本就没有专业的演员,既然大家都不专业,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再说了,在乌克兰喜剧演员都能当总统,为什么俄罗斯的商人不能做个演员呢?”
阿历克塞教授咧咧嘴,“大帝保佑,亚历山大,难道你刚刚也偷偷喝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可不像你”
亚历山大哈哈大笑,拿起桌子上的那一沓图片和卫燃手写的清单递给了前者,“好了,阿列克塞教授,趁着那个年轻人还没来,快去我们的仓库和博物馆看看都有哪些东西是我们有的吧,另外也统计一下我们还缺少什么。说不定借着这个机会,我可以进军影视行业了。”
“反正烧的不是我的钱”阿列克塞教授用前者听不懂的汉语嘀咕了一句,拉着看热闹的卫燃离开了办公室。
直等到两人走进博物馆,阿列克塞教授这才没好气的说道,“维克多,你可真能惹麻烦。”
“这算什么麻烦?”卫燃满不在乎的说道,“又不需要我做什么,万一成还能名利双收,里外里都不亏不是吗?”
“不算麻烦?”
阿历克塞用嘲讽的眼神上下大量了一番卫燃,“到时候你就知道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是有多么愚蠢了。”
“关我屁事!”
卫燃停住脚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给对方,“穗穗让我带给你的礼物。另外提醒你一句,她还送给我小姨一台酒精检测仪,你偷喝酒最好小心点儿,只要吹一口气就能被检测出来,到时候你的膝盖...”
“闭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历克塞教授没好气的说道,随后撕开礼物盒子,待看到里面是一套包装精美的茶具之后,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还是阿芙乐尔了解我,竟然送了我一套华夏酒具。”
“别装糊涂,那是喝茶用的。”
卫燃从包里掏出一桶茶叶以及两个护膝塞进对方的怀里,随后揉着膝盖幸灾乐祸的提醒道,“茶叶是穗穗给你买的,护膝是我给你买的,加油教授!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无视了阿历克塞教授不断变幻的脸色,已经憋不住笑的卫燃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子。
至于拉尔夫等下被邀请过来之后和闻见腥味的亚历山大最后能谈成什么样,他却根本就不关心。反正那流水账一样的剧本他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对方谈妥了随时都能拿出来,其余的麻烦,就让亚历山大去头疼吧。
驱车回到工作室,卫燃打从回来的当天开始,却是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踏踏实实的窝在工作室里,复习着在红旗林场学习过的内容,甚至就连五月九号胜利日当天,他都没有休息。
虽然接下来半个月他们主要的学习任务只是固定翼飞机驾驶这一样,但卫燃却有预感,等这部分课程结束之后,达利娅老师那个怪物肯定会对他们之前学过的内容来一场系统性的检查。
万一到时候没能达到对方的要求,最轻的惩罚恐怕也是抱着硅胶假人绕着红旗林场兜圈子。不管怎么说,季马丢得起那个人可不代表他也一样没羞没臊。
如此紧张充实的度过了一周的学习时间,5月13号当天,就在他重新给金属本子里的反坦克枪换上了之前单独采购的弹药,将“随枪附送”的那些珍贵的原版带药锁进了保险箱准备驱车前往机场之前,已经有段日子不见的尼古拉却拎着个老式的皮质公文包找上了门。
“准备去因塔?”尼古拉慢悠悠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尼古拉先生有事?我明天走也来得及。”卫燃弯腰又掀开了刚刚锁上的卷帘门,招呼着对方进来。
“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尼古拉将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桌子上,“维克多,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你是个邮差吗?”
“当然记得”卫燃笑着回应了一句,脑子里却忍不住响起了顿河19号阵地,那个挎着邮差包在战壕里奔跑的小孩子。
“等你结束这个月的学习课程之后,再做一次邮差的工作怎么样?”
见卫燃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尼古拉慢悠悠的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本列夫·托尔斯泰的《忏悔录》推到了卫燃的面前,随后又递过来一个写着地址的卡片,“把这本书还有这张卡片,一起送到卡片上的地址,亲手交给一个叫卡坚卡的人。到时候他可能会需要你带回来一些东西,并且可能需要向他支付一些报酬。”
卫燃拿起那本《忏悔录》看了看,这本书仅仅只有新华字典大小,虽然依稀能看出装订格外精美,但硬壳封面上却带着严重的磨损痕迹,边角的位置,似乎还隐约沾染着些许血迹,只不过可能是时间过的太久,这血迹已经氧化变成了深褐色。
放下这本书又拿起那张仅仅写了地址的卡片看了看,这卡片上的地址倒是格外的详细,但打头写着的却是“维也纳”。
“等这个月的课程结束,我就帮您送过去。”
卫燃放下卡片问道,“到时候如果对方问起来是谁让我送来的,我该怎么说?另外,我该怎么确定对方就是您说的卡坚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尼古拉笑着摇摇头,异常肯定的答道,“放心,对方不会问的,只要你没有找错地址,没有人会冒充卡坚卡的”。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卫燃再次问道。
“只要这些就够了,哦,差点儿忘了,这件事不要让卡尔普和达利娅知道,那张卡片,还有那本书,也不要让他们看到。”
说完,尼古拉站起身,慢悠悠的往工作室的外面走去。只不过当他的身体越过卷帘门的时候,却又停下额外提醒道,“对方说不定会送你一些小礼物,到时候尽管收下就可以。但无论对方用什么借口又或者多么热情,都不要在他那里吃任何的东西,哪怕一杯水也不行。”
“好...好的”
追出来的卫燃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顿时又觉得这份邮差的工作似乎也不是那么好做了。
“别担心,这只是一份邮差的工作,不会有任何的危险的。”尼古拉话音未落,已经施施然的走向了隔壁的旅行社,看他那热络的样子,显然是准备去蹭饭了。
直等到对方带着爽朗且中气十足的笑声走进旅行社,卫燃这才重新拿起桌上的《忏悔录》翻开,可惜,这本书虽然外表破旧,但内里却格外的干净,看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被翻动过的样子。
思索片刻,他将那张名片夹进书里,随后锁了卷帘门,驱车直奔机场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赶在上飞机之前,卫燃找了个机会,将那本夹着卡片的《忏悔录》放进了食盒,随后这才登上了飞往因塔的航班。当飞机顺利降落在依旧被冰雪笼罩的跑道上时,季马已经在接机口等待多时了。
“季马,你这是怎么回事?营地破产了还是勾搭别人女朋友被揍了?”
卫燃惊讶的看着胡子拉碴的季马,这货顶着俩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打着缕,脸上也是一副纵欲过度的萎靡模样。
这可不像平时的季马,别看这货是个小混混,但却很少有这么不修边幅的时候,甚至自从营地的生意走上正轨之后,连他的头发都变成了原本的颜色。
季马脸上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没...没什么,这两天游客比较多,一直没闲着。”
闻言,卫燃也就没在意,跟着对方一边走一边问道,“达利娅老师他们来了吗?”
季马露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没...没什么,这两天游客比较多,一直没闲着。”
卫燃闻言也就没在意,转移了话题问道,“说起这个,穗穗让我问问你,夏天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能玩的。她准备暑假的时候带一些游客过来。”
“夏天?”
听到又有生意照顾自己,季马总算恢复了正常,稍稍放慢了脚步一番琢磨,随后颇有些头疼的说道,“夏天的时候,这里的景色虽然还算不错,而且猎物也不少,但绝对不适合带游客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意思?”
“蚊子,比暴风雪还恐怖的蚊子。”
季马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说这话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除了那些能把驯鹿的血吸干的蚊子,森林里也会因为融化的积雪变得泥泞不堪,而且还会出现很多季节性的河流,就算是阿里里的飞机,都找不到太多的降落场。”
“温泉营地那里也不行?”
“谁会在夏天的时候泡温泉?”季马看傻子似的瞟了卫燃,一边朝着远处停机坪上的那架红旗林场涂装的安2飞机溜达,一边继续说道,“不过这里的夏天倒是有一样活动非常受欢迎。”
“挖掘猛犸象牙?”卫燃立刻猜到了对方想说的是什么。
季马点点头,“对,就是挖掘猛犸象牙,只要随便找一条小溪或者河滩,只要带上一台高压水泵就有机会挖到猛犸象牙。当然,这个工作很辛苦,但就算不想亲手挖,在因塔也可以用很便宜的价格买到挖出来的猛犸象牙。”
“算了吧,这事儿听着就不靠谱。”
卫燃想都不想的便果断的拒绝,那些挖掘猛犸象牙的,一个个可都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亡命之徒,再说了,谁会花钱跑这么老远受这个罪?
季马颇有些遗憾的点点头,不死心的说道,“等有时间我问问阿里里和米莎,说不定他们有什么推荐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不急,还有两个月呢。”卫燃说话的同时快走了几步,顺着那架安2飞机半开的舱门钻了进去。
还不等他张嘴打招呼,早已在机舱里等着的卡尔普便指了指后排座椅上的行李包,“把衣服换了,伞包背好。”
不管卫燃还是后面紧跟着上来的季马,两人早就料到有这一出,是以还不等达利娅老师将飞机开到跑道上,便麻利的换好了衣服。
等他们二人各自背上伞包,卡尔普立刻递给他们一人一份测试表,“两分钟完成。”
这个环节依旧在预料之中,两人立刻开始了勾勾画画。两分钟的时间一到,卡尔普收了测试表塞进一边的包里,随后开始抽查提问之前学过的各种知识。
在这师生三人的一问一答中,达利娅老师驾驶着飞机平稳的飞行到紧挨着温泉营地的废弃机场上空开始了盘旋。扫了眼舱壁上不断闪烁的红灯,卡尔普笑眯眯的起身打开了舱门。
卫燃和季马对视一眼,各自将开伞索挂在舱门口的滑轨上,随后一头冲了出去。
有了一个月前的跳伞经历,这点儿考验对他们二人来说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挑战。
平稳的落地跑到废弃机场等了十来分钟,达利娅老师驾驶的安2飞机也轻盈的降落在了跑道上。
等到舱门开启,几乎将舱门完全堵住的达利娅老师将手中拎着的两个新伞包丢给卫燃和季马,“孩子们,接下来半个月,我们的学习目标主要有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作停顿,达利娅老师这才继续说道,“第一个目标,你们两个要学会使用这架飞机活着起飞和降落。第二个目标,你们要学会操纵翼伞,并且完成夜间高跳低开。
最后,希望在月底的时候,你们两个还像现在这么健全。现在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维克多,你来驾驶舱,季马,你和卡尔普去塔台。”
卫燃两人自然没有其他问题,老老实实的听从达利娅老师的安排,各自跟着一个老师,或是走向了不远处的塔台,或者钻进了机舱。
随着舱门“哐当”一声关死,达利娅老师直接示意卫燃坐在驾驶位上开始了讲解。
“首先,飞机远比汽车更安全。其次,安2是所有飞机里最安全的,驾驶它并不比驾驶拖拉机难多少。最后,你已经掌握了跳伞,所以即便这架飞机在空中解体,你也有很大的概率活下来。”
见卫燃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紧张,达利娅老师点上颗烟慢悠悠的继续说道,“在牢记这桑拿点之后,我们来说说比较危险的事情。”
“起飞和降落?”卫燃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我喜欢聪明的学生”
达利娅打了个响指,“起飞和降落确实是最危险的,不过到时候我会坐在你的旁边,所以只要你系好安全带按照我的指挥操作是不会出问题的。好了,现在我们来认识一下仪表台上的仪表以及周围的各个开关。”
在达利娅老师格外细致的指点之下,卫燃一遍遍的记忆着各个开关和仪表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需要他记忆的不止这些错综复杂的仪表,达利娅老师甚至还带着他走进了尾部机舱,指着那一根根的钢丝绳,详细的解释着每一根都连接着什么位置,负责着什么功能,一旦损坏会有什么后果以及怎样维修又或者怎样应对等等。
如此多的知识自然不是短时间能记下来的,但显然,达利娅老师并不想给他太多的时间,在详细的讲了两遍之后,竟然指挥着卫燃启动了机头的发动机!
“达利娅老师,你确认我现在就能把它飞起来吗?”卫燃紧张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大概可以吧!”
达利娅老师从怀里摸出个酒壶抿了一口,“如果不想扎进雪地被崩飞的螺旋桨切掉半个脑袋,接下来就按我说的做。”
“怎么做?”卫燃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水问道。
“先把通讯耳机戴上,然后油门往前推,慢一点。”达利娅说话的同时伸手指了指卫燃右手边的推杆,然后又指了指他正前方的一个仪表盘,盯着这个。
在前者的指引下,卫燃小心翼翼的推动者油门杆,机头的螺旋桨也跟着越转越快,机舱里的噪音也越来越大。
在达利娅老师的指引下,随着卫燃松开一个类似手刹的玩意儿,这架年龄比自己还大的老飞机还真就沿着满是积雪的跑道开始了滑行!
“继续推!”达利娅老师漫不经心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油门儿?”
“不然呢?推电风扇吗?”
被怼的无话可说的卫燃老老实实的继续推动,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架安2便已经脱离了地表厚实的积雪。
“现在抬升机头,速度慢一点。”
随着卫燃缓慢拉动方向杆,机头也开始上抬,而他透过车窗能看到的,也只剩下了天空以及飞速旋转的螺旋桨。
“盯着水平仪和高度计”
达利娅从座位旁边抽出一根半米来长的细长松树枝在仪表台上点了点,“我们现在把高度升到两千米,仰角不要太大,现在油门可以收一收。”
紧绷着身体的卫燃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跟着操纵,眼睛也随着达利娅老师手中的松树枝在仪表台上来回移动。
“好了,操纵杆推平。”达利娅用松树枝轻轻拍了拍卫燃的右腿膝盖,“慢慢往下踩,我们兜个圈子。”
在达利娅的指导下,心惊肉跳的卫燃操纵着这架充斥着螺旋桨噪音的飞机开始了转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天上盘旋了足足半个多小时,达利娅这才将手中的松树枝放到一边,双手握住了副驾驶的操纵杆,“现在我们开始降落,除非必要情况,否则我不会动手,如果发生意外摔坏了这架飞机,你要负责去买一架新的。”
卫燃哭丧着脸点点头,在达利娅的提示下收了油门,缓缓向前推动操纵杆,同时双脚来回踩着,努力将机头对准了地表满是积雪的废弃跑道。
随着高度不断降落,原本浑不在意的达利娅老师也总算认真起来,而旁边的卫燃,此时已经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天可怜见,他从开始学到飞上天,全程都不到两个小时!
在卫燃心焦的等待中,随着一阵足以吓死人的颤抖,这架飞机的滑橇颇有些粗暴的贴在了地面上。
最终,当这架飞机彻底停止滑行,卫燃整个人也彻底摊在了座椅上。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脑门和后背早已被汗水彻底打湿。
“还算不错”
达利娅老师满意的重新拿起松树枝,指引着卫燃关闭发动机,随后断油断电,这才说道,“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去洗手间,然后我们再飞一次。”
“还飞?”卫燃瞪大了眼睛。
达利娅老师笑了笑,撸起袖子露出一支小巧的腕表,“还有九分50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抵达废弃机场的第二天,被两根登山绳吊在塔台外面的卫燃看了眼那架摇摇晃晃飞上天的安2飞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昨天学习开飞机的经历绝对算得上噩梦,那一整天的时间,他自己都不记得驾驶着那架破飞机升空和降落了多少次。
“别走神!”站在塔台底下的卡尔普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举着个高音喇叭喊道,“现在是右侧横风!”
闻言,卫燃立刻拽动手中的拉环完成了对应的模拟操纵。塔台下的卡尔普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喇叭继续开始帮卫燃模拟着在空中可能遭遇的新情况。
如此轮换着练习了仅仅四天的时间,就在卫燃和季马勉强可以在不需要达利娅老师的提醒之下,操纵着飞机启动、升空、盘旋以及降落之后,这俩疯子一样的老师又玩起了新花样。
“维克多,你来驾驶飞机。”达利娅关上舱门之后,带着卫燃钻进了驾驶舱。
瞅了眼捏着个小酒壶时不时抿一口的达利娅老师,卫燃深吸口气,戴上通讯耳机系上安全带,按部就班的启动螺旋桨,小心翼翼的操纵着飞机开始滑跑升空。
“高度三千米”达利娅老师在飞机脱离地表的同时说道。
瞟了眼高度表,卫燃稍稍调整油门,继续拉着驾驶杆爬升,等达到预定的高度,他立刻问道,“达利娅老师?接下来去哪?”
“继续往前”达利娅老师扫了眼gps,又看了眼窗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随后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电子地图上。
在某一瞬间,达利娅老师抬手按下一个飞线安装的红色按钮。不等卫燃反应过来,身后机舱里的卡尔普便开启了舱门,汹涌的狂风砸进机舱,连卫燃手中的驾驶杆都跟着一阵颤抖。而在无线电通讯频道里,也响起了卡尔普的声音,“一千五百米高度开伞,跑道降落,并且在飞机降落之前叠好降落伞就算合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季马回应了一声,干脆的顺着机舱跳了出去。而机舱里的卡尔普,也同样干脆的关上了舱门。
“我们也回去吧!”达利娅老师紧跟着说道。
已经猜到了玩法的卫燃深吸口气,操纵着飞机开始盘旋的同时一点点的降低着高度。果不其然,当飞机降落之后,季马立刻在卡尔普的召唤下屁颠颠的跑进机舱,替换了卫燃的工作。
不久之后,这架飞机在季马的驾驶下再度升空,而卫燃也在达到高度之后跳出了机舱。
和之前使用的的圆伞不同,如今他们用的翼伞开伞可是需要自己完成的,更何况连开伞高度都有了明确的要求。
一路盯着手臂上的高度计,当数字跳到1500的时候,卫燃的头顶上也展开了一朵长条形的翼伞。
拉动着两侧的操纵环控制着方向,卫燃盯着远处地表废弃的跑道,一点点的拉近着两者间的距离。
也正是从卫燃顺利落地跑道的这天上午开始,两人的训练也变成了一个人学开飞机一个人练跳伞,并且以半天一轮换的频率,一点点的挑战着卡尔普和达利娅老师越来越严格的要求。
他们二人在这儿一次次起起落落,远在伏尔加格勒的阿历克塞教授也不情不愿的跟着兴致勃勃的亚历山大以及充当向导的拉尔夫登上了飞往芬兰的航班。
相比阿历克塞教授的不看好,亚历山大却是信心满满。这一周的时间,他和远在芬兰的老人诺亚经过几次通话之后,已经顺利拿到了那部玩笑一样的电影投资方的身份以及一个还没确定的电影角色。
至于这个精明的商人为什么脑子一热要去演电影,阿历克塞教授虽然一时间没看出来,但同样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周淑瑾在听闻这件事之后却立刻反应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带着,阿历克塞教授也在妻子的撺掇之下,厚不情不愿的厚着脸皮,跟着老板一起赶赴芬兰,准备参加这部电影的业余演员选秀工作。
说回因塔这边,在经过长达两周紧张又充实的学习之后,眼瞅着时间已经进入了五月底,达利娅老师也在卫燃和季马完成了一天一次的心理测试之后道出了最终的考核任务。
“这次考核很简单”
达利娅老师笑眯眯的说道,“季马负责驾机,维克多负责导航,我和卡尔普仅仅只是乘客,你们需要翻阅乌拉尔山前往废弃军事基地。抵达之后,维克多伞降到两栋楼中间。
返程时你们两人的工作对调,季马需要伞降到温泉营地,相信那些游客一定很乐意看到你的表演。至于维克多,你需要直接把飞机降落到因塔机场。”
达利娅老师话音未落,卡尔普紧跟着说道,“两千米高度跳伞,600米开伞,有问题吗?”
“没问题!”卫燃和季马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既然没问题,我们晚上出发。”达利娅老师笑眯眯的说出了最后的条件。
“疯子!”卫燃和季马齐齐在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生怕被这俩疯子看出来什么之后继续给他们加难度。
“最后一件事”
卡尔普最后笑眯眯的说道,“下个月开始,我们的课程重新回到红旗林场开展。但你们两个人的跳伞和固定翼飞机驾驶的课程不能停下,在九月份的时候会有一次考核等着你们。说实话,我很期待到时候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没有通过考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旧没给卫燃和季马说话的机会,达利娅老师指了指跑道边的帐篷,“现在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休息,天黑之后我们出发。”
“维克多,你和我来一下。”卡尔普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卫燃,而季马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加快了脚步。
不明所以的跟着卡尔普登上破败的塔台,卫燃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了两张A4纸。
“这是什么?”
卫燃不明所以的看着手中的A4纸,这张纸上是一份俄语档案,在这档案的右上角贴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一脸严肃的亚裔面孔。
再看看照片旁边的介绍,这人竟然是个鬼子,而他的身份,竟然是个走私犯,一个专门走私野生动物皮毛以及诸如熊掌、熊胆和猛犸象牙的走私犯。
翻到第二页,卫燃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人走私的可不止四条腿的动物,竟然还有两条腿儿的姑娘!
“这个人是你的季度考核目标”
卡尔普点上颗烟,顺着漏风的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喷云吐雾的说道,“这个人在九天之后会赶到雅库茨克收购皮草和猛犸象牙以及熊掌,当然,还有雅库茨克那些梦想着外出求学、工作或者偷渡移民的漂亮姑娘。”
“需要我做什么?”已经猜到大概答案的卫燃明知故问道。
“在他离开之前杀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尔普转过身看着卫燃,“雅库茨克当地的帮派成员和警察都已经被他收买了,所以如果你不想被送进监狱,最好别让人抓到把柄。”
“我拒绝”卫燃想都不想的说道,“我不想杀人。”
“不想杀人?”卡尔普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卫燃,“不想杀人,你用来交学费的金沙是从哪来的?”
“伏尔加河里捡来的”
卫燃毫无心理障碍的答道,反正那具尸体在之前爆破那座废弃矫正营的时候就已经炸成碎片,根本就不用担心会查出来什么。
“那就再捡一次吧,如果你拒绝这次考核,第二年的课程就不用参加了。”说着,卡尔普从怀里掏出两张机票和一台老式手机递给了卫燃,随后迈步走向了楼梯口。
“没得商量?”卫燃站在楼梯口追问道。
“没得商量”
卡尔普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机票是飞往赤塔的,等你到了赤塔,用那台手机打里面存好的号码,有人会把你送到雅库茨克,只要你能顺利完成考核,仍旧是打那个号码,会有人把你安全送回赤塔的。”
话音未落,卡尔普的身影已经被盘旋的楼梯彻底挡住。站在楼梯口的卫燃看了看手中那两张从伏尔加格勒往返赤塔的机票,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连同那台老式手机一起全都塞进了上衣内兜里。
回到暖烘烘的帐篷,季马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卫燃,犹豫许久还是忍住没有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观卫燃倒并没有太大的心理波动,杀人罢了。对他来说,哪怕对方不是个走私犯,仅仅他是个小鬼子这么一个理由就够了。
但这可并不代表他愿意被卡尔普强制去杀人,哪怕他多少能猜出来,对方很大可能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所以特意选了这么个恶贯满盈的小鬼子也不行。
压下心中的那一丝丝反感,卫燃默默的为天黑后的考核做着准备。而在跑道上那架飞机的机舱里,达利娅幸灾乐祸的扫了眼钻进来的卡尔普,“让我猜猜,维克多拒绝了你的考核任务?”
卡尔普无所谓的点点头,“确实拒绝了,但我相信他肯定会完成这次考核的。”
“其实根本没必要”达利娅叼着颗烟说道,“你根本没必要这么认真负责,三年的时间,该教的都教给他就可以了,至于以后,他的死活...”
“有必要”
卡尔普关上舱门认真的说道,“我可不想教出个没见过血的菜鸟,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队长...算了,当我没说。”
达利娅无奈的捻灭烟头,没头没尾的问道,“这次谁跟着?”
“加尔金怎么样?”卡尔普随口答道,“他离得最近,真的出了意外,至少也能把维克多活着带回来。”
“只要他别喝多了就行”达利娅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算是默许了前者的安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五月15号深夜,卫燃驾驶着红旗林场涂装的安2飞机,在塔台的指引下顺利降落在了因塔的机场。
等到飞机在停机坪停稳并且熄灭了发动机,坐在副驾驶的达利娅老师拿出个小本子翻了翻说道,“现在说说你的失误。”
闻言,刚刚放松下来的卫燃立刻又绷紧了身体。达利娅老师笑了笑,慢悠悠的说道,“和季马一样,伞降环节中,开伞时机过早,卡尔普对你们的要求是600米,但你在一千米的时候就开伞了。”
卫燃抽了抽嘴角,一千米和600米听起来差了好几百米的高度,但实际上前后仅仅只是几秒钟的区别,他宁愿开早点,也不想开晚了拍在雪地上。
出于同样的原因,季马也选择了提前开伞,只不过这货的运气实在不是太好,据阿里里说,他最后落地的时候险些被一股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妖风拖着冲进篝火堆。
好在,不管季马还是卫燃的这点儿小失误,达利娅老师都没有深究,而是继续说道,“然后就是降落环节,刚刚如果不是我帮你稳着就冲出跑道了,自己想想原因。”
“遇上了侧风,操纵方向舵的时候踩急了。”卫燃老老实实的答道。
“因塔马上就要夏天了,到时候想在这里的跑道起降会更艰难,尤其以后给它换上轮式起落架之后,操纵性也会下降。所以如果有时间,你最好趁着这里的雪还没有融化多练习一下。”
说到这里,达利娅探头看了眼身后机舱里已经离开的卡尔普,稍等片刻后突兀的说道,“至于你的考核任务,不用在意卡尔普的态度,红旗林场他说了不算。”
卫燃诧异的扭头看着达利娅老师,只见后者笑了笑,“当然,他也是为了你好,并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他的方式比较....嗯...或许用粗暴来形容比较恰当,这是男人的通病不是吗?”
卫燃沉默片刻,摘下挂在脖子上的通讯耳机,语气诚恳的说道,“我只是不想成为杀人犯,不想以后必须隐姓埋名的活着”。
“没有人会把你逼成杀人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利娅老师站起身,一边往身后的机舱走一边继续说道,“当然,即便你最终选择去完成考核,也仍旧可以通过已经学会的技能避免成为杀人犯。毕竟,这就是你来红旗林场学习的目的不是吗?”
目送着达利娅老师离开机舱,仍旧坐在驾驶位的卫燃掏出兜里的那两张A4纸以及老式按键手机,思索片刻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锁上飞机的舱门,卫燃拿着不多的行李走向候机大厅,趁着航班起飞前的片刻时间,买了一张由喀山飞往芬兰的机票。
只不过,他这次去芬兰,除了把早已经改好的流水账式剧本送过去之外,更主要的原因也是为了从那边转机飞往德国,再从德国前往奥地利的维也纳,去完成尼古拉拜托他的邮差工作。
之所以兜这么大的圈子,自然是为了免得引起卡尔普和达利娅老师的注意,毕竟当初尼古拉先生很直白的提醒过他,这件事要瞒着他们。
等到飞机落地,早已过来的等待的拉尔夫立刻迎了上来。让卫燃哭笑不得的是,这才短短半个月不到,原本文质彬彬的拉尔夫竟然也像半个月前刚见到季马时一样,变得胡子拉碴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甚至他的身上,还残存着浓郁的硝烟味。
“拉尔夫,你这是怎么回事?”卫燃将装有剧本的优盘递给对方好奇的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
拉尔夫将优盘揣进兜里,顺手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开始诉苦,“这半个月我过的简直生不如死,每天连五个小时的睡眠都没办法保证。”
“为了那部电影?”
拉尔夫闻言苦笑着点点头,“亚历山大先生已经帮我们凑齐了需要的所有道具,而且还请来了一位导演,现在所有人都在试镜寻找合适的角色。”
“都有谁确定了?”卫燃跟着对方走进机场的休息室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历山大先生饰演贾森医生”
拉尔夫一屁股坐进松软的沙发,“阿历克塞教授饰演马克拉老爹。安迪依旧饰演科农先生。”
“阿历克塞教授演马克拉老爹?”卫燃瞪圆了眼睛,“你呢?拉尔夫,你负责哪个角色?”
“一个叫弗洛里的士兵”
拉尔夫疲惫的说道,“另外,安迪正在读高中的儿子饰演年轻时候的卡尔先生。还有那些伤员,都是安迪找来的朋友负责的。维克多,如果你有时间,我建议你一定要去现场看看。天呐!这些业余演员凑在一起,简直是一场堪比奥地利落榜美术生走进德国啤酒罐一样的灾难!”
“算了,我就不去了。”卫燃想都不想的便摇头拒绝,“我还要去维也纳呢。”
“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拉尔夫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飞往慕尼黑的机票和一张名片以及厚厚的两沓现金递给卫燃,“等你到了慕尼黑之后,直接给这个人打电话就可以,他叫马克,是画廊的员工,到时候他会亲自开车把你送到维也纳。”
“谢谢,你可帮了我大忙。”卫燃赶紧接过了机票、名片以及找对方换的现金,这些才是他绕道来芬兰的主要目的。
“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拉尔夫拍了拍装有优盘的上衣口袋,“其实你直接用邮箱发过来就可以,没必要专程跑一趟的。”
卫燃冠冕堂皇的答道,“顺便来看看能帮上什么,就算帮不上,也能让你找个机会休息一下。”
这随口的一句话,却让拉尔夫像是遇上了知心姐姐似的继续大倒苦水。卫燃索性当做在听单口相声,憋着笑听着对方的“哭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等到卫燃搭乘的航班开始即将开始检票,他这才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拉尔夫走进了安检口。
当天晚上,飞机安平的降落在了德国南部城市慕尼黑,卫燃也在接机口外面找到了那个叫做马克的画廊员工。
跟着对方钻进一辆舒适的商务车,沉默寡言的马克启动车子之后径直开往了奥地利的方向。两地间400多公里的距离,马克驾驶的车子跑了将近五个小时这才抵达了目的地。
等到车子开进维也纳城区,中途在车上睡了一觉的卫燃示意马克找地方等着,而他自己则像个普普通通的背包客一样,脖子上挂着个复古味十足的双反相机漫无目的的在街头闲逛着。
直到确定没有人跟着自己,他这才钻进一栋写字楼的洗手间,用路上买来的东西和提前带来的假发给自己换了张脸,随后又取出了行李箱里的衣服换上,最后这才拿出一直放在食盒里的《忏悔录》以及在芬兰登记前放进去的现金揣进了风衣兜里。
将空荡荡的行李箱留在原地,换了一身白领装扮的卫燃拎着刚刚买来的公文包走出了写字楼,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尼古拉提供的卡片上记载的地址所在的街区。
半个多小时之后,出租车停在了一条看起来颇有年头的街道路边。卫燃付清了车费,拎着公文包下了车,沿着路边的人行道慢悠悠的往前走着,顺便也留意着沿路的门牌号。
直到他路过一座看起来不算太大的学校之后,卫燃总算停住了脚步,而他的注意力,也放在了路对面的一家书店门口上方的招牌上。
这间书店看起来并不算大,古旧的木门边上,那招牌却是个卡通形象的红色松鼠,这松树此时正瞪着一只几乎比脸还大的眼睛,舔着舌头将一只爪子伸进树洞,仿佛正从这洞里掏出来些什么,而在这松树的脚下,则是几颗散落的橡果和送塔。再看看木门的正上方,还用几个花里胡哨的卡通字体的德语写着“树洞书店”。
再次对比了一番卡片上的地址,他这才穿过马路,推开了书店的木门。
这书店门脸不大,里面却有将近一百五十平大小,几个实木书架错落有致的摆放着。而在进门一侧,还散乱的摆着一些木制的小椅子,此时正有几个小朋友坐在小椅子上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书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门的另一侧木制柜台里面,实木的高脚凳上坐着个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漂亮姑娘。
这姑娘的一头短发染的花里胡哨,身上穿着一件凸显身材的白色紧身T恤和一条肥大的牛仔背带短裤,两条大长腿上的过膝长袜也是花里胡哨的仿佛洗串了色,就连脚上穿的,也是一双不伦不类的沙漠色高腰军靴。
卫燃打量这如同红腹锦鸡成精的漂亮姑娘同时,后者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仍旧坐在高脚凳上,嘴里叼着个棒棒糖,随着头上戴着的那硕大的耳机里隐约传出的狂躁音乐,有节奏的晃动着翘起来的二郎腿。
没有急着上前打招呼,卫燃走到书架旁边走马观花的看过去,这间并不算大的书店里摆放的,几乎全都是儿童读物和一些只看厚度便没了看下去的玉忘的大部头名著。但这仅有的两类书籍,无论哪一种都和柜台里那姑娘的气质有着明显的矛盾感。
或许也正是因为合格原因,这间书店的顾客除了门口那些安静看出的小豆芽之外,也只有零星几个坐在角落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书的中年人罢了。
思索片刻,卫燃拿出风衣兜里的《忏悔录》,将那张卡片放在上面,走回门口的柜台边,将其递给了柜台里的姑娘。
那姑娘心不在焉翻起白眼看了眼卫燃,这才一手拿起扫描枪,一手拿起那本忏悔录准备结账,可当她看到书本上那张平平无奇的卡片之后,却立刻瞪圆了眼睛。
快速抬头看了眼站在柜台外面的卫燃,这姑娘手忙脚乱的摘掉耳机,顺势把嘴里的棒棒糖揪出来丢进脚边的垃圾桶,深吸一口气之后,故作平静的用德语低声问道,“找谁?”
“卡坚卡”卫燃以同样音量的俄语低声答道。
闻言,这姑娘皱了皱眉头,再次拿起那张卡片以及《忏悔录》,随后朝卫燃勾勾手指,起身沿着柜台一侧的木质楼梯,自顾自的走上了二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跟着这个花里胡哨的姑娘穿过楼梯尽头一道上锁的木门,卫燃惊讶的发现,这二层的布局和一层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就连那木质的柜台以及柜台上的摆设都一模一样。要说楼上楼下的不同,也只是这里没有任何看书的顾客,而且在柜台后面多出了一个酒架罢了。
“随便坐”
那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漂亮姑娘热络的招呼着卫燃在正对着柜台的沙发上坐下,随后一边往柜台里走一边问道,“喝点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卫燃不紧不慢的答道,他可没忘了半个月前尼古拉的提醒。
那姑娘闻言也就没说什么,走进柜台之后打开了头顶的一盏荧光小灯。
在卫燃的注视下,她在落满灰尘的酒架上一番寻找取出个酒瓶子打开,倒出一杯澄澈的液体之后,将那张卡片泡了进去。
前后不过几秒钟,当她把卡片再拿出来的时候,卡片其中的一面已经多出了一个奇怪的盾形符号。
见状,这姑娘立刻转身,又从酒架上拿出第二瓶酒倒出一杯,继续将卡片泡了进去。这次,卡片上也跟着出现了一组组仅有绿豆大小的数字。
“古老又过时的沟通方法”这姑娘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了一句,语气中的轻蔑和畏惧却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又怂又钢。
“如果你想活着离开这里,在我喊你之前最好先别过来。”闻言,刚刚站起身准备看热闹的卫燃立刻又坐了回去,耐心的等待着对方的召唤。
柜台里的姑娘见卫燃重新坐下,悄悄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是再也不敢废话,老老实实的对照着卡片上的那一组组的数字和那本忏悔录,将隐藏的信息翻译出来写在了一张纸上。
片刻之后,这姑娘惊慌失措的从牛仔短裤的兜里掏出个zippo打火机,将那张写着字的白纸烧成了灰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卫燃的注视下,这姑娘磨磨蹭蹭的在柜台里犹豫了许久,最终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走到卫燃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找卡坚卡?”这个花里胡哨的姑娘认真的看着卫燃,换上俄语问道。
卫燃同样认真的点点头,“对,我找卡坚卡。”
“倒霉...”这姑娘嘀咕了一句,不情不愿的说道,“我就是卡坚卡。”
“你就是卡坚卡?”卫燃诧异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姑娘,“据我所知,卡坚卡似乎是个男人名字。”
“但我的确是卡坚卡”这姑娘不情不愿的说道,“我也不想我是卡坚卡,但目前以及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确实就是卡坚卡。”
见卫燃依旧一脸狐疑之色,这姑娘无奈的站起身,“跟我去三楼看一眼你就明白了。”
“我能明白个啥?”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起身跟着那个自称卡坚卡的姑娘再一次沿着柜台后面的木质楼梯往上爬。
当他们二人一先一后的再次穿过楼梯尽头的一道厚实木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总算变成了一个颇具生活气息的客厅。
只不过这里的环境实在算不上干净整洁,沙发上散乱的放着一堆堆的女士衣服,不远处的餐桌上不但摞着好几个披萨盒,旁边的椅子上还搭着些诸如丝袜又或者内衣内裤之类的零碎。而在脚下的地板上,则散落着各式的女鞋、袜子、零食包装袋乃至各式的包包和帽子以及一些化妆品瓶子。
卫燃对这猪窝一样的环境叹为观止的同时,那姑娘却一副习以为常理所当然的样子,踢开脚边一个残存着玉米粒的铁皮罐头盒之后,带着卫燃走到了一间卧室的门口。
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这间卧室的木门被那姑娘轻轻推开,随后卫燃便看到了一个格外整洁干净的房间。同时也看到了床边一个躺在摇椅上的老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才是你要找的卡坚卡”这姑娘倚着门框说道,“不过你来晚了,自从两年前,她就已经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失忆?”站在门口的卫燃问道。
“阿尔茨海默症”
这姑娘轻轻带上房门,带着卫燃走回二楼的同时低声说道,“所以我就是卡坚卡,是你要找的卡坚卡,你还有其他的疑惑吗?”
“没有了”卫燃低声答道。
这姑娘闻言稍稍松了口气,伸手从白皙的脖子上揪下一个穿着钥匙的项链,随后指了指通往一楼的楼梯,“去楼梯里等我,没喊你不许进来。”
犹豫片刻,卫燃迈步走下楼梯,随后边听到身后传来的关门上锁的声音。
锁死了房门,名为卡坚卡的姑娘重新把项链戴上,随后走到柜台边,从养着两条小鱼的鱼缸里捞出个造景用的海螺,又从海螺里取出一把硬塑料材质的钥匙。
拿着这把钥匙走到一排书架旁边,卡坚卡掀开脏兮兮的地毯,随后又掀开一块木质地板,用那把塑料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隐藏在地板下的保险箱。
这保险箱里的空间并不算大,但正中心的位置却放着一块足有烟盒大小的TNT,而在这块TNT的周围,却是一个个仅比掌心大了一圈,厚不过两指的正方形金属盒子。
这些盒子朝上的边缘部分,还用俄语字母夹杂着数字写着一个个的编号以及一个不断闪烁的红色小灯,同时每个盒子的一角还连出两条牙签粗细的导线连接着保险箱的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循着刚刚翻译出的编号找到对应的盒子,卡坚卡小心的断开上的导线,直等到金属盒子上的红色小灯熄灭,这才将其取了出来。
最后确认了一番盒子边缘的编号和自己刚刚翻译出来的信息里包含的编号无误,她这才锁上保险箱,盖好地板以及地毯,随后那枚钥匙重新藏进鱼缸里的造景海螺内部。
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卡坚卡探头朝仍在楼梯口等待的卫燃低声招呼道,“进来吧!”
闻言,卫燃立刻转身重新走上二楼,在卡坚卡再次反锁了房门的同时坐在了沙发上。
卡坚卡将刚刚取出的金属盒子放在桌子上,用一只手按着说道,“保管费和信息更新费共计一万欧元吧,当然,如果你愿意多给一些的话我也不会拒绝,这家破书店已经很久没有盈利了,账户上的存款也不多了。”
闻言,早有准备的卫燃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两沓现金放在桌子上。而坐在他对面的卡坚卡也痛快的抬起手放开金属盒子,顺势拿起那厚厚的两沓现金,喜气洋洋的塞进了背带裤腹部宽大的口袋里。
“看来我有了一个慷慨的新老板,所以我不介意额外提醒你一句”
收好现金的卡坚卡抢先一步拿起金属盒子,指着其中一面上的金属九宫格按键说道,“大概十年前,卡坚卡对它进行了一次硬件更新。更新后主要的改进是盒子里的TNT容量增大到了30克。不过密码和使用方法没变。连接标准电源之后,20秒之内必须完成密码输入,连续两次输入错误就会立刻启动里面的自毁程序。如果听懂了,就重复一遍。”
“连接标准电源,20秒内完成密码输入,两次错误之后自毁。”卫燃简洁的说道。
卡坚卡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将金属盒子推给了卫燃,站起身一边往柜台走一边说道,“按照惯例,我该送你一份见面礼,所以请稍等一下。”
原本已经准备起身的卫燃闻言重新坐下,将那格外沉重的金属盒子揣进兜里,耐心的等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约五分钟之后,卡坚卡抱着个足有微波炉大小的木头箱子走过来,“哐当”一声将其放在沙发中间的桌子上,随后打开盖子,随意的取出个铅笔盒大小的不锈钢金属盒子,看也不看的推给卫燃,“就是它吧!最后,感谢你唤醒卡坚卡,虽然这并不是我希望看到的。”
唤醒卡坚卡?
卫燃暗自腹诽着对方刚刚冒出来的那个关键词汇,一边琢磨着这其中隐藏的信息,一边神色如常的接过了那个长条不锈钢金属盒子。
见卫燃收下了礼物,卡坚卡也跟着松了口气,麻利的扣上木头箱子的盖子送回柜台,随后竟招呼也不打一个,干脆的顺着楼梯走下了二楼。
依旧坐在沙发上的卫燃打开手中的不锈钢小盒子,这盒子里一个挨着一个的摆放着12支食指长短和粗细的金属管。而在这金属盒子的盖子上,还用图示将这12支金属管等分成了两类顺便说明了使用方法。
按照盖子上的德语标记,左边这六支装的全是蓖麻毒素,右边六支装的则分别是包括诸如金属铊、氰化钾之类剧毒的玩意儿。
轻轻拿起一支金属管看了看,只见它的一端有个略微凸起的按钮,另一端则只有个小孔,其中隐约能看到似乎藏着一枚细长的针头。按照金属盖子上的书法,这么个小针管只能近身使用,可一旦被它扎上,金属管里的毒剂瞬间便会注入目标体内,而那针头也会在完成注射之后缩回金属管里。
小心翼翼的将刚刚拿起来的金属管重新放回原位,卫燃心惊肉跳的扣上了金属盒子,他可没想到那个叫做卡坚卡的漂亮姑娘竟然会把这东西当作礼物送给自己。这玩意儿他在红旗林场都没见过!
收好装满毒针的金属盒子,卫燃也不敢耽搁了,连那充当掩护的公文包都没拿,站起身走下二楼,和那个已经再次戴上耳机的姑娘擦身而过,默不作声的离开了这家看起来无比普通的书店。
按了按风衣兜里的那两个金属盒子,卫燃耐着性子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这才抬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随意报了个刚刚在手机地图上查到的地址扬长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画廊员工马克的帮助下,卫燃顺利的回到了慕尼黑,并在当天晚上登上了直飞伏尔加格勒的航班。至于从树洞书店得到的那两个金属盒子,自然早就已经被他收进了食盒。
一路辗转回到工作室,卫燃将这两个盒子取出来之后,立刻敲响了尼古拉的家门。
“取回来了?”尼古拉推开房门之后笑眯眯的问道。
“取回来了”
卫燃跟着对方走进房间,将两个盒子摆在了桌子上,“长条的这个不锈钢盒子是对方送的礼物,正方形这个似乎是您想要的。”
赶在对方拿起那盒子之前,卫燃额外提醒道,“对方说,大概十年前对它进行了一次技术更新。主要改进是盒子里的TNT容量增大到了20克,不过密码和使用方法都没变。连上标准电源之后,20秒之内必须完成密码输入,连续输入两次就会启动里面的自毁程序。”
尼古拉却并没有管那个带有按键的正方形金属盒子,而是拿起了装着毒针的不锈钢金属盒,打开之后一番细致的打量,奇怪的问道,“这东西你怎么带回来的?”
还不等卫燃回答,尼古拉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算了,不用想借口了,卡坚卡的身体怎么样?”
“老卡坚卡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已经谁都不记得了。”
卫燃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新的卡坚卡是个20岁出头的漂亮姑娘,经营着一家叫做树洞的书店。”
“阿尔茨海默症?”尼古拉挑起眉毛,惊讶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据说在两年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卫燃索性将看到的,以及发生的所有细节全都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混蛋的运气可真好”
尼古拉嘀咕了一句,也没防着卫燃,慢悠悠的拿起一根看起来颇有年头的电源线插在插线板上,随后将另一端的接口连在了那正方形的金属盒子上。
等到盒子上的红灯开始闪烁,尼古拉熟练的按下了一串密码。随着“滴——”的一声轻响,那盒子上的红灯熄灭,转而亮起了绿色的小灯。
就在卫燃以为可以打开那盒子的时候,尼古拉却又开始按动上的金属键盘,继续输入着密码。
直到这次密码输入完成,那绿色的小灯熄灭,盒子的边缘这才打开一条缝隙,弹出了一张小型光盘。
“别碰它的电源线”
尼古拉提醒了一句,随后慢悠悠的起身,拿着那张掌心大小的光盘走进了卧室。
许久之后,尼古拉从房间里出来,将那张光盘又塞进了金属盒子里。
等到盒子上的红灯再次亮起,他这才断开了电源线,随后在卫燃反应过来之前,将那金属盒子推了过来。
“有时间帮我再跑一趟,把这盒子送回去。”说完,尼古拉又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连同两沓现金递给卫燃,“另外把这张卡也交给新的卡坚卡,那两沓现金是你的。”
卫燃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将那金属盒子以及银行卡连同现金全都收进了兜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毒针你也拿走吧”尼古拉将那长条盒子也推过来,“这是对方送给你的礼物。”
犹豫片刻,卫燃将那长条盒子也揣进了兜里。
“说说你最近的学习进度吧”尼古拉笑眯眯的转移了话题。
“上个月和这个月,学会了跳伞和安2飞机的驾驶。”卫燃略作犹豫之后,将卡尔普给自己的考核任务也毫无保留的讲了出来。
“确实也到了该考核的时候了”
尼古拉念叨了一句之后却并没有给出任何的建议,而是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了季马的身上。
陪着尼古拉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卫燃返回工作室之后,将那两个金属盒子连同银行卡放回食盒,随后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去完成卡尔普发布的考核任务。
一番左思右想,他最终还是拿起手机,买了一张次日一早飞往赤塔的机票。
或许就像达丽娅老师说的那样,卫燃完全可以拒绝这次考核任务,但这其实就是一道是否能相互信任的选择题。
卫燃去完成任务,无疑表明相信卡尔普不会害了自己,更不会拿这件事要挟自己。反之,则是摆明了对红旗林场乃至尼古拉心存戒备。
但他却又不得不考虑,一旦自己真的去完成这次考核任务,该怎样避免被卡尔普拿到自己杀人的证据。他不介意和一群过了气的KGB成为朋友,但却绝对不想成为被对方随意操控的傀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忐忑和纠结中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卫燃便早早的赶到机场,搭乘航班赶往了赤塔。
落地之后,卫燃钻进机场的洗手间,越发熟练的给自己换了张脸,随后拿出当时卡尔普给自己的手机,开机之后拨了出去。
电话刚一接通,还不等他说话,对面的人直接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去机场行李寄存处,给对方看一下你的手机。”
听着手机传来的忙音,卫燃暗骂了一声神经病,不急不缓的找到行李寄存处,给服务台里面的那个中年大妈看了眼手中的老师手机。
“寄存费1500卢布”这大妈面无表情的说道。
老老实实的掏出钱包支付了对应的金额,对方转身从架子上拿出一个女式手包推给了卫燃。
拿着包找了个地方坐下,卫燃将其打开之后,发现里面除了一张酒店的名片之外,还有一把几乎能被称为古董的钥匙,这钥匙上还有个圆形的,带有编号的金属片。
继续翻了翻,见这包里再没有别的东西,他这才离开机场,搭乘公交车赶往市区,循着卡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一个破败的小旅馆。
这小旅馆的条件绝对算不上好,门口的垃圾堆里,甚至还能看到一些瘾君子用过的注射器和花花绿绿完成使命的橡胶制品。
走进旅馆,卫燃循着钥匙上的编号找到了对应的房间,在打开老旧的房门之后,立刻便看到那张恨不得比刀刃还窄的单人床上放着个硕大的背包。
这背包里放着的,是一支拆开的VSS微声狙击步枪、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匣和一套厚实的迷彩服,以及几本布里亚特的护照。而在床头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一把车钥匙以及一个老式手机的充电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出包里的狙击步枪仔细检查了一番,卫燃掏出那套雪地迷彩防寒服铺在脏兮兮的床上,随后躺在上面耐心的等待着。
一直等到当天晚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响起了电子和弦铃声,等他按下接听键,手机另一头的人仅仅只是说了一句“下楼,黑色面包车”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拿上背包和床头桌子上的车钥匙以及充电器,卫燃下楼之后立刻看到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已经拉开了侧面的推拉门。
默不作声的钻进车里,开车的司机等卫燃关上车门之后,立刻踩下油门,驾驶着破旧的面包车直奔机场的方向。
鬼知道这辆面包车有着什么关系,竟然畅通无阻的直接开到停机坪上,停在了一辆货运型的安26飞机的边上。
“上去吧”
开车的中年司机也不熄火,点上颗烟喷云吐雾的说道,“这架飞机最终会降落在雅库茨克,下飞机之后会有人把你带出机场。”
卫燃闻言点点头,拎着背包走进了货机,找了个帆布椅子坐下来,耐心的等待着起飞。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飞机尾部的舱门换换扣上,堆满货物的机舱里也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在越来越狂暴的噪音na降的货舱里,卫燃赶紧将包里的迷彩服拿出来套在了身上。
漫长飞行和等待中,卫燃也在一点点的规划着此次考核任务的行动计划。对他来说,相比怎样杀死那个目标人物,更重要的是怎么避免自己被人跟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本不用猜,对方给自己提供的这些东西,说不定哪个里面就藏着定位设备呢。
足足三个多小时之后,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这架满载的货机总算降落,被冻的双脚发麻的卫燃在货舱盖掀开之后,立刻拎着包跑了出去。
被夜色笼罩的机场里,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在尖厉的刹车声中停在了货舱门口,开车的壮汉摇下车窗,朝着刚刚走出来的卫燃挥了挥手。
拎着包钻进车厢,这壮汉不等车门关上,边心急火燎的踩下油门,一溜烟的开了出去。
顺利离开机场,那壮汉又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指着对面的一辆瓦兹小面包说道,“那辆车是你的”。
“谢谢”
卫燃压着嗓子道了声谢,钻出车门之后往四周看了看,随后这才慢慢悠悠的走到马路对面,用车钥匙打开驾驶室的车门,谨慎的往漆黑的车厢里看了看,这才爬进车子里坐好启动了发动机。
驾驶着这辆车子在雅库茨克漫无目的游荡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直到他将这座城市的主要街道全都熟悉了一遍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将车停在了一个仍旧亮着灯的小旅馆门口。
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尤其还是这种偏僻的小旅馆,入住根本没有任何的登记环节,相应的,这种环境也就根本不用奢望卫生条件能有多好。
一觉睡到天色大亮,连衣服都没脱的卫燃睁开眼之后先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随后立刻起身下楼,继续驾驶着车子熟悉着城区的各个街道路口以及通往城外的主路,为接下来的考核任务做着各种准备工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雅库茨克等待了数天的时间,目标人物乘坐的航班总算如约降落在了机场。
候机大厅外的停车场里,卫燃坐在面包车里,举着望远镜一瞬不瞬的盯着出入口,耐心的等待着目标人物。
在那架飞机降落之后足足一个小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亚裔中年男人和一个长相格外精致的女人,在几个五大三粗的毛子簇拥下走了出来。
见状,卫燃拿起铺在方向盘上的目标人物照片对比了一番,确定没有找错人,立刻启动了屁股底下的面包车。
在他的注视下,这一行人分乘两辆洗刷的格外干净的越野车,慢悠悠的开出了停车场。
“把车洗的这么干净,活该你得死在这儿。”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松开离合器,驾驶着破破烂烂的面包车远远的跟了上去。
出乎他的预料,这两辆越野车离开机场之后先是一路往南,在开到城中心之后,竟然转头往东开往了勒拿河的方向。
“这孙子可千万别特么过河啊”
卫燃眼瞅着那两辆车子一路开到了河畔的码头,神色也忍不住紧张起来,如今已经是六月份中旬,即便又“冰城”之称的雅库茨克,白天的温度也有差不多十六气度的样子,至于勒拿河,虽然温度稍稍低一些,但也早就已经解冻,根本不可能让卫燃驾驶着那辆面包车开过去。
因此,对方一旦乘船过河,他也就只能放弃这次的考核任务。可正所谓担心什么来什么。
那两辆越野车在码头上停下之后,那对儿鬼子男女还真就马不停蹄的上了一座停在码头上的货船,随后那条船竟然立刻离开码头,沿着勒拿河便往正南的方向开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特么的逗我呢?”卫燃一脚踩下刹车,在岸边举着望远镜远远的看着那艘货船越跑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沿着河岸追上去?
卫燃仅仅只是刚刚冒起这个念头,便立刻放弃,别看这雅库茨克城区里的道路还算不错,但出了城之后,除了一条距离勒拿河足有几公里远的主干路勉强还算可以之外,其余的道路和泥浆池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仅仅只靠这辆瓦兹小面包,就算出了城也根本跑不出去多远,就更别提能追上那条船了。
不死心的卫燃调出手机地图一番查看,这才发现在勒拿河的上游对岸,还有个叫做下别斯佳赫的小城市。
“难道它去了这里?”卫燃犹豫片刻,立刻着手查询从雅库茨克前往下别斯佳赫的交通方式。
这两地之间确实有摆渡船,但离得最近的一班船也在明天的上午。显然,到时候即便赶过去,想在下次开学之前找到那对儿鬼子,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就这么无功而返,卫燃却根本就不死心,这不来是不来,既然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不然等回到红旗林场,少不得又会被卡尔普和达丽娅老师变着法子嘲笑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老子就不信你不回来了”
卫燃将手机丢到一边,最后举起望远镜看了眼仍旧停在码头的那两辆越野车,以及车窗里明灭不定的烟头,下定决心在这里等着对方回来。
然而,在他没注意到的河畔不远处,一个擎着鱼竿的老头子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随后又借着抛竿的动作看了停在不远处的面包车,最终一脸嘲讽的从兜里掏出个卫星电话拨了出去。
“这么快就完成了?”电话另一头,卡尔普诧异的问道,“他不会在机场动手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他在机场动手,说不定我还能给他个稍微高一些的评价。”
这钓鱼老头嘲讽的说道,“卡尔普,你是不是太久没有授课已经忘了怎样做个合格的老师了?”
仅仅只是一句嘲讽,卡尔普立刻猜到了个大概,“他没能顺利过河?”
“更准确的说,我猜他根本就没想到目标人物会去勒拿河的东岸,现在你的学生还像个傻子一样在岸边发呆呢。”
这毒舌老头儿幸灾乐祸的说道,“如果他能等到七月底,说不定能可以完成你给他的任务。”
“通知他回来吧”卡尔普说完,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这钓鱼老头儿再次看了眼仍在岸边没动地方的面包车,直接拨通了卫燃手中的老式按键手机。
电话另一头,卫燃刚刚按下接听键,便听到对面的人说道,“任务失败了,对方再次回到雅库茨克是在七月底。现在回机场吧,就在停车场等着,今天晚上会有人把你送回赤塔。”
依旧不等卫燃说些什么,听筒里便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放下震动模式的手机,卫燃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随后烦躁的锤了锤方向盘,启动车子开往了机场的方向。就在他将车开进停车场的同时,卡尔普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咽了口唾沫,卫燃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认命的按下了接听键,随后便听到卡尔普笑呵呵的调侃道,“大概一周之前,有人和我说他不想成为杀人犯,我还以为是在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仅仅一句话,即便隔着大几千公里,卫燃也被臊的满脸通红,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显然,似乎心情还算不错的卡尔普却并不准备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而是一如既往的问道,“说说你的失误。”
“我没想到对方会乘船过河”卫燃有气无力的答道。
“你该想到的”
卡尔普的语气总算认真了些,“你提前了大概四五天的时间抵达了雅库茨克,有充足的时间找当地人问清楚猛犸象牙的主要产地,就算你担心打草惊蛇不想问,也完全可以通过网络查询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比如在2015年,下别斯佳赫就曾经挖出过一副完整的草原猛犸象骨架,甚至就在这个月的月初,儿童节的当天,当地一个农民在自家后院种土豆和卷心菜的时候还挖出过象牙,这些公开的新闻,即便我在喀山都能轻易查到。
有这些公开的信息,结合你在心理学课程上学到的知识,很容易就能猜到他至少有可能会去下别斯佳赫转转不是吗?那么维克多,你查过吗?”
“我没有”卫燃坦诚的答道,“这一周我调查的重心全在雅库茨克的城区。”
“你调查什么了?”卡尔普笑呵呵的追问道。
“路况,逃跑路线”
卫燃尴尬的答道,他最初根本没把杀掉目标人物本身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怎么避免被人拿到自己杀人的证据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卡尔普已经猜到了卫燃的顾虑,不过他却并没有说出来的打算,而是换了个方向称赞道,“还算不错,知道保存自身是一个合格...学员的基础要求。”
卡尔普要是嘲讽两句,卫燃或许还能舒服一些,但对方这违心的夸赞,却让他像是吃了一只刚从洗手间里飞出来的苍蝇一样难受。
“维克多,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卡尔普突兀的说道。
“哪两个选择?”卫燃垂头丧气的问道。
“第一个选择,这次考核失败,在9月份第二学年开始之后,你除了要帮季马缴纳一年的学费之外,还要抱着萨沙在绕着红旗林场跑上一个下午。”
“我选第二个”
卫燃想都不想的做出了选择,以他如今的身家,帮季马缴纳一年的学费根本算不上什么,但抱着萨沙跑圈绝对是个噩梦,至于萨沙是谁,自然是那个硅胶材质,身上镶满了橡皮子弹的假人。即便用指甲盖想也知道,至少季马肯定会用手机给他全程拍下来。
“第二个选择,这次考核延后的八月份。”
卡尔普慢悠悠的说道,“八月份的时候,对方会离开雅库茨克返回日自己国,到时候我会给你他的详细。但由此产生的危险性,不用我说相信你也知道,而且到时候,你的身边也不会有保姆在了。那么维克多,你确定选第二种方式来结束这次考核吗?”
去日自己国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咽了口唾沫,沉默了许久之后,咬牙说道,“确定,第二种。”
卡尔普颇有些意外的说道,“容我再次提醒你一遍,我没办法派保姆过去帮你,更没办法为你提供工具,如果你被抓住了,同样没有人能帮你。”
“没关系,这些我都清楚。”卫燃深吸一口气再次做出了决定。
“第三种选择,你可以放弃这次考核。”卡尔普突兀的又蹦出一个选项。
“就第二个吧”卫燃故作轻松的说道。
他大可以放弃这次考核,更清楚那才是更理智的选择。但相应的,以他对卡尔普和达丽娅甚至尼古拉先生的了解。一旦他选择退缩,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份量也会变得可有可无。如果更直白的说,无非佛争一口香,人争一口气罢了。
“那就八月份再说吧”卡尔普话音未落,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卫燃调低座椅靠背,盘算着因为自己的失误推迟的考核。杀死目标人物的武器他倒是并不愁,金属本子里的那些足够他随意选择,不管是手枪、步枪还是反坦克枪都足以满足需求,最不济,那些不久前得到的毒针也勉强算得上趁手。
但就像卡尔普担心的那样,如果真的在日自己国杀人,怎样脱开嫌疑顺利离开,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伊尔库茨克机场外的停车场里,卫燃仔细的复盘了一番这些天的所作所为。
诚然,卡尔普并没有说错,那些低级错误自己并不该犯,但内心里,对于KGB的戒备和警惕的优先级却被下意识的排在了考核任务本身之上。
更直白的说,打从一开始,他的重心全都放在了怎样避免被KGB跟踪,无形之间,这次考核也从怎样杀掉一个走私犯,变成了怎样逃离KGB的监控。
但显然,随着任务本身的失败,自己原本用来应对KGB监控的那些准备也全都在发挥作用之前成了无用功。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卫燃看了眼空荡荡的停车场,犹豫片刻之后果断的做出了决定。既然杀掉走私犯的任务失败了,索性就试试看,自己能不能借着这次的失误逃离KGB的监控跑到勒拿河对岸!
如果自己能甩掉那些保姆,或许可以试试去找那个走私犯。毕竟,刚刚卡尔普的那通电话也并非毫无价值,至少对方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那个走私犯就在下别佳斯赫。
念及于此,卫燃起身钻进后排车厢,拉上前些天加装的遮光帘,随后打开了座椅上的背包,将几天前采购的一整套衣服从里到外的换上,仅仅只剩下脚上依旧穿着当初在赤塔的那座小旅馆里和迷彩服一起提供的那双高腰靴子。
换好衣服,卫燃掀开遮光帘的一角看了看外面,犹豫片刻后,将卡尔普给自己的老式按键手机、自己的智能机以及那几本布里亚特护照全都塞进了装着微声狙击步枪的背包里,顺便,还拆走了枪上的夜视仪。
下车之前,他最后掏出个小镜子看了眼脸上的伪装,确定没有纰漏之后,立刻戴上帽兜和口罩,拎着那个睡觉都不离身的背包,拉开车门走向了停车场的外面。
就在他坐上一辆出租车离开机场的同时,一个矿工打扮的壮汉也驾驶着一辆越野车停在了被卫燃遗弃的面包车边上按响了喇叭。
等了半分钟见卫燃没有下来,这壮汉不耐烦的推开驾驶室的车门,下车凑到面包车的边上,用手捂着玻璃往里看了看,随后又试着拉动后排车厢的推拉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哗啦”一声轻响,漏风的破门被这壮汉拉开,一眼便看到了座椅上的背包,以及背包口露出来的半个木制枪托。
这壮汉脸上的不耐烦变成了轻蔑的和嘲讽,点上颗烟掏出手机,慢悠悠的拨了个号码出去。可紧接着,当过时的电子和弦铃声从背包中响起的时候,这壮汉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粗暴的抓起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面包车的地板上,当他看到那仍旧在等待接听的老式手机时总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挂断电话重新拨出去,当电话被接听之后,这壮汉立刻说道,“出现意外,学员跑了。”
“跑了?”
原本已经坐在一家小酒馆里开始喝酒的钓鱼老头愣了愣,紧跟着便饶有兴致的说道,“这可有意思了,安排你们的人立刻去找他,最先抓到他的小队可以去欧洲工作。”
“我们可以...”
“不可以”这老头儿放下装满伏特加的酒杯,“他肯定会去对岸完成工作,但这是对他的考核。所以,在他渡河之前找到他,这是我对你们的考核。”
“明白!”停车场里的壮汉干脆的挂掉了电话。
而在城区边缘的小酒馆里,那毒舌老头一口闷掉了满满一杯的伏特加,随后慢慢悠悠的从包里掏出了平板电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眼屏幕上高速移动的光点,这老头儿立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悠然自得的等着自己点的菜端上来。
而同一时间,卫燃已经在出租车里脱掉了鞋子,随后将足足一万卢布的钞票递给了被他喊停的出租车司机,“我和朋友在玩一个找鞋子的游戏,这些钱你拿着,接下来一直到太阳下山之前,拉着我的鞋子随便在城里怎么跑都可以,只要别停下来。等太阳落山之后,路灯亮起来的时候,去三个太阳酒吧接我,你还能拿到同样多的钱。”
“我中途可以拉其他的客人吗?”这出租车司机惊喜的接过钱问道。
“当然可以!”
卫燃压着嗓子说道,“不过,如果有人找到你问我去哪了,就说我是在三个太阳酒吧附近下车的,记得说话时不要看对方的眼睛,如果你能做到,下午我还会多支付五千卢布的小费给你。”
“没问题!”这出租车司机看了眼卫燃别在肩膀上的运动相机,“你们是在拍视频传到网上?”
“对!给雅库茨克做宣传的视频。”
卫燃笑眯眯的说道,他故意在肩膀上固定个二手的运动相机,就是希望对方能因为摄像头的存在降低警惕,顺便更加尽心的完成任务。
“放心吧,我会帮你的!”这中年司机说话的同时,还一本正经的抻了抻衣服的下摆,努力让自己在根本没装内存卡的运动相机镜头下保持个好一点儿的形象。
“记得是三个太阳酒吧,记得不要看对方的眼睛,这是最重要的游戏规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的同时,额外抽出一千卢布递给了对方,“路灯亮起的时候,请务必去三个太阳酒吧接我。当然,如果我的朋友把靴子拿走了也没关系。”
说完,卫燃立刻推开车门,等那辆出租车跑远了,立刻光着脚跑进了路边的巷子,从墙边的垃圾桶后面拽出来一个脏兮兮的破纸箱子。这纸箱子里没别的,仅仅装着一双几天前卫燃在杂货店买的廉价靴子和一双羊毛袜子罢了。
坐在纸箱子上换了干净的袜子和靴子,卫燃一刻也不敢耽搁,将装样子用的运动相机丢进垃圾桶,立刻朝着巷子另一头儿租车行跑了过去。
走进租车行,卫燃从兜里掏出一本驾照和厚厚的一沓卢布,轻而易举的租到了一辆前些天便看中的越野车。
开着车子跑到城市另一头的一间户外服装店门口,卫燃进门之后快速拿了几套衣服一双靴子,付款之后立刻驱车直奔附近一个没有监控的街道。
将车停在路边,他再次换了一套买来的衣服,顺便那不久前才换上的鞋子丢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之所以频繁的换鞋子,全是因为当初他在赤塔的那座小旅馆里时,便已经发现了对方提供的靴子里装了定位装置。这也是他当初下出租车时,为什么把那双靴子留在出租车上的原因。
同样装着小型定位装置的,还有那个老式的按键手机、狙击步枪的木质枪托,乃至那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甚至就连自己的手机,他都怀疑同样不安全。
系好了鞋带,卫燃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副车牌挂在了车头车尾。这副车牌以及租车用的驾照,都是他几天前在当地酒吧门口,找一个喝高了的本地人借来的。甚至就连他租的这辆越野车,都是参照对方的车型提前看好的。
动作麻利的换上牌照,将原本的牌照丢进手套箱,卫燃立刻踩下油门再次换了个位置,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张提前打印出来的照片,对比着照片里那个被自己打晕的醉汉,利用包里的化妆品给自己换了张和照片里差不多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把用过的化妆品连同背包一起丢到路边,卫燃再无顾及,驾驶着车子溜溜达达的开到城区中心,随意采购了一些吃的喝的用的,立刻沿着出城的公路一路往南离开了雅库茨克城区。
在他出城的同时,那位吃饱喝足的毒舌老头儿也驱车追上了出租车,在粗暴的将其截停之后,这老头拉开车门看到那双仍旧放在驾驶位正后方的靴子之后,脸上的表情却越发的满意了。
“之前坐你车的人从哪里下车的?”这毒舌老头儿拎起那双靴子,同时掏出几张卢布递给了正准备破口大骂的出租车司机。
忙不迭的接过钞票,这出租车司机一边探身打开副驾驶位置的手套箱将钱放进去一边答道,“我记得是在三个太阳酒吧门口右边的那条巷子口,光着脚下车的,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急。”
已经将靴子丢进自己车里的毒舌老头儿也没在意,根本不等对方直起腰,便已经坐进了驾驶室,踩下油门之后赶往了三个太阳酒吧的方向。
至于那位出租车司机,却又打开了手套箱,将刚刚放进去的钞票拿出来揣进了兜里,径直开到了路边一个正冲着他招手的女士边上。
当那毒舌老头赶到三个太阳酒吧门口的时候,卫燃也已经驾车离开了雅库茨克,沿着主干路往南跑了大概二十多公里,直到对岸的下别佳斯赫都已经被他抛在身后,这才将越野车开下主干路,沿着泥泞的土路往东开往勒拿河岸边一个叫做塔巴干的小地方。
然而,就像他当初在码头预料的一样,通往塔巴干的这条路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公里,但大部分却都因为冻土融化变成了泥浆甚至掺杂了大量碎石的沼泽。
只开了一半不到,卫燃便不得不把车子停在了路边那片针叶林的边上,这将近两公里的路,他租来的这辆越野车便陷车了四五次。再这么开下去,恐怕剩下的那一大半的路再给他一天的时间也不一定能走完。
所以与其在这浪费时间,倒不如徒步走过去。不过就在他绕过两个足有十几米长的泥浆池之后,身后一辆拉满了焦煤的重型卡车缓缓开了过来,并在卫燃回头的同时按响了喇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需要我帮你把车拉出来吗?”那卡车司机降下车窗热情的问道。
“直接把我带去塔巴干怎么样?”卫燃说话的同时递给对方一张大额钞票。
“上车!”那司机毫不犹豫的接过了卫燃递到车窗边的现钞。这种情况在这片荒原上经常出现,但愿意主动付钱的可没几个。
搭着这辆拉满焦煤的卡车,在短短三公里的泥浆路上吭哧吭哧的跑了足足一个小时之后,卫燃送算赶到了塔巴干。
他来这里,全是因为那班最快明天早上就能开往下别佳斯赫的客船就是从这里启程的。
根据他查到的信息,这班客轮早晨从塔巴干出发,第一站是下游的下别佳斯赫,第二站就是雅库茨克,在抵达雅库茨克之后再原路返回。简单的说,一天两个来回,上午一趟下午一趟,这也是夏季连接两岸三地的主要公共交通线路。
不过,出乎他的预料,那位卡车司机或许是因为卫燃的慷慨,在得知他准备去下别佳斯赫之后,竟然给他提供了第二种方式——乘坐运输矿产的货船,而代价也仅仅只需要一千卢布而已,这对卫燃来说可是个绝对的惊喜。
痛快的支付了费用,这位司机热情的将卫燃带到了一艘运输焦煤的散货船上。前后不到一个小时,这艘装满了焦煤的货船便在黄昏中慢悠悠的离开了塔巴干。
左右不过20公里的距离,再加上又是顺流而下,卫燃甚至都没来得及吃上这条货船免费提供的香煎鲑鱼,便看到了下别佳斯赫灯火通明的码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别佳斯赫码头,背着个硕大远足背包的卫燃溜溜达达的走进了城区,随意的找了个小饭馆填饱了肚子之后,直接在饭店老板的推荐下,住进了附近一座带着浓郁苏联风格的小旅馆。
如今距离返回红旗林场上课还剩下整整五天的时间,返程路上就要至少一天,换句话说,他目前需要考虑的,是怎样在这五天的时间里躲避那些保姆的追踪,并且顺利返回雅库茨克。
要不要试着找一找那个走私犯?
卫燃躺在不到一米宽的单人床上陷入了犹豫,能成功赶到这里,几乎意味着已经暂时成功逃离了卡尔普安排的那些“保姆”对自己的监控。但能不能找到那名走私犯,以及有没有机会杀掉对方,他却一点儿把握的都没有。
在他辗转反侧的同时,远在喀山的卡尔普也终于接到了卫燃失踪的消息。
等他挂掉电话,明显在看笑话的达莉娅老师端着一杯咖啡笑眯眯的问道,“他真的跑出去了?”
“不出意外应该已经跑到下别佳斯赫了”
卡尔普似乎格外满意卫燃的表现,“能从加尔金那个混蛋手里跑掉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在他逃跑之前,加尔金竟然还在质疑我的教学能力!简直可笑!”
“那只是加尔金大意了而已”
达莉娅老师靠着办公桌继续说道,“不过即便加尔金大意了,如果不是事先做了准备,维克多也很难逃离加尔金的视线。所以从这件事我们也能看出来,维克多的戒备心很强。不,更准确的说是他对我们的戒备心很强,至少不像季马那样容易掌控。”
卡尔普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所以我让加尔金在雅库茨克机场等着了,既然维克多不需要帮助,索性就让他自由发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你不担心他出意外了?”达莉娅老师问话的同时依旧带着笑意。
“总比让他去日自己国冒险要安全的多”
卡尔普无所谓的说道,“不过如果他能活着回来,必须要对他进行相应的惩罚...不,如果他能活着回来,给他多开设一些针对性的课程,等八月份,继续让他去日自己国试一试!”
“你要做什么?”达莉娅老师惊讶的看着卡尔普,“这是在让他送死!”
“冷静点”
卡尔普拉开抽屉,拿出厚厚的一沓测试表推给达莉娅老师,“你没意识到他的学习进度有多快吗?在开展跳伞课程之前,他就已经学完了差不多一年的课程,尤其在医疗和语言方面,考虑到他一个月只有15天在红旗林场学习,换算下来,他的学习速度一点儿不比当年苏联在全国甄选出来的那些天才差。”
“你的意思是他缺少实战经验?”
达莉娅老师翻阅着那厚厚的一沓测试表,这些看起来东一拳西一脚的各种杂乱问题里不但隐藏着很多心理测试,同时也被卡尔普掺杂了不少之前教过的各种课程知识甚至没教过的知识。
平时一天一测或许还看不出来,但将这些测试表放在一起,达莉娅老师却立刻看出了卫燃在医疗和语言上的“天赋”。
卡尔普却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又从抽屉里拿出第二沓测试表,“这是季马的测试表,看看吧,这才是正常的普通人面对这些课程该有的学习进度。要不是队长的推荐,我甚至都以为他是我们的同行了。”
达莉娅接过来只是随意的翻了几页,便给出了中肯的评价,“简直像被戈尔巴乔夫舔过的屎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维克多回来,考虑开始一些更专业课程吧,另外,让他再学一门外语,看看这个小家伙的潜力到底有多大。”卡尔普顿了顿,继续说道,“顺便可以在假期多给他安排一些实战的机会。”
“季马呢?”
“随便给他安排一些他能听懂的就行了”卡尔普浑不在意的敷衍道,一个不交学费的旁听生,还不值得他倾注太多的精力。
达莉娅老师闻言正准备说些什么,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却响了。
“是队长的电话”达莉娅老师话音未落已经按下了接听键,而与此同时,卫燃却已经努力让自己进入了梦乡,这一晚对他来说,是难得的休息时间,他必须趁着那些保姆们找到下别佳斯赫之前养足精神才行。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卫燃便已经爬起来,溜溜达达的沿着街道一边闲逛,一边观察着这座河畔小镇。
下别佳斯赫并不算大,唯一的一条主干道南北长度也仅仅只有五公里左右。基本上,这座小镇最繁华最时髦又或者说最高消费的店铺全都分布在这条满是裂纹的主路两侧扎堆一样一家挨着一家。
沿着主路从最南端走到最北端,卫燃也摸清了当地唯一的酒吧和加油站,以及最豪华的酒店和餐馆所在的位置。
等到太阳彻底升起之后,卫燃在一家修车行里半买半租的弄到了一辆破破烂烂的瓦兹面包,明目张胆的将其开到了那家豪华酒店的门口耐心的等待着。
从太阳升起一直到太阳落下,这家最多只在本地算得上最豪华的酒店根本没有多少人进出,其中更没有卫燃想找的人。不过他却并不气馁,而是立刻启动车子,开到了当地唯一的酒吧门口继续等着。
按理来说,只要他去酒吧里逛一圈,很容易就能问出最近外来的陌生人信息,但同时,无疑也会让酒吧里的当地人意识到又来了第二个外乡人,而且后来的外乡人还在找前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漆黑的街道边上,卫燃裹着一条深色的毯子,举着望远镜一瞬不瞬的盯着酒吧的门口,仔细的打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然而,直到那家酒吧熄灭了门口的酒瓶子形霓虹灯招牌,无论那个走私犯,还是陪着走私犯的那几个毛子,却都没有来这里喝上一杯。
不喝酒的毛子还算毛子吗?
卫燃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打了个哈欠之后不情不愿的将望远镜收回金属本子,再次启动车子往酒店的方向开。不过,就在他驾驶的车子路过加油站的时候,卫燃却直接一个调头,逆行着将车开了进去。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车头正前方把油枪拽进车厢给那两个两百升油桶加油的中年毛子,卫燃默不作声的往机器里塞了钱,随后拿起油枪捅进了面包车的油箱里。
趁着加油的功夫,他用余光瞟了眼那辆面包车的牌照,随后又扫了眼车厢里的两个油桶以及一个沾满泥巴的发电机,这才收回目光,悠哉游哉的加满了油,驾驶着面包车开了出去。
将车子停到对面的路口,卫燃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还不到早晨六点,这么早来加油本就不正常,而且还驮着那么大的两个油桶就更不正常了。
毕竟,不管是对岸的雅库茨克,还是这下别佳斯赫小镇,虽然地处偏远,但却都有无限续杯的廉价电力供应。既然如此,那么用的上发电机的,只能是野外无法供电的地方。
而在这个季节,这个时间点在野外还需要这么多燃油的,显然只有那些盗挖猛犸象的人。至于这伙人和自己要找的走私犯有没有关系,那就只有跟着过去看看才知道了。
在他耐心的等待中,那辆拉着两个油桶的面包车总算慢悠悠的离开了加油站。根本没敢打开车灯,卫燃远远的追着对方的车灯跟着一路往北,在离开镇子之后继续往北开了差不多五六公里左右,那辆面包车却径直右转开下了路基,拐进了一条被针叶林包裹的伐木路。
卫燃驾驶着车子开过这个路口的时候,发现这条伐木路的尽头最多也就三四百米元的位置,竟然是一座占地面积颇大的湖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太阳才刚刚冒了一点点的红光,这些许的红色和那辆拉着油桶的面包车的车灯,倒是全都映衬在了平静的湖面,从而显得格外的漂亮。
但比这景色更能吸引卫燃的,却是伐木路的尽头,被车灯照亮的一条小船上明灭不定的手电筒灯光。
大致摸清了位置,卫燃踩下油门,继续往北开了一段之后果断调头返回镇子里自己租住的旅馆,躺在床上便蒙头大睡。
一觉睡到天色擦黑,昼伏夜出的卫燃随意买了些吃的喝的,再次驾驶着租来的面包车,在夜色中故地重游,又开到了早晨发现的那条连通湖泊的伐木路岔口。
降低车速看了眼湖泊的方向,见那边没有任何的灯光,他这才继续把车往前开了一段停在路边,随后背上塞得满满当当的登山包,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了岔路口。
离开坑坑洼洼的公路走上伐木路,卫燃也越发的小心。这条仅有三百米长的伐木路路况还算不错,虽然同样淤积了不少烂泥,但却铺垫了不少原木和碎石,倒是勉强足够通行用。
一路小心的走到湖岸边,这里还残存着深深的车辙印和油桶砸落在泥地上留下的弧形痕迹。但比这更显眼的,却是对岸的最东侧若隐若现的微弱火光。
记住了那灯光的位置,卫燃左右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再没有别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从金属本子里取出那艘得自白羊淀的排子船推进湖里,沿着湖岸缓缓向北,最终在最北岸找了一处足够茂密的针叶林上岸。
看了眼手表上的荧光指针,卫燃将刚刚收起来的排子船又取出来放在一丛灌木的后面,随后从包里抽出一条在雅库茨克买的睡袋裹在身上,坐进船里耐心的等待着夜幕的彻底降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晨三点,卫燃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揪出一块在雅库茨克买的伪装布撕成长条缠在了鞋子上,随后又戴上了手套,这才猫着腰走到岸边,将刚刚收起的排子船再次拿出来推进了湖里。
摇着船缓缓接近那片曾经燃着篝火的区域,随着两者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拉近,他的动作也越来越轻柔。
举起从那只狙击步枪上拆下来的夜视仪,卫燃循着记忆一番搜索,随后便发现,在这座湖的最东边,竟然还连着一个直径最多不过百米的小湖泊。
这两个湖泊之间,还有一道宽度大概五十来米的天然堤坝将它们分成了两块。而在这道天然堤坝的边上,便停着一条被拆掉了发动机的铁皮小船。
视线穿过这条堤坝,在另一座小湖泊的最东侧边缘的针叶林里,零零散散的扎着三四顶帐篷,在那些帐篷的边上,还散落着不少的油桶、岸边则布置着四五台抽水泵。
然而,就在他收起排子船登上那条堤坝的瞬间,对岸帐篷的方向却传来的狂躁低沉的狗吠。
这倒是个好消息,卫燃立刻钻进岸边的针叶林里,动作麻利的爬上一棵松树,随后举着望远镜看了过去。
很快,狗吠声被人喝止,一道手电筒的光束也从其中一顶帐篷里跳出来。借着那手电筒的光束,卫燃隐约看到从帐篷里钻出来的,恰恰就是曾经在加油站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加油的中年毛子。
不过没多久,对方便转身钻进了帐篷,连那束手电筒的灯光也暗了下去。躲在松树上的卫燃想了想,收了望远镜之后小心翼翼的挪到岸边,捡起一块石头,用力丢进了湖泊。
“噗通”一声,随着那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那条刚刚老实下来的狗子也再次开始了玩命狂吠。
很快,那束不久前熄灭的手电筒灯光再次亮起,可还没等卫燃反应过来,从帐篷里钻出来的那个中年毛子竟然掏出手枪干脆的朝着头顶扣动了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这声清脆的枪响,其余几顶帐篷也相继亮起了灯光,得逞的卫燃见状,立刻藏好了身形,举着望远镜看了过去。
清晰锐利的视野中,那些举着手电筒或者戴着头灯的汉子看的一个比一个清楚,但这些人却根本没有他想找的走私犯,甚至就连送走私犯过来的那几个毛子也没看到。
不过,也正是借着对方的灯光,他也看清了堆在那几个帐篷中央的一根根象牙,更看清了几张被木头框撑起来的新鲜熊皮。
这倒是个十足的好消息,只要这几个人手中有需要出售的土特产,就不怕那个走私犯不会过来,现在唯一不确定的,也仅仅只是对方什么时候过来罢了。
好歹跟季马认识了那么久的时间,对方又是个经验老道的猎人,卫燃自然知道,刚刚那声枪响只是为了惊走周围可能存在的野生动物。
这个时候如果再去挑衅那条负责守夜的狗子,对方只要不傻,肯定会猜出来周围藏着人。
因为,他趁着对方那些人还没钻进帐篷之前,悄无声息的退回岸边,清除了地上那些模糊不清的脚印之后,悄无声息的摇着船,贴着岸边回到了不久前藏身的位置。
收了排子船,卫燃再次清理掉痕迹拿上留在这里的背包,借助着手中的夜视仪,在湖泊北岸的针叶林里小心翼翼的往西走向了公路的方向。
这个季节的森林要远比冬天更加的危险,不止饥肠辘辘的西伯利亚熊已经从冬眠中苏醒,那些熬过漫长的冬夜的狼群也比夏天更加的凶残。但更危险的,却是猎人布置的兽夹以及隐藏在枯枝败叶下的泥沼。
好在,这里距离那条苏联时代修建的柏油路只有不到四百米的直线距离,加之森林里不会有拉着原木的重型卡车碾压,所以反倒相对南边的伐木路更好走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了足足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卫燃在森林里趟出了一条直通路边的撤退路线,并且沿着这条路线来来回回走了两三遍,直到确定自己已经可以沿着这条路线,在不借助夜视仪的帮助下快速跑回停在路边的面包车,这才赶在太阳升起之前,重新操纵着排子船,沿着湖泊的岸边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沿岸的环境。
万幸,这片湖泊的南岸仅有一个早已废弃坍塌的猎人小屋,这倒是愈发的方便了卫燃接下来的操作。
当初晨的阳光再次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时,卫燃已经回到了湖泊北岸藏身的位置,披着迷彩伪装布躺在了充当床板的排子船上。
至于那走私犯会不会来这里,卫燃并不清楚,但他却有足够的把握。毕竟这里距离下别佳斯赫实在是太近了,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凡走私犯又或者湖泊对面那些挖掘猛犸象牙的毛子中的任何一方有个脑子正常的,双方肯定很快就会见面。
果不其然,在排子船里半睡半醒的等了一整天之后,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湖泊东岸的那条铁皮小船也在夕阳下开向了西岸的码头。
见状,卫燃搓了搓脸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随后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那支装在炮车上的反坦克枪!
猫着腰将炮车的两支大架踩进潮湿的泥土中,卫燃坐在排子船的横板上,披着迷彩伪装布缓缓摇动棘轮完成了开栓。
借助那支怪异的光学瞄准镜看了眼东岸空荡荡的码头,卫燃思索片刻后,给反坦克枪换上了一个装满了高爆弹的弹匣以及配套的枪口制退器。
做好了射击准备,卫燃粗略的估算了一番距离,从他藏身的湖泊北岸到西岸码头仅仅只有不到400米,到湖泊中央的距离还要更短一些。
这点儿距离对于这支20毫米口径的反坦克枪来说,即便对付二战初期苏德双方的坦克都称得上手拿把捏,就更别提那条锈迹斑斑的铁皮小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耐心的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一辆重型卡车和一辆脏兮兮的越野车缓缓开到了码头的边上。随着卡车的车门打开,两个毛子分别从卡车的驾驶室两侧跳下来,紧接着,随着那辆越野车的车门打开,卫燃的脸上也露出了失而复得的惊喜表情。
反坦克枪的高倍瞄准镜里,那个穿着一身狩猎装的小鬼子走私犯慢悠悠的走上码头,在那两个毛子的带领登上了那条铁皮小船。而从重型卡车上下来的那两个毛子,此时却已经爬上了车顶,趴在上面架起了枪。
“中门对狙呗?”
卫燃暗自调侃的同时,手指拨动枪击释放钮,随着“咔嚓”一声轻响,将一枚高爆弹推进了弹膛。
不过,他却并没有急着开枪,而是直等到那条铁皮小船载着那名走私犯即将行驶到湖泊中央的时候,这才对准卡车车头上的那两个毛子,用力扣动了扳机。
“轰!”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从湖泊北岸响起,重卡车顶上的那两个毛子也被笼罩在了高爆弹的杀伤范围之内!
根本没看毁伤效果,卫燃此时早已经调转枪口对准了湖泊中央的那条铁皮船,用那支防空用的高倍光学瞄准镜里的环形准星套住了那个在枪声中蹲下的走私犯!
紧随而至的第二声枪响过后,那名走私犯直接被裹挟着巨大能量的高爆弹打成了两节!
这还不算,同一条船上一起跟来的那两个毛子,以及负责开船的那个毛子同样没有幸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0毫米高爆弹的有生目标杀伤直径最小也在五米左右,这已经远超那条铁皮船本身的尺寸了,也因此,那些炸开的弹头碎片轻易的便收割了船上所有人的生命!
没再管仍在湖面上缓慢前进的铁皮船,卫燃再次移动枪口,重新对准了西岸码头那辆准备调头的越野车,用准星套住驾驶位车窗果断扣动了扳机!
枪声过后,那辆准备逃跑的越野车立刻失去了控制,歪歪扭扭的开上码头,随后便一头扎进了冰凉的湖水中。
“倒是给老子省事儿”卫燃一边念叨一边对准那条满载着尸体的小船扣动了扳机。
仅仅只是一层薄铁皮的小船在那枚高爆弹的摧残下轻易的便被炸开了一个足够大破口,紧接着,这条小船便翘起船头开始迅速下沉。
与此同时,卫燃也已经收回反坦克枪和身下的排子船,顺便还将捡回来的弹壳全都放进了食盒。
临走之前,他仔细的清理掉了炮车大架留下的痕迹,以及地面上的模糊不清的鞋印,这才披着那块伪装布,在黄昏笼罩的阴暗针叶林中,沿着提前踩好的撤退路线跑向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
顺利回到车上,卫燃解下包裹着靴子的布条和身上的伪装布团成一团后塞进了包里,启动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径直开进了下别佳斯赫小镇唯一的洗车行。
眼瞅着洗车行的员工给车子打上泡沫,卫燃打了声招呼,迈步走到路对面,钻进租住的小旅馆换了身干净衣服,顺便又找地方吃了顿饭,这才不紧不慢的将洗干净的车子开到了当地警察局门口的公共停车场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一大早,卫燃拎着装满衣服、伪装布以及两大块砖头的背包登上了开往雅库茨克的客船。
等到这艘坐满当地人的客船开到勒拿河的河道中央,卫燃手中的背包也被他悄无声息的丢进了河里。
销毁了最后一点儿证据,接下来的旅程也就轻松了许多。至于身后的下别佳斯赫,被卫燃盯了一晚上的警察局却并没有任何的异常。
显然,那些盗挖猛犸象牙的毛子并没有好心的报警,甚至就算他们黑吃黑开走了那辆或许装满了货物的重型卡车,卫燃都一点儿不意外。
几乎就在他登上雅库茨克码头的同时,曾在机场和他失之交臂的那个矿工打扮的毛子壮汉便一把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卫燃都没来得及过脑子,便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拽一拧,伴随着“咔吧”一声脆响,那毛子也紧跟着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
“混蛋!自己人!”手腕脱臼的毛子一边抽着凉气,一边从兜里掏出了卫燃的智能手机晃了晃。
已经将对方那支手腕脱臼的胳膊给拧到后背上的卫燃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几乎都忘了曾经在白羊淀完成技能任务学到的那套推拿正骨的手艺,却没想到回来之后第一个享受这待遇的,竟然是自己避之不及的“保姆”。
“抱歉抱歉”卫燃赶紧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机揣进了兜里。
“快把我的手松开!”这中年毛子此时已经疼的腮帮子都在抽抽了。
“稍等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话音未落,手上用力拉着对方的掌心一拽一推,“咔吧”一声又帮对方把脱臼的手腕完成了复位。
要说这毛子也是硬气,别看那张粗糙的打脸已经憋得通红变形,却只发出了一声足够用来杀人的闷哼。
“那个...你活动活动手腕?”卫燃往后退了一大步,颇有些尴尬的建议道。
这毛子看了看周围那些乘客惊惧的眼神,硬生生压住想给卫燃脸上来一枪的冲动,试着活动了一番酸疼的手腕,不情不愿的招呼着后者,跟着他钻进了曾经被卫燃遗弃在机场的面包车里。
直等到身后的码头已经看不见影子,那开车的壮汉这才突兀的问道,“刚刚你用的是华夏功夫?”
“华夏功夫?”卫燃哑然失笑,摇摇头纠正道,“是华夏医术”。
“医术?”这壮汉扭头看了眼卫燃,“能不能教教我?”
“这个...”
卫燃闻言立刻犯了难,他倒不至于舍不得教,但自己怎么学会的他都不清不楚呢,这又从何教起?
似乎看出了卫燃的为难之色,这壮汉竟颇有些惋惜的说道,“如果为难就算了,不过等下我们比划几下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想都不想的摇摇头,言简意赅的说道,“我会的这几手全都是针对关节的,我猜你肯定不想体验下全身关节脱臼的感觉。”
“我更好奇你是怎么进行脱臼复位的”这壮汉举起仍有些酸疼的手腕,好奇的说道,“我都没反应过来。”
“这个不太好解释”卫燃咧咧嘴,这事儿要是穗穗他姥爷的话,或许能说明白,但自己还真说不出个二四六来。
“至少演示一遍怎么样?”这壮汉说话的同时,竟然直接打方向盘,将车子开到了紧挨着城区的一座热力发电站里。
这毛子喜欢找虐吧?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索性也就不再说些什么,跟着对方下车之后走进了一座上着锁的巨大仓库里。
这间仓库里堆满了一个个一米见方的木头箱子,个别打开的箱子里,还能看到些用途不明的金属零件。而在头顶,还有个残存着镰锤标志,锈迹斑斑的龙门吊。
但要说这间仓库里最显眼的,却是被一条粗大的锁链倒吊在那龙门吊上的一个光屁股毛子。
而在这毛子的周围,还有个染着炭火的柴油桶,以及几个穿着各式衣服,身材各异,性别各异乃至年龄各异的男男女女。
“怎么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还不等那壮汉把仓库的铁门关上,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穿着西服打着领带,就连身材和妆容都保持的极好的女人带着一丝丝的敌意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小家伙刚刚把我的手弄脱臼了,而且还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给我完成了复位。”带卫燃进来的毛子颇有些炫耀的说道,“反正距离他要搭乘的飞机起飞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所以不如让他给我们表演...不不不,应该叫做学术交流。”
这一句话,仓库里的男毛女毛们倒是都来了兴致,更有一个撸起袖子走向卫燃就要动手,“小家伙,那就让我们在学术上交流一下,顺便也让我看看卡尔普那个混蛋教出来的学生到底是什么水平。”
即便脑子再慢,卫燃也看出来了,就算没有码头上那一出,那个壮汉也会找借口把自己带过来。摆明了是想让这些对自己抱有明显敌意的中年大叔大婶儿们解解恨呢。
带卫燃来的那个壮汉倒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解释道,“为了抓到你,我们已经两三天没有休息了,而且只要抓到你,我们就有机会去欧洲工作,所以年轻人,如果你想回到赤塔,要么让我们打一顿,要么把我们打一顿。”
“一群找虐的傻毛子”
卫燃明目张胆的用汉语骂了一句,侧身躲过走到身前的毛子挥来的拳头,顺势低头一个前扑,轻松躲过了对方的鞭腿。
这还没完,就在卫燃双手触地的同时,他的脚跟也蹬在了对方支撑身体的那条腿膝盖窝上。
那毛子的身体平衡瞬间便被打破,眼看着就要跪倒在地,赶紧用没有踢到卫燃的那条腿踩住了地面。
可就在他这条腿触地的同时,却被卫燃用脚一勾一挑,紧接着便一个屁墩重重的坐在了水泥地上。
第二次破坏了对方的身体平衡,半躺在地上的卫燃却并没有停手,直接用一支脚掌抵住对方的脖子,另一支脚踹开对方撑着地的手臂,趁着对方被自己用脚推着脖子第三次失去平衡的同时,一把抓住对方的另一条胳膊往后一拉一抖。
在一声让人牙酸“咔吧”声中,卫燃立刻松开手,慢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的交手前后连20秒钟都不到便已经结束,这结果也让仓库里的众多毛子们瞪圆了眼睛。
那个穿着正装的中年女人走到同伴的边上,无视了对方的剧痛,抓起对方脱臼的胳膊晃了晃,“还真脱臼了?库兹米奇,快过来给他看看。”
话音未落,一个坐在木头箱子上,身上穿着铁路员工制服的大胡子站起来,在那个被倒吊着的倒霉鬼大腿上碾灭了烟头,在嘶哑的惨叫声中慢悠悠的走到了那个胳膊肘脱臼的同伴边上。
带卫燃过来的壮汉拦住了叫做库兹米奇的大胡子,扭头朝卫燃说道,“维克多,你来吧。”
卫燃扫了眼那个西装女人,直到对方松开那条失去控制的胳膊往后退了几步,他这才走到刚刚和自己交手的毛子身边蹲下,扶住对方的胳膊问道,“和你的同伴说说,我请你们喝酒,不玩了怎么样?”
“我说了可不——咔吧!”
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从这毛子的嘴里和肘关节同时响起,周围看热闹的中年毛子全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所以我请大家喝酒怎么样?”卫燃抓住对方另一支手将他拉起来,笑眯眯的朝周围人问道。
“维克多,你从哪学来的?我怎么不记得卡尔普那个混蛋有这种本事?”那位手下败将一边揉捏着酸疼的胳膊肘一边问道,至于刚刚卫燃喝酒的提议,却是直接被众人无视了。
“这可不是和卡尔普学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笑眯眯的解释道,实则内心同样在惊奇自己刚刚的表现。客观的说,在自己借助那俩大抬杆回到战火中的白羊淀之前,这俩毛子中的任何一个,都能把自己虐的欲仙欲死。但金属本子教给自己的推拿正骨,却直接填平了双方之间的差距。
就像刚刚的交手,他并非下意识做出的那些反应,但每一招一式,却都像水到渠成似的从脑子冒出来,又被身体信手拈来的用了出来并且达成了预期的效果。
这么说等回到红旗林场,是不是有机会挑翻卡尔普了?卫燃美滋滋的幻想着到时候给卡尔普推拿正骨的场景。
“既然不是卡尔普教的就算了”
那个正装女人撸起手腕,露出一支小巧的腕表看了看时间,随后指着那个被倒吊着的光屁股毛子说道,“维克多,想请我们喝酒也可以,不过在喝酒之前,给我们表演一下怎么样?”
“用他?”卫燃迟疑的看着对方。
“这里应该没有人愿意和你交手了,毕竟明天我们还要工作。”
那个叫做库兹米奇的大胡子一边说着一边从燃着篝火的柴油桶里拿起一个烧红的小铲子在那光屁股毛子后背上拍了一下,等那嘶哑的惨叫再次响彻仓库,这才解释道,“所以就用他吧,这个混蛋是个人贩子,周围有不少镇子里的漂亮姑娘都是被他卖给那个反走私犯的。”
“说起这个,你的任务完成了吗?”带卫燃过来的壮汉像是才想起来似的问道。
“完成了”卫燃简单的回应了一句,走到那个仍在惨叫的人贩子边上,伸手先把对方的下巴弄脱臼,这才问道,“所以被他卖掉的那些姑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年他准备的姑娘都已经得救了,但之前的那些就没办法了。”
周围一个看热闹的毛子凑过来,好奇的捏着人贩子的脱臼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安娜,这个混蛋先别送去发电了,我觉得可以拿来学习一下。”
“直接烧了发电确实有些浪费”
又一个酒气熏天的毛子凑过来,拿起人贩子一条已经脱臼的胳膊,学着卫燃之前的动作想完成肘关节的脱臼复位,不过看那被骨头顶起老高的皮肤和肌肉就知道,他只是眼睛会了而已。
“让库兹米奇抽时间先给他做个声带手术吧,只要不发出声音随便你们怎么折腾。”那正装女人无所谓的同意了同伴的请求。
在这些过分热爱学习的中年毛子们的催促之下,卫燃格外大方的将各个关节脱臼以及复位的手法展示了一遍。
这倒不是他故意炫耀,无非变相的投桃报李罢了,毕竟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卡尔普给自己安排的“保姆”,万一自己真的在完成考核任务的时候出了意外,这些人大概率会把自己想方设法的安全送回去。
既然如此,对方愿意学,他自然也就乐意演示一下,顺便也能免得这些精力过分旺盛的中年人找自己的麻烦。
陪着这些人研究了一个多小时的骨骼结构,直到那位叫做库兹米奇的大胡子给晕过去的人贩子打了一针,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停手,在那个正装女人的带领下,三五成群的走向了发电站的食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陪着一群中年人吃了一顿足够丰盛的晚饭,当被灌醉的卫燃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赤塔那座破破烂烂的小旅馆里。
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此时距离回红旗林场上课已经只剩下了不到20个小时,可他却连机票都还没来得及买呢。
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卫燃划拉着手机屏幕,在自己睡醒之前,卡尔普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达莉娅老师也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就连季马竟然也给自己打过电话。而除此之外,还有个完全陌生的电话号码给自己打过两次。
“不会是课程提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