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的暴风雪中,卫燃早已完成了10张照片的拍摄任务,这些照片里不但有除了科农之外所有人各种组合的合影和包括科农在内每个人的单人照。甚至他还顶着狂风暴雪跑到外面,对着这座为众人提供了庇护和友谊的猎人小屋按下了快门。
然而,就在这场暴风雪中的第二天夜里,一直没有苏醒过来的雅尼克也悄无声息的停止了呼吸。这让卫燃一时间陷入了茫然,他是冲着雅尼克来的,但自始至终,却根本没有和对方说上一句话,现如今对方竟然就这么没头没尾的死了。
在众人的沉默中,弗洛里对照着雅尼克证件上的内容简单的念出了他的名字和来历,随后将半块士兵牌塞进了他被纱布包裹的嘴巴里。而贾森医生则用撕下来的一截裤管,把雅尼克身上翻出来的一支P38手枪、一块黄金表壳的怀表,以及雅尼克的证件包裹起来揣进了兜里。
“我去外面劈点儿木柴回来”
马克拉实在受不了猎人小屋里沉默的气氛,拿起斧头拉开了包裹着兽皮的木头门。
“我...我去看看昨天下的兽夹有没有收获,快没有吃的了。”卡尔无视了挂在门外的狼肉,紧跟着走出了压抑的房间。
“我去给卡尔帮忙”年轻的弗洛里虽然听不懂卡尔在说些什么,但依旧起身跟了上去。
一时间,燃着篝火的木屋里只剩下了卫燃和贾森医生,以及包括科农在内的四名伤员。
贾森医生看了眼围坐在一起的那三名德军伤员,又看了看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科农,犹豫片刻后走到后者的边上,在对方警惕的注视下,用芬兰语严肃的说道,“科农,我想和你谈谈。”
“去哪谈?”科农缓缓站起身问道。
“杂物间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科农话音未落,已经迈开步子走向了杂物间的方向。
目送着两人进入并不算大的杂物间并且关上了房门,卫燃在等待片刻后,默不作声的收起了藏在狼皮毯子下的佩枪。
许久之后,贾森医生和科农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前者的脸上依旧严肃,后者的脸上依旧平淡,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聊过什么。
在长久的沉默中,放在壁炉边上的水壶蒸腾着热气,让明灭不定的篝火都出现了难以言说的扭曲感。
许久之后,马克拉抱着一捆带着积雪的木头走进了木屋,卡尔和弗洛里也在不久之后拎着两只冻僵的兔子走了进来。不过在看到木屋里的气氛依旧压抑,这三人立刻又有了退出去继续找点儿事情做的冲动。
一直在当个看客的卫燃叹了口气,站起身分别用德语和芬兰语问道,“你们谁的身上有糖?”
“什么糖?”
科农罕见的主动开口问道,距离他苏醒仅仅只过了一天的时间,他的身份在剩下那几名德军士兵之间依旧是秘密。
与此同时,除了一视同仁的贾森医生,其余几个德国人却在下意识的避免和任何非德国人有任何的接触,而科农在刚刚开口之前,同样在无声的拒绝和所有人有任何的交流。
“能用来吃的糖就可以”卫燃赶紧说道。
“我有一块方糖”科农伸手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帆布弹药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包递给了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一包砂糖”
一名脸上裹着纱布,仅仅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的德军士兵拿出了一个用报纸折起来的纸包递给了卫燃。
卫燃接过纸包放在桌子上,“那么下一个问题,谁有酒?能用来喝的酒,或者任何吃起来比较辣的东西。”
“我有一颗辣椒”
卡尔打开自己的干粮包,从里面掏出一颗晒干的红辣椒递给卫燃,嘴上不忘说道,“我拿来提神用的,非常辣,平时我只敢舔一舔。”
“我有一瓶红酒”贾森医生也加入了话题,慷慨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瓶还没有开封的红酒。
卫燃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只要一小杯就可以了”
贾森医生直接将红酒连同一个开瓶器一起放在卫燃身边的桌上,“拿去吧!都喝了也没关系。”
“最后,马克拉先生,你肯定有熊脂对吧?可以用来吃的熊脂。”
“当然有!”马克拉干脆的拿出一个罐头瓶递给了卫燃,“熬制的时候我在里面放了一些松针和迷迭香,味道还算不错。”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卫燃又看向弗洛里手里那两只冻成棍儿的兔子,“弗洛里,麻烦你和卡尔把那两只兔子切成小块吧,像火柴盒大小,或者更小一点也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展示你的厨艺吗?”卡尔好奇的问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
卫燃直等到弗洛里和卡尔帮他把那两只兔子切成块,这才打开那瓶红酒,吝啬的倒出一小杯放在一边,随后取下挂在壁炉边上的一口铸铁锅,用勺子挖了一大块熊脂进去,等到熊脂化开,他又把科农和那名德军士兵提供的糖丢进去不停的搅动,直到锅里冒出青烟,立刻把那些兔子肉,连同他特意要求留下的两个扒皮兔子头一起丢了进去。
用一把铁勺子在里面胡乱搅了搅,直到每块肉都挂上了糖色,卫燃这才在众人的围观中,将那一小杯红酒倒进了锅里。
一时间,酒香味和肉香味蒸腾而起,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抽动鼻子,连脸上的压抑都随着香气消散了几分。
忙着做红烧兔肉的卫燃暗自撇撇嘴,心中暗自嘀咕果然吃货不分国界,更不管站在战场哪一边儿的,毕竟就算是战争,究其本质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吃的更好更多罢了。
在众人越发好奇的等待中,卫燃撕下一小半辣椒丢进锅里,顺便将另一半又还给了卡尔。随后才不慌不忙的拿起壁炉边上的盐砖敲下来一块在木头碗里碾碎,随着热水一起倒进了锅里。
最后盖上铸铁锅盖,卫燃施施然的站起身,“哪位先生如果有表的话记得看一下,一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吃了,在这之前不能掀开盖子。”
闻言,科农下意识的把手揣进了自己的衣兜,不过他在见到贾森医生已经撸起袖子,立刻又把手从衣兜里抽了出来。
仅仅只是一锅飘着陌生但是勾人食欲香气的兔子肉,就让接下来的等待变得不再那么压抑,活着的人也终于再次打破莫名出现的隔阂,热火朝天的在卫燃和贾森的翻译之下聊起了各自家乡的美食,并时不时的发出夸张的嘘声。
很快,一个小时的时间走到了尽头,马克拉主动给每个人身前发了一个木头盘子和一块硬的足以当作武器的黑面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众人的期待中,卫燃将沉甸甸不断冒着热气的铸铁锅端上了桌子,而贾森医生则在此之前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上了等量的红酒。
随着铸铁锅盖被掀开,一大锅做的不算太成功的红烧兔肉蒸腾出了浓郁的香气和大量的水汽。
“科农,你来给大家分肉吧!”卫燃将一把略带锈迹的铸铁勺子递给了坐在对面的科农。
后者愣了愣,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勺子,担任起了打菜的工作。好在,这个曾经经历过长达900天围困和饥饿的列宁格勒人并没有食堂大妈的重度帕金森。
因此不但每个人盘子里的肉和汤汁尽可能保持着一样多,在完成最后一勺浓稠汤汁的分配之后,他还把特意剩下的三块分给了那三位受伤的德军士兵。这举动虽然略带着些许的刻意,但也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贾森医生等科农坐下之后,立刻举起了他的木头杯子,用德语和芬兰语反复提议道,“先生们,让我们用第一杯酒,敬暴风雪中珍贵的友谊!”
“敬暴风雪中珍贵的友谊!”
温暖的猎人小屋里,除了卫燃之外的三国士兵分别用德语和芬兰语重复了一句,并异口同声的用两种语言喊出了“干杯!”
在1944年芬兰西北部边境的冬夜里,八个不同材质款式各异的杯子抛开所有的顾忌,最终碰在了一起。
飞溅的酒液中,似乎所有人都在蒸腾的水雾中看到了一些就他们之间不同的立场而言,格外珍贵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丝毫没有减退的暴风雪中,猎人小屋迎来了第三个短暂的白天。在贾森医生为四位伤员完成例行的检查,并由卫燃帮他们换了药之后,那名左腿截肢的德军士兵竟然拿出了一副扑克牌。
这对无所事事的众人来说无异于一支强心剂,根本不用提议,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各自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些子弹用来当作筹码开始消磨时间。
而在看到桌子上被那些烂赌鬼们熟练的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子弹之后,卫燃也瞬间想起了自己那空荡荡的食盒,以及仅有10发子弹的佩枪。
“先生们,谁能给我一些子弹?”卫燃拿出一块士力架,“我用这个和他交换。”
“那是什么?”贾森医生好奇的问道。
“一种巧克力,非常甜的巧克力。”卡尔主动解释的同时,还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你要换什么子弹?”马克拉权当卫燃是在安抚这些伤员,所以浑不在意的问道。
卫燃慷慨的给每人发了一块,嘴上同时说道,“9毫米的鲁格手枪弹,莫辛纳甘使用的步枪弹,当然,毛瑟步枪弹也可以拿来交换。”
“这东西味道不错,你想换多少?”
贾森医生仅仅吃了一小口,便果断的把剩下的包起来塞进了兜里,他的想法和马克拉差不多,同样以为卫燃现在做的事情和昨天晚上那顿晚餐一样,只是为了让大家的关系更融洽,气氛更好一些。
“随意,多少都行。”卫燃浑不在意的说道,仅仅只是几块士力架而已,他包里还有大几十块呢,就算是一块换一发子弹他都不亏。
“我有9毫米的手枪弹,不过我平时基本用不上,这些你都拿去吧!”贾森医生慷慨的从他那个装着理发工具的硬牛皮医药箱里拿出两个并不算大的纸盒子抛给了卫燃。
“这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手忙脚乱的接过这两个纸盒,这样一个纸盒里有16发子弹,两盒就是32发,刚好装满一个MP40冲锋枪的弹匣,或者四个鲁格P08又或者P38的弹匣。
对他来说,仅仅一块并不算大的士力架就能换来32发子弹,早已经远超他的预料。
“我也有不少9毫米子弹”弗洛里想都不想的从兜里掏出四个纸盒子推给了卫燃。
“我也有”
还不等卫燃道谢,那两名脸上包裹着纱布的伤员以及那位截肢的伤员也各自掏出三四个不等的纸盒子推给了卫燃,这些纸盒子有的仅仅只带着磨损的痕迹,有的上面却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而在卫燃忙不迭的道谢时,嘴里叼着小半截士力架的卡尔则干脆把弹药包里所有的步枪子弹全都掏出来一股脑的推给了卫燃,随后舔着脸的伸出手,讨好的说道,“维克多大哥,这些子弹都给你,能不能再给我一块儿?我想给莎图带一块尝尝。”
“给我也再来一块儿”马克拉指了指窗外,“我用那门反坦克武器的大子弹和你换,我妻子肯定想尝尝这种甜品的问道。如果你愿意额外多给我一块儿,就连那门反坦克武器都可以给你。”
“我没有子弹”
科农一脸尴尬的摸了摸兜,随后竟一屁股坐在了桌子边上,将没有开封的那块士力架往桌子上一拍,信心十足的用芬兰语问道,“谁和我赌一把?用子弹结算,我输了的话,用这块巧克力结算。”
顿时,这些本就闲的无事可做的吃货们又把兴趣转移到了赌桌上,哪怕卫燃把包里剩下的几十块士力架主动分发给他们,这些烂赌鬼也根本没停下,仅仅只是把筹码从子弹换成了对他们来说更加珍贵的士力架而已。
无奈之余,卫燃也只能趁着他们轮番排队玩牌的功夫,将桌子边那些子弹全都划拉到包里,随后再次躲进厕所,将其全部装进食盒的一层,顺便也给佩枪的弹匣压满了子弹。
他换这些子弹,除了为家里那俩大抬杆背后的故事做准备,也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些子弹带回属于他的时空,虽然仅有两层的食盒空间并不算大,但如果可以的话,无疑为以后增加了一些活命的机会。
“当时应该试试能不能把备用弹匣带进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收起食盒的卫燃看了看压满了子弹的手枪弹匣,后知后觉的暗自嘀咕了一句,这支亚历山大先生赠送的手枪,当时可是随同枪盒还送了两个备用弹匣的,如果能把它们带过来,无疑能方便不少。
将这件事记在心里,等卫燃走出四处漏风的厕所回到温暖的壁炉边上的时候,那几十块士力架竟然全都摞在了卡尔的身边!
这小子除了毒舌,玩牌还这么溜?这才多久?有半小时的时间?卫燃瞪圆了眼睛,站的远远的看着热闹。
又过了不到五分钟,随着一把牌局结束,包括卡尔的亲爹马克拉在内,所有人手里的最后一块筹码也都变成了卡尔垒砌的那个士力架金字塔的原材料。
见所有人都没了赌资,卡尔在众人冒火的目光注视下,极尽嚣张的把赢来的筹码一块一块的摆好分成了七份儿,并将多出来的两块分别给了科农和贾森医生,最后一边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往包里划拉,一边慷慨的说道,“一人一份吧,维克多大哥就算了,他既然能拿出来这么多肯定还有存活,所以我们分就可以了。”
卡尔的决定不但让木屋里的大部分人都欢呼出声,顺带着连在一边看热闹的卫燃都收获了一连串的感谢。
“维克多,帮我们问问卡尔的牌技是和谁学的?”弗洛里收好属于自己的巧克力之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维克多大哥,告诉他们,这当然是我自己学的。”
卡尔说话的同时,浑不在意的拿起桌子上散摆放的扑克牌,一番花哨的洗牌之后将其放在一边,等他看开第一张牌,恰恰是一张黑桃A。
这不经意间的一手不但镇住了那几个德国伤员,就连贾森医生和科农都忍不住转过目光好奇的看着他表演。
眼看着众人有了事儿做,卫燃这才不着痕迹的走到墙角坐下,暗暗为眼前这融洽的一幕和众人短暂的友谊发起了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着第四个短暂的白天降临峡谷中的猎人小屋,窗外肆虐的暴风雪也肉眼可见的进入了颓势。与之相反,猎人小屋里的众人也在一觉醒来之后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卡尔躺在属于他的狼皮毯子上,看着不远处明亮了许多的窗子,愁眉苦脸的抱怨道,“怎么这么快就停了?我们才刚刚成为朋友。”
其余几名德国士兵虽然听不懂卡尔在说什么,但却发出了同样的抱怨。而昨天晚上还用弗洛里的口琴表演了一曲《三套车》的科农,却已经像个渣男似的,面无表情的从属于他的狼皮毯子里爬起来,细致的穿好了衣服,随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
“这段友谊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贾森医生叹了口气,同样默默的起身开始穿衣服。
卫燃和马克拉父子对视一眼,三人终究没有说些什么,他们不曾经历过科农在列宁格勒被围困时经历的一切,就没有资格在此时此刻给他任何的建议。
“我去看看兽夹有没有抓到猎物”
卡尔再一次选择逃离重新变得压抑猎人小屋,根本没等其他人说些什么,便拉开包裹着兽皮的木门跑了出去。
只不过这一次,不管他的老爹马克拉还是已经和他成为朋友的弗洛里都没有选择跟上。
“我们该出发了”贾森医生穿戴整齐之后,分别和马克拉以及卫燃握了握手,最后又把手伸到了科农的面前。
“谢谢你帮我进行的手术”
科农和贾森医生的手握在了一起,语气平淡的说道,“在你们走出这座小屋之后,我们就是敌人了。你要忠于你的祖国,我也要忠于我的祖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望在战后,我们能有机会以朋友的身份重新坐在一起。”贾森医生说道这里顿了顿,最终只是加了一句,“记得让维克多准时给你换药。”
科农点点头,果断的松开了手。
“贾森,把我们的雪橇车和一头驯鹿带走吧。”马克拉按住木门说道,“看在我们还是朋友的份儿上,请收下这份礼物吧!”
“你们怎么办?”贾森医生下意识的问道。
“杂物间里还有一个坏掉的雪橇呢”
马克拉语气轻松的说道,“只要我们修好那辆雪橇车一样可以继续追击你们,而且别忘了,我们还有一门反坦克武器呢,你们的胜算并不大。”
贾森医生迟疑片刻后点点头,“马克拉,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保存好卢卡和雅尼克的尸体,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把他们带走的,如果...或者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
“放心吧”马克拉郑重的做出了保证,“他们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接走他们的。”
贾森医生扭头看了眼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科农,站直身体敬了一个军礼,“谢谢”。
科农却并没有回礼,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我们该出发了”贾森医生话音未落,弗洛里便立刻扶着一位伤员走出了猎人小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卫燃等人的注视下,贾森医生和弗洛里带着三位伤员以及并不算多的物资,各自拿上武器坐上了雪橇车,在一头驯鹿的拖拽下步履沉重的离开了猎人小屋所在的针叶林,最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卡尔,把杂物间的雪橇车搬出来,我们也该准备出发了”马克拉说着拿起斧头,用力翘起几条木地板走进了杂物间。
与此同时,卫燃也收起了刚刚拍下贾森医生等人背影的相机,将其又还给了它的原主人科农。
在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杂物间的地窖入口被地板彻底封死,而那辆落满灰尘的雪橇车也被卡尔换上了临时用狼皮毯子切割出来的皮绳固定在了剩下的一头驯鹿身上。
“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
马克拉抬起了反坦克武器的一头儿,而科农则抬起了另一头儿,至于卫燃,则抱起了卷好的兽皮,并在出门后别上了猎人小屋的木门。
然而就在他们这辆破旧的雪橇车即将进入峡谷的同时,他们的正前方却突兀的传来了清晰可闻的交火声。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峡谷两侧的岩壁上的积雪在反复回荡的枪炮声中开始滑落,最终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而下!
“轰隆隆”的巨响中,岩壁上滑落的积雪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蒸腾而起的积雪遮蔽了峡谷里的所有视线。而原本拉着雪橇车正准备进入峡谷的驯鹿根本不用吆喝,便玩了命的转向又跑回了森林边缘的平地上,发出一声声焦躁不安的鹿鸣。
“怎么回事?”科农皱着眉头大声问道。
“连驯鹿都知道是雪崩了!”卡尔似乎又恢复了几天前不讨喜的毒舌,一句话噎的科农恨不得把他揣进峡谷里。
这场雪崩来的快去的也快,前后不过七八分钟便彻底恢复的平静。根本不用催促,卡尔便吆喝着驯鹿冲进被抬高了好几米的峡谷,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他们的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就在雪橇车走到一半的时候,拉车的驯鹿却死后不肯走了,只是在原地焦躁的刨着蹄子,用嘴巴拱着脚下的积雪,同时发出一阵阵鹿鸣。
“他们带走的那头驯鹿,和留下的这头是一对。”马克拉叹了口气解释道,“看来他们就是在这里遭遇雪崩的。”
还不等科农说些什么,一直在观察着正前方的卫燃立刻提醒道,“小心点儿,前面有人过来了。”
闻言,其余人下意识的拿起手中的武器,打量着正前方越来越近的两辆雪橇车。
大约三四分钟之后,两辆雪橇车从峡谷的另一端跑过来停在了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位置。这两辆雪橇车全都是用两头驯鹿拉着的,其中一辆车上坐着三个芬兰公民卫队打扮的人,他们的雪橇车上,还放着一门拉蒂L39反坦克枪。而另一辆雪橇车上,除了驾车的看起来是个本地人,剩下的两个人却全都穿着苏联军装,在他们的中间,还放着一门迫击炮。
“刚刚那个坐满德国人的雪橇车是你们的猎物?”其中一个苏联人从雪橇车上站起来歉意的问道。
“确实是我们的”
马克拉隐藏起悲伤,脸上带着遗憾说道,“我们追了他们好几天的时间,眼看着就要活捉他们了。”
“德国人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全都杀死是简单的方式。”那位苏联人语气平淡的用芬兰语说道,“你们身后还有德国人痕迹吗?”
马克拉按住正准备说些什么的卡尔,摇头答道,“没了,剩下的全都杀死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进去了。”那位苏联人挥挥手,示意驾车的芬兰人调转了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另一辆车上的那些芬兰人显然从那头不断哀鸣的驯鹿身上看出了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落寞的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吆喝着驯鹿跟上了前一辆驯鹿车。
“我们也走吧”
马克拉叹了口气,拿起雪橇车上的一支莫辛纳甘步枪用力戳在了积雪上,“等夏天的时候,这条峡谷就会变成一条季节性的河流,所有的积雪都会化成河水,我们曾经的朋友,也会彻底消失。”
“爸爸,我们要不要...”
“不用了”
马克拉显然知道自家儿子想做些什么,“人死了就是死了,即便把尸体保存下来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雪橇车上的众人先后沉默下来,狭窄幽深的峡谷中除了呼啸的寒风,只剩下了哀伤的鹿鸣在反复回荡。
不久之后,这辆雪橇车走出了这条峡谷,在路过那辆被积雪掩埋了大半的半履带救护车的时候,一路以来都没有说话的科农突兀的说道,“贾森医生已经预料到他们没办法回去了。”
卡尔闻言立刻吆喝着缓慢前行的驯鹿停下来,转过头不解的看着科农。
后者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露出了那位伤员雅尼克的遗物,“他拜托我,在战争结束后如果有机会,就把这些遗物帮他送回去。他说即便我们不追他们,他们也已经错过了回家的最后登船时间,他只是想给那些伤员一些暂时继续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我们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克拉叹了口气,“等回去之后我还是继续做个猎人吧,公民卫队这份工作实在不太适合我。”
“或许我该考虑下弗洛里的建议”卡尔带着一丝丝的哭腔说道,“我想去做个喜剧演员。”
“喜欢做什么就去做吧”马克拉疲惫的摘下肩膀上的冲锋枪丢到一边,裹紧了熊皮毯子躺在了那门自始至终都没用过的反坦克武器的边上。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头顶已经彻底没有了雪花,连挂在天空的那颗毫无温度的太阳似乎都变得格外的耀眼夺目。
当雪橇车停在那辆炸瞎了科农一颗眼睛的半履带装甲车边上的时候,科农却示意卡尔停了下来。
“怎么了?”卡尔不耐烦的问道。
“用你们的反坦克武器对着它开一枪”科农指着那辆半履带装甲车说道。
“苏联人都这么小气吗?”卡尔嘲讽道,“它虽然害你丢了一颗...”
这一次,科农却对卡尔的毒舌丝毫不感冒,只是语气平淡的打断了前者的嘲讽,“让贾森医生死在这辆车上,这样至少他有机会被列为战死而不是失踪。”
卡尔怔了怔,随后低下头说道,“抱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科农摆摆手,“快点吧,别浪费时间了。”
“爸爸”卡尔摇晃着他的老爹马克拉。
后者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把手伸出熊皮毯子,“随便你们做什么吧,我累了。”
卡尔求助的看向卫燃,后者叹了口气,帮着把反坦克武器抬下来,支在距离那辆驮着四联装高射炮的半履带装甲车不到百米的位置,而科农则已经从装甲车的残骸处溜达了回来,伸手递给了卫燃一颗冰凉的穿甲弹。
“你来吧”卡尔朝卫燃说道,“我要看着驯鹿免得被枪声吓跑。”
卫燃又看了看脸上包着纱布的科农,最终点点头,将仅有的一枚穿甲弹压进弹匣,随后用力摇动枪身右侧的曲柄完成了开栓上膛。
随着“咔哒”一声脆响,唯一的一颗穿甲弹被顶进了弹膛。缓缓一栋枪口瞄准了不远处的装甲车正脸,卫燃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扣住扳机缓缓用力。
“砰!”
一声沉闷的枪声过后,巨大的后坐力让趴在雪地上的卫燃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十来厘米。而与此同时,一道剧烈的白光也充斥了他的视野。
“总算结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叹了口气,内心却充斥着浓浓的失落。他失落于自始至终没有和雅尼克有过一个单词的沟通,更对马克拉父子、科农以及不久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几个芬兰人内心的矛盾感到悲哀。
在他的认知里,贾森医生无疑是个好人,马克拉父子更无可挑剔,就连科农,都绝对算不上坏人。
如果他们都是好人,如果他们都做了自己该做的,那为什么最后每个人都失去了一些弥足珍贵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战争吧...
卫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可紧接着便发现有些不对,他来的时候明明记得自己在酒店里,可耳边传来的动静却像是在一个十字路口一样嘈杂。
疑惑的睁开眼睛,卫燃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在一辆汽车的驾驶席坐着。再通过后视镜看看自己,面容竟然成熟了不少,看着完全就是个中年人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车厢的车门被人拉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头戴礼帽的男人最先钻了进来,随后又进来一个同样打扮但却戴着个黑色眼罩的男人。
颇为搞笑的是,这男人的眼罩上,似乎还被某个调皮的小家伙在上面涂鸦上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海盗旗。
“去风车画廊”
那位带着眼罩的男人用熟练的德语说道,“沿着这条街一直开,走到尽头之后左拐就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车厢里的两人,却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直接转身笑着问道,“卡尔,科农,你们还认识我吗?”
“我的上帝!”
第一个钻进车里的西装男人瞪圆了眼睛,“维克多大哥?你是维克多吗?公民卫队的维克多?!”
“是我!”卫燃点点头,和科农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来解释吧!”
卡尔激动的说道,“战争结束之后,我成了一位喜剧演员,现在和科农大哥是搭档。”
“你们两个是搭档?”卫燃惊讶的看着坐在自己身后的科农。
后者平淡的笑了笑,“还记得我让你朝那辆半履带装甲车开枪吗?我把那件事写成新闻寄回了真理报,但很快就露馅了,那篇报道根本没能登上报纸,我也差点儿被送进劳改营。”
“后来在我的劝说下,科农就留在了芬兰。当然,之前的科农已经在伏击德国人的时候死在雪崩里了。”卡尔兴奋的说道,“多亏了在那座猎人小屋里你给我的那些巧克力,莎图不但答应了和我约会,而且现在是我的妻子和经纪人了,我们还有个漂亮的女儿。”
科农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的眼罩就是他那个调皮的女儿的杰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们两个现在是喜剧演员?”
“准确的说只有我是”
卡尔得有的拍着胸脯说道,随后又一把揽住科农的肩膀,“科农大哥专门负责给我写稿子,这次是应邀来纽伦堡演出的。维克多,你呢?你怎么也会来德国?而且还成了出粗车司机?”
“额...”
卫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科农却像是猜到了一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答案,接过话题说道,“不管你怎么在德国,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喝一杯?”
“这个提议不错!”
卡尔不等卫燃同意便抢先说道,“我记得那间画廊对面就有一个酒吧的,我们送完送去就去那座酒吧怎么样?”
“你们要送什么东西?”卫燃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鬼使神差的问道。
“还记得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里,那个没能活下来的德国士兵雅尼克吗?”科农感慨的说道,“当时贾森医生把他的遗物交给我,希望我有机会能送回去。但一直到半个月前,卡尔的女儿不小心打翻我抽屉里的墨水瓶,我才想起来一直没有完成这份托付。”
说到这里,科农打开一直拎在手中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个糖果盒子打开,取出一个被墨水泡过的证件给卫燃看了看,颇有些忐忑的说道,“希望那位士兵的家人不会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怪也该怪我的女儿”
卡尔无奈的说道,“或者怪我的爸爸,自从战争结束后,他每天都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如果不是他,我的女儿也不会跑进科农的办公室。”
“说起来,马克拉大叔过现在过的怎么样?”
“像个苏联人一样,几乎每天都喝到烂醉。”
科农头疼的说道,“那个老家伙几乎成了我的创作源泉,最近半年来,卡尔的很多表演都来自那个每天都闹笑话的老家伙。”
“真好”卫燃感慨的喃喃自语道。
“什么?”
“我说真好”
卫燃稍稍加大了音量,“战争结束了,我们都还活着,而且还能恰巧遇到。最主要的是,你真的成了喜剧演员。”
卡尔怔了怔,颇有些恍惚的说道,“我的艺名叫弗洛里,是科农帮我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弗洛里送给你的”科农一边摩挲着脸上的眼罩一边纠正道,“我现在的名字叫贾森。”
“看来只有我还叫维克多”
卫燃说话的同时转动方向盘,操纵着车子在一家挂着风车标志的画廊门前停了下来。
“稍等我一下”
科农说话的同时推开车门,走到街对面的画廊门口,将那个糖果盒子放在了画廊门口。
等他重新钻进车里,三个人仿佛都失去交谈的玉忘,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车窗外的画廊。
时间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干瘦的男孩儿拎着书包,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路飞奔着冲向了画廊。
在经过门口的时候,这个男孩儿弯腰拿起糖果盒子摇了摇,随后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隔着画廊的橱窗,三人看到了一个从楼上走下来的女人,看到了她在打开那糖果盒子之后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的样子,更看到了那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安慰自己母亲的样子。
“那个孩子叫诺亚,诺亚·穆勒”坐在驾驶位的卫燃轻声解释道,“他是那个叫做雅尼克的德军士兵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知道?”卡尔忍不住问道。
卫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借着后视镜看着科农提议道,“要去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吗?”
“算了吧”
科农摇摇头,“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不如给那个女人一些希望吧,或许那样会比较煎熬,但至少能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好了,我们去喝一杯吧。”
卫燃张张嘴,明智的没有试图改变些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卡尔和科农钻进了临街的一家小酒吧。
这一晚上,卡尔和科农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战后的经历。聊着他们在芬兰取得的成绩,聊着卡尔和那个叫做莎图的姑娘组建的家庭以及诞下的孩子,甚至还聊起了科农曾经试图开个甜品店惨遭失败的经历。
随着一杯杯酒灌进嘴里,三个人脸上的表情也从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感慨,乃至对那场已经结束了十多年的战争的看法,和他们在战争中失去的以及获得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喝多的卫燃只觉得眼前的两个人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失去了意识,并紧跟着又立刻恢复了清醒。
当视野中的白光散去,周围终于变成了熟悉又陌生的酒店房间。而那支金属本子也自动翻到了第十页,任由那支金属羽毛笔在那张黑白照片下“唰唰唰”的写出了一行行的文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花的使命”
贾森医生、救护车驾驶员弗洛里等人,于1944年11月30,死于雪崩。
反坦克手马克拉,于拉普兰战役末期借身体原因退出公民卫队。1945年4月,经马克拉努力,最终寻得贾森医生等人遗体,合葬于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地下冰窖。马克拉于1971年冬夜梦中去世,享年75岁。死后葬于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后墓地。
真理报记者科农,于拉普兰战役末期借雪崩假死,化名贾森,成为卡尔搭档,于1991年12月25日苏联解体当夜死于过量吞服安眠药。后被卡尔葬于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后墓地。
反坦克手卡尔,于拉普兰战役末期借身体原因退出公民卫队,战后借弗洛里之名成为喜剧演员,科农去世后黯然退出演艺圈,隐居于穆奥尼奥,育有一女,卡尔于2000年春季去世。遵其遗嘱,其女将其葬于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后墓地。
在卫燃的注视下,那支金属羽毛笔这次却根本没有猎人以上其中任何一个人曾经所获的勋章,反而仅仅提供了一个位于穆奥尼奥的地址以及一组格外精确的坐标。
在此之后,这支羽毛笔另起一行写道,“岩壁上的雪花,在他们从天空上飘落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在哗啦啦的翻页声中,羽毛笔在这一页纸背面的红色漩涡下继续写道,“战争的无奈之处在于,说不定哪一天就要以敌人的身份把枪口对准曾经的朋友。”
随着金属羽毛笔砸落在松软的床面上,卫燃却并没有急着取出漩涡中那个漂浮不定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而是翻动纸页,将那个食盒取了出来。
然而,当他打开食盒之后却立刻陷入了失望,在那个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里,他费劲心思用士力架换来的子弹根本没有出现,倒是那些士力架已经没了,而在食盒的第一层,那些9毫米手枪弹也肉眼可见的少了十颗。
果然没有漏洞可以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骂了一声,将食盒收回本子,重新翻到最新出现漩涡的一页,抓住漂浮其中的东西试着往外拽了拽,可惜,这个看起来完全陌生的东西根本拽不动。
“看来东西不少,得谨慎点儿。”
卫燃上次已经吃过了医疗箱的亏,所以谨慎起见,他果断的从床上下来,先把那支P38手枪收回包里,随后这才从金属本子里将最新得到的东西拿了出来。
然而,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酒店的木头床从中间应声断裂,厚实的床垫上也出现了一门造型诡异的小炮!而卫燃的左手,就攥在那两根固定在炮管两侧的炮车大架上!
这特么不是马克拉父子用的那门反坦克枪...不对!这都有炮架了,这不是他们用的那门反坦克炮吗?可是这原来没有的炮架又是从哪来的?
卫燃此时已经顾不得被突然出现的反坦克小炮压塌的木头床,弯着腰很是一顿打量,这门反坦克炮的炮身和左右两侧两条实心橡胶轮胎之间还各有一个金属托盘,每个托盘上都用牛皮扎带固定着一个金属的弹药箱,而在反坦克炮的主体上,还额外插着一个粗大的弹匣。
犹豫片刻,他首先卸掉了反坦克炮上那个装满炮弹的弹匣,在确定弹膛里没有子弹之后,这才打开了两个托盘上的金属弹药箱。
这个曾在马克拉的雪橇车上见过的弹药箱里放着三个弹匣,每一个都压满了子弹,其上还分别用德语写着“穿甲弹”、“燃烧弹”、“高爆弹”,而在其中一个金属弹药箱的盖子内侧,还固定着对应不同弹药的炮口制退器,至于另一个弹药箱的盖子内侧,固定的则是一整套分解和维护这门反坦克武器的工具。
感谢华夏人与生俱来的计算能力以及这简洁却又精巧的布置,让他根本不用动脑子便算出来,这两个弹药箱里总共装了六个弹匣,每个弹匣里10发炮弹,或者说,三种不同的弹药,每种有足足20发。
拿起原本就装在反坦克炮上的那个弹匣,这里面装的是10发实心训练弹。所以如果再加上它们,这就有70发弹药?这都比金属本子里的那支半自动步枪的弹药储备还多了?!
况且这炮除了机械瞄具之外,还自带一个光学瞄准镜,所以即便那些训练弹打不穿装甲,至少拿来当个大狙暗戳戳的秒人都不亏。而且再不济,怎么着还能比不上白羊淀上的大抬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弹药箱和弹匣恢复原状,卫燃一番摸索之后,将那两根自行车把粗细的火炮大架,从炮口制退器两侧向外延伸的那两根支撑杆上解脱下来推倒了它们作战状态下该在的位置。
虽然因为床塌了的原因,这两根带有助锄的大架根本触及不到地板,但却不难想象,有它们的帮忙,那足以推着他后退的后坐力将得到有效的抵消。
重新把两条大架固定在炮口制退器的两侧,卫燃一番琢磨之后也就明白了当初马克拉没带着这个设计的格外精巧的炮架的原因,这玩意儿虽然有两条实心橡胶轮胎,但仅看它和反坦克炮本身组合在一起轻易能把床压塌的重量就知道,拖着它在芬兰动不动就有齐腰深的积雪里移动简直就是噩梦!
“得找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试试这个大家伙”卫燃几乎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便已经想好了试射的最佳地址——因塔!
“小鬼子横行的白羊淀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卫燃艰难的按捺住了立刻买机票回国的冲动,绕着这门反坦克武器继续研究。
按照那金属本子的尿性,不管这门反坦克炮还是配套的炮车,身上都没有任何的编号和铭文。而且看炮口处的黄油和炮车上完好的绿色油漆就知道,这又是个被“恢复出厂设置”的一手货。
看够了新鲜,卫燃恋恋不舍的将其收回了金属本子,随后开始发愁被压塌的木头床。
“这破床也太不结实了”卫燃最终也只能暗骂了一句,拿起窗边的电话打给了前台的服务员。
不久之后,一个三十来岁的丰乳肥臀的女服务员敲开了房门,在看到从中间塌陷的木头床之后,这女人下意识的瞥了眼卫燃的腰带位置,语气妩媚的说道,“这张床需要200欧元,当然,如果你能等到下午四点我下班的话,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让酒店赔你200欧元。”
“算了,我还是换一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颇有些心动的卫燃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掏出两百欧元递给了服务员,随后干脆的转身,在那个女服务员哀怨的眼神中离开了房间。
他可是牢记着当初达利娅老师的告诫,如今自己的身份是个小有名气的历史学者了,要努力维护好这个伪装出来的身份。换句话说,如今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哪能被个酒店服务员撩到床上去?好歹也得等他化个妆换张脸不是?
“血亏啊,没机会扬我国威了...”
卫燃站在酒店的门口,一脸心痛的看了看身后那个正在和同事说些什么的女服务员,最终咬咬牙,灰溜溜的打车直奔把他邀请过来的老人诺亚的别墅。
将那支P38手枪放回糖果盒子,连同其余的东西一起还给诺亚,卫燃干脆的提出了辞呈,“诺亚先生,能搜集到的线索我都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调查过程了,所以我准备尽快回我的工作室。”
“大概...大概需要多久?”诺亚期期艾艾的问道。
“快的半个月到一个月或许就能有答案”
卫燃模棱两可的说道,“慢的话,或许要半年左右也说不定。”
坐在轮椅上的诺亚闻言却松了口气,“仅仅只是半年,我等的起。维克多先生打算什么适合动身?”
卫燃干脆的说道,“越快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让拉尔夫送你回去”
诺亚抬头看向推着轮椅的年轻人,“拉尔夫,把维克多先生送回伏尔加格勒,另外记得给他留下一万欧元的咨询费和五万欧元的调查费用,要现金。”
“好的,爷爷”拉尔夫恭敬的答应下来,随后又嬉皮笑脸的问道,“那楼下的那台宝马摩托...”
诺亚笑了笑,“那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不过如果你想得到它,至少也要等把维克多先生送回去才行。”
“我现在就去安排!”拉尔夫立刻来了精神,掏出手机便开始安排行程。
在诺亚的别墅了逗留了大半天的时间,并且陪着这个老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卫燃这才在拉尔夫陪同下登上了当天晚上飞往伏尔加格勒的航班。
经历漫长的飞行回到伏尔加格勒的工作室,拉尔夫给卫燃留下了六万欧元的现金,并且约好了有进度立刻和他联系,随后这才乘车离开了工作室。
而在他身后的工作室门口,卫燃还不等对方乘坐的车子消失在街角,便立刻拨通了阿历克塞教授的电话。
现在还不是去金属本子里提供的那个芬兰地址和坐标点去看看的时候,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那门反坦克炮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电话刚一打通,卫燃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阿历克塞教授便劈头盖脸的问道,“这几天你跑哪去了?电话都打不通,工作室那边有个叫拉尔夫的德国人一直在等你呢。”
“我已经把他打发了”卫燃稍稍加快语速抢回了话题,“教授,能不能帮我弄几发炮弹。”
“炮弹?你要试射?要什么炮弹?”阿历克塞教授闻言立刻忘了卫燃之前失踪了大半个月的事情。
“fk30高射炮用的20毫米索洛图恩长弹”
卫燃拿出路上想好的借口说道,“我有个客户最近意外弄到了一门fk30高射炮,想买一些炮弹试射一下,我觉得以后或许和他有合作的机会,所以想帮他这个忙。”
“fk30?这种弹药很好找,你要多少?”
阿历克塞教授闻言立刻没了兴致,这种高射炮他摸过的数量比他摸过的女人都要多的多了,对他来说早就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
“穿甲弹20发,高爆弹20发,再来20发曳光弹和20发燃烧弹就够了。”
卫燃赶紧报出了需要的数量,之所以是20发一个单位,全是因为同样使用这种弹药的FK30高射炮的使用的弹匣就是20发容弹量的,更离谱的是,这种20发容弹量的弹匣还和自己的那门小炮是完全通用的。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多,自然也是为了混淆视听。毕竟80发炮弹虽然多,但对于防空用的高射炮来说,排除换弹匣的时间,也就不到一分钟就能突突完,怎么看都是正常的用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不其然,阿历克塞教授根本没有任何的怀疑便痛快的应承下来,并且保证最多半小时就能送到。
挂掉电话,卫燃根本没放下手机,买好了飞往因塔的机票之后,直接拨通了季马的电话。
“你还在因塔呢?”卫燃等电话接通之后问道。
“刚刚送走一批游客登上飞机”
季马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丝的疲惫和不加掩饰的兴奋,“不过,再有不到24个小时,就又有一批游客过来了,所以至少在下次上课之前,我应该都在因塔。”
“那就长话短说”
卫燃收起了准备好的客套,“帮我准备一套露营用品,另外问问阿里里,能不能在后天帮我安排一架安2,顺便帮我在乌拉尔山东边找个足够安静的地方。”
“发生什么了?”季马紧张的问道,“你这是犯事了准备跑路?我现在就安排,你现在在哪?我去接...”
“停!”卫燃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一没杀人二没抢银行跑什么路?”
“那你这是...吃饱了撑的?”季马这句俄语里还突兀的夹杂了一句跑了调的汉语。这都不用猜,肯定是和卫燃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准备趁着下次上课之前,给自己做个野外生存的特训”卫燃信口胡诌道,“毕竟我可不像你做过猎人,有丰富的户外生存经验。”
“就你自己?”
季马谨慎的提醒道,“要不然我陪着你一起去?野外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安全,更不想网上那种视频里一样遍地都是吃的。”
“不用,我自己就够了。”
卫燃赶紧拒绝道,他本来就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偷偷试炮去的,带着季马算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过来?”季马最终干脆的问道。
卫燃松了口气,“我今天晚上的飞机,大概明天一早就能到因塔。”
“时间有点儿赶,但还来得及,到时候我和阿里里会在机场等你。明天见,维克多。”
“劳碌命啊”
卫燃直到这个时候才把自己瘫在了靠墙的沙发上,这几天一直在飞来飞去,他都还没有时间好好休息休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边刚要闭上眼睛眯一会,反锁的卷帘门便被砸的砰砰作响。原本半睡半醒间的卫燃瞬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他的手中也握住了一支手枪。
“谁?”卫燃收起手枪,一边往卷帘门走一边问道。
“喀秋莎靶场”门外的人立刻回应道。
闻言,卫燃立刻拉开了卷帘门,随后便看到一个金发毛妹拉着个小推车站在工作室的门口。
“阿历克塞先生订购了一些索洛图恩长弹,让我送到这里。”这金发毛妹说话的同时晃了晃手中的pos机,“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吧,多少钱?”卫燃搓了搓脸问道。
“炮弹16万卢布,都是上个世纪80年代芬兰生产的新货。运费一万五千卢布,如果可以的话,请再给我加上五千卢布的小费。”
这姑娘踢了踢小推车上的箱子,压低声音说道,“这些炮弹都是走私进来的,可没经过备案,所以你用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儿。”
卫燃闻言点点头,朝前者摆摆手,示意她把小推车推进工作室,而他则找出18万卢布的现金递给了对方。
这金发姑娘勤快的将小推车上的木制弹药箱搬到墙角,接过钱之后先从里面抽走了五千卢布塞进兜里,随后才开始了清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货款两清”
这金发姑娘收起手中的现金,随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粉红色的小卡片递给卫燃,“以后需要试射炮弹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两百毫米以下的主流二战苏德弹药都能找到,也可以代办火炮实弹射击的各种手续,并且能提供各种射距的靶场。”
“有需要的时候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卫燃说着抬起工作台上的玻璃板,将那张粉色的小卡片塞了进去,
“看起来你比阿历克塞那个老家伙好打交道,希望以后我们经常合作。”
这毛妹给卫燃抛了个媚眼儿,也不等前者说些什么,自顾自的拉着破破烂烂的小推车,哼着一首《喀秋莎》钻进了停在门口的破旧面包车。
随着“哗啦”一声轻响,卫燃再次反锁了卷帘门,随后切断工作室的监控电源,将那门索洛图恩S18-1000反坦克枪再次搬了出来。
带上一副牛皮手套,卫燃哼着那首刚刚听到的喀秋莎,将耐着性子将总共七个弹匣里的子弹全都分门别类的取出来收进保险箱,随后又把刚刚买到的弹药压了进去。
望着长条桌上仅剩的十枚曳光弹,卫燃甩了甩钻疼的手腕,将食盒召唤出来,把剩下的那些子弹全都放了二层。
最后将反坦克枪和食盒全都收回去,卫燃算了算时间,简单收拾了一些可能用上的东西装进包里,再次驱车奔赴机场。
经过在喀山的中转等待,当他降落在依旧冰天雪地的因塔时,季马和阿里里早已经等待多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竟然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季马用力拍打着卫燃的肩膀,“真的不用我跟着你?”
“真的不用”
卫燃笑着说道,“我只是想看看自己能在野外坚持多久,又不用像上次那样踩着个破桌子乱跑,能有什么危险?”
“既然你决定我就不拦你了”
季马说话的同时从挎包里掏出一台卫星电话递给卫燃,“拿着这个吧,每天中午12点通一次电话确保你还活着。如果遇到危险,随时给阿里里打电话,我们今天晚上到的这批客户会去废弃军事基地玩一周的时间,阿里里和他的飞机全程都会在那里待命。”
“你想的倒是听周到”卫燃痛快的接过了卫星电话。
“那可是我花大价钱新买的,你可别给我弄坏了。”季马一脸肉疼的说道。
“看你那小气的样子”
卫燃懒得再和季马废话,趁着把卫星电话揣进兜里的功夫,顺手掏出一卷卢布硬塞给了站在旁边的阿里里,“这次麻烦你了。”
“维克多,你可比季马那个混蛋慷慨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里里夸张的闻了闻那卷卢布的味道,根本没数便痛快的揣进了兜里,“我这边随时都可以出发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那就出发吧!”卫燃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真不用我跟着?”季马再次问道,他可不想卫燃在因塔出现任何的意外。
“放心吧”
卫燃招呼了一句,跟着阿里里便钻进了飞机,随后便看到了一头顶着俩大树杈子的驯鹿正老老实实的跪卧在铺着松针的机舱里,被周围的织带固定的根本没办法站起来。而在它的旁边,竟然还有一辆并不算大的雪橇车,那雪橇车上更是装满了物资。
“怎么还有驯鹿和雪橇车?”卫燃惊讶的问道。
“总比你踩着滑雪板要舒服的多”
阿里里利索当然的说道,“而且万一你遭遇了暴风雪,至少那头驯鹿足够你吃一周都没问题。”
这是有多信不过我?卫燃腹诽了一句,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机舱里唯一留下的座椅上。
长达一个小时的飞行,阿里里全程都在不厌其烦的给卫燃讲解着极地可能遭遇的各种情况以及对应的处置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乌拉尔山东麓的一片冰冻湖泊上之后,阿里里在卫燃和那头驯鹿离开机舱之前,硬塞给了他一个背包说道,“这里距离你和季马上次去过的那个矫正营直线距离不到20公里,你只要顺着连接这座湖泊的河道一直往南走就能找到那里。包里的是信号枪和烟雾弹,这些你最好随身带着。”
“谢谢你阿里里,不出意外我应该就在这座湖附近活动。”
卫燃再次致谢之后,吆喝着驯鹿拉着那辆也就比放倒的座椅大一圈的雪橇车离开机舱,躲进了湖岸边的针叶林里。
直等到阿里里在头顶一番盘旋之后彻底飞没了影子,卫燃也吆喝着驯鹿绕着这座湖泊跑了一圈。
这座长条形的冰冻湖泊宽度有两三百米,长度起码有两三公里,倒是个绝佳的试炮场地。
既然如此,卫燃也就懒得再动地方,把驯鹿拴在一颗松树的树干上,随后在不远处的另一颗树下扎起了帐篷。
不得不说,季马给自己准备的东西确实足够齐全,虽然他用的是野外生存的名义,但前者明显担心自己饿死和冻死,是以不但准备了厚实的帆布帐篷和铸铁柴火炉、配套的厨具,以及一张足以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熊皮毯子,甚至连新鲜了鹿肉都准备了老大一块。
这也就算了,等他把那辆超载的雪橇车上的东西全都搬进搭好了的帐篷里这才发现,这货竟然还给准备了一大包咖啡粉,一大包各种调味料以及好几大块又干又硬的大列巴,和足足20升的煤油以及一盏既能照明又能提供一顶温暖的煤油汽灯。
“这哪是来露营的,这是来野外享受生活的吧?”卫燃看着被自己从熊皮毯子里抽出来的那一大瓶威士忌,对接下来几天的试炮活动,也产生了浓浓的期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冰天雪地的针叶林边缘,厚实的帆布帐篷被铸铁柴火炉烘烤的异常温暖,焦黄色的火苗不断舔舐的咖啡壶,顺着壶嘴往外蒸腾着带有浓郁咖啡香气的水汽。
距离帐篷不远的一棵松树下,那头驯鹿已经用粗大的蹄子刨开了积雪,悠闲的啃食着地表残存的地衣。如果再往远处看,帐篷正对着的冰封湖面上,正有个人挥舞着一把工兵铲卖力的堆着雪人。
这些相隔百米规律分布的雪人个个都有一米来高,两侧还细致的插着松枝,甚至连头顶都戴着一顶用松针编织出来的绿帽子。
更远一些,在湖泊的另一端,距离帐篷大概两公里的岸边,一棵背靠着山脚,足有大腿粗细的松树已经被砍掉了多余的枝杈,树干上还包裹了一条格外显眼的大红色围巾。
堆完了最后一个雪人,卫燃站直身体喘了口气,随后踩上戳在一边的滑雪板慢腾腾的回到了帐篷的边上。
往铸铁炉子里丢进去几块昨天刚到这里的时候劈好的木柴,卫燃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滚烫的咖啡慢慢吸溜着,眯缝着眼睛看着帐篷外的那些雪人,耐心的等着身体从刚刚的体力活动中恢复平静。
许久之后,当杯子里的咖啡见底,卫燃这才站起身走到了帐篷外面,将那门带有炮车的反坦克武器从金属本子里取了出来。
“哐哐”两脚,将展开的大架揣进踩实了的积雪里,卫燃转身又从帐篷里取出一张熊皮毯子叠起来充当垫子,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上面。
探头看了眼枪口的制退器,确定和枪身上那个装满高爆弹的弹匣配套,他这才用力摇动枪身右侧的曲柄,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卫燃反方向将曲柄又转了三圈恢复原来的位置锁好,随后扳动枪击释放钮,在清脆的咔嚓声中将一枚高爆弹顶进了弹膛。
和如今大多数的枪械不同,这支反坦克枪的弹匣在枪身左侧,机械瞄具以及光学瞄具同样在枪身的左侧,而整个武器又偏向无托式的设计,是以用起来虽然不至于不舒服,但对他来说却颇有些不适应。
伸手拧动炮车中间的调节轮,巨大的枪口缓缓上抬到了卫燃不用弯腰的高度,随后对准了两百米外,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绿帽子雪人。
试了试单个手指扣动扳机,巨大的力道让他果断的又加上了一根手指。
“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沉闷的枪声过后,机械瞄具对准的那个雪人,连同埋在雪人身体里面的那根一米来长的原木,在高爆弹的猛烈轰击下四散炸开纷纷扬扬的木屑和冲击波扬起的雪花溅射开来,竟是格外的好看。
相比这一枪带来的伤害,作为射手的卫燃却对这门反坦克枪附带的炮车越发满意。
在被金属本子送回来之前,他曾有幸对着那辆半履带装甲车开过一枪,那惊人的后坐力虽然不至于让他肩膀疼的不行,但也推着他在积雪上往后搓了十多厘米的距离。
但如今有了这个炮车,绝大部分的力量都被那两条戳进积雪里的大架传到了地面,最后能让他感受到的后坐力也就比发射独头弹的霰弹枪强点儿有限。
没有了对后坐力的恐惧,卫燃彻底来了兴致,一点点的延伸着射击距离,乐此不疲的摧毁着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堆好的那些雪人。
这一番测试下来,卫燃惊讶的发现,这门反坦克枪的精度好的出奇,仅仅使用机械瞄具,三百米的范围内不说指哪打哪,但得益于高爆弹那恐怖的杀伤范围,已经没有一个雪人能完整的站在原地。
而在三百米外,仅靠机械瞄具已经没用了,那准星早就比雪人还大了,这倒不是枪不准,而是人力没办法达到了。
好在,这反坦克还自带了一个光学瞄准镜,虽然放大的倍率仅仅只有可怜的2.5倍,但好在视场还勉强可以,至少可以把精确射击的距离延伸到六七百米没有任何问题。
而这个距离,对于二战时期的大部分战场来说已经完全够用,甚至对于一门以反坦克为主要任务的武器来说已经有些过剩了。
不过,卫燃可不打算浪费了这门武器的巨大威力,虽然靠它在六七百米的距离损伤苏德战场上的主流坦克基本等于扯淡,但即便再远一点儿,只要打得准,至少杀伤有生目标可是绝对够够的。
“等回去得找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换个倍率更大的瞄准镜。”
卫燃将这件事记在心底,随后站起身将屁股地下的熊皮毯子铺在雪地上,又将这门反坦克枪从炮车上拆下来换上新的弹匣,继续适应仅靠枪身上的那个两脚架进行射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那炮车虽然香,但却不是什么地形都能用的,再加上这门反坦克枪本身块头就不小,保不齐什么时候用在诸如小木船上之类的狭窄环境,那时候总不能还把炮车架上去吧?
另一方面,虽然不用那炮车导致后坐力大了一些,但因为枪托位置有个可以延长的支撑杆,这射击精度反而上去了。而最有力的证明,莫过于他仅仅只用了四发子弹,便在那个并算好用的瞄准镜帮助下,运气极好的打中了距离他足足八百米远的一位绿帽子雪人。
这下,卫燃也不在乎那后坐力了,拧动枪托位置的支撑杆降低高度,间接上抬了枪口,将瞄准镜里的准星艰难的对准了一公里远的一位雪人驱赶。
“轰!”
又是一声传出去老远的沉闷枪声,相隔两秒左右,湖泊对面距离他足足两公里之外的山体上炸开了一团雪花。又等了几秒钟,已经举起望远镜的卫燃这才听到一声随着风吹过来的爆炸声。
揉了揉因为连续开枪有些酸疼的肩膀,卫燃收起望远镜重新趴好,对着选定的目标再次扣动了扳机。
这次试射,他的最终目标便是打中两公里外那棵围着红围巾的松树,但显而易见,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在断断续续的打空了三个弹匣总计30发子弹之后,卫燃不得不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可不想晚上肩膀疼的睡不着。
从柔软的熊皮毯子上爬起来,卫燃在抱起反坦克枪准备将其重新装上炮车之前突发奇想到,这两个能不能分开收进金属本子?如果可以的话,无疑能为以后使用省去很多麻烦。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动,刚刚抱起来的反坦克枪主体瞬间消失,而他本人也因为重心失衡一个屁墩坐在了厚实的积雪上。
挣扎着爬起来,卫燃赶紧将手搭在了炮车上,随后便眼睁睁的看着那架炮车突兀的从眼前彻底消失。
“这可就有得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来了兴致,一次次的实验着把炮车或者反坦克枪重新召唤出来又或者一起召唤出来,最终总算摸清了规律。
这俩东西如果分开,可以随意取出任何一个,但两个一起取出来,就只会随机的胡乱堆在一起,而且很容易砸到自己的脚。如果把它们组合到一起,则只能一起出现。除此之外,唯一的例外便是炮车上的那两个弹药箱,不管怎么组合,这俩倒是都可以单独取出来。
搞清楚用法,卫燃捡起刚刚用过的子弹壳,将其全都收进食盒,随后踩着滑雪板滑向了遍地狼藉的湖面认真观察了一番毁伤效果,最后这才捡起几块镶着破片的残破木头心满意足的返回了蒸腾着热浪的帐篷。
将捡来的木头丢进铸铁炉子,卫燃将昨天吃剩下的那一锅炖鹿肉重新放在炉子上加热,顺便还烤上了几块大列巴。
趁着吃饭前的这点儿空档,他取出金属本子里的古琴一边拨动着琴弦继续练习那曲荒废的仙翁操,同时脑子里也开始琢磨着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自从结束了上次的课程之后,去德国的一来一回再加上中间耽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眼下回国无疑是来不及了,去芬兰看看金属本子里提供的那个地址和那串详细坐标似乎也有些仓促,况且他也并不想这么快就找出答案。
毕竟出头的椽子先烂,如今辛苦伪装出来的身份刚刚好,过于出风头,最后倒霉的肯定只能是自己。
思来想去,卫燃最终决定等打完了剩下的那些子弹之后再回一趟伏尔加格勒,一来是去补充点弹药。二来,或许可以去找亚历山大先生问问,看看他能不能帮忙加工出个合用的瞄准镜底座出来。
打定了主意,卫燃将沸腾的不锈钢小锅端下来,就着焦香的大列巴一番胡吃海塞填饱了肚子,稍事休息之后,立刻拿起戳在帐篷门口的工兵铲继续去冰面上堆雪人。
之所以用雪人当靶子,自然是为了尽量不留下有关这门反坦克枪的痕迹,否则的话,他也不用劳心劳力的把湖面上那些被击中的木头带回来当柴火烧了。
从天亮忙到天黑,当头顶出现绚丽的极光时,重新堆出来一大片雪人的卫燃这才气喘吁吁的返回温暖的帐篷,给柴火炉填足了燃料之后立刻钻进了厚实的熊皮毯子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试炮活动的第四天黄昏,随着“轰”的一声枪响,最后一发燃烧弹狠狠的打在冰湖中央一个雪人的身体里,炸开了一团格外耀眼的火花。
七百百米外的岸边,卫燃揉捏了一番酸疼的肩膀,这才拿出望远镜遗憾的看了眼湖对岸依旧系着红围巾的那棵松树。
这四天来,足足80发不同种类的弹药全都被他挥霍一空,但除了让他肩膀酸疼的晚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之外,唯一的收获也仅仅只是确定了在目前情况下,这门威力惊人的反坦克枪的有效射程最远只能保持在六七百米的距离。
在六七百米之外,即便这枪的威力对比卫燃给它的定位来说绝对够用,但碍于瞄具和他技术却是根本就打不准了。是以那棵在最远处当了好几天靶子的松树也算侥幸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就站那儿别跑,等哥们儿下次来,肯定一枪打爆了你。”
卫燃最后撂下一句狠话,这才收起望远镜和反坦克枪以及满地的弹壳,老老实实的将帐篷里的一应物资整理好,随后在那头驯鹿的帮助下,用叠起来的帐篷把这些物资全都吊在了松树上。反正这些东西他下次来试射的时候还能用上,实在没必要再带回去。
将没吃完的几个大列巴喂给那头被拴了好几天的备用口粮,等对方吃饱喝足,立刻在卫燃的吆喝之下拉着雪橇车,沿着连接冰湖的河道跑了起来。而在雪橇车上的卫燃,则掏出卫星电话拨给了阿里里。
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天空中便传来的发动机的轰鸣,卫燃立刻掏出怀里的信号枪对准头顶扣动了扳机,随后又拽下一枚烟雾弹丢在了身后的河道上。
很快,阿里里驾驶的安2飞机便降低了高度,顺着宽敞的河道稳稳当当的降落在了距离卫燃不远的位置。让卫燃颇为惊讶的是,这几天一直陪着他的那头驯鹿,竟然在飞机降落之前便趴在了积雪上,甚至把它那顶着树杈子的大脑袋都埋进了肚子里。
显然,这个百十公斤的大家伙没少乘坐阿里里的飞机。而对方舍得把这么一头经验丰富的驯鹿送给自己当备用口粮,自然也让后知后觉的卫燃格外的感激。
等到阿里里的飞机彻底关闭了发动机,那头驯鹿根本不用吆喝便一边嚎叫着一边跑向了舱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这几天你过的还不错?”阿里里推开舱门,一边解开驯鹿身上的缰绳,任由它自己跳上机舱,一边朝卫燃说道。
卫燃帮着抬起雪橇车,感激的说道,“多亏了你提供的驯鹿,没有它我这几天会过的很辛苦。”
“也多谢你没吃了我的萨沙”阿里里憨厚的笑道。
“我就知道果然又叫萨沙”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笑呵呵的将话题转移到了这几天他们接待的客人身上。
在两人的闲聊中,短暂降落的安2飞机沿着河道再次升空,轻盈的跨过不远处的乌拉尔山脉之后,平稳的将卫燃送到了因塔的机场。
“还有四天我们就该上课了,你还要回去?”
在机场等待的季马在舱门打开的瞬间便直接问道,上次结束课程的时候,达利娅老师可是说的很清楚,他们下次的课程要在因塔进行的。
“必须得回去一趟”
卫燃将本就不多的行李直接丢给季马,“工作室那边还有点儿事情必须回去处理一下,不过别担心,我会准时回来的。”
“我可不是担心你”
季马接过卫燃的行李,愁眉苦脸的提醒道,“我是担心因为你迟到了让我也跟着一起倒霉,我可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只穿着条内裤还要扛着一个硅胶假人跑圈儿。这里是因塔,我可不想在我的故乡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我也不想。”卫燃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赶紧做出了保证,“我肯定会准时赶回来的。”
“但愿如此”
季马不放心的说道,这货虽然没脸没皮惯了,但那是在外面,如今他在因塔可是个场面人,但不管他还是卫燃,都毫不怀疑达利娅老师绝对有可能让他们在因塔体验一下社死。
告别了季马和在一边看热闹的阿里里,卫燃登上了飞往伏尔加格勒的航班。
等他在第二天一早赶回工作室的时候,喀秋莎靶场的那位金发毛妹已经等待多时了。
“穿甲弹40发,燃烧弹40发,高爆弹40发,另外还有40发曳光弹。”这金发毛妹趁着卫燃打开卷帘门的功夫低声说道,随后自觉的将小推车推进工作室,并把装满弹药的木头箱子放在了和上次来同样的位置。
“多少钱?”卫燃粗略的检查了一番之后问道,不得不承认,对方提供的弹药质量非常不错,至少上次那80发没有一颗臭弹。
“加上运费33万卢布,小费五千。”这毛妹痛快的伸出了手。
如数支付了相应的金额打发走了这小毛妹,卫燃再次反锁了卷帘门,将食盒里的空弹壳以及压进弹匣的的空弹壳全都一一取出来换上了刚刚买来的弹药。
将多余的弹药送进保险箱,顺手又卸下那支反坦克枪的瞄准具,卫燃拎上装满空弹壳的塑料袋子,驱车直奔横跨伏尔加河的大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销毁这些弹壳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找个破碎机直接粉碎成金属碎片或者直接融了,但他又没拿这枪做什么坏事,所以自然也就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直接丢进伏尔加河了事。
处理完了最后的手尾,他沿着跨河大桥继续前进直奔东岸的伏尔加斯基,将车开进了亚历山大先生的改枪工作室所在的那间汽修厂里。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如今这座唯一市中心的汽修厂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大门口那个“亚历山大私人博物馆”的大牌子。
除此之外,空旷宽敞的院子不但铺上了干净的地砖,而且还种了不少橡树。并且每棵树的边上都停放着各种二战中常见的战争装备。
颇为特殊的是,在这些战争装备的边上都有个不锈钢的牌子,其上简略的写着有关这件装备的故事和服役经历。毫无疑问,这份成果无疑来自已经成了快乐打工人的阿历克塞教授。
慢慢悠悠的在这大院子里逛了一圈,卫燃也就没了兴趣,这里都是各种常见货色,除了那些或是详细或是简略而且不知真假,但却一个比一个感人的故事之外,根本就没什么可看的。
迈步走进正对着大门的那栋四层建筑,卫燃刚一进门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正对着这栋楼门口的一楼墙壁上,赫然是一张从自己那弄来的国会大厦插旗照片,在照片的正下方,还用显眼的字体写明了这张照片的来历。
看够了新鲜,卫燃穿过这栋四层建筑,找到了依旧保持着原样的改枪工作室。
还没等他走进那间并不算大的小房子,费德勒经理便从里面打开了推拉门,热情的说道,“维克多先生,亚历山大先生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跟着对方穿过摆满各种加工机械的房间,在那间熟悉的工作室里见到了早已等待多时的亚历山大先生。
“维克多,你突然找我是有什么好事吗?”亚历山大饶有兴致的问道,“难道你又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历史镜头?”
“我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卫燃笑着说道,“亚历山大先生,这次我来是想请您帮忙的。”
“说说看”亚历山大给出个模棱两可的回应。
卫燃直到这个时候,才从包里掏出那支从反坦克枪上卸下来的瞄准镜递给了对方。
仅仅只看了一眼,亚历山大便语气肯定的问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瑞士索洛图恩工厂在二战初期生产的S18-1000型反坦克枪使用的瞄准镜?”
“亚历山大先生好眼光”
卫燃恭维了一番对方的眼力,“这是我一个客户的东西,他想给他的那支反坦克枪加装一支高倍率的瞄准镜。”
“当狙击步枪用?”亚历山大立刻便猜到了目的。
卫燃坦然的点点头,继续拍着马屁说道,“这个客户对我很重要,而我认识的人里也只有亚历山大先生拥有足够精准的金属加工工艺,所以这才厚着脸皮求到您的头上了,看看能不能给加工一个合用的底座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工这个倒不是太难”
亚历山大神色古怪的看了眼卫燃,犹豫片刻后站起身,拿起一把螺丝刀说道,“跟我来吧,带你看一样东西,或许你能给你的那位客户一个更好的选择。”
接过对方递回来的瞄准镜,卫燃赶紧起身,跟着亚历山大离开了工作室,直奔刚刚穿过的展厅,只留下了刚准备把咖啡送进去的费德勒经理在身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阿历克塞教授的办公室就在这座展厅的顶楼”
亚历山大带着卫燃一边往二楼走一边介绍道,“他总是和我抱怨当初就该听你的不来为我工作,还说他在大学都没这么累过。”
“教授在家里也经常和我们炫耀他的博物馆馆长身份”卫燃微笑着回应道。
“这个口是心非的老家伙”
亚历山大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带着卫燃走到二楼一间轻武器展厅里,指着玻璃柜子里的各类反坦克枪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收藏,苏联的,德国的,英国的,基本上我这里都有。”
卫燃挨个看过去,还真就像亚历山大说的那样,这间并不算大的展厅里,几乎涵盖了他知道的大部分二战期间出现过的主流反坦克武器。
走在前面的亚历山大在一个玻璃展柜前停住脚步,指着里面的展品得意的问道,“你的客户拥有的就是这一款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下意识的点点头,这个单独的展柜里可不止有一支和自己同款的反坦克枪,甚至还有那支枪的变形款,一种可以连发,编号1100的防空武器。
而这两型武器的区别,除了一个只能半自动一个可以全自动射击,乍看起来也仅仅只不过是后者多了个可以让人坐在上面对空射击的底座罢了。
在卫燃的注视下,亚历山大从兜里摸出一张磁卡在展柜的下沿刷了一下,在“滴”的一声轻响后,又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玻璃展柜。
在他的摆弄之下,前后不到五分钟,一个怪模怪样的瞄准镜便被他用螺丝刀拆了下来。
“拿着吧!”亚历山大将拆下来的瞄准镜抛给卫燃,随后熟练的锁上了玻璃展柜。
“这是...”
卫燃手忙脚乱的接过瞄准镜,这瞄准镜其中一半和自己的瞄准镜相比,除了略微粗一些之外没多大区别,但在末端却并列连接着另外一半,整体来看,这具重的吓人的瞄准镜从结构上来说,或许使用了双筒望远镜上常用的保罗棱镜结构。
“这是防空型使用的瞄准镜,瑞士人设计的花哨玩意儿,只不过真正用起来,这东西远没有环形机械瞄具好用,所以比较少见。”
亚历山大一边往回走一边介绍道,“它的最大放大倍率可以足够清晰的瞄准一公里外的矿泉水瓶,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大也太重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卫燃顿了顿,“您这是把它...送给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这么理解”
亚历山大浑不在意的说道,“作为交换,这个月月底我有个电视台的采访,是关于那张照片的,维克多,到时候你以嘉宾的身份来凑个热闹怎么样?”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卫燃顿时明白了对方的谋划,合着自己这是撞到枪口上了!
仅仅只是犹豫了不到十秒钟,卫燃便痛快的同意了对方的邀请。他是看的明白,就算自己不过来主动送上门,对方恐怕也会想办法通过教授把自己请过来。
况且他能轻而易举的拿出自己需要的瞄准镜,这本身也是人家有本事有底蕴,就算自己拒绝的了这次,难道还能拒绝下次?
所以与其和教授的老板闹僵,倒不如痛快答应,这样不但瞄准镜的问题解决了,而且还能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果不其然,亚历山大见卫燃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硬拉着他以及正躲在办公室偷偷喝酒的阿历克塞教授一起吃了顿午饭,这才放他离开。
醉醺醺的卫燃任由费德勒开车把他送回工作室,这才立刻收起伪装出来的醉意,反锁了卷帘门召唤出反坦克枪,将刚刚得到的瞄准镜装了上去。
将沉重的枪口搭在窗台上瞄了瞄远处山岗上的祖国母亲雕像,清晰的成像让卫燃满意的将其收回金属本子,同时在他的内心里,也早已经给白羊淀上的小鬼子安排好了上千种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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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在机场等待多时的季马见他如约赶到立刻松了口气,大呼小叫的招呼着他赶紧上飞机。
前后不过十分钟,天还没亮便开始等着他的安2飞机轻盈的滑跑起飞,径直飞向了乌拉尔山东麓的废弃军事基地。
等到飞机降落之后,卫燃这才惊讶的发现,不止达利娅老师以及卡尔普先生已经赶到这里,空地上竟然还多出了一架红旗林场涂装的安2飞机。
卫燃揉揉眼睛,他确实没看错,那架飞机上喷涂的图案就是红旗林场的俯瞰图!
“季马,这是怎么回事?”卫燃呆滞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季马同样瞪圆了眼睛,“三天前我和阿里里往这里送物资的时候还没有这架飞机的。
“是达利娅女士买的”
阿里里直到这个时候才给出了答案,“自从半个月前你们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达利娅老师就拜托我帮忙从矿场买下这架飞机并且按她的要求涂装了。不过因为她给的小费实在太多了,所以我只能对你们保密。”
“季马,你觉得我们会学开飞机还是会学跳伞?”卫燃颇有些紧张的问道,如果是开飞机还好,但如果是跳伞,那可就太刺激了。
“最好不是跳伞”
季马脸色惨白的答道,“虽然我没跳过,但也知道在这种鬼地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肯定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体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卡尔普便笑眯眯的走过来,“既然你们到了,课程现在就开始吧,现在跟我去拿东西。”
卫燃和季马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跟着卡尔普和已经转身的达利娅老师钻进了那栋已经露出所有窗户的大楼。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栋楼已经打扫的格外干净,一楼原本用来停放装甲车的巨大空间还铺上了厚实的松针,几头膘肥体壮的驯鹿正老老实实的站在里面舔食着悬挂在头顶的盐砖。
跟着两位老师来到二楼的一间仅仅放了两把椅子的空旷会议室里,最先进来的达利娅老师点上颗烟,笑眯眯的问道,“给你们两人一个选择的机会,先学固定翼飞机驾驶还是先学跳伞?”
“飞机驾驶!”卫燃和季马根本不带犹豫的便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啪!”达利娅打了个响指,幸灾乐祸的说道,“那就从跳伞开始吧!”
“达利娅老师,不是给我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吗?”季马哭丧着脸问道。
“只是给你们选择的机会,但是没给你们做出决定的权利。”
达利娅老师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行李包,“这次课程是原定计划外临时加设的,所以未来半个月,你们两个除了进行日常的体能训练之外,唯一需要学会的就是跳伞。如果没有疑义,现在就去对面那两个房间把衣服换上吧。”
卫燃和季马能有个屁的疑义?再说了,就算有难道还指望达利娅或者卡尔普能考虑下他们的想法?
是以对方话音未落,两人便手脚麻利的拎起贴有各自名字的行李包离开会议室,各自选了一个同样被搬空的办公室,将行李包内那套不知道来路的极地迷彩服穿在了身上。
这套迷彩服配置倒是齐全,从内裤袜子到保暖内衣,再到裤子外套以及最外层用来防寒的上衣和背带裤,乃至棉帽面罩靴子手套都一应俱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除了衣服,这行李包里还有个同款迷彩的战术背心,以及固定在战术背心上的格洛克手枪和配套的两个压满子弹的备用弹匣。
谨慎的将这款在红旗林场拆解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手枪分解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卫燃又耐着性子把三个弹匣里的子弹全都拆下来,随机从中间取了三颗压进弹匣,拉开窗户对着外面的一辆废弃车辆扣动了扳机。
连续三声清脆的枪响,卫燃满意的关上窗户,重新将所有的子弹压回弹匣,这才推开房门返回了对面的会议室。
“我们去外面”卡尔普等季马也进来之后,指了指桌子上的降落伞包,慢悠悠的走出了会议室。
两人老老实实的在达利娅老师的指导下背好了伞包,这才赶紧下楼直奔早已在那架红旗林场涂装的安2飞机旁等待的卡尔普。
“我只给你们一人演示一遍”
卡尔普的教学可比达利娅老师更加的干脆,还没等两人弄清楚演示什么,前者已经打开了安2飞机的舱门,从里面揪出一个并不算大但却格外厚实的海绵垫子铺在舱门外面,随后半蹲在舱门口,开始详细的讲解着跳伞出舱以及落地时的动作要领。
等他演示了两次之后,这个颇有些帅气的老男人竟然从兜里掏出两个眼罩分给卫燃和季马,随后又把手台挂在机舱里,这才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是中午10点,在下午五点之前,你们两个只需要练习刚刚的姿势就好,我会在楼上用望远镜看着你们。记得往下跳的时候戴上眼罩,这有利于帮助你们克服恐惧心理。”
目送着卡尔普溜溜达达的返回了不远处的楼里,卫燃和季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先跳!”
“算了,排着队来吧,躲不了。”
卫燃叹了口气,最后检查了一遍胸前那支格洛克手枪,确定枪膛里没有子弹,这才爬上机舱,老老实实的戴上了眼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之前数次被金属本子送回战场时那占据视线的白光让他早已适应了这种暂时失去视野的情况,所以他根本没有任何迟疑,便干脆的学着刚刚卡尔普教的姿势弯腰抱膝向前栽了下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陷进了厚实的海绵垫子里。
与此同时,二楼的阳台上,一直举着望远镜的达利娅老师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惊讶的表情,同时嘴上也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只有她自己能听清楚的话。
在卫燃跳下去之后,轮到季马的时候却犯了难,这货戴上眼罩之后在舱门憋了半天的劲儿,硬是没能让身体往前栽下去,最后还是卫燃实在看不过,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这才让他离开了距离地表高达半米的机舱。
有了开头,后面自然也就简单且枯燥了很多,在两人一次次的从舱门摔下去又一次次爬上去,并且时不时的就能在手台里听到卡尔普对他们各自动作的纠正中,时间也一份一秒的过去,短暂的白天在西侧的乌拉尔山挡住太阳之后,很快便进入了漫长的黑夜。
但两人的学习却并没有因此终止,简单的吃过阿里里准备的晚饭之后,卡尔普带着他们重新回到了二楼那间空旷的会议室。
刺目的LED灯光下,一顶降落伞展开平铺在地板上,卡尔普带着卫燃和季马两人一遍遍的练习着叠伞装包的过程,同时还不忘讲解一些遇到突发情况时对应的处理方法。
相比下午那大半天的训练,这叠伞装包虽然更加枯燥,但好在至少这楼里要暖和不少,再加上卡尔普一直就在两人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进行监督,是以他们也就只能强打着精神,像练习跳伞姿势一样,一遍遍的折叠着软趴趴的降落伞。
这样的练习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半,在达利娅老师突击检查了一番他们一个月前学过的爆炸理论知识之后,这才放他们去会议室对面的房间里休息。
如果说第一天的学习训练只是枯燥的话,那么从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半开始,在枯燥之外,便又多了“折磨”这么一个选项。
这鬼地方虽然没有游泳池,但积雪却遍地都是,在卡尔普手中那支随时会打出橡皮子弹的冲锋枪逼迫下,卫燃和季马呲牙咧嘴的用满地的积雪把全身搓的通红,这才各自分到一份热量惊人的早餐。
而在吃过早餐之后没多久,他们被卡尔普带到了一辆废弃的卡车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你们就从这上面跳吧!”
卡尔普将两块厚实的海绵垫子摞在卡车下面,“只是增加了一些高度而已,其他的不变。”
季马偷偷扫了眼远处已经在阿里里的驾驶下飞走的飞机,这才开口问道,“卡尔普先生,我们今天要跳到什么时候?”
“跳到我满意为止”卡尔普留下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再次慢悠悠的走回了不远处的那栋建筑。
“维克多,你觉得这有用吗?”季马翻上满是积雪的货车车厢低声问道。
“有没有用我说了可不算”卫燃指了指头顶,“等我们真的从几千米的高空跳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原本还有些不情愿的季马闻言脸色变了变,而卫燃已经戴上眼罩干脆的跳了下去。
其后的几天,二人保持着上午练习跳伞姿势,下午联系叠降落伞,晚上完成达利娅老师对已经学过的各项科目的抽查考试的规律,日复一日的进行着枯燥的训练。
当然,每天早晨用随处可见的积雪搓个澡是根本跑不掉的。而卡尔普对他们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不管是跳伞的动作,还是叠伞的时间,稍有不规范,便会被他拉出来单独照顾。
如此高负荷的训练仅仅进行了十天之后,随着阿里里驾驶着飞机降落在废弃军事基地,卫燃和季马也到了接受考验的时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废弃军事基地二楼空旷的会议室里,卡尔普一边亲自给卫燃和季马戴上定位器一边说道,“你们这次跳伞,唯一的要求仅仅只是安全着陆就够了,所以不要有什么压力。”
季马嘀嘀咕咕的说道,“可是我们才学习了仅仅十天而已。”
“十天已经足够了”
卡尔普平淡的说道,“年轻人,自信一点儿,降落伞是你们自己叠好塞进包里的,飞机是你们的朋友驾驶的,而且我和达利娅会带着医疗包和你们一起跳伞,就算真的发生意外,我们至少有一定的概率能让你们活下来。”
“就因为是自己叠的降落伞才让人害怕...”卫燃看着笑眯眯的达利娅老师和卡尔普,终究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左右是躲不过去了,卫燃和季马最终也只能认命的各自背好降落伞包,磨磨蹭蹭的跟着达利娅和卡尔普钻进了那架红旗林场涂装的老飞机。
让他们意外的是,为了他们俩这次的跳伞,就连忙着接待游客的米莎竟然也来了。而她的工作,仅仅只是帮忙关个舱门,顺便给朋友加加油打打气而已。
或许是因为有姑娘在身边,原本几乎快被吓死的季马倒是勉强不再哆嗦,而同样没好哪去的卫燃更是摆出一副老子不怕,老子勇的很的沙雕模样催眠着自己。
负责驾驶飞机的阿里里怜悯的看了眼自己的朋友,最终还是在达利娅老师的示意下,老老实实的操纵着安2飞机盘旋着冲上了高空。
“我们现在的高度是3000米,今天运气不错,风并不算大,伞包也经过了你们自己以及我和卡尔普的检查。就算主伞打不开还有备用伞,如果备用伞打不开,你们距离降落地面也有大概20秒左右,这这段时间里,我或者卡尔普会努力接近你们想办法协助你们开伞或者安全降落。所以只要你们足够冷静,按照这些天练习的步骤来就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
达利娅老师在打开舱门前最后嘱咐道,“遇到突发情况不要慌,及时在无线电里沟通,明白吗?”
“明...明白!”快吓尿了的卫燃和季马结结巴巴的答道,随后各自戴上了风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利娅老师干脆的拍下了舱壁上一个临时加装的开关,随着那盏红色led开始闪烁,包括卡尔普在内的四人各自将开伞索挂在了头顶的滑轨上,而坐在舱门口的米莎,则已经系好了腰间的安全绳。
随着米莎缓缓摇动滑动式的舱门,汹涌的狂风瞬间涌进机舱,排在最前面的季马还没反应过来,便在惨叫中被达利娅老师狠狠一脚踹了下去。等到她也干脆的跳出机舱时,季马的头顶已经绽开了一朵白色的圆形伞盖。
“看来季马至少死不了了”
卫燃内心刚刚松了口气,随后感觉到一个大脚丫子狠狠的踹在了自己的屁股上,等他反应过来,也已经像是季马一样,鬼哭狼嚎的在空中开始极速下坠了。
“这就下来了?”
几乎吓尿了的卫燃此时根本听不到耳机里其余人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在某一瞬间,急速下坠的身体似乎被人从后面狠狠的一拽,往下掉的速度也猛的慢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听清耳机里卡尔普正不急不缓的提醒着他下一步的操作。
说是提醒,其实更像是安抚,不管他还是季马用的都是圆伞,在以只要安全降落作为唯一要求的前提下,需要他们操作的其实并不算多。
但达利娅和卡尔普两人用的却是更灵活的翼伞,所以时不时的,这俩人就会在卫燃和季马的周围飘过来又飘过去,顺便还在无线电里和他们聊上两句,免得这俩菜鸟不小心做出什么蠢事。
在这两位看似粗暴实则细心的老师关注之下,卫燃和季马的降落伞像两颗蒲公英的种子似的随着微风飘飘荡荡,最终又像两根大青萝卜似的,稳稳当当的戳在了废弃军事基地十几公里外,一座冰冻湖面上齐膝深的积雪里。
从飞机上被踹下来到双腿戳进积雪犁地一样带出一条长长的沟壑,带给卫燃仅有的感受除了风大之外,就是刚刚落地时那一下比想象中的冲击力更大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后不到五分钟,卡尔普和达利娅老师也操纵着翼伞降落在了湖面上,不过相比狼狈的卫燃和季马,这俩人可就轻松且优雅多了。
“感觉怎么样?”卡尔普收起自己的降落伞之后朝浑身沾满雪花的二人问道。
“比我想象的吓人,也比我想象中的刺激。”
卫燃颇有些遗憾的说道,刚刚他一直抬头盯着头顶的降落伞来着,生怕哪根伞绳不小心断开,所以根本没来得及看脚底下的风景。
“我应该拿着手机跳的”好不容易把降落伞收起来的季马则把遗憾直接写在了脸上。
“未来五天,只要天气合适,你们每天的上午和下午分别会有一次跳伞的机会。”
达利娅老师走过来笑眯眯的说道,“当然,和以前一样,第五天的时候会给你们考核任务,如果你们完成的还算不错,下个月的课程我们就可以考虑学习固定翼飞机驾驶了。”
“每天都...都要跳?”
刚刚还有些遗憾的季马立刻脸色变得煞白,而他旁边的卫燃也并没有好到哪去。这跳伞和坐过山车也差不多,坐上去之前吓的要死,坐完了直呼刺激,但是绝对不想再坐第二遍。
“只要天气合适一天两次。”达利娅老师笑眯眯的问道,“如果你们觉得少,可以晚上再加一次夜间盲跳。”
“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和季马异口同声的答道,好歹和这两位老师相处了那么久,他们自然能看出来,但凡二人中的任何一个露出一丁点害怕的态度,未来几天他们要完成的跳伞次数起码要翻一倍。
师生双方在愉快的氛围中商定好了接下来几天的安排,阿里里也操纵着那架花里胡哨的安2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了附近。
一行人回到废弃军事基地,卫燃和季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休息时间便再次投入到了和跳伞相关的各种课程之中。
在此后的四天时间里,每天上午以及下午黄昏之前,阿里里都会驾驶着飞机,带着他们飞上高空来一次跳伞练习,而他们反复降落的那片湖泊上厚实的积雪,也被这俩大青萝卜砸出了一个个的各种形状的雪坑和各种长度的壕沟。
同时,也不得不说毛子的粗放式教育确实心大,两人第二天上午跳伞的时候,卡尔普好歹还跟着跳下来了。
但是等到当他下午的时候,这老东西唯一做的也仅仅是在两人出舱的时候往屁股上踹了一脚,随后便放心的关上了舱门,甚至就连阿里里的飞机都不降落了,而是通过无线电通知他们自己跑回去。
等到第三天,干脆连这“送行”的工作都交给了一直在看热闹的因塔姑娘米莎。而卫燃和季马,也不得不发挥主观能动性,在跳伞的时候往腰间挂上一副滑雪板。
好在,有了之前三次的经验,这俩难兄难弟好歹也适应了跳伞的过程,全程除了季马某次运气不好被风吹到一棵松树上挂了大半个小时之外,倒是再没有出现过任何的意外。
眼看着这个月的学习时间还剩下最后一天,达利娅老师却在头一天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将刚刚踩着滑雪板从降落场赶回来的二人再一次召集到了飞机上。
“考核任务就在今天黄昏”
达利娅老师说话的同时走进了驾驶舱,“你们两个需要在上次去过的废弃矫正营上空跳伞,降落之后,你们两个坟头完成那座矫正营剩下的两栋楼从一层到顶层的搜索工作,击毙所有喷涂了荧光漆的假人,最后对整栋楼完成爆破,有问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卫燃和季马想都不想的答道。
“机舱里有昨天你们自己叠好的降落伞,另外准备了武器和爆破器材。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检查,半小时之后我们起飞。”达利娅老师说话的同时,还亲自给两人的肩膀各自安装了一个运动相机。
卫燃和季马不敢耽搁,借着机舱里昏黄的灯光仔细将降落伞和那支明显从废弃军事基地里翻出来的AK步枪检查了一遍,至于那些装满塑料饭盒的塑胶炸药以及雷管和遥控起爆器,就只能等到了现场看看实际效果了。
很快,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到,等卡尔普钻进机舱,这架安2飞机立刻在达利娅老师的操纵下粗暴的飞上了高空。
短暂的飞行过后,卡尔普默不作声的打开了舱门,卫燃和季马对视一眼,干脆的起身将开伞索挂上,两人一先一后,大呼小叫的冲出了机舱。
这是他们第10次跳伞,相比第一次的时候,原本的紧张和害怕已经被刺激和兴奋替代,而接下来的降落过程虽然因为太阳已经被乌拉尔山脉挡住导致视线略微有些模糊,但因为地表存在大量的积雪,到也一如既往的顺利。
在这两人的头顶,缓慢盘旋的安2飞机里,卡尔普看了眼平板电脑上那两个缓慢移动的光标,笑呵呵的在通讯频道里问道,“达利娅,你给他们的任务是不是太简单了?”
“或许吧”
达利娅笑着回应道,“给他们建立一些信心很有必要,免得维克多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又出现心理问题。众所周知,跳伞是个增强自信的好办法不是吗?”
卡尔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将平板电脑放在一边,任由达利娅操纵着飞机继续在废弃矫正营头顶盘旋。
而在地表之上,卫燃动作熟练的收起降落伞之后,立刻踩着厚实的积雪冲向了相距不过一公里远的废弃矫正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和季马前后脚,两人赶到之后根本没有废话,便各自随机选了一栋废弃建筑,端着枪冲了进去开始挨个房间的搜索。
隔三差五的点射声从一楼开始往上蔓延,当顶楼也响起枪声不久,卫燃和季马不分先后的各自跑向一楼的承重柱,掏出包里的电钻开始打眼布置爆破点。
“季马,你那里准备好了吗?”卫燃忙完之后,一边往外跑一边借助手台问道。
“准备好了”季马呼哧带喘的回应道。
“那就开始吧!”卫燃话音未落,两人便各自按下了遥控上的按钮。
伴随着一连串轰隆隆的巨响,那两栋早已被人遗忘的建筑也各自倒向了对方的方向,最终在猛烈的撞击中变成了一座由建筑废墟堆砌出来的坟包。
“维克多,这个月的课程考核是不是太简单了?”季马颇有些不适应的问道。
卫燃抬头看了眼已经在降低高度的飞机,一边往森林外面的河畔走一边回道,“说不定下个月就难了,头上那两个变态能用半个月让咱们学会了跳伞,你觉得开飞机会用几天?”
“这可难不倒我”季马这次却无比的自信,“阿里里的飞机我又不是没碰过,只是不会起飞和降落而已。”
“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自信吧!”卫燃却没有季马这么乐观,不过此刻,他的心思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完成了跳伞课程的最后考核,在回到废弃军事基地之后,达利娅老师一反常态的对卫燃和季马两人一通夸奖,竟然罕见的没有挑他们任何的毛病。这有违常理的一幕,反倒让卫燃和季马心底打起了鼓。
废弃军事基地外,两人看着达利娅驾驶着那架红旗林场涂装的安2飞机扶摇直上,一时间竟没回过神儿来。
季马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维克多,我没做梦吧?刚刚达利娅老师竟然夸我有成为空降兵的天分?”
“是我们,不是你自己。”卫燃吝啬的纠正道,别看达利娅老师表面上远比卡尔普好说话,但想得到她的夸奖可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你们两个有时间在这里讨论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如尽快完成最后一次跳伞。”
站在两人不远处的阿里里把着他那架飞机的舱门提醒道,“别忘了,达利娅老师让我把你们随机丢到军事基地周围20公里,然后你们要在今天下午四点以前自己赶回来的。”
“否则我们就只能自己回因塔了”
机舱里的米莎提醒道,“到时候不但维克多赶不上回喀山的航班,季马你也赶不上明天从华夏来的那批游客了。”
“走走走!不要浪费时间了!”
季马一听有可能耽误自己的赚钱大业,立刻也顾不得和卫燃斗嘴了,而后者比他更加着急,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赶紧回国了。
等两人背着不久前才叠好的降落伞坐进飞机,阿里里立刻启动飞机升空绕着废弃军事基地一番盘旋后,按照达利娅老师之前的要求,把他们二人随机分别空投到了军事基地的南北两个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里里,安全着陆。”
卫燃落地之后熟练的收起降落伞,同时不忘在无线电里和头顶仍在盘旋的飞机沟通了一声。
“军事基地见”阿里里回应卫燃的同时,已经操纵着飞机飞向了准备把季马丢下去的区域。
耐心的等待着再也听不到飞机的轰鸣,卫燃却并没有急着出发,而是从包里掏出一条红围巾,选了棵背靠山坡,看着顺眼,粗细也合适的松树系在了上面。
踩着滑雪板往后退了足足一公里,卫燃再次看了看头顶,确定没有飞机盯着自己,这才从金属本子里拿出那门反坦克枪。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半个月前亚历山大那里弄来的瞄准镜变得焕然一新的同时,它上面那些代表生产厂家和编号之类铭刻也全都消失了。
将两条大架跺进厚实的积雪里,卫燃一屁股坐在伞包上面,伸手握住架在炮车上的反坦克枪,熟练的左三圈右三圈的摇动曲柄开栓,随后轻轻移动枪口,用那支高倍率瞄准镜的准星套住了一公里之外围着红围巾的松树。
不得不承认,瑞士在战争年代制造的这支瞄准镜虽然又重又花哨,但效果却还不错,即便隔着这么远,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随着“咔哒”一声脆响,卫燃扳动枪机释放钮,一发曳光弹被顶进了枪膛。
“轰!”
沉闷的枪声中,这枚带着明亮尾线的曳光弹在距离那颗松树大概十米远的位置钻进了被积雪覆盖的小山坡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拧动调节钮,卫燃再次对准那棵松树扣动了扳机。在卫燃的反复之下,第四枚曳光弹终于狠狠的砸在了那颗大腿粗细的松树上,巨大的动能带来的震动直接让那棵中枪的松树抖落了树冠上的积雪。
不过卫燃却并不满足,而是抓紧时间反复更换了弹种和配套的制退器。直到用穿甲弹和高爆弹把那颗松树拦腰打断,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反坦克枪,捡起弹壳,随后踩着滑雪板继续往后退了一公里。
再次支起炮车,对着那半截树桩子把手头有的弹药种类全都打了一遍,他这才心满意足的打扫干净现场,踩着滑雪板冲向了废弃军事基地的方向。
今天已经是30号,他可不能误了晚上的飞机,毕竟就算他恨不得马上回国给那支反坦克开开荤,也总得遵守约定,先应付完了亚历山大用瞄准镜换来的那次采访才行。而另一方面,他也准备在回去之前,尽快把诺亚的委托完成,免得心里总是惦记着。
一边盘算着对接下来半个月的行程规划,卫燃也掐着点回到了废弃军事基地。
这20公里的距离虽然远,但好在时间留的够长,而且又有滑雪板,再加上之前几天几乎每次跳伞结束之后都是这么回去的,所以不管对卫燃还是对季马来说,这段路虽然累,但已经算不上什么挑战。
顺利结束了在因塔的最后一天,卫燃告别了准备继续留在因塔接待华夏游客的季马,通知了远在德国的拉尔夫一声之后,独自一人搭乘航班回到了伏尔加格勒的工作室。
这回来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先把反坦克枪的弹药换成在得到它之初,弹药箱和弹匣里自带的那70发。毕竟后来自己花钱买的那些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新货”,有极大的可能根本带不回二战时期。
至于第二件事,则是以嘉宾的身份应邀参加电视台对亚历山大的采访。这倒是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在因塔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告知了达利娅并且获得了首肯。
而且这采访本身也出乎意料的简单和轻松,亚历山大似乎也仅仅只是想展示自己的人脉,并没有把发现那张照片的功劳据为己有的想法。
还完了人情,亚历山大却并没有直接放卫燃离开,反而又送了他一份小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东西?”
卫燃在对方的示意下打开了桌子上的塑料盒子,随后发现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支带有准星的消音器和一根带有螺纹的枪管。
“还记得我上次送你的那支手枪吗?”
亚历山大微笑着说道,“换上这支枪管就可以加装我的改枪工作室最新生产的消音器,到时候记得给我回馈一些使用感受。”
“那我就不客气了”
卫燃欣然接受了这份小礼物,同时也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于是顺着这个话题问道,“亚历山大先生,不知道那支手枪的备用弹匣您这里有没有?”
“当然有,你要多少?”亚历山大饶有兴致的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来10个?”
卫燃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他那食盒虽然只有两层,但每一层的“挑高”可不低,足以把手枪弹匣竖着放进去,这可是能节省不少的空间呢,至于换成弹匣能不能带回曾经的战场,自然也只有试试才知道了。
“费德勒,去拿10个手枪弹匣过来。”亚历山大痛快的朝站在身后的费德勒经理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者闻言,立刻走进了改枪工作室的里间,不久之后便取来了十个弹匣。
接过弹匣,卫燃自然是一番感谢,不过同时也借口要赶飞往芬兰的航班,婉拒了对方一起用午餐的邀请。
带着礼物离开了亚历山大的私人博物馆,卫燃将车开过伏尔加河之后,立刻找了个路边停下,取出金属本子里的佩枪,把带有螺纹的枪管换上去,随后又拧上了消音器。
“但愿能放进去吧!”卫燃忐忑的取出金属本子翻开,试探着将带有消音器的手枪送了进去。
“成了!”
在红色漩涡里沉浮不定的手枪立刻让他松了口气,这对卫燃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惊喜,别看只是多了个消音器,但在某些时候或许就能救命呢。
再次收回佩枪,卫燃又取出了食盒,将一层的那些子弹全都压进了刚刚要来的弹匣。如此一来,一层也顺利的腾出一半的空间,已经足够他往里放一些能把臭鞋垫炖成美食的调味料了。
心满意足的再次启动车子,卫燃驱车直奔机场,掐着点儿登上了飞往芬兰的航班。
经历了漫长又无聊的飞行和转机,当航班最终降落在基蒂莱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劳动节当天的上午,而提前一步赶到这里的拉尔夫早已经等待多时了。
“怀表和那本被墨水污染的证件带了吗?”卫燃见到对方之后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来了,全都带来了。”
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拉尔夫赶紧举起手中的公文包,“车子租好了,明天晚上从这个机场飞往华夏的机票也帮您买好了。”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现在就出发吧!”卫燃迫不及待的催促道,他可不想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跟我来!”拉尔夫显然比卫燃更加急迫,带着他钻进停车场里的一辆轿车之后立刻启动了车子。
左右不过80公里的距离,当车子开到穆奥尼奥的时候才刚刚中午。只不过这一路上无论拉尔夫怎么询问,卫燃却是对调查过程只字不提,哪怕他早已经想好了借口。
“维克多,我们要不要先吃个午饭?”拉尔夫趁着等红灯的功夫问道,他今天一大早便赶过来了,可为了等着卫燃,可是一直没正经吃过东西呢。
“不用”
坐在副驾驶一直盯着导航的卫燃摇摇头,“马上就到了,在下一个路口右转,一直开到穆奥尼奥河边。”
拉尔夫无奈的点点头,等绿灯亮起之后,立刻踩下油门,在卫燃的指引下开到了河畔一座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小旅馆的门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是这儿了,下来吧。”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推开了车门。
坐在驾驶位的拉尔夫看了看那个小旅馆门口挂的芬兰语招牌,最后无奈的摇摇头,他可不像他的那位便宜爷爷诺亚那么博学,能看懂芬兰语和挪威语。
前一步下车的卫燃等拉尔夫停好车子跟上来之后,这才轻轻推开足有两米高,宽度却仅有不到一米五的木门。
伴随着好听的风铃声,正对着木门的柜台后面,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也跟着抬起了头,慢悠悠的戴上了老花镜。
“有预定吗?”这老太太和善的语气中带着芬兰人特有的一丝丝疏远。
卫燃摇摇头,“没有预定”
“住几天?”这老太太赶走趴在腿上的肥猫继续问道。
卫燃却并不急着答话,而是抬头看向了这间小旅馆大厅墙壁上挂着的那些油画。无一例外的,这些油画的右下角都有一个由抽象的风车和字母“”组合出来的图案。
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拉尔夫,在看到那些油画之后立刻瞪大了眼睛,这些油画他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右下角那个显眼的标志却和自己打理的画廊门口的招牌毫无二致!
“那些油画不打算出售”这老太太提醒了一句之后再次问道,“住几天?”
闻言,卫燃终于收回视线,“我想找卡尔先生和科农先生。”
“你找谁?”那老太太一成不变的语调终于有了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尔先生和科农先生”卫燃再次说道,“或者说,喜剧演员弗洛里先生和他的撰稿人贾森先生。”
“上帝!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名字的?”那老太太站起身惊讶的问道。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示意正在发呆的拉尔夫过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了那块黄金表壳的怀表和那本被墨水打翻的证件一一摆在了老旧的木制柜台上,“女士,您还记得这些东西吗?”
这老太太拿起怀表看了看,又拿起那本证件看了看,许久之后这才答道,“记得,当然记得,这些都是科农叔叔的东西,就连这本证件都是我小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抽屉里的墨水瓶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过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它们了。年轻人,你是从哪得到它们的?又是从哪知道我父亲卡尔以及我的叔叔科农的名字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
卫燃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他能找到这里的原因,全都归结于他找到了科农曾经向真理报邮寄假新闻被识破后,苏联克格勃的调查记录。并且顺着那份调查记录一路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
“年轻人,我该怎么称呼你?”这老太太叹了口气问道。
“维克多”
“是个好名字”
这老太太格外正式的伸出手,“我是你要找的卡尔先生的女儿蒂尼娅,很不幸,我的父亲在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我的叔叔科农先生,在苏联解体的时候也去世了。”
“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歉意的说道,他虽然早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但同样的消息从卡尔的女儿,这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嘴里说出来,依旧让他有些难以言说的伤感。
对于能把自己送回那场战争,又能再送回来的金属本子以及卫燃本身来说,所谓的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不过是晃花眼睛的两道白光罢了,但对于他曾经亲身经历的那些故事里的人,那一瞬间却是半个多世纪的等待和寻找。
“虽然我的父亲卡尔和我的叔叔科农已经去世了,但关于他们和那些德国人之间的故事我还是有了解的。”
老太太蒂尼娅拿起那本曾被他亲手用墨水染黑的证件看了看,随后问道,“所以你是代替一位叫做雅尼克·穆勒的德军士兵的后裔找到这里的吗?”
“确实是这样”
卫燃说到这里拍了拍身边拉尔夫的肩膀,“那位德军士兵雅尼克的儿子委托我调查他父亲的去向,而我旁边这个年轻人,就是委托人的孙子拉尔夫。”
蒂尼娅老太太仔细的看了看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的拉尔夫,慈祥的将柜台上的证件和怀表全都推了过去,随后颤颤巍巍的走出柜台,佝偻着腰,带着他们两人走进了一楼角落的房间。
这间房间的三面墙壁上摆满了一圈书架,而在有窗户的那一面墙上,则挂了不少照片。
蒂尼娅老太太努力站直身子,伸出手指着其中一张照片里的合影说道,“那张合影里,个子最矮的就是我的父亲卡尔,他旁边那个一只眼睛被纱布裹住的高个子就是我的叔叔科农。
而这个房间,就是他们两个曾经的办公室。在我很小的时候,这里也是我的游乐场,我不止一次听他们讲过在战争年代,在一座峡谷里的猎人小屋和几个德国人成为朋友的故事。”
蒂尼娅老太太说到这里才发现拉尔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卫燃的提示下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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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着壁炉的沙发上,卫燃和安迪各自拿着一半的剧本,认真着其上的每一句台词和每一句旁白。
“安迪,看看这句,当夕阳通过那面狭小的窗户,照进杂物间里的冰窖入口。”
卫燃举着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剧本手稿凑到安迪的身边问道,“这栋房子的朝向哪边是南?”
安迪下意识的抬手指了下窗口的方向,随后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卫燃将手中的剧本还给安迪,“既然窗外是正南方向的话,剧本里的杂物间应该在这栋猎人小屋的西边,也就是现在入口的位置才对,否则夕阳根本不可能照进杂物间的。”
“我现在就把门外的平台地板掀开”
安迪放下手中的剧本,伸手取下了挂在墙壁上的一把生锈斧头就往门口走。
“拉尔夫,去帮一下安迪,说不定他已经找到地下室的入口了。”
“哦哦!好!”
拉尔夫在卫燃的提醒之下赶紧放下刚刚抱进来的木柴,随手拿了一把挂在墙上的冰镐便跟上了安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观卫燃却自始至终都没从沙发上站起来,而是伸手拿起了安迪刚刚放下的另外半部剧本,继续着上面那些熟悉的台词:
冰冷的杂物间里,贾森医生摘掉军帽,将声音压到了最低,“科农先生,即便没有你们的追赶,即便没有这场暴风雪的阻拦,我们也早已经错过了能把我们送回德国的那条船。换句话说,我们已经不可能活着离开芬兰或者挪威了。”
科农用身体挡住了杂物间窄小的木门,语气冰冷的问道,“你是想向我投降吗?”
贾森医生一手端着他的军帽,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投降?不不不,投降与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过如果可以,请在这场愚蠢的战争结束之后,把雅尼克的遗物送回他的家里吧。”
堵住房门的科农在沉默许久之后说道,“我可以接受你们的投降,并尽全力让你们享受到日内瓦公约中战俘应有的待遇。”
贾森医生重新将缝着鹰徽和雪绒花的军帽扣在头上,“感谢你的仁慈,科农先生。不过还是让我们保留作为一名军人最后的尊严和荣耀吧。”
科农直到这个时候,才接过对方手上一直拿着的布包揣进怀里,“战争结束后,如果我还活着,如果我能去德国,会把这些遗物交给雅尼克的家人的。”
“如果到时候我也活着,我们可以像真正的朋友坐在一起喝一杯,雅尼克家的画廊对面就是个酒吧。当然,如果我没能活下去,请转告雅尼克的妻子,她的父亲永远爱她。”
“你是”
贾森医生点点头,“雅尼克是我的女婿,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想办法让他成为我的救护车驾驶员,我以为这样能保护他的安全,我以为能把他带回家的”
“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她留下一些活着的希望吧,尽量尽量不要让她知道雅尼克已经死了,他们还有个孩子需要养活,她她需要一个活下去的借口。”
合上没有看完的剧本,卫燃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直到看到这部完全手写的剧本,他才知道当初贾森医生在雅尼克断气之后,把科农单独叫到杂物间里聊天的内容。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雅尼克竟然是贾森医生的女婿!
最后回忆了一番那座猎人小屋里发生的一切,卫燃暗自叹了口气,他无法想象当时那位一脸严肃的德国医生是忍着怎样的悲痛,一脸笑意的给其他活着的人编织着回家的梦境。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在活着的时候找上站在对立面的敌人,鼓起勇气给予对方信任以及留给女儿的遗物。
“找到了!”猎人小屋门外,安迪和拉尔夫异口同声的惊呼拉回了卫燃的思绪。
珍而重之的将手中的剧本重新装回防水袋子,卫燃用力搓搓脸,起身走出了温暖的猎人小屋。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门口的木制平台已经被安迪和拉尔夫掀开,露出了一个略微高处地面,四方四正的木制小平台。
见卫燃出来,拉尔夫立刻掏出手机开启录像功能塞进卫燃的手上,随后手舞足蹈的靠比划和安迪交流着。两人合力用手中的工具撬开了这木制小平台上牢牢钉死的木板,让尘封了半个多世纪的冰窖再次被笼罩在了阳光之下。
歪着头看了眼冰窖底部的情况,卫燃暗自点头,这冰窖和当初相比经过了细致的加固,周围不但有砸进冻土层的原木框架,其上还盯了一层兽皮。
而在满是冰霜的窖底,还隐约能看到几个被兽皮牢牢包裹,安静躺在距离地面大概半米的木板上的尸骨。
关闭了录像功能,卫燃将手机还给拉尔夫,“诺亚先生什么时候能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安静的房间中,金属本子在“哗啦啦”的翻页声中停在了空白的第11页,那支从封皮上脱落的羽毛笔唰唰唰的绘制出了一条隐藏在芦苇荡中蜿蜒河道。
在这条河道的远处,还隐约可以看到几条木船和挂着姨妈纸旗的汽艇,而在近处的芦苇荡中则隐藏着一条木头小船。这小船之上,赫然架着两支插着雁翎的大抬杆!
出乎卫燃的意料,这次图案下出现的字迹竟然再次呈现出了鲜红色!
角色身份:东关码头茶棚伙计卫燃
回归条件:协助周厚朴完成伏击任务,拍摄十五张照片。
技能任务:冷兵器击杀汉奸裘二麻子
技能任务?这又是啥?周厚朴...好像是穗穗的太姥爷?
在卫燃的疑惑中,刺目的白光已经笼罩了视野,耳边也跟着传来了噪杂的交谈声,同时鼻子也闻到了似有若无的茶香。
“卫小子,来一壶茶!”几乎在他视野恢复的同时,便听到了有人在招呼自己。
循着声音看去,却是个身穿长衫带着黑色瓜皮帽,看年龄得有五十来岁的大叔,和这大叔坐在同一张八仙桌对面的,则是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
这一老一少两边的板凳上放着个似乎可以背起来的藤条箱子,另一边则靠着个白布幌子,那幌子上绣的老虎张牙舞爪,两侧还各有一列绣上去的小字“但祈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看看放在桌面上的那个磨得锃亮的虎撑,结合过年时候穗穗姥爷讲的那半个故事,卫燃立刻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或许就是自己的太姥爷,而那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大叔,应该就是穗穗他姥爷的爷爷。
“你小子发癔症呢?”周大叔见卫燃盯着自己发呆,笑眯眯的冲他招了招手,“要不让我给你扎几针?或者给你来上一贴膏药?”
“不用不用”卫燃回过神来,赶紧从柜台处拿来一把粗瓷的茶壶和两个大碗,给这爷俩各自倒了一杯茶。
这临街的茶棚除了烧水的灶台和一个泡着几个大西瓜的水缸之外,总共也就摆了五张桌子,其余几桌各自坐着一些脸上带着些愁苦的男女,靠墙的一头则是个说书的先生,这位说书先生似乎还是这茶棚的老板,而他正对着的街道上,则熙熙攘攘像赶大集似的一样热闹。
街道的一头直通往城内,另一头儿不远便是城门楼子,视线穿过城门洞,还隐约可以看到一座戒备森严的码头以及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水面。
收回目光再看看自己,一身补丁套着补丁的灰扑扑衣裤,脚上踩着一双露出大脚趾头的布鞋,腰间系着白布围裙,肩膀上搭着一条被茶渍染黄的手巾,手上还拎着一把沉甸甸的搪瓷大铁壶。
在那些听书的茶客们招呼下,卫燃拎着大铁壶一趟趟的往返于灶台和那些桌子之间,时不时的还要给灶台里填上一把柴禾,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太姥爷那一桌上。
只不过可惜的是,这爷俩似乎就是来听书喝茶歇脚的,最多也就是周大叔给坐在对面的年轻人讲解一些穴位和关节的分布,以及复位的手法。
三不五时的,倒是有几个熟识的百姓找上来,让他给号个脉,再讨一张药方。而看那忙着说书的茶棚老板习以为常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显然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在卫燃的忙碌中,茶棚外面的太阳渐渐西斜,茶棚里除了他们师徒二人这一桌之外,其余的也都三三两两的散了,就连茶棚的老板,也在拍响惊堂木之后停了下来,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别人喝剩下的粗茶。
只不过还不等忙活了大半天的卫燃休息一会儿,不远处重兵防守的城门楼子上却下来几个伪军打扮的大头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大头兵吆五喝六的走进茶棚,掏钱找老板买了个一直泡在水里的西瓜,又点了一大壶用凉水镇着的凉茶和一盘炒瓜子。
还不等卫燃把这些大头兵点的东西上齐,其中一个大头兵已经走到周大叔的边上,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愁眉苦脸的说道,“周大夫,你给瞅瞅我这后腰,连着疼了好几天,就等着你过来呢。”
周大叔不急不缓的放下手里的茶杯,温和的说道,“把褂子撩起来我看看。”
这大头兵闻言立刻撩起衣服的下摆,转身将干瘦的脊梁骨露了出来。一直在旁边偷偷观察的卫燃隐约看到,这大头兵撩着衣服的那只手指缝间似乎还夹着一个小纸条。
周大叔不动声色的接过对方手中的纸条,随后探手在前者的后腰上按了按,那大头兵立刻一阵龇牙咧嘴,引来了不远处那桌同伴的嘲笑。
“你这两天没少搬东西吧?”周大叔收回手笑呵呵的问道。
那大头兵苦着脸说道,“可没少般”
“搬完东西还下水洗澡了?”
“可不!”那大头兵费力的直起腰,“这晌午的日头太足了,站着不动都一头的汗,还不得下水扑腾两下?”
“先贴一贴膏药看看吧,明后天我还过来,到时候如果还疼就扎两针,但是这两天别下水了,你这是搬完了东西下水洗澡给激着了。”说完,周大叔扭头朝在旁边看着的年轻人说道,“守田,把膏药热上。”
韩守田?看来还真是自己的太姥爷了。卫燃此时已经再无疑问,这名字他可不止一次在穗穗他姥爷的嘴里听过,自然能对得上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一边攀亲戚的同时,他那位此时和他年龄差不了几岁的青春版太姥爷韩守田已经从身边的藤条箱子里拿出一口黑漆漆的小锅,熟门熟路的走到烧水的灶台边上,将其放在灶膛口缓缓加热。
而与此同时,其余几个大头兵里也有个放下啃完的西瓜,热络的凑到周大叔的边上诉说着身体的不适,或者扎上几针,或是讨个药方,又或者像开始的那个大头兵一样来上一贴膏药。
这第二个大头兵的还没处理完,韩守田那边已经熬好了膏药,而那个似乎有问题的大头兵也老老实实的再次撩起衣服下摆,任由前者把一贴滚烫的膏药贴在了后腰上。
处理完了这几个大头兵,周大叔不急不缓的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随后起身说道,“守田,差不多了,咱也该回家了。”
一直老老实实坐在身边的韩守田闻言立刻站起身结清了茶钱,背上那个藤条箱子,拿上老虎幌子就往外走。
要不要跟上?
还没等卫燃做出决定,那茶棚的老板也嘶哑着嗓子说道,“卫小子,咱也收摊了。”
“哦...来啦!”
卫燃最终还是收回了准备迈出去的步子,耐着性子帮忙把桌椅板凳摞起来,学着那茶棚老板的样子,将其摞到一起用麻绳绑好。随后又收拢了那些瓷壶茶碗和烧水的铁壶以及没卖完的两个西瓜以及一兜子炒货,随后连没烧完的柴禾都用水浇灭了一起挂在了一辆独轮车的车头。
闷热的夕阳下,这茶棚老板在前面推着独轮车,卫燃在后面生疏的挑着两头挂着桌椅的扁担,俩人跑了两趟,这才把东西都挑到了一个小胡同尽头的土坯墙院子里。
“这是今天的工钱和明天的柴火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茶棚老板等最后一趟东西送进这个仅有三间青砖房的小院之后,从兜里掏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纸票递给了卫燃,“记得把茶壶茶碗今晚都刷出来,明天要是不下雨,咱们就早点儿出摊。”
“好...好嘞”卫燃接过钱正发愁晚上住哪,却不想那茶棚老板却哼着戏文,一手拎着那兜子炒货扭头走了。
“合着这是我家呗?”
卫燃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小院子,又看了看已经快走到胡同口的茶棚老板,最后再看看手上那几张纸票,索性关上小院的木头门,循着记忆追向了周大叔师徒俩离开的方向。
可惜,直到他把手上那几张纸票都换成了各种吃的,不但没找见他们俩,还差点儿把自己给转迷了路。
不过收获到不是没有,这一个多小时转下来,至少肚子填饱了不说,还意外的在城里发现了一座房顶悬挂着膏药旗的教堂,更看见了一队队的小鬼子,同时也从附近捡来的一张报纸上弄清了如今的时间应该是1941年的六月下旬以后,至于这张残破不堪的报纸过期了多久,他就不知道了。
花了一番力气回到胡同尽头的小院,卫燃用顶门杠抵住那两扇老旧的门板之后,借着夕阳最后的一点儿余晖打量着这个并不算大的院子。
不算那三间低矮的青砖房子,三面墙的墙角下各自堆满了木柴以及一捆捆似乎已经只能当柴烧的干枯芦苇,院子中间还有棵枝繁叶茂的柿子树以及一口水井。
这角色的条件也算不错了,怎么跑茶棚里打工去了?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那三间青砖房子的堂屋。并不算大的堂屋两侧各有一个灶台,只不过东边的灶台上的锅已经没了,西边的锅虽然还在,但看那斑斑锈迹也知道估计已经有段日子没有开伙了。
再去两边的房间里看看,除了炕头上的那两床被子勉强还算是干净,当真算得上是家徒四壁连把椅子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卫燃的左手突兀的出现了一把修长的毛瑟刺刀。如今这冷兵器有了,但回归任务里提到的那个汉奸裘二麻子他却连见都没见过。
更让他有些茫然的是,今天他虽然见到了自己的太姥爷韩守田和他的师傅周大夫,但回归任务里提到的周厚朴,也就是穗穗的太姥爷,或者说周大夫的儿子却根本没见着,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收起暂时用不上的毛瑟刺刀,卫燃的手中随后又出现了一支拧着消音器的佩枪。
拆下弹匣看了看,见里面压满了子弹,他的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44年的子弹在41年能用是个好消息,这消音器能带过来更是个好消息。
“现在就看食盒里的弹匣在不在了”
卫燃收回手枪又取出了食盒,让他既高兴又失望的是,食盒一层确实有弹匣存在,但却仅仅只有一个,好在这个弹匣是压满的,而不是像之前那样仅仅只给10发。
除此之外,他之前采购的那些调味料倒是一个不少。再看看食盒的二层,那些被他提前撕了包装的巧克力也同样塞得满满当当。
“也算不错,至少这个弹匣是满的,现在就看那门反坦克枪有多少炮弹能用了!”卫燃满意的往嘴里丢了一块奶油巧克力,随后这才收起食盒,准备把不久前获得的大杀器拿出来。
然而这一次,即便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为了避免把炕压塌特意把左手靠近了地面,但那反坦克枪却并没有出来!
“失灵了?”
卫燃的左手使了使劲,却依旧空空如也。不信邪的再试试把佩枪召唤出来,这次倒是不受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坏了!坏了坏了!老子的反坦克炮呢?!
惊慌失措的卫燃将手枪放在炕沿上,随后又试着召唤金属本子里的医疗箱、煤油汽灯以及相机又或者半自动步枪甚至古琴。
但等他一番试验下来,却发现唯独那自带炮车的反坦克枪、半自动步枪以及医疗箱这三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取不出来!至于其他像是煤油汽灯、望远镜和古琴等等倒是根本不受影响。
没有重火力,没有压制性的半自动步枪,甚至没有保命的医疗箱,这特么还怎么玩?
卫燃正被这突发的情况整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院子外面却突兀的传来一声突兀的枪响,随后便是一连串急促的哨音以及紧随其后的枪声!
下意识的看向窗子,在意识到那些糊着窗户纸的窗棱根本没办法让他看到外面之后,卫燃立刻收起炕头上的所有东西,撒丫子跑出来房间。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时不时响起的枪声已经越来越近,等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院门的时候,立刻便看到两个人影正从十多米外胡同尽头那道不到两米高的矮墙上翻过来。
“周大夫和太姥爷?”
卫燃在认出那两道他刚刚找了一个多小时的人影之后,立刻想都不想的跑了过去。可随后便被周大叔手中一支做工粗糙的撅把子给顶住了。
卫燃看了眼那支土枪根本没有扳起的击锤,又看了看自己的太姥爷韩守田大腿处被子弹击中的伤口,赶紧低声说道,“是我!茶棚的卫燃,周太...太”
卫燃说道一半却卡住了,他可不知道太姥爷往上该怎么叫,毕竟家里就没有过辈分那么高还建在的人。而另一方面,这时候按辈分叫似乎还有被对方当成傻子往脑袋上扎几针的风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是你,另外你叫谁太太呢?”周大叔收起枪,任由卫燃帮他扶起了大腿中枪的韩守田。
“我这不是被枪顶着紧张吗”
卫燃话音未落,便看到这师徒俩身后的那道破砖墙冒出个手拿盒子炮正准备开枪的壮汉。
根本来不及反应,卫燃抬起左手,对准对方便扣动了扳机。被消音器压抑住的枪声虽然小了很多却依旧清晰可闻,只不过听起来却显得有些怪异。
生怕这师傅俩看出什么,卫燃赶在他们回头之前便将佩枪收回金属本子,同时左手在后腰一晃掩饰了过去。
与此同时,那个眉心中枪的壮汉也手一松滑了下去,倒是他手中的盒子炮顺着矮墙掉了下来。而在土枪的另一头儿,则传来了一阵惊呼以及嘈杂的脚步声。
“你会紧张?”周大叔神色古怪的看了眼卫燃。
卫燃却不管那个,弯腰捡起墙根处的盒子炮以及一块砖头,先是指了指自家院子仍旧开着的小门,随后压着嗓子大声喊道,“你们快跑!胡同口就有人接应我们!我先给他们来一颗手榴弹!”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那半块砖头便丢到了那道破砖墙的另一头儿,随后在对方一连串的卧倒声中,和周大叔搀扶着大腿中枪的韩守田钻进了自家的小院。
直到他用顶门杠把那两扇木门悄无声息的再次顶死,三人这才相继松了口气,而在与他们仅有一墙之隔的胡同里,已经再次响起了杂乱的枪声。
挥手示意这师徒俩先去堆在墙角的芦苇垛后面咄咄,卫燃则走到那口水井的边上,从里面打了满满一木桶的水,又搬了一张桌子一条凳子,不紧不慢的刷起了那满满一竹筐的茶壶和茶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小院的外面已经响起了杂乱的枪声以及发现被骗后的咒骂。紧接着,被顶门杠抵住的那两扇破门板便被拍的砰砰作响。
卫燃放下仅仅只过了一遍水的茶碗,赶紧小跑着过去,故作害怕的问道,“谁...谁啊?”
“赶紧给爷把门打开!”门外的人不耐烦的喊道。
故意犹豫了一下,卫燃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院门,随后便看到一个穿着绸布衣裤,手拿盒子炮,头上还顶着个中分汉奸头,但身高却连一米六都费劲的小矮胖子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久不开门?”这矮胖子一边问着,已经带着身后两个拿着三八大盖,伪军打扮的走了进来。
“哪...哪敢啊?”卫燃故意结结巴巴的说道,“刚刚有俩人跑过去了,要不是我关门关的快,恐怕就被他们闯进来了。”
“裘老大,他是东关茶棚的伙计”其中一个伪军打扮的说道,“这小子是个出了名的老实,应该不会骗咱们。”
这个地蹦子一样的玩意儿就是汉奸裘二麻子?
跟在身后的卫燃狐疑的看了眼最多也就到自己肩膀高的汉奸,已经开始琢磨着是不是直接给他来个背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东关码头茶棚的伙计?”
个头还没有耗子大的裘汉奸止住脚步,“那个说书先生的茶棚?何翻译的那个远房表哥摆的茶棚?”
“裘老大,就是那个茶棚”身边一个伪军赶紧说道,“那个穷酸说书的都在那摆摊摆了快一年了,要不是兄弟们照顾,他那摊子早就没了。”
“既然都是自己人,去屋里随便看看得了。”
那裘老大扭头看了看比自己高了一头都还多的卫燃,顿时又冒出一股无名的火气,“杵那等死啊?赶紧给爷泡壶茶!”
“没...没有茶”
卫燃故意结结巴巴的指了指那些摞在一起的桌椅板凳和箩筐里的茶壶茶碗,“老板连泡过的茶叶渣滓都拿回家晒干了当枕头芯了,就更别提没泡过的茶叶和炒货了,再说我这儿连根洋火都没有,想点火都点不着。”
裘老大闻言好悬没被气死,“这穷酸说书的,还特么挺贼!”
“不但贼,嘴还坏呢!”卫燃一边给这个小胖子摆开桌椅板凳,一边憋着坏说道。
这裘老大闻言倒是勾起了好奇心,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晃悠着两条悬空的小短腿儿问道,“给爷说说,他怎么个嘴坏!”
“我可不敢说,说了你不得给我一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
裘老大直接将手中的盒子炮拍在桌子上,“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那我可照原话说了啊!”卫燃故意压低了声音,同时把上半身也凑了过来。
“快说!”
“我们那老板说,裘二麻子那个混蛋玩意...”
“他敢说我爹?!”
“得嘞!”
卫燃伸出右手一把按住桌子上的盒子炮,同时他的左手也假借在后腰一抹,随后握住一把刺刀直接抵在了这裘老大的脖子上。
“你最好别出声”
卫燃低声警告了一句,拿起桌子上的盒子炮在桌沿一蹭,熟练的扳起机头,“现在让你手底下那俩大头兵该干嘛干嘛去,你陪我在这儿坐一会儿,能听明白吗?”
“能!能听明白!”这裘老大冷汗直冒的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不动声色的收起刺刀,随后坐在了裘老大的对面,低声提醒道,“把两只手搭在桌面上,想好了再开口”。
坐在对面的裘二麻子赶紧把手放在桌面上,扭头看了看仍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试图找出点什么值钱玩意儿的大头兵,又低头看了看桌子另一边指着自己的盒子炮,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之后扯着嗓子喊道,“搜完了没有?”
“搜完了,搜完了!”那俩大头兵赶紧跑了出来,其中一个手里似乎还往兜里揣着什么。
“搜完了赶紧滚蛋出去追那两个人!”裘老大不耐烦的说道,“老子在这儿歇一会儿,别人问就说我脚崴了,听见没有?!”
“是!”这俩大头兵胡乱敬了个礼,提着破枪一溜烟儿的跑出小院没了影子。
“出来吧!”卫燃低声喊了一句,随后把藏在桌子底下的枪明目张胆的搭在了桌面上。
话音未落,周大叔手里拿着不久前卫燃给他的盒子炮,搀扶着韩守田从芦苇垛里走了出来。
等他重新用顶门杠抵住了那两扇破门,仍旧坐在裘老大对面的卫燃这才问道,“周...周大叔,他那伤口没事吧?用不用我帮忙?”
“皮外伤,刚刚我已经给他上药了。”周大叔看了看卫燃手中的枪,以及坐在他对面仿佛屁股底下有钉子的裘老大,一时间欲言又止的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遇到,卫燃可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于是抢先主动开口道,“周大叔,你们先去屋里休息休息,等晚点儿我送你们离开。”
周大叔迟疑片刻后点点头,扶着韩守田一瘸一拐的进了屋。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朝对面的裘老大问道,“你多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二十五”裘老大虽然不知道卫燃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问题。
“嗯...虽然发育的挺稳重,但是已经可以判刑了。”卫燃嘀咕了一句,继续问道,“你爹是裘二麻子?”
裘老大很想回他一句废话,但终究还是慑于对方抢走的盒子炮,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在哪呢?”
“这个点儿,应该在...在赖寡妇家抽...抽土烟呢”裘老大继续答道。
“认识路?”卫燃继续问道。
“认识!认识!”这裘老大疯狂点头,“我晌午的时候才去过!”
“屋里那俩怎么回事?”
面对卫燃的问题,裘老大越发的古怪,合着这三个人不是一伙的?
“问你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用枪口磕了磕对方搭在桌面上的手指头,后者像是被蝎子蛰了似的一哆嗦,赶紧哭丧着脸答道,“他们俩好像冲我来的,当时要不是安保团的兄弟正好也去饭铺里吃饭,我就...我就...”
“既然是冲你来的,就一块进去坐坐吧!”卫燃说着站起身,拿着那支从对方手中借来的盒子炮晃了晃。
裘老大不情不愿的从板凳上下来,被卫燃用枪指着走进了昏暗的小屋子里。
“韩兄弟情况怎么样?”卫燃颇有些别扭的问道。
周大叔看了眼卫燃,又看了眼老老实实抱着脑袋对着墙根蹲着的裘老大,这才摇了摇头,“不影响活动”。
“听说你们也在找这裘老大?”
“也?”王大叔古怪的看了眼卫燃,“你也在找他?”
卫燃笑了笑,“我主要找他爹裘二麻子”
周大叔闻言沉默片刻,这才说道,“我们爷俩也是为了找他爹裘二麻子。卫家小子,以前没看出来,你...”
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笑着说道,“我以前不也没看出来你们师徒俩,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大叔笑了笑,却只是看着卫燃并不答话。
“要不然一起怎么样?”卫燃主动提议道,“到时候抓到裘老大你们先问,问完了给我留口气儿让我找他借点儿东西就行。”
周大叔却只是看着卫燃不说话,倒是旁边的韩守田说道,“师傅,我看这卫兄弟不是坏人,刚刚也是他救了咱们,要不...”
靠着门框等着回应的卫燃暗暗比了个大拇指,暗自腹诽“果然还是我太姥爷从小就知道疼人。”
见周大叔依旧一脸的警惕,卫燃索性把手里的盒子炮掉转枪口递给了韩守田,“或者你们在这儿等着也行,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裘二麻子请过来。”
“平时没看出来,你这小子怎么胡吹大气的!”
周大叔没好气的说道,“那裘二麻子要是这么好请,还用的上在他结出来到这粒儿瘪谷子上使劲儿?”
卫燃用下巴指了指蹲在墙角的裘老大,“这小子说他爹在赖寡妇家抽土烟呢。”
周大叔叹了口气,“你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赖寡妇家旁边就是小鬼子拿来当司令部的教堂,里面的指不定有多少找女人的鬼子兵呢。”
“额...”卫燃傻眼了,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爹裘二麻子,平时还去什么地方?”卫燃踹了一脚抱着脑袋的裘老大。
“前半晌去小南门儿的澡堂子洗澡,晌午一般都去和太...和小鬼子喝酒,后半晌去戏园子听戏,天一黑就去赖寡妇家抽两口土烟。这几样是雷打不动的。”
裘老大竹筒倒豆子似的答道,“其他时候就说不准了,要是赶上小鬼子那边有事儿,那就更没准了。”
“说的再详细点儿,裘二麻子还有什么习惯”卫燃继续问道。
“没...没啥习惯了”裘老大抱着脑袋答道。
“周大叔,你们原本怎么打算的?”卫燃扭头问道,同时这“周大叔”也越叫越顺嘴。
周大叔叹了口气,“我们原想着劫了这小子和裘二麻子谈谈条件,没想到不小心惊动了安保团的人,这事情闹大了,估计弄不好连小鬼子也得被惊动。”
卫燃沉默片刻,再次踹了脚裘老大,“刚刚你说的那几样,裘二麻子身边什么时候带的人最少?”
裘老大想了想,磨磨蹭蹭的答道,“洗澡的时候他都自己泡一个池子,最多有个给他搓背的,不过池子外面怎么着也会有人守着。倒是和小鬼子喝酒的时候和去赖寡妇家抽土烟的时候身边基本不带人,去听戏的时候是带人最多的。”
“他一般几点去澡堂子?”卫燃追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裘老大赶紧答道,“平常没事儿都是早上吃完饭就去,一直泡到晌午才出来。”
“抱头蹲好,敢回头一枪崩了你。”
卫燃说完朝韩守田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举起了前者刚刚给他的盒子炮远远的对准了裘老大。
见状,卫燃看着周大叔,抬手又指了指外面。后者点点头,起身跟着卫燃离开了昏暗的屋子。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院子里的柿子树下,卫燃这才说道,“周大叔,我打算明天带着裘老大去澡堂子里等裘二麻子,您受累给放个风怎么样?”
周大叔闻言陷入了迟疑,许久之后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卫燃闻言松了口气,这才重新回了屋里,一番踅摸之后找出来一节绳子,死死的绑住了裘老大反剪着的双手,顺便也从他身上搜出了几枚银元和一沓花花绿绿的纸票,外加一枚带着金表链的怀表。当然,还有对裘老大来说不太合身的子弹袋以及盒子炮的木制枪托。
只留了几张纸票一枚银元预备着明天可能用上,卫燃将其余的东西全都一股脑的推给了周大叔,“这些你们留着用吧!”
周大叔看了看卫燃,迟疑片刻后点点头,收起了桌子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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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逼得没办法,卫燃索性跑到院子里,将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又在边上点了一把潮乎乎不断冒烟的芦苇秆,这才算对付到了天亮。
临出门之前,周大叔示意卫燃先等等,伸手撅了一根芦苇量了量卫燃的脚丫子,随后他自己一个人提前离开了院子。
趁着对方还没回来,卫燃着重警告了一番满头都是蚊子包的裘老大,顺便还往对方的鞋子里分别塞了一小块搁脚的碎砖头,这才解开了一直绑着他的绳子。
前后等了不到十分钟,周大叔再回来的时候,已经重新换上了昨天见过的那身长衫,他的手中也多了一个用竹竿撑着的白布幌子。
这还没完,对方打开背来的藤条箱子之后,还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干净的粗布衣服以及一双千层底儿的新布鞋递给了卫燃。
“换上试试”周大叔催促道,“不然你这一身破衣服可进不了小南门儿的澡堂子。”
卫燃自然不会拒绝,痛快的换上了新衣服新鞋子,不得不说,这大叔还真是细心,至少这鞋子大小刚刚好。
临出门前,卫燃再次朝裘老大提醒道,“记住我说的,这事儿办好了,你和你爹都能活,办不好,你们爷俩都得死。”
“记住了记住了,我肯定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裘老大忙不迭的做出了保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和周大叔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把走一步一呲牙的裘老大堵在中间,慢慢悠悠的离开了院子。至于腿脚不便的韩守田,则拿着昨晚卫燃送他的盒子炮和子弹,再次钻进了靠墙的芦苇垛里。至于那木制的枪套和配套的子弹袋,则重新挂在了裘老大的身上。
一行三人相互之间隔着大概五六米的距离一路走到了胡同口,最前面的周大叔停住脚步,转过身说道,“卫小子,如果没办法把裘二麻子带出来,记得问问他,东关码头那一百多条包运船到底干嘛来的。”
“你知道吗?”卫燃朝站在两人中间的裘老大问道。
“我...我哪知道这个?”裘老大哭丧着脸答道,“我爹从不让我插手码头的事儿。”
周大叔叹了口气,“别指望这个坏种了,这事儿恐怕只有裘二麻子才清楚。”
“周大叔放心吧”排在最后的卫燃做出了保证,“如果没办法把裘二麻子带出来,我肯定帮您问清楚。”
周大叔闻言点点头,重新迈开步子,不急不缓的摇着套在手指头上的虎撑走在了最前面。
三人拉开距离走了大半个小时,周大叔在一个早点摊子边上坐下,那竹竿撑着的白布幌子也有意无意的指向了路对面的澡堂子。卫燃见状也不停顿,示意裘老大带路,撩开帘子走进了澡堂子。
缭绕着些许水汽的澡堂子里,正对门的柜台里面,一个端着烟袋锅子的老爷子见裘老大竟然来了,赶紧跳起来恭敬的做了个揖,“裘少爷,您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儿了?”
“我爹来了吗?”裘老大颐指气使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着烟袋锅子的老爷子赶紧答道,“裘二爷还没来呢,不过看时间应该也快了。”
“那我们先进去”裘老大说完迈步就往里走,“我给我爹找了个扬洲来的搓澡师傅,今天让他试试!等下你个老东西别多嘴,我给他个惊喜!”
那老爷子想了想,最终没敢拦着,低眉顺眼的递来两块白毛巾,“那您先去里面泡着,我去给您端壶茶进去。”
裘老大压根儿没敢回头看接过毛巾的卫燃,迈步走进氤氲着水汽儿的澡堂子。这一路上他可不是没想着逃跑,可每走一步,脚心就被鞋子里那两块手指头肚大小的碎砖硌的生疼,根本就走不开,而且越往后走越疼,他也就越没底气觉得能跑开了。
随着卫燃也进了和热水池子连着的换衣间,裘老大那副嚣张的模样立刻变成了讨好,卫燃也不难为他,将一块毛巾丢给对方低声说道,“自己去里面泡着,找个看不到外面换衣间的死角,记得背对着我,用毛巾把脸盖上。等下你爹来了,不想死就躲池子里别让他看见你。”
裘老大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自然不敢说个不字,老老实实的脱了衣服,挺着个怀胎三年的大肚囊,打着扑腾跳进了已经放上热水的池子里,老老实实的挪到最边角的位置,把毛巾往脸上一盖,却是真的一动都不敢动。
在氤氲着水汽儿的澡堂子里等了快半个小时,眼瞅着那裘老大都快被蒸熟了,仅仅隔着一道帘子的澡膛外面也传来了中气十足的谈笑声以及夹杂其中的鬼子话。
等在里面的卫燃不由的愣了愣,怎么还有鬼子?这特么和预想的可有点儿不一样!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那谈笑声也越来越近,随后一行三人便走进了和热水池子仅仅隔着半道帘子的换衣间。
靠墙躲在里面的卫燃先看了眼水池子的方向,见原本顶着个白毛巾泡在里面的裘老大已经像个王八似的,把脑袋缩进了水池子里根本没有冒头的意思。他这才握紧了提前打湿的毛巾,弯下腰躲在靠墙摆放的一张桌子下面,顺着那半道帘子的下沿往外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略有些昏暗的换衣间里只有三个人,而他能看到的,也只有膝盖以下。这三个人中的一个穿着绸缎裤子和布鞋,走动间手里还拄着一根文明棍。第二个穿着银色的西裤和黑色皮鞋,还有一个则穿着小鬼子的招核军服以及一双高腰马靴。
这三人一边脱着衣服,似乎还在其中一个翻译帮助下聊着两国的泡澡文化。只不过很明显,那说汉语的几乎每一句都带着马屁,而那个负责翻译的,则带着一股子与有荣焉的高傲。至于那个只会说鬼子话的,则是一副难听的公鸭嗓。
收回视线,卫燃再次看了眼热水池子,随后将身体往桌子下的阴影里退了退,耐心的等着那三个人进去。虽然人数超出了预料,但在红旗林场,他和季马可没少面对一对多的时候,而且他还就不信了,那三个人能比红旗林场那些专攻下三路的漂亮姑娘们还难对付!
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随着那半道帘子从外面撩起,一个穿着兜裆布的瘦猴子最先走了进来。这瘦猴子看了眼正前方占地将近20来平米的大池子,满意的蹦出一句“吆西”,随后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紧随其后进来的是一个梳着大背头,腰间围着块毛巾的年轻人,这大背头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前面的鬼子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躲在桌子下面的卫燃,只是径直追向了前面的瘦猴子。
也正是借着和这大背头错身的功夫,已经从桌子底下出来的卫燃一个健步窜到门口,探手抓住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手腕顺势一拧,弯着腰绕到他的背后,同时另一只手上的湿毛巾也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
不得不感谢在红旗林场和卡尔普、达利娅老师以及季马还有那些姑娘们一次次的格斗训练,几乎没有过脑子,卫燃紧握着刺刀的左手用力下劈,坚硬的刀柄直接重重的砸在这中年人的耳后,让他根本没看清卫燃的样子,便两眼一番失去了意识。
轻轻放倒了这个身材保持的还算不错,身高也足有一米七开外的中年人,卫燃转身冲向了第二个进去的大背头,后者虽然听到了脚步声,但等他回过头,却恰好被卫燃用毛巾捂住嘴巴,紧接着耳后也挨了一记重击。
还不等被卫燃打晕的大背头倒地,已经走到池子边的小鬼子也被躲在池子里的裘老大给吓了一跳,随后便听到了身后咚的一声轻响。
等他转过身,卫燃已经收起刺刀,手中也出现了一支拧着消音器的手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嘘!”
卫燃伸出拿着湿毛巾的右手食指在嘴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三两步拉近两者之间的距离,粗暴的用湿毛巾捂住对方的扣币,故技重施的用枪柄在耳后来了一下。
“把你毛巾给我,然后把眼睛闭上!”卫燃捡起地上的三块干毛巾,坐在池子边低声说道。
躲在热水池子里的裘老大赶紧把一直顶在脑瓜顶上的毛巾递了出来,随后老老实实的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卫燃这才收起佩枪换了毛瑟刺刀,将其中四块毛巾各自切成布条拧了几下,将刚刚打晕的三个人以及裘老大全都反剪着手绑了起来,顺便把他们的嘴全都塞上并排着搭在了热水池子的边上。
瞪了眼唯一还保持清醒的裘老大,卫燃用湿毛巾勒住他爹裘二麻子的脖子,随后抽出他嘴里的毛巾,将他的口鼻浸到了热水池子里。
仅仅几秒钟,昏迷中的裘二麻子便被呛的恢复了意识。见状,卫燃拽着对方脖子上绕着的湿毛巾把他从水里拉出来。
然而,裘二麻子仅仅只来得及吸了口气,便被卫燃再次按进了热水池子。而且这一次,他足足煎熬了十多秒钟,才再次被拽出水面。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卫燃再一次把他拽出来之后,顺势将一直握在另一只手上的刺刀刀尖塞进了裘二麻子的嘴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可以喊,也可以大声咳嗽,但只要吓到我,这刀尖就能从你喉结边上出来。到时候,被割破的血管因为伤口被刺刀堵住,所以只能流进你的嗓子里,如果能忍着疼咽下去,或许能多活一会儿,如果咽不下去让血流进你的肺里,你会被自己的血淹死。不过不用担心,大概五分钟到十分钟,你才会被彻底憋死,过程虽然很痛苦,但最后绝对会死,相信我。”
在卫燃的低语中,只觉得嘴角和舌尖仿佛都被割破的裘二麻子立刻僵住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看着自己的鲜血混合着口水,顺着刺刀的刀脊一路流到那只带着个诡异书本和羽毛刺青的手上,最后又滴进热水池子里缓缓散开。
“很好,看来你做出了选择。那么接下来我会问你几个问题,我让你回答,你才能回答,声音不能太大让外面的人听到,也不能让我听不到。如果你能听明白,而且准备好了,就动动肩膀。”
被制住的裘二麻子赶紧耸了耸肩膀,随后便感觉到嘴里的刺刀缓缓抽出,最终却把刀尖的最后一节搭在了自己的牙齿上。
“回答问题的时候,下牙别离开我的刀尖,所以裘二爷说话的时候小心点儿,一旦我的刺刀从你的嘴里掉下来...”
卫燃最后提醒了半句,随后等了足足半分钟,这才在对方的煎熬中慢悠悠的问道,“跟着你进来的那个大背头是谁?”
“是何...”裘二麻子刚刚蹦出两个字,便感觉到嘴里的刺刀摩擦着牙齿往里进去了一小截。
“看来你是没明白,我让你回答你才能回答。”
卫燃说着再次把刺刀往外缓缓抽出一小截,趁着停顿的片刻功夫抓紧回忆了一番曾在红旗林场的心理学课程中学到的刑讯和反刑讯技巧,这才慢悠悠的问道,“那个大背头是是谁?”
这次,裘二麻子却是用嘴唇抿住了刺刀的刀尖,生怕不断哆嗦的下巴带动的下牙敲击刺刀刀尖的声音让身后的人不满,但同时却根本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很好,看来现在你已经学会我们之间的沟通方式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何翻译!”裘二麻子语速极快,但好在声音倒是不大。
“下次回答的时候语速慢一点儿。”
卫燃尽量挑着对方的毛病,等了足足一分钟,这才再次问道,“那个穿着兜裆布的是谁?”
裘二麻子此时的心态已经不知不觉的变了,他除了害怕嘴里的刺刀戳穿自己的喉咙,更是悬着心,生怕一不小心抢答了问题。
“回答问题吧”
“大日...鬼...鬼子的记者,东...东京日日新闻报社的记者,叫...叫什么藤井三郎。”
记者?
卫燃扫了眼仍在昏迷的小鬼子和那个似乎是茶棚老板远房表弟的何翻译,耐着性子继续问道,“他来干嘛的?直接回答吧”
裘二麻子结结巴巴的答道,“说是来报...报道龟本司...司令取得的战功,鼓舞大...啊不是,小鬼子!鼓舞小鬼子的士气,另外还有,宣...宣传...中日...那个...那个亲善!”
“他怎么找上你的?”
这次,卫燃又是故意等了一分钟,这才在裘二麻子耳边拉着长音说道,“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满是血迹的嘴唇抿着刀尖的裘二麻子都快疯了,直到身后那个疯子极为夸张的用力喘了口气,这才续上一句“问题吧!”
裘二麻子不由的也跟着松了口气,赶紧把憋了许久的答案说出来,“我闺女在东京留洋,和那个记者的弟弟是...是同学。”
“下面三个问题直接回答,你闺女多大了?”
“上个月刚20”裘二麻子赶紧答道。
“好看吗?”
“还...还行”
“东关码头那一百多条包运船干嘛来的”
“准备扫...我不知道!”
差点儿被卫燃带偏的裘二麻子说到一半赶紧改口,可随后便感觉到搭在门牙上的刺刀往边上一偏,瞬间便顺着他的嘴角割开老大一个口子。但他却根本不敢惨叫出声,但那不由自主的闷哼却根本止不住。
“想好了再回答”卫燃说完,这才缓缓移动刺刀避开了伤口。
“准备...准备组织水陆...联合扫荡”裘二麻子忍着嘴角的剧痛给出了答案,随后便感觉到那刺刀总算离开了他的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还没等他松口气,便被身后那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再次按进了热水池子里。
在裘二麻子拼命挣扎的同时,卫燃手中的刺刀也毫不犹豫的伸到和他并排趴着的何翻译脖子下面用力一划,随后又将刺刀从后心戳进了何翻译的胸膛,像挂档似的来回摇动。一瞬间,大量的血液融入了蒸腾着水汽儿的热水池子,将满池子的热水迅速染成了红色。
直等到何翻译停止挣扎,裘二麻子这才被拎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柄修长的刺刀从何翻译的后心拔出来,在水池子里不紧不慢的涮干净残存的血迹,随后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最后问你一遍,那些船干嘛来的。”
“真...真的是准备组织水陆联合扫荡”裘二麻子何尝见过这样的疯子?一张麻子脸老泪纵横的再次给出了和刚刚相同的答案。
“时间”
“这...这我真的不知道,龟...龟本还没做出决定呢!”裘二麻子话音未落,卫燃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重的尿臊气。
稍稍往边上躲了躲,卫燃将裘二麻子再次浸在水里,一遍遍的拷问着。奈何,来来回回反复问了四五次,这裘二麻子却真的说不出具体的时间。
再一次把裘二麻子从热水池子里拎出来,卫燃松开了一直攥着的毛巾站起身说道,“再说点儿我感兴趣的换你的命,机会只有一次。”
裘二麻子扫了眼已经断气儿的何翻译,咬咬牙说道,“那...那些船里有四条船可能装着军火!”
“你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确定”
裘二麻子哭丧着脸答道,“这些都是昨晚上何翻译说的,他前几天去津沽接那个记者,回来在船上无意中看见的。我也是昨儿夜里和他喝酒,他无意中说出来的。”
“那就劳驾裘二爷帮我去问问何翻译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卫燃贴着裘二麻子的耳边低声说完,一只手已经把他的头再次按进水里,同时另一支手中的刺刀也在割断了脖子的血管之后,像刚刚杀死何翻译一样捅穿了他的后心一阵疯狂搅动。
几乎在裘二麻子停止挣扎的瞬间,卫燃也再次体验到了大脑宕机的感觉,直等到那股子难受的感觉消失,他虽然觉的脑子确实多了些什么,但一时半刻的,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学会了什么技能。
“难不成是搓澡?”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后看向那个还在昏迷中的小鬼子记者。
汉奸和翻译都杀了,这小鬼子自然也没有留着的必要。
当初在滕县和鬼子拼刺刀拼没了所有胆怯的卫燃根本没做犹豫,走到那赤条条的小鬼子边上,伸手按住对方的后脖颈子就往热水池子里凑,同时另一只手拿着的刺刀就要继续抹脖子放血。
然而,几乎就在刺刀的刀锋已经贴住皮肤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的扳住这小鬼子的下巴往某个方向用力一扭。在一声清脆的咔吧声中,这小鬼子的脑袋和脖子便呈现出了一个正常人绝对做不到的角度。
这几乎肌肉记忆的一个动作却把卫燃自己给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之后,他低头看了看仍旧泡在一池子血水里的双手,总算模糊的意识到刚刚金属本子到底教会了自己什么技能。
收起刺刀,卫燃试着拿起着小鬼子的一只手,根本没怎么过脑子,在仿佛练习了无数次的肌肉记忆带动下一阵推捏揉拉抖,在一连串让人牙酸的脆响声中,这只鬼子的手肘、肩膀乃至手腕全都呈现出了脱臼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特么怕不是学会了穗穗他姥爷家祖传的推拿正骨了吧?卫燃一边琢磨着,一边又把错位的关节恢复了原状。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卫燃根本没松开手中的胳膊,又把刚刚的动作重复了一遍,随后又拿起另一条胳膊,乃至别住了那两条罗圈腿试了一遍。最后意犹未尽的将所有关节恢复原状,顺手又摘了这小鬼子的下巴重新装上,他这才一刀割断了那小鬼子尸体的喉咙,将脑袋泡在了水池子里。
“要是想活命就别睁开眼睛”
卫燃提醒了一遍仍旧泡在水池子里的裘老大,“现在慢慢站起来,扶着池子边出来,我会盯着你,如果睁眼,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被刚刚那一连串的骨骼脆响吓的直哆嗦的裘老大赶紧闭紧了本就没敢睁开过的小眼睛,扶着水池子小心翼翼的爬了出来,任由卫燃在后面推着他一路走到了换衣间。
“贴着墙站好了”
卫燃把裘老大的脸轻轻按在墙上低声提醒了一句,随后倒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翻动着那三人的衣服。
这一番搜刮,收获倒是不小,除了一些银元和各种纸票,还有一支王八盒子,一支马牌撸子以及一把花口撸子,此外还有一块铜壳怀表和一块金壳怀表,以及一块皮质表带的手表。
将这三块在这个时代格外值钱的小物件连同那三支手枪全都放在一边,卫燃继续在三堆衣服里翻动,等他打开一个硬牛皮的挎包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之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硬牛皮包里瓶瓶罐罐的放了不少东西,除此之外,还有十好几个并不算大的纸盒子以及一台带有硬牛皮外套的相机。
随意拿起一个纸盒子看了看,仅凭上面的图案就知道,这里面装的应该是胶卷。看了看上面的型号,让他更加高兴的是,这些120胶卷自己那台禄来双反同样可以用!
扭头看了眼老老实实面壁的裘老大,卫燃又从硬牛皮包里拿起那台旁轴相机看了看,背后的红窗显示已经拍了七八张照片。继续在里面翻动,这包里还装着两根后世一次性打火机大小的金条,一张报纸、一卷足有筷子长短用红纸包着的银元,以及两纸盒的手枪子弹。至于剩下的那些瓶瓶罐罐,似乎都是洗照片用的各种药剂。
思索片刻,卫燃取出金属本子里的食盒,将二层那些包裹着锡纸的巧克力取出一半用报纸包好装进硬牛皮包里,随后把之前搜刮出来的胶卷全都装了进去。
收起食盒,他这才把刚刚搜刮出来的值钱物件全都放进了那个印着膏药旗的硬牛皮挎包里,随后在不断哆嗦的裘老大耳边低声说道,“靠着墙睁开眼,把衣服穿上,敢乱看乱喊把你眼睛挖出来塞你嘴里!”
紧闭着眼睛的裘老大扶着墙缓缓转了个身,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睁开条缝,接过卫燃丢来的衣服哆哆嗦嗦的套在了身上,随后又踩上了那双里面仍旧放着碎砖块的布鞋。
趁着裘老大穿衣服的功夫,卫燃撩开帘子的边角往外看了一眼,在外面的厅堂里坐着两个手拿盒子炮,懒腰斜挎坦胸露肚的坐在八仙桌两侧一边喝茶一边吃青萝卜的汉奸。
除此之外,在澡堂子的门口,还有两个同样腰胯盒子炮站岗的汉奸。这还没完,在澡堂子的外面,还停着一辆挎斗摩托和几辆自行车以及一个黄包车,那黄包车的车夫坐在澡堂子门口的台阶上,正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而在街对面,周大叔仍旧坐在早点摊子上,不急不缓的吃着早点。
放下帘子,卫燃揪着裘老大的后腰带把他推倒门边上,先用拧着消音器的手枪顶住他的后腰,这才贴着耳朵低声说道,“找个借口,先把那两个喝茶的汉奸骗进来。”
裘老大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举起手用力揉了揉脸,随后将半个脑袋伸出帘子看了看,颇有些慌乱的喊道,“二虎、小三儿快进来帮个忙!我爹滑倒了!”
那俩正在喝茶的汉奸见裘老大从帘子后面冒出来先是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立刻放下手里的茶杯和手枪,一边往澡堂子里走一边关切的问道,“二爷没事儿吧!大少爷您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泡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哪知道我爹喊我干嘛来到?你们俩哪那么多话?赶紧进来帮忙!我一个人可扶不起来。”裘老大刚说完这句话,便被卫燃拽着腰带给扯了回去。
指了指墙根,裘老大老老实实的抱着脑袋蹲下,卫燃则一手拿着刺刀,一手拿着佩枪在墙边等着。前后不过一两个呼吸,那俩汉奸便着急忙慌的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二爷,您没...”
其中一个离着卫燃最近的汉奸话都还没说完,便觉得胸口一阵剧痛,随后便被拉扯着缓缓栽倒在地。
卫燃松开戳穿对方胸口的刺刀,拽着这具尸体的胳膊往前一带,顺势迈步挪到另一个被枪顶住太阳穴的汉奸身后,抱着他的下巴用力一扳,在一声清脆的咔吧声中,轻松的扭断第二个汉奸的脖子。
等两具尸体相继摊倒在地,卫燃撩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见那两个放哨的根本没有察觉,这才走到裘老大的边上,从衣服堆里抽出一条皮带,把他的双手绑了起来。
左右看了看,卫燃又拿起一条不知道是谁的裤子,把裘老大的眼睛给蒙住绑紧。
从硬牛皮包里拿出一支撸子顶上子弹,卫燃撩开帘子,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随后在那两个站岗的汉奸不解的眼神中笑眯眯的掏出两支手枪各自对准了他们的肚子。
“别举手,双手托腮,老老实实的跟我往里走。”
能当汉奸,愿意给人站岗的,自然也不是什么硬气的主儿。这俩想都不想的举起双手各自拖着腮帮子,两张快被巴掌挤变形的黑脸努力做出恶心人的谄媚表情,随着卫燃的转身,亦步亦趋的跟着转身,随后被枪顶着退进了澡堂子。
半途,卫燃还抽空扫了眼柜台后面的老爷子,不过对方却早已经缩到了桌子下面,摆明了什么都没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澡堂子对面的周大叔也早就暗中握住了盒子炮的枪柄,警惕的打量着这条街道两端的情况。
再说澡堂子里面,那两个站岗汉奸刚刚进来,便被地上的尸体绊倒在地,而原本用枪指着他们的卫燃更不会给他们站起来的机会,上去两脚准确的踢在了他们耳后的位置。
等这俩汉奸晕过去,卫燃这才收起手上的两支手枪,直接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一时间,氤氲着水汽儿的澡堂子里已经躺满了尸体,不过反观卫燃却一脸平静。在他的眼里,相比那些作恶的小鬼子,这些汉奸反而更加的可恨,如此痛快的杀了他们,或者如此血腥的杀了他们,根本不会给他带来任何的心理负担。
甚至,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都有心思把红旗林场学过的刑讯课程在他们身上全都用一遍!
最后看了眼仍旧在墙角打哆嗦的裘老大,卫燃不紧不慢的收起手枪,随后把那四个汉奸尸体腰上的枪套和子弹袋全都解下来,又去外面的厅堂里拿走了放在那张八仙桌上的两支盒子炮,和那硬牛皮的挎包一起拎在了手上。
“走吧”卫燃一把揪起裘老大,一手拎着硬牛皮包离开了澡堂子。
临出门前,卫燃解下裘老大脸上的裤子和手上的腰带,用下巴挑了挑停在门口的摩托车,“那玩意儿你会开吗?”
“不会!”裘老大哭丧着脸答道,“我倒是想学,但我腿够不着地。”
“去挎斗上老实坐着。”卫燃按着裘老大的肩膀提醒道,“对面早点摊子上坐着我们的人呢,所以不想死就老实点儿。”
全程都被拿捏的死死的裘老大哆哆嗦嗦的点点头,扶着门框艰难的走出澡堂子,跌跌撞撞的爬进了摩托车的挎斗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观卫燃却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走到柜台边上,从硬牛皮挎包里掏出一卷银元递给了那老掌柜的,“拿着钱换个地方生活吧,不该说的别说,不该看的别看。能明白?”
“明白,明白!”
这老掌柜的赶紧拉开抽屉,拿起刚刚就用一条毛巾包好的钱财,千恩万谢的接过卫燃手中那一卷银元,想都不想的走出澡堂子,坐上等在门口的黄包车就往南门的方向走。
还不等那车夫跑起来,周大叔也已经一把扯下竹竿上的白布幌子,胡乱团了团塞进胸口,随后骑上一辆停在澡堂子门口的自行车便追了上去,顺便在和卫燃擦肩而过的功夫低声说道,“南门外荷花亭汇合。”
卫燃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迈步骑上那辆悬挂着膏药旗的摩托车,一番简单的研究之后这才启动车子,调头开往了昨晚栖身的那条破旧胡同。
来的时候靠双脚走了大半个小时,但骑着摩托却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卫燃将摩托停在胡同口,朝老老实实坐在挎斗上的裘老大说道,“去院里把那个大腿受伤的喊出来,只要送我们出城,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你小子只要不当汉奸,我就放你一马。”
裘老大此时哪还敢说别的?连滚带爬的从挎斗上下来,踮着脚跌跌撞撞的跑到胡同的尽头推开了那小院虚掩的木门。不多时,在院子里藏了半天的韩守田便拎着盒子炮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韩兄弟,坐我后面”卫燃赶紧招呼道。
韩守田闻言赶紧单条腿往前蹦了几步,手忙脚乱的骑上摩托之后赶紧问道,“澡堂子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切顺利,把脸挡起来,咱们现在去南门外荷花亭”卫燃答话的同时,将一直背在肩上的硬牛皮包递给对方,随后端起手枪催着磨磨蹭蹭裘老大赶紧上车。
韩守田在听到荷花亭这个地名之后先是愣了愣,然后这才接过了硬牛皮包背在肩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裘老大不情不愿的爬上挎斗,卫燃立刻拧动油门,驾驶着挎斗摩托开往了南门的方向。而坐在他身后的韩守田,则接替了用枪暗中指着裘老大的工作。
在突突突的发动机轰鸣声中,卫燃故意将这挎斗摩托在街上开出了横冲直撞的嚣张气势。
直到临近南关城门,韩守田根本不用提醒便用手中的盒子炮捅了捅挎斗里的裘老大。
后者咬咬牙,不情不愿的直起身子,嚣张的挥舞着小短胳膊大声喊道,“快让开!耽误爷办事儿撞死你们!”
“裘大郎这地蹦子从哪弄来的铁驴?”
“肯定二麻子用他闺女换来的!”
守城的俩伪军颇有些羡慕的编排了一句也就没当回事,任由那辆摩托畅通无阻的开了出去。
毕竟这城里但凡眼不瞎耳不聋的都知道,裘二麻子和小鬼子好的都快穿一条兜裆布了,自然没有人不开眼敢惹他那长不大的嚣张儿子。
畅通无阻的把摩托车开出南门,韩守田立刻指引着卫燃转到了一条两边都是荷花塘的土路上。沿着这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开了足有半小时,当身后的那座县城已经快看不清的时候,卫燃却突兀的将摩托车拐上了一条岔路,随后直接刹车停在了路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兄弟,走错了”韩守田在卫燃停下车子之前便开口提醒道。
“先办完正事儿”
卫燃从摩托车上下来,抬手指了指路边的芦苇荡,“裘老大,说到做到,下车吧,我数到十,你只要跑到芦苇荡里让我看不见了,今天就放了你。”
裘老大自然也不是傻子,赶紧说道,“长官,我抗日!我是抗日的!别杀我,留着我有用!我吃了秤砣的抗日啊!”
“1”卫燃伸出个手指头晃了晃,随后又伸出第二颗手指头,“2!”
这下,裘老大再也不敢浪费时间,连滚带爬的跳出挎斗,毫不犹豫的跳进水塘就往芦苇荡里钻。
然而,几乎就在那茂密的芦苇荡彻底挡住他那矮矬的身影时,站在摩托车边上的卫燃却突兀的扣动了扳机。
两声并不算大的枪响过后,裘老大的后脑勺和后心各自冒出一团血花,随后干脆的栽进了芦苇荡的深处。韩守田欲言又止的看着卫燃,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一个字儿。
卫燃看了看自己这年轻的太姥爷,叹了口气解释道,“这样的留着是个祸害,让他活着,以后指不定有多少人因为他得死在小鬼子的枪下。”
“我们...我们可以教育他们的”韩守田坚持说道。
“让那些被鬼子杀死,被汉奸杀死的同胞去教育他吧。”卫燃不想和对方过多争辩,转移了话题问道,“这里离荷花亭还有多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守田同样不想为了个汉奸和救了他一命的人争执,抬手指着刚刚那条路说道,“顺着那条路再往前走二里地就到了。”
“上车吧!”卫燃等对方坐进挎斗,立刻调转了车头,重新开回那条路上继续往前跑。
韩守田说是二里地,然而这二里地卫燃却在对方的指路之下,弯弯绕绕左拐右拐的跑了足足十多分钟,直到他都快找不到来时的路了,韩守田这才示意他在路边的一颗大柳树下停车。
在卫燃的注视下,韩守田走到路边,将手伸进嘴里,对着那片根本看不到尽头的芦苇荡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随后又学了几声难听的乌鸦叫。
等了十几秒钟,路边茂密的芦苇荡里传来若隐若现的布谷鸟叫声,韩守田立刻又学了几声野鸭子叫做回应,随后便陷入了沉寂。
等了不到五分钟,一条并不算大的排子船从芦苇荡里挤了出来,这排子船上还站着个身高和卫燃不相上下的瘦高个。
等这小船靠在路边,撑船的人这才摘下头顶的草帽,露出了一张小麦色的国字脸。
“守田,你可算回来了,我爹呢?”这瘦高个问完又看了看站在摩托车边上的卫燃,“这是...”
“厚朴哥,这是东关码头茶棚的伙计卫燃,这次可多亏了他帮忙,要不然我就被裘三寸给抓了。”
韩守田也不急着上船,赶紧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后又说道,“是师傅让我们来这儿的,他...”
“他在后面呢,估计得会儿才能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赶紧接茬说道,同时暗暗打量着船上的人,这人如果就是周厚朴的话,也就是说他就是穗穗的太姥爷?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协助他完成伏击任务?
“这铁驴哪来的?”周厚朴好奇的问道。
见韩守田也看着自己,卫燃赶紧说道,“从裘二麻子手里抢来的”。
“裘二麻子?!你们问...”周厚朴脸上先是露出了惊喜之色,可随后,话说到一半却硬生生的止住了。
“问出来了”
卫燃像是没看出来对方的不信任,主动说道,“鬼子打算利用东关码头的那些船组织水陆联合扫荡,具体的时间裘二麻子也不清楚,似乎是那个叫龟本的鬼子司令还没计划好。
另外,那一百多条船里很可能有四条船装着军火,不过这个消息也不确定,是何翻译酒后失言漏出来的。”
“你说什么?!”周厚朴和韩守田立刻瞪圆了眼睛,“真的?”
卫燃摊摊手“我哪敢拿这事儿骗你们?”
“坏了坏了,必须尽快...”周厚朴说道一半再次硬生生的止住,犹豫片刻后说道,“你们俩快上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和韩守田当然没有意见,先后上了排子船之后,周厚朴立刻把小木船撑进了茂密的芦苇荡里。
直等到身后已经看不到那颗大柳树,周厚朴对着周围茂密的芦苇荡说道,“老锤叔,守田弄回来一辆鬼子的铁驴,就在大柳树下面。”
“知道了!”
听到茂密的芦苇荡里传来的回应,周厚朴这才招呼着韩守田继续撑着小木船,带着坐在后面的卫燃往芦苇荡的深处钻。
这芦苇荡里藏了多少人?
原本坐在小木船末尾的卫燃好奇的站起身试图往周围看看,然而,周围那茂密的芦苇荡比人还高,即便他晃晃悠悠的踮起脚,都根本看不到两米之外到底有什么。
最前面撑船的周厚朴瞟了眼卫燃,随后故意晃了晃脚下的小船,让前者赶紧又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
在卫燃根本分不清方向的芦苇荡里穿行了起码十多分钟,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仅仅半米宽的航道,沿着这条蜿蜒的航道继续走了不到五分钟,正前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用破木头板和木头桩子搭起的略高出水面的小平台。
这小平台最大不过两米见方,中间一个豁口的破碗里点着一颗足有手指头粗的黑色线香,缭绕的烟气虽然略有些呛人,但却把四周的大蚊子全都给熏的一干二净。边上四根大腿粗的木头柱子顶着个长满杂草的顶子,顶子周围郁郁葱葱的芦苇还被绳子拉着凑过来,将这小平台彻底遮掩起来。
周厚朴和韩守田两人将小船靠到小平台的边上用绳子绑好,这才招呼着卫燃钻到了潮湿的平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儿等会吧!”韩守田说话的同时递给卫燃一个小板凳。
“这里就是荷花亭?”卫燃坐在小板凳上问道,这一路上,别说荷花,他连荷叶都没看到。
韩守田笑了笑,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接过周厚朴递来粗瓷水壶,给卫燃倒了一碗凉丝丝的茶水。
左右闲着没事,卫燃索性打开带回来的硬牛皮挎包,把澡堂子里缴获的那几支枪拿出来摆在脚边,在那两双瞪的越来越圆的眼睛注视下说道,“周...周大哥,你挑一支留着防身吧!”
“你这都从哪弄来的?”周厚朴拿起一支盒子炮翻来覆去的打量着。
“从裘二麻子那借来的”卫燃开着玩笑说道,“他说等打跑了小鬼子之后再还给他。”
“裘二麻子能有那么好说话?”周厚朴显然没听出来的卫燃话里的意思,而韩守田脸上的表情却在暗示着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只不过他却并没有说些什么。
卫燃同样不想详细解释,探手又从硬牛皮包里拿出包着巧克力的报纸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两块递给他们兄弟两个,自己也拿起一块包开塞进嘴里,“尝尝这个,甜的,也是找二麻子借来的。”
“这是红糖块?”韩守田学着卫燃的样子撕开包裹着巧克力的锡纸,将那块拇指大小的巧克力塞进了嘴里。
“有点儿苦,苦甜苦甜的,都齁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了韩守田的形容,周厚朴也好奇的把分给他的巧克力塞进了嘴里,随后一脸惊奇的感叹道,“跟吃水底的紫泥儿似的,不过可真甜啊!”
“喜欢吃,这些你们都拿着吧,不过这种糖怕高温,稍微热一点儿就化了。”卫燃说着,将那满满一纸包的巧克力重新包好硬塞到了韩守田的怀里。
“这...这多不好意思”
“留着吧”卫燃不在意的找了个借口,“我吃甜的牙疼。”
周厚朴抻了抻韩守田的裤腿儿,“要不然就留着吧,正好给他们吃。”
闻言,韩守田愣了愣,随后也就不再推辞,弯腰又拉过来两个小板凳并在一起,把那包巧克力放在了上面。
“这玩意儿你们要不要?”卫燃又拿出两块怀表一个外表递过去,“这也是找裘二麻子借的。”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们可不敢要。”周厚朴说到这里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卫兄弟,你该不会把裘二麻子他...”
见对方那手比划了个切菜的手势,卫燃浑不在意点点头,而旁边的韩守田则跟着说道,“裘三寸也被卫兄弟给毙了,就在水秧家的苇田边上。”
“那敢情不错!”周厚朴眉开眼笑的说道,“这下裘二麻子绝了后,也省着祸祸老百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不止,二麻子死了,小鬼子再想下来抢粮可就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了。趁着那些汉奸们窝里斗争二麻子家产的功夫,这周边的各乡各户,正好赶紧把麦子赶紧收了藏起来。”
“守田说的有道理”小平台上的三人寻声看去,却是周大叔搭着一条小木船从另一个方向挤了过来。
“爹,你可回来了。”周厚朴晃悠着自从刚刚拿起来就没撒过手的盒子炮,“这是卫兄弟送我的!”
周大叔却没接他儿子的话茬,而是转头看向卫燃,格外严肃的问道,“卫小子,你到底哪来的?”
“您觉得我哪来的?”卫燃笑眯眯的反问道。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吧。”
周大叔却是一点儿多余的好奇心都没有,“你小子能宰了裘二麻子可是大功一件,不过东关码头那些船的事儿你问了吗?”
“问了”
卫燃见对方没有过于追究自己的身份也就暗暗松了口气,赶紧将拷问来的情报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寂静的芦苇荡深处,周大叔听完卫燃复述的情报之后皱起了眉头,许久之后这才问道,“卫小子,这时候城里的伪军、汉奸连小鬼子都在找你。你肯定是回不去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着?”
“打鬼子”卫燃想都不想的给出个答案。
小平台上的其余三人相互看了看,周大叔沉默片刻后说道,“守田,你带着卫小子先回去,找个堡垒户住下来避避风头。”
“爹,那你呢?”周厚朴问道。
“我还得去码头那边继续盯着”周大叔想都不想的答道,“如果裘二麻子没有胡咧咧,咱们必须得弄清楚扫荡的时间。”
“我和你一起去吧!”周厚朴和韩守田异口同声的说道。
“守田就别去了,你腿上有伤,先回去养着,顺便把卫小子问出来的情报传回去。”
周大叔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厚朴,你去野鸭荡等着,到时候如果我打探出来什么,可就靠你把消息传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