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亚家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卫燃将铁皮盒子里的那支P38手枪揣进兜里,独自离开那栋颇为豪华的别墅,打车直奔十几公里外的纽伦堡城区,找了一家大型超市开始了采购。
滕县保卫战得到的食盒容积并不算大,总共仅有两层的空间,其中一半还塞满了子弹,给他剩下的,也仅仅只有一层的空间而已。
一番权衡,卫燃购买了几十根诸如士力架之类的能量棒和两双足够厚实的羊毛袜子,以及一盒凡士林、一小袋食盐和一卷烤箱纸,最后又找了一家出售摩托车用品的店铺,买了个复古味道十足的偏光防风镜,这才随意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了进去。
按照在红旗林场学到的方法将酒店房间仔细检查了一遍,卫燃将金属本子里的食盒召唤了出来。
这食盒第一层里的那些子弹自然不用动,但子弹和盖子之间的空隙,却完全塞得下那两双羊毛袜子以及特意挑选的复古防风镜。
至于食盒空置的第二层,很快便在卫燃的忙碌下摆满了一块块撕掉包装后,用裁成小块的烤箱纸包裹的巧克力能力棒。
最后再把那一小袋食盐撒进巧克力能力棒之间的缝隙,并且把那盒撕掉包装的凡士林也装进提前预留的空间里。
这还不算完,卫燃思索片刻后,解下了手腕上的那支腕表塞进了食盒二层的缝隙里。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看看能不能把现代的东西带到过去,如果这块石英腕表都能带过去,那么下次,或许就能带一些更有意思的东西了。
一切准备就绪,卫燃掏出那支P38手枪摆在床上,深吸一口气召唤出了锈迹斑斑的金属本子。
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镶嵌在金属封面上的羽毛笔缓缓浮置半空,等到页面翻到空白的第十页之后,这支羽毛笔立刻在纸页上刷刷刷的绘制出了一支P38手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角色身份:公民卫队侦察兵维克多
回归任务:协助反坦克手马克拉追击德军装甲车,并拍摄10张照片
又是站在芬兰这边?
只看那角色身份,卫燃便猜到了大概,随后他的视野便被剧烈的白光填满,前后不到一秒钟,他便感受到了迎面吹来的刺骨寒风,耳朵里渐渐响起了似有若无的交谈声。
等到白光消退,卫燃立刻警惕的观察着四周,随后便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格外宽敞的雪橇车里。
这雪橇车的中央似乎有什么东西,此时正被一张白色的兔皮毯子盖的严严实实。
在这不知名物件的另一边,竟然还坐着一个脸上残留着一道从嘴角直达耳根的巨大伤疤,戴着圆片眼镜,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的苏联人。
卫燃之所以能如此确定对方的国籍,全是因为他那似乎被火烧过的左手紧握的塑料皮本子上烫金的《真理报》字样。毫无疑问,对方不止是个苏联人,大概率应该还是《真理报》的记者。
这雪橇车上除了他们两个,正前方还坐着个正在吆喝驯鹿的人,只不过因为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所以一时间无法判断对方的身份。
而在卫燃的身后,还有个用熊皮毯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大半张脸的男人。
时不时的,那位看起来也就20岁出头的苏联记者便会用生涩的芬兰语问出一些诸如“对苏维埃的看法、对那脆的观点”之类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身后那位一脸冷漠的中年男人,也用极为敷衍的语气,耐心的回答着对方的提问。
也正是从这两人的一问一答之间,卫燃也大概了解到,那位苏联记者名叫科农,而那位自始至终都藏在熊皮毯子里的男人,正是回归任务里提到的反坦克手马克拉。
至于正在驾车的人,卫燃也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竟然是马克拉的儿子卡尔,一个才刚刚19岁的年轻小伙子。
眼瞅着苏联记者科农已经完成了对马克拉的采访,正准备向并排坐着的卫燃开口提问时,马克拉适时的开口说道,“卡尔,在附近找个地方扎营。”
“为什么?”
负责驾车的年轻人还没做出回应,那位记者科农便警惕的问道,“雪地上的履带痕迹现在很清晰,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追上了,你们是不是想放走那些德国人?”
“你是白痴吗?”
已经吆喝着那两头驯鹿在一棵松树边停下的卡尔转过头嘲讽的说道,“我们的前面就是冰湖,一片足有好几公里长的空旷地带。”
“那又怎么样?”科农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们在追的是一辆半履带装甲车,一辆属于德国高射炮营的半履带装甲车。”
马克拉说话的同时掀开了他和卫燃身旁的兔皮毯子,露出一支格外粗壮的反坦克枪,“你觉得就凭这种二战前的过时武器,我们能安全的穿过那片空旷地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起来最多也不到三十岁的记者科农并没有被轻易说服,“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等着吗?”
“或者你也可以自己驾驶驯鹿追过去采访一下冰湖对面那些德国人对苏维埃的看法。”年轻的卡尔一边将驯鹿拴在树上,一边不留情面的继续嘲讽道,“说不定他们也愿意按照你给的采访答案背诵一遍。”
“卡尔!”
马克拉瞪了眼自己的儿子,随后语气平淡的解释道,“科农同志别担心,那些德国人跑不了,我们有足够多的机会解决掉他们。”
“能详细说说你的计划吗?”科农紧追不舍的问道。
马克拉示意卫燃帮忙把帐篷之类的东西从雪橇车里卸下来,同时胸有成竹的耐心解释道,“从这里到挪威最快的路线只有那么几条,不管他们哪一条路线,中途都会经过峡谷。我们只要在他们选择的峡谷里找个合适的地方,用反坦克枪制造一场雪崩就可以安全的解决他们。”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记者科农说完再次找上了正在一边偷听谈话,顺便帮忙搭帐篷的卫燃,换上更加熟练的俄语问道,“维克多少尉,能说说你对这场战争的看法吗?”
“维克多大哥的家乡维普里都被你们苏联抢走了,他还能怎么看?看你们怎么毁掉维普里吗?”年轻冲动的卡尔没好气的继续嘲讽道。
“卡尔!闭上你的臭嘴!如果你还有精神,就拿着斧头去周围砍点木头回来!”马克拉语气严厉的说道。
卡尔明目张胆的朝脚下吐了口唾沫,接过他老爹递来的斧头,踩着滑雪板跑没了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的谈话可以继续了吗?”科农并不在意卡尔的态度,而是继续拿着本子和铅笔看向了卫燃,显然非常期待对方的回答。
早已经看清了形势的卫燃轻轻将手中的铲子戳在他和科农的中间,笑眯眯的用俄语说道,“科农同志,战争总会结束的,我对这场战争没有什么看法,只要战争能尽快结束,和平尽快出现就可以了。”
“苏维埃呢,你对苏维埃有什么看法?”科农继续问道。
“我对苏维埃的看法和对战争的看法一样,只要不打仗,其他的无所谓。”
卫燃摊摊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把帐篷搭起来,如果您没什么事情做,不如拿着枪和望远镜去湖边帮我们放哨怎么样?”
“你是想把我支开吗?”科农警惕的问道。
“您想多了”卫燃抓起戳在两人中间的铲子强塞到对方的手上,“或者您来帮忙搭帐篷,我去放哨也可以。”
说完,卫燃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从雪橇车上拎起一支莫辛纳甘,踩上滑雪板便一溜烟的冲向了正前方不远的湖泊边缘。
留在原地的科农拿着铲子看向正在一边忙活的马克拉,后者立刻收起隐藏极好的笑意,又恢复了那张扑克脸,语气平淡的将最辛苦的工作交给了科农,“您愿意帮忙搭帐篷就再好不过了,如果可以的话,就帮忙在树下挖出个足够我们四个人躺下的雪坑吧!”
记者科农不情不愿的收起手中的笔记本和铅笔,拿着铲子跳进树下的雪坑开始卖力的挥舞。而马克拉则返回雪橇车旁边,不紧不慢的整理着刚刚搬下来的东西。
而在湖泊边缘,卫燃找了个足够粗的松树挡住自己的身形,随后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食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这食盒的第一层里,竟然仅仅只有十发子弹。倒是他提前放进去的那两双格外厚实的羊毛袜子,以及那个复古款的偏光风镜还在。
而在第二层,用烤箱纸包裹的士力架以及缝隙中的食盐和那盒撕掉包装的凡士林倒是一点儿不少,但那支特意放进去的腕表却根本就找不到。
谈不上失望,卫燃脱掉厚实的手套,先把食盒一层的那十发子弹揣进兜里,随后拿出凡士林用手指头挑出来一点儿仔细的涂在了脸上和嘴唇上。最后又把那个复古的皮质风镜套在脖子上用围巾包好,这才将食盒收回了金属本子。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卫燃又取出了那支在滕县用光了子弹的SVT40半自动步枪。
或许是因为时代的问题,这次这支枪上的瞄准镜倒是并没有消失。这勉强算是个聊胜于无的好消息。
翻了翻腰间的弹药包,给这支半自动步枪的三个弹匣以及枪膛里全都压满了子弹,并将其收回金属本子,卫燃最后取出了那支钛合金的手枪,把食盒一层仅有的那十发子弹全都压进了弹匣。
拉动套筒推弹上膛,卫燃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食盒并没有把那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手表带回来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那些拆掉包装的士力架之类的东西能被带回来则属于意料之外的惊喜。
但除此之外,原本食盒一层装的满满当当的子弹,最后竟然只给了他10发的用量,这无疑是个巨大的遗憾。
再次捋了一遍身上的物资装备,卫燃将手枪收回金属本子,重新拿起放在一边的莫辛纳甘步枪继续盯着针叶林外残存着履带碾压痕迹的冰冻湖面,直等到身后不远处,那位似乎不太招人喜欢的记者科农帮着马克拉搭好了帐篷,他这才慢悠悠的踩着滑雪板走了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暖且不透光的帐篷里,粗糙的树干上挂着一支散发着橘黄色光芒的煤油灯,树下一个大肚的铸铁炉子里跳跃着橘红色的火苗,蹲坐其上的小锅里,冒尖的积雪也已经开始融化。
跪坐在铸铁炉子边上的年轻人卡尔,此时正用他那把鹿角柄的芬兰猎刀切割着冻成冰疙瘩的鹿肉和土豆,细心的为众人准备着吃的。
在树干的另一边,马克拉正坐在一张熊皮毯子上,用一块柔软的布料擦拭着那支摆在身旁的巨大枪械。在他的腿变,一个硕大的梯形金属盒子里装着三个大的吓人大弹匣,以及几个不同样式的枪口制退器和一些用于维护保养的小工具。
而那位真理报记者科农,则在另一盏单独的小油灯下,专心致志的在塑料皮本子上写着什么。
见卫燃钻进帐篷,科农立刻抬起头准备继续他的采访,只不过还没等他开口,便再次被马克拉抢了先。
“维克多,过来帮下忙,这个大家伙的肚子里进了不少雪,我们要把它拆开清理一下才行。”马克拉说话的同时,挪动屁股给卫燃让出了一小块儿空间。
卫燃故意不看记者科农,一屁股坐在马克拉的边上好奇的问道,“这支枪看着可真大!”
“它可是个好武器!”
马克拉或许是以为卫燃在没话找话,立刻过分详实的解释道,“它是我们之前在德国人遗留的武器仓库里找到的,用的是和拉蒂反坦克枪一样的防空炮弹,但它用起来可比拉蒂舒服多了,至少不会在用过之后肩膀疼的睡不着。”
“但也非常娇嫩,至少这一路上你们都清理过好几次这个沉重的大家伙了。”
科农主动凑上来,颇有些自豪的说道,“如果是捷格佳廖夫反坦克步枪或者西蒙诺夫反坦克步枪,就算埋进雪地里冻上一天都可以正常使用。而且那两支我们苏联生产的反坦克枪加起来,都没有这个大家伙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没错”
正在做饭的卡尔头也不抬的用遗憾语气说道,“你说的那两种反坦克枪确实非常好用,但可惜我们之前在冬季战争里缴获的太少了,不然也不用带这个重的要死的大块头。”
“你这小嘴儿是抹了辣椒油吗?”
卫燃憋着笑暗自嘀咕了一句,卡尔这小伙子别看年龄不大,但那张嘴却损的像是陈酿了好几十年一样。至于这句话的杀伤力,只看科农那张不知道是冻的还是臊的通红的脸就知道了。
弥漫着尴尬气氛的温暖帐篷里,卫燃试着抱起熊皮毯子上的反坦克枪,这支与其说是枪倒不如说是一门小炮的武器怕不下有百十斤的重量。
将勉强抱起来的反坦克枪放回一边,卫燃好奇的打量着枪身上的德语铭文,这种反坦克武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倒是刚刚马克拉提到的那种芬兰自己生产的拉蒂L39反坦克枪,在上次他参与芬兰和苏联的那场战争中有过一面之缘。
根据这支枪上的铭文,它是一家叫做索洛图恩的工厂生产的,武器编号是S181000,使用的弹药也确实像马克拉刚刚说的那样,是20X138毫米的缩缘弹。
仅凭这种子弹就知道,它确实应该被成为“炮”,因为使用同种炮弹的,还有德军的fk30、fk38高射炮、二号坦克,以及德军多种飞机的航炮。
然而,即便按照后世的标准它已经能算是一门炮了,但在1944年,不管是苏联还是德国,任何一个国家的主力坦克装甲,都已经能轻易挡住它的近距离射击。就算是德国的半履带装甲车,恐怕也要离得足够近才有可能成功击穿装甲板。
狐疑的看了眼正拿着工具分解这门武器的马克拉,卫燃暗暗琢磨着,或许也正是因为同样知道手中的武器威力不够用,这个带着自己儿子上战场的父亲才会故意停下追敌的脚步,借口正前方那个巨大的湖泊过于空旷,和对岸正在撤退的德国人拉开距离吧。
自以为猜到了答案的卫燃也悄悄松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或许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既然这样,剩下的任务无非想想办法从那位苏联记者科农的手里借来相机,拍下十张照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倒是并非不想用金属本子里的那台禄来双反,但奈何里面的胶卷早就已经用光,现在完全就是块废铁罢了。
心思各异的帐篷里,马克拉在卫燃的帮助下将那支反坦克武器拆成了一地的零件,仔细的将它们挨个擦拭一遍并且涂抹上了掺入熊脂的润滑油之后,这才将其重新组装起来。
在卫燃的帮助下将其用兔皮毯子仔细包好抬到一边,两人钻出帐篷,用外面的积雪仔细搓洗掉了手上油污,这才坐在了用两条滑雪板拼起来的简易餐桌边上。
昏黄的煤油灯下,卡尔给每个人盛了一大碗冒着热气儿的鹿肉汤以及一块硬邦邦的黑麦面包。
而那位记者科农,似乎是为了缓和他和卫燃三人的关系,各外慷慨的从自己的麻袋包里掏出一颗苹果递给卡尔,由后者用猎刀公平的切成四份分给了众人。
趁着吃饭的时间,科农拐弯抹角的宣扬着苏联的执政理念,主动帮马克拉父子以及“来自维普里维克多”憧憬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可惜,不管是马克拉父子,还是卫燃都默契的没有接茬,沉默的吃完了各自的食物之后,躺在皮毯子上倒头便睡,连值夜放哨都懒得安排。
被晾在一边的科农皱着眉头看了看已经在打呼噜的三人,暗暗攥紧了拳头,再次掏出铅笔和塑料皮本子开始了奋笔疾书。
一觉醒来,帐篷外依旧是昏暗的夜色,而记者科农,也已经裹着一条狼皮毯子打起了呼噜。
卫燃看了眼放在科农脑袋边上的那台相机,犹豫许久之后最终熄灭了趁着前者不注意偷偷拿过来按几下快门的冲动。
不久之后,马克拉父子也相继醒来,这一老一少像是故意折腾科农不想让他休息好似的,做饭的做饭,搬运武器的搬运武器,弄出来的动静轻易便吵醒了才睡着没多久的科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出发了?”科农睡眼惺忪的问道。
“看天气要下雪了”
马克拉语气冷漠的解释道,“我们必须尽快穿过湖泊和德国人拉近距离,再晚点儿一旦履带痕迹被雪盖住,想追上他们就难了。”
仅仅只是一句话,便让科农彻底清醒过来,手脚麻利的帮忙收拾帐篷里的兽皮毯子以及各种东西。
拆完帐篷匆匆喝了一大碗肉汤,卡尔吆喝着驯鹿再次出发,循着雪地上隐约可见的车辙印穿过冰封的湖面和一大片冻结的泥沼,最终安全的钻进了对岸的森林。
很快,雪橇车的正前方出现了大量的脚印,一棵倒塌的松树旁边,还残存着被积雪盖灭的篝火堆以及几个铁皮罐头盒。
负责驾车的卡尔明智的没有凑上去,反而轻声吆喝着那两头鼻孔喷着白气儿的驯鹿离远了些,在平整的积雪上,循着越来越清晰的车辙印放慢速度继续前进。
而在雪橇车里,裹着狼皮毯子的科农再次开始了不厌其烦的采访,只不过这次得到的回应,却只有马克拉和卫燃不分先后比出的噤声手势。
见科农不情不愿的收起了那支铅笔和塑料皮本子,马克拉和卫燃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随后各自露出个不着痕迹的微笑。
长达几个小时的追踪下来,雪橇车侧面不远处的车辙印仿佛没有尽头似的一直在往前延续,但头顶飘落的雪花以及吹在脸上的寒风却越来越大。随着天色稍稍变亮了一些,卡尔也吆喝着驯鹿再次停了下来。
“怎么又停下了?”科农不满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尔从他老爹手里接过一个装着豆子的小麻袋,另一只手拿着一块拳头大的盐转凑到那两头驯鹿的嘴边,趁着一个大脑袋伸进麻袋里吃豆子,另一个大脑袋凑过来舔舐盐转的功夫没好气的说道,“来自南方大城市的科农先生,如果你觉得拉着装满各种东西还坐了四个人的雪橇车跑了几个小时不需要休息,不如让这两头驯鹿坐在雪橇车上,换你来拉着雪橇车追上烧油的装甲车怎么样?”
“卡尔!”
马克拉皱着眉头喊了一声,等到他那毒舌儿子闭嘴,这才从屁股底下拿起一捆充当坐垫的草料,踩着积雪走到了驯鹿的边上。
“别看我”卫燃赶在科农张嘴之前说道,“我可不会和你一起去拉雪橇车”。
“你!”刚刚被卡尔怼得没话说的科农下意识的把手搭在了腰间那支TT33手枪的枪套上。
“怎么?你还想开枪?”
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握住了原本一直横放在腿上的莫辛纳甘步枪,而正在给驯鹿喂食草料的马克拉,也反应极快的握住一直背在肩上的波波沙冲锋枪,默不作声的将枪口对准了科农。
“难道你们想在这里杀了我?”
科农语气略有些颤抖,但更多的却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讽,“我就知道你们在偷偷帮助那些逃跑的德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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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科农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走过来的马克拉便狠狠一巴掌抽在对方的脸上。随后拎着他的脖领子将其从雪橇车上拽下来按进雪里。
趁着科农挣扎的功夫,马克拉轻而易举的收缴了对方腰间的配枪,再次往他另一半脸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之后,顺手抓起一团积雪按在了前者被扇的通红的脸上,语气冰冷的说道,“科农,收起你那幼稚的偏见。首先,那些正在撤退的德国人至少没向苏联一样抢夺过芬兰的土地,反而曾经帮助我们夺回了被苏联占领的土地。
其次,那些德国士兵曾经确实是我们的朋友,但现在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我和我的儿子卡尔,还有从被你们占领的维普里来的维克多,我们会像几年前歼灭入侵的苏联人一样去杀死那些德国士兵。
最后,你永远也别指望我们能把你和你屁股后面的苏联当作朋友。除此之外,如果你想获得我们的尊重,至少要像个有脑子的成年人一样说话做事。至少不会对坐在同一辆雪橇车上的人拔枪。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回答我,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被马克拉一通吼陷入呆滞的记者科农回过神来,颇有些失望的说道,“我...我明白,我听懂了...”
“这是最后一次”
马克拉揪着科农的脖领子把他拉起来,“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试图把枪口对准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包括那两头牲口,我会亲自把你扒光了绑在树上,让你和39年入侵芬兰的那些苏联人一样冻成指路牌!”
一把将科农推回雪橇车上,马克拉这才松开对方的脖领子,随后将对方那支手枪取下弹匣还给了科农,“你的手枪里还有一发子弹,在需要你战斗的时候,我会把弹匣还给你。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可以用最后那颗子弹朝我开一枪。
如果你没有异议,就在雪橇车上老老实实写你的日记。在我们追上那辆逃跑的德国装甲车并且将他击毁之前,闭上你的嘴巴别再问出任何一个蠢问题!”
簌簌而下的鹅毛大雪中,茂密的针叶林里充斥着难言的安静。脸上残留着两个掌印的科农坐在落满积雪的雪橇车上剧烈的喘息着,许久之后,这个年轻的记者宛若神经质般的自顾自说道,“我是列宁格勒人,从1941年到今年年初,被德国人和你们芬兰人围困了900天的列宁格勒居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900天里,我的妈妈饿死了,我的未婚妻被拉多加湖上空投下的航弹带进了湖底,连具尸体都没有留下。”
说到这里,科农解开了上衣的扣子,摘掉了头顶的帽子和围巾,用那只似乎被火烧过的手指着胸口的弹痕以及脖子上、脸上、头上的伤疤平静的说道,“这些都是德国人给我留下的,我靠着每天不到两百克的面包和老鼠从被围困的列宁格勒活下来,选择做一个记者,而不是像列宁格勒被围困时那样拿着反坦克枪作战。
你们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因为记者更容易活下来吗?或者你们觉得我的相机比你们的反坦克枪威力更大能杀死更多的法吸丝?”
立场不同的马克拉父子并没有回应有些崩溃的科农,反而像是没听到一样,专心的照顾着那两头跑了好几个小时的驯鹿。
眼看着双方之间陷入了僵局,卫燃叹了口气,拿起雪橇车上的斧头递给科农,“如果你有力气在这儿喊,不如趁着雪橇车上的炉子还没熄灭去砍点儿木头回来,顺便也能让你冷静冷静。”
科农努力的平复着情绪,许久之后这才接过斧头,跳下雪橇车之后踩着厚实的积雪走到了一棵横躺的松树边上,狠狠的抡动手中的斧头,仿佛要把对德国人的仇恨全都发泄到那颗枯木身上一样。
年轻的卡尔低声嘲讽道,“那个苏联白痴是打算盖房子吗?想把那么粗的木头砍成木柴,我们恐怕要等上一天才行。”
“管好你那张总是惹祸的臭嘴!”马克拉在前者的后脑勺上狠狠来了一下,“大家都是战争的受害者,谁又能比谁好过多少?”
卡尔撇撇嘴,和他的老爹马克拉换了个位置,将装着豆子的麻袋凑到第二头驯鹿的嘴边,同时颇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至少德国人...”
“啪!”马克拉的第三个巴掌抽到了自己儿子的脸上,“你如果再多说一句废话就自己滚回去!”
卡尔用力攥紧手中的麻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一直在旁观的卫燃暗自摇头,起身离着雪橇车稍稍远了些,随后躲在一棵松树后面,拿出金属本子里的望远镜看向了车辙印尽头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眼镜的视界中,粗壮的松树静静的站在雪原上,从头顶飘下的鹅毛大雪一点点的增加着他们的负重,更远处,几只狐狸努力的跃至半空,灵巧的调转身体让鼻尖朝下,狠狠的戳在厚实的积雪中,寻找着隐藏在雪面之下那些用来果腹的啮齿动物。
继续往前移动视线,车辙印被绵延起伏的松林完全掩盖,让他根本无从得知自己正在寻找的敌人到底有多大的规模。
“咯吱咯吱”的轻响中,背着冲锋枪的马克拉从雪橇车的方向走来,卫燃适时的收回了望远镜。
“有什么发现吗?”马克拉说话的同时,从兜里摸出一条香烟大小的熏鹿肉递给了卫燃。
接过干硬的肉条塞进嘴里,卫燃摇了摇头,“什么都看不到,都被挡住了。”
“翻过前面那座山就是耶里斯湖了”马克拉前言不搭后语的低声说道。
“耶里斯湖?”卫燃停下咀嚼肉条,不解的看着马克拉。
“在耶里斯湖的对岸,就是穆奥尼奥”
马克拉再次将声音压低了一些,语气也变得越发轻松,“只要穿过穆奥尼奥,继续往西几公里远就能进入瑞典。”
“所以你是想...”
“我什么都不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克拉不等卫燃说完便抢回了话题,“卡尔才19岁,他虽然嘴巴臭了些,但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像那些撤退的德国人,他们就算进入瑞典的国境,想回家同样也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我可不想让我的儿子把生命浪费在这种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我相信,那些德国人的父亲,大概也不想让他们的孩子死在这种鬼地方。”
虽然这个满脸风霜的中年人嘴上说着什么都不想,但卫燃却从他后边那句话里品尝出了他已经做好的决定。
倒是前者,似乎觉得说服卫燃的筹码还不够多,继续补充道,“苏联人也好,德国人也好,这两位客人没有哪一个真正算得上朋友,都只不过是把芬兰和芬兰人当作一枚还算好用的棋子罢了。唯一的区别,可能也只是德国人恰巧和我们站在了同一个战壕里。”
“马克拉,需要我做什么吗?”卫燃格外正式的问道。
“没什么需要做的”
马克拉犹豫片刻,见卫燃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尽量别让我们的反坦克枪派上用场,尽量保证科农活着,就这些吧,就这些已经足够了。”
卫燃看了眼仍在雪橇车另一边卖力的挥舞斧头的科农和正在专心照顾驯鹿的卡尔,沉默片刻后,朝马克拉郑重的点点头。
见状,马克拉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好了,我们也出发吧,等赶到穆奥尼奥,或许我们有机会整个桑拿。”
“那可不一定”
卫燃对此完全不抱希望,上次他以同样的身份被送过来的时候,人都脱光了钻进桑拿帐篷了都能被叫出来,这次恐怕同样好不到哪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怀揣着对炙热水蒸气的期待,马克拉招呼着远处的卡尔上车,随后亲自接过驾车的工作,吆喝着那两头喘匀气儿的驯鹿,循着雪地上的车辙印,慢悠悠的继续前进。
这一次,雪橇车上安静了不少,裹着狼皮的科农终于不再提问,就连卡尔也闭上了他那张杀伤力十足的臭嘴。
尤其当卫燃借着身上那张狼皮毯子的掩护,偷偷从食盒里拿出四条用烤箱纸包裹的士力架分给他们,刚刚还处于对立状态的科农和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卡尔,在短暂的尴尬和卫燃的有意引导下,也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了苏联和芬兰的各种甜点。就连驾车的马克拉都好奇的询问起了那些甜的齁嗓子的士力架是怎么做的。
面对这个颇有些难度的问题,一直在暗自念叨着“吃货不分国界”的卫燃,想都不想的便胡乱编出了一个至少听起来无比简单的做法,至于是否有可行性,谁还管那个?
“等战争结束之后,如果我还活着,就按维克多说的做法在列宁格勒开一家甜品铺子。”
科农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烤箱纸上残留的巧克力,“我有预感,这种东西绝对非常受欢迎,尤其被饥饿折磨了两年多的列宁格勒,大家一定愿意买一些在家存着的。”
“我可不觉得你能做出一样好吃的味道”
习惯性想要毒舌的卡尔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方的将还没吃完的一半硬塞给了科农,“这半块就当我的投资了,到时候如果你真的做出来了,记得还给我十块。”
科农诧异的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半块士力架,小心翼翼的用烤箱纸包好揣进了兜里,同时认真的说道,“如果我能做出来,每天都还你十块!”
卡尔舔了舔嘴角残存的巧克力,“那就这么说定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雪纷飞的针叶林深处,短暂的白昼再次被漫长的黑夜取代。两头驯鹿拉着的雪橇车警惕而艰难的翻过山口,车上的人也看到了被积雪覆盖的一大片冰冻湖泊。
众人各自放下望远镜,马克拉吆喝着驯鹿在冰封的湖面上慢悠悠的跑了起来。
“马克拉,右前方好像有东西!”一直拿着望远镜观察周围情况的卫燃喊道。
闻言,马克拉立刻抖动缰绳,吆喝着驯鹿降低了速度。而原本在雪橇车上闲聊的卡尔和科农也反应极快的拿起了武器。
随着距离一点点拉近,湖面上的突起物也越来越显现,随后他们便看到了一个侧歪的两轮小拖车。
“这是半履带自行高射炮的拖车!”科农第一个喊出了正确的答案。
“都小心点儿”
马克拉提醒了一句,吆喝着驯鹿远远的停下,等他的儿子卡尔接过缰绳,这才拿着冲锋枪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在他的身后,卫燃和科农也紧随其后跳下了雪橇车。
直到他们踩着马克拉的脚印走到这辆抛锚的小拖车边上,这才看清,它的一条轮胎已经从车轴处断开,拖车里的东西也已经被搬空了,仅仅只剩下一些空置的汽油桶静静的躺在车厢里。
马克拉取下挂在胸口的方盒手电筒打开,小心翼翼的趴在厚实的雪地上,鼓起腮帮子用力吹开地表的积雪,等地面上露出一个完整的脚印,他又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不断飘落的雪花,这才关上手电筒肯定的说道,“这辆车是大概一两个小时之前被丢弃的。这种路面,半履带一小时最多也就跑上二三十公里。”
“这么说我们距离他们至少有五六十公里的距离?”科农脸色难看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没那么远”
马克拉带着卫燃和科农退回雪橇车,等卡尔吆喝着驯鹿重新跑起来这才说道,“德国人的半履带可不像我们的驯鹿雪橇,很多地方它们根本走不了,所以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距离或许并没有多远。”
科农闻言却并没有开心多少,“但就算这样,我们不知道他们要往哪跑,也就没办法抄近路追上他们。”
马克拉看了眼坐在对面若有所思的卫燃,试探着问道,“维克多,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
卫燃暗暗腹诽,马克拉这么问无疑实在试探自己呢,想看看自己会不会说出穆奥尼奥这个地名。甚至他都敢保证,就算他说出来,对方肯定也会绕个更远的路,避免和一直被他们追踪的装甲车接触。
见科农也看向自己,卫燃心不在焉的说道,“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追着他们的车辙印走。”
马克拉暗暗松了口气,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目前来看也只能这样了,卡尔,稍稍加快点儿速度吧!”
“不能再快了”卡尔心疼的说道,“我们都跑了一天了,再加快速度,这两头驯鹿会累死的。”
马克拉沉吟片刻说道,“那就再追一个小时,然后找地方扎营休息。”
科农欲言又止的看着马克拉,最终咬咬牙没有再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新跑起来的驯鹿拉着雪橇车不紧不慢的穿过冰面,循着车辙印再次进入了茂密的针叶林,然而随着他们的前进,众人却似有若无的闻到了木柴燃烧后的烟火味儿。
这些许的异常立刻引起了他们的重视,包括驾车的卡尔,所有人都警惕的握住了各自的武器。
漫长的等待中,气喘吁吁的驯鹿总算穿过了密林,来到了一片被群山环绕的平坦区域。可离着老远,他们便看到了隐约可见的火光。
“穆奥尼奥出事了!”马克拉一把抄起背在肩上的冲锋枪,随后将之前收缴的弹匣也还给了科农。
在驯鹿的奔跑中,飘进鼻子里的烟火味越来越浓烈,他们也渐渐看清了一片已经化作废墟焦土的小村镇。
这个并不算大的村子里,除了最中心位置的教堂还算完整,其余的木头房子全都已经被烧毁坍塌。房子周围的积雪在高温中融化,之后又随着火势减少,渐渐的冻成了一层混杂着焦炭的浑浊冰层。
在众人的沉默中,雪橇车在村口的指路牌下缓缓停下,他们的注意力也被指路牌上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在这个仅仅只用一根冻在泥土中的木头杆和一块木板组成的指路牌上,除了写有“穆奥尼奥”之外,还整齐的钉着一排排的芬兰勋章,在这些勋章之下,还用黑色的木炭写着一句德语“这是来自朋友的背叛”。
见科农和卫燃,以及自己的儿子卡尔都在看着自己,马克拉叹了口气,遗憾的说道,“这些应该都是那些德国人在芬兰曾经获得的勋章,他们既然把勋章留在这里,大概...”
大概什么,马克拉最终也没有说出来,但在场的三个年轻人却都已经各自有了答案。
难言的沉默中,科农将手电筒递给卫燃,示意他帮忙照着,而他则掏出相机,给这张指路牌拍下了一张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没有再登上雪橇车,而是任由卡尔牵着那两头气喘吁吁的驯鹿,踩着结冰的地面一步步的走向了这个小村子唯一完整的建筑——那座并不算大的教堂。
还不等他们走到教堂门口,包裹着兽皮的木门便从里面缓缓拉开,四人也下意识的举起了各自手中的武器。直到木门里走出一个看起来至少有六七十岁牧师,他们这才压下了枪口。
“进来暖和暖和吧”这位老态龙钟的牧师并没有询问他们的身份,更没有询问他们的来意和去向,只是单纯的招呼着他们进去,随后便慢悠悠的转过了身子,只留下一道影子,在教堂里的亮光映衬下渐渐拉长。
“把驯鹿拴好,给它们多喂一些豆子。”
马克拉说完,抻了抻身上的白色伪装服,随后又拔下冲锋枪的弹匣退掉枪膛里的子弹,这才带着卫燃和科农迈步走进了教堂。
这座教堂并不算大,里面也仅仅只有四条长椅以及一把靠墙的小桌子。但在那张桌子上,却堆了不少德军配发的铁皮罐头,以及几根香肠、一篮黑麦面包和一大块熏卤肉。
而在圣像画正下方,还有个打扫的格外干净的壁炉,里面正在燃烧的火苗不断跳跃着,既给这间小教堂提供了温暖,也勉强提供了照明需要的亮光。
那位老牧师往壁炉里加了几根木柴,随后拿起放在火堆边上的铁壶,慢悠悠的给卫燃等人各自倒了一杯开水。等包括最后进来的卡尔都接过并不算大的木头杯子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走到桌边拿起几根香肠一盒罐头,随后又捡了两大块面包和一大块熏卤肉走了回来。
趁着这些食物被加热的功夫,马克拉终于开口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老牧师费力打开罐头,漫不经心的说道,“不久前,一些正在撤退的德国人在附近遭到了我们的袭击,很多伤员都被打死了,还死了不少骡子。他们很生气,所以在打死了两个被他们抓到的芬兰士兵之后,还放火烧了这里。
不过烧了就烧了吧,反正这里的村民除了我早就跑光了。那些德国人的长官走之前给我送来了不少吃的喝的,他说那是作为朋友最后的馈赠,从那之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这老牧师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几个月之前,他还带着士兵我帮修好了这座教堂漏风的屋顶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敌人了,简直幼稚的像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和好朋友生气了,就摔坏玩具,说不定哪天,他们又会成为朋友呢。”
温暖的教堂里,那位老牧师一边忙着给众人准备吃的喝的,一边絮絮叨叨的讲述着这里发生的一切,讲述着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对这场莫名其妙的战争的见解。
不知什么时候,手中握着的那只木头杯子里的水已经变得温热可以一口喝下,但围着壁炉席地而坐的卫燃等人却像是被教堂外面的低温冻住一样,低着头看着不断跳动的火苗,耐心的听着那位老牧师自说自话般的演讲。
许久之后,当那盒放在火堆边的铁皮罐头冒出了接连不断的气泡,那两块黑面包也已经在篝火的炙烤中变的焦香。
直到此刻,那位老牧师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演讲,慢慢悠悠的从壁炉上拿起一支毛瑟刺刀,拒绝了马克拉父子的帮忙,一点点儿的将那两块黑面包各自切开变成四份。
随后他又拿来四个木头碗,将铁皮罐头里的肉、土豆块和汤汁公平的分成四等份,最后又往碗里各自倒了等量的开水,放进去半根香肠和几块切成薄片的熏卤肉,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慈祥的说道,“孩子们,吃吧,吃饱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
沉默片刻,年轻的卡尔茫然的问道,“爸爸,德国人到底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我们的敌人?”
“以前是我们的朋友,但现在是我们的敌人了。”
马克拉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指示牌,喃喃自语般的说道,“自从他们把那些勋章钉在那里,自从他们烧了这个村子,我们就是真正的敌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穆奥尼奥唯一保持着完整的小教堂里休息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卫燃等人醒过来的时候,马克拉已经吆喝着雪橇车从村子外面的森林里拉回来了一头驯鹿和满满一车的木柴。
在科农的催促下,马克拉父子细致的将这头驯鹿分解成肉块埋在了教堂外面的积雪里,这才告别了那位老牧师,按照对方的指引追了上去。
直到身后的穆奥尼奥被针叶林彻底挡住,马克拉这才说道,“根据老牧师所说,在我们追击的那两辆装甲车到来之前,穆奥尼奥就被烧毁了,但那两辆装甲车并没有进入瑞典,而是开往了西北方向,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很可能是想直接进入挪威境内。”
“有两辆装甲车?”卫燃第一个皱起了眉头,就他们四个人这点儿武器,对付一辆都费劲。现在从一辆变成了两辆,他们这四个人恐怕都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确实是两辆”
马克拉裹紧了身上的熊皮毯子,“根据老牧师的描述判断,其中一辆应该是驮着四联装高射炮的半履带装甲车,另外还有一辆半履带救护车,里面似乎还躺着两个伤员。”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科农追问道。
“大概九个人”
马克拉掰着手指头数道,“按照老牧师的说法,这几个人里有一个医生,四个伤员。两个驾驶员,真正有战斗力的或许只有两个人,就算加上那两个驾驶员和那位医生,也仅仅五个人。”
“就算只有五个人,也足够他们操纵四联装高射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负责驾车的卡尔接过话茬,“我们的雪橇车上可没有装甲,而且我们的反坦克枪也根本比不过他们的高射炮。”
飞速前进的雪橇车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他们追击的装甲车虽然几乎失去了战斗力,但依旧可以轻易的碾压他们这四人组。
“爸爸,我们从上次围歼他们的撤退部队开始,已经追着这条车辙印跑了至少一百公里了。如果对方的车里真的只是些伤员,我们要不然还是放过他们吧?”卡尔想了想继续说道,“反正穆奥尼奥也不是那些伤员烧的。”
马克拉并没有急着回答他儿子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科农。后者沉吟片刻,固执而又坚决的说道,“至少也要消灭那辆自行高射炮才能回去!”
马克拉疲惫的挥挥手,“让它们跑快点儿”
卡尔看了眼身后的科农,最终没有说些什么,用力一抖缰绳,吆喝着驯鹿加快了速度。
白雪皑皑的针叶林里,不久前才停下的鹅毛大雪虽然掩盖了大部分的痕迹,但依旧可以隐约看出半履带装甲车碾压过后留下的车辙印,况且这条森林里的小径仅仅只有这么有数的几条,就算想跟丢都不容易。
然而,当驯鹿吭哧吭哧的一直跑到天色变亮,头顶的极光彻底消失的时候,雪橇车在转过一个弯之后,正前方却突兀的出现了一辆装甲车!
负责驾车的卡尔反应极快的用力一拽缰绳,控制着雪橇车以几乎漂移的方式转着圈停了下来。而在此之前,负责警戒的科农也拍醒了卫燃和马克拉。
“四联装高射炮”卡尔一边安抚那两头驯鹿一边低声说道,“车头附近好像还生着火堆,他们很可能就在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克拉和卫燃各自举起了他们的望远镜,随后便看到一辆半履带装甲车斜切着这条林中小径停在了路中央,被车头挡住的另一侧,确实还蒸腾着火苗,但他们却并没有看到人的影子。
“卡尔,转个圈”
马克拉说完,一把掀开了盖着兔皮毯子的反坦克枪,而卡尔也牵着那两头驯鹿缓慢移动,将雪橇车的尾巴对准了远处半履带。
“在转一点儿,好了,就是这里了。”
当趴在雪橇车上瞄准的马克拉示意之后,卡尔立刻从雪橇车里拿出两根足有手腕粗细一米来长的木头钎子,穿过雪橇车两侧尾部的铁环狠狠的戳进了厚实的积雪里。
“穿甲弹”马克拉继续低声说道,同时用力摇动反坦克枪右侧的曲柄打开了枪栓。
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抛壳窗盖板自动弹开,马克拉立刻一边反向摇动反坦克枪右侧的曲柄,一边接过卡尔递来的一个巨大弹匣。
在这支弹匣装进枪膛的瞬间,后缩的粗大枪管往前轻轻一跳完成了上膛的动作。
然而接下来,马克拉却并没有直接开枪,而是把位置让给了自己的儿子卡尔,“我去装甲车那里先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
“我和你一起去吧”卫燃主动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我和马克拉去吧”科农说话的同时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让科农跟着我吧,他的手枪比你的步枪在近距离更有优势。”
马克拉说着给冲锋枪顶上了子弹,和举着手枪的科农相互掩护着,小心翼翼的走向了一百多米外那辆挡路的半履带装甲车。
在卫燃举着的望远镜注视下,这两人离着那辆半履带装甲车越来越近,当他们绕着那辆车走了一圈之后,马克拉更是直接将冲锋枪背在了身后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而在他身旁的科农也收起了手枪,拿起照相机绕到了装甲车的另一边。
“我们过去吧!”卫燃收起望远镜说道。
卡尔闻言立刻熟练的拆下反坦克枪的弹匣,褪出了枪膛里的子弹,等卫燃拔出雪橇车尾部两侧的木头钎子,立刻吆喝着驯鹿跑了过去。
然而,眼看着双方的距离仅仅只剩下不过二三十米的时候,这辆半履带装甲车的另一边却突兀的响起了一声爆炸!紧接着他们便听到了科农的惨叫!
“坏了!”卫燃心头一沉,等卡尔吆喝着驯鹿停下来,立刻跳下雪橇车冲了过去!
等他绕过那辆驮着四联装高射炮的半履带装甲车,一眼便看到提前一步跑过来的马克拉已经抱住了满脸是血的科农!
“怎么回事?”卫燃紧张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克拉指了指那辆半履带装甲车被打开的右侧装甲门,那驾驶室里除了残留着大量的血迹之外,还弥漫着浓重的硝烟。而在车门下的右侧轮胎仍旧冒着火苗,但在这条轮胎的里侧,车头的正下方靠有一点,厚实的积雪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坑,被炸裂的发动机里泄漏出来的润滑油已经将其染成了黑色。
扭头再看看躺在马克拉怀里的科农,卫燃已经猜到了大概,这辆半履带装甲车很有可能压上了地雷,在被地雷炸坏了发动机和车轴之后,这辆车只能被抛弃,顺便被抛弃它的德国士兵在驾驶室里装上了诡雷。显而易见,科农恰恰是在放松警惕后中招的倒霉鬼。
回过神来,卫燃赶紧帮着科农检查了一番伤势,此时他的脸上密布着大量细碎的伤口,最严重一处伤口,无疑是正在流血不止的右眼。
见状,卫燃却皱起了眉头,如果只是四肢哪怕胸腹中弹,他都有把握治好他,但伤到眼睛却恰恰是他还没来得及在红旗林场学习过的领域!不过,不幸中的万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扇装甲车门的抵挡,至少科农暂时还有力气疼的惨叫,显然一时半刻的应该死不了。
“我们有急救包吗?”卫燃扭头朝跑过来的卡尔问道。
“有!我去拿!”卡尔闻言赶紧又跑回雪橇车,不多时便取回了一个并不算大的小包。
“按着他!”
卫燃说话的同时,从急救包里拿出个镊子,动作粗暴的清理掉了科农脸上那些细小伤口里镶嵌的铜皮碎片,但他那只受伤的眼睛,他却根本不敢动手。只能暂时用敷料和纱布进行了包裹。
“马克拉,我们必须尽快找个能处理眼伤的医生!”
面对卫燃的要求,马克拉皱起了眉头,“离这里最近的医院至少有七八十公里,他可能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那些德国人”卡尔想都不想的说道,“那个老牧师不是说,他们里面有个医生吗?”
“找他们?”马克拉陷入了犹豫。
“不,不能找他们”科农颤抖着拒绝了卡尔的提议。
但后者却根本没停下,一边帮着卫燃把他抬进雪橇车一边说道,“还记得吗?去年冬天我不小心踩到了兽夹就是他们帮我治好的,我相信他们肯定依旧愿意帮助我们。”
“总比看着科农眼睁睁的疼死要好不是吗?”卡尔指了指已经晕过去的卡农,“或者你觉得他能坚持到我们赶回医院?”
马克拉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眼面色平静的卫燃,最终咬咬牙坐在了雪橇车的最前端,用力一抖缰绳,在那两头驯鹿跑起来的同时大声喊道,“坐好了!”
在马克拉的吆喝声中,两头驯鹿拉着雪橇车钻进小径边缘的针叶林,贴着不远处的履带痕迹,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而在雪橇车里,卫燃借着裹在身上的狼皮毯子掩护,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医疗箱,从里面掏出了几支吗啡揣进兜里,随后立刻将其收回了本子。
趁着坐在自己前面的卡尔不注意,卫燃将其中一支吗啡扎在了科农的身上,帮助他缓解着眼伤带来的钻心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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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这种时候,头顶再次飘起了鹅毛大雪,连凛冽的东北风也越来越狂躁,仿佛不把众人身上的兽皮毯子全都吹走不会罢休一样。
不过,这强劲的风势也有好的一面,至少顺风奔跑让那两头驯鹿省了不少的力气,被他们拖拽着的雪橇车速度也越来越快。
然而,这一切对于驾车的马克拉来说却并不算什么,他此时关注的重心全在一直追赶的那条车辙印上,这条车辙印穿过了森林,穿过了冰冻的湖泊,最终钻进了一条背风的蜿蜒峡谷。
随着雪橇车的前进,峡谷两侧的山壁越来越高,其上积攒的积雪面积也越来越大,而他们追赶的车辙印也越来越深,越来越清晰。
雪橇车上还清醒的三个人全都紧张起来,卡尔紧张的是两侧山壁随时可能发生的雪崩,卫燃则紧张在追上德国人之后是否会发生冲突和交火,至于马克拉,他紧张的不止这两点,还有随时可能死掉的科农。
“啪!”
马克拉抖动缰绳狠狠的抽在了那两头驯鹿肥硕的屁股上,突如其来的剧痛之下,这两头跑了许久大家伙再次加快了速度。
终于,当他们在峡谷中转过一道弯之后,总算是隐约看到了一辆半履带装甲救护车。
“把科农的枪和证件都给我,另外把他的那个破本子也藏好。”马克拉一边控制着驯鹿降低速度一边说道。
卫燃闻言立刻从科农身上翻出了他的枪和证件递给马克拉,顺手又将他脖子上的那台相机心安理得的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那个写着真理报字样的塑料皮笔记本,则被他毫无压力的顺手丢到了雪橇车的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在他忙完的同时,雪橇车也在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以及一个年轻士兵的冲锋枪枪口下缓缓停了下来。
马克拉扫了眼砸在半履带装甲救护车引擎盖上的那块大石头,神色如常的问道,“我的朋友,需要我们帮忙吗?”
“朋友?”
那位中年医生嘲讽的看着马克拉,用熟练的芬兰语讥讽道,“那么这位已经背叛了我们之间友谊的朋友,你打算怎么帮我?用你们雪橇车上的那门反坦克炮给我们来上一枪?”
马克拉像是没看到对方手中的冲锋枪似的,神色如常的说道,“如果我想那么做,早在好几十公里之外就那么做了,而不是一路跟着你们跑这么远。”
“你一直跟着我们?”那中年医生皱起眉头。
“从洛溪尼瓦就开始跟着你们了”
马克拉如实说道,“本来我以为你们会在穆奥尼奥进入瑞典人的底盘,没想到你们竟然往西北方向来了。”
“你为什么跟着我们?”中年医生严肃的问道。
马克拉摊摊手,“总比苏联人跟着你们更好一些不是吗?我们或许已经不是朋友了,但至少算不上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不上敌人?”那中年医生指了指身后的救护车,“如果我们还算不上敌人,那些伤员怎么解释?”
马克拉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那中年医生闻言一愣,沉默片刻后终于放下手中的冲锋枪,落寞的说道,“你们的选择是对的,尽早退出这场战争是最明智的选择。”
寒风呼啸大雪纷飞的峡谷里,站在中年医生身后的那名年轻士兵最终也缓缓垂下了冲锋枪的枪口。
“先生,能帮我们看看我们同伴的伤吗?”卡尔打破沉默问道。
那中年医生看了眼一脸焦急的卡尔,最终还是迈步走到了雪橇车的旁边,伸手解开了科农脸上的纱布。
“在哪受的伤?”那中年医生皱着眉头问道。
“你们的身后”马克拉毫无隐瞒的说道,“我的同伴过分好奇了,他打开了那辆半履带装甲车的车门。”
中年医生闻言直起腰,“短时间没有太大的危险,不过他的眼球需要切除,不然另一只眼睛可能也会瞎的。但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的救护车出了问题,我总不能在这种地方给他动手术。”
“他还能发动吗?”卫燃用熟练的德语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会德语?”那中年医生好奇的看着卫燃。
卫燃笑了笑,“我在柏林毛奇大桥附近,跟着一位名叫洛奇的医生学习过一段时间。”
这中年医生闻言态度好了很多,主动伸出手说道,“我是第6医疗连的医生贾森,旁边这个小伙子是我负责的救护车驾驶员弗洛里。”
“维克多”
卫燃和对方握了握手,顺便也把马卡拉和他的儿子卡尔,以及陷入昏迷的科农介绍给了对方,当然,此时的科农同样来自公民卫队。
“贾森医生,如果...”
马克拉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如果你依旧愿意相信我们,我知道个地方可以短暂避一避周围可能出现的苏联军队,以及马上就要降临的暴风雪。”
“暴风雪?”贾森医生皱起眉头,他身后的救护车里可是还躺着好几位伤员呢。
马克拉看着被狂风裹挟的鹅毛大雪,忧心忡忡的说道,“暴风雪很快就要来了,不过比暴风雪更恐怖的是,这条峡谷随时有可能是发生雪崩。”
见贾森医生依旧有些犹豫,卫燃主动朝他旁边的那位年轻士兵问道,“弗洛里,你们的救护车还能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弗洛里摇摇头,“刚刚山上掉下来的时候把发动机砸坏了,在你们来之前,我们正在想办法把救护车车厢拆下来,试试看能不能改成一个雪橇呢。”
卫燃扭头看向贾森医生,“你们有我们需要的治疗技术,我们有你们需要的雪橇车,至少在苏联人把我们包围之前,不如我们都给对方一些信任怎么样?”
贾森医生看了眼躺在雪橇车里的科农,回头又看了看救护车里的那些伤员,最终咬牙问道,“我们去哪?”
马克拉立刻答道,“往前大概两公里有个岔路口,我们顺着岔路口进入另一条峡谷,在峡谷的尽头有一座足够隐蔽的猎人小屋,那里平时根本不会有人去,只有在猎狼的时候,才会有猎人过去躲躲。”
“到了那座猎人小屋,我就给你们的同伴进行手术。”
贾森医生话音未落,一脸焦急的卡尔立刻说道,“那就快点儿把救护车上的伤员都送上雪橇车吧!”
“把其他任何用的上的物资都装上车!”马克拉补充了一句,招呼着儿子就往救护车的车厢门走。
那位年轻的士兵弗洛里见贾森医生也已经过去帮忙,立刻将冲锋枪背在肩上,和卫燃不分先后的也追了上去。
在众人的忙碌下,一共五名伤员,连同一些毯子、汽油以及医疗用品全都被送上了雪橇车。
“只有这些人吗?”马克拉最后朝贾森确认了一遍,但在说话的同时,已经吆喝着驯鹿迈开了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这么多了”
扶着雪橇车徒步前进的贾森答道,“不久前护送我们的那辆自行高射炮压上了地雷,死了两个人,现在只剩下这么多了。”
相比正在关注伤亡情况的几个人,卫燃的注意力却都放在了雪橇车或坐或躺的伤员身上。
除了昏迷科农之外,其余五名德军伤员有两个脸上裹满了绷带,一个腹部受伤只能躺着,头上还围着一个深蓝色的围巾,仅仅只把一双眼睛露在了外面。还有一个左腿膝盖往下已经被截肢,而最后一个的脖子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一番仔细的辨认,卫燃却并没有从没那两名露着脸的伤员里找到此行的目标雅尼克。
最后扫了眼那三名看不清样貌的伤员,卫燃一边跟着走一边暗暗琢磨,猜测着他们三人里有没有雅尼克,如果有的话,哪个是他。如果没有的话,他又在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还没等卫燃琢磨出个结果,严重超载的雪橇车已经在那两头驯鹿的卖力拖拽下拐进了峡谷中的一条岔路口。
这条幽深的峡谷比刚刚那条更加的吓人,两侧的岩壁几乎直上直下,十几米高的顶端附着的积雪仿佛随时都会滚下来一样。
在卡尔的低声提醒下,所有人都拆掉了各自武器的弹匣清空了弹膛里的子弹,以免突然走火的枪声引发两侧岩壁上的雪崩。
沿着这条蜿蜒的峡谷艰难的前进了大概一两公里的距离,地势开始缓缓抬升,脚下的积雪也越来越深。如果不是众人都穿着雪鞋或者滑雪板,恐怕会把大半条腿都陷进去。就连那两头驯鹿,此时它们的肚皮也已经碰到了地表的积雪,而这段看起来根本没有尽头的上坡路,也让它们前进的越发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猎人小屋就在这条坡道的上面”
马克拉拉住了驯鹿低声说道,“让我的儿子卡尔和我的同伴留在这里,我把几个伤员和弗洛里送上去,然后下来接你们怎么样?”
贾森医生想都不想的点点头,挥手示意弗洛里帮忙把几名轻伤员扶下来帮着雪橇车减轻重量。
“这个大家伙也丢下吧?”弗洛里掀开盖着反坦克枪的兔皮毯子,用德语朝卫燃问道。
“先留下吧,它还有用。”
在卫燃的翻译下,马克拉指着头顶说道,“如果万一有人沿着这条路追上来,它至少可以引发我们头顶的雪崩。”
贾森挥挥手,“那就带上吧,速度快一点儿!”
马克拉闻言立刻抖动手里的缰绳,示意驯鹿拉着清减了不少的雪橇车跑上了斜坡。
在这辆雪橇车和那两头劳苦功高的驯鹿一趟趟往返之下,最终所有人的都离开了这条吓人的峡谷,躲进了这片山脉中央一片被针叶林包裹的小高地上,并且成功的在里面找到了一座并不算大,但却足以容纳所有人的原木小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煤油汽灯照亮的猎人小屋里,贾森医生在卫燃的协助下,一丝不苟的为科农进行着眼球摘除手术。
在他们的周围,其余五名伤员或坐或躺的聚拢在已经燃起篝火的壁炉边上,而马克拉父子和那位年轻的德军士兵弗洛里,已经拿着斧头和锯子以及武器进入了猎人小屋周围的针叶林。
就像马克拉之前说的那样,暴风雪很快就要来了,他们必须要在暴风雪降临之前,储备足够多用来取暖的木柴以及用来果腹的食物。
随着手术的进行,窗外呼嚎的寒风越来越暴虐,仅有的那扇小窗子外,也已经被扬起的雪花笼罩,遮蔽了全部的视线。
在这狂风的吹袭下,窗框发出让人不安的各种噪音,仿佛有个厉鬼在外面一边哭喊一边拍打一样。但即便如此,贾森医生却依旧在一丝不苟的进行着手术。
终于,随着当啷一声轻响,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炮弹皮被他用镊子丢到了托盘上那枚眼球的旁边。
几乎在贾森医生给科农的伤口完成包扎的同时,马克拉父子也带着弗洛里推门走了进来。
“收获怎么样?”贾森头也不抬的问道。
“运气不错,打到一头狼。”
年轻的卡尔得意的说道,“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一头正在冬眠的熊,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等我们有需要的时候,可以请它来这里坐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的伙伴情况怎么样?”稍后进来的马克拉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积雪一边问道。
“手术很成功”完成最后工作的贾森脱掉手套,“虽然瞎了一只眼睛,但至少另一只保住了,另外他可能会疼几天。”
马克拉父子闻言纷纷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担心起来,担心科农这个二杆子醒来之后胡言乱语害了所有人。
见马克拉朝他的儿子打眼色,卫燃立刻接过了话题,别有用心的问道,“贾森医生,其他几名伤员的伤口是不是要处理下?”
“你来吧”森医生给了卫燃足够的信任,“他们四个小时之前换的药,你来处理吧,我要休息一下。”
“谢谢您的信任”
卫燃自然乐得如此,他本就想趁着帮着那几个伤员处理伤口的机会看看这几个人里有没有他要找的雅尼克。对方既然把这份工作全都交给自己,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为了免得引起怀疑,卫燃从伤势最简单的开始,给换药的换药,该止疼的止疼,顺便也跟每个伤员闲聊了几句,并最终确定一个脸上裹满绷带的伤员就是他要找的雅尼克。
根据贾森所说,雅尼克是在驾车撤退的时候遭遇了狙击手,子弹从他左脸颊射入,才右下巴钻出,几乎险些打掉了他的整个下巴。
也多亏了当时他正在扭头和同一辆车上的同伴说话,否则的话这颗子弹恐怕会直接带走他的生命。但即便他暂时活了下来,他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随时都有丧命的风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卫燃暗自从医疗箱里取出了十支他们根本没有配备的青霉素,又把食盒里所有的士力架全都拿出来统统装进了包里,顺便也把整个猎人小屋里里外外逛了一遍。
这栋由原木搭建的猎人小屋虽然面积不大,但配置却足够齐全,除了有个漏风的简易厕所之外,还有个并不算大的杂物间,里面除了各种兽夹和一大桶将近20升的煤油之外,还有一个落满灰尘的雪橇车。
除了这些意外之喜,在杂物间的地板下面,竟然还有个足够深的地窖,按照马克拉的说法,这个地窖一直挖到了冻土层,是他们夏天来这里打猎的时候,用来保存猎物的,即便夏天最热的时候,地窖里也能维持零下的温度。
简单将猎人小屋逛了一遍,等到贾森医生把切成块的狼肉和几盒德军配发的罐头丢进锅里煮上,马克拉父子已经把他们那门宝贝似的反坦克武器抬进猎人小屋里,将其分解成零件仔细的擦拭着。而卫燃则接替了卡尔的工作,一刻不离的守在仍旧昏迷的科农身边。
“你们哪弄来的这种过时武器?”那位年轻的德军战士弗洛里坐在马克拉铺开的熊皮毯子边上,朝不远处的卫燃好奇的问道。
“你们撤退的时候留下的”马克拉听完卫燃的翻译,语气平淡的给出了答案。
弗洛里伸手拿起压满了子弹的巨大弹匣,只看了一眼便嗤笑道,“你们拿错了,这些弹匣里的是训练弹,实心弹头,凭这种金属块儿可打不穿装甲。”
“我知道那是训练弹”
马克拉接过弹匣,“维克多,转告我们的朋友,我们本来就没打算朝他们开枪,否则就带穿甲弹了,而且这支反坦克枪,如果他们用的上,也可以随时收回去。”
贾森医生诧异的抬起头,稍作犹豫后索性起身走过来看了看并和弗洛里做了一番确认,直到确定弹匣里装的确实是训练弹之后,这个一脸严肃的中年人用熟练的芬兰语歉意的朝马克拉说道,“我的朋友,之前是我误会你们了,您和您的伙伴依旧忠诚于我们之间的友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依旧是朋友不是吗?”马克拉语气平淡的反问道。
“私下里,您确实依旧是我们的朋友。”贾森医生叹了口气,“但你这样做背叛了你们的祖国。”
年轻的卡尔接过话茬,浑不在意的说道,“只是背叛了苏联的斯大林先生而已,反正那个还没有烟斗高的矮子又不会来这种鬼地方查看我们的反坦克枪弹匣。事实上,他可能连操纵雪橇车都不会,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不得不承认毒舌卡尔在科农苏醒之前颇受欢迎,他这一句话在被贾森翻译成德语之后,立刻让所有还清醒的人全都笑出了声。
“卡尔是吗?”
一贯严肃的贾森医生笑的直拍桌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是我在芬兰两年来听过最好笑的一句话。”
卡尔放心手里的绒布,一脸谦虚的说道,“贾森先生,这也是我在芬兰的19年来听过的最真诚的赞美。”
“告诉卡尔,他该去做个喜剧演员的,就像卓别林一样。”
弗洛里用力拍着卫燃的肩膀说道,“虽然卓别林那个矮子经常嘲讽我们的圆首,但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个喜剧大师!”
说道这里,弗洛里还站起身,学着卓别林样子,拄着个虚拟的手杖走了几步。这下,即便不用卫燃翻译,马克拉父子也立刻跟着哈哈大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卫燃翻译了弗洛里说的话之后,卡尔兴高采烈的说道,“等战争结束之后,如果有机会我或许真的可以做个喜剧演员,到时候说不定我会去德国巡演。”
“我相信那时候连圆首都会去看你的演出!”弗洛里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证。
“圆首?”
贾森医生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那张严肃的脸上没了多少笑意,反而是对前途的茫然和不加掩饰的担忧,“目前的局势可不太好,等我们从芬兰和挪威撤走之后,没有了牵制的苏联远比我们见到的更加可怕。”
在卫燃翻译完了贾森医生的话之后,温暖的猎人小屋陷入了沉寂,许久之后,弗洛里说道,“我听说美国人已经快进入德国了?”
“已经在莱茵河的边上建立桥头堡了”
一名还清醒着的伤员说道,“我前段时间在他们的广播里听到的。”
“这场战争,我们是不是要输了?”另一名伤员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让屋子里几乎所有还清醒着的德国人皱起了眉头。
“不,我们肯定不会输的!”弗洛里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狂热,“我们肯定还能把赶走的,就像40年我们在法国的敦刻尔克做的那样。”
贾森医生默默的站起身,走到门口离着科农不远的通风口处点上了一颗香烟,用只有卫燃等人能听懂的芬兰语喃喃自语的说道,“不一样的,就算我们集团军所有人都能顺利的赶回去,能把敌人赶出德国就是奇迹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这场战争,恐怕并不需要多久就该结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如你们留在芬兰怎么样?”马克拉走到贾森医生边上,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只要你们脱下军装,没有人能找出你们的,就算是苏联人也不行。”
贾森医生笑了笑,语气平淡的问道,“你确定你那位眼睛受伤的苏联同伴不会说出去吗?”
“你...你怎么...”马克拉瞪大了眼睛,脸上也浮现出了慌乱之色。
离着他们二人不远的卫燃,此时也暗暗绷紧了神经,在偷听他们谈话的同时,用余光打量着贾森医生以及正在靠比划和几个简单的芬兰语单词和卡尔交流的年轻士兵弗洛里。
贾森医生摊开手心,露出一枚黑色苏联士兵胶囊给马克拉展示了一番,不等对方伸手便又将其揣进兜里,稍稍加大了声音,用芬兰语继续说道,“在这里没有国籍,只有朋友和伤员。至少在暴风雪停下之前,就维持现在的身份怎么样?”
“我...我没意见”马克拉郑重的说道,“谢谢你,我的朋友。”
“让我们尝尝狼肉的味道吧!”
贾森医生顺着通风口弹飞烟头,继续用芬兰语和德语分别说了一遍,“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在用餐之前,我建议所有人把武器都放在这座小屋的门外面怎么样?”
“我没意见!”卡尔第一个说道,拿起靠在墙角的步枪便往门口走。
“我没意见!”弗洛里第二个站起身,拿起了手边的冲锋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这俩人带头,其余人的武器,连同那门反坦克武器,都被马克拉用兔皮毯子包裹好之后,在卫燃的帮助下抬到了门口的冰天雪地里。
“贾森医生,你们真的可以考虑留在芬兰。”
马克拉端着一碗肉汤再次发出了邀请,“我可以保证科农不会说出你们的身份的。”
贾森医生缓缓摇摇头,“芬兰可以选择退出这场本来就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的战争,但德国没得选,德国人也没得选。我们就像岩壁上的那些积雪,在它们从天空飘落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至少让那些伤员留下吧”卡尔看着周围或坐或躺的伤员说道,“或者至少让他们养好了伤再走也来得及。”
贾森医生笑了笑,语气坚定的说道,“受伤的雪花也是雪花,他们一样有他们的使命和必须守护的荣耀。”
“死板的德国佬,好话劝不住想死的鬼。”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懒得再掺合他们关于雪花的问题,用叉子戳起一块带着浓重腥味,又柴又硬的狼肉狠狠咬了一口,随后便皱着眉头下定决心,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一定要在食盒里存一些能把臭鞋垫煮成美味的调味料。
三两口吃完了属于自己的肉汤,卫燃再次主动承担了给所有伤员换药的工作,并借机给每个病号都雨露均沾的打了一针对他们来说堪称救命神药的青霉素。
偷偷收起药瓶,卫燃刚要起身却被科农给拽住了衣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醒了?”卫燃低声用芬兰语问道。
科农身后摸了摸被纱布包裹住的右眼和脸上的纱布,又用仅剩的右眼看了看周围躺着的伤员以及不远处正在用德语哼唱着一手民歌的弗洛里,随后嘶哑着嗓子问道,“我们被德国人俘虏了?”
“准确的说,我们被德国人救了。”
卫燃指了指正在壁炉边上和马克拉聊天的贾森医生,“是那位德国医生帮你完成了手术,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并且约定在外面的暴风雪停下之前,这个屋子里只有伤员和照顾伤员的人。”
“德国人救了我?”科农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你现在只是个伤员”
卫燃着重提醒道,“目前只有贾森医生一个德国人知道你的国籍,所以如果你不想我和马克拉父子被其他德国人开枪打死,最好把芬兰语说的纯正一点儿,或者干脆闭上嘴巴。”
科农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牛皮枪套,随后又摸了摸上衣内兜,颇有些紧张的问道,“我的武器呢,我的采访笔记呢?”
“所有人的武器都在门外面”
卫燃从兜里摸出一根士力架塞进科农的嘴里,“至于你的采访笔记已经被我丢了,这块甜点算是对你的赔偿。另外,你的相机借我用用。看在我们救了你的份儿上,从现在开始,你是和我一起从维堡来的公民卫队成员科农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科农闻言沉默了许久,最终闭上了眼睛,拿掉嘴边的士力架并顺势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在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如实向真理报汇报你们所做的一切。”
“随便你”卫燃没好气的说道,“只要你不在乎害死马克拉和卡尔就行。”
用一块甜点堵上了科农的嘴,卫燃也暗暗松了口气,他和马克拉父子一样担心这个二杆子脑子一热做出什么冲动的蠢事。但目前看来,他还不算太傻,至少还是有脑子的。
然而,就在卫燃解决了科农之后不久,那位腹部受伤的伤员却毫无征兆的发起了高烧。
情况紧急,为了维持这座猎人小屋里难得的和平和融洽的氛围,卫燃也顾不得许多,把身上仅剩的四支青霉素全都取了出来。
这四支珍贵的青霉素让贾森医生如获至宝,可惜,即便他咬着牙把其中两支用在了那名腹部中枪的伤员身上,但是当肆虐着暴风雪的窗外已经天亮时,这名一直都没苏醒过的伤员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
“他叫卢卡,来自汉堡的卢卡,他曾经获得过芬兰颁发的...算了,那枚勋章已经还回去了。”
弗洛里语气悲伤的最后向众人介绍了一遍那具已经变成尸体的士兵名字和来历,随后轻轻取下他脖子上的椭圆形金属士兵牌,熟练的将其掰成两半,将穿着链子的一半放进一个巴掌大的铁皮盒子里,随后又将掰下来的另一半塞进了卢克的嘴里,最后这才帮他闭上了眼睛。
而在另一边的贾森医生,已经从尸体身上取出了一本证件,一支钢笔,以及一把做功精致的芬兰猎刀和一枚婚戒。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贾森医生从卢卡的裤管处撕下一截布条,将刚刚取出的东西仔细包裹好之后递给了弗洛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我给他拍张照片吧”
“拍一张合影吧”眼角泛红的弗洛里扶起卢卡的尸体,“他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一起参军,并且说好一起回去的。”
卫燃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那就拍合影吧。”
贾森医生站起身,伸手将挂在头顶的煤油汽灯调整到最大的亮度,而其余几个还清醒的士兵也纷纷挣扎着爬起来凑到卢卡的边上。
“你们也来吧”弗洛里朝马克拉父子邀请道,“谢谢你们在暴风雪来临之前把我们带到了这里。”
虽然没有人给他们翻译,但马克拉父子对视一眼,还是默默的走到了贾森医生旁边。一时间,这座温暖的猎人小屋里,只剩下拿着相机的卫燃以及躺在他身边的科农。
“一起吗?”卫燃扭头朝科农问道。
科农犹豫片刻,最终挣扎着站起来,学着马克拉父子的样子走到了贾森医生的身边。
在快门清脆的响声中,一张带着悲伤和矛盾的照片被定格在了银盐相纸上。
额外给抱着卢卡的弗洛里两人拍了一张合影,等马克拉父子在其余还清醒的德军士兵的敬礼中将卢卡的尸体送进杂物间地板下的冰窖,卫燃顺势提议给每个人都拍一张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窗外依旧狂风呼啸暴雪肆虐,再加上贾森等人刚刚又失去了一名同伴刚好需要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所以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除了科农之外所有人的赞同。
一时间,贾森医生和弗洛里主动从门外弄了两大铁皮桶的积雪回来,趁着那些积雪被篝火化开变成热水之前,他们两人又在马克拉父子的帮助下,仔细的整理着猎人小屋里的环境,尽可能的营造出一个温馨的背景,顺便也尽可能的转移走又失去一名同伴的悲伤情绪。
在他们的忙碌中,这座猎人小屋变的空前的干净整洁,而贾森医生竟然从一个单独的硬牛皮医疗箱里翻出了一把剃须刀和配套的剃须刷、剃须皂以及一小瓶须后水。
这还没完,这个医术精湛一脸严肃的中年医生竟然还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理发剪刀、一大盒发蜡和一块叠的格外整齐的围布以及一面带有金属壳的镜子。
此时,这位医生脸上的严肃变得格外和善而热情,一边用力抖动着围布一边问道,“请问哪位先生想剪个头发顺便刮刮胡子?”
“我来!”
仅仅嘴毒却没什么心眼儿的卡尔第一个跳了出来,“贾森医生,希望您的理发技术能像您的医术一样厉害!”
“放心吧年轻人”
贾森医生热情的邀请卡尔在一张简易凳子上坐下,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我本来想成为一名理发师的,但我的父亲把我送进了医学院,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偷偷学习了理发技术。而且像你保证,我的理发技术其实比医术更厉害。”
卡尔身子坐的笔直,嘴上却根本不闲着,“麻烦帮我把头发弄的帅气一点儿,这样说不定我们镇子上最漂亮的姑娘的莎图愿意和我一起约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莎图那个好姑娘怎么会看上你这个蠢货?”
马克拉撇着嘴说道,“她已经是洛塔(洛塔·斯瓦德,二战芬兰军队为前线士兵提供后勤和辅助工作的女性民兵组织。)的一名队长了,你呢?在公民卫队里还不如家里的那两头牲口有用。”
“我肯定会让她同意和我约会的!”
卡尔难得的被怼的哑口无言,一张带着青春痘的脸都被憋得通红,而在贾森医生把他们父子间的谈话翻译成德语之后,随之而来的哄堂大笑也让那张年轻的脸蛋变的更红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贾森医生的理发技术确实和他的医术不相上下,前后都不到20分钟,原本有些邋遢的卡尔已经变得格外精神,就连他唇边那一圈柔软的胡须,都在众人的打趣中被涂上了带着怡人香气的泡沫,随后被锋利的剃须刀刮的干干净净。
被贾森医生捯饬干净的卡尔简直就是个活广告,接下来的大半天里,包括卫燃和几个没有被纱布包着头的伤员在内的所有人都成了“理发师贾森”椅子上的顾客。
看着镜子里顶着个“普鲁士榛子头”的自己,再摸摸被刮的格外干净的下巴,卫燃满意的朝贾森医生比出了大拇指。
后者则像模像样的还了一记优雅的脱帽礼,随后亲自拿起扫帚,把满地的头发渣滓扫到了墙角。
这一番折腾,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但所有人却都没忘了初衷,是以在收拾干净之后,能动的每个人都轮流坐在了紧挨着窗户的桌子边上,摆好极具时代特色的姿势,让卫燃给他们分别拍了一张带着些许笑容和悲伤的单人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肆虐的暴风雪中,卫燃早已完成了10张照片的拍摄任务,这些照片里不但有除了科农之外所有人各种组合的合影和包括科农在内每个人的单人照。甚至他还顶着狂风暴雪跑到外面,对着这座为众人提供了庇护和友谊的猎人小屋按下了快门。
然而,就在这场暴风雪中的第二天夜里,一直没有苏醒过来的雅尼克也悄无声息的停止了呼吸。这让卫燃一时间陷入了茫然,他是冲着雅尼克来的,但自始至终,却根本没有和对方说上一句话,现如今对方竟然就这么没头没尾的死了。
在众人的沉默中,弗洛里对照着雅尼克证件上的内容简单的念出了他的名字和来历,随后将半块士兵牌塞进了他被纱布包裹的嘴巴里。而贾森医生则用撕下来的一截裤管,把雅尼克身上翻出来的一支P38手枪、一块黄金表壳的怀表,以及雅尼克的证件包裹起来揣进了兜里。
“我去外面劈点儿木柴回来”
马克拉实在受不了猎人小屋里沉默的气氛,拿起斧头拉开了包裹着兽皮的木头门。
“我...我去看看昨天下的兽夹有没有收获,快没有吃的了。”卡尔无视了挂在门外的狼肉,紧跟着走出了压抑的房间。
“我去给卡尔帮忙”年轻的弗洛里虽然听不懂卡尔在说些什么,但依旧起身跟了上去。
一时间,燃着篝火的木屋里只剩下了卫燃和贾森医生,以及包括科农在内的四名伤员。
贾森医生看了眼围坐在一起的那三名德军伤员,又看了看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科农,犹豫片刻后走到后者的边上,在对方警惕的注视下,用芬兰语严肃的说道,“科农,我想和你谈谈。”
“去哪谈?”科农缓缓站起身问道。
“杂物间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科农话音未落,已经迈开步子走向了杂物间的方向。
目送着两人进入并不算大的杂物间并且关上了房门,卫燃在等待片刻后,默不作声的收起了藏在狼皮毯子下的佩枪。
许久之后,贾森医生和科农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前者的脸上依旧严肃,后者的脸上依旧平淡,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聊过什么。
在长久的沉默中,放在壁炉边上的水壶蒸腾着热气,让明灭不定的篝火都出现了难以言说的扭曲感。
许久之后,马克拉抱着一捆带着积雪的木头走进了木屋,卡尔和弗洛里也在不久之后拎着两只冻僵的兔子走了进来。不过在看到木屋里的气氛依旧压抑,这三人立刻又有了退出去继续找点儿事情做的冲动。
一直在当个看客的卫燃叹了口气,站起身分别用德语和芬兰语问道,“你们谁的身上有糖?”
“什么糖?”
科农罕见的主动开口问道,距离他苏醒仅仅只过了一天的时间,他的身份在剩下那几名德军士兵之间依旧是秘密。
与此同时,除了一视同仁的贾森医生,其余几个德国人却在下意识的避免和任何非德国人有任何的接触,而科农在刚刚开口之前,同样在无声的拒绝和所有人有任何的交流。
“能用来吃的糖就可以”卫燃赶紧说道。
“我有一块方糖”科农伸手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帆布弹药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包递给了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一包砂糖”
一名脸上裹着纱布,仅仅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的德军士兵拿出了一个用报纸折起来的纸包递给了卫燃。
卫燃接过纸包放在桌子上,“那么下一个问题,谁有酒?能用来喝的酒,或者任何吃起来比较辣的东西。”
“我有一颗辣椒”
卡尔打开自己的干粮包,从里面掏出一颗晒干的红辣椒递给卫燃,嘴上不忘说道,“我拿来提神用的,非常辣,平时我只敢舔一舔。”
“我有一瓶红酒”贾森医生也加入了话题,慷慨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瓶还没有开封的红酒。
卫燃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只要一小杯就可以了”
贾森医生直接将红酒连同一个开瓶器一起放在卫燃身边的桌上,“拿去吧!都喝了也没关系。”
“最后,马克拉先生,你肯定有熊脂对吧?可以用来吃的熊脂。”
“当然有!”马克拉干脆的拿出一个罐头瓶递给了卫燃,“熬制的时候我在里面放了一些松针和迷迭香,味道还算不错。”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卫燃又看向弗洛里手里那两只冻成棍儿的兔子,“弗洛里,麻烦你和卡尔把那两只兔子切成小块吧,像火柴盒大小,或者更小一点也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展示你的厨艺吗?”卡尔好奇的问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
卫燃直等到弗洛里和卡尔帮他把那两只兔子切成块,这才打开那瓶红酒,吝啬的倒出一小杯放在一边,随后取下挂在壁炉边上的一口铸铁锅,用勺子挖了一大块熊脂进去,等到熊脂化开,他又把科农和那名德军士兵提供的糖丢进去不停的搅动,直到锅里冒出青烟,立刻把那些兔子肉,连同他特意要求留下的两个扒皮兔子头一起丢了进去。
用一把铁勺子在里面胡乱搅了搅,直到每块肉都挂上了糖色,卫燃这才在众人的围观中,将那一小杯红酒倒进了锅里。
一时间,酒香味和肉香味蒸腾而起,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抽动鼻子,连脸上的压抑都随着香气消散了几分。
忙着做红烧兔肉的卫燃暗自撇撇嘴,心中暗自嘀咕果然吃货不分国界,更不管站在战场哪一边儿的,毕竟就算是战争,究其本质也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吃的更好更多罢了。
在众人越发好奇的等待中,卫燃撕下一小半辣椒丢进锅里,顺便将另一半又还给了卡尔。随后才不慌不忙的拿起壁炉边上的盐砖敲下来一块在木头碗里碾碎,随着热水一起倒进了锅里。
最后盖上铸铁锅盖,卫燃施施然的站起身,“哪位先生如果有表的话记得看一下,一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吃了,在这之前不能掀开盖子。”
闻言,科农下意识的把手揣进了自己的衣兜,不过他在见到贾森医生已经撸起袖子,立刻又把手从衣兜里抽了出来。
仅仅只是一锅飘着陌生但是勾人食欲香气的兔子肉,就让接下来的等待变得不再那么压抑,活着的人也终于再次打破莫名出现的隔阂,热火朝天的在卫燃和贾森的翻译之下聊起了各自家乡的美食,并时不时的发出夸张的嘘声。
很快,一个小时的时间走到了尽头,马克拉主动给每个人身前发了一个木头盘子和一块硬的足以当作武器的黑面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众人的期待中,卫燃将沉甸甸不断冒着热气的铸铁锅端上了桌子,而贾森医生则在此之前给每个人的杯子里倒上了等量的红酒。
随着铸铁锅盖被掀开,一大锅做的不算太成功的红烧兔肉蒸腾出了浓郁的香气和大量的水汽。
“科农,你来给大家分肉吧!”卫燃将一把略带锈迹的铸铁勺子递给了坐在对面的科农。
后者愣了愣,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勺子,担任起了打菜的工作。好在,这个曾经经历过长达900天围困和饥饿的列宁格勒人并没有食堂大妈的重度帕金森。
因此不但每个人盘子里的肉和汤汁尽可能保持着一样多,在完成最后一勺浓稠汤汁的分配之后,他还把特意剩下的三块分给了那三位受伤的德军士兵。这举动虽然略带着些许的刻意,但也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贾森医生等科农坐下之后,立刻举起了他的木头杯子,用德语和芬兰语反复提议道,“先生们,让我们用第一杯酒,敬暴风雪中珍贵的友谊!”
“敬暴风雪中珍贵的友谊!”
温暖的猎人小屋里,除了卫燃之外的三国士兵分别用德语和芬兰语重复了一句,并异口同声的用两种语言喊出了“干杯!”
在1944年芬兰西北部边境的冬夜里,八个不同材质款式各异的杯子抛开所有的顾忌,最终碰在了一起。
飞溅的酒液中,似乎所有人都在蒸腾的水雾中看到了一些就他们之间不同的立场而言,格外珍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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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无所事事的众人来说无异于一支强心剂,根本不用提议,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各自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些子弹用来当作筹码开始消磨时间。
而在看到桌子上被那些烂赌鬼们熟练的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子弹之后,卫燃也瞬间想起了自己那空荡荡的食盒,以及仅有10发子弹的佩枪。
“先生们,谁能给我一些子弹?”卫燃拿出一块士力架,“我用这个和他交换。”
“那是什么?”贾森医生好奇的问道。
“一种巧克力,非常甜的巧克力。”卡尔主动解释的同时,还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你要换什么子弹?”马克拉权当卫燃是在安抚这些伤员,所以浑不在意的问道。
卫燃慷慨的给每人发了一块,嘴上同时说道,“9毫米的鲁格手枪弹,莫辛纳甘使用的步枪弹,当然,毛瑟步枪弹也可以拿来交换。”
“这东西味道不错,你想换多少?”
贾森医生仅仅吃了一小口,便果断的把剩下的包起来塞进了兜里,他的想法和马克拉差不多,同样以为卫燃现在做的事情和昨天晚上那顿晚餐一样,只是为了让大家的关系更融洽,气氛更好一些。
“随意,多少都行。”卫燃浑不在意的说道,仅仅只是几块士力架而已,他包里还有大几十块呢,就算是一块换一发子弹他都不亏。
“我有9毫米的手枪弹,不过我平时基本用不上,这些你都拿去吧!”贾森医生慷慨的从他那个装着理发工具的硬牛皮医药箱里拿出两个并不算大的纸盒子抛给了卫燃。
“这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手忙脚乱的接过这两个纸盒,这样一个纸盒里有16发子弹,两盒就是32发,刚好装满一个MP40冲锋枪的弹匣,或者四个鲁格P08又或者P38的弹匣。
对他来说,仅仅一块并不算大的士力架就能换来32发子弹,早已经远超他的预料。
“我也有不少9毫米子弹”弗洛里想都不想的从兜里掏出四个纸盒子推给了卫燃。
“我也有”
还不等卫燃道谢,那两名脸上包裹着纱布的伤员以及那位截肢的伤员也各自掏出三四个不等的纸盒子推给了卫燃,这些纸盒子有的仅仅只带着磨损的痕迹,有的上面却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
而在卫燃忙不迭的道谢时,嘴里叼着小半截士力架的卡尔则干脆把弹药包里所有的步枪子弹全都掏出来一股脑的推给了卫燃,随后舔着脸的伸出手,讨好的说道,“维克多大哥,这些子弹都给你,能不能再给我一块儿?我想给莎图带一块尝尝。”
“给我也再来一块儿”马克拉指了指窗外,“我用那门反坦克武器的大子弹和你换,我妻子肯定想尝尝这种甜品的问道。如果你愿意额外多给我一块儿,就连那门反坦克武器都可以给你。”
“我没有子弹”
科农一脸尴尬的摸了摸兜,随后竟一屁股坐在了桌子边上,将没有开封的那块士力架往桌子上一拍,信心十足的用芬兰语问道,“谁和我赌一把?用子弹结算,我输了的话,用这块巧克力结算。”
顿时,这些本就闲的无事可做的吃货们又把兴趣转移到了赌桌上,哪怕卫燃把包里剩下的几十块士力架主动分发给他们,这些烂赌鬼也根本没停下,仅仅只是把筹码从子弹换成了对他们来说更加珍贵的士力架而已。
无奈之余,卫燃也只能趁着他们轮番排队玩牌的功夫,将桌子边那些子弹全都划拉到包里,随后再次躲进厕所,将其全部装进食盒的一层,顺便也给佩枪的弹匣压满了子弹。
他换这些子弹,除了为家里那俩大抬杆背后的故事做准备,也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些子弹带回属于他的时空,虽然仅有两层的食盒空间并不算大,但如果可以的话,无疑为以后增加了一些活命的机会。
“当时应该试试能不能把备用弹匣带进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收起食盒的卫燃看了看压满了子弹的手枪弹匣,后知后觉的暗自嘀咕了一句,这支亚历山大先生赠送的手枪,当时可是随同枪盒还送了两个备用弹匣的,如果能把它们带过来,无疑能方便不少。
将这件事记在心里,等卫燃走出四处漏风的厕所回到温暖的壁炉边上的时候,那几十块士力架竟然全都摞在了卡尔的身边!
这小子除了毒舌,玩牌还这么溜?这才多久?有半小时的时间?卫燃瞪圆了眼睛,站的远远的看着热闹。
又过了不到五分钟,随着一把牌局结束,包括卡尔的亲爹马克拉在内,所有人手里的最后一块筹码也都变成了卡尔垒砌的那个士力架金字塔的原材料。
见所有人都没了赌资,卡尔在众人冒火的目光注视下,极尽嚣张的把赢来的筹码一块一块的摆好分成了七份儿,并将多出来的两块分别给了科农和贾森医生,最后一边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往包里划拉,一边慷慨的说道,“一人一份吧,维克多大哥就算了,他既然能拿出来这么多肯定还有存活,所以我们分就可以了。”
卡尔的决定不但让木屋里的大部分人都欢呼出声,顺带着连在一边看热闹的卫燃都收获了一连串的感谢。
“维克多,帮我们问问卡尔的牌技是和谁学的?”弗洛里收好属于自己的巧克力之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维克多大哥,告诉他们,这当然是我自己学的。”
卡尔说话的同时,浑不在意的拿起桌子上散摆放的扑克牌,一番花哨的洗牌之后将其放在一边,等他看开第一张牌,恰恰是一张黑桃A。
这不经意间的一手不但镇住了那几个德国伤员,就连贾森医生和科农都忍不住转过目光好奇的看着他表演。
眼看着众人有了事儿做,卫燃这才不着痕迹的走到墙角坐下,暗暗为眼前这融洽的一幕和众人短暂的友谊发起了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着第四个短暂的白天降临峡谷中的猎人小屋,窗外肆虐的暴风雪也肉眼可见的进入了颓势。与之相反,猎人小屋里的众人也在一觉醒来之后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卡尔躺在属于他的狼皮毯子上,看着不远处明亮了许多的窗子,愁眉苦脸的抱怨道,“怎么这么快就停了?我们才刚刚成为朋友。”
其余几名德国士兵虽然听不懂卡尔在说什么,但却发出了同样的抱怨。而昨天晚上还用弗洛里的口琴表演了一曲《三套车》的科农,却已经像个渣男似的,面无表情的从属于他的狼皮毯子里爬起来,细致的穿好了衣服,随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
“这段友谊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贾森医生叹了口气,同样默默的起身开始穿衣服。
卫燃和马克拉父子对视一眼,三人终究没有说些什么,他们不曾经历过科农在列宁格勒被围困时经历的一切,就没有资格在此时此刻给他任何的建议。
“我去看看兽夹有没有抓到猎物”
卡尔再一次选择逃离重新变得压抑猎人小屋,根本没等其他人说些什么,便拉开包裹着兽皮的木门跑了出去。
只不过这一次,不管他的老爹马克拉还是已经和他成为朋友的弗洛里都没有选择跟上。
“我们该出发了”贾森医生穿戴整齐之后,分别和马克拉以及卫燃握了握手,最后又把手伸到了科农的面前。
“谢谢你帮我进行的手术”
科农和贾森医生的手握在了一起,语气平淡的说道,“在你们走出这座小屋之后,我们就是敌人了。你要忠于你的祖国,我也要忠于我的祖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希望在战后,我们能有机会以朋友的身份重新坐在一起。”贾森医生说道这里顿了顿,最终只是加了一句,“记得让维克多准时给你换药。”
科农点点头,果断的松开了手。
“贾森,把我们的雪橇车和一头驯鹿带走吧。”马克拉按住木门说道,“看在我们还是朋友的份儿上,请收下这份礼物吧!”
“你们怎么办?”贾森医生下意识的问道。
“杂物间里还有一个坏掉的雪橇呢”
马克拉语气轻松的说道,“只要我们修好那辆雪橇车一样可以继续追击你们,而且别忘了,我们还有一门反坦克武器呢,你们的胜算并不大。”
贾森医生迟疑片刻后点点头,“马克拉,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保存好卢卡和雅尼克的尸体,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把他们带走的,如果...或者就让他们留在这里吧!”
“放心吧”马克拉郑重的做出了保证,“他们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们回来接走他们的。”
贾森医生扭头看了眼一直在盯着自己的科农,站直身体敬了一个军礼,“谢谢”。
科农却并没有回礼,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我们该出发了”贾森医生话音未落,弗洛里便立刻扶着一位伤员走出了猎人小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卫燃等人的注视下,贾森医生和弗洛里带着三位伤员以及并不算多的物资,各自拿上武器坐上了雪橇车,在一头驯鹿的拖拽下步履沉重的离开了猎人小屋所在的针叶林,最终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卡尔,把杂物间的雪橇车搬出来,我们也该准备出发了”马克拉说着拿起斧头,用力翘起几条木地板走进了杂物间。
与此同时,卫燃也收起了刚刚拍下贾森医生等人背影的相机,将其又还给了它的原主人科农。
在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中,杂物间的地窖入口被地板彻底封死,而那辆落满灰尘的雪橇车也被卡尔换上了临时用狼皮毯子切割出来的皮绳固定在了剩下的一头驯鹿身上。
“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
马克拉抬起了反坦克武器的一头儿,而科农则抬起了另一头儿,至于卫燃,则抱起了卷好的兽皮,并在出门后别上了猎人小屋的木门。
然而就在他们这辆破旧的雪橇车即将进入峡谷的同时,他们的正前方却突兀的传来了清晰可闻的交火声。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峡谷两侧的岩壁上的积雪在反复回荡的枪炮声中开始滑落,最终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而下!
“轰隆隆”的巨响中,岩壁上滑落的积雪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蒸腾而起的积雪遮蔽了峡谷里的所有视线。而原本拉着雪橇车正准备进入峡谷的驯鹿根本不用吆喝,便玩了命的转向又跑回了森林边缘的平地上,发出一声声焦躁不安的鹿鸣。
“怎么回事?”科农皱着眉头大声问道。
“连驯鹿都知道是雪崩了!”卡尔似乎又恢复了几天前不讨喜的毒舌,一句话噎的科农恨不得把他揣进峡谷里。
这场雪崩来的快去的也快,前后不过七八分钟便彻底恢复的平静。根本不用催促,卡尔便吆喝着驯鹿冲进被抬高了好几米的峡谷,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他们的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就在雪橇车走到一半的时候,拉车的驯鹿却死后不肯走了,只是在原地焦躁的刨着蹄子,用嘴巴拱着脚下的积雪,同时发出一阵阵鹿鸣。
“他们带走的那头驯鹿,和留下的这头是一对。”马克拉叹了口气解释道,“看来他们就是在这里遭遇雪崩的。”
还不等科农说些什么,一直在观察着正前方的卫燃立刻提醒道,“小心点儿,前面有人过来了。”
闻言,其余人下意识的拿起手中的武器,打量着正前方越来越近的两辆雪橇车。
大约三四分钟之后,两辆雪橇车从峡谷的另一端跑过来停在了距离他们不到十米的位置。这两辆雪橇车全都是用两头驯鹿拉着的,其中一辆车上坐着三个芬兰公民卫队打扮的人,他们的雪橇车上,还放着一门拉蒂L39反坦克枪。而另一辆雪橇车上,除了驾车的看起来是个本地人,剩下的两个人却全都穿着苏联军装,在他们的中间,还放着一门迫击炮。
“刚刚那个坐满德国人的雪橇车是你们的猎物?”其中一个苏联人从雪橇车上站起来歉意的问道。
“确实是我们的”
马克拉隐藏起悲伤,脸上带着遗憾说道,“我们追了他们好几天的时间,眼看着就要活捉他们了。”
“德国人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全都杀死是简单的方式。”那位苏联人语气平淡的用芬兰语说道,“你们身后还有德国人痕迹吗?”
马克拉按住正准备说些什么的卡尔,摇头答道,“没了,剩下的全都杀死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进去了。”那位苏联人挥挥手,示意驾车的芬兰人调转了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另一辆车上的那些芬兰人显然从那头不断哀鸣的驯鹿身上看出了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落寞的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吆喝着驯鹿跟上了前一辆驯鹿车。
“我们也走吧”
马克拉叹了口气,拿起雪橇车上的一支莫辛纳甘步枪用力戳在了积雪上,“等夏天的时候,这条峡谷就会变成一条季节性的河流,所有的积雪都会化成河水,我们曾经的朋友,也会彻底消失。”
“爸爸,我们要不要...”
“不用了”
马克拉显然知道自家儿子想做些什么,“人死了就是死了,即便把尸体保存下来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雪橇车上的众人先后沉默下来,狭窄幽深的峡谷中除了呼啸的寒风,只剩下了哀伤的鹿鸣在反复回荡。
不久之后,这辆雪橇车走出了这条峡谷,在路过那辆被积雪掩埋了大半的半履带救护车的时候,一路以来都没有说话的科农突兀的说道,“贾森医生已经预料到他们没办法回去了。”
卡尔闻言立刻吆喝着缓慢前行的驯鹿停下来,转过头不解的看着科农。
后者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露出了那位伤员雅尼克的遗物,“他拜托我,在战争结束后如果有机会,就把这些遗物帮他送回去。他说即便我们不追他们,他们也已经错过了回家的最后登船时间,他只是想给那些伤员一些暂时继续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我们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克拉叹了口气,“等回去之后我还是继续做个猎人吧,公民卫队这份工作实在不太适合我。”
“或许我该考虑下弗洛里的建议”卡尔带着一丝丝的哭腔说道,“我想去做个喜剧演员。”
“喜欢做什么就去做吧”马克拉疲惫的摘下肩膀上的冲锋枪丢到一边,裹紧了熊皮毯子躺在了那门自始至终都没用过的反坦克武器的边上。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头顶已经彻底没有了雪花,连挂在天空的那颗毫无温度的太阳似乎都变得格外的耀眼夺目。
当雪橇车停在那辆炸瞎了科农一颗眼睛的半履带装甲车边上的时候,科农却示意卡尔停了下来。
“怎么了?”卡尔不耐烦的问道。
“用你们的反坦克武器对着它开一枪”科农指着那辆半履带装甲车说道。
“苏联人都这么小气吗?”卡尔嘲讽道,“它虽然害你丢了一颗...”
这一次,科农却对卡尔的毒舌丝毫不感冒,只是语气平淡的打断了前者的嘲讽,“让贾森医生死在这辆车上,这样至少他有机会被列为战死而不是失踪。”
卡尔怔了怔,随后低下头说道,“抱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科农摆摆手,“快点吧,别浪费时间了。”
“爸爸”卡尔摇晃着他的老爹马克拉。
后者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把手伸出熊皮毯子,“随便你们做什么吧,我累了。”
卡尔求助的看向卫燃,后者叹了口气,帮着把反坦克武器抬下来,支在距离那辆驮着四联装高射炮的半履带装甲车不到百米的位置,而科农则已经从装甲车的残骸处溜达了回来,伸手递给了卫燃一颗冰凉的穿甲弹。
“你来吧”卡尔朝卫燃说道,“我要看着驯鹿免得被枪声吓跑。”
卫燃又看了看脸上包着纱布的科农,最终点点头,将仅有的一枚穿甲弹压进弹匣,随后用力摇动枪身右侧的曲柄完成了开栓上膛。
随着“咔哒”一声脆响,唯一的一颗穿甲弹被顶进了弹膛。缓缓一栋枪口瞄准了不远处的装甲车正脸,卫燃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扣住扳机缓缓用力。
“砰!”
一声沉闷的枪声过后,巨大的后坐力让趴在雪地上的卫燃整个人都往后退了十来厘米。而与此同时,一道剧烈的白光也充斥了他的视野。
“总算结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叹了口气,内心却充斥着浓浓的失落。他失落于自始至终没有和雅尼克有过一个单词的沟通,更对马克拉父子、科农以及不久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几个芬兰人内心的矛盾感到悲哀。
在他的认知里,贾森医生无疑是个好人,马克拉父子更无可挑剔,就连科农,都绝对算不上坏人。
如果他们都是好人,如果他们都做了自己该做的,那为什么最后每个人都失去了一些弥足珍贵的东西?
或许这就是战争吧...
卫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可紧接着便发现有些不对,他来的时候明明记得自己在酒店里,可耳边传来的动静却像是在一个十字路口一样嘈杂。
疑惑的睁开眼睛,卫燃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在一辆汽车的驾驶席坐着。再通过后视镜看看自己,面容竟然成熟了不少,看着完全就是个中年人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车厢的车门被人拉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头戴礼帽的男人最先钻了进来,随后又进来一个同样打扮但却戴着个黑色眼罩的男人。
颇为搞笑的是,这男人的眼罩上,似乎还被某个调皮的小家伙在上面涂鸦上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海盗旗。
“去风车画廊”
那位带着眼罩的男人用熟练的德语说道,“沿着这条街一直开,走到尽头之后左拐就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后车厢里的两人,却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直接转身笑着问道,“卡尔,科农,你们还认识我吗?”
“我的上帝!”
第一个钻进车里的西装男人瞪圆了眼睛,“维克多大哥?你是维克多吗?公民卫队的维克多?!”
“是我!”卫燃点点头,和科农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来解释吧!”
卡尔激动的说道,“战争结束之后,我成了一位喜剧演员,现在和科农大哥是搭档。”
“你们两个是搭档?”卫燃惊讶的看着坐在自己身后的科农。
后者平淡的笑了笑,“还记得我让你朝那辆半履带装甲车开枪吗?我把那件事写成新闻寄回了真理报,但很快就露馅了,那篇报道根本没能登上报纸,我也差点儿被送进劳改营。”
“后来在我的劝说下,科农就留在了芬兰。当然,之前的科农已经在伏击德国人的时候死在雪崩里了。”卡尔兴奋的说道,“多亏了在那座猎人小屋里你给我的那些巧克力,莎图不但答应了和我约会,而且现在是我的妻子和经纪人了,我们还有个漂亮的女儿。”
科农指了指自己的脸,“我的眼罩就是他那个调皮的女儿的杰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们两个现在是喜剧演员?”
“准确的说只有我是”
卡尔得有的拍着胸脯说道,随后又一把揽住科农的肩膀,“科农大哥专门负责给我写稿子,这次是应邀来纽伦堡演出的。维克多,你呢?你怎么也会来德国?而且还成了出粗车司机?”
“额...”
卫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科农却像是猜到了一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答案,接过话题说道,“不管你怎么在德国,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喝一杯?”
“这个提议不错!”
卡尔不等卫燃同意便抢先说道,“我记得那间画廊对面就有一个酒吧的,我们送完送去就去那座酒吧怎么样?”
“你们要送什么东西?”卫燃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鬼使神差的问道。
“还记得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里,那个没能活下来的德国士兵雅尼克吗?”科农感慨的说道,“当时贾森医生把他的遗物交给我,希望我有机会能送回去。但一直到半个月前,卡尔的女儿不小心打翻我抽屉里的墨水瓶,我才想起来一直没有完成这份托付。”
说到这里,科农打开一直拎在手中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个糖果盒子打开,取出一个被墨水泡过的证件给卫燃看了看,颇有些忐忑的说道,“希望那位士兵的家人不会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怪也该怪我的女儿”
卡尔无奈的说道,“或者怪我的爸爸,自从战争结束后,他每天都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如果不是他,我的女儿也不会跑进科农的办公室。”
“说起来,马克拉大叔过现在过的怎么样?”
“像个苏联人一样,几乎每天都喝到烂醉。”
科农头疼的说道,“那个老家伙几乎成了我的创作源泉,最近半年来,卡尔的很多表演都来自那个每天都闹笑话的老家伙。”
“真好”卫燃感慨的喃喃自语道。
“什么?”
“我说真好”
卫燃稍稍加大了音量,“战争结束了,我们都还活着,而且还能恰巧遇到。最主要的是,你真的成了喜剧演员。”
卡尔怔了怔,颇有些恍惚的说道,“我的艺名叫弗洛里,是科农帮我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弗洛里送给你的”科农一边摩挲着脸上的眼罩一边纠正道,“我现在的名字叫贾森。”
“看来只有我还叫维克多”
卫燃说话的同时转动方向盘,操纵着车子在一家挂着风车标志的画廊门前停了下来。
“稍等我一下”
科农说话的同时推开车门,走到街对面的画廊门口,将那个糖果盒子放在了画廊门口。
等他重新钻进车里,三个人仿佛都失去交谈的玉忘,全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车窗外的画廊。
时间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一个干瘦的男孩儿拎着书包,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一路飞奔着冲向了画廊。
在经过门口的时候,这个男孩儿弯腰拿起糖果盒子摇了摇,随后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隔着画廊的橱窗,三人看到了一个从楼上走下来的女人,看到了她在打开那糖果盒子之后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的样子,更看到了那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安慰自己母亲的样子。
“那个孩子叫诺亚,诺亚·穆勒”坐在驾驶位的卫燃轻声解释道,“他是那个叫做雅尼克的德军士兵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知道?”卡尔忍不住问道。
卫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借着后视镜看着科农提议道,“要去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吗?”
“算了吧”
科农摇摇头,“人都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不如给那个女人一些希望吧,或许那样会比较煎熬,但至少能让她有活下去的动力。好了,我们去喝一杯吧。”
卫燃张张嘴,明智的没有试图改变些什么,老老实实的跟着卡尔和科农钻进了临街的一家小酒吧。
这一晚上,卡尔和科农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战后的经历。聊着他们在芬兰取得的成绩,聊着卡尔和那个叫做莎图的姑娘组建的家庭以及诞下的孩子,甚至还聊起了科农曾经试图开个甜品店惨遭失败的经历。
随着一杯杯酒灌进嘴里,三个人脸上的表情也从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感慨,乃至对那场已经结束了十多年的战争的看法,和他们在战争中失去的以及获得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喝多的卫燃只觉得眼前的两个人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失去了意识,并紧跟着又立刻恢复了清醒。
当视野中的白光散去,周围终于变成了熟悉又陌生的酒店房间。而那支金属本子也自动翻到了第十页,任由那支金属羽毛笔在那张黑白照片下“唰唰唰”的写出了一行行的文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花的使命”
贾森医生、救护车驾驶员弗洛里等人,于1944年11月30,死于雪崩。
反坦克手马克拉,于拉普兰战役末期借身体原因退出公民卫队。1945年4月,经马克拉努力,最终寻得贾森医生等人遗体,合葬于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地下冰窖。马克拉于1971年冬夜梦中去世,享年75岁。死后葬于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后墓地。
真理报记者科农,于拉普兰战役末期借雪崩假死,化名贾森,成为卡尔搭档,于1991年12月25日苏联解体当夜死于过量吞服安眠药。后被卡尔葬于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后墓地。
反坦克手卡尔,于拉普兰战役末期借身体原因退出公民卫队,战后借弗洛里之名成为喜剧演员,科农去世后黯然退出演艺圈,隐居于穆奥尼奥,育有一女,卡尔于2000年春季去世。遵其遗嘱,其女将其葬于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后墓地。
在卫燃的注视下,那支金属羽毛笔这次却根本没有猎人以上其中任何一个人曾经所获的勋章,反而仅仅提供了一个位于穆奥尼奥的地址以及一组格外精确的坐标。
在此之后,这支羽毛笔另起一行写道,“岩壁上的雪花,在他们从天空上飘落的那一刻,便已经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在哗啦啦的翻页声中,羽毛笔在这一页纸背面的红色漩涡下继续写道,“战争的无奈之处在于,说不定哪一天就要以敌人的身份把枪口对准曾经的朋友。”
随着金属羽毛笔砸落在松软的床面上,卫燃却并没有急着取出漩涡中那个漂浮不定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而是翻动纸页,将那个食盒取了出来。
然而,当他打开食盒之后却立刻陷入了失望,在那个暴风雪中的猎人小屋里,他费劲心思用士力架换来的子弹根本没有出现,倒是那些士力架已经没了,而在食盒的第一层,那些9毫米手枪弹也肉眼可见的少了十颗。
果然没有漏洞可以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骂了一声,将食盒收回本子,重新翻到最新出现漩涡的一页,抓住漂浮其中的东西试着往外拽了拽,可惜,这个看起来完全陌生的东西根本拽不动。
“看来东西不少,得谨慎点儿。”
卫燃上次已经吃过了医疗箱的亏,所以谨慎起见,他果断的从床上下来,先把那支P38手枪收回包里,随后这才从金属本子里将最新得到的东西拿了出来。
然而,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酒店的木头床从中间应声断裂,厚实的床垫上也出现了一门造型诡异的小炮!而卫燃的左手,就攥在那两根固定在炮管两侧的炮车大架上!
这特么不是马克拉父子用的那门反坦克枪...不对!这都有炮架了,这不是他们用的那门反坦克炮吗?可是这原来没有的炮架又是从哪来的?
卫燃此时已经顾不得被突然出现的反坦克小炮压塌的木头床,弯着腰很是一顿打量,这门反坦克炮的炮身和左右两侧两条实心橡胶轮胎之间还各有一个金属托盘,每个托盘上都用牛皮扎带固定着一个金属的弹药箱,而在反坦克炮的主体上,还额外插着一个粗大的弹匣。
犹豫片刻,他首先卸掉了反坦克炮上那个装满炮弹的弹匣,在确定弹膛里没有子弹之后,这才打开了两个托盘上的金属弹药箱。
这个曾在马克拉的雪橇车上见过的弹药箱里放着三个弹匣,每一个都压满了子弹,其上还分别用德语写着“穿甲弹”、“燃烧弹”、“高爆弹”,而在其中一个金属弹药箱的盖子内侧,还固定着对应不同弹药的炮口制退器,至于另一个弹药箱的盖子内侧,固定的则是一整套分解和维护这门反坦克武器的工具。
感谢华夏人与生俱来的计算能力以及这简洁却又精巧的布置,让他根本不用动脑子便算出来,这两个弹药箱里总共装了六个弹匣,每个弹匣里10发炮弹,或者说,三种不同的弹药,每种有足足20发。
拿起原本就装在反坦克炮上的那个弹匣,这里面装的是10发实心训练弹。所以如果再加上它们,这就有70发弹药?这都比金属本子里的那支半自动步枪的弹药储备还多了?!
况且这炮除了机械瞄具之外,还自带一个光学瞄准镜,所以即便那些训练弹打不穿装甲,至少拿来当个大狙暗戳戳的秒人都不亏。而且再不济,怎么着还能比不上白羊淀上的大抬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弹药箱和弹匣恢复原状,卫燃一番摸索之后,将那两根自行车把粗细的火炮大架,从炮口制退器两侧向外延伸的那两根支撑杆上解脱下来推倒了它们作战状态下该在的位置。
虽然因为床塌了的原因,这两根带有助锄的大架根本触及不到地板,但却不难想象,有它们的帮忙,那足以推着他后退的后坐力将得到有效的抵消。
重新把两条大架固定在炮口制退器的两侧,卫燃一番琢磨之后也就明白了当初马克拉没带着这个设计的格外精巧的炮架的原因,这玩意儿虽然有两条实心橡胶轮胎,但仅看它和反坦克炮本身组合在一起轻易能把床压塌的重量就知道,拖着它在芬兰动不动就有齐腰深的积雪里移动简直就是噩梦!
“得找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试试这个大家伙”卫燃几乎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便已经想好了试射的最佳地址——因塔!
“小鬼子横行的白羊淀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卫燃艰难的按捺住了立刻买机票回国的冲动,绕着这门反坦克武器继续研究。
按照那金属本子的尿性,不管这门反坦克炮还是配套的炮车,身上都没有任何的编号和铭文。而且看炮口处的黄油和炮车上完好的绿色油漆就知道,这又是个被“恢复出厂设置”的一手货。
看够了新鲜,卫燃恋恋不舍的将其收回了金属本子,随后开始发愁被压塌的木头床。
“这破床也太不结实了”卫燃最终也只能暗骂了一句,拿起窗边的电话打给了前台的服务员。
不久之后,一个三十来岁的丰乳肥臀的女服务员敲开了房门,在看到从中间塌陷的木头床之后,这女人下意识的瞥了眼卫燃的腰带位置,语气妩媚的说道,“这张床需要200欧元,当然,如果你能等到下午四点我下班的话,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让酒店赔你200欧元。”
“算了,我还是换一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颇有些心动的卫燃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掏出两百欧元递给了服务员,随后干脆的转身,在那个女服务员哀怨的眼神中离开了房间。
他可是牢记着当初达利娅老师的告诫,如今自己的身份是个小有名气的历史学者了,要努力维护好这个伪装出来的身份。换句话说,如今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哪能被个酒店服务员撩到床上去?好歹也得等他化个妆换张脸不是?
“血亏啊,没机会扬我国威了...”
卫燃站在酒店的门口,一脸心痛的看了看身后那个正在和同事说些什么的女服务员,最终咬咬牙,灰溜溜的打车直奔把他邀请过来的老人诺亚的别墅。
将那支P38手枪放回糖果盒子,连同其余的东西一起还给诺亚,卫燃干脆的提出了辞呈,“诺亚先生,能搜集到的线索我都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调查过程了,所以我准备尽快回我的工作室。”
“大概...大概需要多久?”诺亚期期艾艾的问道。
“快的半个月到一个月或许就能有答案”
卫燃模棱两可的说道,“慢的话,或许要半年左右也说不定。”
坐在轮椅上的诺亚闻言却松了口气,“仅仅只是半年,我等的起。维克多先生打算什么适合动身?”
卫燃干脆的说道,“越快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我让拉尔夫送你回去”
诺亚抬头看向推着轮椅的年轻人,“拉尔夫,把维克多先生送回伏尔加格勒,另外记得给他留下一万欧元的咨询费和五万欧元的调查费用,要现金。”
“好的,爷爷”拉尔夫恭敬的答应下来,随后又嬉皮笑脸的问道,“那楼下的那台宝马摩托...”
诺亚笑了笑,“那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不过如果你想得到它,至少也要等把维克多先生送回去才行。”
“我现在就去安排!”拉尔夫立刻来了精神,掏出手机便开始安排行程。
在诺亚的别墅了逗留了大半天的时间,并且陪着这个老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卫燃这才在拉尔夫陪同下登上了当天晚上飞往伏尔加格勒的航班。
经历漫长的飞行回到伏尔加格勒的工作室,拉尔夫给卫燃留下了六万欧元的现金,并且约好了有进度立刻和他联系,随后这才乘车离开了工作室。
而在他身后的工作室门口,卫燃还不等对方乘坐的车子消失在街角,便立刻拨通了阿历克塞教授的电话。
现在还不是去金属本子里提供的那个芬兰地址和坐标点去看看的时候,但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试试那门反坦克炮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电话刚一打通,卫燃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阿历克塞教授便劈头盖脸的问道,“这几天你跑哪去了?电话都打不通,工作室那边有个叫拉尔夫的德国人一直在等你呢。”
“我已经把他打发了”卫燃稍稍加快语速抢回了话题,“教授,能不能帮我弄几发炮弹。”
“炮弹?你要试射?要什么炮弹?”阿历克塞教授闻言立刻忘了卫燃之前失踪了大半个月的事情。
“fk30高射炮用的20毫米索洛图恩长弹”
卫燃拿出路上想好的借口说道,“我有个客户最近意外弄到了一门fk30高射炮,想买一些炮弹试射一下,我觉得以后或许和他有合作的机会,所以想帮他这个忙。”
“fk30?这种弹药很好找,你要多少?”
阿历克塞教授闻言立刻没了兴致,这种高射炮他摸过的数量比他摸过的女人都要多的多了,对他来说早就没有了任何的吸引力。
“穿甲弹20发,高爆弹20发,再来20发曳光弹和20发燃烧弹就够了。”
卫燃赶紧报出了需要的数量,之所以是20发一个单位,全是因为同样使用这种弹药的FK30高射炮的使用的弹匣就是20发容弹量的,更离谱的是,这种20发容弹量的弹匣还和自己的那门小炮是完全通用的。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多,自然也是为了混淆视听。毕竟80发炮弹虽然多,但对于防空用的高射炮来说,排除换弹匣的时间,也就不到一分钟就能突突完,怎么看都是正常的用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不其然,阿历克塞教授根本没有任何的怀疑便痛快的应承下来,并且保证最多半小时就能送到。
挂掉电话,卫燃根本没放下手机,买好了飞往因塔的机票之后,直接拨通了季马的电话。
“你还在因塔呢?”卫燃等电话接通之后问道。
“刚刚送走一批游客登上飞机”
季马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丝的疲惫和不加掩饰的兴奋,“不过,再有不到24个小时,就又有一批游客过来了,所以至少在下次上课之前,我应该都在因塔。”
“那就长话短说”
卫燃收起了准备好的客套,“帮我准备一套露营用品,另外问问阿里里,能不能在后天帮我安排一架安2,顺便帮我在乌拉尔山东边找个足够安静的地方。”
“发生什么了?”季马紧张的问道,“你这是犯事了准备跑路?我现在就安排,你现在在哪?我去接...”
“停!”卫燃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我一没杀人二没抢银行跑什么路?”
“那你这是...吃饱了撑的?”季马这句俄语里还突兀的夹杂了一句跑了调的汉语。这都不用猜,肯定是和卫燃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准备趁着下次上课之前,给自己做个野外生存的特训”卫燃信口胡诌道,“毕竟我可不像你做过猎人,有丰富的户外生存经验。”
“就你自己?”
季马谨慎的提醒道,“要不然我陪着你一起去?野外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安全,更不想网上那种视频里一样遍地都是吃的。”
“不用,我自己就够了。”
卫燃赶紧拒绝道,他本来就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偷偷试炮去的,带着季马算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过来?”季马最终干脆的问道。
卫燃松了口气,“我今天晚上的飞机,大概明天一早就能到因塔。”
“时间有点儿赶,但还来得及,到时候我和阿里里会在机场等你。明天见,维克多。”
“劳碌命啊”
卫燃直到这个时候才把自己瘫在了靠墙的沙发上,这几天一直在飞来飞去,他都还没有时间好好休息休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边刚要闭上眼睛眯一会,反锁的卷帘门便被砸的砰砰作响。原本半睡半醒间的卫燃瞬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他的手中也握住了一支手枪。
“谁?”卫燃收起手枪,一边往卷帘门走一边问道。
“喀秋莎靶场”门外的人立刻回应道。
闻言,卫燃立刻拉开了卷帘门,随后便看到一个金发毛妹拉着个小推车站在工作室的门口。
“阿历克塞先生订购了一些索洛图恩长弹,让我送到这里。”这金发毛妹说话的同时晃了晃手中的pos机,“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吧,多少钱?”卫燃搓了搓脸问道。
“炮弹16万卢布,都是上个世纪80年代芬兰生产的新货。运费一万五千卢布,如果可以的话,请再给我加上五千卢布的小费。”
这姑娘踢了踢小推车上的箱子,压低声音说道,“这些炮弹都是走私进来的,可没经过备案,所以你用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儿。”
卫燃闻言点点头,朝前者摆摆手,示意她把小推车推进工作室,而他则找出18万卢布的现金递给了对方。
这金发姑娘勤快的将小推车上的木制弹药箱搬到墙角,接过钱之后先从里面抽走了五千卢布塞进兜里,随后才开始了清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货款两清”
这金发姑娘收起手中的现金,随后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粉红色的小卡片递给卫燃,“以后需要试射炮弹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两百毫米以下的主流二战苏德弹药都能找到,也可以代办火炮实弹射击的各种手续,并且能提供各种射距的靶场。”
“有需要的时候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卫燃说着抬起工作台上的玻璃板,将那张粉色的小卡片塞了进去,
“看起来你比阿历克塞那个老家伙好打交道,希望以后我们经常合作。”
这毛妹给卫燃抛了个媚眼儿,也不等前者说些什么,自顾自的拉着破破烂烂的小推车,哼着一首《喀秋莎》钻进了停在门口的破旧面包车。
随着“哗啦”一声轻响,卫燃再次反锁了卷帘门,随后切断工作室的监控电源,将那门索洛图恩S18-1000反坦克枪再次搬了出来。
带上一副牛皮手套,卫燃哼着那首刚刚听到的喀秋莎,将耐着性子将总共七个弹匣里的子弹全都分门别类的取出来收进保险箱,随后又把刚刚买到的弹药压了进去。
望着长条桌上仅剩的十枚曳光弹,卫燃甩了甩钻疼的手腕,将食盒召唤出来,把剩下的那些子弹全都放了二层。
最后将反坦克枪和食盒全都收回去,卫燃算了算时间,简单收拾了一些可能用上的东西装进包里,再次驱车奔赴机场。
经过在喀山的中转等待,当他降落在依旧冰天雪地的因塔时,季马和阿里里早已经等待多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竟然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季马用力拍打着卫燃的肩膀,“真的不用我跟着你?”
“真的不用”
卫燃笑着说道,“我只是想看看自己能在野外坚持多久,又不用像上次那样踩着个破桌子乱跑,能有什么危险?”
“既然你决定我就不拦你了”
季马说话的同时从挎包里掏出一台卫星电话递给卫燃,“拿着这个吧,每天中午12点通一次电话确保你还活着。如果遇到危险,随时给阿里里打电话,我们今天晚上到的这批客户会去废弃军事基地玩一周的时间,阿里里和他的飞机全程都会在那里待命。”
“你想的倒是听周到”卫燃痛快的接过了卫星电话。
“那可是我花大价钱新买的,你可别给我弄坏了。”季马一脸肉疼的说道。
“看你那小气的样子”
卫燃懒得再和季马废话,趁着把卫星电话揣进兜里的功夫,顺手掏出一卷卢布硬塞给了站在旁边的阿里里,“这次麻烦你了。”
“维克多,你可比季马那个混蛋慷慨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里里夸张的闻了闻那卷卢布的味道,根本没数便痛快的揣进了兜里,“我这边随时都可以出发了,剩下的就看你了。”
“那就出发吧!”卫燃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真不用我跟着?”季马再次问道,他可不想卫燃在因塔出现任何的意外。
“放心吧”
卫燃招呼了一句,跟着阿里里便钻进了飞机,随后便看到了一头顶着俩大树杈子的驯鹿正老老实实的跪卧在铺着松针的机舱里,被周围的织带固定的根本没办法站起来。而在它的旁边,竟然还有一辆并不算大的雪橇车,那雪橇车上更是装满了物资。
“怎么还有驯鹿和雪橇车?”卫燃惊讶的问道。
“总比你踩着滑雪板要舒服的多”
阿里里利索当然的说道,“而且万一你遭遇了暴风雪,至少那头驯鹿足够你吃一周都没问题。”
这是有多信不过我?卫燃腹诽了一句,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机舱里唯一留下的座椅上。
长达一个小时的飞行,阿里里全程都在不厌其烦的给卫燃讲解着极地可能遭遇的各种情况以及对应的处置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乌拉尔山东麓的一片冰冻湖泊上之后,阿里里在卫燃和那头驯鹿离开机舱之前,硬塞给了他一个背包说道,“这里距离你和季马上次去过的那个矫正营直线距离不到20公里,你只要顺着连接这座湖泊的河道一直往南走就能找到那里。包里的是信号枪和烟雾弹,这些你最好随身带着。”
“谢谢你阿里里,不出意外我应该就在这座湖附近活动。”
卫燃再次致谢之后,吆喝着驯鹿拉着那辆也就比放倒的座椅大一圈的雪橇车离开机舱,躲进了湖岸边的针叶林里。
直等到阿里里在头顶一番盘旋之后彻底飞没了影子,卫燃也吆喝着驯鹿绕着这座湖泊跑了一圈。
这座长条形的冰冻湖泊宽度有两三百米,长度起码有两三公里,倒是个绝佳的试炮场地。
既然如此,卫燃也就懒得再动地方,把驯鹿拴在一颗松树的树干上,随后在不远处的另一颗树下扎起了帐篷。
不得不说,季马给自己准备的东西确实足够齐全,虽然他用的是野外生存的名义,但前者明显担心自己饿死和冻死,是以不但准备了厚实的帆布帐篷和铸铁柴火炉、配套的厨具,以及一张足以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熊皮毯子,甚至连新鲜了鹿肉都准备了老大一块。
这也就算了,等他把那辆超载的雪橇车上的东西全都搬进搭好了的帐篷里这才发现,这货竟然还给准备了一大包咖啡粉,一大包各种调味料以及好几大块又干又硬的大列巴,和足足20升的煤油以及一盏既能照明又能提供一顶温暖的煤油汽灯。
“这哪是来露营的,这是来野外享受生活的吧?”卫燃看着被自己从熊皮毯子里抽出来的那一大瓶威士忌,对接下来几天的试炮活动,也产生了浓浓的期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冰天雪地的针叶林边缘,厚实的帆布帐篷被铸铁柴火炉烘烤的异常温暖,焦黄色的火苗不断舔舐的咖啡壶,顺着壶嘴往外蒸腾着带有浓郁咖啡香气的水汽。
距离帐篷不远的一棵松树下,那头驯鹿已经用粗大的蹄子刨开了积雪,悠闲的啃食着地表残存的地衣。如果再往远处看,帐篷正对着的冰封湖面上,正有个人挥舞着一把工兵铲卖力的堆着雪人。
这些相隔百米规律分布的雪人个个都有一米来高,两侧还细致的插着松枝,甚至连头顶都戴着一顶用松针编织出来的绿帽子。
更远一些,在湖泊的另一端,距离帐篷大概两公里的岸边,一棵背靠着山脚,足有大腿粗细的松树已经被砍掉了多余的枝杈,树干上还包裹了一条格外显眼的大红色围巾。
堆完了最后一个雪人,卫燃站直身体喘了口气,随后踩上戳在一边的滑雪板慢腾腾的回到了帐篷的边上。
往铸铁炉子里丢进去几块昨天刚到这里的时候劈好的木柴,卫燃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滚烫的咖啡慢慢吸溜着,眯缝着眼睛看着帐篷外的那些雪人,耐心的等着身体从刚刚的体力活动中恢复平静。
许久之后,当杯子里的咖啡见底,卫燃这才站起身走到了帐篷外面,将那门带有炮车的反坦克武器从金属本子里取了出来。
“哐哐”两脚,将展开的大架揣进踩实了的积雪里,卫燃转身又从帐篷里取出一张熊皮毯子叠起来充当垫子,稳稳当当的坐在了上面。
探头看了眼枪口的制退器,确定和枪身上那个装满高爆弹的弹匣配套,他这才用力摇动枪身右侧的曲柄,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卫燃反方向将曲柄又转了三圈恢复原来的位置锁好,随后扳动枪击释放钮,在清脆的咔嚓声中将一枚高爆弹顶进了弹膛。
和如今大多数的枪械不同,这支反坦克枪的弹匣在枪身左侧,机械瞄具以及光学瞄具同样在枪身的左侧,而整个武器又偏向无托式的设计,是以用起来虽然不至于不舒服,但对他来说却颇有些不适应。
伸手拧动炮车中间的调节轮,巨大的枪口缓缓上抬到了卫燃不用弯腰的高度,随后对准了两百米外,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绿帽子雪人。
试了试单个手指扣动扳机,巨大的力道让他果断的又加上了一根手指。
“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沉闷的枪声过后,机械瞄具对准的那个雪人,连同埋在雪人身体里面的那根一米来长的原木,在高爆弹的猛烈轰击下四散炸开纷纷扬扬的木屑和冲击波扬起的雪花溅射开来,竟是格外的好看。
相比这一枪带来的伤害,作为射手的卫燃却对这门反坦克枪附带的炮车越发满意。
在被金属本子送回来之前,他曾有幸对着那辆半履带装甲车开过一枪,那惊人的后坐力虽然不至于让他肩膀疼的不行,但也推着他在积雪上往后搓了十多厘米的距离。
但如今有了这个炮车,绝大部分的力量都被那两条戳进积雪里的大架传到了地面,最后能让他感受到的后坐力也就比发射独头弹的霰弹枪强点儿有限。
没有了对后坐力的恐惧,卫燃彻底来了兴致,一点点的延伸着射击距离,乐此不疲的摧毁着他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堆好的那些雪人。
这一番测试下来,卫燃惊讶的发现,这门反坦克枪的精度好的出奇,仅仅使用机械瞄具,三百米的范围内不说指哪打哪,但得益于高爆弹那恐怖的杀伤范围,已经没有一个雪人能完整的站在原地。
而在三百米外,仅靠机械瞄具已经没用了,那准星早就比雪人还大了,这倒不是枪不准,而是人力没办法达到了。
好在,这反坦克还自带了一个光学瞄准镜,虽然放大的倍率仅仅只有可怜的2.5倍,但好在视场还勉强可以,至少可以把精确射击的距离延伸到六七百米没有任何问题。
而这个距离,对于二战时期的大部分战场来说已经完全够用,甚至对于一门以反坦克为主要任务的武器来说已经有些过剩了。
不过,卫燃可不打算浪费了这门武器的巨大威力,虽然靠它在六七百米的距离损伤苏德战场上的主流坦克基本等于扯淡,但即便再远一点儿,只要打得准,至少杀伤有生目标可是绝对够够的。
“等回去得找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换个倍率更大的瞄准镜。”
卫燃将这件事记在心底,随后站起身将屁股地下的熊皮毯子铺在雪地上,又将这门反坦克枪从炮车上拆下来换上新的弹匣,继续适应仅靠枪身上的那个两脚架进行射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那炮车虽然香,但却不是什么地形都能用的,再加上这门反坦克枪本身块头就不小,保不齐什么时候用在诸如小木船上之类的狭窄环境,那时候总不能还把炮车架上去吧?
另一方面,虽然不用那炮车导致后坐力大了一些,但因为枪托位置有个可以延长的支撑杆,这射击精度反而上去了。而最有力的证明,莫过于他仅仅只用了四发子弹,便在那个并算好用的瞄准镜帮助下,运气极好的打中了距离他足足八百米远的一位绿帽子雪人。
这下,卫燃也不在乎那后坐力了,拧动枪托位置的支撑杆降低高度,间接上抬了枪口,将瞄准镜里的准星艰难的对准了一公里远的一位雪人驱赶。
“轰!”
又是一声传出去老远的沉闷枪声,相隔两秒左右,湖泊对面距离他足足两公里之外的山体上炸开了一团雪花。又等了几秒钟,已经举起望远镜的卫燃这才听到一声随着风吹过来的爆炸声。
揉了揉因为连续开枪有些酸疼的肩膀,卫燃收起望远镜重新趴好,对着选定的目标再次扣动了扳机。
这次试射,他的最终目标便是打中两公里外那棵围着红围巾的松树,但显而易见,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在断断续续的打空了三个弹匣总计30发子弹之后,卫燃不得不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可不想晚上肩膀疼的睡不着。
从柔软的熊皮毯子上爬起来,卫燃在抱起反坦克枪准备将其重新装上炮车之前突发奇想到,这两个能不能分开收进金属本子?如果可以的话,无疑能为以后使用省去很多麻烦。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动,刚刚抱起来的反坦克枪主体瞬间消失,而他本人也因为重心失衡一个屁墩坐在了厚实的积雪上。
挣扎着爬起来,卫燃赶紧将手搭在了炮车上,随后便眼睁睁的看着那架炮车突兀的从眼前彻底消失。
“这可就有得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来了兴致,一次次的实验着把炮车或者反坦克枪重新召唤出来又或者一起召唤出来,最终总算摸清了规律。
这俩东西如果分开,可以随意取出任何一个,但两个一起取出来,就只会随机的胡乱堆在一起,而且很容易砸到自己的脚。如果把它们组合到一起,则只能一起出现。除此之外,唯一的例外便是炮车上的那两个弹药箱,不管怎么组合,这俩倒是都可以单独取出来。
搞清楚用法,卫燃捡起刚刚用过的子弹壳,将其全都收进食盒,随后踩着滑雪板滑向了遍地狼藉的湖面认真观察了一番毁伤效果,最后这才捡起几块镶着破片的残破木头心满意足的返回了蒸腾着热浪的帐篷。
将捡来的木头丢进铸铁炉子,卫燃将昨天吃剩下的那一锅炖鹿肉重新放在炉子上加热,顺便还烤上了几块大列巴。
趁着吃饭前的这点儿空档,他取出金属本子里的古琴一边拨动着琴弦继续练习那曲荒废的仙翁操,同时脑子里也开始琢磨着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自从结束了上次的课程之后,去德国的一来一回再加上中间耽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眼下回国无疑是来不及了,去芬兰看看金属本子里提供的那个地址和那串详细坐标似乎也有些仓促,况且他也并不想这么快就找出答案。
毕竟出头的椽子先烂,如今辛苦伪装出来的身份刚刚好,过于出风头,最后倒霉的肯定只能是自己。
思来想去,卫燃最终决定等打完了剩下的那些子弹之后再回一趟伏尔加格勒,一来是去补充点弹药。二来,或许可以去找亚历山大先生问问,看看他能不能帮忙加工出个合用的瞄准镜底座出来。
打定了主意,卫燃将沸腾的不锈钢小锅端下来,就着焦香的大列巴一番胡吃海塞填饱了肚子,稍事休息之后,立刻拿起戳在帐篷门口的工兵铲继续去冰面上堆雪人。
之所以用雪人当靶子,自然是为了尽量不留下有关这门反坦克枪的痕迹,否则的话,他也不用劳心劳力的把湖面上那些被击中的木头带回来当柴火烧了。
从天亮忙到天黑,当头顶出现绚丽的极光时,重新堆出来一大片雪人的卫燃这才气喘吁吁的返回温暖的帐篷,给柴火炉填足了燃料之后立刻钻进了厚实的熊皮毯子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试炮活动的第四天黄昏,随着“轰”的一声枪响,最后一发燃烧弹狠狠的打在冰湖中央一个雪人的身体里,炸开了一团格外耀眼的火花。
七百百米外的岸边,卫燃揉捏了一番酸疼的肩膀,这才拿出望远镜遗憾的看了眼湖对岸依旧系着红围巾的那棵松树。
这四天来,足足80发不同种类的弹药全都被他挥霍一空,但除了让他肩膀酸疼的晚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之外,唯一的收获也仅仅只是确定了在目前情况下,这门威力惊人的反坦克枪的有效射程最远只能保持在六七百米的距离。
在六七百米之外,即便这枪的威力对比卫燃给它的定位来说绝对够用,但碍于瞄具和他技术却是根本就打不准了。是以那棵在最远处当了好几天靶子的松树也算侥幸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你就站那儿别跑,等哥们儿下次来,肯定一枪打爆了你。”
卫燃最后撂下一句狠话,这才收起望远镜和反坦克枪以及满地的弹壳,老老实实的将帐篷里的一应物资整理好,随后在那头驯鹿的帮助下,用叠起来的帐篷把这些物资全都吊在了松树上。反正这些东西他下次来试射的时候还能用上,实在没必要再带回去。
将没吃完的几个大列巴喂给那头被拴了好几天的备用口粮,等对方吃饱喝足,立刻在卫燃的吆喝之下拉着雪橇车,沿着连接冰湖的河道跑了起来。而在雪橇车上的卫燃,则掏出卫星电话拨给了阿里里。
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天空中便传来的发动机的轰鸣,卫燃立刻掏出怀里的信号枪对准头顶扣动了扳机,随后又拽下一枚烟雾弹丢在了身后的河道上。
很快,阿里里驾驶的安2飞机便降低了高度,顺着宽敞的河道稳稳当当的降落在了距离卫燃不远的位置。让卫燃颇为惊讶的是,这几天一直陪着他的那头驯鹿,竟然在飞机降落之前便趴在了积雪上,甚至把它那顶着树杈子的大脑袋都埋进了肚子里。
显然,这个百十公斤的大家伙没少乘坐阿里里的飞机。而对方舍得把这么一头经验丰富的驯鹿送给自己当备用口粮,自然也让后知后觉的卫燃格外的感激。
等到阿里里的飞机彻底关闭了发动机,那头驯鹿根本不用吆喝便一边嚎叫着一边跑向了舱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这几天你过的还不错?”阿里里推开舱门,一边解开驯鹿身上的缰绳,任由它自己跳上机舱,一边朝卫燃说道。
卫燃帮着抬起雪橇车,感激的说道,“多亏了你提供的驯鹿,没有它我这几天会过的很辛苦。”
“也多谢你没吃了我的萨沙”阿里里憨厚的笑道。
“我就知道果然又叫萨沙”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笑呵呵的将话题转移到了这几天他们接待的客人身上。
在两人的闲聊中,短暂降落的安2飞机沿着河道再次升空,轻盈的跨过不远处的乌拉尔山脉之后,平稳的将卫燃送到了因塔的机场。
“还有四天我们就该上课了,你还要回去?”
在机场等待的季马在舱门打开的瞬间便直接问道,上次结束课程的时候,达利娅老师可是说的很清楚,他们下次的课程要在因塔进行的。
“必须得回去一趟”
卫燃将本就不多的行李直接丢给季马,“工作室那边还有点儿事情必须回去处理一下,不过别担心,我会准时回来的。”
“我可不是担心你”
季马接过卫燃的行李,愁眉苦脸的提醒道,“我是担心因为你迟到了让我也跟着一起倒霉,我可不想在这种鬼地方只穿着条内裤还要扛着一个硅胶假人跑圈儿。这里是因塔,我可不想在我的故乡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我也不想。”卫燃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赶紧做出了保证,“我肯定会准时赶回来的。”
“但愿如此”
季马不放心的说道,这货虽然没脸没皮惯了,但那是在外面,如今他在因塔可是个场面人,但不管他还是卫燃,都毫不怀疑达利娅老师绝对有可能让他们在因塔体验一下社死。
告别了季马和在一边看热闹的阿里里,卫燃登上了飞往伏尔加格勒的航班。
等他在第二天一早赶回工作室的时候,喀秋莎靶场的那位金发毛妹已经等待多时了。
“穿甲弹40发,燃烧弹40发,高爆弹40发,另外还有40发曳光弹。”这金发毛妹趁着卫燃打开卷帘门的功夫低声说道,随后自觉的将小推车推进工作室,并把装满弹药的木头箱子放在了和上次来同样的位置。
“多少钱?”卫燃粗略的检查了一番之后问道,不得不承认,对方提供的弹药质量非常不错,至少上次那80发没有一颗臭弹。
“加上运费33万卢布,小费五千。”这毛妹痛快的伸出了手。
如数支付了相应的金额打发走了这小毛妹,卫燃再次反锁了卷帘门,将食盒里的空弹壳以及压进弹匣的的空弹壳全都一一取出来换上了刚刚买来的弹药。
将多余的弹药送进保险箱,顺手又卸下那支反坦克枪的瞄准具,卫燃拎上装满空弹壳的塑料袋子,驱车直奔横跨伏尔加河的大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销毁这些弹壳最稳妥的办法,自然是找个破碎机直接粉碎成金属碎片或者直接融了,但他又没拿这枪做什么坏事,所以自然也就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直接丢进伏尔加河了事。
处理完了最后的手尾,他沿着跨河大桥继续前进直奔东岸的伏尔加斯基,将车开进了亚历山大先生的改枪工作室所在的那间汽修厂里。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如今这座唯一市中心的汽修厂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大门口那个“亚历山大私人博物馆”的大牌子。
除此之外,空旷宽敞的院子不但铺上了干净的地砖,而且还种了不少橡树。并且每棵树的边上都停放着各种二战中常见的战争装备。
颇为特殊的是,在这些战争装备的边上都有个不锈钢的牌子,其上简略的写着有关这件装备的故事和服役经历。毫无疑问,这份成果无疑来自已经成了快乐打工人的阿历克塞教授。
慢慢悠悠的在这大院子里逛了一圈,卫燃也就没了兴趣,这里都是各种常见货色,除了那些或是详细或是简略而且不知真假,但却一个比一个感人的故事之外,根本就没什么可看的。
迈步走进正对着大门的那栋四层建筑,卫燃刚一进门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正对着这栋楼门口的一楼墙壁上,赫然是一张从自己那弄来的国会大厦插旗照片,在照片的正下方,还用显眼的字体写明了这张照片的来历。
看够了新鲜,卫燃穿过这栋四层建筑,找到了依旧保持着原样的改枪工作室。
还没等他走进那间并不算大的小房子,费德勒经理便从里面打开了推拉门,热情的说道,“维克多先生,亚历山大先生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客气的打了声招呼,跟着对方穿过摆满各种加工机械的房间,在那间熟悉的工作室里见到了早已等待多时的亚历山大先生。
“维克多,你突然找我是有什么好事吗?”亚历山大饶有兴致的问道,“难道你又发现了什么珍贵的历史镜头?”
“我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卫燃笑着说道,“亚历山大先生,这次我来是想请您帮忙的。”
“说说看”亚历山大给出个模棱两可的回应。
卫燃直到这个时候,才从包里掏出那支从反坦克枪上卸下来的瞄准镜递给了对方。
仅仅只看了一眼,亚历山大便语气肯定的问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瑞士索洛图恩工厂在二战初期生产的S18-1000型反坦克枪使用的瞄准镜?”
“亚历山大先生好眼光”
卫燃恭维了一番对方的眼力,“这是我一个客户的东西,他想给他的那支反坦克枪加装一支高倍率的瞄准镜。”
“当狙击步枪用?”亚历山大立刻便猜到了目的。
卫燃坦然的点点头,继续拍着马屁说道,“这个客户对我很重要,而我认识的人里也只有亚历山大先生拥有足够精准的金属加工工艺,所以这才厚着脸皮求到您的头上了,看看能不能给加工一个合用的底座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加工这个倒不是太难”
亚历山大神色古怪的看了眼卫燃,犹豫片刻后站起身,拿起一把螺丝刀说道,“跟我来吧,带你看一样东西,或许你能给你的那位客户一个更好的选择。”
接过对方递回来的瞄准镜,卫燃赶紧起身,跟着亚历山大离开了工作室,直奔刚刚穿过的展厅,只留下了刚准备把咖啡送进去的费德勒经理在身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阿历克塞教授的办公室就在这座展厅的顶楼”
亚历山大带着卫燃一边往二楼走一边介绍道,“他总是和我抱怨当初就该听你的不来为我工作,还说他在大学都没这么累过。”
“教授在家里也经常和我们炫耀他的博物馆馆长身份”卫燃微笑着回应道。
“这个口是心非的老家伙”
亚历山大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带着卫燃走到二楼一间轻武器展厅里,指着玻璃柜子里的各类反坦克枪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收藏,苏联的,德国的,英国的,基本上我这里都有。”
卫燃挨个看过去,还真就像亚历山大说的那样,这间并不算大的展厅里,几乎涵盖了他知道的大部分二战期间出现过的主流反坦克武器。
走在前面的亚历山大在一个玻璃展柜前停住脚步,指着里面的展品得意的问道,“你的客户拥有的就是这一款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下意识的点点头,这个单独的展柜里可不止有一支和自己同款的反坦克枪,甚至还有那支枪的变形款,一种可以连发,编号1100的防空武器。
而这两型武器的区别,除了一个只能半自动一个可以全自动射击,乍看起来也仅仅只不过是后者多了个可以让人坐在上面对空射击的底座罢了。
在卫燃的注视下,亚历山大从兜里摸出一张磁卡在展柜的下沿刷了一下,在“滴”的一声轻响后,又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了玻璃展柜。
在他的摆弄之下,前后不到五分钟,一个怪模怪样的瞄准镜便被他用螺丝刀拆了下来。
“拿着吧!”亚历山大将拆下来的瞄准镜抛给卫燃,随后熟练的锁上了玻璃展柜。
“这是...”
卫燃手忙脚乱的接过瞄准镜,这瞄准镜其中一半和自己的瞄准镜相比,除了略微粗一些之外没多大区别,但在末端却并列连接着另外一半,整体来看,这具重的吓人的瞄准镜从结构上来说,或许使用了双筒望远镜上常用的保罗棱镜结构。
“这是防空型使用的瞄准镜,瑞士人设计的花哨玩意儿,只不过真正用起来,这东西远没有环形机械瞄具好用,所以比较少见。”
亚历山大一边往回走一边介绍道,“它的最大放大倍率可以足够清晰的瞄准一公里外的矿泉水瓶,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大也太重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卫燃顿了顿,“您这是把它...送给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这么理解”
亚历山大浑不在意的说道,“作为交换,这个月月底我有个电视台的采访,是关于那张照片的,维克多,到时候你以嘉宾的身份来凑个热闹怎么样?”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卫燃顿时明白了对方的谋划,合着自己这是撞到枪口上了!
仅仅只是犹豫了不到十秒钟,卫燃便痛快的同意了对方的邀请。他是看的明白,就算自己不过来主动送上门,对方恐怕也会想办法通过教授把自己请过来。
况且他能轻而易举的拿出自己需要的瞄准镜,这本身也是人家有本事有底蕴,就算自己拒绝的了这次,难道还能拒绝下次?
所以与其和教授的老板闹僵,倒不如痛快答应,这样不但瞄准镜的问题解决了,而且还能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
果不其然,亚历山大见卫燃如此痛快的答应下来,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硬拉着他以及正躲在办公室偷偷喝酒的阿历克塞教授一起吃了顿午饭,这才放他离开。
醉醺醺的卫燃任由费德勒开车把他送回工作室,这才立刻收起伪装出来的醉意,反锁了卷帘门召唤出反坦克枪,将刚刚得到的瞄准镜装了上去。
将沉重的枪口搭在窗台上瞄了瞄远处山岗上的祖国母亲雕像,清晰的成像让卫燃满意的将其收回金属本子,同时在他的内心里,也早已经给白羊淀上的小鬼子安排好了上千种死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赶在4月14号的上午,卫燃带着满满的收获再一次回到了因塔。
早已在机场等待多时的季马见他如约赶到立刻松了口气,大呼小叫的招呼着他赶紧上飞机。
前后不过十分钟,天还没亮便开始等着他的安2飞机轻盈的滑跑起飞,径直飞向了乌拉尔山东麓的废弃军事基地。
等到飞机降落之后,卫燃这才惊讶的发现,不止达利娅老师以及卡尔普先生已经赶到这里,空地上竟然还多出了一架红旗林场涂装的安2飞机。
卫燃揉揉眼睛,他确实没看错,那架飞机上喷涂的图案就是红旗林场的俯瞰图!
“季马,这是怎么回事?”卫燃呆滞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季马同样瞪圆了眼睛,“三天前我和阿里里往这里送物资的时候还没有这架飞机的。
“是达利娅女士买的”
阿里里直到这个时候才给出了答案,“自从半个月前你们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达利娅老师就拜托我帮忙从矿场买下这架飞机并且按她的要求涂装了。不过因为她给的小费实在太多了,所以我只能对你们保密。”
“季马,你觉得我们会学开飞机还是会学跳伞?”卫燃颇有些紧张的问道,如果是开飞机还好,但如果是跳伞,那可就太刺激了。
“最好不是跳伞”
季马脸色惨白的答道,“虽然我没跳过,但也知道在这种鬼地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肯定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体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卡尔普便笑眯眯的走过来,“既然你们到了,课程现在就开始吧,现在跟我去拿东西。”
卫燃和季马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跟着卡尔普和已经转身的达利娅老师钻进了那栋已经露出所有窗户的大楼。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栋楼已经打扫的格外干净,一楼原本用来停放装甲车的巨大空间还铺上了厚实的松针,几头膘肥体壮的驯鹿正老老实实的站在里面舔食着悬挂在头顶的盐砖。
跟着两位老师来到二楼的一间仅仅放了两把椅子的空旷会议室里,最先进来的达利娅老师点上颗烟,笑眯眯的问道,“给你们两人一个选择的机会,先学固定翼飞机驾驶还是先学跳伞?”
“飞机驾驶!”卫燃和季马根本不带犹豫的便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啪!”达利娅打了个响指,幸灾乐祸的说道,“那就从跳伞开始吧!”
“达利娅老师,不是给我们一个选择的机会吗?”季马哭丧着脸问道。
“只是给你们选择的机会,但是没给你们做出决定的权利。”
达利娅老师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行李包,“这次课程是原定计划外临时加设的,所以未来半个月,你们两个除了进行日常的体能训练之外,唯一需要学会的就是跳伞。如果没有疑义,现在就去对面那两个房间把衣服换上吧。”
卫燃和季马能有个屁的疑义?再说了,就算有难道还指望达利娅或者卡尔普能考虑下他们的想法?
是以对方话音未落,两人便手脚麻利的拎起贴有各自名字的行李包离开会议室,各自选了一个同样被搬空的办公室,将行李包内那套不知道来路的极地迷彩服穿在了身上。
这套迷彩服配置倒是齐全,从内裤袜子到保暖内衣,再到裤子外套以及最外层用来防寒的上衣和背带裤,乃至棉帽面罩靴子手套都一应俱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除了衣服,这行李包里还有个同款迷彩的战术背心,以及固定在战术背心上的格洛克手枪和配套的两个压满子弹的备用弹匣。
谨慎的将这款在红旗林场拆解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手枪分解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卫燃又耐着性子把三个弹匣里的子弹全都拆下来,随机从中间取了三颗压进弹匣,拉开窗户对着外面的一辆废弃车辆扣动了扳机。
连续三声清脆的枪响,卫燃满意的关上窗户,重新将所有的子弹压回弹匣,这才推开房门返回了对面的会议室。
“我们去外面”卡尔普等季马也进来之后,指了指桌子上的降落伞包,慢悠悠的走出了会议室。
两人老老实实的在达利娅老师的指导下背好了伞包,这才赶紧下楼直奔早已在那架红旗林场涂装的安2飞机旁等待的卡尔普。
“我只给你们一人演示一遍”
卡尔普的教学可比达利娅老师更加的干脆,还没等两人弄清楚演示什么,前者已经打开了安2飞机的舱门,从里面揪出一个并不算大但却格外厚实的海绵垫子铺在舱门外面,随后半蹲在舱门口,开始详细的讲解着跳伞出舱以及落地时的动作要领。
等他演示了两次之后,这个颇有些帅气的老男人竟然从兜里掏出两个眼罩分给卫燃和季马,随后又把手台挂在机舱里,这才笑眯眯的说道,“现在是中午10点,在下午五点之前,你们两个只需要练习刚刚的姿势就好,我会在楼上用望远镜看着你们。记得往下跳的时候戴上眼罩,这有利于帮助你们克服恐惧心理。”
目送着卡尔普溜溜达达的返回了不远处的楼里,卫燃和季马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先跳!”
“算了,排着队来吧,躲不了。”
卫燃叹了口气,最后检查了一遍胸前那支格洛克手枪,确定枪膛里没有子弹,这才爬上机舱,老老实实的戴上了眼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之前数次被金属本子送回战场时那占据视线的白光让他早已适应了这种暂时失去视野的情况,所以他根本没有任何迟疑,便干脆的学着刚刚卡尔普教的姿势弯腰抱膝向前栽了下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陷进了厚实的海绵垫子里。
与此同时,二楼的阳台上,一直举着望远镜的达利娅老师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惊讶的表情,同时嘴上也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只有她自己能听清楚的话。
在卫燃跳下去之后,轮到季马的时候却犯了难,这货戴上眼罩之后在舱门憋了半天的劲儿,硬是没能让身体往前栽下去,最后还是卫燃实在看不过,朝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这才让他离开了距离地表高达半米的机舱。
有了开头,后面自然也就简单且枯燥了很多,在两人一次次的从舱门摔下去又一次次爬上去,并且时不时的就能在手台里听到卡尔普对他们各自动作的纠正中,时间也一份一秒的过去,短暂的白天在西侧的乌拉尔山挡住太阳之后,很快便进入了漫长的黑夜。
但两人的学习却并没有因此终止,简单的吃过阿里里准备的晚饭之后,卡尔普带着他们重新回到了二楼那间空旷的会议室。
刺目的LED灯光下,一顶降落伞展开平铺在地板上,卡尔普带着卫燃和季马两人一遍遍的练习着叠伞装包的过程,同时还不忘讲解一些遇到突发情况时对应的处理方法。
相比下午那大半天的训练,这叠伞装包虽然更加枯燥,但好在至少这楼里要暖和不少,再加上卡尔普一直就在两人旁边的椅子上坐着进行监督,是以他们也就只能强打着精神,像练习跳伞姿势一样,一遍遍的折叠着软趴趴的降落伞。
这样的练习一直持续到了晚上九点半,在达利娅老师突击检查了一番他们一个月前学过的爆炸理论知识之后,这才放他们去会议室对面的房间里休息。
如果说第一天的学习训练只是枯燥的话,那么从第二天一大早六点半开始,在枯燥之外,便又多了“折磨”这么一个选项。
这鬼地方虽然没有游泳池,但积雪却遍地都是,在卡尔普手中那支随时会打出橡皮子弹的冲锋枪逼迫下,卫燃和季马呲牙咧嘴的用满地的积雪把全身搓的通红,这才各自分到一份热量惊人的早餐。
而在吃过早餐之后没多久,他们被卡尔普带到了一辆废弃的卡车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你们就从这上面跳吧!”
卡尔普将两块厚实的海绵垫子摞在卡车下面,“只是增加了一些高度而已,其他的不变。”
季马偷偷扫了眼远处已经在阿里里的驾驶下飞走的飞机,这才开口问道,“卡尔普先生,我们今天要跳到什么时候?”
“跳到我满意为止”卡尔普留下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再次慢悠悠的走回了不远处的那栋建筑。
“维克多,你觉得这有用吗?”季马翻上满是积雪的货车车厢低声问道。
“有没有用我说了可不算”卫燃指了指头顶,“等我们真的从几千米的高空跳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原本还有些不情愿的季马闻言脸色变了变,而卫燃已经戴上眼罩干脆的跳了下去。
其后的几天,二人保持着上午练习跳伞姿势,下午联系叠降落伞,晚上完成达利娅老师对已经学过的各项科目的抽查考试的规律,日复一日的进行着枯燥的训练。
当然,每天早晨用随处可见的积雪搓个澡是根本跑不掉的。而卡尔普对他们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不管是跳伞的动作,还是叠伞的时间,稍有不规范,便会被他拉出来单独照顾。
如此高负荷的训练仅仅进行了十天之后,随着阿里里驾驶着飞机降落在废弃军事基地,卫燃和季马也到了接受考验的时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废弃军事基地二楼空旷的会议室里,卡尔普一边亲自给卫燃和季马戴上定位器一边说道,“你们这次跳伞,唯一的要求仅仅只是安全着陆就够了,所以不要有什么压力。”
季马嘀嘀咕咕的说道,“可是我们才学习了仅仅十天而已。”
“十天已经足够了”
卡尔普平淡的说道,“年轻人,自信一点儿,降落伞是你们自己叠好塞进包里的,飞机是你们的朋友驾驶的,而且我和达利娅会带着医疗包和你们一起跳伞,就算真的发生意外,我们至少有一定的概率能让你们活下来。”
“就因为是自己叠的降落伞才让人害怕...”卫燃看着笑眯眯的达利娅老师和卡尔普,终究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左右是躲不过去了,卫燃和季马最终也只能认命的各自背好降落伞包,磨磨蹭蹭的跟着达利娅和卡尔普钻进了那架红旗林场涂装的老飞机。
让他们意外的是,为了他们俩这次的跳伞,就连忙着接待游客的米莎竟然也来了。而她的工作,仅仅只是帮忙关个舱门,顺便给朋友加加油打打气而已。
或许是因为有姑娘在身边,原本几乎快被吓死的季马倒是勉强不再哆嗦,而同样没好哪去的卫燃更是摆出一副老子不怕,老子勇的很的沙雕模样催眠着自己。
负责驾驶飞机的阿里里怜悯的看了眼自己的朋友,最终还是在达利娅老师的示意下,老老实实的操纵着安2飞机盘旋着冲上了高空。
“我们现在的高度是3000米,今天运气不错,风并不算大,伞包也经过了你们自己以及我和卡尔普的检查。就算主伞打不开还有备用伞,如果备用伞打不开,你们距离降落地面也有大概20秒左右,这这段时间里,我或者卡尔普会努力接近你们想办法协助你们开伞或者安全降落。所以只要你们足够冷静,按照这些天练习的步骤来就不会有任何安全问题!”
达利娅老师在打开舱门前最后嘱咐道,“遇到突发情况不要慌,及时在无线电里沟通,明白吗?”
“明...明白!”快吓尿了的卫燃和季马结结巴巴的答道,随后各自戴上了风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利娅老师干脆的拍下了舱壁上一个临时加装的开关,随着那盏红色led开始闪烁,包括卡尔普在内的四人各自将开伞索挂在了头顶的滑轨上,而坐在舱门口的米莎,则已经系好了腰间的安全绳。
随着米莎缓缓摇动滑动式的舱门,汹涌的狂风瞬间涌进机舱,排在最前面的季马还没反应过来,便在惨叫中被达利娅老师狠狠一脚踹了下去。等到她也干脆的跳出机舱时,季马的头顶已经绽开了一朵白色的圆形伞盖。
“看来季马至少死不了了”
卫燃内心刚刚松了口气,随后感觉到一个大脚丫子狠狠的踹在了自己的屁股上,等他反应过来,也已经像是季马一样,鬼哭狼嚎的在空中开始极速下坠了。
“这就下来了?”
几乎吓尿了的卫燃此时根本听不到耳机里其余人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在某一瞬间,急速下坠的身体似乎被人从后面狠狠的一拽,往下掉的速度也猛的慢了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听清耳机里卡尔普正不急不缓的提醒着他下一步的操作。
说是提醒,其实更像是安抚,不管他还是季马用的都是圆伞,在以只要安全降落作为唯一要求的前提下,需要他们操作的其实并不算多。
但达利娅和卡尔普两人用的却是更灵活的翼伞,所以时不时的,这俩人就会在卫燃和季马的周围飘过来又飘过去,顺便还在无线电里和他们聊上两句,免得这俩菜鸟不小心做出什么蠢事。
在这两位看似粗暴实则细心的老师关注之下,卫燃和季马的降落伞像两颗蒲公英的种子似的随着微风飘飘荡荡,最终又像两根大青萝卜似的,稳稳当当的戳在了废弃军事基地十几公里外,一座冰冻湖面上齐膝深的积雪里。
从飞机上被踹下来到双腿戳进积雪犁地一样带出一条长长的沟壑,带给卫燃仅有的感受除了风大之外,就是刚刚落地时那一下比想象中的冲击力更大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后不到五分钟,卡尔普和达利娅老师也操纵着翼伞降落在了湖面上,不过相比狼狈的卫燃和季马,这俩人可就轻松且优雅多了。
“感觉怎么样?”卡尔普收起自己的降落伞之后朝浑身沾满雪花的二人问道。
“比我想象的吓人,也比我想象中的刺激。”
卫燃颇有些遗憾的说道,刚刚他一直抬头盯着头顶的降落伞来着,生怕哪根伞绳不小心断开,所以根本没来得及看脚底下的风景。
“我应该拿着手机跳的”好不容易把降落伞收起来的季马则把遗憾直接写在了脸上。
“未来五天,只要天气合适,你们每天的上午和下午分别会有一次跳伞的机会。”
达利娅老师走过来笑眯眯的说道,“当然,和以前一样,第五天的时候会给你们考核任务,如果你们完成的还算不错,下个月的课程我们就可以考虑学习固定翼飞机驾驶了。”
“每天都...都要跳?”
刚刚还有些遗憾的季马立刻脸色变得煞白,而他旁边的卫燃也并没有好到哪去。这跳伞和坐过山车也差不多,坐上去之前吓的要死,坐完了直呼刺激,但是绝对不想再坐第二遍。
“只要天气合适一天两次。”达利娅老师笑眯眯的问道,“如果你们觉得少,可以晚上再加一次夜间盲跳。”
“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和季马异口同声的答道,好歹和这两位老师相处了那么久,他们自然能看出来,但凡二人中的任何一个露出一丁点害怕的态度,未来几天他们要完成的跳伞次数起码要翻一倍。
师生双方在愉快的氛围中商定好了接下来几天的安排,阿里里也操纵着那架花里胡哨的安2飞机平稳的降落在了附近。
一行人回到废弃军事基地,卫燃和季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休息时间便再次投入到了和跳伞相关的各种课程之中。
在此后的四天时间里,每天上午以及下午黄昏之前,阿里里都会驾驶着飞机,带着他们飞上高空来一次跳伞练习,而他们反复降落的那片湖泊上厚实的积雪,也被这俩大青萝卜砸出了一个个的各种形状的雪坑和各种长度的壕沟。
同时,也不得不说毛子的粗放式教育确实心大,两人第二天上午跳伞的时候,卡尔普好歹还跟着跳下来了。
但是等到当他下午的时候,这老东西唯一做的也仅仅是在两人出舱的时候往屁股上踹了一脚,随后便放心的关上了舱门,甚至就连阿里里的飞机都不降落了,而是通过无线电通知他们自己跑回去。
等到第三天,干脆连这“送行”的工作都交给了一直在看热闹的因塔姑娘米莎。而卫燃和季马,也不得不发挥主观能动性,在跳伞的时候往腰间挂上一副滑雪板。
好在,有了之前三次的经验,这俩难兄难弟好歹也适应了跳伞的过程,全程除了季马某次运气不好被风吹到一棵松树上挂了大半个小时之外,倒是再没有出现过任何的意外。
眼看着这个月的学习时间还剩下最后一天,达利娅老师却在头一天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将刚刚踩着滑雪板从降落场赶回来的二人再一次召集到了飞机上。
“考核任务就在今天黄昏”
达利娅老师说话的同时走进了驾驶舱,“你们两个需要在上次去过的废弃矫正营上空跳伞,降落之后,你们两个坟头完成那座矫正营剩下的两栋楼从一层到顶层的搜索工作,击毙所有喷涂了荧光漆的假人,最后对整栋楼完成爆破,有问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卫燃和季马想都不想的答道。
“机舱里有昨天你们自己叠好的降落伞,另外准备了武器和爆破器材。给你们半小时的时间检查,半小时之后我们起飞。”达利娅老师说话的同时,还亲自给两人的肩膀各自安装了一个运动相机。
卫燃和季马不敢耽搁,借着机舱里昏黄的灯光仔细将降落伞和那支明显从废弃军事基地里翻出来的AK步枪检查了一遍,至于那些装满塑料饭盒的塑胶炸药以及雷管和遥控起爆器,就只能等到了现场看看实际效果了。
很快,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到,等卡尔普钻进机舱,这架安2飞机立刻在达利娅老师的操纵下粗暴的飞上了高空。
短暂的飞行过后,卡尔普默不作声的打开了舱门,卫燃和季马对视一眼,干脆的起身将开伞索挂上,两人一先一后,大呼小叫的冲出了机舱。
这是他们第10次跳伞,相比第一次的时候,原本的紧张和害怕已经被刺激和兴奋替代,而接下来的降落过程虽然因为太阳已经被乌拉尔山脉挡住导致视线略微有些模糊,但因为地表存在大量的积雪,到也一如既往的顺利。
在这两人的头顶,缓慢盘旋的安2飞机里,卡尔普看了眼平板电脑上那两个缓慢移动的光标,笑呵呵的在通讯频道里问道,“达利娅,你给他们的任务是不是太简单了?”
“或许吧”
达利娅笑着回应道,“给他们建立一些信心很有必要,免得维克多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又出现心理问题。众所周知,跳伞是个增强自信的好办法不是吗?”
卡尔普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将平板电脑放在一边,任由达利娅操纵着飞机继续在废弃矫正营头顶盘旋。
而在地表之上,卫燃动作熟练的收起降落伞之后,立刻踩着厚实的积雪冲向了相距不过一公里远的废弃矫正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和季马前后脚,两人赶到之后根本没有废话,便各自随机选了一栋废弃建筑,端着枪冲了进去开始挨个房间的搜索。
隔三差五的点射声从一楼开始往上蔓延,当顶楼也响起枪声不久,卫燃和季马不分先后的各自跑向一楼的承重柱,掏出包里的电钻开始打眼布置爆破点。
“季马,你那里准备好了吗?”卫燃忙完之后,一边往外跑一边借助手台问道。
“准备好了”季马呼哧带喘的回应道。
“那就开始吧!”卫燃话音未落,两人便各自按下了遥控上的按钮。
伴随着一连串轰隆隆的巨响,那两栋早已被人遗忘的建筑也各自倒向了对方的方向,最终在猛烈的撞击中变成了一座由建筑废墟堆砌出来的坟包。
“维克多,这个月的课程考核是不是太简单了?”季马颇有些不适应的问道。
卫燃抬头看了眼已经在降低高度的飞机,一边往森林外面的河畔走一边回道,“说不定下个月就难了,头上那两个变态能用半个月让咱们学会了跳伞,你觉得开飞机会用几天?”
“这可难不倒我”季马这次却无比的自信,“阿里里的飞机我又不是没碰过,只是不会起飞和降落而已。”
“希望你到时候还能这么自信吧!”卫燃却没有季马这么乐观,不过此刻,他的心思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完成了跳伞课程的最后考核,在回到废弃军事基地之后,达利娅老师一反常态的对卫燃和季马两人一通夸奖,竟然罕见的没有挑他们任何的毛病。这有违常理的一幕,反倒让卫燃和季马心底打起了鼓。
废弃军事基地外,两人看着达利娅驾驶着那架红旗林场涂装的安2飞机扶摇直上,一时间竟没回过神儿来。
季马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维克多,我没做梦吧?刚刚达利娅老师竟然夸我有成为空降兵的天分?”
“是我们,不是你自己。”卫燃吝啬的纠正道,别看达利娅老师表面上远比卡尔普好说话,但想得到她的夸奖可实在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你们两个有时间在这里讨论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如尽快完成最后一次跳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