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课余书库>都市言情>战地摄影师手札> 第95章 被烫死的俘虏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95章 被烫死的俘虏(2 / 2)

“如果你觉得保护不好她,说不定汉斯老爹会把她送给维克多,到时候...”

“我能!我肯定能保护好她!”马里奥不等哥哥说完,慌里慌张的做出了保证。

“重点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是犹太人,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她藏在这里。”

“姨妈也不行?”

“当然不行!”马尔科肯定的说道,“你忘了以前是谁经常抢你的巧克力吃了?”

“奥利弗也不行?”马里奥的表情越发的紧张,“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当然不行!”马尔科干脆的摇摇头,“在把莫拉交给圆首之前,谁都不行。”

“我...我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里奥咬咬牙,战战兢兢的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莫拉,“我会保护好我的战利品的!不会让任何人抢走她!”

“蠢货...”

剃了个光头的小姑娘莫拉暗自嘀咕了一句,她比马里奥还要大上两岁,而且自从爸爸被抓走之后,她便一直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可不像天天被洗脑的马里奥那么自由和天真,自然也多少能明白马尔科其实是在帮自己,更别提前者早已经提前告诉她那支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恰在此时,楼梯口的木门被人敲响,马尔科立刻站起身,而马里奥则朝莫拉挥舞着小手疯狂示意,同时拉开了房间最里侧的衣柜门。

直等到莫拉被马里奥推进衣柜并且关上了柜门,马尔科这才打开了房门,随后便见到了那个一直带着口罩和帽子的小护士。

“怎么了?”马尔科问话的同时暗自松了口气。

“外面来了一辆摩托,还有一辆汽车。”小护士一句话,顿时又让马尔科紧张起来。

“快,纱布!”马尔科紧张的说道。

这小护士愣了愣,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大块染血的敷料,用纱布裹在前者的脸上,挡住了他的大半面容。

匆忙对着镜子看了一眼,马尔科伸手拿起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大檐帽扣在头上,关上房门快步走下了楼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一脸惨白的穿过宛如屠宰场一样的诊室之后,立刻便看到了停在门口的挎斗摩托车,而在这辆摩托车的挎斗上坐着的,恰恰是自己那位疯狂的姨妈!

“坏了...”马尔科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住了诊所的大门,惊慌的看着慢悠悠从挎斗中走出来的姨妈。

马尔科的姨妈像是没认出来他一样,一脸狂热的伸出右手行礼致意,等马尔科呆头呆脑的回应了她之后,这才公事公办的说道,“鲁迪少校,我们得知了您和您的士兵征用这间诊所为前线士兵提供帮助,所以特意送来了一些药品和物资,并且带来了新的任务。”

“什么任务?”马尔科下意识的问道。

马尔科的姨妈看了看身后巷子口停着的汽车,面无表情的说道,“守住这座诊所,救助每一个需要救助的德国人,不管他是士兵,还是平民。”

最后看了眼一脸呆滞的马尔科,这女人狂热的伸出右手,高声喊道,“德国最终将获得胜利!”

这一嗓子不但得到了身后那些士兵的回应,也惊醒了马尔科。

“德国最终将获得胜利!”马尔科赶紧做出了回应。

“最后,谢谢你之前把摩托车借给我。”

“不...不用谢...”马尔科干干巴巴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尔科的姨妈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臂,指挥着身后的士兵将一箱箱的药品和食物,以及可能用到的各种消耗品从巷子口的卡车上搬下来,整整齐齐的堆在了诊所的门口。随后带着人干脆的离开,只剩下了那辆挎斗上多了一挺MG42机枪的宝马摩托车孤零零的停在了诊所尽头。

呆滞的目送着这些人离开,马尔科打了个哆嗦,快步走到摩托车边上,从挎斗的最深处,拿出了一个不起眼的弹药包。

小心翼翼的打开弹药包,只见里面竟然放着一枚沉甸甸的金条和一张烟盒大小的卡片。将卡片轻轻打开,上面只写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照顾好马里奥,直到他成年。”

转身看了看巷子口,除了被风带来的硝烟和潮湿的水汽,那辆卡车早已跑没了影子。

反方向看看诊所的方向,拿着各种医疗器械的卫燃三人脸上全都写满了意外,甚至就连那位躲起来的小护士都探出半个脑袋,惊喜的看着堆在门口的物资。

汉斯老爹看了眼巷子口,提起精神说道,“既然药品有了,就别让伤员受罪了,马尔科,快把东西搬进来。”

“哦,来了,来了!”马尔科匆忙将弹药包揣进怀里,在那位小护士的指引下,找出最急需的麻醉剂搬了进去。

几乎在第一支麻醉剂被推进伤员的身体里同时,马尔科的姨妈已经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穿过了毛奇大桥。

这个狂热的女人站在桥头不急不缓的点上颗香烟猛吸了一口,在缭绕的烟雾中留恋的看了眼诊所的方向,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句蠢货。这才接过一名年轻士兵递给她的冲锋枪,义无反顾的冲进了战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月26号傍晚,经过一天的巷战,苏联红军距离毛奇大桥已经越来越近,诊所接待的伤员也爆发式的上涨,甚至就连门口的巷子里都用各种材料临时架起了一张张的病床。

但在充斥着血腥味的诊所里,忙碌的卫燃却越发的焦躁。苏联眼看着就要打进来,但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完成了拯救马里奥和莫拉的任务。甚至就算完成了,他现在也根本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台相机去拍至少四张照片。

但毫无疑问,这次被一千两百万卢布诱惑过来的坑爹任务,其危险性也随着苏联红军一天天的临近而一次次几何级的往上翻。

内心的焦灼和煎熬也影响了卫燃的手上的工作,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伤口处理的方式也越来越粗暴。但另一方面,因为这些天积累的大量实践经验以及医疗人员的严重缺乏,他甚至都已经在洛奇医生和汉斯老爹的首肯和指点下,开始涉足截肢的工作。

“哐当”一声将手中不断滴落鲜血的锯子丢掉一边,卫燃面无表情的把半截手臂丢到身后的铁皮桶里,随后动作飞快的将主要血管连接缝合,等他缝合了肌肉和皮肤,剩下的工作便全都交给了那位似乎长高了一些的小护士。

他们这边忙的要死要活,诊所的二楼却是另一番光景,穿着一身少年团制服的马里奥坐在椅子上,絮絮叨叨的像个青春版唐僧一样,一本正经的将他在少年团学到的那些关于雅利安至上的歪理邪说讲给装作听不懂德语的光头小姑娘莫拉,同时全然无视了对方紧绷着小脸想把他按在地板上抱打一顿的表情。

至于马尔科,他此时正趴在诊所门口一片废墟的后面,手里拿着一支冲锋枪紧张的盯着巷子口的方向,生怕突然闯进来一伙苏联人又或者一台苏联坦克。

临近深夜,河对面的交火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甚至时不时的,就有几发炮弹越过施普雷河,狠狠的砸在巷子口两侧的建筑上。

在大口径火炮的轰击下轰然倒塌的建筑彻底挡住了这条本就不算宽的小巷子,甚至还顺便掩埋了几个等待治疗的受伤士兵。

但即便如此,周围的其他伤员也仅仅是一脸麻木的各自找地方躲好,甚至有几个干脆连挪动地方都省了,只是瞪着空洞洞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头顶被战火映红的夜空,以及时不时拉着黑烟坠落的飞机。

“哐当!”

一声重物跌落的声音因为了卫燃的注意,随后便注意到忙碌了一整天的汉斯老爹已经晕倒在了病床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送他去休息!给他准备一瓶生理盐水半瓶葡萄糖。”

正在一台高压汽灯下忙碌的洛奇医生头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句,嘶哑着嗓子继续说道,“维克多,你那边忙完之后过来帮忙。”

“马上!”

卫燃加快速度,帮着一个打了麻醉的小男孩缝合了头顶露骨的伤口之后,脚步虚浮的走到了洛奇医生的边上,换上新的手套,在对方的指挥下从伤员的腹腔里切下了一截被子弹搅烂的肠子。

只不过他们这场手术还没做完,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年轻的士兵便已经停止了呼吸。

面无表情的帮这个士兵缝合了打开的腹腔,洛奇医生脱下手套丢进脚步的垃圾桶,“还有多少?”

“还有四个,都是轻伤。”卫燃疲惫的回应道。

“继续吧...”洛奇医生说完,也跟着双膝一软,摔倒在了地板上。

“剩下的我来吧,你们先休息一下。”

卫燃说完朝刚刚把汉斯老爹扶到门口的护士挥了挥手,后者立刻过来帮忙,把洛奇医生也扶出去透口气儿。

强撑着给最后一个人缝好了背后的伤口,卫燃熄灭了煤油汽灯,扶着墙走出诊所,一屁股坐在了靠墙放着的木头箱子上,前后不到两分钟便打起了呼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卫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楼的一张病床上,而在自己的两侧,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的呼噜像是较劲一样一个比一个响。

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亮了,激烈的交火似乎持续了一整夜一样,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晃晃悠悠的坐起来,卫燃发现脚下原本满是血迹的地板已经被清理干净,甚至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摆上了面包片、鱼肉以及一个打开的猪肉罐头。

可还没等他的双脚触及地面,在一声恐怖的哨音中,一发炮弹“轰”的一声砸在了二楼的墙壁上!

下意识的一个翻身躲到了床底下,等卫燃把惊醒的洛奇医生从床上拽下来的时候,另一边的汉斯老爹也已经躲在了床底下。

“轰隆!”

二楼的木制地板被倒塌的砖墙压垮,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将几个没来得及反应的伤员埋在了诊所的正中央。

根本没敢从床底下出来,三人顺着床下的空间,在蒸腾的烟尘中慌忙的爬出诊所,抱着脑袋躲到了箱子中央的废墟边上。

“马里奥和莫拉呢?”

卫燃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就要冲进被烟尘笼罩的废墟。别人谁都能死,这俩可千万不行!不然自己可就只能被永远的留在这了!

“维克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斯老爹伸手就要拉住卫燃,可随后便发现,卫燃和洛奇医生以及那位小护士,还有原本就在外面放哨的马尔科不要命似的冲进了坍塌的诊所!

蒸腾的烟雾中,一面墙壁轰隆一声狠狠的拍在了诊所前的空地上,汉斯老爹脚蹬手爬的往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之后狠狠的骂了一句,护住脑袋也冲了进去。

仅剩三面墙壁的诊所废墟里,卫燃和马尔科踩着废墟爬上二楼寻找着那两个小孩子,而洛奇医生和那位小护士,则不要命似的冲向了洗手间的方向。

“马里奥!莫拉!”卫燃和马尔科此起彼伏的呼喊着两个小孩子的名字,随后在废墟的角落听到了隐约的哭声和回应。

“马里奥,你在哪?!”马尔科扯着嗓子喊道,随后便被烟尘呛得连连咳嗽。

“这里!我们在这里!”马里奥带着哭腔的回应成功为两人指引了位置。

卫燃最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绕过一个仅剩下半身的柜子,猫着腰穿过墙角的空隙之后,在断了两条腿的床底下找到了马里奥,以及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姑娘莫拉。

“快出来!”

卫燃费力的挪开身前的杂物,伸直了胳膊一把抓抓马里奥的脚踝,将他们两个直接从床底下拽了出来。

“有没有受伤?”卫燃一边后退一边问道。

“屁股!屁股疼!”马里奥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着腿一路往上摸到马里奥的屁股,卫燃立刻感觉到了湿乎乎带着温度的触感。

“别怕!”

卫燃说话的同时,先把莫拉拽出来交给身后的马尔科,随后抱起马里奥,踩着废墟深一脚浅一脚的逃离了废墟。

直等到彻底离开了坍塌的诊所,卫燃这才一把撕开马里奥的裤子,随后便看到了左半边屁股上,戳着一小片碎玻璃。

在这两天已经处理大量伤员的后遗症影响下,卫燃几乎没过脑子,更没和马里奥打招呼,便直接捏着碎玻璃的半截尾巴,将其一把揪了出来。

原本趴在马尔科膝盖上的小家伙先是愣了愣,随后一双眼睛瞪得滚圆,紧接着便是更加饱满的嚎啕大哭。

马尔科心疼抱住自家弟弟,嘴上不停的抱怨道,“维克多!你个混蛋就不能轻点!”

“我已经很温柔了”后知后觉的卫燃尴尬的将手中的碎玻璃丢到一边,“等下我给他缝两针,然后再打一针消炎药就行了。对了,洛奇医生呢?”

“他们也冲进去了”一名躺在空地上的伤员指着诊所废墟说道,“他们都冲进去了。”

“莫拉,你受伤了吗?”卫燃愣了愣,转身朝坐在一边的小姑娘问道,这小家伙着实有些倒霉,这才几天的时间,已经是第二次被埋起来了。

只穿着睡衣的莫拉摇摇头,展示着胳膊上的擦伤,“我没事,当时马里奥刚好在教我怎么藏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会德语!”原本正在嚎啕大哭的马里奥脸上又加了一抹被女人欺骗之后的委屈表情。

“我也是柏林人”莫拉翻了个白眼。

“既然没事就好。”卫燃脱掉身上的白大褂给莫拉披上,嘴上不停的说道,“马尔科,你带着他们留在外面,我进去帮忙。”

“我...”

“别让其他人进来,太危险了。”卫燃加重语气说道,同时用力按了按马尔科的胳膊。

意识到什么的马尔科点点头,“好...”

没空听他说完,卫燃再次冲进了趋于稳定的诊所废墟。而与此同时,在废墟一楼的角落,洛奇医生和那位小护士在找到被掩埋的洗手间之后,立刻发了疯一样,手忙脚乱的清理着堵住去路的碎砖和坍塌的墙壁。

而汉斯老爹在简单的询问了几句之后,也毫不犹豫的脱掉染着血的白大褂,开启挂在腰间的手电筒开始帮忙,全然不顾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汉斯老爹,你们在挖什么?”卫燃循着声音绕过坍塌的诊疗室,一边扇动着还没来得及平静下来的尘土一边问道。

“快过来帮忙”灰头土脸的洛奇医生转过身,压低声音异常严肃的说道,“这下面还有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尘土笼罩的诊所废墟里,各种垃圾被卫燃等人以接力的方式一点点运到身后,最前面的洗手间也渐渐露出了本来的轮廓。

终于,当那个堆满衣服的浴缸被完全挖出来之后,不管是洛奇医生,还是那位一直带着口罩的小护士全都松了口气。

弯腰扶起一块门板遮住身后的视线,汉斯老爹严肃的看着洛奇医生,“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闻言,洛奇医生泰然自若的在白大褂上抹了抹身上的灰尘,压低声音说道,“只是藏了几个朋友而已。”

“犹太朋友?”汉斯老爹皱着眉问道。

洛奇医生看了眼用身体帮忙遮住外面视线的卫燃,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随后和那位护士一起,用力抬起了浴缸。

微弱的光芒从浴缸下泄露出来,洛奇医生跪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将大半个脑袋探进去问道,“大家都还好吗?”

“没事,大家都没事。”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上面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诊所挨了一发炮弹而已。”洛奇医生气定神闲的答道,“既然没事,你们在下面保持安静。”

“好的”

在听到了里面的回复之后,洛奇医生这才将身体往后退了退,随后抬着浴缸,用脚踢掉了刚刚塞进缝隙的砖块。随着浴缸重新与脏兮兮的地板贴合,那丝丝微弱的光线也被彻底掩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我们找些吃的和用的就出去吧。”

汉斯老爹提醒道,“如果空着手,就算是白痴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尤其外面还躺了那么多脑子里装满了狗屎的年轻人。”

“看看还有没有幸存的伤员吧”

洛奇医生说完,示意众人往后退了几步,等汉斯老爹用手中的门板半遮半掩的挡住洗手间的门,这才艰难的爬出废墟,绕到诊所的另一边,尽量寻找着幸存者。

在四人的努力下,一个受伤的老人被他们从坍塌的废墟里挖出来,艰难的送到了废墟外的空地上。

粗略检查了一番这个老人的身体状况,确定他没什么大碍,洛奇医生这才走到外面靠墙堆放的那些箱子旁边,从里面找出三个涂着灰色油漆和红十字的金属箱子,并将其中两个分给卫燃和汉斯老爹。

“这好像是战地医院才用的医疗急救箱?”

汉斯老爹诧异的打开箱子,“马尔科的姨妈还真是慷慨,我在少年团里的时候都只是给了个医疗背包而已。”

闻言,卫燃也好奇的打开了到手的金属箱子,这铁箱子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除了各种医疗器械之外,连诸如破伤风、青霉素、抗生素、磺胺包甚至马飞之类的各种药品都有不少。

“马里奥,过来,我帮你把屁股缝上!”卫燃朝仍旧趴在马尔科怀里嚎啕大哭的小家伙说道。

他这不说还好,一张嘴立刻把马里奥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那张脏兮兮的小脸更是疯狂左右摇动表示着抗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来吧”洛奇医生无奈的说道,“维克多,你缝的太...算了,当我没说吧。”

“爱用不用”

卫燃没好气的扣上金属箱子,趁着洛奇医生给马里奥缝屁股的功夫说道,“诊所已经没了,我们或许要换个地方了。”

“不能换”

这次拒绝的却是汉斯老爹,“马尔科的姨妈送来的这些补给太珍贵了,靠我们这几个人想转移那些伤员就是个大麻烦,更何况那些药品?如果没了药品和补给,这些伤员一样坚持不了多久。”

“那...”

卫燃正要说些什么,汉斯老爹却转身再次走进诊所废墟,从里面拿出两张白床单,并用一具尸体上残存的血液在其中一个上面画上了显眼的十字。随后将其交给了卫燃,“插到巷子口的废墟上吧,希望苏联人不是瞎子,必要的时候,我们就打白旗。”

卫燃张张嘴,起身接过红十字旗子,往巷子口走了几步,爬上废墟将其绑在了一个不知道从哪掉下来的门板上,将其立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等他回来的时候,马里奥屁股上的伤口已经缝好了,此时正光着屁股趴在一个木头箱子上,等着他的哥哥马尔科从废墟里把他的衣服找出来呢。

“汉斯,维克多,你们来一下。”

洛奇医生等卫燃回来之后,立刻招呼着他们走到了远离伤员的一片废墟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汉斯老爹接过对方递来的香烟点上,吞云吐雾的问道。

见卫燃拒绝了自己递过去的香烟,洛奇医生直接将其塞进自己的嘴里,点燃之后猛吸了一口,这才在隆隆的炮火声中低声解释道,“那些伤员必须想办法转移走,尤其那些受伤的德国士兵。”

“因为卫生间?”卫燃若有所思的问道,而原本要问出同样问题的汉斯老爹则重新把香烟塞进了嘴里。

洛奇医生点点头,“这场战争,恐怕连圆首也清楚,柏林被苏联人攻占只是早晚的事情。但在战争结束下,洗手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然我们...”

“那下面有多少人?”汉斯老爹突兀的问道。

洛奇医生怔了怔,“9个和马里奥差不多大的孩子,还有六个犹太女人。”

“这么多?!”汉斯老爹压低声音,严肃的看着洛奇医生,“他们在这里多久了?”

“最早的两个孩子,已经在浴缸下面藏了四年了,他们的妈妈或者爸爸,以前都是这座牙医诊所的员工或者病人。”

洛奇医生转过身,颇为期待的看着巷子尽头方向的战场,语气疲惫的说道,“汉斯,我已经坚持了四年了,只要再坚持最多一个月,不,或许只要半个月,战争就能结束了,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

“不用说了”

汉斯老爹看了看四周,思索片刻后盘算道,“巷子右边,靠近毛奇大桥的方向是内政部的大楼,身后是克罗尔歌剧院,它们肯定都是苏联人的重点攻击目标,所以如果想转移外面那些伤员,最好在巷子左边找个足够的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不能太远”洛奇医生看着巷子左侧残存的建筑,努力寻找着那些伤员的安身之所。

“今天肯定还会送伤员过来,不如让他们想想办法。”只在开头问了个问题的卫燃站出来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汉斯老爹掐灭烟头,“现在只希望今天的伤员不会太多。”

“但愿如此吧”洛奇医生迈步走向不远处的空地,“趁着他们还没来,至少先用能找到的东西把手术台搭起来吧!”

等他们三人走回空地,马尔科已经帮他的弟弟穿上了从废墟里找出来的背带裤和毛衣,只不过这裤子的屁股位置,已经被那位小护士剪出了老大一块天窗,将半个包着纱布的屁股全都露了出来。

而仍旧趴在箱子上的马里奥,这时候也终于不哭了,但却死死的攥着原本属于他哥哥的那把少年团小刀,一张小脸都涨的通红。

倒是他的哥哥马尔科,在得知这座诊所还要继续“营业”,立刻走向那堆物资箱子说道,“我记得昨天整理这些箱子的时候看到过一包帐篷的,让我找找...在这呢!”

话音未落,马尔科已经从最角落的位置拎出一个印着红十字的硕大帆布包。

“快搭起来!”原本正和小护士从废墟里往外拽病床的洛奇医生惊喜的喊道。

对照着帆布袋子上油印的安装说明,卫燃和马尔科将这顶足以摆下四张床的搭帐篷以最快的速度搭在了空地中央,随后众人便看到了印在帐篷四周和两个坡顶上的那一个个红十字标志。

“早该支起这顶帐篷的,有它在,说不定连头顶的飞机都会避开我们。”洛奇医生开心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提是苏联人还有底线才行。”汉斯老爹不置可否的说道。

“这话你该先问问那些在其他国家烧杀掳掠的德国士兵...”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弯腰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两盏煤油汽灯送进了帐篷。

几乎在他们匆忙做好准备的同时,四名德国士兵用担架抬着两名伤员翻过废墟跑了过来。

卫燃见对这两个伤员各自检查了一番,指着其中一个说道,“这个送进帐篷,另一个找地方安葬吧,他已经断气了。”

抬着尸体的那两名年轻的士兵脸上的表情一慌,随后连人带担架,全都坐在了地面上。

“前线情况怎么样?”卫燃从兜里摸出两颗糖果分给这俩士兵,这糖还是他和马里奥没因为屁股上的伤口闹掰之前,对方给他的。

“谢谢!”

这两名士兵将糖块挤进嘴里,其中一个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们的伤亡很大,几乎在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和苏联人争夺。”

“他们距离毛奇大桥还有多远?”卫燃继续追问道,“我是说那些苏联人。”

“没多远了”另一个士兵含着糖块,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一边说道,“最多也就两个十字路口,好了医生,谢谢你的糖果,我们要去抬其他的伤员过来了。”

“先别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拦住这两人,指着周围的露天躺着的伤员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诊所不久前被已经被炮弹炸塌了,但就算诊所还在,周围这些伤员也没办法全住进去。你们两个能不能帮忙在左边这些房子里找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安置这些伤员?”

这两名年轻的士兵闻言陷入了犹豫,可还没等他们张嘴,卫燃便压声音,貌似不经意的说道,“至少比去河对面要安全一些不是吗?”

“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俩士兵也不是傻子,在得到卫燃的提醒之后,立刻接下了这份工作。

“在这条巷子左手边找,记得离河道远一点。”

卫燃说到这里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满地伤员,“等找到之后,你们就把那些伤员抬过去,另外晚上的时候,我们还需要两位忠诚的士兵保护那些伤员,你们...”

“我们肯定保护好这些伤员!”这俩被卫燃拉下水的机灵鬼立刻做出了保证。

目送着他们翻过废墟跑没了影子,卫燃低头看了看仍旧躺在担架上的尸体,弯腰从他的头上取下钢盔,心安理得的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等帐篷里的两位医生给抬进去的伤员完成手术,那两名士兵也跑回来找到了卫燃。

“我们找到一个看起来很安全的位置。”其中一个士兵说道,“要不要带你去看看?”

“走吧!”

卫燃说话的同时,从木头箱子里拿出两个罐头分别塞到了他们的手里,这点儿小恩小惠立刻让这两名看起来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士兵愈发的客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们的带领下,卫燃翻过残存着尸体的废墟,穿过巷子中央左侧一堵倒塌的墙壁,穿过两栋倒塌的建筑之后,最终停在了一个残存着幕布的大房间门口。

“这里以前是一座电影院”其中一个稍稍高一些的士兵解释道,“我以前经常和同学来这里看电影。”

“我也来过,还因为逃票被抓到过。”另一个士兵惋惜的说道,“我还记得这座电影院的售票员非常漂亮。”

“那就是这里了”

卫燃掏出手电筒看了看四周,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你们把那些伤员抬过来吧,记得优先抬穿军装的,然后是轻伤员,剩下的重伤员先留在那边。”

卫燃好歹身上穿着白大褂,他的话这两名士兵自然不会反对,赶紧跟着他回到巷子尽头的空地,将那具尸体暂时放在一个弹坑里,随后开始按照卫燃的指示转运伤员。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帐篷里仅有的三张病床上已经躺满了等待救治的伤员。卫燃不再耽搁,接过一件稍微干净些的白大褂换上,戴上橡胶手套便开始了忙活。

在仅有的两位职业医生以及一位更像是屠宰工的半吊子医生和一位沉默寡言的小护士忙碌下,一名名从各处送来的伤员被送进帐篷,又在不久之后被卫燃再次留下的两名年轻士兵以病号或者尸体的身份抬出去。

直等到临近中午潮湿的雾气被太阳彻底驱散,一名腹部中枪的伤员被送来的时候,卫燃却愣了愣。因为在这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脖子上,竟然挂着一台相机!

“原来在这儿呢!”

卫燃扫了一眼便赶紧收回视线,在那位小护士的帮助下,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手上的工作,同时分心琢磨着,该怎么把那位穿着上尉军装的伤员留下来,又该怎么从他手上借来相机用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还没等他琢磨出个结果,负责给那名伤员进行手术的洛奇医生却将止血钳丢在身边的搪瓷盘子上,“抬走吧,他已经不行了。”

话音未落,那两个等在帐篷外面的年轻士兵立刻进来,将手术台上的尸体抬下来送到了外面不远处的弹坑里。

“希望别被他们拿走。”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耐着性子缝合了伤口。随后借口尿遁暂时离开了帐篷。

“刚刚那名中尉呢?”卫燃拦住抬尸体的两名士兵,“脖子上挂着相机的那个。”

“在那边的弹坑里呢”其中一个士兵指了指不远处说道,“维克多医生,你是想要他的相机?”

“你怎么知道?”原本正准备往弹坑跑的卫燃立刻停下来转过身。

“他身上值钱的东西除了那支P38手枪,就只剩下相机了。”

这名士兵说话的同时,打开了自己腰间鼓鼓囊囊的挎包,掏出残存着鲜血的牛皮相机包递给卫燃,“谢谢你愿意把我们留下来。”

“我只是想给大家拍几张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接过相机看了看,这是一台禄来双反相机,但相比自己之前在斯大林格勒战役里用过的却要更小更精致一些,就连相机包都是订制的马毛皮材质,甚至上面还镶着一枚珍贵的金质近战突击章。

“我还在他身上找到了几盒胶卷”

这名士兵说完再次在自己的挎包里翻了翻,卫燃下意识的看过去,随后赶紧低头重新看着手中的相机。那名士兵的背包里值钱的东西可不少,刚刚那哗啦啦的翻动,还露出了不少各种款式的手表、怀表乃至一枚枚不同材质的戒指甚至勋章!

直等到对方将四个电木密封筒伸过来,卫燃这才抬起头,感激的接过来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拿着吧!”这名士兵不在乎的说道,随后便和他的同伴被帐篷里的汉斯老爹给喊了过去。

看了眼空地四周仅剩的那些重伤员,卫燃摆弄了一番手里的相机,随后将伤员和帐篷,以及那两个抬着担架出来的士兵全都纳入取景器,拍下了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第一张照片。

等那两名士兵离开镜头范围,卫燃钻进帐篷,对着正在忙碌的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再次按下了快门。

“维克多,你有拍照的时间不如去帮伤员缝几针。”洛奇医生头也不抬的说道。

“马上!马上!”卫燃忙不迭的收起相机,将其放在了手术台下面的杂物筐里,戴上手套开始继续忙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月27号傍晚,苏联红军抵近毛奇大桥的前夜,躲在巷子尽头的卫燃等人终于闲了下来。

虽然河对面的交火越来越清晰,但被送进这里的伤员却没了。趁着这点难得的时间,被留下来帮忙的四名年轻的士兵抓紧时间,在马尔科以及卫燃的指挥和带领下。将坍塌的诊所里能搬动的东西都抬到巷子口,尽可能的加高那里的废墟。

至于帐篷周围的那些伤员,除了少数十几位伤势严重的老人和孩子,其余的都已经被那四名士兵送到了不远处的电影院里。甚至就连救治失败的尸体,也都尽可能的抬到远处。

随着夜幕的降临,完成工作的四名士兵抬着匆忙做好的食物,在汉斯老爹和马尔科的带领下离开诊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了隔着两栋建筑废墟的电影院。

足足一个多小时之后,汉斯老爹这才带着马尔科回来,一刻不肯休息的帮着洛奇医生和卫燃检查被他们留下来的那些重伤员。

“又死了两个”

洛奇医生叹了口气,示意卫燃和马尔科把那两位老人的尸体抬走,随后一屁股坐在了不远处的木头箱子上。

“情况不是太好”

汉斯老爹分给前者一颗烟,等他点上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刚刚我和马尔科去河边看了看,苏联人很快就要打过来了,说不定天亮之后这里就被他们占领了。”

洛奇医生看着诊所废墟的方向,心不在焉的说道,“怪不得没有伤员送来了。”

汉斯老爹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问道,“他们一直都在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没来之前,每天凌晨两点到三点,他们可以出来放放风,你们来了之后,他们就再也没出来过了。”

洛奇医生语气平淡的解释道,“不过很快了,只要再坚持坚持,说不定等苏联人占领这里之后,他们就可以见到阳光了。”

“但愿吧...”

汉斯老爹见卫燃和马尔科已经回来,压低声音最后说道,“晚上让他们出来放放风吧,那两个年轻人值得信任。”

洛奇医生看了眼勾肩搭背的卫燃和马尔科,最终还是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前者的建议。

在震耳欲聋的炮声和几乎近在咫尺的轰炸声中,陷入黑暗的巷子却仿佛成了这片战火中唯一安全的地方。

勉强挡住潮气和蚊虫的帐篷里,屁股受伤的马里奥和光头犹太小姑娘莫拉分别躺在那位小护士的两侧,安静的听着她讲的格林童话。

当这位自始至终都带着口罩的小护士柔声讲完《穿靴子的猫》时,马里奥已经睡着了,而另一边的小姑娘莫拉却泪眼婆娑的轻声说道,“我想妈妈了,以前每天晚上她都给我讲格林童话...”

原本正准备起身离开的小护士愣了愣,走到莫拉的床边,跪在潮湿的地面上,轻轻轻轻擦掉了莫拉眼角的泪水,“以后我每天晚上都给你讲格林童话,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

“我...你能摘下口罩吗?”莫拉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想看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这小护士犹豫片刻,回头看了看帐篷门,又看了看熟睡中的马里奥,犹豫片刻后,小心翼翼的摘下了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在被战火映红的夜幕中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

但就是在这张还算清秀的脸上,却密布着大片的疹子以及被跳蚤咬过之后留下的痕迹。

见莫拉似乎被吓了一跳,这小护士苦笑着拿起了刚刚摘下的口罩,却不想莫拉突然凑过来,轻轻在她的脸颊了吻了一下,顺便也把残存的泪珠留在了她的脸上。

感受着泪水流过脸上抓挠出的伤口时的沙疼,这名小护士轻轻把莫拉抱在了怀里,随便便听到这个懂事的小姑娘悄悄说道,“以前我藏在沙发里,每次被跳蚤咬过之后,妈妈都会亲我一下。以后...以后你就是我的妈妈了。”

“嗯!”这名小护士仰着脖子,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明天...明天还是你出来吗?”莫拉偷偷问道,“我昨天见到你和另一个...另一个妈妈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是我,明天还是我。”小护士抱紧了怀里的小姑娘,任由坚持了许久的坚强化作眼泪滴在了莫拉的脸颊上。

“妈...妈妈...我们会死吗?”莫拉抱紧小护士,仰着脖子问道。

“不会,你不会死的,大家都不会死。”小护士匆忙解释道,“只有参加了战争的人才会死。”

“马里奥会死吗?”莫拉继续问道,“还有马尔科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希望他们死吗?”小护士擦了擦眼泪问道。

“不希望”

莫拉学着小护士的样子,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抹眼泪,“马里奥虽然是个蠢货,但他在房子倒了的时候把我推到了床底下,还有马尔科哥哥,我知道他是为了救我,才骗那个蠢货的。”

“你恨他们吗?”小护士继续问道。

“不恨”莫拉再次摇摇头,“马里奥和我说,他的父母也死了,所以他不比我好多少。”

“不恨就好...”小护士轻轻拍了拍莫拉的后背,将她哄睡之后,再次戴上了厚实的口罩,只不过她双漂亮的眸子,此时却显得格外坚强。

在嘈杂激烈的交火声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值夜的马尔科叫醒卫燃之后,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也相继睁开了眼睛。

“让他们出来活动活动吧。”汉斯老爹低声说道。

洛奇医生点点头,轻轻敲了敲帐篷的帆布帘子,不久之后,那位小护士也钻了出来。

“莱妮,让他们上来放放风吧。”洛奇医生低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护士诧异的看了眼站在洛奇医生身后的汉斯老爹和卫燃以及马尔科,犹豫片刻后点点头,转身钻进了诊所废墟。

不久之后,一个个穿着病号服或者护士服的孩子以及女人,在那位小护士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废墟,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充斥着硝烟味的空气。

这些长期藏在地下室的孩子和女人状况并不是太好,他们的身上很多都长满了湿疹,虽然身上的病号服还算干净,但却透着一股股难闻的骚臭味。

“你的地下室有多大?”汉斯老爹皱着眉头问道。

“中间扩建过几次”洛奇医生苦涩的说道,“即便这样,也只是勉强够他们躺下而已。”

“我觉得不用让他们下去了”

卫燃忍不住说道,严格格意义上来说,现在已经是4月28号了,更准确的说,今天晚上八点,苏联人就会夺过毛奇大桥,这个时候,周围的德国士兵已经顾不上什么犹太人了。

“再等等吧”

洛奇教授摇摇头谨慎的说道,“这么长时间都坚持下来了,不能在最后这几天出现意外。”

“至少也该让他们洗个澡换一些干净的衣服。”汉斯老爹说到这里扭头看向马尔科,“去把你的蠢货弟弟从帐篷里抱出来给这些孩子和姑娘。莱妮护士,白天煮的水还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

小护士赶紧指了指不远处的水桶,“都是煮过的,不过如果用了的话,天亮之后想清洗纱布就只能重新烧水了。”

“先让他们洗个澡吧。”

汉斯老爹见马尔科和小护士已经把熟睡中的马里奥和莫拉从帐篷里抱出来放在了简易病床哈桑,立刻低声说道,“马尔科,你去守着巷子口,不管是谁过来就开一枪。莱妮护士,你和我一起给他们找些药和干净的衣服。维克多,你和洛奇去地下室,想办法把里面的跳蚤杀死。”

洛奇闻言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直到这个时候,那些一直在听他们谈话的孩子和女人们才兴奋的相互看了看,各自拎着一小通水钻进了并不算大的帐篷。

趁着他们在里面洗澡,汉斯老爹带着小护士去物资箱子里寻找干净的衣服、毯子以及治疗湿疹的药膏,而卫燃则在洛奇医生的带领下,拿着杀虫剂和消毒剂钻进废墟中的洗手间,钻进了浴缸下的洞口里。

还不等双脚着地,卫燃便闻到了无法忽视的粪便味道以及一股股上涌的潮气。

等他双脚触及地面之后,这才在手电筒的帮助下看清这个晓得可怜的地下室的全貌。

仅仅不到20各平方大的地下室,天花板和地板之间也就两米的距离。走动的时候,还要注意躲避中间挂着的那盏煤油灯。

在四周的水泥墙上,像牢房一样安置着三层用木板和铁链子制作的折叠床。在最下面一层床板和地板之间的缝隙里,还摆着一个个木头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箱子里有的装着一瓶瓶的煤油,有的装着等待缝补的床单或者病号服,还有的装着没吃完的面包和鱼肉,但更多的,则是一些治疗湿疹的药膏。

就在此时,洛奇医生撩开了一堵墙上挂着的羊毛毯子,露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

手电筒的光顺着这狭小的洞口照进去,可以看到一个用砖头垒砌出来的隔间,这隔间并不算大,里面也仅仅摆着几个带有盖子的铁皮桶而已。而那股难闻的味道,就是从这里面飘出来的。

和这个洞口相对的另一边,则是个装着手摇排风扇的通风口,只不过当手电筒的光束照过去的时候,一只老鼠也顺着这通风口跑没了影子。

“他们就在这种环境里坚持了四年?”卫燃难以置信的问道。

“至少还活着不是吗?”

洛奇医生神态自然的将里面的屎尿桶拎出来,压抑着情绪说道,“这里原本是为我的妻子准备的,但她还没来得及用上就被抓走了,从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了。”

卫燃愣了愣,“抱歉...”

“该说抱歉的不是你”洛奇医生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应该我向你说谢谢才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月28号凌晨,九个犹太小孩子在六名犹太女人的帮助下,在帐篷里清洗过身体之后,给全身各处仔细的涂上了治疗湿疹的药膏,随后各自换上一件干净的病号服,赶在天亮之前,在浓重的晨雾和越来越近的硝烟掩护下,钻进了诊所废墟里的地下室。

距离帐篷二十多米外的另一片废墟里,汉斯老爹熟练的点起一堆篝火,缓缓的加热着消毒锅,尽职尽责的蒸煮着里面的各种医疗器械。

而在隔壁房间的另一堆篝火上,用柴油桶改造出来的两口大锅里已经煮上了不久前卫燃和马尔科从河道里打回来的清水,这些水除了用来喝,其余大部分都要用来给清洗过的纱布蒸煮消毒以便二次利用。

巷子尽头搭起的帐篷里,熟睡中的马里奥和犹太小姑娘莫拉又被抱到了床上。洛奇医生给他们各自盖上一张毯子之后,示意卫燃跟着他离开了帐篷。

“该去收网了”洛奇医生打了个哈欠,弯腰拎起从废墟里翻出来的渔网,招呼着卫燃跟着他往河道的方向走。

“洛奇医生,我去吧,你已经一晚上没有休息了。”卫燃接过对方手里的渔网说道。

“没关系”

洛奇医生不在意的摆摆手,一边在前面走一边说道,“趁着苏联人还没打过来,我们要多储备点儿食物才行。等我们把网收回来之后,马尔科姨妈送过来的那些吃的喝的也要尽快找地方藏起来,我们总不能真的指望苏联人会看在那面红十字的面子上宽恕我们。”

“谁做初一,谁就做十五。”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沉默不语的跟着洛奇医生翻过人为堆高的废墟,小心翼翼的来到河边,将渔网撒下去之后,拽起了昨天丢下去的网。

“我们是不是捞到大鱼了?这一网怎么这么重?”卫燃拽着绳子一边用力一边问道。

“哪有什么大鱼?”洛奇医生皱起眉头,转身背着绳子用力往前拖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渔网被他们两人拽上岸,随后便注意到这网里除了不多的淡水鱼之外,竟然还包裹着一具尸体!

“去那堵墙后面”

洛奇医生低声吩咐一句,和卫燃合理拖着沉重的渔网躲到路对面的断墙后面,在手电筒的微弱光芒下,一点点解开了渔网。

“是个苏联人”

卫燃从渔网里揪出一支波波沙冲锋枪丢到一边,在洛奇医生的帮助下,将这具胸口中弹的尸体解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从渔网上摘掉一枚手雷,洛奇医生将包裹着小鱼的网子塞进包里,一边往回走一边忧心忡忡的说道,“情况不太好,看来苏联人都已经打到河对面了。我们要尽快把东西藏起来才行。”

“等下我去电影院喊那几个士兵过来帮忙。”卫燃跟着后面说道。

“不,不能用他们。”

洛奇医生想都不想的摇摇头,一边从腰间抽出他那支鲁格手枪一边说道,“让女人们上来,我们把那些物资搬到地下室里。维克多,你现在就跑回去,通知大家快点搬东西,我就在这里守着,如果有人过来我会开枪的。”

“那你小心点。”

卫燃松开装着渔网的帆布包,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巷子尽头的空地,招呼着汉斯老爹等人赶紧转移物资。

在众人的接力下,一箱箱的食物和药品被送进诊所废墟里的地下室,将并不算大的地下室地板都铺了满满的一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从巷子口的方向传来,众人心头一颤,卫燃赶紧放下手中的箱子,抄起放在不远处的冲锋枪就往洛奇医生的方向跑,而汉斯老爹等人也赶紧组织着那几个出来帮忙的女人重新躲回地下室。

“洛奇医生,怎么了?”卫燃躲在半截断墙后面问道。

“没事没事,是个误会。”洛奇医生扯着嗓子回应道,“是守桥士兵们送来的伤员,我还以为是苏联人过来了。”

“让他们不要开枪,我出来了。”卫燃说完,缓缓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同时看着身后的帐篷方向,直到看到在浓雾中一闪一闪的手电筒光芒,这才彻底站了起来。

“几个伤员?”卫燃故作紧张的问道。

“一个,就一个。”一个陌生的声音喊道,随后在洛奇医生的带领下,从浓雾中走了出来。

看了眼别两个德国士兵用担架抬过来的士兵,卫燃微微皱眉,仅看他脖子上的挂的那个又丑又重的金属牌子就知道,这是个不招人喜欢的链狗。

遗憾的是,这位链狗的伤口并不算重,仅仅只是被子弹打中了大腿而已。这一路抬过来别说有生命危险,甚至连惨叫都中气十足的。

“维克多医生,你去继续给器械消毒吧,我来给他手术。”洛奇医生平淡的语气中甚至透着一丝丝的冷漠。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压下心中的古怪,目送着那两名士兵把伤员送进帐篷之后,找上了继续给医疗器械消毒的汉斯老爹。

“你说什么?送来个链狗?”汉斯老爹先是皱起眉头,随后苍老的脸上也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怎么了?”卫燃接过对方递来的医疗器械,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汉斯老爹摆摆手,“去给他送过去吧。”

带着疑惑钻进帐篷,那位链狗已经被扎上了吗啡。而洛奇医生正不紧不慢的剪开伤口附近的衣服。

“帮我把汽灯点上就出去吧”洛奇医生头也不抬的说道。

原本正想问些什么的卫燃点点头,沉默不语的帮忙把汽灯点上,转身走出了帐篷。

几乎在他走出帐篷的同时,洛奇医生已经拿起一把手术刀,动作粗暴的切开伤口,准确的找到了大腿上的静脉。

锋利的手术刀在血管上轻轻一划,暗红色的血液随着心脏的跳动汩汩而出。但洛奇医生却把手术刀往伤口上一戳,随后点上一颗烟,站在病床边上,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链狗。

时间一份一枚的流逝,从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已经顺着病床的边缘流到了床下放着的小桶里,而那位链狗也开始不断的发抖。

将燃尽的烟头丢进铁桶,洛奇医生冷漠的看了眼病床上的链狗,随后将双手交叉,以心肺复苏的方式压在对方的胸口,一次次的用力按下,辅助着对方的心脏跳动,以便将更多的血液从伤口处被割断的血管泵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当这位链狗的的伤口再也流不出任何的血液,当他彻底停止了呼吸,洛奇医生这才拔出伤口处的手术刀,将里面的子弹挑出去,随后撩起尸体下面被血液染红的床单胡乱一卷。

“士兵,把他抬出去。”洛奇医生语气遗憾的解释道,“他的血管破了,我没能救活他。”

一直在门外等着的那两名士兵闻言钻进帐篷,遗憾的看了眼已经被床单裹住的尸体,沉默的将其抬到窗边的担架上送出了帐篷。

目送着那两名士兵抬着尸体消失在晨雾里,连手套都没戴的洛奇医生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用那柄染血的手术刀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刻痕。

这支听诊器的弹簧片上,还穿着两枚亮晶晶的戒指。随着手术刀在上面留下痕迹,两枚戒指也相互撞击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将手术刀直接丢进床下的铁桶里,洛奇医生重新挂上听诊器,随后拉开衣领,掏出一个心形的女士项链看了看,不再年轻的脸上短暂的露出了一抹大仇得报的解脱之色。

“第28个了...”

洛奇医生将项链塞回领口,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弥漫着血腥味和尼古丁味道的帐篷,跌跌撞撞的坐在诊所废墟残存的砖墙下,状若疯狂的喃喃自语着“不够,还远远不够...”

远处燃烧着篝火的断墙后面,卫燃看向一边的汉斯老爹,后者叹了口气,转身坐在篝火边上继续蒸煮着等待消毒的器械,许久之后,这才自言自语般解释道,“洛奇医生的妻子和女儿,就是被链狗在这条巷子里杀死的,那条链狗在上任前,甚至还曾是他的邻居。”

“这...”卫燃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把这些送过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斯老爹也没指望卫燃能说些什么,用两把镊子将消毒锅中的托盘拎出来,把冒着热气的医疗器械统统倒进一个大号镀铬金属盒子里递给了卫燃。

当他端着滚烫的金属盒子从废墟里走出来的时候,红色的阳光也冒出了地平线,在浓雾中映出半个圆形的轮廓。而在巷子口的方向,昨天那两名被卫燃留下来专门抬担架的士兵也从开始消散的雾气中走过来,准备开始迎接他们新一天的工作。

“28号了,战争也快该结束了。”

卫燃看了眼巷子口的方向,今天晚上的时候,苏联红军就能拿下毛奇大桥,最晚等到明天一早,这里说不定就该被占领了。

“是啊,快该结束了。”

洛奇医生从旁边走过来,“维克多,等战争结束之后,要不要来我的诊所工作?”

“去你的诊所工作?”卫燃看了看两人身后的废墟,忍不住问道,“等战争结束后,你还准备开诊所?”

洛奇医生摊摊手,一脸快意的反问道,“为什么不呢?这是一份很有成就感的工作不是吗?”

卫燃笑了笑,“只要你不嫌弃我的缝合技术就行。”

“你提醒我了”洛奇医生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当我没说,我实在忍受不了你的缝合技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月28号上午,隆隆的炮火声越来越近,时不时的,甚至还会有一发炮弹砸在巷子两侧的建筑上,洒落大片大片的碎砖破瓦。

但自从晨雾散去之后,却一直没有伤员被送过来,反倒是那顶充当手术室的帐篷,被砖头砸出了两个锅盖大小的破洞。甚至连留在帐篷周围的那些重伤员以及没来得及搬进地下室的药品和物资,都被埋在了新近形成的废墟里。

在众人紧张的忙碌下,残破的帐篷被紧急转移到了一个许久之前形成的炮弹坑里,那些伤员也被留下来的那四名年轻士兵全都送到了远处的电影院去避难。

“马尔科,你带着马里奥和莫拉也去电影院吧。”汉斯老爹坐在一把谨慎三条腿儿的椅子上,一边任由洛奇医生帮他缝合额头上刚刚不小心被砖块划开的伤口一边说道。

“我要留下来”马尔科指了指身上的少校制服,“我的任务是保护这座诊所,保护你们所有人,让维克多去吧,他正好能照顾那些伤员。”

“我...”

“你们都省省吧!”

洛奇医生剪断缝合线,不等卫燃说完便接过了话题,“电影院并不比这里安全多少,这里也并不比电影院危险多少,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不要分开比较好。另外,马尔科,让你弟弟和莫拉先去地下室吧。如果真的太危险了,我们再躲进去。还有,莱妮护士,你也先下去吧!”

“这样也好”汉斯老爹迟疑片刻后,最终还是同意了洛奇医生的决定。

趁着给汉斯老爹包扎伤口的功夫,马尔科和小护士莱妮带着马里奥和莫拉钻进废墟里的洗手间,抬起浴缸之后,将这两个小家伙送了进去。

“马里奥,安静的待在里面。”马尔科趴在洞口最后嘱咐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我...”

“马里奥,保护好莫拉。”马尔科仅仅一句话,马里奥的小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坚强之色,“我会保护好她的!”

只不过,随着头顶唯一的出入口被沉重的浴缸盖的严严实实,马里奥脸上的坚强和勇敢也立刻被害怕取代。反倒是莫拉一脸惊喜的看着坐在折叠床上的其他几个小朋友,这几个小朋友里竟然有一个还是她的同班同学!

而马里奥也不是真的像汉斯老爹说的那样真的蠢,他立刻就猜到了大概的真相,难以置信的问道,“莫拉,他们...他们都是...”

莫拉抱住一个脸上长满湿疹的同龄小姑娘,开心的朝马里奥点点头,“你害怕了?或者说,你想把我们都送给你的圆首?”

“我...我才不怕!”

马里奥说话的同时一步步倒退,紧接着一个不小心被铺满地面的木头箱子绊倒,可还没等他屁股上的伤口接触地面,便被一个同样满脸湿疹的女人扶住小胳膊。

“小心点儿”

这个女人温柔的指了指马里奥挂在背带裤上的少年团小刀,“这把小刀真漂亮,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可...可以”马里奥强忍着哭腔,哆哆嗦嗦的拔出匕首递给了扶住自己的女人。

这个女人忍着笑接过匕首,随后弯腰从折叠床下面的箱子里找出一根带着泥土的胡萝卜,用小刀仔细的削干净之后,一切两半将其分给了马里奥和莫拉,“吃吧,很甜的。每个来这里的小朋友都能得到一个水果,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现在只剩下胡萝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刀能还给我吗?”马里奥怯生生的问道。

“当然”

这女人将小刀仔细的擦干净装回刀鞘,帮马里奥挂在了背带裤上,同时笑眯眯的说道,“马尔科少校说你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我...”

马里奥拿着半截胡萝卜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正在和好朋友聊天的莫拉,最后这才肯定的点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哥哥说的没错!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轻轻摸了摸马里奥的小脑袋,这个女人温柔的笑道,“那就拜托你了,我们的小战士。”

全然没意识到已经被偷换了概念的马里奥顿时因为那句“小战士”飘了,就连即将滴落的眼泪也硬生生憋了回去。

地下室里的其他女人相互笑了笑,继续安静的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而在充斥着硝烟的地表之上,卫燃等人也都躲在了炮弹坑里,焦灼的等待着随时有可能送过来的伤员,又或者随时可能结束的战争。

或许是因为没有像往常一样往这里送来大量伤员的缘故,这一天的时间似乎也过的格外的慢。

“怎么还没有伤员送过来?”马尔科坐不住了,“会不会是苏联人被打跑了?”

“你被你弟弟的愚蠢给传染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斯老爹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苏联人被打跑了,而是毛奇大桥那边的士兵很可能已经没办法撤回来了。所以才没有伤员送过来。而且那些苏联人离毛奇大桥肯定已经很近了,近到连周围的居民都已经逃跑了,只有我们四个还像白痴一样守着那顶破帐篷。”

“把白旗竖起来吧”洛奇医生突兀的说道,“说不定它比红十字有用。”

“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

汉斯老爹点上颗烟,“至少也要等苏联人夺下毛奇大桥才行,不然我们很可能会被督战队的白痴当成靶子打死。”

潮湿的炮弹坑里,卫燃等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惊慌失措的喊叫从堵住巷子的废墟处传来,一个年轻的德军士兵跑过来喊道,“洛奇医生,汉斯医生,还有维克多医生,电影院刚刚被炮弹炸塌了!”

炮弹坑里的众人赶紧站起来,汉斯老爹第一个问道,“伤员怎么样?”

“有好几个被压在石板下面了!”

这名年轻的士兵扶着头盔喊道,“还有几个被砸中了,他们快要死了!”

“我去吧!”卫燃拎着沉重的金属药箱和煤油汽灯站起来,“你们继续在这里守着!”

“我和你一起去吧!”汉斯老爹同样抓起放在身边的药箱和煤油汽灯,“马尔科,你留下保护洛奇医生!”

“注意安全!”洛奇医生忧心忡忡的嘱咐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是”汉斯老爹话音未落,已经随着卫燃爬出了弹坑。

在那位年轻士兵的带领下,卫燃和汉斯老爹穿过废墟,猫着腰钻进坍塌的电影院,随后便听到了连成片的惨叫和哭泣声。

这座电影院已经坍塌了大半,仅仅只有靠近幕布的位置有一片还算安全,此时,所有幸存的伤员都已经聚集到了这里。而在已经坍塌的区域,那三名年轻的士兵正在卖力的挖掘被压住的幸存者。

“幸好没让马尔科他们过来。”汉斯老爹嘀咕了一句,点亮煤油汽灯之后,迅速打开药箱开始了救治工作。

但实际上,除了那些仅仅被划伤的人可以得到有效的救治,其余的那些重伤员,尤其那些仍旧被压在石板下的重伤员,他们二人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帮他们打上一支缓解疼痛的马飞,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停止呼吸。

“当啷!”

卫燃将玻璃药瓶丢到一边,把最后一支马飞扎到了一个腰背以下全被压住的小姑娘身上。

随着玻璃注射器拔出,这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沾满血迹和灰尘的脸上也终于没有痛苦的表情。但还不等药力消退,这小姑娘便身体一僵再也没了动静,任由她原本抱在怀里的洋娃娃顺着台阶滚落到了她想逃去的幕布下面。

“啊——!”

刚刚那名一直想把这小姑娘救出来的年轻士兵发出绝望的吼叫,随后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下,从怀里掏出一支P38手枪顶住自己的下巴,干脆的扣动了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清脆的枪声在坍塌了大半的电影院里久久回荡,温热的鲜血也溅到了卫燃的脸上。那具年轻的身体,也像刚刚的洋娃娃一样,打着滚,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艹!”

卫燃反应过来,狠狠的将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注射器摔在了地上。随后崩溃的捂住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小姑娘尸体旁的台阶上。

他并不同情这些德国人,更不会同情那些制服上佩戴着万字符和鹰徽的士兵。

从斯大林格勒战役,从顿河19号阵地,从芬兰吃人的冬季里,卫燃一次次的催眠着自己,试图让自己相信,牛皮本子把自己送回来,只是在经历一个过分真实的战争游戏。就算不是游戏,那些死在战争里的苏联人、德国人乃至芬兰人都和自己屁关系没有!

但是当那些温热的鲜血溅到脸上的时候,所有自己骗自己的谎言和安慰全都在一瞬间被戳破了。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眼睁睁的在他面前消逝,那种苍白又廉价的无力感终于让他努力维持许久的理智在那名士兵自杀的瞬间彻底崩溃!

原本一片哀嚎的电影院废墟在枪声过后陷入了沉寂,被两支煤油汽灯照亮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卫燃压抑不住的哭泣和他们根本听不懂的咒骂。

汉斯老爹叹了口气,默默的拿出一支马飞,走到卫燃的身边,拉开他的手臂,将并不算多的药液推了进去。

“睡一会儿吧,睡醒之后,也许战争就结束了。”汉斯老爹揽住卫燃的肩膀,直等到药力发作,这才挣扎着站起身,迈步走向了另一个等待救治的幸存者身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马飞的药力消退之后,卫燃也从噩梦中渐渐恢复了神智。充斥着血腥味的电影院里,不算多的幸存者已经全部得到了救治,仅剩的三名年轻士兵正忙碌的用架在煤油炉子上的小锅熬煮着食物。

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卫燃晃了晃仍旧有些眩晕的大脑,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汉斯老爹已经端着一盒热气腾腾的罐头走了过来,“趁热吃了吧,很抱歉,战争好像还没有结束,你醒过来的太早了点儿。”

接过罐头,卫燃露出惨淡的笑容,“对不起...”

“没什么”

汉斯老爹坐在卫燃的身边,笑呵呵的说道,“我现在相信你是个新兵了,当年在一战的战场上,我的表现和你比可差远了。”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卫燃将热气腾腾的罐头肉塞进嘴里,嚼了许久之后艰难的咽进了肚子里。

“当然是在夸你”汉斯老爹慢悠悠的点上颗烟,“维克多,再坚持坚持,战争很快就能结束了。”

“嗯...”

卫燃点点头,将罐头里剩下的几块肉和土豆全都塞进嘴里咽下,“不过下次别给我注射马飞了。”

“我尽量”汉斯老爹站起身,“走吧,我们已经偷懒很长时间了,该回去给洛奇医生帮忙了。”

卫燃闻言赶紧放下手中的罐头盒,拎着药箱站起身,告别了那三位年轻的士兵离开了电影院。

“汉斯老爹,我睡了多久?”卫燃看着外面昏暗的天色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几个小时吧”汉斯老爹看了看手表,“快七点了,我们快回去吧!”

“七点?!”

卫燃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毛奇大桥的方向,如果历史记载没错的话,在今天晚上七点的时候,苏联红军会对毛奇大桥进行长达一个小时的炮击!

“怎么了?”汉斯老爹不明所以的看着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卫燃稍稍加快了脚步,“我们快点儿回去吧!”

“你不会是看上莱妮护士了吧?”

汉斯老爹调侃了一句,也跟着加快脚步追上了卫燃,等他们回到巷子尽头到时候,却发现洛奇医生和马尔科仍旧躲在炮弹坑里,甚至马尔科的嘴里还叼着半截香烟。

“没有伤员?”汉斯老爹诧异的问道,“马尔科,你个混蛋怎么也学会抽烟了?”

马尔科见汉斯老爹回来,赶紧将烟头掐灭,可随后便见前者不在意的摆摆手,“算了,你已经成年了,当我刚刚的话没说过。”

闻言,马尔科立刻松了口气,试探着从兜里又掏出一颗皱皱巴巴的烟卷点上叼在了嘴里。

看热闹的洛奇医生同样掏出烟盒丢给汉斯老爹,等对方点上之后,这才解释道,“从你们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伤员被送过来了。”

“既然没人过来,不如我们去地下室看看怎么样?”卫燃蹲在炮弹坑边上问道,“这个时候虽然让他们上来比较危险,但我们下去看看应该没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下去看看吧!”显然,汉斯老爹误会了卫燃的用意,赞同的同时,甚至还朝卫燃眨了眨眼睛。

根本懒得反驳,卫燃第一个跑向了十几米外的诊所废墟,将挡路的门板和家具挪开,赶在其余三人过来之前便掀开了浴缸。

“我听汉斯医生说,你喜欢莱妮护士?”洛奇医生在下去之前揽着卫燃的脖子问道,“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等战争结束之后,可以来我的诊所里工作,我可以让莱妮当你的助手。”

“我喜欢个屁...”

卫燃心里暗骂了一句,胡言乱语的附和着洛奇医生,这才让他老老实实的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等所有人都下去之后,最后一个下来的卫燃踩着梯子,撑着浴缸盖住了洞口,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拥挤的地下室里,马里奥已经和其他几个犹太小朋友玩到了一起,此时他们正排着队卖力的摇动着用来通风的排风扇,显然把这份至关重要的工作当成了游戏。

等马尔科用点燃的汽灯替换了挂在头顶的煤油灯,地下室里也前所未有的变得亮堂起来。

而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这俩老东西,也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肆无忌惮的暗示着“年轻的维克多医生喜欢上了莱妮护士”。

只不过,不管卫燃还是莱妮护士,他们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密集的炮声便顺着通风口传进了地下室,紧接着,连放在木头箱子上的杯子都因为地面的震动摔了下来!

“怎么回事?!”洛奇医生皱起了眉头。

“炮击!好像是炮击!”汉斯老爹紧张的问道,“洛奇,你的这座地下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问题!”洛奇医生不等对方说完便扯着嗓子答道,“四周的墙壁和头顶都是用混凝土加固的,连通风口都是用混凝土做的。除非炮弹直接砸在上面,否则不用担心!”

“最好是这样!”

汉斯老爹一把抱住了马里奥躲在了墙角,“都靠墙躲好,但是和墙体保持一点距离,免得被震断脊椎!”

与此同时,卫燃也摘下刚刚点燃的煤油汽灯,将其关死之后,拧开放气阀放在通风口的位置,在天摇地动中飞速摇动排风扇,把残存的汽化煤油排出了地表。

忙完了最后的工作,卫燃赶紧靠墙坐在了一个木头箱子上,系紧了一直戴在头顶的钢盔,同时扯着嗓子提醒所有人张开嘴巴,免得被爆炸震破耳膜。

在他和汉斯老爹的轮番提醒下,所有人都做好了应对炮击的准备,缩着头等待着炮击的结束。

“苏联人可能准备过河了”开启了手电筒的汉斯老爹在卫燃耳边喊道。

“估计短时间不会结束!除非他们占领了毛奇大桥!”卫燃同样扯着嗓子回应了一句。

“但愿不会有炮弹落在我们的头顶”洛奇医生按住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暗中攥紧了上面的那两枚戒指。

“维克多,我们会死吗?”马尔科脸色惨白的问道。

卫燃茫然的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在给出否定的答案,还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月28号,晚上八点整。肆虐了整整一个小时的苏军炮火终于偃旗息鼓,还不等硝烟散去,苏联红军第79步兵师下辖第150师的第765团便在众多火力掩护下,再一次开始了对毛奇大桥的攻击。

与此同时,仅仅只靠着一直手电筒提供照明的诊所地下室里,卫燃等人也拍打干净落在身上的尘土,各自的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后怕之色。

“火炮停止了,我上去看看”汉斯老爹说着就要爬起来。

“我去吧!”马尔科第一个站出来,“我去看看。”

“还是我去吧,我会俄语。”

卫燃把马尔科往后扯了扯,“马尔科,你拿着枪在入口守着。”

闻言,马尔科看了看汉斯老爹,后者迟疑片刻后点点头,“马尔科,把手枪给他。”

“不用”卫燃摆摆手,“我有武器,你们先把手电筒关了。”

不等其余人再说些什么,卫燃踩着梯子爬到洞口的最上方,等汉斯老爹关掉手电筒之后,这才用力推了推头顶的浴缸,费力的将其往上顶开,露出了一条仅有拳头大的缝隙。

贴着这条缝隙往外看了看,卫燃继续用力,将其撑开之后,小心翼翼的爬了上来。

长达一个小时的炮火洗地,这条并不算宽的巷子两侧已经化为了废墟,甚至已经可以一眼看到不远处电影院所在的位置。只不过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冒着火苗的废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默不作声的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更近一点的位置,充当地下室出入口的洗手间,已经只剩下了两面与通风口连接在一起的墙壁还残存着不到一米高的下半截,就连周围坍塌的废墟都在爆炸产生的气浪推动下掀飞到了一边。

甚至在距离地下室仅仅不到20米的空地上,还多出了一个冒着硝烟的弹坑。再看看原本支着医疗帐篷的弹坑,此时却已经变成了一堆足有三四米高的建筑废墟。

这群傻毛子特么的怕不是把斯大林之锤用在这里了吧?

卫燃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爬上废墟堆,从牛皮本子里拿出了望远镜对准了毛奇大桥的方向。在时不时升起的照明弹辅助下,他甚至可以勉强看到大桥上在机枪扫射下像割麦子一样倒地的苏联红军!

小心翼翼的从废墟上爬下来,卫燃收起望远镜,弯腰捡起一把反射着火光的止血钳暗道可惜,那些还没来得及运进地下室的药品和补给全都被爆炸摧毁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浴缸,卫燃先趴在仅仅高出地面半米的通风口上喊道,“是我,我要下去了,别开枪。”

“我已经把枪收起来了”马尔科在通风口的另一端回应道。

闻言,卫燃再次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之后,这才抬起浴缸,趴在黑乎乎的洞口说道,“苏联人还在争夺毛奇大桥,但是我们周围已经都被炸烂了。”

“电影院呢?电影院那边怎么样?”汉斯老爹凑上来紧张的问道。

卫燃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久之后,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以及马尔科从地下室先后爬了上来,在见到周围一片残垣断壁的凄惨景象后,全都陷入了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要不要继续去地下室里躲着?”马尔科将身体藏在阴影里问道,“我们有足够多的吃的和各种药品,还能撑很长一段时间。”

“但我们可没准备多少水。”卫燃忍不住提醒道,那座地下室里算上他们四个,有差不多20号人,每天单单饮用水都不是个小数目。

“苏联人很快就要打过来了”洛奇医生提醒道,“或许...”

“你真的指望他们是来拯救我们的天使吗?”

汉斯老爹此时可谓格外的清醒,“趁着他们还没打过来,我们需要赶紧去河道里弄足够的水过来。我有预感,就算战争结束了,地下室里的女人们短时间之内最好还是不要出来比较好。”

洛奇医生诧异的看了眼毛奇大桥的方向,随后点点头,“大家都去四周找找能盛水的容器吧。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去河里打水。”

闻言,众人立刻各自分散开,在废墟中寻找着可以用来装水的容器。很快,大大小小的水桶、汤锅和几个原本用来盛放煤油的20升汽油桶被收集过来堆在了浴缸的边上。

“一人两个水桶,我们多跑几次。”

汉斯老爹说完,将仅有的两个汽油桶拎起来就往施普雷河的方向走。这两个油桶里的煤油已经被用光了,早在前天的时候就被拿来装水用了,它们也一直放在洗手间隔壁的储藏室里,刚刚还是卫燃把它们挖出来的。

“马尔科,你拿一个桶就行,再额外拿一支冲锋枪。”卫燃说完,拿起两个水桶跟上了汉斯老爹和走在最前面的洛奇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尔科闻言赶紧给背在肩上的冲锋枪顶上了子弹,随后拎着一支被砖头砸变形的铁皮桶跟了上来。

在吓人的交火声中,一行四人借着周围大量废墟的掩护,小心翼翼的接近着施普雷河的方向。

随着距离的一点点拉近,处于黑暗中的众人也越发清晰的看到了毛奇大桥上相互交织的火蛇,以及不断倒下的士兵乃至在各处发生的爆炸。

“别看了,动作快点儿!说不定等下苏联人就打过来了。”汉斯老爹催促了一句,拎着两个水桶,和卫燃不分先后的匍匐着爬过了河岸边上的街道。

“你们先打水,我去看看渔网里有没有鱼。”洛奇医生爬过来之后低声说道。

“我去帮你吧!”卫燃响起昨天捞起过尸体的经历,赶紧将刚刚拴好绳子的水桶交给了身边的马尔科。

循着记忆中的位置,两人往靠近毛奇大桥的方向爬了十几米,随后找到了拴在半截路灯杆上的绳子。

然而没拉两下,他们便感觉到了异乎寻常的重量,甚至还听到了一声从河堤下传来的闷哼。

“有人!”洛奇医生忍不住惊呼道。

“这次好像还是个活的!”卫燃说完紧了紧钢盔,小心翼翼的把头伸到河堤下面,随后便看到了一支黑洞洞湿乎乎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鼻子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还没等他躲开,那支举着手枪的手臂便无力的垂下来,手中原本握着的纳甘转轮手枪手枪也“噗通”一声摔进了浑浊的河道里。

“是个苏联人,好像还活着!”

卫燃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紧接着说道,“还有一个,是两个苏联人!”

几乎没有犹豫,洛奇医生便做出了决定,“汉斯!马尔科,快过来帮忙救人!”

闻言,汉斯老爹和马尔科赶紧跑过来,在得知下面有两个苏联人之后,立刻抽出一柄手术刀就要割断连接着渔网的绳子。

“救人!”洛奇医生抓住汉斯老爹的手腕,异常认真的说道,“我是说把他们救上来!”

“可他们是苏联人,他们会...”

马尔科话音未落,洛奇医生便严肃的说道,“我的诊所里除了链狗必须死,不管他是苏联人、德国人还是犹太人,只要还没死,都必须提供医疗救助!”

“愚蠢的职业道德...”

汉斯老爹不情不愿的收起手术刀,招呼着马尔科一起帮忙,把挂在渔网上的两个人拽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这两个人被拉上河堤,众人这才借着时不时升空的照明弹看清楚,那位刚刚用枪指着卫燃的苏联红军的左腿膝盖往下已经只剩下一条肌肉连着没有断掉。

不知道是他主动还是无意的操作,连接渔网的绳子死死的缠住了这条腿的膝盖窝,利用自身的重力收紧绳子止住了血。

而另一个人则要更惨一些,他的腹部已经被鲜血染红,全靠和之前那个人的连在一起的腰带勒住伤口,而他的下半身,则全都泡在了浑浊的河水里,甚至在他的后背上,似乎还镶着一块打火机大小的弹片!

洛奇医生和汉斯老爹分别试了试两人的鼻息,前者更是摘下随身携带的听诊器听了听的他们的心跳,确定他们还活着之后,赶紧说道,“先抬回去!”

“别急”

汉斯老爹和卫燃异口同声的说道,随后两人部分先后的动手,摘下了这两名陷入昏迷的伤员身上全部的武器。

四个人两两一组,抬着这两名随时有可能断气儿的伤员,艰难的回到了诊所废墟的边上。一番寻找之后,他们把两名伤员抬到了一个仅剩三面不到一米高墙壁的房间残骸里。

“维克多,你去地下室把急救箱和汽灯拿来”

洛奇医生一边用随身携带的手术剪刀剪开伤口周围的衣服,一边继续说道,“维克多,你自己去打水!”

“好!好的!”马尔科说完往河道的方向跑没了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与此同时,卫燃也再次搬开了浴缸,在里面那些女人的帮助下,把三个还带着铁皮封条的急救箱和两盏煤油汽灯拎了上来。

等他把汽灯点上的时候,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已经将三个还没用过的急救箱全都打开,给那两名伤员各自扎上了马飞。

这三个急救箱还是洛奇医生特意提前送进地下室的,用他的话说,等战争结束后,他们三个完全可以靠着这三个箱子里的医疗器械和地下室里储存的其他药品,重新把诊所经营起来。只不过现在看来,刚刚被摧毁不到半个小时的诊所,显然等不到战争结束就要提前开始营业了。

“维克多,你来做截肢手术。”

洛奇医生任由卫燃把煤油汽灯挂在了墙壁上残存的衣服钩上,语速极快的指挥道,“这个腹部受伤的交给我们,他的伤势有些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要不要把莱妮护士喊上来帮忙?”卫燃问话的同时,扶起一把高背椅子,将第二盏点亮的煤油灯挂在了上面。

“这里没有护士,从来都没有过。连女人都没有,不管成年的,还是未成年的。”汉斯老爹抬起头,格外认真的朝卫燃说道。

“我明白了”

卫燃点点头,默不作声的戴上橡胶手套,按部就班的开始给那位曾经拿枪指着自己的苏联红军进行截肢手术。

这几天有大量的伤员练手的情况下,这样的截肢手术他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甚至在进行手术的时候,他还有心思分心扫一眼那位昏迷中的红军士兵的肩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个大尉?好像还是个指导员?”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后抛开杂念,开始了割肉锯骨的血腥工作。

在他们三人的忙碌下,紧张的救治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马尔科也在废墟中一趟趟的往返,把他们不久前收集来的容器全都装上了冰凉的河水。

甚至在询问了汉斯老爹之后,马尔科还在离着他们不远的一个房间里残存的壁炉中升起了篝火,一边将并不干净的河水煮沸消毒,一边把刚刚从渔网中解下来的那几条鱼处理好,丢进了单独几个充当汤锅的头盔和德军饭盒里准备熬鱼汤。

当似有若无的香气跃过断墙飘进临时手术室的时候,卫燃那边也基本上粗暴的完成了工作。在完成伤口的包扎之后,随便给他盖了一张毯子,立刻把挂着煤油汽灯的高背椅子移动到汉斯老爹的身边,随后换上新的手套准备帮忙。

“我第一次觉得维克多粗暴的缝合方式或许才是正确的操作”洛奇医生一边忙活一边打趣说道。

“他更适合在战场上救命,不适合你的破诊所,洛奇,你就死心吧。”汉斯老爹调侃了一句这两天总给卫燃发offer的洛奇医生,默契的接过卫燃递来的止血钳,开始了像往日一样详细的讲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充当手术台的桌子四周被丢弃的带血纱布也越来越多,但三人的表情却越来越轻松。

将最后的缝合工作留给洛奇医生,汉斯老爹摘下手套直接丢到了墙外,随着卫燃一边往隔壁走一边说道,“还好只是伤到了没什么用的阑尾,接下来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了,只要他能熬过腹腔感染,或许有机会活下来也说不定。”

“这个时代的青霉素可是神药,应该死不了...”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顺手捡起了手术开始前,从那位被自己截肢的苏联红军身上翻出来的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卫燃和汉斯老爹从隔壁走过来,守在篝火边的马尔科赶紧将热气腾腾的鱼汤端了过来。

“你们先喝吧,趁着那两个苏联人还没醒,我把另外几锅鱼汤和烧开的水送进地下室。”

接过马尔科递来的鱼汤,汉斯老爹再次把曾经对卫燃说过的话低声嘱咐了一遍,“马尔科,等你送完鱼汤开始,我们这里就在没有什么躲在地下室的女人,不管成年的,还是未成年的。”

马尔科似乎想到了曾经在无线电广播里宣传的那些被妖魔化的苏联人,脸色惨白的点点头,拎着装满鱼汤和鱼肉的饭盒,跌跌撞撞的走向了不远处的浴缸。

“我记得炮击结束后,你从地下室上来的时候曾经说你会俄语?”汉斯老爹突兀的问道。

“以前学过一些,勉强可以交流。”

卫燃说话的同时将鱼汤重新放在篝火边上加热,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壁炉边上,借着不断跳动的火光,翻开了从那位伤员身上搜来的证件。

“这上面写了什么?”汉斯老爹一边吸溜着温热的鱼汤一边问道。

卫燃闻言将手中被河水打湿的证件递给汉斯老爹,“这个人叫伊万,是苏联红军第765团的一位连队指导员,或许就是他们在攻击毛奇大桥吧。”

“你等等”

汉斯老爹将湿漉漉的证件还给卫燃,放下快喝光的鱼汤,快步走进了隔壁的手术室,随后拿着一个同样湿乎乎的证件走过来递给卫燃,“这个呢?”

接过证件翻开,卫燃却下意识的瞪圆了眼睛,这本证件上的主人虽然名字同样死老长一大串,但开头恰恰是米哈伊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在几十年之后,马里奥死前一直念叨的名字就是他?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往篝火边凑了凑,继续看着证件上的内容,最终确定了这位叫做米哈伊尔的,确实就是来到这场战争之前,阿历克塞教授提供的那枚二级卫国战争勋章的主人——苏联红军第79步兵师第150师,第765团第1营的突击队员米哈伊尔!

神色古怪的看了眼刚刚从隔壁走出来的洛奇医生,卫燃将两本证件摊开,靠在了篝火边的一块砖头上,帮它们尽快蒸发晾干。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汉斯老爹重新端起鱼汤提醒道。

卫燃同样端起鱼汤,“这个人叫米哈伊尔,和截肢的那个人来自同一支部队,是个少尉。”

满足了好奇心的汉斯老爹把另一份鱼汤递给刚刚在壁炉边坐下的洛奇医生说道,“你救了一个少尉和一个...一个什么来着?”

“大尉”卫燃笑着补充道,“比上尉高一点,比少校低一点。”

“不管是什么”汉斯老爹等洛奇医生接过鱼汤之后继续说道,“等他们醒了之后,你准备怎么办?”

洛奇医生摊摊手,指了指正往这边走的马尔科,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们有个少校在呢,到时候无非他们向我们投降,或者我们向他们投降,反正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

“你最好别这么乐观”

汉斯老爹摇摇头,抬手招呼着马尔科坐在自己身边,“把你这身衣服,还有靴子都脱下来烧掉吧,我们已经用不上它们了。”

马尔科闻言,赶紧解开扣子,不过在把制服丢进篝火里之前,犹豫片刻后,解下了原本挂在腰带上的那把少年团小刀,“这是马里奥的,把它留下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便你”

汉斯老爹说话的同时,也解开白大褂,把自己身上的制服脱下来丢进了燃烧着篝火的壁炉里。

至于卫燃,他早在汉斯老爹开口的时候就已经举一反三的开始脱掉身上的制服了。

等三人的制服在壁炉中一边燃烧一边冒出黑烟,洛奇医生已经端着快喝完的鱼汤躲到远处的墙壁阴影里了。

重新穿上白大褂的汉斯老爹注视着壁炉里蒸腾而起的黑烟,又转头看看周围以及远处已经化作废墟和战场的城市,最终无声的叹了口气,闭上了密布着血丝和悲凉的苍老眼睛。

而在稍远处的卫燃,也从包里翻出了那台禄来相机,悄无声息的将汉斯老爹以及洛奇医生和马尔科三人,连同冒着黑烟的壁炉和更远处在夜色中隐约可见的克罗尔歌剧院全都贪婪的纳入取景窗,随后按下了快门。

许久之后,三人的制服被烧成了灰烬,滚滚的黑烟也渐渐消散,汉斯老爹从周围捡来一些木制家具的残片盖住了篝火堆里残存的几枚那脆勋章和金属鹰徽,重新靠在了温暖的壁炉边缘,默不作声的等待着天亮,等待着战争结束,也等待着隔壁那两名伤员醒过来,又或者彻底死去。

在四人轮番的守夜中,昏暗的天色渐渐被晨雾笼罩,毛奇大桥方向的交火声也越来越激烈。而隔壁那位被卫燃截肢的苏联红军指导员伊万,也终于在药力消退后醒了。

费力的抬起头看了看被纱布包裹住的半条腿,这位名叫伊万的指导员警惕的看着蹲在他身边的卫燃,一只手已经悄悄握住了身边的半块碎砖。

“伊万指导员,我们投降。”卫燃赶在对方准备拿起那块砖头之前,干脆的用俄语说道。

“投降?”伊万诧异的看着卫燃,“你会俄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前学过”

卫燃说话的同时,将原本挂在马尔科腰上的那支P38手枪倒转枪柄,递给了努力撑起上半身的伊万,“这支手枪里的子弹已经清空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扶着你坐起来,另外我们还有些鱼汤,如果...”

“我的战友呢?”伊万满不在乎的接过手枪问道。

卫燃指了指不远处黑暗的角落,“他的伤势比你更严重一些,现在还没醒过来呢。”

任由卫燃扶着自己靠在墙壁上,伊万犹豫片刻后问道,“是你们救了我们?”

卫燃指了指身后,坦诚的解释道,“其他人在那堵墙后面,如果你不接受我们的投降,他们也好赶快逃跑。”

伊万闻言忍不住露出一抹疲惫的笑意,“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都是同一家诊所的医生”

卫燃说着,将他们从废墟里找到的半截诊所招牌拿起来给对方看了看,“你可能看不懂,但这座建筑没被炮弹炸毁之前,确实是个诊所。”

伊万沉默片刻,伸出手说道,“谢谢你们救了我和我的战友,如果可以,给我来一碗鱼汤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笼罩在晨雾里的废墟中,卫燃等人和那位苏联红军指导员伊万保持着足够理智的距离。在双方中间的地板上,那堆不断加热着鱼汤的篝火,以及不远处仍旧陷入昏迷的苏联红军突击队员米哈伊尔,成了两方人一直在关注的焦点。

目光灼灼的看着卫燃将药剂推进战友的身体,伊万耐心的等对方换上针头,重新吸满药液走到了自己身边,这才问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将第二针消炎药推进伊万的身体,卫燃这才一边收拾注射器和药瓶一边说道,“还在发烧,只有他扛过腹腔感染才有机会活下来,毕竟你们在水里泡的太久了。”

闻言,伊万忧心忡忡的再次看了眼毛奇大桥的方向,随后又低头看了眼被截肢的左腿,沉默片刻后竟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卫燃关上药箱扶住了险些摔倒的伊万。

“毛奇大桥,我要回毛奇大桥。”伊万焦躁的说道。

“你的同伴米哈伊尔你不管了?”

卫燃索性放开了对方的手臂,“而且你以为就凭你现在的状态,能穿过封锁线?或者说,你觉得就凭你手里那支没有子弹的手枪能帮的上忙?”

伊万正准备张嘴,卫燃又指了指躺在不远处仍然陷入昏迷的米哈伊尔,“还有他,我们几个只是医生,或许能救活他,但却不一定能保护好他。”

“我们的武器呢?”伊万嘶哑着嗓子问道。

“丢河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完往旁边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木头棍递给前者,“想去你就去吧,我们不会拦着你,也没办法帮你。”

再次看了眼毛奇大桥的方向,伊万最终无奈的重新靠着墙坐了下来。

“维克多,怎么了?”洛奇医生等卫燃在身边坐下之后问道,同时,汉斯老爹和马尔科也围了上来。

“他想去毛奇大桥送死,被我拦下来了。”卫燃无奈的说道。

“那就让他去”汉斯老爹没好气的说道,“你没必要拦着他的。”

还不等卫燃说些什么,近在咫尺的炮声从河对岸的方向传来,一枚枚的炮弹从众人上空的头顶飞速划过,砸在了不远处的歌剧院方向。几枚落点跑偏的炮弹,激起的烟尘甚至弥漫到了他们藏身的废墟附近!

“趴下!”

汉斯老爹、卫燃以及刚刚坐下的伊万不分先后的用德语或者俄语喊道,甚至在喊话的同时,伊万还甩掉手中的木棍,挣扎着爬到昏迷中的米哈伊尔身边,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后者的身上。

崩飞的碎砖被冲击波扬上半空,又噼里啪啦的落下来,像一场杀伤力巨大的冰雹一样劈头盖脸的散落在各处。众人护住脑袋,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残存的矮墙后面,尽可能的将身体蜷缩起来等待着炮击结束。

恰在此时,一块巴掌大的碎砖砸在了伊万的肩膀上,剧痛仍他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随后,便忍着疼,继续拽着米哈伊尔的身体,努力朝着墙角的方向一点点的移动。

见状,洛奇医生第一个冲了过去,卫燃见状赶紧跟上帮忙。原本已经躲好的马尔科见卫燃动了,他也想跟着出去,可随后便被汉斯老爹一把拽回了墙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卫燃和洛奇医生的帮助下,伊万和昏迷中的米哈伊尔全都被拽进墙角,几个人此时再也顾不得别的,像在对抗暴风雨的雏鸟一样,相互挤在了一起。

在几乎所有人的咒骂中,这次短暂的炮击总算结束。灰头土脸的众人相互看了看,确认都还活着之后,各自试探着站了起来。

“汉斯老爹!”马尔科惊呼一声,“浴缸!浴缸那里!”

众人纷纷看过去,随后便发现,不远处浴缸旁边原本还残存着的那两面墙壁已经倒塌,连地下室的通风口竟然也被埋了起来!

汉斯老爹看了眼已经察觉到不对的伊万,随后问道,“洛奇,如果想救地下室的人,我们必须杀了这两个苏联人才行,或者至少杀了那个醒着的人!”

“你有时间杀人,还不如快点过去把砖块搬走!”洛奇医生话音未落,已经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向了不远处被掩埋了大半的浴缸。

汉斯老爹叹了口气,再次看了眼伊万,最终还是随着卫燃以及马尔科跑到了浴缸周围,相互协作的清理着地下室的出入口。

在哗啦啦的翻动声中,大块小块的砖头和仍旧黏连在一起的一大块水泥墙在众人的协力推动下被艰难的掀开,露出了已经变形的搪瓷浴缸。

汉斯老爹再次看了眼身后扶着断墙朝这里打量的伊万,最终叹了口气,任由洛奇医生在马尔科和卫燃的帮助下移开了浴缸。

“莱妮,你们没事吧?”洛奇医生趴在洞口,紧张的喊道。

“不太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躲在地下室的莱妮护士将刚刚点亮的汽灯稍微调暗了一些,焦急的应道,“洗手间塌了,帕姆护士为了救马里奥被埋在里面了,还有几个小孩子被排风扇划伤了!”

“我们马上下去!”

洛奇医生说完就往下爬,同时忙不迭的嘱咐道,“汉斯,你和我下去,马尔科在外面守着,等下我把下面的冲锋枪给你。维克多,你去拿我们的药箱!快点!”

其余三人相互看了看,又一齐扭头看了看正在不远处的墙壁后面看热闹的伊万。此时,就连卫燃都已经忍不住动了杀心。

“去吧”汉斯老爹突兀的说道,“他现在只是个伤员。”

卫燃怔了怔,迈开步子,第一个跑向了伊万的方向。

在伊万紧张的注视下,卫燃将其中一个药箱背在肩膀上,随后又拎起两外两个药箱,拔腿就往地下室的方向跑。

“维克多”伊万叫住了卫燃。

“怎么了?”卫燃停住脚步,背对着伊万问道。

伊万张张嘴,原本想问出的话也变换了内容,“需要我帮忙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顾好你的战友就可以了”卫燃话音未落,已经重新迈开步子,跑向了地下室。

当他回来的时候,马尔科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支MP40冲锋枪,此时他正躲在一堆砖头后面,紧张的用枪指着相隔不过六七米的伊万。

“别把枪口对着那两个苏联人,免得引起误会。”卫燃一边往地下室递急救箱一边提醒道。

“好,好的”马尔科赶紧调转了方向,将枪口对准了巷子口的方向。

见状,卫燃这才踩着梯子爬进了地下室,顺便用变形的浴缸盖住了入口。

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那位叫做帕姆的小护士已经被挖出了上半身,而洛奇医生和汉斯老爹也已经打开药箱,开始帮那些被崩飞的排风扇划伤的孩子们清理伤口。

就在卫燃戴上手套准备帮忙的时候,洛奇医生停下手里的工作提醒道,“维克多,他们伤的并不重,所以不要急,伤口尽量不要缝的太难看。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卫燃闻言一愣,随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有了洛奇医生的提醒,卫燃这次格外的细致,努力把完成清创的伤口对整齐,小心翼翼的完成了每一次缝合。

直到忙完了最后一个女人额头伤口的缝合工作,洛奇医生和汉斯老爹还特意过来检查了一番,前者更是毫不吝惜的夸赞道,“原来你缝的并不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

“维克多只是不想去你的诊所工作”汉斯老爹不等卫燃说完,便调侃着开起了玩笑。

洛奇医生皱着眉头指了指头顶,“现在还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现在你开始考虑那两个苏联人了?”汉斯老爹不留情面的说道,“在其他人还没过来之前,杀掉他是最好的选择。”

被煤油汽灯照的雪亮的地下室里,卫燃一边清理着被砖头堵住的通风口一边说道,“或许可以让他来这里看看。”

“你疯了?”汉斯老爹皱起了眉头。

“我们该庆幸他至少是个苏联红军指导员,而不是那些只会抢手表的**。”

卫燃头也不回的解释道,“只要他愿意留在这里养伤,说不定地下室里的女人和孩子还能相对安全一点儿。”

“让他下来看看吧”

洛奇医生并没有犹豫多久便做出了决定,“至少在苏联人还没彻底占领这里之前,主动权还在我们手里。而且地下室里至少比地表要安全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斯老爹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同意了洛奇医生的建议,“维克多,去把他还有他的同伴,都送过来吧。”

卫燃将通风口里的最后一块砖头抽出来丢到脚下,默不作声的爬出地下室,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了伊万的方向。

“要去地下室看看吗?”卫燃朝伊万问道。

伊万迟疑片刻,最终谨慎的点点头。任由卫燃搀扶着自己,一点点的朝着地下室入口的方向挪动。在经过马尔科的身边时,他看了眼对方手中的冲锋枪,随后任由卫燃把他搀扶到了浴缸的边上。

侧着脑袋往里看了眼地下室里那些满脸湿疹和惊慌之色的女人以及孩子,伊万收回目光,靠着变形的浴缸坐下,摸了摸上衣兜,随后朝卫燃问道,“有烟没有?”

这句话根本就不用翻译,不管是汉斯老爹还是洛奇医生,都下意识的掏出了自己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

这属于烟民的诡异默契让浴缸边上的四人全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也总算稍稍化解了双方一直存在的戒备和隔阂。

随着三个老烟枪各自点上烟,呛人的尼古丁在晨雾中缓慢弥散。在卫燃的眼里,他们就像是借着各自手中的香烟,打破了对立的意识形态以及语言和仇恨带来的隔阂一样,靠着那明灭不定的烟头,相互慰藉着,在这炮弹横飞的战场上寻找着片刻的安宁。

直到一颗烟燃尽,伊万将已经烫手的烟屁股弹飞,重新点上一颗之后,自顾自的说道,“维克多,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卫燃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米哈伊尔的伤还要多久才能好?”伊万没头没尾的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至少要一周才行,当然,前提是他能醒过来。”卫燃帮着洛奇医生翻译道。

伊万点点头,指了指身边的地下室入口,“让米哈伊尔去地下室养伤也作为人质,作为交换,把那支冲锋枪给我,我来保证你们不受苏联红军的伤害。”

“不行!”汉斯老爹听完卫燃的翻译,想都不想的便要拒绝,“万一他拿到枪之后直接杀了我们怎么办?”

似乎猜到了汉斯老爹在说什么,伊万不等卫燃翻译便主动说道,“你们手里拿着武器,一旦苏联人打过来,很容易被误会你们俘虏了我和米哈伊尔。既然你们几个不久前已经主动向我投降了,为什么不愿意放下武器呢?况且我也为你们提供了人质。”

这一次,卫燃索性省略了翻译的过程直接问道,“你能保护我们多久?”

伊万笑了笑,“直到我和米哈伊尔都死在这里,或者战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

见卫燃一脸的迟疑,伊万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帮你保守地下室的秘密,直到你们自己认为安全的时候。”

听完卫燃的翻译,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言辞激烈的商量了几句,最终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伊万的这笔交易。

“维克多,和他说,这支手枪是我的父亲留给我的,我只能把子弹给他。”洛奇医生拔出一支鲁格手枪,一边退着弹匣里的子弹一边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伊万在卫燃翻译完之后却痛快的摆摆手,甚至将原本从卫燃手里得到的那支没有子弹的P38都丢给了汉斯老爹,“手枪你们拿着吧,子弹也不用给我,如果你们有多余子弹的话,也可以把手枪的弹匣装满,这样至少在你们认为我欺骗了你们的时候有机会杀死我。”

“这个苏联人好像和广播里的不太一样”洛奇医生诧异的嘀咕了一句。

反观接住手枪的汉斯老爹则冷哼一声,探手从兜里掏出几枚手枪子弹,当着伊万的面压进了手枪的弹匣,随后从浴缸里翻出几条病号裤子丢给卫燃,“你和马尔科去把那个伤员抬过来吧。”

接住染着血迹的裤子,卫燃朝伊万解释了一句,弯腰捡起两根手腕粗的棍子,招呼仍旧躲在不远处砖头堆后面的马尔科帮忙抬伤员。

将这几条裤子的裤腿用捡来的两条棍子穿起来,卫燃和马尔科将仍在昏迷的米哈伊尔抬上去躺好,小心翼翼的抬回了地下室的入口处。

在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的帮助下,把米哈伊尔送进相对安全的地下室,汉斯老爹却把压满子弹的手枪塞到了莱妮护士的手里。等他们再上来的时候,马尔科这才将冲锋枪递到了伊万的手上。

靠着墙检查了一番冲锋枪,伊万缓缓的坐下,将冲锋枪搭在仅剩的一条腿上,枪口却有意无意的指向了克罗尔歌剧院的方向,没话找话的和卫燃聊着屁股底下这座只剩下地基的诊所过往。

在得知了洛奇医生的经历,以及地下室里的女孩和孩子都是犹太人之后,伊万连一直搭在扳机护圈上的手都移到了一边。

地表上的成年人在闲聊的同时,地下室也格外的热闹。屁股上仍旧包裹着纱布的马里奥一瘸一拐的走到昏迷的米哈伊尔旁边,小心翼翼的捅了捅对方满是胡茬的脸颊,又看看周围正在窃窃私语的犹太人,最终伸手捏住了米哈伊尔的制服胸口处的那枚苏联二级卫国勋章。

他的好朋友奥利弗家里有不少类似的勋章,据说都是他爸爸活着的时候从战场上寄回来的,平时奥利弗可没少把那些漂亮的金属片拿出来炫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利弗的爸爸也是这样得到的这些勋章的吗?”

马里奥看了看被自己捏住的勋章,抬头再看看仍旧躺在床上没有醒过来的苏联人,只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可耻的小偷。

“或许奥利弗的爸爸也是个小偷呢?”

马里奥突然觉得曾经无比羡慕的勋章似乎也没有那么好看了,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脏兮兮的小手。

然而,还不等他把手移开,躺在床上的苏联人却猛的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了马里奥的手腕!

“啊——!”马里奥瞪圆了眼睛,扯着嗓子就开始嚎叫,随后便是惊慌失措的挣扎和地表他哥哥马尔科的嚎啕大哭!

“马里奥!”马尔科瞬间将手里刚刚点燃的香烟丢到一边,连滚带爬的就要冲进地下室。

伊万的反应同样不慢,他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在听到地下室那些女人的惊呼之后,也立刻猜了个大概。

还不等马尔科的双脚接触地下室的地板,伊万已经爬过来,探着头看了眼被汽灯照亮的地下室之后,朝正被莱妮护士用枪指着的战友喊道,“米哈伊尔少尉!放开那个孩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灯火通明的地下室里,因为伊万的及时喝止,被犹太女人们团团围住的米哈伊尔最终松开了马里奥的手腕,后者则嚎啕大哭着扑进了马尔科的怀里。

“这个白痴...”

躲在角落的犹太女孩儿莫拉翻着白眼嘀咕了一句,弯腰捡起刚刚被吓的掉在地上的面包重新塞进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任由洛奇医生给自己打上麻药处理刚刚挣扎着爬起来时崩开的伤口,米哈伊尔还没听完伊万的解释,便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重新补上了一针青霉素,洛奇医生扣上急救箱,“不算坏事,他既然醒过来了,应该就没有太大危险了。”

听完卫燃的翻译,守在米哈伊尔床边的伊万也跟着松了口气。可当他看到自己残缺的左腿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格外落寞。

时间转眼到了4月30号,地下室里的米哈伊尔已经彻底清醒。虽然他还没办法下床,但至少高烧已经退了。甚至这个看起来还不到30岁的斯拉夫男人,还用他胸口那枚丢失了镰锤镶嵌物的二级卫国勋章轻易收买了马里奥,帮他去汉斯老爹偷药箱里偷来医用酒精兑水喝。

鬼知道这俩语言不通,相差年龄更是超过15岁的蠢货是怎么成功沟通的。但不管怎么说,马里奥倒是终于在这里交到了除犹太小姑娘莫拉之外的第一个朋友。

这天下午三点25分,卫燃揣着特意从洛奇医生那里借来的银壳怀表爬出了地下室,在用浴缸盖住出入口之后,这才从牛皮本子里掏出望远镜对准了马尔科上午时候帮他指出的地堡方向。

望远镜的镜头里,残垣断壁的城市各处冒着滚滚的硝烟。可惜,因为建筑残骸的遮挡,从诊所的方向根本看不到地堡门口。

“再有五分钟,小胡子就自杀了。”卫燃颇为遗憾的收起了望远镜。随后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了那台相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上午的时候,他就利用这台相机为包括伊万和米哈伊尔在内的所有人拍了一张合影。然而,即便他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拍摄任务,即便地下室里的马里奥和犹太小姑娘莫拉都还好好的,他却依旧没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卫燃索性也就不急了,反正再有两天德国就该投降了,左右自己应该不至于等到年底的纽伦堡审判结束才能回去吧?

既然暂时回不去,卫燃索性将自己藏好,对着战火中的城市一次次的按下了快门,要不是这里距离国会大厦有点儿距离,他甚至都准备去拍下插旗子的经典时刻。

然而就在他给手中的相机换上新的胶卷准备继续按快门的时候,无意中一个回头,却发现身后内政部的方向,竟然出现了几辆并排朝着自己开过来的T-34坦克以及跟在后面的苏联红军!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防空塔和歌剧院的德军也发现了这些苏联红军,汹涌的炮火洒水一样泼过来,将那几辆坦克和大量的步兵留在了原地!

“卧槽!”

骇然发现自己竟然处在两军交火中央地带的卫燃吓的魂飞魄散,匆忙收起相机,掀开变形的浴缸便跳进了地下室!

“哎呦!”

正准备上去看看情况的马尔科被跳下来的卫燃骑着脖子压在了地上,还不等他爬起来,便听到后者扯着嗓子喊道,“炮击!墙边蹲下!张开嘴!不要靠墙!”

“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和马里奥玩抓手指游戏的米哈伊尔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抬到了伊万所在的墙角,和周围一群惊慌失措的孩子以及女人挤在了一起。

“维克多,怎么回事?”伊万扯着嗓子问道。

根本不用卫燃回答,密集的爆炸声剧烈的震动便给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把充当肉垫儿的马尔科拉起来,卫燃先摘下头顶的煤油汽灯丢出地下室,随后扯着嗓子用俄语喊道,“刚刚内政部大楼的方向出现了几辆苏联坦克和不少步兵,他们被防空塔和歌剧院的火炮发现了!”

伊万和挣扎着挪到自己身边的米哈伊尔对视了一眼,不分先后的喊道,“所以我们在战场中央?”

卫燃用力点点头,大喊着回应道,“苏联坦克距离我们非常近,可能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大尉,我要回去!”米哈伊尔忍着腹部伤口的疼痛,目光灼灼的看着伊万大声喊道,“我要回去参加战斗!”

还不等伊万回答,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过后,头顶的混凝土天花板便在一阵剧烈的颤动中裂开了足有拳头粗一米多长的一条裂缝!

潮湿的泥土哗啦啦的从缝隙中泄露出来,劈头盖脸的在地下室中央浇出一条蜿蜒的长蛇,甚至就连原本用于盖住出入口的浴缸都打着转飞了出去!在那些孩子和女人的尖叫声中,众人全都被震的一个屁墩儿坐在了地上!

“垫子!在屁股底下垫一些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斯老爹挣扎着爬起来,从床上扯下一条毯子胡乱卷起来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随后把马里奥和莫拉扯过来,让他们两个坐在了自己的两条腿上。

其他人虽然听不清他喊了什么,但在场的却没有一个是傻子,全都把手边能找到的床单被褥甚至装着面包的篮子垫在了屁股底下。

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的炮击之后,苏联红军开始了还击,将大量的炮火倾泄到了他们够得到的每一个目标上。

只不过这下可苦了位于交战双方中央的卫燃等人,头顶不断飞过的炮弹,以及偶尔打偏,在地下室附近炸开的弹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问候着开炮的人全家!

断断续续持续了几个小时的火炮交锋过后,履带碾压地面带来的震动由远及近。几近坍塌的地下室里,早已被震的耳膜都要出血的众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随后又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摔在了满是泥土的地板上。

“我去看看!”卫燃用力晃了晃脑袋,随后一边大喊着指了指自己,随后又指了指透着被砸下来的碎砖烂瓦掩埋了大半的出入口,“我,去看看!”

汉斯老爹掏了掏耳朵,随后朝卫燃点点头。而伊万更是把一直抱在手里的冲锋枪递了过来。

朝伊万摆摆手,卫燃在马尔科的帮助下扒拉开满地的砖头,踩着木头梯子小心翼翼的爬出地下室。然而,几乎就在他冒头的同时,一辆T-34坦克恰巧轰隆隆的骑着出入口碾过,从履带上迸溅出来的碎砖块甚至险些砸到他的脑袋!

卫燃呆了呆,在看到坦克身后跟着的那些脚丫子之后,直接从梯子上出溜下来,借着头顶的些许亮光比了个噤声的姿势,随后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地下室的阴影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片废墟的城市中,T-34坦克带着大队的苏联红军士兵顶着来自防空塔的炮火,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克罗尔歌剧院的方向。

而在废墟之下,汉斯老爹和跑回来的卫燃已经不分前后的捂住了苏联红军指导员伊万和突击队员米哈伊尔的嘴巴。

坦克碾压地面的震颤中,所有人都保持着安静,即便头顶天花板裂缝抖落的泥土掉进了脖子乃至才包扎好不久的纱布上,也没有人敢乱动一下。

只等到头顶没了声音,卫燃这才松开米哈伊尔的嘴巴,歉意的解释道,“刚刚是你们苏联的步兵和坦克。”

“那你怎么...”

“让你们喊住他们?”

卫燃一边拍打着头上的泥土一边反问道,“他们在进攻国会大厦,站在你们的立场上,这个时候喊住他们,只会给他们增加麻烦。站在我们的立场,万一有谁神经紧张丢一颗手榴弹下来,地下室里的人谁都跑不掉。”

“是不是该把冲锋枪还给我了?”

伊万直等到汉斯老爹收起刚刚搭在他脖颈处的手术刀,这才无奈的问道,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是战俘,谁又俘虏了谁了。甚至要不是这些人确实救了自己和米哈伊尔,要不是这地下室里大部分都是犹太人和小孩子,他早就在上次拿到冲锋枪的时候开火了。

抬起踩着冲锋枪的脚,马尔科将其捡起来之后用袖子擦了擦上面沾染的泥土,双手递到了伊万的手里。

检查了一番冲锋枪,伊万将其随意的放在一边,思索片刻后说道,“维克多,我们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你们也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犹豫片刻,张嘴问道,“你想怎么做?”

“送我回去怎么样?”

伊万不等卫燃张嘴,便继续说道,“这座地下室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不管你们,还是那些孩子和女人,他们都需要一个相对更安全的环境等待战争结束。所以维克多,把我送回去,我会向上级说明你们的情况以及曾经给予我和米哈伊尔的帮助,并且保证你们接下来的安全。”

“以什么身份?”卫燃在翻译完了伊万的提议之后问道。

“幸存者怎么样?犹太幸存者。”

伊万笑着说道,和卫燃对视的眼中格外的坦诚,“甚至如果你们愿意,或许可以继续经营你们的诊所,我也会想办法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不管苏联人还是德国又或者犹太人,在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他们很多人都需要医疗帮助。”

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听完卫燃的翻译之后低声商量几句,最终在头顶的裂缝里掉下来半空碎砖头之后,同意了伊万的建议。

“维克多,让马尔科跟着你们吧。”汉斯老爹指了指伊万的瘸腿,“只靠你一个人,带着他恐怕不会太方便。”

“算了”卫燃摇摇头,用伊万和米哈伊尔根本听不懂的德语说道,“等回来的时候,如果有危险,我会想办法朝出入口开一枪,到时候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自己了。”

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对视一眼,疲惫的抬抬手,“注意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点点头,随后看向了伊万。

“米哈伊尔”

伊万在卫燃的帮助下站了起来,将冲锋枪递给了仍旧躺在墙角垫子上的米哈伊尔,单手扶着头顶带有裂缝的天花板发出了命令,“我会请求派人来接你们,在这之前,保护地下室里这些人的安全。”

原本正准备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把急救箱里仅剩的那半瓶酒精拎出来看看的哈伊尔闻言赶紧把手缩回去,接过伊万递来的冲锋枪敬了个礼,“放心吧!”

伊万看向卫燃,“我们出发?”

卫燃闻言踩着梯子,小心翼翼的将头探出地下室出口,见刚刚那些苏联红军士兵和坦克都已经冲向了远处的国王广场,这才在马尔科的帮助下,把伊万拽了出来。

随后捡了一根棍子递给伊万当作拐杖,卫燃等伊万辨认好了方向之后,搀扶着他,借着废墟的掩护,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内政部大楼的方向。

此时已经是4月30号的下午,当初驻扎了大量德军士兵的内政部大楼已经被苏联红军拿下,甚至还将几门火炮拆解之后送上二层重新组织,从窗口朝着歌剧院和国会大厦的方向打出一发发的炮弹。

从地下室到内政部大楼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但沿途却躺满了大量苏德双方士兵以及柏林平民的尸体,以及一点儿不比尸体少的弹坑!

当卫燃搀扶着伊万,一瘸一拐的绕过一片片倒塌或者残破的建筑,走到距离内政部大楼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一队正在警戒的苏联红军士兵立刻把枪口对准了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任由那两名苏联红军按住自己的肩膀,好在,就当他们准备摘下卫燃特意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时,伊万收回自己的证件开口说道,“放开他,他不是俘虏。”

那两名士兵看了看伊万的肩章和空荡荡的左腿裤管,其中一个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把刚刚摘下来的相机重新挂在了卫燃的脖子上。

随着伊万进入内政部大楼,卫燃被送进一个满地狼藉的房间,而伊万则不知道跑去了什么地方。

足足半个小时之后,伊万拄着一副拐杖推开了满是弹孔的房门,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军人。

“维克多,这是卡佳上尉,战地医疗队的负责人。”伊万说完扭头朝身后的年轻女人说道,“他就是我刚刚说的维克多。”

卫燃见状,赶紧客气的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随后疑惑的看向伊万。

“营长允许你们加入卡佳上尉负责的战地医院。”伊万拍了拍卫燃的肩膀,“并且保证你们的安全。如果你没有意见,现在可以带士兵去接米哈伊尔了。”

这还能有个屁的意见?卫燃只得点点头,哭笑不得的问道,“很荣幸能得到这份工作,不过有没有工资?”

“至少能让你吃饱,而且没有人会抢你的相机。”卡佳上尉朝卫燃勾勾手,“走吧,希望我们找到米哈伊尔那个混蛋之前,他还没有喝光你们的医用酒精。”

“你怎么知道?”卫燃下意识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佳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合着还是个惯犯?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在伊万的目送中,带着卡佳上尉以及一队装备了波波沙冲锋枪的苏联士兵原路返回走向了地下室的方向。

而与此同时,在几近坍塌的地下室里等待的众人也没有闲着,莱妮护士用一张白色的床单剪出了一个个白色的六芒星,几个女人找出针线,给除了米哈伊尔之外,每个人的上衣胸口出都缝了一枚,同时也烧掉了马里奥无比珍惜的少年团证件。甚至就连他和马尔科交换的那支早期版的少年团小刀,都和洛奇医生的那支鲁格手枪以及马尔科的那枚金条一起,用被单包好藏在了地下室的通风口里。

看着一脸不舍的马里奥,犹太小女孩儿莫拉小大人儿似的拍了拍马里奥的后背,一本正经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战利品了,我会保护好你的,就像前几天你保护好我一样。”

“那你会不会把我送给你们的圆首?”马里奥哭丧着脸问道。

“我们可没有什么圆首”莫拉无奈的说道,“但你如果想活下去,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个犹太人了。”

马里奥可怜巴巴的看了眼同样胸口缝着六芒星的哥哥马尔科,见后者笑着朝他点头,这才不情不愿的说道,“那好吧...”

马尔科和汉斯老爹对视了一眼,随后看了看手中那支粗制滥造的小刀,犹豫片刻后,弯腰捡起一小块砖头,蹭掉了刀柄上油漆涂出来的少年团标志,随后揣进了怀里权当是最后的防身武器。

倒是米哈伊尔,招手示意马里奥过来,随后指了指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条件反射似的,马里奥立刻喊道,“米哈伊尔!”

前者满意的点点头,掏出不久前做游戏时从马里奥手里重新赢回来的那枚二级卫国战争勋章勋章,亲自帮他固定在了胸口那枚六芒星的上面,咧着大嘴朝马里奥笑了笑,用力拍了拍他的小肩膀。

“你送我了?!”马里奥瞪圆了眼睛兴奋的问道,早已忘了刚刚那点儿不开心的小事。

“乌拉!”米哈伊尔一边点头一边举起拳头喊道。

“呜哇!呜哇!”马里奥无比熟悉的举起了右手,只不过这次,他的手掌却攥成了拳头。

米哈伊尔忍不住开怀大笑,可随后便因为扯动了腹部的伤口,疼的一阵龇牙咧嘴。

马里奥见状赶紧放下小拳头,端起了床边那满满一饭盒兑了水的医用酒精,双手捧着递到了前者的嘴边。

“这个蠢货...”

汉斯老爹和犹太小姑娘莫拉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但这一次,不管是洛奇医生还是马尔科,还是周围那个犹太女护士,全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硝烟笼罩的火红色夕阳中,卫燃带着卡佳上尉以及一小队苏联红军士兵穿过大片的废墟,最终停在了地下室出口的边上。

“汉斯老爹,洛奇医生,马尔科,我回来了!”

卫燃站在洞口的边缘喊道,“把枪丢下,举着双手出来吧!”

不久之后,马尔科第一个爬了出来,随后在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的帮助下,把米哈伊尔抬出地下室,交给了在一边等待的苏联红军士兵,任由他们将其送到了担架上。

等洛奇医生和汉斯老爹爬出来之后,胸口别着一枚少了镰锤的二级卫国勋章的马里奥第一个爬出来,任由包裹着纱布的半边屁股沐浴着夕阳。学着担架上米哈伊尔的样子举起小拳头,扯着嗓子喊道,“呜哇!”

这一嗓子,直接引得周围那些苏联红军士兵和卡佳上尉笑出了声。可紧接着,当一个个穿着病号服,满脸长满了湿疹以及跳蚤叮咬处的肿胀红包的孩子和女人走出来之后,所有人都在纷飞的炮火中安静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阳光,或者是因为终于不用再担心档位军的追杀,这些犹太女人和孩子在夕阳洒在脸上的同时,便止不住的留下了泪水。

“我们回去吧”卡佳上尉挥挥手,带着众人转身走向了内政部的方向。

一路上,洛奇医生等人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城市,以及身后国王广场方向仍在交火的战场和脚下随处可见的尸体,全都陷入了沉默。

短短两三天的时间,这座城市和这座城市里那些熟悉或者陌生的人,都像那座为他们提供了庇佑的诊所一样变成废墟的一部分,仅剩几只命大的野猫野狗躲在废墟内部,饱餐着最近一段时间轻易便能得到的食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距离内政部大楼越来越近,因为屁股受伤而被马尔科抱着的小家伙却发出一声惊呼,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废墟惊喜的喊道,“奥利弗!那是奥利弗!”

这小家伙的嗓门不小,那些苏联红军士兵立刻朝着马里奥手指的方向举起了冲锋枪。

卫燃闻言赶紧用俄语解释遇到了熟人,在得到卡佳上尉的首肯之后,马尔科立刻抱着马里奥走向了不远处的废墟,随后便看到了一个被楼板压住了脚踝的孩子。

这小家伙年龄看起来比马里奥稍稍大了一两岁,身上穿着一整套少年团的黑色制服,头上还带着个对他来说大的过分的钢盔。

“奥利弗,你怎么在这里?!”

马里奥从哥哥的怀里跳下来惊喜的问道,不过在看到他的腿已经被楼板死死的压住之后,立刻求救似的看向了自己的哥哥马尔科以及身后正走过来的卫燃等人。

名叫奥利弗的小家伙艰难的扭头看了看眼前的好朋友,不过在看到他胸口那枚白色的六芒星和别在上面的苏联勋章,以及身后跟着的苏联红军之后,立刻瞪圆了眼睛,抬起手指着马里奥胸口,“马里奥,你怎么...”

“你说这个?”

马里奥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揪起胸口的六芒星,苦着脸说道,“我哥哥说,我现在是犹太人了,是他们的战利品。”

“叛徒!你这个叛徒!”奥利弗撕心裂肺的喊道,“马里奥,你这个蠢货!你是个叛徒!你背叛了我们的圆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没有...”马里奥惊慌失措的否认道。

“去死吧!你这个叛徒!去死!”奥利弗抓起一把尘土,带着哭腔用力丢向马里奥。

然而就在马里奥下意识的捂住脸的时候,仍旧被压在楼板下面的小家伙奥利弗竟然从怀里抽出了一支P38手枪!

原本蹲在一边的马尔科见状脸色大变,想都不想的推开了马里奥!

“砰!砰!”

“哒哒哒!”

短暂的交火过后,仍旧被压在楼板下的奥利弗被一名苏联红军士兵用冲锋枪打死。但马尔科也“噗通”一声,倒在了马里奥和奥利弗的中间。暗红色的鲜血从他的腹部和胸口汩汩而出,看傻了被推到一边的马里奥。

“救人!”卫燃反应过来,一把撕开了马尔科的上衣,露出了那两个相距不远的伤口。

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汉斯老爹在看到正往外着血和气泡的伤口之后,颓然的坐在了地上,这两枪分别打在了肝脏和肺的位置,别说没的救,就算相救,但他们现在却连一柄手术刀都没有!

“老...老爹...”马尔科费力的伸出手和汉斯老爹握在了一起,断断续续的说道,“金条...照顾...马里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照顾好他,我会照顾好他!”汉斯老爹老泪纵横的答应道,徒劳的伸出手试图按住从伤口处不断往外涌出的血液。

“哥哥,哥哥”马里奥泪流满脸的爬了过来,小脸上残存的血液也不知道是他哥哥的,还是他曾经的好朋友的。

“马...马里奥...别怕...战争...很快就...”

马尔科将另一只沾染着血迹的手伸向他的弟弟马里奥,可还没等摸到他满是泪水的脸,便无力的垂下来,重重的摔在了满是尘土沙石的地面上。

“啪!”汉斯老爹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马里奥的脸上,“你个蠢货!滚远点!”

没理会被一巴掌抽懵了的马里奥,汉斯老爹将马尔科的尸体抱在怀里,一双苍老的眼睛看向了国会大厦的方向,喃喃自语的念叨着,“看看你干的好事,看看你干的好事!”

站在一边的洛奇医生扶着残垣断壁坐下来,将根本不敢哭出声的马里奥抱在怀里,沉默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久久说不出话来。

“维克多,我们没办法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卡佳上尉催促道。

卫燃点点头,蹲下身子说道,“汉斯老爹,洛奇医生,我和马里奥把他送回地下室吧。你和洛奇医生先带着其他人过去。”

汉斯老爹叹了口气,将怀里的尸体轻轻放在了卫燃的怀里,随后在莱妮护士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洛奇医生,走吧,我们现在去救其他人,不管是该死的德国人,还是该死的苏联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奇医生看了眼周围的苏联红军士兵,咬咬牙也跟着站起来,把马里奥轻轻推到了卫燃身边。

卫燃抬头看向卡佳上尉,“上尉同志,你先带着其他人回去,我稍晚点过去可以吗?”

卡佳上尉闻言点点头,沉默寡言的挥挥手,带着其他人继续朝着内政部大楼的方向前进。即便有语言的隔阂,但类似的惨剧早已,她从苏联到柏林的这一路上已经看过了不止一次,与其说冷漠,倒不如说早已经麻木。

弯腰将马尔科的尸体扛起来,卫燃空出一只沾染了鲜血的手,牵着马里奥转身走向了他们来时的地下室。

没等他走几步,犹太女孩莫拉却追了上来,从另一边抓住了马里奥的手,仰着头朝卫燃说道,“他是我的战利品,我答应了马尔科哥哥照顾好他的。”

“那就跟上吧...”卫燃叹了口气,迈步继续走向了相隔几百米的地下室。

重新回到地下室的入口,潮湿的地面上繁杂的脚印都还清晰可见,但就是这么几百米的距离,马尔科却死在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手里。

抬头看了看远处仍在交火的歌剧院方向,卫燃将马尔科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放下。随后便看到被自己撕开的衣服内兜里,还放着一柄粗制滥造的少年团小刀,这柄小刀的刀鞘边缘已经被子弹打出了一个缺损,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下多余的撞击,让那颗毫无意义的子弹打着滚钻进了马尔科的身体,造成了更大的伤害。

“真特么讽刺...”

卫燃看了眼仍死死攥着马尔科逐渐冰冷的手发呆流泪的马里奥,从尸体的另一侧衣兜里摸出一包皱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用力吸了一口,随后便被呛得连连咳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点燃的香烟塞进马尔科残存着血迹的嘴巴里,卫燃靠在一堵倒塌的砖墙上,闭上眼睛听着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枪声和炮火声,静静的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那颗烟燃尽,卫燃这才将烟头弹飞,拍了拍马里奥的肩膀示意他松开手,随后将马尔科的尸体小心翼翼的送进地下室,放在了离着门最远的一张折叠床上。

最后拿起他怀里那柄少年团小刀,卫燃沉默不语的将其塞进了通风口里用砖头挡好,这才爬出了地下室。

“马里奥,我们一起把洞口挡起来吧。”卫燃蹲在马里奥身边问道。

马里奥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着卫燃,“我杀了哥哥”

“不是你”卫燃叹了口气,“杀死你哥哥的人,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自杀了。”

见马里奥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卫燃叹了口气,弯腰抱起一大块用水泥黏连在一起的砖头,费力的丢进了地下室的入口。

“马里奥,过来帮忙吧。”犹太女孩莫拉搬起两块砖头,学着卫燃的样子丢进了地下室。

马里奥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地下室洞口的方向,随后强忍着屁股上的伤口传来的疼痛,抱起一块砖头走向了马尔科的临时墓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掩埋了马尔科,卫燃一手拉着仍在流眼泪的马里奥,一手拉着犹太女孩莫拉,借着周围废墟的掩护,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了几百米外的内政部大楼。

在路过一具苏联红军士兵的尸体时,卫燃心中一动,示意马里奥和莫拉在一处墙角藏好,而他则走到尸体边上,从弹药包里翻出了几个压满子弹的步枪弹夹。

回头看了眼马里奥和莫拉,卫燃往前走了几步,躲到他们看不到自己的位置,随后从牛皮本子里召唤出了那支来自芬兰的SVT40半自动步枪。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或许很快就会回归属于自己的时代,而之前的几次经历也验证了这牛皮本子的规则。

所以如果想要下次再被送回战场的时候不至于没有反击之力,趁着回去之前,给这支半自动步枪的三个弹匣压满子弹,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一边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卫燃动作麻利的把第一个压满子弹的弹匣装进步枪,顶上子弹之后,又把弹匣拆下来再次压上了一颗子弹。

重新把弹匣装进步枪,再把用弹药包固定在枪托上的那两枚弹匣也都压满子弹。卫燃举起枪,借着瞄准镜看了看国会大厦的方向,随后将其收回了牛皮本子。

从遮挡视线的废墟中都出来,远远的,卫燃便看到,莫拉正在安慰着马里奥。夕阳的余晖下,后者胸口那枚缺了镰锤的苏联二级卫国勋章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我们走吧”卫燃朝两个小家伙伸出了手。

哭的梨花带雨的马里奥看了看莫拉,和后者一起伸出脏兮兮的小手与卫燃握在了一起。沉默寡言的走向了内政部大楼的方向。等他们快到楼下的时候,才发现卡佳上尉已经在机枪火力掩体后面等候多时了。

“他们两个交给我吧”卡佳说话的同时,朝莫拉和马里奥伸出了手。这俩小家伙看了看卫燃,见他点头之后,这才把手交给了卡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打算怎么安排这些孩子?”卫燃随着对方一边往内政部大楼里走一边问道。

卡佳用下巴指了指内政部大楼一层的某个会议室,“孩子们和我们的伤员都在那里了,晚上的时候,或许会有记者采访他们,这也算变相的保护了他们不是吗?”

“谢谢,不过马里奥,就是这个小男孩,他...”

“我知道”

卡佳头也不回的说道,“只让这个小姑娘接受采访就可以了,这个屁股受伤的小男孩儿,可以暂时交给米哈伊尔照顾,他很担心这个小家伙。”

“谢谢”卫燃再次致谢,“另外跟着一起过来的那两位医生和那些护士呢?”

卡佳停住脚步,指了指紧挨着会议室的另外一个房间解释道,“那个房间是属于你们的,从前线送回来的一部分伤员也会被送到那里由你们负责救治。”

“谢谢你们的信任”卫燃诚恳的说道,这位卡佳上尉愿意如此慷慨的赋予他们治病救人的权利可是格外的难得。

卡佳上尉停住脚步,转过身笑了笑,“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在结束之后,我们就不再是敌人了。”

卫燃看着对方,诚恳的说道,“希望现在战争结束之后,你能照顾好那些孩子和医生。”

“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佳无比自信的给出了肯定的答复。随后解开白大褂,指着胸口的那一排勋章说道,“维克多先生,我可以用作为军人的荣誉发誓,你们所有人都会得到妥善的安排和应有的待遇。”

看了眼对方胸口那枚格外显眼的大金星,卫燃终于再无疑虑,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个货真价实的苏联英雄,那么她的话,也远比那位伊万大尉更有可信度。

任由卡佳上尉把马里奥和莫拉送进躺满伤员的会议室,卫燃静等片刻,见自己仍然没有被送回原本的世界,这才认命的走进了紧挨着会议室的一个房间。

这里的环境并不比诊所坍塌前好多少,唯一的优点或许就是足够大,而且头顶悬挂的煤油汽灯也足够多足够亮。

但在耀眼的煤油汽灯下面,比自己仅仅早到了最多半个小时的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已经各自带着几名犹太护士,围着手术台在忙碌了。

而在进门一侧的桌子上,还放着两张担架,旁边还等着两名全副武装的苏联红军战士。这兄弟俩的手里全都拿着TT33手枪,卫燃进来的时候,他们正把脑袋凑在一起,研究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手表。

其中一个见卫燃进来,赶紧起身拿出一件白大褂递过来,随后又指了指房间最里侧那张空置的手术台,“维克多同志,那张手术台是您的。”

卫燃点点头,将白大褂穿在身上,踩着满地的垃圾走到了最里侧用长条桌子充当的手术台。

几乎在一名伤员被抬上手术台的同时,原本在给汉斯老爹帮忙的莱妮护士也走了过来,等卫燃戴上手套之后,立刻递上来一把止血钳。

从这一刻开始,紧张而又无休止的的救治工作再次展开,如果忽略了门口那两个苏联红军士兵和头顶高的吓人的天花板,这里倒是和当时的诊所没有什么区别。

随着一床床的伤员被抬上手术台,又或者从手术台抬下来被送出去。正对着施普雷河的窗外,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但窗外交火的声音,却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近乎粗暴的帮一位苏联红军士兵切除了被子弹打烂的手臂,卫燃刚刚缝合了血管和肌肉,卡佳上尉却从外面直接跑到了卫燃的身边,“维克多先生,请出来一下。”

卫燃闻言,将最后一点儿缝合工作交给莱妮护士,随后脱掉手套,随着卡佳上尉离开了会议室。

不等他询问,卡佳上尉便语速极快的说道,“国会大厦那边的战斗伤亡很大,有很多重伤员根本来不及送过来,所以维克多先生,你能不能和我的医疗队一起去前线?”

“只是我自己,还是我们都要过去?”卫燃绷紧了神经问道。

“只要你自己就可以了”卡佳上尉解释道,“毕竟他们都不会俄语。”

“现在几点?”卫燃突兀的问出了一个和这件事似乎没有关系的问题。

卡佳上尉不解的看了眼卫燃,随后抬起手腕看了看,“九点43分,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快点出发吧!”卫燃说完,接过一位士兵手里的医疗包,走到了大厅里那支医疗队的末尾。

卡佳上尉挥挥手,“出发!”

随着命令的下达,这支由担架队和六七名抽调出来的医生组成的医疗队,在卡佳上尉以及一队士兵的带领下,在漆黑的夜色中冲向了国会大厦的方向。

随着距离一点点的拉近,枪炮声和喊杀声以及时不时响起的“乌拉”也越来越密集。这一路走来,满地的尸体几乎一个挨着一个的倒在各种地方,以至于甚至让他们有种没地方下脚的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从防空塔方向打过来的炮弹,也在他们周围炸起一团团致命的的砖石碎屑。甚至几个冲在前面的担架队员都没能跳过去,哀嚎着被弹片击倒在地。

“就在这里吧!”卡佳上尉扯着嗓子指挥着众人躲进一座建筑废墟,“我们会把伤员送过来,你们自己也注意安全!”

话音未落,她已经带着由十几个人组成的担架队冲向了正面战场。与此同时,那几名医生已经将煤油汽灯点燃,将那几名受伤的担架队员抬到墙角,立刻开始了救治工作。

在卫燃和那几位还不知道名字的战地医护人员的忙碌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位位经过简单抢救的伤员在完成勉强能帮他们保住性命的基础救治工作之后,立刻被担架队送往了相对更加安全的内政部大楼进行后续的治疗。

渐渐的,来自国会大厦的炮火声和交火声越来越少,送过来的伤员也数量级的下降,其中几个胆子大的医生,甚至招呼着担架队员直接冲进了国会大厦!

有这么个不要命的傻大胆带头,其余人在完成手头的工作之后,也立刻冲出了建筑残骸。

但相比他们,卫燃却根本不想冒险,老老实实的挪到另一名等待救治的伤员旁边,扎上一针马飞之后便开始了清创缝合以及止血的工作。

按照历史记载,5月2号柏林城防司令正式投降之后,这座大厦里的士兵都还在负偶顽抗呢。这个时候脑子一热冲进去,运气最好也得是被担架抬出来。

动作飞快的完成手头的工作,卫燃顺着残存的半个窗户看了眼国会大厦的方向,见楼顶上已经插上了红旗,立刻脱掉手套,从身边背着的包里拿出那台禄来双反,将光圈拧到最小,趁着一颗照明弹升起来的时候,对准国会大厦的楼顶一次次的按下了快门。

“但愿能拍下来吧...”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见又有伤员被送进来,立刻将相机收进包里,重新戴上手套拿起了注射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转眼来到5月2号,国会大厦的战斗总算进入了尾声,距离大厦不远的临时急救所里,卫燃等人的工作也渐渐不再那么忙碌。

顶着俩黑眼圈的帮卡佳上尉包扎好锁骨上的伤口之后,卫燃随着担架队返回了内政部大楼。等他走进那间陌生的手术室的时候,汉斯老爹等人正靠着墙分享着一瓶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葡萄酒,旁边的桌子上,甚至还摆着一盘水煮土豆。

“维克多,你总算回来了!”洛奇医生第一个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卫燃,兴高采烈的说道,“我们还以为你...”

“还以为你会当个逃兵呢”汉斯老爹不等洛奇医生说完便接过了话茬,同时给卫燃倒了满满一大杯葡萄酒,“来!喝一杯!”

接过杯子,卫燃抿了一口后问道,“马里奥呢?还有其他的孩子呢?”

“他们都在隔壁的会议室里呢”莱妮护士解释道。

“我们去看看他们,然后拍一张合影怎么样?”卫燃晃动着手中的相机问道。

“这个提议不错!”洛奇医生第一个站起来,“不过先让我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就这样吧!这样就很好了。”卫燃催促道,“只是拍一张合影而已。”

“也对”洛奇医生迟疑片刻,重新系好了白大褂的扣子,随着人群走到了隔壁躺满伤员的会议室。

这间躺满伤员的会议室里,以马里奥和莫拉为首的几个小孩子也得到了各自的工作,他们此时正抬着篮子,给满地的伤员分发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食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这些小家伙的帮忙,卫燃带着众人顺利的找到了靠窗并排躺着的伊万和米哈伊尔,此时伊万的手里正攥着半瓶葡萄酒自斟自饮,倒是躺在他旁边的米哈伊尔有些萎靡不振。

“你们怎么来了?”伊万放下酒瓶子好奇的问道。

卫燃笑着解释道,“找你们一起拍一张合影,毕竟我们都活下来了。”

“我听说了,国会大厦已经插上了旗子。”伊万晃了晃脸色泛红的米哈伊尔,“听说是我们营把旗子插上去的。”

“嗯...”米哈伊尔迷迷糊糊的应和了一句。

“他怎么了?”洛奇医生最先意识到不对,伸手摸了摸米哈伊尔的额头,“有些发烧,莱妮,去拿一支青霉素过来!”

“好!”莱妮护士赶紧跑出会议室,不久之后便取来了注射器和青霉素。

将药液推进米哈伊尔的身体,洛奇医生忧心忡忡的说道,“他的状况不太好,莱妮,这两天你注意下他的情况。”

“你们两个别浪费时间了”

汉斯老爹可不管米哈伊尔的死活,“不是来拍合影的吗?快点拍完,等下说不定又有伤员送回来了。”

洛奇医生闻言赶紧将注射器收起来,和几名护士以及被喊过来的小孩子一起,围坐在了伊万和被扶起来的米哈伊尔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随便找个人帮忙,你快点儿多来!”汉斯老爹将马里奥抱在怀里催促道。

“马上!我先给你们拍一张!”卫燃话音未落,便不由分说的按下了快门。

然而,期待中的白光却没有出现。卫燃愣了愣,随后在汉斯老爹等人的招呼下,赶紧把相机交给一名看起来状态还算不错的伤员,随后加入了合影的人群。

陪着众人拍下一张合影,卫燃收起相机之后,朝那名士兵问道,“同志,现在几点了?”

那名士兵炫耀似的撸起袖子,露出了足足六七块手表,慷慨的摘下一块塞给卫燃,“五点五十分,医生,这几块表上都显示现在是上午五点五十四分。”

“原来是这样!”卫燃恍然大悟,已经大概猜到了自己还没回去的原因。

“怎么了?”汉斯老爹等人齐齐的看向了卫燃。

“没什么,我先出去下!”

卫燃说完,拿着相机和那位士兵送给自己的手表,踩着满地的弹壳和没来得及烧毁的文件,沿着密布弹痕的楼梯一路爬到了内政部大楼的顶层。

看了眼手中那块大的过分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上午五点五十七分。换句话说,距离柏林城防司令魏德林上将向苏军投降只剩下了最后三分钟!距离马里奥和犹太女孩莫拉彻底安全,也同样只剩下了三分钟!

手忙脚乱的将相机摆在窗台上对准了国会大厦的方向,在完成对焦之后,卫燃犹豫片刻,却轻轻移动镜头,对准了远处的国王广场上废弃的坦克和周围只剩下轮廓的建筑,以及那几个举着白旗的德国军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咔嚓”清脆的快门声响起,刺目的白光如约而至,等视线恢复的时候,卫燃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工作室属于自己的房间。

哗啦啦的轻响中,牛皮本子自动翻到了第六页,在那两柄少年团小刀的黑白照片下,金属羽毛笔唰唰唰的写道:

“落幕之战”

洛奇医生携莱妮护士等人,战后于原址继续开办诊所,1961年因心脏病猝死。

汉斯老爹,1945年5月8日夜,于诊所地下室内注射氰化物自杀。

马里奥、莫拉,战后被洛奇医生及莱妮护士收养,1955年二人举办婚礼,婚后育有一子。

伊万大尉,柏林会战后,被授予二级卫国战争勋章、攻克柏林奖章、战胜德国奖章,战后因伤残退役并定居基辅,1988年4月20日夜,死于入室抢劫,留有未完稿回忆录一册。

米哈伊尔少尉,柏林会战后,被授予二级卫国战争勋章、攻克柏林奖章、战争德国奖章,战后因伤退役并定居别尔哥罗德,1946年9月11日,因器官衰竭病逝。

看着被金属羽毛笔详细列出的各个勋章编号,以及伊万和米哈伊尔战后的详细住址,卫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任由羽毛笔另起一行之后写道,“战争有多残酷,战争就有多愚蠢。”

直等到金属羽毛笔“当啷”一声砸在写字台桌面上,卫燃这才睁开眼睛,随后便看到在那个缓慢旋转的红色漩涡下的字迹,“战争已经结束,收拾行囊开始新的生活吧!”

然而,还没等卫燃抬手准备拿出漩涡里的东西,却发现那支金属羽毛笔再次飘了起来,竟然在空白的第七页上重新开始了绘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哐当!”卫燃猛的站起来,任由屁股底下的椅子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支金属羽毛笔的笔尖上。

在他惊讶的注视下,只见金属羽毛笔在纸页上绘制出了一个茶杯口大小的彩色图案,这图案主体是交叉的银白色手术刀和止血钳,周围还环绕着一圈缠绕着些许染血纱布的暗红色荆棘。而最显眼的,却是一枚直上直下贯穿了交叉点,带有一对白色羽翼的双蛇缠杖。但在这缠杖的最下端针尖的位置,却悬着一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滴落的鲜红色血滴!

当绘制完成之后,金属羽毛笔在这枚图案下继续写道,“初级战地天使勋章:授予战场上累计拯救超过100位伤员的医护工作者。”

就在金属羽毛笔再次砸落桌面的同时,这枚所谓的初级战地天使勋章的正下方,却出现了一个新的红色漩涡。

伸手拿住漩涡里的漂浮物,让他意外的是,这次漩涡里的东西似乎比较大,竟然像是卡住了一样,仅仅只露出了一个包裹着皮革的金属提手!

干脆的松开手,卫燃看了眼前一页背面的红色漩涡,再次将手伸了进去。还好,这次倒是轻而易举的将其拎了出来。

看着被拎出来的马毛皮相机包以及镶嵌在上面的金质近战突击章,卫燃哑然失笑,没想到这次得到的竟然又是相机。

轻轻打开相机包上的搭扣,卫燃将里面几乎全新的相机取了出来。和上次在顿河得到的相机一样,里面根本没有胶卷,但在相机包的附件袋里,却装着个装有配套胶卷的电木密封桶。

最后看了眼相机上的编号,卫燃总算露出满意的笑容,仅仅这台带有运动取景器的禄来双反就值不少钱,更别提相机包上的那枚金质近战突击章,更算得上可遇不可求。

“等哪天实在缺钱了,就把相机或者突击章卖掉!”卫燃把玩了一番手中的相机,心满意足的将其送回红色漩涡,随后把牛皮本子也收了起来。

“现在就看战地天使勋章下面的漩涡里有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站在床边嘀咕了一句,随后他的手中便出现了一个比微波炉还大一号,而且格外沉重的木头箱子!猝不及防之下,他一个没站稳,被手中格外沉重的箱子带着摔在了床上。

“怪不得没办法直接拎出来。”卫燃爬起来之后看着床上的箱子,这玩意儿不管哪个面,可都比漩涡本身还要大不少呢。

除了箱盖上多出了一枚足有碗口大的战地天使勋章图案,以及一个同样大小的白底红十字标准,这箱子倒是和二战德国医疗连用的那种大型医疗急救箱没有什么区别,仅仅只是比当初在洛奇医生的诊所里用过的那种金属急救箱大了一圈而已。

但是当他打开两侧的搭扣掀开箱子盖,卫燃立刻否定了刚刚的判断,这箱子虽然外表是木头的,里面却是相对干净不少的不锈钢内衬,这可是原版没有的。

甚至在180度打开的箱盖上还有个略微小一号的不锈钢盖板,轻轻将盖板打开,里面分门别类的放满了各种手术台上常见的医疗器械。

而在同样带有不锈钢内衬的箱子主体里,则像当初用过的急救箱一样,装满了各种急救需要用到的药品。除了这些完全可以支撑战地急救的药品和医疗器械之外,在箱子最中央,还躺着厚厚一沓写满了俄语字迹的信纸。

“我是伊万·谢尔盖耶维奇·莫尔恰诺夫,苏联第79步兵军第150师,第756团连队指导员,1940年2月...”

仅仅看了开头,卫燃便将这厚厚的一沓信纸放在了床上,毫无疑问,这恰恰是那位战后定居基辅的伊万,至死没有完成的回忆录手稿。

轻轻扣上医疗箱的盖子扣上搭扣,他将其收回了牛皮本子。随后躺在床上,一张张的翻阅着回忆录手稿里的内容。

在这份回忆录里,伊万详细的记录了他从1940年2月参军开始,一直到柏林会战结束后的全过程,同样也记录了他和米哈伊尔被德国医生洛奇等人从河里捞出来的经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出意料的,伊万的记忆里根本没有那位名叫维克多的医生,取而代之的则是学过俄语的马尔科。除此之外,埋葬马尔科的人也变成了汉斯老爹。这倒是解释了汉斯老爹会在之后不久回到地下室自杀的原因。

甚至,这份未完成的手稿里还记录了他在1955年参加马里奥和莫拉婚礼的各种细节,就连马里奥和莫拉二人的孩子,都是由伊万取的名字。但遗憾的是,在那之后不久,双方却因为柏林墙的建立彻底失去了联系。

将这份未完成的手稿装进档案袋,卫燃闭上眼睛,思索着这次的收获。

凭借那份手稿,自己可以轻松得到一千两百万卢布的酬劳,即便扣除一百万的介绍费,自己的收益也绝对不算低了。有了这笔钱,不但明年的学费不用发愁,年底回家之后,甚至年后再回来,自己也可以过的格外舒服。

另一方面,已经完全掌握的德语,以及那枚战地天使勋章附赠急救箱,和在那座诊所里积累的大量临床经验却更加的宝贵。甚至相比这些,那台品相完美的禄来双反相机,以及相机套上的金质近战突击章反而成了最无关紧要的添头。

“虽然历史里没有我,但这次我也获得荣誉了。”

卫燃再次召唤出牛皮本子,欣赏了一番那枚画出来的初级战地天使勋章,随后心满意足的走向楼下,从少年团小刀照片旁鼓鼓囊囊的纸袋子里,取出了足足几十张底片。

接通拷贝板的电源,将这些底片一张一张的卡在上面,卫燃举着放大镜仔细的观察着拍摄到的内容,这些底片里有很大一部分并非自己拍下的,想来应该是那台相机的上一任主人留下的作品。

但好在,经过一番认真的寻找,他总算找到了自己在国会大厦附近抢救伤员之余,借着照明弹的亮光拍下的那张照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暗房里,卫燃将选出来的几张底片全都洗成了照片。6X6中画幅的正方形大照片,在拍摄之初便容纳的更多的视界,变相的,也记录了更多在同一瞬间发生的历史。

看着诊所废墟边,以及内政部大楼里众人的合影,再看看当初诊所外面那顶帐篷还在时,自己拍摄的洛奇医生和汉斯老爹抢救伤员的照片。

卫燃颇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这里面并没有自己,虽然早在拍摄之初便有预料,但他却担心某天那些在战火中一起挣扎的同伴会在自己的记忆里越来越模糊。

将其余几张照片连同伤感的情绪放在一边,卫燃拿起第四张照片之后,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在这张仰拍国会大厦的照片里,最下角还能看到一门德军遗弃的88毫米炮以及一台趴窝的虎王重型坦克,当然,还有大量的苏德双方士兵尸体,以及正在抢运伤员的担架队。

而在照片的主体位置,则是国会大厦被摧毁的只剩主体轮廓的外墙,以及躲在国会大厦里朝外射击的德军士兵。和大厦外面,正扬手往大厦内部丢手榴弹、开枪扫射、乃至中弹即将倒地的苏军士兵。

视线稍稍上移,在大厦的顶上,一位苏联红军士兵举着巨大的旗帜在照明弹提供的光亮之下格外的显眼,甚至在这名士兵的身后,还能看到另外两位苏联红军士兵手中的波波沙冲锋枪冒出的些许枪口焰,以及更远处几个中弹后仰的德军士兵略显模糊的影子。

甚至,他都能从这张照片里听到那撕心裂肺的“乌拉”,以及枪炮声的怒吼。能闻到那呛人的硝烟,以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这张照片估计能进博物馆了吧...”

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一句,将其小心翼翼的收进一个单独的牛皮纸袋子里,随后拿起了自己在最后一刻拍下的那张照片。

如果说刚刚那张照片里见证了战争中的荣耀,那么这张从内政部大楼顶部,俯拍国王广场和周围建筑废墟,以及广场上打着白旗,正准备投降的柏林城防司令魏德林上将的照片,它见证的却只剩下了战争背后血淋淋的残酷和永恒的毁灭。

排除战争本身是否正义,不管插在国会大厦顶上的那面红旗,还是这张照片里,国王广场上的这面由德军士兵举着的白旗。为了能让它们在硝烟中飘起来,需要付出的代价却是那些还没来得及抬走安葬的尸体、躺在担架上挣扎的伤员。当然,还有那些幸存的士兵、平民、和在战火中几乎被彻底摧毁的城市、无数个原本幸福的家庭——不管德国人还是苏联人,又或者犹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着照片看了许久,卫燃默不作声的将其和上一张照片塞进了同一个牛皮纸袋子里。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评判战争的是非对错,唯一能做的,也仅仅当个时空过客,用相机去捡拾一些遗漏的瞬间而已。

将这两张照片收好,卫燃继续翻动着其他的照片,剩下的照片大多来自那台禄来双反的前一任主人,那个获得过金质近战突击章的彪悍德国士兵。

如果说之前那两张照片记录的是这场战争最终的结果,那这些照片记录的,则完成称得上作战的各个细节。从最初柏林城外的交战,到后期的巷战,这位不知道名字的彪悍大哥几乎把镜头贴在了苏德双方士兵的脸上按下的快门。

更让他惊讶的是,在这些照片里,他竟然还看到了马尔科的姨妈,那个当初给诊所里送来各种物资的疯狂女人!

只不过,在这张照片里,马尔科的姨妈下半身已经血肉模糊,上面甚至还残存着坦克履带碾压后的痕迹。

而在她的手里,除了一枚已经拧开了后盖的长柄手榴弹之外,还有一张凑到嘴边至死都被她轻吻的照片。那照片上的人虽然因为角度关系有些模糊,但那套标志性的少年团制服却让卫燃立刻将其和某个屁股受伤的蠢货对上了号。

继续翻了一遍剩下的几张照片,卫燃将其全都装进另一个单独的牛皮纸袋子,努力让自己不要回忆起在那座小诊所里的发生的一切,随后疲惫的搓了搓脸,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向了浴室。

直到将自己泡的手脚发皱,卫燃这才浑浑噩噩的从浴缸里爬起来,换上睡衣将自己摔在了床上。

如今关于那两把少年团小刀背后的故事已经调查清楚,但卫燃却并不打算暂时先把这事儿放一放。

毕竟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阿历克塞教授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这么快就给出这么详尽的调查结果,就算雇主不怀疑,也会觉得那一千多万卢布花的不值。

另一方面,明天还要回喀山的红旗林场报道,现在也实在没有精力去弄这些事情。就在入睡之前,卫燃也已经决定,等在红旗林场的半个月课程结束之后就去一趟基辅,去那位伊万生前的家里看看。到时候就算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至少也要做做样子,对得起马里奥的儿子开出的高价才行。

不久之后,轻轻的鼾声响起,卫燃也在梦境中再一次回到了炮火纷飞的柏林,回到了那座随时有可能坍塌的诊所,在煤油汽灯的耀眼光线下,忙碌的切割着血淋淋的伤口,缝合着破碎的血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哐哐哐!”

急促的砸门声惊醒了正在噩梦里徘徊的卫燃,还不等人清醒,他的手中已经多出一支上膛的手枪,指向了卧室大门的方向。

直到脑子彻底清醒,卫燃这才赶紧收起手枪,套上衣服离开卧室,随后打开了仍在砰砰作响的卷帘门。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季马咧着大嘴走进来,还不等说什么,便转身拉上了卷帘门。

“你不是去尼古拉先生家了吗?”卫燃打着哈欠坐在了长条桌边问道。

“他把我赶出来了”

季马像个鬼子兵似的的一阵翻箱倒柜,从冰箱里拎出一瓶杜松子酒拧开闻了闻,随后又换成了一瓶放了不知道多久的伏特加,顺便又拿出两个苹果,这才心满意足的关上冰箱门走到了卫燃的对面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这是要干嘛?”卫燃接过对方倒了半满的玻璃杯问道。

“当然是为了感谢你”季马话音未落,便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随后将大鼻子埋进了袖口。

“把我吵醒,翻我的冰箱,喝我的酒,只是为了感谢我?”卫燃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打量着桌子对面的季马。

前者嘿嘿傻乐着重新倒上一杯酒,这才兴奋的说道,“刚刚周女士和尼古拉先生谈过之后已经给我正式答复,12月中旬,我们两个带第一批客人去因塔。”

“你等等”卫燃将刚刚送到嘴边的酒杯放下,“我们两个?你没搞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我们两个”季马理所当然的用大拇指朝隔壁的方向比划了一番,“周女士说你也是旅行社的导游,当然是你带着去。”

“我...”

卫燃张张嘴,最终还是任命的点点头,季马确实没说错,自己确实还在小姨的旅行社里挂着呢,况且这几年但凡新开的路线,为了方便沟通,都是自己带着,这次自然不能例外。

“所以我才要谢谢你!”

季马不由分说的用杯子和卫燃碰了碰,在一声足以吓尿大部分西欧人的“乌拉!”之后,再次把杯子里的酒喝的一干二净。

心不在焉的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卫燃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心不在焉的听着季马畅想着他和他的朋友在因塔的事业。

直到对方的脑洞再次浮想联翩到开始考虑养几个乌克兰姑娘的时候,卫燃这才不得不开口打断对方的白日梦,“因塔的事儿先放一边,等我们下次假期的时候,你和我去一趟基辅怎么样?”

“去哪?基辅?!”季马立刻来了精神,“我现在就给卡尔普先生打电话请假,然后我们现在就去怎么样?”

“不怎么样”

卫燃夺过对方的手机丢到一边,“我可不是带你去祸害乌克兰姑娘的。”

“反正都一样”季马拍了拍脑门儿,“还没问你,你去基辅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调查点事情,不过我听说那边不安全,所以需要个帮手。”

卫燃如实说道,他可没去过乌克兰,带着季马,无非是希望这个不着调的多少能帮上点儿忙,免得像上次在因塔那样自己被人用枪堵在矿洞里,连个报信儿的人都没有。

“那你带上我肯定没错!”季马得意洋洋的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我认识不少乌克兰姑娘,知道怎么和乌克兰人打交道!”

“你这交道都是在床上打出来的吧?”卫燃暗自嘀咕一句,转移话题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喀山?”

“明天一早”季马一边啃苹果一边说道,“我已经买好了机票,连你的都买好了。”

“这么大方?”

卫燃诧异的看着季马,一张机票虽然不贵,但他可知道季马的经济状况,这货根本就没什么存钱的概念,只要有钱,不是花在乌克兰姑娘的身上,就是花在了波兰姑娘的身上。可绝对不会想着主动承担交通费的事情,尤其这机票钱本来就不用他出的情况下。

“就当是感谢你了”季马咧着嘴傻笑道,“当然,如果你愿意把钱给我,我是不会拒绝的。”

“我给你个大耳刮子”卫燃回应了对方一颗中指,“走吧,别喝了,找地方吃饭去。”

“我请你!”季马格外豪气的应承道,话音未落便起身跑出了工作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1月1号上午九点,卫燃和季马两人掐着点儿准时赶到了红旗林场。

卡尔普看了看手表,随后满意的点点头,招手示意他们二人跟上,带头走进了分配给他们的那栋五层楼。

“今天先进行考试,看看你们之前学的东西还记得多少。”

卡尔普站在一楼大厅门口说道,“接下来半个月,重点课程主要包括截肢手术、无线电课程以及枪械射击课程,如果你们进度比较快,可能还会加上驾驶课程。当然了,这栋楼还是要尽快打扫出来。”

“卡尔普先生,游泳池是你帮忙弄的?”季马指着一楼大厅里已经放满水的游泳池问道。

卡尔普看了眼季马,不置可否的说道,“除了我刚刚说的那些,以后每天早晨,你们要在游泳池里游两个来回。”

卫燃和季马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齐齐松了口气,这游泳池最长也就20米顶天了,两个来回也就80米,到并不算什么难事。

似乎是猜到了他们二人的心思,卡尔普笑眯眯的继续道,“另外,这栋楼冬天没有供暖,除此之外,你们在游泳的时候,每个人都要背着假人。到时候我会让那些达利娅老师用橡皮子弹在岸上帮助你们的。”

见卫燃和季马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卡尔普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现在去三楼参加德语考试吧,看看你们的自学进度怎么样。”

“维克多,怎么办?”季马结结巴巴的问道,“不是不学德语了吗?”

“是我们自学,不是不学。”卫燃幸灾乐祸的答道,“季马,别告诉我你根本没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你学了?”季马一脸狐疑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卫燃。

“当然,我当然学了!”卫燃信誓旦旦的说出了季马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讨厌上学...”季马嘟嘟囔囔的嘀咕了一句,认命的跟着卫燃爬上三楼,走到了一间并不算大的教室。

先完成了一张充斥着各种脏话的试卷,然后依次和达利娅老师完成了口语对话。卫燃在对方满意的笑容中走出了教室,而季马却直接被关在教室里独自补课追进度。

“别管季马了”

达利娅领着卫燃走进一间空荡荡的房间,这里面除了两张充当手术台的单人床以及床底下一个铁丝网笼子之外,便再无他物。

达利娅老师指着已经用扁带牢牢捆在床上的野猪和那只可怜的傻狍子说道,“你的工作是治好它们身上的伤口。”

卫燃绕着这俩倒霉蛋转了一圈,“没有伤口啊?”

“马上就有了”达利娅老师说话的同时丢给卫燃一个老式的苏联防毒面具,“戴上!”

卫燃意识到不妙,赶紧把防毒面具扣在了脸上。然而,还没等他拉紧锁扣,达利娅老师的两只手上已经分别多出了一把折叠锯和一支纳甘转轮手枪。

“砰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续两枪,分别在那两头动物的大腿上留下了一个弹孔,达利娅老师将手枪丢到床边,随后用锯子在这两头动物的肩胛骨附近狠狠一拉,给它们各自留下了一道足有十多厘米长,伤及骨头的狰狞伤口。

同样把滴着血的锯子往桌子上一丢,达利娅不紧不慢的掏出一把小刀,粗暴划开了这两头动物嘴上的布条,顺便又各自留下了一刀伤及牙床的伤口。

凄厉的惨叫声中,达利娅老师丢给卫燃一盏头灯,走到窗边拉上足以遮挡所有光线厚重窗帘,“开始吧!不许打开窗帘,不许打开窗户,更不许打开门或者摘下防毒面具。”

话音未落,她便推门离开了房间,在路过手术台的时候,还顺便往下面的铁丝网笼子里丢了两枚冒着浓烟的烟雾弹,并且上了锁!

神经病!

卫燃暗骂了一句,匆忙打开头灯固定在头顶,在刺耳的尖叫声中粗暴的扯下手术台上的床单,用水打湿之后盖在了铁丝网笼子上。

暂时消弭了烟雾弹带来的影响,他这才找出急救盒,戴上橡胶手套开始了救治工作。得益于在洛奇医生的诊所里积累的大量急救经验,卫燃动作飞快的利用止血钳暂时遏制了两只倒霉蛋肩胛骨上的出血点,这才有心思对伤口进行清创消毒以及缝合工作。

还没等他完成那头野猪肩胛骨位置的缝合工作,房门上镜头打开了一个小盖板,随后又是两枚冒着浓烟的烟雾弹被塞了进来!

丢掉手里的医疗器械,卫燃捡起烟雾弹塞进了打湿的床单下面,随后推动充当手术台的架子床,用床腿挡住了那个似乎给小猫小狗提供出入口的门洞。

重新换上新的手套,卫燃加快手上的动作,粗暴的完成第一道伤口缝合之后,重新换上一副手套,立刻开始收拾那头傻狍子的肩胛骨。

然而达利娅老师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前后不到五分钟,厚重的窗帘外面便传来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生,一串冒着青烟的鞭炮被倒挂在窗户外面的达利娅老师准确的丢了进去。紧跟着鞭炮被丢进来的,又是两枚烟雾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忙脚乱的再次捡起烟雾弹塞进打湿的床单底下,卫燃加快手上的速度,借着头灯微弱的光芒,在越来越浓郁的烟雾中以最快的速度缝合了傻狍子肩胛骨上的伤口,立刻开始清理大腿上的枪伤。

在达利娅老师的轮番捣乱之下,卫燃手忙脚乱的取出了两只动物后腿肌肉里镶嵌的子弹,缝合了破碎的血管和肌肉之后立刻按下了墙壁上的照明灯开关,推着铁架子床递给房门让开了打开的空间。

随着日光灯管在一阵闪动中被点亮,已经回到门外的达利娅老师终于打开了上锁的房门。

等到房间里几乎凝固的烟雾顺着打开的窗户飘散,达利娅老师看了眼两只动物的伤口,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里也闪过了一闪而逝的惊讶。

“去隔壁吧”

达利娅老师摘掉头上的防毒面具说道,“把《喀秋莎》用摩斯电码发出去,然后拿上无线电定向设备和背包,去森林里找到五个定向点。”

卫燃闻言正要往外走,却听到后者笑眯眯的说道,“把防毒面具戴上吧,吃饭前再摘下来。”

卫燃闻言点点头,认命的拿起刚刚摘下的防毒面具,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满地烟雾弹和鞭炮纸屑的房间。

直到他钻进隔壁的房间,卡尔普这才施施然的从对门房间走出来,不急不缓的点上颗烟。

“我都怀疑他利用假期的时间偷偷练习过了”达利娅老师说话的同时踢开一枚烟雾弹,“以后这些东西可以停止了,对他似乎已经没什么影响了,而且...”

“什么?”卡尔普不置可否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好像冷静的有点儿不正常,就像”达利娅似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就像...”

“不是个新手?”卡尔普一针见血的问道。

“确实不太像个新手”

达利娅用一支手术刀切开野猪肩胛骨刚刚缝合的伤口仔细观察了一番,嘴上不停的说道,“但是很难形容,不过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叼着烟的卡尔普点点头,不紧不慢的转移了话题问道,“他的德语怎么样?”

“学习进度比预想中的快”达利娅老师站起身再次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既然学得快,那我们也教的快一点儿。”卡尔普说完,拿起床边的手枪,对准不断哀嚎的野猪和傻狍子,分别扣动扳机结束了它们的生命。

“季马呢?”达利娅老师靠着门框问道。

“能学到多少就学到多少吧,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卡尔普毫无责任感的说道,“尽量让他多学点儿保命的东西就好。”

达利娅闻言点点头,怜悯的看了眼隔壁半开的房门,默不作声的从兜里掏出一枚鞭炮点燃,顺着门缝丢了进去。但房间里正在敲打电键的卫燃,却像是根本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利娅和卡尔普对视了一眼,两人默不作声的转身走向了楼梯间的方向。

相比两位老师内心的疑惑,对于卫燃来说,重新开学的第一天便过上了无比充实且吵闹的学习生活却恰好让他从柏林会战遗留的情绪中走了了出来。

尤其从第二天开始,每天一大早,他和季马都要跳进越发冰凉的游泳池里,各自抱着一个死沉死沉的硅胶假人,来回游上两个来回。

不知道是不是卡尔普那个老混蛋的恶趣味发作,在发现有早起锻炼的女学员来这里围观看热闹之后,这老东西立刻改变规则,竟然让二人中游的最慢的那个在早饭前抱着和真人无异硅胶假人,仅仅穿着条泳裤绕着林场的主体建筑丢人现眼的跑上一圈。

在如此有效的催促下,勉强还算要脸的季马和更加不想丢人的卫燃每天一大早便不得不拼劲了全力,

而除了这些最基础的体能锻炼,医疗课程却又是另一番光景。别的不说,至少食堂里那位和季马来自同一个村子的厨师,已经和嘴馋的卫燃学会了黄豆炖猪蹄的做法,每天中午不但他们,连那些漂亮的女学员们都会过来跟着打秋风。

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想到且哭笑不得的是,当卫燃二人开始跟着达利娅学习腹腔手术以至于没办法提供食材的时候。那些同样交了学费的彪悍姑娘们,竟然纷纷拿上猎枪,隔三差五的就去森林里转一转,试图自己给自己开开小灶。

如此紧张充实的课程持续了整整一周,当季马都已经可以给野猪切掉一小节肠子的时候,分配给他们两人的那栋五层楼也在几个吃货毛妹的帮助下清理的差不多了,而他们需要付出的代价,除了每天晚上当一个小时的人肉靶子联系格斗之外,也不过是卫燃带来了各种并不值钱且稀奇古怪的华夏零食罢了。

“好了,医疗课程暂时告一段落。”

三楼的一间诊疗室里,达利娅老师说话的同时,给手术台上的两头刚刚完成腹腔手术的野猪心肺处分别来了一枪,算是给医疗课程暂时画上了句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和季马对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后者一边脱掉手套一边问道,“达利娅,我们接下来学习什么?”

闻言,达利娅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了看,思索片刻后说道,“除了重点练习格斗术之外,维克多主要进行枪械驯鹿,你主要练习驾驶技术。”

“驾驶技术?”季马不明所以的看着达利娅老师,“可是我有驾照”

“但你看起来似乎没有脑子”

达利娅老师瞟了眼季马,带着他们走向楼道另一头儿的房间,在用钥匙打开房门之后,指着里面整齐摆放的一排人骨标本说道,“现在我们来学习一下格斗中的重点击打部位,以及致死或者致伤致残的方式方法。”

“用这些骨头架子练?”卫燃惊讶的问道。

“废话!”

这次回答卫燃的却是季马,只听这货理所当然的说道,“这种一听就很危险的东西,难道你还准备用那些帮我们打扫卫生的漂亮姑娘们练?”

“好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我们先从头部开始吧。”达利娅老师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取来一枚莹白的骷髅放在了开启的聚光灯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哒哒哒!”

十一月中旬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刺耳的枪声便在红旗林场的独栋五层楼内响起。一楼的泳池边,达利娅老师操纵着一支使用橡皮子弹的冲锋枪,在冰凉的池水里打出一连串的水花。

在这密集的水花前面,卫燃和季马各自抱着一具沉重的硅胶假人玩了命的游动。生怕那些虽然不致命,但却疼死人的橡皮子弹打在身上。

眼看着即将抵达岸边,泳池另一头儿的卡尔普也不慌不忙的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将卫燃和季马又赶了回去。

两个来回的玩命游动结束之后,达利娅老师在卫燃的手指头触碰到泳池边缘的瞬间吹响了哨子。

嘟嘟嘟的尖利哨音用,季马狠狠的拍了下水面,随后在周围众多漂亮的姑娘的围观和口哨声中不情不愿的爬出泳池,脱掉沉重的潜水装备,只穿着一条花里胡哨的泳裤,扛起那具丰乳肥臀的假人,玩了命的跑出了一楼大厅。

“好了,五分钟之内这份测试做完,然后换衣服去吃饭”达利娅说话的同时将一个一沓纸和一支笔递给了卫燃,“饭后自己去格斗教室。”

卫燃抹了抹脸上的水珠,接过对方递来测试,坐在假人的腿上开始了答题。这些测试已经进行了好几天,每次测试的时间和场合也完全是随机的,甚至就连测试的问题也是天南海北根本就不挨着,但每次答题的时间却吝啬到他很多时候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要勾出答案。

从满完成了测试,达利娅拿着湿漉漉的测试题离开了一楼大厅,卫燃也赶紧披上毛巾钻进了泳池边的更衣室。

如今半个月的学习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天,自从一周前医疗课程暂时停止之后,学习的重心也变成了格斗和枪械训练,甚至就连每天早晨的狩猎游戏都被挪到了条件更加艰苦的晚上。

不管卫燃还是季马,在达利娅老师和卡尔普的鞭策下,两个人的变化都非常明显。别的不说,至少他们在和姑娘们进行格斗训练的时候,虽然因为敌众我寡的原因依旧输多胜少,但至少已经不会手忙脚乱的被围起来暴揍了,而三楼教室里那些不同型号的无线电设备,他们也已经玩的溜熟。

思索着这半个月的变化,卫燃换好衣服吃过早餐之后,准时赶到了教室,如往日一样,在卡尔普的指导下进行着绝对算不上舒服的格斗训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停下!”

卡尔普一脚将卫燃绊倒,随后摘掉防护装备,将卫燃拉起来之后,慢悠悠的调侃道,“我还以为你们华夏人都会功夫呢。”

“就像我以为每个俄罗斯人都是KGB一样?”卫燃毫不客气的又调侃了回去。

“我倒希望是这样”

卡尔普丢给卫燃一块毛巾,顺便将谈话拉回了正题,“人体自身结构上的先天弱点有哪些?”

“关节、软组织、神经密集区。”卫燃想都不想的答道,这些可是达利娅老师利用那些不知道哪来的人骨模型给他们重点讲解的内容。

卡尔普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在面对那些姑娘们的时候,她们的提醒比你瘦弱,你可以用刚刚的打法,靠着体型优势直接破坏她们的身体重心。但在面对比你更强壮的对手时,你要把达利娅老师教你们的东西利用起来才行。”

说到这里,卡尔普指了指立在一边的两个一胖一瘦的假人,“不管脂肪还是肌肉,它们都像一层天然的盔甲一样,所以在面对这种对手时,你首先要做的是解除他们的反抗能力,然后是破坏他们的重心,如果有必要,最后再结束他们的行动。”

“所以先打击关节、软组织或者神经密集的位置?”卫燃立刻明白了卡尔普的意思。

“试试就知道了”卡尔普说话的同时,重新戴上了防具,“再来!”

在对方的指导之下,卫燃丢掉毛巾,再次冲了过去,并在不久之后,被卡尔普再次绊倒在地。

整个上午的时间,卫燃都泡在格斗教室里跟着卡尔普学习,直到临近中午,这才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餐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你打的这么惨,我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提前赶到餐厅的季马幸灾乐祸的调侃道。

“你那边学习怎么样?”卫燃哆哆嗦嗦的拿起一块面包,狠狠咬了一口之后问道。

“别提了”季马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我今天好几次差点被达利娅老师踢爆我可爱的蛋蛋。”

“听你这么说,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卫燃心满意足的说道,“下午还是去飙车?”

“算了,我还是不吃了,免得下午的时候又吐到自己的脸上。”季马顿时没了胃口,直接把刚刚咬了一口的馅饼丢进了餐盘,转而羡慕的问道,“你下午还是枪械训练?”

卫燃同样没了胃口,“别说了,还是吃饭吧。”

“有道理”季马点点头,重新拿起了馅饼,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维克多,你什么时候去乌克兰?”

“明天吧”卫燃想了想答道,“明天先飞别尔哥罗德,在那里停留几天之后,我们再飞基辅。”

“总算能离开了这里了”季马顿时又觉得有胃口了,张开大嘴将剩下的半块馅饼全都塞了进去。

就在他们两个讨论乌克兰之行的同时,咨询中心二楼的房间里,卡尔普也接过了达利娅老师手中的心理测试结果。

达利娅老师将腿搭在桌角,指着卡尔普手中的分析结果说道,“综合分析来看,维克多的心理似乎出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卡尔普一边翻阅分析结果一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要是的问题是漠视规则以及莫名其妙的悲观情绪和负罪感。”

达利娅老师解释道,“不同于季马那种幼稚的不守规矩,这项特质一般大多出现在反社会人格群体和一些出现应激反应的人群里,最有代表性的,是刚刚进入战场的新兵以及一些初次犯罪的杀人犯。”

“维克多曾经在因塔杀过人”卡尔普提醒道,“而且听季马说,上次他们在因塔还冒险为一个护林员进行了紧急手术。”

“救活了?”达利娅老师问道。

见卡尔普点点头,达利娅老师紧跟着说道,“这就是问题,如果你说的那个护林员因为他们的急救死了,他出现这种情绪倒是正常的。但既然对方活下来了,对他只会产生正向的鼓舞,不该变成现在这样。”

“季马呢?”卡尔普放下手中的分析结果问道。

“一切正常”

达利娅翻了个白眼,“甚至相比我们印象中的那个乡下小子,他现在变得更加自信...不,或许应该说更加自恋才更准确。但就像维克多的问题一样,这些情绪变化都还在萌芽阶段,他们自己应该并没有意识到。”

“下个月他们来的时候把课程调整一下”

卡尔普思索片刻后猜测道,“医疗课程暂时停下吧,说不定维克多的悲观情绪,还有他那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来自那些拿来当试验品的动物。至于季马没有出现这种问题也很好解释,毕竟那个混蛋在青春期之前就已经开始打猎了。”

达利娅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答道,“但愿如此吧,下个月课程重心放在哪些方面?”

“该教一些理论知识了”卡尔普顿了顿,“这样,除了已经给他的那些教材之外,给他加一些艺术类课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芭蕾舞?”达利娅老师兴致勃勃的问道。

卡尔普想都不想的赶紧摇摇头,“我可没兴趣看男人跳舞,还是小提琴吧,另外下午的时候提前通知维克多,让他自己去自学一种华夏乐器。”

“希望不是那种叫唢呐的东西。”达利娅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经历,暗自嘀咕一句,起身离开了房间。

午饭过后,季马被达利娅老师带走,驾驶着不知道哪弄来的面包车离开了红旗林场,而卫燃也在卡尔普的带领下走进了负一层,一间格外温暖的会议室。

指了指堆满会议室桌子的枪械零件以及那满满一大盒子各种口径的假子弹,卡尔普将一个方便面大小的夜光表摆在桌子的边缘,“把这些零件组装起来,并且全部压上一颗子弹,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了。”

卫燃看着桌子上的零件咽了口唾沫,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卡尔普已经关上房门并且切断了照明灯电源。这还没完,甚至这个房间天花板上,都开始播放起各种恐怖的音乐。

“就没见过玩的这么花的...”

黑暗中的卫燃暗骂了一句,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枚零件,摸索一番之后放到一边重新拿起了第二枚。

然而还不等他组装出第一支武器,他的手在零件堆里触碰到一个滑腻腻冷冰冰似乎还带着鳞片质感而且似乎还会动的物件之后,本就播放着恐怖音乐的房间里,也传出了卫燃惊慌失措的国骂以及零件从桌子上掉落之后,在地板上反复弹跳的细碎声音。

门外,正靠着墙抽烟的卡尔普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喃喃自语的嘀咕道,“狗屁的心理问题,恐惧是治疗所有心理疾病最好的手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1月15号下午五点42分,地下室的灯光终于点亮。卡尔普和达利娅老师,以及一脸好奇的季马先后走了进来。

趁着卡尔普和达利娅检查桌子上那些卫燃辛苦组装出来的武器的时候,后者也终于看清了之前把自己吓个半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那竟然是一条条个头大小不一但却做工精致惟妙惟肖的玩具蛇。最坑人的操作在于,这些玩具蛇的一端竟然还连着几只仅有巴掌大缓慢爬动的乌龟!

而这些零件里除了掺着几条玩具蛇之外,还有不少足以乱真的蜘蛛和几只圆滚滚的仓鼠,以及大量根本就不是枪械采用到的金属件,这些小玩意儿可没少给卫燃添麻烦。

季马拎起一只被踩扁的仓鼠,“听说你被这东西吓的鬼哭狼嚎的?”

“滚蛋!”

卫燃没好气的送出一颗中指,卡尔普的这些小手段确实把自己吓的不轻,而且还打翻了桌子上不少的零件,否则的话,自己根本不会浪费那么长的时间。

挨个将桌子上的武器检查了一遍顺便清空了弹膛里的假子弹,达利娅老师和卡尔普对视了一眼,这才说道,“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不过维克多,回去之后记得自学一件你们华夏的乐器。”

“乐器?”原本正准备往外走的卫燃诧异的问道,“学乐器干嘛?”

“圣诞节联欢演出,你有意见?”卡尔普手里捏着一支不断挣扎的小仓鼠问道。

“没,没意见!我们先走了,两位老师假期愉快!”卫燃反应过来赶紧摇摇头,和季马不分先后的跑出了房间。

“总算活着出来了...”

卫燃站在大厅门口,眯缝着眼睛看着远处森林边缘的夕阳,当冰凉的西北风吹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出了一层的冷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下室那个房间真有那么恐怖?”季马一脸狐疑的看着卫燃。

“等有机会你去试试就知道了”被关了好几个小时小黑屋的卫燃根本懒得解释,他现在耳边都还萦绕着那些一惊一乍的恐怖音乐的声音呢。

乘车返回喀山西北的小村子,卫燃在季马的家里蹭了一顿热量惊人的晚饭,随后醉醺醺钻进了卧室,这一觉,他的噩梦可谓一个接着一个,不是贞子从井里爬出来,就是被蟒蛇吞进了肚子,但却难得的没有像之前几天一样梦到惨死的马尔科以及柏林城满地的尸体。

转眼第二天一早,两人驱车赶到机场,飞往了俄罗斯的边境城市别尔哥罗德。

还不等从机场里出来,季马便心急火燎的问道,“维克多,我们接下来去哪?酒吧还是...”

“大白天的去个屁的酒吧”

卫燃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等季马熟练的谈好了价格,这才钻进去说道,“我们去共青镇调查一点儿线索,如果比较顺利,去搭乘明天一早的航班去基辅。”

“既然去基辅,那就暂时不去酒吧了!”季马虽然语气一本正经,但那双猥琐的眼睛里不小心透出来的神色,明白正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搭乘出租车离开别尔哥罗德城区一路往西南方向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最终停在了一个被广袤农田包围的镇子。

循着牛皮本子上提供的详细地址在镇子上一路打听,最终两人停在一栋老旧的房子门口。然而,让卫燃颇有些失望的是,这座房子的主人竟然根本不知道这里曾经住着一位叫做米哈伊尔的二战老兵,甚至他们买下这座房子的时候都已经是苏联解体之后的事情了,至于房子的原主人,更是早就没了联系。

谈不上失望,卫燃催着季马钻进那辆仍在等着他们的出租车,调头返回,直奔机场的方向。

“维克多,你在调查什么?”半路上,季马终于忍不住问道,同时暗暗担心,等到了基辅之后,去的会不会还是类似共青镇那样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敷衍的解释了一句,“一个二战老兵”。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季马原本只是无心的一句,卫燃却眼前一亮,这种“毫无技术难度”的调查工作似乎还真可以交给他来完成。这样虽然需要额外支出一些成本,但至少自己不用浪费时间跑来跑去。

想当初,阿历克塞教授不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才把自己拉进工作室帮忙的吗?不过再想想季马那不靠谱的德行,卫燃思索片刻后说道,“季马,有没有兴趣找份儿工作?”

“什么工作?”季马不解的问道。

“我的工作室缺个帮手”

卫燃顿了顿,见季马似乎有兴趣,这才详细的解释道,“主要是帮他跑各个地方调查一些东西,只要找到我需要的线索就能拿到佣金,找不到的话,至少也能免费出去玩几天。”

季马兴奋的问道,“就像上次去芬兰那样?”

“对”

卫燃说到这里却又有些迟疑,如果真的像芬兰那次一样,自己也许会错失一些重要的隐藏奖励。想到这里,他赶在对方开口之前补充道,“当然,不一定每次都需要你帮忙跑腿。”

“成交!”季马却想都不想的答应了下来,对他来说,能免费出去玩就够了。如果能赚到钱,那就属于意外之财,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闻言点点头,“既然你愿意试试,这次去基辅就别当是旅游了,如果你能查到什么,我同样会支付一些佣金给你。”

“旅游和工作可并不冲突”季马得意洋洋的否定了卫燃的观点,“说不定酒吧里的哪个漂亮姑娘就知道些关键线索呢?”

“但愿如此”卫燃懒得辩驳,朝季马使了个眼色之后,将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任由出租车将他们送到了紧挨着机场的酒店,还不等卫燃付清车费,季马已经打了个招呼之后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子。

没管这个不靠谱的货色,卫燃入住之后掏出了平板电脑,开始盘算着该学个什么华夏乐器。他虽然搞不懂卡尔普为什么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但对方这么安排,肯定是在什么地方憋着坏呢,为了以后某天不至于又被对方收拾,老老实实听从对方的安排无疑是最明智的决定。只不过对他这个音乐白痴来说,网络上能搜到的华夏乐器似乎就没有一样是好学的。

在别尔哥罗德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准时登上飞机,在经过了两次转机绕道莫斯科和波兰之后,这才在当天晚上降落在了基辅机场。

“路上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

卫燃趁着等行李的功夫再次提醒季马,“我们要从那位叫做伊万的二战苏军连队指导员家里找到尽量多的线索,这可关系到...”

“五万卢布!”

季马不等卫燃说完便搓着手答道,“放心吧维克多,为了说好的五万卢布,就算那位伊万留下的假牙我都会给你找出来的!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卫燃无奈的摇摇头,指了指转盘上的行李箱,“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嘞!”在五万卢布的驱使下,季马屁颠屁颠的拎上并不算大的行李箱,跟着卫燃离开了机场。

如果忽略基辅这座城市的名字,以及大街上路人嘴里偶尔冒出的乌克兰,这里和伏尔加格勒的区别还真的不大。建筑风格相同,行人的样貌特征类似,甚至连斯拉夫人特有的迷之排外和幼稚到显得有些可笑的蛮横,乃至大街上的酒鬼都如出一辙。

另一方面,两座城市同样挨着一条大河,河岸上同样都有一座巨大的祖国母亲雕像,要说仅有的区别,或许只是基辅这位母亲的手中多了一面大盾。只不过,这两位母亲恐怕都没想到,她们曾用手中的利剑庇佑的百姓,会在某一天选择分家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得益于这座城市同样有不少人使用俄语,再加上季马和乌克兰姑娘交换基因片段时学到的那几句带着口音的乌克兰语,他们二人顺利的入住了一座拉开窗帘就能看到那座雕像的酒店,并在放下行李之后,在距离酒店不远的街角找到了一座飘着浓郁奶油香气的饭店。

还不等饭菜端上桌,季马便拧开了半路上买来的伏特加,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问道,“维克多,我们明天去什么地方?”

“我查到的住址在波季利区,似乎位于基辅的西北角。”卫燃说话的同时将一个提前写好了地址的纸条递给了季马。

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季马将其收进口袋里,“交给我吧!今天晚上我就能找到一个东乌克兰语,而且对基辅足够熟悉的向导。”

卫燃端起酒杯,“首先,我们有手机导航。其次,你找的向导准确的说是对基辅的酒吧足够熟悉,而且最重要的是足够漂亮吧?”

被戳破心思的季马也不反驳,殷切的给卫燃重新倒上一杯酒,嬉皮笑脸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方向。

吃过晚饭,季马迫不及待的打车直奔酒吧去寻找他满意的向导,而卫燃也饱含期待的看着窗外那座巨大的雕像,祈祷着明天能找到一些关于那位苏军连队指导员伊万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到基辅的第二天一大早,当卫燃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恰巧看到对门房间的季马正将几张钞票塞进一个年轻姑娘胸前的山坳里。后者旁若无人的裹紧身上的羽绒服,探头在季马脸上留下个火红的唇印,随后拎着个皮包一扭一扭的走进了电梯,临近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甚至还朝卫燃飞了媚眼儿。

“这就是你找的向导?”卫燃扭头朝仍旧一脸色相的季马调侃道。

“有手机导航就够了,这种发财的事我怎么会可能找向导?”季马嘿嘿傻乐着朝卫燃招招手,贼眉鼠眼的低声说道,“先跟我进来。”

不明所以的走进季马的房间,前者邀功似的指了指床上的背包,“这才是我找那位漂亮姑娘来的主要原因。”

“什么东西?”

卫燃好奇的拉开背包,一眼便看到里面装着两支烂大街的马卡洛夫手枪和两个备用弹匣以及两纸盒子的子弹。

“我找当地黑帮买的,这样至少我们能安全点。”季马压低声音说道,“虽然我也没来过基辅,但这里毕竟是乌克兰。”

“说的好像俄罗斯多安全似的”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拿起其中一支手枪,几乎是下意识的拆开检查了一遍,随后装上弹匣揣进了上衣内兜里。

“放心,昨晚上我就检查过了。”季马拿起另一支枪别进后腰,恬不知耻的晃动着手中的车钥匙,“连租枪给我们的姑娘都仔细检查过了,对方作为感谢,还帮我租了一辆车。”

“租的?”卫燃看着正往弹匣里压子弹的季马,“这玩意儿也能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理所当然的说道,“总比买下来要便宜的多,反正我们又带不回去,也根本不值得带回去,为什么要花钱买?”

“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同志”

卫燃哭笑不得的接过对方递来的弹匣揣进兜里。虽然这枪是租来的,而且大概率根本就用不上,但对方这做事的态度,却让他格外满意。

等季马给另一个备用弹匣压满子弹,两人又把剩下的子弹各自分了分揣进兜里,随后离开酒店,驾驶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老拉达直奔城市西北角的波季利区。

在导航的帮助下,破旧的汽车沿着公路朝城外开去,最终开进了城市边缘一个被墓地、农田以及森林三面环绕的社区。

仅仅从街道两侧破旧的建筑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过的或许都不怎么如意。而那些一脸凶相,明显正在街头寻找目标的小混混,以及同样在街头筛选顾客的姑娘们,更是让负责开车的季马一个劲儿的感叹幸亏提前准备了防身的武器。

一路穿街过巷,当季马在导航的提示中踩下刹车的时候,车窗外却是一栋临街的木头房子,紧挨着街道的窗户一侧,还支着一块荧光招牌,上面用卡通字体写的乌克兰语两人虽然都不认识,但至少能看懂上面画的冰激凌、蛋挞以及咖啡杯子。

“甜品店?”季马将头凑到手机屏幕边上,“维克多,你是不是把地址搞错了?”

“应该就是这儿了”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推开车门,踩着镶嵌了各种彩色石头的台阶,走到了立着招牌的窗户边上,同时也看到了旁边种着一颗高大橡树的院子里,还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几张桌子和对应的木头椅子,以及一个看起来颇有些老旧的滑梯。

稍微弯下腰透过玻璃窗往里看,宽敞的房间里靠墙放着不少甜品店该有的设备,除此之外,还有个身穿牛仔背带裤,头戴鸭舌帽的年轻姑娘正在烤箱前忙碌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除此之外,在正对着窗户的墙上,却挂着两支交叉的双筒猎枪,这猎枪的正上方,还有个不断闪烁的荧光牌子,上面用足够清楚的俄语写着“枪以上膛,抢劫请去隔壁。”的字样。而在这段俄语上面,还有一行类似的乌克兰语,想必其表达的应该是同样的意思。

卫燃哑然失笑,犹豫片刻后抬起手轻轻敲了敲玻璃窗。

正在里面忙碌的女孩儿见有顾客过来,赶紧将刚刚从靠墙里取出来的蛋挞放在一边,随后拉开窗子,用乌克兰语问了一句。

见卫燃一脸茫然,这姑娘立刻换上俄语问道,“想来点儿什么?”

“院子里的桌子可以用吗?”

卫燃将上半身趴在窗台上问道,“如果可以用的话,来几份蛋挞,再来两倍咖啡,如果有其他的东西也可以来一些。”

“当然可以”这姑娘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车子,“不过你们最好把车子往前开一开,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当然”卫燃往后退了一步,直起腰朝站在车边的季马挥挥手,“往前开一开,然后过来吃点儿东西!”

季马比出个OK的手势,也不发动车子,直接将其往前推了几米,拉上手刹锁了车门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还不等他们二人坐下,那位背带裤女孩儿已经用托盘端来各种甜品和两大杯咖啡,以及一张小票摆在了桌子上。

“先吃吧”卫燃朝季马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将已经到嘴巴的话收回去,老老实实的拿起一个蛋挞塞进了嘴里。

趁着吃甜品的功夫,卫燃也在打量着这个并不算大的院子,看得出来,这里的东西全都是为小孩子准备的,就连他们正在用的桌子都比正常的要矮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你确定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季马低声问道。

“先吃,吃完再说。”卫燃却并不着急,似乎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些充当早餐的甜品上面。

季马偷偷瞟了眼正在房间里忙碌的姑娘,忍不住说道,“就算找不到那位老战士也不亏,至少那个姑娘长的可真漂亮。”

卫燃指了指不远处的橡树,“你要是不饿,就去玩滑梯,或者去树下面的沙坑里堆个城堡什么的。”

季马咧咧嘴,老老实实的拿起第二个还冒着热气儿的蛋挞塞进了嘴里。

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对方送上来的甜品,卫燃拿起桌子上的小票,重新走到了那面正对着路边的窗子旁边,递进去一张大额的钞票,趁着那位姑娘找钱的功夫问道,“请问,这附近以前住着一位叫做米哈伊尔的老人,是个苏联红军老战士,您知道他的家在哪吗?”

正在找钱的姑娘根本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语气平淡的问道,“你看起来不像乌克兰人,找他做什么?”

“只是想见一面”卫燃说话的同时,从挎包里掏出了提前复印出来的回忆录手稿,“我想知道这个故事的后面发生了什么。”

将一堆零钱推给卫燃,这姑娘拿起手稿只看了一眼,便将其还给卫燃,干脆的说道,“他死了,几十年前就死了。”

“他还有后人在吗?”卫燃将手稿和找零塞回包里继续问道。

却不想,那位姑娘竟然从背带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PSM手枪,语气冷漠的说道,“现在离4月20号还有好几个月呢,你们这些白痴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开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缓缓举起双手,不明所以的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就在他举起双手的同时,一直在观察这边的季马立刻掏出手枪冲过来,在另一扇窗子的外面瞄准了房间里的姑娘。

“季马!把枪收起来!”

就在卫燃制止季马的同时,一个身材富态,系着围裙的女人也从一楼的另一个房间跑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上沾染的泡沫,一边焦急的喊道,“安娜!快把枪收起来!”

季马看了眼卫燃,随后干脆的收起手枪。倒是房间里的那个姑娘,直到那个看起来差不多有五十来岁的胖女人在她头上不轻不重的来了一下,这才忍着怒气把手枪重新揣进了兜里。

“你们要多少钱”这个富态的女人说话的同时已经打开了收银机,“我们今天才开始营业,没赚多少钱。”

“妈妈!”那位叫安娜的姑娘眼睁睁的看着前者把刚刚从卫燃手中收来的那张大票又顺着窗户递了出去,立刻忍不住又掏出了手枪。

“女士,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来抢劫的。”卫燃无奈的将前推回去,随后再次掏出了那份复印的手稿递给了这个满脸哀求之色的女人,“我们只是来找这位手稿的作者的。”

不明所以的接过手稿,这女人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副镜腿缠着医用胶布的眼镜戴上,仅仅只看了一眼开头,便疑惑的看着卫燃,“我知道你们是冲着我的祖父来的,但...”

“能坐下来聊聊吗?”卫燃再次把窗台上的钱往前推了推。

犹豫片刻,这女人将手稿复印件还给卫燃,转身从女儿的手中夺走手枪揣进围裙兜里,没好气的吩咐道,“去煮一壶咖啡,用咖啡豆,不要速溶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那位叫做安娜的姑娘不情不愿的拿起咖啡壶,这女人才指了指另一面窗子外的院子,“在院子里坐坐吧。”

卫燃转身重新走到院子里,同时朝季马低声说道,“你去车子里吧”

季马探头看了眼正从房间里端着托盘走出来的中年女人,低声回应道,“你自己小心点儿。”

直到卫燃点点头,他这才走出院子,借着那辆老拉达的遮挡重新把枪握在了手里。而在橡树下面,卫燃也和那个中年女人在桌子两边分别坐下。

直等到安娜给他们分别倒上了一杯香浓的咖啡,卫燃这才开口问道,“女士,能说说您和伊万先生的关系吗?这关系到我们要不要继续谈下去。”

坐在桌子对面的女人叹了口气,“伊万是我的祖父,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找出我们家的合影给你看,年轻人,现在说说你的来历吧。”

“我能看看您说的合影吗?”卫燃打蛇顺杆上一般问道。

“哐当!”站在一边的安娜将手中的托盘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转身走进了房间。

“别介意”安娜的妈妈苦笑着说道,“因为我祖父的关系,我们经常遭到抢劫。”

“经常遭到抢劫?”卫燃越发的糊涂,但走在对面的女人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在两人的沉默中,安娜将一张合影拿了出来,在这张老旧的彩色合影里,卫燃一眼便看到了少了一条腿的伊万。和柏林会战时相比,照片里的伊万已经是个迟暮的老人,但他那身军装依旧格外的挺拔,胸口挂着的勋章也远比牛皮本子里记载的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娜的妈妈指了指照片里站在伊万身后的那对年轻的夫妻说道,“那是我的爸爸妈妈。”

还不等卫燃说些什么,她又指了指照片里坐在伊万仅剩的那条腿上的小姑娘,“虽然变化有点大,但那就是我小的时候。好了,年轻人,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吧?”

卫燃将一直拿起手里的回忆录手稿复印件翻了翻,找出伊万在柏林会战期间的回忆内容,以及关于参加马里奥婚礼的记忆摆在了桌子上,先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才将这次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这份手稿我见过”

安娜的妈妈拿着手稿复印件说道,“那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之后,我的祖父才开始动笔的,但是他还没写完,就在88年的时候因为入室抢劫死了。不过,这份手稿你是从哪找到的?我记得它好像在那次抢劫之后就消失了。”

“找到这份手稿确实废了我很大的精力,比找到你们的住址都难。”卫燃含糊的解释了一句,直接转移话题问道,“您刚刚说,因为您的祖父伊万先生,你们经常遭到抢劫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的祖父是在4月20号的时候遭到抢劫的”

安娜的妈妈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不是乌克兰人所以可能不知道,自从苏联解体后,我们这里出现了一些崇拜小胡子的新那脆,因为小胡子的生日是4月20号,偏偏我的祖父不但是个打进柏林的苏联红军,还在4月20号死在了抢劫犯的手里。”

坐在一边的安娜见母亲不想继续说下去,索性接过话茬,义愤填膺的继续说道,“所以在那些白痴的眼里,抢劫我们家几乎已经成了他们每年4月20号的保留节目,就连平时,也警察会有人来我们的甜品店里捣乱。”

“你们怎么不...”

卫燃的问题只问了个开头便说不下去了,如果有能力搬家,他们又怎么会继续在这种地方辛苦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搬了”

安娜似乎看出了卫燃想问什么,语气平淡的说道,“我的爸爸在十多年前就搬走了,甚至还带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现在我们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卫燃张张嘴,沉默片刻后,打开挎包掏出了那份回忆录手稿的原件,双手递给了安娜的妈妈,“我来这里并非是为了满足好奇心的,只是想把这份手稿还给你们。另外,伊万先生手稿里提到的那位马里奥,他的儿子说不定想见见你们。”

安娜和她的妈妈对视了一眼,后者犹豫片刻后,将装在牛皮纸袋子里的手稿原件又还给了卫燃,“我小的时候经常听我的祖父提到一个叫马里奥的蠢货,别误会,他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叫马里奥的蠢货。”

“所以你们愿意和那位蠢货马里奥的儿子见一面吗?”

卫燃的问题总算逗笑了这对过的并不如意的母女,安娜的妈妈考虑了一番之后点点头,“如果他愿意来,就让他带着那份手稿过来吧,正好我也有些东西想交给他。”

“忘了问,您怎么称呼?”卫燃收起手稿问道。

“莫拉”安娜的妈妈笑着答道,“我的名字叫莫拉,据说就是那位蠢货马里奥给我起的。”

卫燃闻言愣了愣,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格外坚强聪明的犹太小姑娘。

“莫拉女士,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卫燃站起身,格外正式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拉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去给维克多装些蛋挞路上吃。”

安娜翻了个白眼儿,“他们刚刚已经吃了不少了。”

“快去!”莫拉在女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后者不情不愿的拿起托盘走进了甜品店。

卫燃并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在接过那满满一纸袋子的蛋挞之后,客气的告别了这母女两人,钻进车里随便选了个方向,把那座不起眼的甜品店甩在了身后。

“所以这次的收获只是一袋蛋挞?”季马失望的问道。

“先回酒店”

卫燃从纸袋子里拿出一个带着烤箱温度的蛋挞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们可能需要在这里多住几天才能回去。”

“我没意见!”季马立刻调转车头,沿着来时的路把车开往了基辅市区的方向。

而在他们身后,那位叫莫拉的中年女人已经带着女儿爬上二楼,踩着梯子从满是灰尘的阁楼里取出来一个落满灰尘的木头箱子。

“妈妈,这里是什么东西?”安娜好奇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拉找来一块抹布,擦干净木头箱子上的灰尘,随后将其缓缓打开,露出了满满一箱子的过时玩具以及一个足有暖壶大小色彩艳丽的套娃,满是回忆的解释道,“这些玩具是我的祖父很久之前给那位马里奥的儿子准备的礼物,我小的时候经常吵着想玩这些玩具,但我祖父从来都没同意过。

他说要等柏林墙被拆掉之后,给那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儿一个惊喜。可惜,直到他去世柏林墙都还在。倒是在他去世之后不久,苏联却解体了。”

“你没见过那个叫做马里奥的人吗?”安娜好奇的问道。

莫拉摇摇头,“别说我了,我的父母都没见过对方,我的祖父可不是什么有钱人,他在二战结束后也仅仅只去过一次德国,听我的爸爸说,当时为了凑齐路费,他把家里的电视都卖掉了。”

安娜翻了个白眼,从箱子里抱起那个大的吓人的套娃,“趁着这些东西还没被你送走,不如先让我玩玩怎么样?”

“在那之前,你不打算解释下这支手枪从哪来的吗?”莫拉说话的同时,从围裙兜里掏出了那支薄的吓人的小手枪。

“当然是我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

安娜不在意的摆弄着被她一层层打开的套娃,“那里面没有子弹,我买下来手枪之后才知道它的子弹那么不...妈妈!看看这个!”

原本正准备教训女儿的莫拉往桌子边走了几步,随后便看到,已经被拆到最里层的套娃里,竟然放着半根拇指大小的金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硝烟和炮火笼罩中的诊所废墟之下,随时有可能坍塌的地下室里,中枪的马尔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蹒跚着走到卫燃的身前。

当低垂的头抬起来的时候,露出来的却是一个由无数腐烂的毒蛇老鼠和蛆虫抱成一团的恐怖肉球。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马尔科伸出同样生满蛆虫的手直接戳进了他的胸口。

“啊!”

卫燃一声大叫从噩梦中苏醒过来,随后便看到被吓了一跳的季马整个上半身都靠在了驾驶室的车门上,刚刚从前者怀里的纸袋子中拿出来的蛋挞更是不偏不倚的扣在了排挡杆上,像是带了个小帽子一样。

“你要吓死我吗?”卫燃和季马异口同声的抱怨道。

“神经病”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

“下车吧,到酒店了。”

季马懒得争辩,捏起排挡杆上的蛋挞直接丢到后排车厢里,随后推开车门心有余悸的跳了出来。

仍旧在车里的卫燃缓了缓神,这才推开车门,拎着已经空了一大半的纸袋子,跟在季马身后走进了酒店。

“你没事吧?”上行的电梯里,季马终于还是问道。

“能有什么事?”卫燃将装着蛋挞的纸袋子递给季马,“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要晚上给你找个漂亮的女巫占卜一下?”季马接过纸袋子,挤眉弄眼的问道。

“漂亮女巫就算了,有烟没有?”卫燃在电梯门打开之前问道。

“我记得你不抽烟的?”季马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从兜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递给了卫燃。

“这两天没什么事,你愿意去哪玩就去哪玩吧。但是别喝酒别惹事,随时等我电话。”卫燃话音未落,已经走出电梯钻进自己的房间。只剩下季马在身后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到房间反锁了房门,卫燃靠着门一屁股坐下来,从烟盒里掏出一颗皱皱巴巴的香烟点上,随后便被呛的咳嗽不止。

勉强把一颗烟抽完,被呛得脸色通红的卫燃晕晕乎乎的站起来,随后摸出手机拨给了阿历克塞教授。

“你个混蛋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刚一接通,阿历克塞教授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儿便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那两把小刀调查的差不多了”卫燃掐灭烟头儿坐在沙发上说道。

“查到什么了?”阿历克塞教授立刻来了兴致。

“暂时还不好说”

卫燃模棱两可的答道,“我现在在基辅,你问问中间人,如果方便的话,让那位犹太人给我打个电话,有些事我必须和他直接沟通一下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基辅了?注意安全。我现在就给中间人打电话,你保持电话畅通。”阿历克塞教授嘱咐了一句,不等卫燃说些什么,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趁着对方联系的功夫,卫燃在购物网站上一番搜索之后,随便挑了件看起来最简单的华夏乐器下了订单。随后舒展身体,靠着沙发背闭上了眼睛。

当他几乎快要再次睡着的时候,清脆悦耳的手机铃音突兀的响起,他也瞬间恢复了清醒。用力搓了搓脸,卫燃这才按下了接听和免提键。

“你想找我聊什么?”电话另一头儿的人没有任何铺垫直接问道,沉稳的男低音带着上位者惯有的沉稳。

“我要先知道你和马里奥先生的关系”卫燃同样直白的问道。

“他是我的父亲”听到这个答案,卫燃紧追着问道,“另外,我还需要知道你母亲的名字。”

对方沉默片刻,这才答道,“莫拉”

卫燃松了口气,继续问道,“您有在您的父亲或者母亲那里听说过伊万先生吗?一条腿的伊万先生。”

“你找到了伊万先生?他还活着?!”电话另一头原本波澜不惊的语气终于有了变化,“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来基辅吧”

卫燃叹了口气,“伊万先生已经在88年去世了,如果您愿意见一见他的后人,看看他的回忆录里关于您父亲的经历,就来基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过去!”电话另一头儿的男人说到这里,却并没有急着挂掉电话,而是在沉默片刻后问道,“年轻人,他们过的怎么样?”

“不算太好”卫燃如实说道。

“还有什么需要我回答的吗?”电话另一头儿的人主动问道。

卫燃想了想,“我该怎么称呼您?”

“汉斯”

卫燃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笑着说道,“那么,汉斯先生,我们基辅见。”

“基辅见”电话另一头的汉斯饱含期待的回应了卫燃一句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汉斯...是个好名字”卫燃将手机丢到一边,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满嘴“蠢货”的老爹。

两头的时间一晃而逝,这天一大早,季马在卫燃的示意下,通过那位这两天一直在他的房间里探讨生物学的漂亮姑娘租了一辆八成新的奔驰轿车,换上了来时提前准备的西装,拉着卫燃赶到了机场。

在接机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位身材消瘦,满头银发的老人,带着满满当当一大家子男女老少,以及几个随行的西装男女,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远的朝卫燃和举着接机牌的季马招了招手,这位老人主动伸出手用德语问道,“哪位是维克多?”

“您好,汉斯...先生”卫燃和对方握了握手,同样用德语回答道,“我就是维克多。”

“你的德语和调查速度都远超我的预料,能和我说说调查过程吗?”汉斯根本就没松开卫燃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迫不及待的问道。

“当然,我们可以在车上慢慢聊。”

满眼血丝的卫燃朝季马挥挥手,后者赶紧将接机牌丢进一边的垃圾桶,引着众人离开了机场,“不过我没预料到你们回来这么多人,所以...”

“没关系,我们提前准备了车子。”汉斯同样朝身后挥挥手,立刻有位身穿西装的男人走出来,和季马一起引着众人走进了停车场。

“做我们的车吧”汉斯不由分说的,拉着卫燃钻进了他们租来的一辆商务面包车,并把跟着他一起来的其余人赶到了其他几辆车里,只留下了一个长的虎头虎脑,和当年的马里奥有几分相似的小家伙。

在季马驾驶的轿车带领下,车队缓缓开出停车场,直奔那间甜品店的方向。

平稳行驶的车子里,卫燃将伊万的回忆录手稿复印件,连同一起托运来的那两柄少年团小刀和二级卫国战争勋章,以及一张用德语写满了所获荣誉和勋章编号的白纸掏出来递给汉斯,“我是从您提供的这枚苏联二级卫国战争勋章入手调查的。根据这枚勋章的原主人米哈伊尔,我查到了曾经和他一起在柏林战斗的几个战友,并最终锁定了伊万先生。”

听到这里,汉斯叹了口气,“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过,我们有一位苏联的朋友,可惜后来柏林墙建起来之后,我们就彻底失去了联系。维克多,说说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又是怎么找到这份回忆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是整个调查中最难的地方”

卫燃苦笑着叹了口气,拿出了提前想好的借口,“为了找到伊万先生,我查阅了大量苏联时代的档案,最终才顺藤摸瓜找到现在的地址。至于这份手稿,它在1988年的4月20号,伊万先生遭遇一次夺走他生命的入室抢劫之后就失踪了,能找到它完全是意外。”

如此模棱两可,说了像是没说,但却又隐晦表达了整个过程之复杂的回答。汉斯却并不在意,而是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副做工精致的老花镜戴上,一个词一个词的仔细着回忆录手稿里关于柏林会战期间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的记录。

直到车子途经那片占地面积巨大的墓地时,汉斯这才将看完的回忆录仔细的整理好,感慨的说道,“真没想到,原来我的父亲竟然是那脆少年团的成员,这些事情他和我的母亲从来都没和我们说过。就连伊万先生,我都一直以为是我母亲的外国亲戚。”

“您的父亲马里奥先生和您的母亲莫拉女士,他们的晚年生活一定过的很幸福吧?”卫燃忍不住又想起了那间庇护了所有人的地下室里,那个屁股受伤的小男孩儿和那个幸存下来的犹太小姑娘。

“就像这份回忆录里说的一样”

汉斯笑着说道,“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我小的时候,我的母亲经常说,我的父亲是她的战利品,而且直到我的母亲去世,都一直用蠢货称呼我的父亲。想必这也是他们没有向我们提及过战争末期在那座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的原因吧。”

卫燃闻言忍不住笑了笑,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到,年老的马里奥被同样变老的莫拉叫蠢货时的幸福表情。

汉斯晃了晃手里的回忆录手稿复印件,“维克多,有没有兴趣和我去柏林,看看这份回忆录里提到的那座诊所现在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卫燃想都不想的答应下来,如果有机会,他当然想去看看。

恰在此时,车队已经停了下来,汉斯看了眼路边那间不太起眼的甜品店,这才拍了拍一直抱着鲜花,安安静静坐在后排的小家伙,在卫燃的带领下迈步走出了宽敞的车厢。

就在车子停下的同时,莫拉和她的女儿安娜已经在小院子的门口等着了。而且看得出来,她们这两天已经把院子仔细打扫过一遍,虽然难掩岁月给这座院子留下的老旧痕迹,但至少看着很干净。

“我来介绍下”

卫燃说话的同时再次打开挎包,将那份手稿的原件交给莫拉,等对方接过之后,这才帮双方做了简短的介绍。

出乎卫燃的意料,汉斯不但会俄语,甚至讲的非常好。更让他和季马,甚至安娜都格外惊讶的是,莫拉竟然还会几句简单的德语。这无疑让双方的沟通变得简单了许多。

等汉斯介绍完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一大家子儿孙晚辈,莫拉也将自己的女儿安娜介绍给了对方。

趁着安娜给那个正在换牙的小家伙拿刚刚烤好的蛋挞和其他各种亲手做的甜点,汉斯一家人也走进了并不算宽敞的客厅坐了下来。至于卫燃和季马,则和那几个跟着过来的西装男女占据了院子里的桌椅,分享着同样刚刚出炉的甜点。

时间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个吃的满嘴都是食物残渣的小家伙从房间里跑出来,拉着卫燃的胳膊就往房间里走,等他们进门之后,这才任由安娜把他抱起来,用纸巾擦掉了嘴角的巧克力。

“维克多,快过来坐。”

汉斯招呼着卫燃坐在身边,怀里抱着个足有暖壶大小,做工格外精致的套娃,指着桌子上的回忆录手稿原件问道,“维克多,给这份回忆录手稿原件开一个你满意的价钱吧。当然,这是在调查费用之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接过安娜递来的咖啡,笑着说道,“就像我在车上的时候说的一样,这份手稿是在伊万先生意外去世之后失踪的,虽然把它找回来确实费了一些力气。但我想,还是把它还给莫拉女士和安娜小姐吧。这和调查本身无关不是吗?”

汉斯诧异的看了眼卫燃,犹豫片刻后朝莫拉说道,“既然维克多已经这么说了,莫拉,这份手稿就交给你保管了。”

莫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前者的建议。示意安娜收起了摆在咖啡桌中央的档案袋。

汉斯将怀里的超大号套娃小心翼翼的放进脚边的木头箱子里说道,“莫拉,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去伊万先生的墓地献一束花。”

莫拉和刚刚坐回身边的女儿对视了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情绪稍有低落的说道,“就让汉娜带你们去吧,我给你们准备午餐。”

汉斯和自己的妻子以及坐在另一边的卫燃分别对视了一眼,随后起身点点头,“请多准备一些红菜汤和土豆馅饼。”

“当然没问题”莫拉笑了笑,目送着一屋子的人,在女儿的带领下穿过房门,只留下了沙发四周的各种昂贵礼物。

“季马,你留下来。”卫燃指了指身后的房子,“保护好里面的莫拉女士。”

“放心吧”

季马故意当着那几位正在陪他练习德语的西装男拍了拍被西装盖住的腰带位置。

汉斯的儿子见状,立刻朝橡树下的那些西装男使了个眼色,后者同样点点头,招呼两名同伴站在了院子的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理会街道对面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众人在安娜的带领下,徒步走向了相距不过两三百米的那片占地面积浩大的墓地。

一路上,卫燃也在汉斯的主动询问下,将两天前莫拉母女两人这些年的遭遇,用德语简略的描述了一番。

听完卫燃的讲述,汉斯已经皱紧了眉头,刚刚莫拉已经干脆的拒绝了他想带他们去德国定居的简易,他原本还以为她们母女过的还算不错,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坎坷和艰难。

在汉斯的沉默中,众人跟着安娜穿过破败的街道和郁郁葱葱的树木,以及草坪上密密麻麻的墓碑之后,最终停在了一座恰好被穿过树冠的阳光笼罩的墓碑前面。

看得出来,这座墓碑上原本似乎有个红色的五角星,但却已经被人刻意的凿掉了五个角,甚至还曾用黑色的油漆在上面画过代表着那脆的万字符。

但同样也能看出来,那枚用油漆画上去的万字符曾被人用砂纸打磨过,只留下了隐约可见的轮廓。而在墓碑的下面,还放着几束或是枯萎,或者正在绽放的花束或者野花。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安娜露出一抹和她年龄不太相符的平淡笑容,“虽然确实有些白痴对我们一家不太友好,但同样有些人还记得埋在这里的老家伙们,更不介意带着孩子去我家的甜品店吃几个蛋挞喝一杯咖啡。”

汉斯叹了口气,接过小孙子一直捧在怀里的鲜红,半跪下来轻轻放在了墓碑的前面,“安娜,我能给伊万先生换一块新的墓碑吗?”

“就这样吧”

安娜用平静的语气理所当然的拒绝道,“就算换成铁的,也总有些白痴会想办法把它变成现在的样子。记住他们的人根本不需要一块更好的墓碑。不想记住的,就算把他们埋在旁边浇上水,也一样记不住。”

“这么荒唐的事情,我只在伊万先生的回忆录里看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斯叹了口气,将额头贴在墓碑上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这才在儿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我们回去吧”。

走在最后的卫燃同样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墓碑下,轻轻拍了拍残破的墓碑,告别了另一个时空里的朋友,默不作声的跟着众人又返回了甜品店。

接下来他们两家人的事情,他和季马自然已经不方便参与,索性提前告别众人,乘坐着租来的轿车提前一步返回了基辅城区的酒店。

“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酒店门口,季马将租来的车子和手枪还给那位漂亮的姑娘,接过对方还给他的押金,直等到对方开车走远了,这才颇有些失望的问道。

“不然你还想怎么着?”卫燃眯着眼睛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迈步一边往酒店里走一边说道,“过两天我们有机会跟随汉斯先生一家去柏林看看。”

“真的?!”季马闻言顿时来了精神,“看来我要提前联系一下提前准备的德语了。”

“提前准备的德语?”卫燃赶在对方张嘴之前摆摆手,“算了,我已经猜到了,你不用说了。”

季马朝着卫燃的背影深处一颗中指,不满的说道,“到时候说不定你还需要我给你做翻译呢。”

卫燃抬抬手,头也不回的敷衍道,“加油吧季马,我很期待那天。”

在他们二人的等待中,又是两天的时间过去,汉斯一家带着换了新衣服的莫拉和安娜母女二人,叫上在酒店等待的卫燃和季马,浩浩荡荡的赶到机场,登上了飞往柏林的航班。

当飞机降落之后,众人乘车赶到了施普雷河的河畔。相比1945年的柏林,称得上故地重游的卫燃已经找不到多少熟悉的建筑。甚至就连当初那座诊所的所在地,如今也已经被世界文化宫占据。至于前者,则迁到了施普雷河的对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风习习的河岸边,早已年过花甲的汉斯像个导游似的,指着对岸的世界文化宫解释道,“从我记事起,我的父亲和母亲就经常和我说。那座美国人建造的‘怀孕的牡蛎’所在的位置,以前有一个小巷子。

我家的诊所很久以前就在那座巷子的尽头,后来为了建造那座丑陋的建筑,我们才不得不搬迁到了位于对岸的现在这个位置。

甚至我还清楚的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天气好的时候,站在诊所的楼顶可以轻易的看到柏林墙。那时候我的父母经常和我说,伊万叔叔就在柏林墙的另一边。”

季马看着河对岸的建筑,低声朝卫燃说道,“我觉得它挺好看的”。

“或许吧”

卫燃心不在焉的嘀咕了一句,转身看了看身后那座和记忆里并没有太大区别的诊所,忍不住朝汉斯问道,“这座诊所现在还在营业吗?”

“自从我的父亲和母亲退休之后就不再营业了。”

汉斯领着众人一边往诊所里走一边说道,“他们晚年,一直到两个月前我父亲去世都生活在这里,不过那时候我们的连锁医院已经开到了德国的好几个州了。”

在汉斯的介绍和带领下,卫燃和季马跟在最后走进了诊所。相比季马和莫拉母女二人脸上的好奇,卫燃却在这里找到了太多熟悉的布置。

那些进门就能看到的铁架子病床和牙医椅子,还有挂在头顶的煤油汽灯,以及墙角桌子上整齐摆放的金属医疗急救箱。都和记忆中的那座诊所一点点的融合。

汉斯特意带着众人去洗手间里,弯腰轻轻抬起了浅绿色的搪瓷浴缸,指着下面透着明亮灯光的洞口,感慨的说道,“以前我一直好奇为什么把地下室的入口建在这种地方,好在伊万先生的回忆录给了我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可以下去看看吗?”安娜挽着母亲的手问道。

“当然,当然可以!”汉斯说完,第一个佝偻着腰,顺着洞口钻了进去。

一行人排着队进入地下室,这里也是唯一和卫燃记忆力不一样的地方。看得出来,在战后,或许正是那个蠢货马里奥以及他的妻子莫拉,对这座地下室进行了扩建。

这座地下室如今的面积和地上几乎一样大,不但周围靠近墙壁以及围着承重柱的货架上摆满了食物和物资,甚至还拥有一间设备齐全的手术室。

而在其中一面特意空出来的墙壁上,则挂满了一张张装在相框里的合影。

这些合影里有洛奇医生和莱妮护士带着少年时代的马里奥和莫拉在施普雷河钓鱼的照片,有马里奥和莫拉背着书牵着手从远处跑来,以及他们各自鼓着腮帮子,吹灭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时的照片,也有他们二人渐渐长大之后穿上了白大褂,穿上礼服婚纱的照片。

甚至在他们二人结婚的那张照片里,证婚的人恰恰是拄着拐杖,少了一条腿的伊万。

再往后的照片里,洛奇医生突兀的消失了,不久之后,莱妮护士也消失了,而马里奥和莫拉两人中间,也多了个可爱的孩子。

随着照片里的这个孩子像当年的马里奥和莫拉一样一点点长大,马里奥和莫拉也在一点点的变老,直到最后,只剩下了马里奥自己杵着拐杖,孤零零的坐在诊所门口的长椅上,一双茫然苍老的眼睛孤独的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施普雷河,谁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些什么。

“这个蠢货...”卫燃看完了挂满一整面墙壁的记忆,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连带着这段时间一直有些悲观消极的情绪,都跟着轻松了不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抵达柏林的当天晚上,卫燃难得的没有做噩梦,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当他睡醒的时候,酒店落地窗正对着的施普雷河已经映出了大半个火红的朝阳。

“或许他们也是想让我回来这里看看吧...”

卫燃站在窗前,盯着河岸边上那座独栋的小诊所喃喃自语的安慰了自己一句,放松心情洗了个足以让人鬼哭狼嚎的冷水澡。叫上隔壁同样已经在生物钟的催促下起来的季马,两人吃过早饭之后,跟着过来接他们的工作人员又返回了昨天驻足了许久的诊所。

还没等进门,他们便听到那位年轻的姑娘安娜斩钉截铁的说道,“汉斯先生,我们很感谢您愿意帮助我们,但我和我的妈妈是不会离开乌克兰来德国定居的,虽然在乌克兰生活确实有些艰难,但那里毕竟是我们的家。”

“我尊重我女儿的决定。”

莫拉女士以温柔但却坚决的语气说道,“汉斯先生,我和我的女儿很珍惜和你们一家的友谊,就像我的祖父伊万和马里奥先生的友谊一样。所以,我们不想用这份友谊换到什么好处。当然,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真的需要帮助,也会毫不客气的和您联系的。”

汉斯手中把玩着半枚拇指大小的金条,沉默片刻后,见卫燃和季马已经走进来,只得无奈的说道,“既然你们执意要留在乌克兰,请允许我帮你们在基辅换个更好一些的生活环境吧,就像当初伊万先生愿意带着我的家人以犹太幸存者和医生的身份躲避战火一样。”

“这...”莫拉和女士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汉斯的请求。

汉斯的脸上总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既然这样,这几天我让我的儿子带你们在柏林好好玩几天,然后再把你们送回去吧。”

“那就麻烦您了,汉斯先生。”莫拉颇有些局促的说道。

“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汉斯笑着站起身,“维克多,接下来我们单独聊聊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荣幸”卫燃笑着点点头,随着汉斯,沿着嘎吱吱作响的木楼梯来到了二楼。

等双方围着桌子坐下,汉斯这才叹了口气,“我想把她们留下柏林开始信的生活,但是她们却都想回到乌克兰。”

卫燃环顾四周,看着房间里格外熟悉的布置,思索片刻后悠悠的说道,“或许当年马里奥先生和洛奇医生也从伊万先生那里得到过同样的邀请吧,他们最终不还是留在柏林了吗?”

汉斯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说的没错,看来是我没考虑好。不说这个,年轻人,我该怎么感谢你?”

“只要按我们说话的支付调查费用就好了”

卫燃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壶给对方倒了一杯,半开玩笑的说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在俄罗斯境内支付现金,这能让我少交很多税。”

“哈哈!这不是什么问题!”

汉斯哈哈大笑着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推给卫燃,“除了那一千两百万卢布的调查费用,这张20万美元的支票也收下吧。”

“这是?”卫燃疑惑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汉斯,却并没有去碰那张支票。

“伊万先生的回忆录手稿”

汉斯温和的解释道,“虽然你不愿多说,但是能找到它应该费了不少力气。即便这样,你还是愿意把它还给莫拉,这很难得。所以我当然不能让年轻人的努力换不到任何的收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笑了笑,“汉斯先生,如果我收下这份惊喜,您是否也愿意收下我为您和莫拉女士准备惊喜?”

“什么惊喜?”汉斯饶有兴致的问道,随后见卫燃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立刻痛快的点点头,“我很期待你准备的惊喜。”

见状,卫燃这才放下咖啡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裹递给了对方。

不明所以的打开麻绳和厚实的牛皮纸,这里面仅仅只有三个四方四正的木头相框。前两个相框里的照片,是卫燃当初刚刚得到那台相机后,拍摄的诊所外的伤员以及帐篷里正在忙着进行抢救的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

而第三个相框里,则是在柏林城防司令投降前的几分钟,卫燃在躺满伤员的会议室里,给众人拍下的合影。

“这是...”汉斯抬头翻来覆去的打量着相框里定格的镜头,“这是从哪来的?”

“和那份手稿一起找到的”卫燃笑了笑,“当然,我找到的只是底片,照片是我自己洗出来的。”

“很好了,已经很好了,谢谢你维克多!”

汉斯老爹激动的站起来,“走吧,和我一起去把它们挂在地下室的墙上。还有,把那张支票收起来。或者我给你换一张面额更大一些的怎么样?”

“这张已经足够了”卫燃心安理得的将那张支票收进背包的夹层,顺手拿出一枚优盘递给汉斯,“这里面是底片的电子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而重之的收起优盘,汉斯下楼之后立刻朝众人展示着刚刚从卫燃那里得到的照片,后者也顺理成章的收获了一波惊叹和感谢。

“汉斯先生,还有莫拉女士。”

卫燃从背包里拿出一台带有马毛皮相机包,其上甚至还镶着一枚金质近战突击章的禄来双反,“趁着你们把那些相框挂到地下室的墙上之前,不如我给你们拍一张合影怎么样?”

“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汉斯看了看手中的相框,“这样,我们去诊所外面拍吧!”

闻言,一屋子的人立刻各自搬着椅子走到了诊所外面,在季马的指挥下站成了两排。

趁此机会,卫燃给相机装上一盒彩色胶卷,等他们摆好姿势之后,轻轻移动镜头,将所有人以及他们背后的诊所,连同一小段在朝阳中波光粼粼的施普雷河圈住,轻轻按下了快门。

“维克多,和我们一起拍一张怎么样?”莫拉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将手中的老式相机交给季马,并且给他指明了快门儿的位置。卫燃在汉斯和莫拉的坚持下站在了他们身后,和安娜以及汉斯的儿子并排站在了一起。

随着快门声再次响起,卫燃脸上洋溢的笑容被银盐底片定格,同时他的心里也暗暗嘀咕了一句,“这次合影,终于有了我的影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柏林的五天时间一晃而过,期间,汉斯先生的儿子蒂莫和他的妻子,带着莫拉母女以及卫燃和季马把柏林所有的景点全都逛了一遍。他们两家人的关系也在这五天的时间里越来越亲密。

而卫燃这几天也睡的格外踏实,彻底从柏林会战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至于季马,这货倒是一反常态的,每天都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妄想着给那位叫做安娜的漂亮姑娘留个好印象。可惜,对方除了回应一个又一个的白眼之外,压根儿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

当天中午,卫燃和季马告别了汉斯一家,搭乘航班经过漫长的飞行降落在伏尔加格勒。而在他们返回工作室的同时,汉斯先生的儿子蒂莫也带着莫拉和她的女儿安娜回到乌克兰的首都基辅,并把车子停在了市区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

不明所以的母女二人跟着下车之后,蒂莫将一串钥匙交给了一脸茫然的莫拉,指着路口一间宽敞的临街店铺说道,“莫拉阿姨,这是我们帮您准备的新家,一楼的甜品店再有半个月就能装修完,但二楼和三楼已经随时都可以入住了,你们家里的东西,我们也已经都搬过来了。”

“这...”

没等瞠目结舌的莫拉说些什么,蒂莫笑着说道,“当然,你们的房子也卖掉了,卖房子的前就在楼上的客厅桌子上,除此之外,这辆车也是给你们准备的,安娜,你有驾照对吧?”

“额...有是有,可是...”

不等同样陷入呆滞的安娜说些什么,蒂莫已经将一枚用钥匙扣固定着半截金条的车钥匙递给了她,温和的说道,“以后开车注意安全。”

和她们母女一样陷入惊喜的还有卫燃,就在他打开卷帘门不到十分钟,隔壁旅行社的前台小毛妹便把他喊了过去。

等他走进小姨周淑瑾的办公室,后者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小子总算舍得回来了”

“在柏林耽误了几天”卫燃一屁股走在沙发上,从果盘里拿起个红彤彤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几天你姨父送过来一千一百万卢布的现金,说是客户向你支付的调查费。”

周淑瑾放下水果刀,轻轻咬了一口削好的苹果,“这钱你带回去自己留着用,还是我帮你汇回家?”

卫燃思索片刻后说道,“小姨,都寄给我妈吧,上次在芬兰赚的那四万美元还没花呢,我这边不缺钱。”

“记得和你妈说一声”

周淑瑾嘱咐了一句,随后转移话题道,“下个月中旬,咱们国内会有一批客人去因塔,到时候你带队过去。”

“这事儿季马和我说过了”卫燃点点头追问道,“来多少人?待多少天?”

“不多,算上穗穗一共不到10个,都是她的大学同学。”

周淑瑾说着拉开抽屉,将一沓客户资料递给了卫燃,“他们会直接飞到喀山,一共要待一周的时间,到时候记得多拍些照片宣传用。”

“她们这么早就放假了?”

卫燃诧异的问道,小姨嘴里的穗穗是她和阿历克塞教授的女儿。就像卫燃在俄罗斯读大学一样,那个华夏名字叫周穗,俄语名字死老长的混血姑娘被送到了华夏的首都读书,平时则由卫燃的父母照顾。

用他们两家人的话来说,这叫“交换质子”,实则只不过是各自嫌弃自己家的孩子罢了。而且和已经毕业的卫燃不同,小姨家的女儿,现在可还在读大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小丫头都是打着实践的名义请假来的”小姨无奈的揉了揉额头,“总之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你不去?”

“她请了大半个月的假,等过完圣诞节才回去应付考试呢。”周淑瑾想起自己的女儿便越发的头疼,“到时候把她同学送走之后,她会跟着你回来的。”

“成吧”卫燃三两口啃干净苹果丢进垃圾篓,“我姨父呢?”

“还没下班呢”周淑瑾心情似乎突然好了不少,“自从前两天他把那些钱送回来之后可是一直在后悔呢。”

“后悔去亚历山大先生的工作室上班?”卫燃幸灾乐祸的问道。

周淑瑾同样乐不可支的点点头,“不过他也只是后悔而已,看的出来,他同样很喜欢博物馆馆长的身份。”

“如果他想...”

“算了,就让他在那继续上班吧。”周淑瑾不等卫燃说完便拒绝道,“这样至少他不用每天喝的五迷三道,而且基本上都能按时回家。”

卫燃笑了笑,索性转移了话题,两人躲在办公室里一直聊到旅行社下班,阿历克塞教授过来接小姨回家,他这才婉拒了和对方一起回去吃完饭的邀请,拿着游客资料独自返回工作室。

收好客户资料,然后又从保险箱里拿出个牛皮纸袋子,他这才锁上卷帘门,溜溜达达的走向了几百米外尼古拉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老家伙自从搬回伏尔加格勒之后,每天过的可是格外的充实,除了隔三差五去旅行社蹭个饭之外,平时主要的活动便是骑着摩托车在城里城外的闲逛,要么就是拿着鱼杆,在河边一坐就是一整天。

等他按响门铃,系着个围裙的季马打开房门,见来人是卫燃,立刻惊喜的说道,“维克多,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和我说说那个猪腿怎么做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买到这些东西。”

看了眼对方手里拎着的那根被喷枪烧的焦黄的猪腿,再看看客厅里正窝在壁炉边的沙发上看电视的尼古拉,卫燃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黄豆泡好了?”

“泡黄豆?还需要泡?”季马拍了拍额头,留下老大一块黑色的污渍,“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

卫燃将钥匙串连同一沓提前准备好的钞票递给对方,“这些钱是你这次跟着我去基辅和德国的酬劳,一共六万卢布。多出来的那一万就当今晚我请客了,你随便去附近买点吃的回来吧,至于猪蹄,明天我给你们做,所以回来的时候顺便去我的工作室里把黄豆拿过来。”

“赞美慷慨的维克多老板!”

季马直接将手中的猪蹄子丢到厨房的洗菜池里,接过那厚厚的一沓现金以及工作室的卷帘门钥匙,连围裙都没脱,顶着脑门儿上的污渍,骑上尼古拉的摩托车便跑没了影子。

“把季马支走是有什么事情想单独聊聊吗?”尼古拉按下遥控器,转过身笑眯眯的问道。

“确实”卫燃坐在尼古拉的身边,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档案袋递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什么?”尼古拉问话的同时接过档案袋,打开之后拿出了两张照片。

“无意中找到的”

卫燃舒展身体,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解释道,“根据我的猜测,第一张照片应该是柏林会战时,柏林城防司令魏德林上将投降的时候拍摄的,至于另一张,相信不用我介绍。”

“国会大厦上的红旗?”尼古拉的问句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卫燃笑了笑,坐直身体说道,“更准确的说,或许应该称呼它是第一面插上国会大厦的苏联红旗。”

尼古拉站起身走到靠窗的写字台坐下,打开台灯之后,又拿出了老花镜戴上,一边仔细看着两张照片一边问道。“你从哪找到的?”

“前段时间调查一个曾经打进柏林的老兵时发现的”卫燃追过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尼古拉,“你觉得他会不会历史上那面没有被拍下了的红旗?”

“看照片里的场景,应该就是当时拍下来的。”

尼古拉指了指照片中隐约可见的88毫米炮和那台虎王坦克的残骸说道,“这门88毫米炮还没什么,但这台304号虎王坦克做不了假。不过相比照片里的内容,这张照片明显是最近才洗出来的。”

“我找到的是底片,照片是我自己洗的。”卫燃坦诚的说道。

“那位阿历克塞教授似乎比我更适合来分析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尼古拉将两张照片重新装进档案袋还给卫燃,“所以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分辨照片真假的吧?”

卫燃点点头,坐在写字台对面说道,“阿历克塞教授确实比您更擅长分别这两张照片的真假,但他却不一定比您清楚这两张照片该怎么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历克塞笑了笑,拉开写字台旁边的薄纱窗帘,指着窗外的祖国母亲雕像说道,“如果你不缺钱,把它送到那里是最明智的决定。如果你缺钱,可以找个不缺钱的人,他肯定愿意买下来之后,再把它送到那里。”

“钱暂时不太缺”

卫燃顿了顿,同样把目光移向了窗外巨大的雕像,平静的问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但送到那里,我能获得什么?”

尼古拉沉默片刻之后笑了笑,同样平静的说道,“如果你做出决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那就麻烦您了”卫燃的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笑容,随后从兜里掏出提前准备的优盘放在桌子上,“这是底片的电子版。”

尼古拉拿起优盘看了看,随后不在意的将其丢进抽屉里,“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

“只是和马马耶夫岗上的那些英雄各取所需罢了。”

卫燃坦诚的说道,他何尝不知道那张照片的珍贵,但就像尼古拉之前送他越野车时担心的那样,目前来说,一个足够光鲜的公众身份才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尼古拉不置可否的转移了话题,“说说在红旗林场的生活吧,都学到什么了?”

“很多,但也不多。”卫燃颇为头疼的把最近这段时间的学习经历简单描述了一遍,顺便也提及了卡尔普让他学习乐器的奇怪要求。

让他意外的是,尼古拉在听完之后却立刻皱起了眉头,只不过还没等他张嘴,便又舒展了眉头,笑吟吟的说道,“学一些乐器确实很有必要,每一个KGB特工除了血腥暴力的一面,都要培养浓郁的艺术气息来掩盖另一面的血腥味。

虽然你不是个特工,但必要的伪装还是很重要的,否则你恐怕也不会把这两张照片送过来。所以维克多,别把卡尔普的要求不当回事,你最好认真一些,到时候说不定我会去欣赏你的演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尽力吧...”

卫燃苦着脸答道,他就是个唱国歌都跑调的音乐白痴,原本为了应付卡尔普的要求,他甚至已经在网上买了个和尚用的木鱼打算冒充打击乐蒙混过关。但现在来看,自己恐怕要重新挑个能拿来充门面唬人的正经华夏乐器了。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一老一少在写字台两侧相对而坐,聊起了之前几天在柏林的经历以及那份回忆录手稿里记录的战争故事。

等到季马拎着大包小包的饭菜回来,三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卫燃这才带着因为呼噜声太吵被轰出来的季马返回了工作室。

而在他们身后,尼古拉在卫燃两人的身影被建筑物挡住的同时,便已经摸出手机拨给了卡尔普。

电话刚一接通,尼古拉便直来直去的问道,“他的心理出现问题了?”

电话另一头,正在敷面膜的达利娅老师立刻下意识的站起来解释道,“根据心理测试的分析结果来看确实有些问题,我们已经准备通过调整课程来纠正了。”

“说说原因”尼古拉重新坐在靠着壁炉的沙发上问道。

达利娅闻言,赶紧将之前发现的问题详细的复述了一遍,甚至就连卡尔普关卫燃小黑屋的事情都没有遗漏。

“卡尔普这个蠢货”尼古拉嘀咕了一句,不容置疑的说道,“先教一些别的吧,别总是让他们窝在红旗林场。”

“明白!”

达利娅老师干脆的回应了一句,随后顿了顿,试探着问道,“队长,他只是个华夏人,我们有必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你们也是闲着不是吗?”

尼古拉先是敷衍了一句,紧接着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了,就当帮我个忙吧。反正苏联都不在了,就算他是个华夏人又有什么关系?”

达利娅缓和语气,“你是队长,听你的。”

干脆的挂断电话,尼古拉直接躺在了松软的沙发上,没多久便打起了呼噜。

而几百米外的工作室里,季马在看到下个月将跟着他们去因塔的客户资料之后,眼睛里立刻冒出了绿光,“维克多,你没骗我?!都是姑娘?!全都是?”

“收起你那猥琐的表情”

卫燃没好气的夺走了季马手中的文件,“你要想好,这是你们从我小姨的手里接到的第一批客户,而且全都是我小姨女儿的同学。所以如果你搞砸了,说不定这也是最后一批客户。”

“你放心吧!”季马立刻清醒过来,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我绝对像供奉上帝一样给她们提供最好的服务!”

“希望你每次都像伺候上帝一样伺候愿意去因塔的游客”卫燃格外认真的提醒道,“只要你搞砸了一次,恐怕以后就没有人愿意再去了。”

季马闻言也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立刻掏出手机说道,“我现在就联系阿里里做准备!”

“还有将近一个月呢”卫燃懒得再和这货废话,转身走向了卧室,“你自己找地方打地铺吧,记得把卷帘门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回到伏尔加格勒的第二天开始,季马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每天比上班打卡都勤快的往隔壁的旅行社跑,死皮赖脸的缠着前台小毛妹萨沙各种花式土味献殷勤。

虽然这货把旅行社的小前台烦的够呛,但隔壁的工作室少了这么个吵吵闹闹的家伙,也难得的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如今距离回红旗林场上课还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卫燃也终于得以静下心来继续去自学卡尔谱给他准备的那些教材。

至于对方要求他自学的华夏乐器,卫燃却依旧没有什么思路,甚至就连网购的那个足有电饭煲大小的木鱼,都被季马送到隔壁的旅行社,成为了作前台的摆件之一。

除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最让卫燃开心的莫过于自从柏林回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再也没有做过噩梦,每天晚上都是无比踏实的一觉到天亮,连带着每天白天都格外的精力充沛,这学习的进度自然也有了显著的提升。当然,不懂的依旧不懂,学习笔记上的疑问顺带着也越积越多。

眼瞅着时间一天天来到11月底,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造访了河畔的伏尔加格勒。而和这场大雪一起造访的,还有一大早便赶过来的尼古拉。

“尼古拉先生,吃过早饭没有?”卫燃放下刚刚翻开的地形学,以华夏人特有的方式打了个招呼。

“吃过了”

尼古拉先仔细观察了一番卫燃脸上的表情,见他一副生龙活虎精神饱满的模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将其中一只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笑眯眯的说道,“把这身衣服换上吧,等下会有记者过来采访你。”

“那张照片?”卫燃立刻想到了原由。

尼古拉含笑点点头,“那张照片经过专家鉴定之后,已经确定拍下的正是国会大厦的第一面红旗。”

“太好了!”卫燃顿时喜笑颜开的挥了挥拳头,可随后又有些紧张的问道,“还有采访?来这里?我用不用打扫一下卫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就这样就很好。”尼古拉将桌子上的纸袋子再次往前推了推,随后转身朝大门外喊道,“达丽娅,过来帮忙。”

在卫燃惊讶的目光下,红旗林场的达丽娅老师穿着一身得体的正装,拎着一个棕色的马皮公文包走进了工作室。

“达丽娅老师,您怎么来了?”卫燃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

达丽娅老师低头看了看腕表,随后笑眯眯的说道,“维克多,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换衣服,超过一分钟一万卢布。”

“是真的达丽娅老师没错了!”

卫燃暗骂了一句,手忙脚乱的打开桌子上的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整套看起来就不便宜的黑色西服,和配套的衬衫、皮鞋、腰带、领带甚至袜子。

等他匆忙把衣服套在身上并且穿好了鞋子,达丽娅老师绕着他转了一圈,随后打开公文包,一番挑选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眼镜盒打开推给了卫燃。

“把眼镜戴上,等下你会有一个简单的采访,如果你忘词了,可以把眼镜摘下来擦一擦,到时候我会给你提示的,另外它也可以提升你的学者气质。”

“额...谢谢”

卫燃除了道谢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激的拿起连度数都没有,纯粹是装样子用的眼镜戴在了脸上。

达丽娅老师继续绕着卫燃看了看,又从公文包里面一通翻找,拿出一块绿色帆布表带的手表递给卫燃,“把这块手表也戴上吧,现在你的气质有了,还需要一些凸显你风格的饰品。这款表虽然不贵,但刚好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老老实实的接过手表看了看,这是一支天美时的潮汐腕表,虽然看起来偏向户外,但戴在手腕上之后却正如达丽娅老师说的那样,轻易便改变了这身行头伪装出来的那一次丝丝学者气质,让整个人都显得阳光了一些。

再次绕着卫燃看了一圈,达丽娅老师亲自帮他把领带换了个系法,随后又从公文包里翻出一盒指甲刀和一支剃须刀,“自己把指甲剪一剪,胡子刮干净。”

“那个...用这么重视吗?”卫燃接过指甲刀问道。

“既然是用来伪装的身份,就要做到尽量完美。”

达丽娅老师说着从包里又拿出一块方巾叠了叠,亲自塞在了卫燃胸口的口袋里,只露出了一点点的边缘,“另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话语速要放慢。你的语速慢一些,身上的气质也就越明显一些。”

对方都这么说了,卫燃自然不能拂了他们的好意,老老实实的修剪打磨好指甲之后,又额外抹了些护手霜,这才总算让达丽娅老师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达丽娅老师最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稿子递给卫燃,“给你15分钟的时间把它背下来。15分钟之后,我会向你提问。”

卫燃闻言赶紧拿起稿子,好在上面的问题并不算多,对应的回答也同样没几句,倒是并不难背下来。

在达丽娅老师掐着表的等待中,十五分钟刚刚过去,她便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而卫燃刚刚开口还没说完第一句,便被前者打断,“太快了,语速再慢一些,声调要有些变化,但不要太夸张。另外身体稍稍坐直一些,没有镜头的时候,眼睛要直视采访者,有镜头的时候,要正对着镜头,现在重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达丽娅老师一遍遍的纠正中,卫燃也一点点的调整着自己的语速和面部表情以及坐姿。

这种突击式的培训虽然属于临阵磨枪,但在她的指导下,大半个小时之后倒也算成果显著,别的不说,至少把从隔壁溜达回来的季马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们这是在干嘛?打算拍电影吗?”季马好奇的问道。

“一边儿去,今天没你的事。”

尼古拉赶苍蝇似的把季马扒拉到一边,一边代替达丽娅提问,一边看着她在卫燃的脸上涂涂抹抹。

在卫燃一次次的回答中,尼古拉满意的点点头,而达丽娅老师也终于完成了对卫燃的外在形象包装。

最后往空中喷了些古龙水让卫燃走过去,达丽娅老师和尼古拉这才满意的对视一眼,随后示意卫燃保持现在的坐姿,而他们两个则亲自把桌子上的学习资料收起来,换上了在工作室找到的几本历史书籍以及一张柏林会战的地图。

随意拿起红蓝马克笔在地图上画了些箭头,达丽娅老师朝看热闹的季马摆摆手,“帮我去车里把那个木头盒子拿过来。”

原本在看热闹的季马接过车钥匙,一溜烟的跑出工作室,不久之后便端着个一米多长半米来宽的木头盒子返回了工作室。

“这是什么东西?”卫燃好奇的问道。

“提升你艺术底蕴的背景,也是我帮你选的华夏乐器,免得你真带着那个和尚用的打击乐去红旗林场浪费大家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丽娅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季马送来的木头盒子,从里面抱出来一架古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斜对着长条桌的书架上。

“您打算让我学这个?”卫燃脸色难看的问道,这玩意儿他要是能学会,当初就会报什么历史专业了,甚至出国都不一定会考虑。

达丽娅老师理所当然的答道,“看起来有很强烈的华夏特点不是吗?另外记得付钱,这是卡尔普特意去法国参加地下拍卖才买下来的。”

“我付钱?”卫燃的眼睛瞪的更圆了。

“放心,不贵,它虽然是一件将近一百岁的古董,但因为来路不正,所以实际上只要两万美元而已。”达丽娅老师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你不想这两万美元浪费,就想办法学会怎么演奏它吧。”

还没等卫燃再说些什么,工作室的外面,几辆贴着“莫斯科卫国战争博物馆”字样的SUV缓缓停在了门口。

“怎么是莫斯科卫国战争博物馆?不是马马耶夫岗?”卫燃后知后觉的朝坐在一边看热闹的尼古拉问道,一时间竟忘了那架古琴的事情。这俩博物馆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准确的说应该是不止马马耶夫岗。”尼古拉却并没有详细的解释,而是招呼着季马钻进了卫燃的卧室,只留下了达丽娅老师在外面,帮着卫燃迎接着突然造访的客人。

没让他们等待多久,一个手拿话筒的中年女人便从车里走了下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分别扛着摄像机以及补光灯的工作人员以及几个男男女女。

“鲁任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达丽娅老师神色从容的和一位随着记者进入工作室的中年人握了握手。

“萨沙女士”鲁任馆长和化名萨沙的达丽娅老师握了握手,颇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着卫燃问道,“这位就是那两张照片的捐赠人维克多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确实就是发现那两张照片的维克多。”

达丽娅老师说完又朝那位中年拱拱手,“维克多,这位是卫国战争博物馆的副馆长鲁任先生。”

“您好,鲁任馆长。”卫燃不卑不亢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很感谢你愿意把这么珍贵的两张照片捐赠出来,它们弥补了历史上的遗憾。”鲁任馆长说话的同时,那边的记者已经打开了话筒和摄像机。

虽然这流程和预计的有些出入,但好在变化并不大,卫燃在短暂的紧张之后也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在那位记者的引导下,鲁任馆长和卫燃在长条桌的边角呈90度落座,同时也有意无意的把卫燃身后书架上的那架充门面的古琴拍进了镜头里。

在他和那位女记者以及鲁任馆长按照剧本的一问一答中,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雪也渐渐变小。而那位副馆长鲁任,也在结束采访之后,亲自给卫燃签下了一份卫国战争博物馆名誉顾问的聘书。

用两张价值不菲的照片换来这么一个名誉顾问的头衔实在说不上是亏是赚,但哪怕躲在卧室里扒着门缝看热闹的季马都知道,等刚刚采访播出去之后,卫燃至少能在俄罗斯和德国引起轰动。

等到一切忙完,送走了来去匆匆的记者和那位名叫鲁任的副馆长,工作室外的鹅毛大雪也终于停了,一直躲在卧室里的尼古拉这才带着满脸羡慕的季马走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尼古拉坐在原本属于记者的位置笑眯眯的问道。

“比红旗林场的狩猎游戏还累”卫燃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出总会有收获的”

尼古拉看着伏尔加河的方向悠悠的说道,“不久之后,那两张照片和你名字,就会出现在新闻里。维克多,从今天起,你就是个知名的历史学者了。”

“我这算哪门子的历史学者”卫燃哭笑不得的松了松领带,摘下眼镜丢到桌子上,“我本来想做个战地摄影师的。”

“那么摄影师先生,是不是把那架华夏古琴的拍卖费支付一下?”达丽娅老师笑眯眯的岔开了话题。

“两万美元?”卫燃苦着脸问道,花十几万人民币买个乐器,这事儿怎么想他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个冤大头。

达丽娅老师耸耸肩,“算上你身上这套衣服,还有卡尔普往返法国的差旅费,一共两万四千美元,凑个整两万五千怎么样?”

卫燃哭笑不得的点点头,最终还是忍着心疼钻进卧室,从保险箱里取出来两万五千美元的现金如数交到了达丽娅老师的手上。

虽然对方有强买强卖的嫌疑,但他也不是傻子,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两张照片能被送到莫斯科的卫国战争博物馆,肯定有达丽娅老师和卡尔普的功劳。所以于情于理,哪怕对方不提,卫燃也也主动支付一个说得过去的酬劳才行。

虽然心里清楚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两张估计至少能换个大十几万美元的照片只换来一纸聘书不说,还往里搭进去两万多美元,着实让刚刚富起来的卫燃有些心头滴血。

反观达丽娅老师,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动作夸张的闻了闻卫燃拍到他手里的钞票,随后潇洒的朝尼古拉打了声招呼,连那支公文包都没拿便两手空空的离开工作室,开着车子扬长而去,消失在了银装素裹的道路尽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送走了尼古拉和一脸好奇总想问些什么的季马,工作室也总算是清净下来。卫燃反锁了卷帘门之后,立刻将身上那套昂贵的西装脱下来,重新换回了舒适又暖和的抓绒衣裤。

等一切收拾妥当,他这才拿起桌子上的聘书,一番暗自得意的打量之后,这才将其摆在了身后书架最显眼的位置,等着它慢慢发酵,给自己搭建一个光鲜的学者身份。

扫了眼同样摆在书架上的那架古琴,卫燃小心翼翼的将其抱下来摆在长条桌上,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轻轻拨动上面的琴弦。

然而,预想中的美妙声音在传进耳朵里的时候,确实一连串暗沉无力的“噗棱棱”声。

难道弹的不对?

卫燃皱起眉头,轻轻拨动其中一根弦,根本没什么变化,那动静就和扒拉绷紧的棉线绳子没什么区别。这已经不是他会不会弹琴的问题了,是这琴能不能弹的问题。

难不成两万多美元买了块烂木头?

卫燃暗骂自己也是蠢的沁人心脾,一个毛子买来华夏传统乐器能好到哪去?毫不夸张的说,就华夏那琴棋书画传统艺术,随便哪个拎出来,想做出成绩,估计一点儿不比训练个KGB简单多少。所以哪怕这毛子是个KGB精英,哪怕他似乎会几句跑调的汉语,但该被坑的时候,也一样躲不了。

偏偏这事儿,他还不能找达丽娅老师或者卡尔普的后账,毕竟他们前脚帮了忙,后脚就过去拆台,他又不是波兰人,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就当吃个亏吧...

卫燃看着桌子上的古琴越发的头疼,这价值两万美元的破木头,摆在书架上能把自己腻歪死,可真把它扔了,那更是个傻子。

“要不然再找个接盘的傻子,高价把这琴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自嘀咕一句,打开长条桌正上方的吊灯,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随后便发现,琴上的七根弦似乎都有些松松垮垮的,其中一根儿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似的,仅剩一点儿边缘还连着。

难不成是该换琴弦了?

刚刚还有些失望的卫燃立刻又来了兴致,一番观察之后,将这架古琴小心翼翼的翻了个面,随后便注意到背面一端的共鸣箱开口(龙池)上面刻了个“幽”字。

但在这字的下面,却用难看的红色油漆写着“jack·Freeman”,以及第二行“Peiping·a1935”的字样。

“还真是快一百年的老古董了”

卫燃嘀咕了一句,却放弃了自己调一调琴弦的打算,这玩意儿既然是古董,等年底回国的时候可以找人问问,说不定还真能卖个大价钱。既然如此,万一被自己这个外行弄坏了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但就这么放着却又撩拨的他心痒痒,毕竟那么多钱扔出去,至少也得听个响才行,况且他可不想在学习乐器这件事上继续投资了。

简单的说,这破木头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想办法让它能用。卫燃可不允许两万多美元买的东西最后只是个“提升艺术底蕴的背景”。

思来想去,他索性拿出电话拨给了最近正在出差的小姨。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另一端的周淑瑾似乎心情极好,语气里的笑意都掩盖不住。

卫燃直来直去的问道,“小姨,认识不认识会弹琴的人?咱们华夏的古琴,不是钢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翻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