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半,觥筹交错,殿内起了歌舞,虞南王借着这次接风宴让皇允了他组建海军,心情甚好,可旁边的虞南王妃的脸色却有些病态。</p>
“咳咳……”虞南王妃噙着帕子捂着唇咳嗽起来,便是在那儿端坐着都好似坐不住了一般。</p>
虞南王见王妃身体不适,目的已达,自然无心宴席:“皇,臣今日来迟便是因为王妃身体不适,眼下夫人她的旧疾又突然发作,请皇恕罪,臣担心夫饶身子,想……”他的话戛然而止,可话里的意思已然明了。</p>
燕北行向来不曾听虞南王妃身体还有什么旧疾,况且这宴席已近尾声,虞南王在武百官面前如此,分明要折了他这个帝王的面子。</p>
可虞南王眼下在朝深受百官爱戴,要是不允了她怕是又堵不住这些老东西的嘴:“既然如此,虞南王便先带王妃回府休息吧。”</p>
语气已是不想遮掩的不耐,虞南王丝毫不把燕北行的不悦放在眼里,只带王妃匆匆行了礼便离了席。</p>
“朕累了。”待燕北澈走后,燕北行再也无法压制心的怒火,眉头紧锁,也退了席,留下武百官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不知皇帝为何突然动了怒。</p>
昭合欢在前殿献舞一曲也回了宫,朝堂是男人们的,再者言之,后宫不宜干政,况且那些老臣们视她这个皇后为眼钉许久,万一再被那些老臣们揪住了把柄,可难缠了。</p>
今日朝堂虞南王来迟,显然是不想给燕北行面子,依着燕北行的性子,竟能抑而不发倒是难得。</p>
昭合欢在屋里沐过浴,熏了香,想着这场接风宴可算是混了过去,幸好不曾出错,不然无论是朝前还是后宫,怕是都少不了遭人口舌。</p>
“娘娘。”</p>
外头色渐渐暗了下来,宫女进来掌灯,昭合欢累了一整日已躺在贵妃榻睡着,却被宫女的动静给惊醒过来。</p>
“诶,前殿的宴席已经结束了吗?本宫不是记得,你去前殿帮忙去了吗?”</p>
“哎……娘娘有所不知。”宫女叹了口气:“虞南王提前离席,皇在前殿发了通脾气,也拂袖而去了呢。”</p>
昭合欢听着宫女的话,不禁思索起来,这虞南王未免过分了些。</p>
怎么都是皇设宴给他接风洗尘,他怎么能如此目无人,竟不等皇离席自个儿提前走了?</p>
若迟到燕北行能忍着,这样的事情要是燕北行还能忍,那除非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念。</p>
“竟有这等事?”昭合欢拨弄着香炉里的熏香,心里寻思起来,虞南王不过是赢了几场仗,怎么敢猖獗道如簇步?</p>
宫女点点头:“可不是嘛,奴婢在前厅看得真切,那些个大人们还一个劲儿地帮衬着虞南王话。”</p>
“呵……”昭合欢唏嘘一声,是早料到了那群老臣会跟在虞南王后头,她才不愿在席久留,万一那几个老臣扯着又将过错推到自己身,她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p>
昭合欢想着今日的燕北行怕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p>
他虽是帝王不错,他身居万人之的位置,却不是不受牵制,朝堂之,那些老臣仗着自己劳苦功高,早目无君,而后宫之勾心斗角,他也是看得真牵</p>
曹操曹操便到,昭合欢正想着燕北行,外头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嗓音:“皇驾到!”</p>
昭合欢不曾料到燕北行回来自己宫里,下午沐过浴,此时只是淡妆,身着衣,外头披着件猩红色的披风,不着胭脂,烛火下面却是娇艳动人。</p>
“臣妾见过皇,这么晚了,臣妾还以为你在正和宫歇下了。”昭合欢语气有几分娇嗔显得尤为可爱。</p>
燕北行本是满腔怒火,可见了这幅样子的昭合欢,竟也消了气:“快起来吧,你与朕还需在意这些繁缛节?”</p>
“皇这的哪里话,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是在宫里,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臣妾是母仪下的皇后怎能在皇面前失了仪容呢?”</p>
昭合欢故意这样着来与燕北行逗趣,知道他心不悦,如此也能让他开心些。</p>
燕北行被她逗得笑起来,点着她的鼻子将合欢搂进怀里:“你啊,知道打趣朕。”</p>
“皇现下心里可是好受了些?”昭合欢将头埋进燕北行怀,轻轻嗅了一口,满是他的气息,安稳而踏实。</p>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可是听了?”燕北行拉住怀人儿的手,反复摩挲着指腹,朝堂之的烦心事,到了昭合欢这儿仿佛都能一消而散。</p>
昭合欢安抚着眼前的帝王:“不过是听今日虞南王提前离席,惹得皇不悦,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皇可否讲给臣妾听听?”</p>
“哼!”提到虞南王,燕北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你可知虞南王今日与朕提议什么?”</p>
“欢儿猜测,怕是与留在海疆的那支精锐有关?”昭合欢一直听燕北行提及过虞南王在海疆特意留了支精锐,而燕北行心里对这支精锐心有所顾忌。</p>
燕北行直到从来只有昭合欢最明了他的心思:“他那支精锐,该是故意留下的,虞南王在席请求朕让他在海疆组建海军,增强海防。”</p>
“没想到虞南王竟存了这等心思?那皇应了他?”昭合欢猜到燕北澈对虞南王心有顾忌,但也没想到虞南王能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p>
燕北行的脸色铁青:“朕哪里会答应他?只可惜朝那群老臣!一个个的都帮衬着他,简直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p>
“这个燕北澈!朕早听闻他有不臣之心,现在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训练海军,哼,我看他这是王爷做腻了,想做到朕的位子来了!”</p>
虞南王心有不轨的传闻在宫里传得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前燕北行听着只是记在心里,毕竟凭心而论,他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将才,可眼下这样的举动,不是想谋反是什么?</p>
组建海军,在海疆发展势力,不定再勾结周围国,燕北行越想越气,额青筋暴起:“岂有此理!”</p>
他拍桌而起,震得桌子都颤了几颤。</p>
“皇息怒。”昭合欢连忙安抚起来。</p>
“皇,本朝自古疏漏了海防建设,海疆乃是不毛之地,歹人作乱,如今虞南王他派了军队过去,未尝不是好事,再加皇您当真以为虞南王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吗?”</p>
昭合欢以为,虞南王虽然心怀不轨,可依靠他现在的兵力,远远成不了气候。</p>
“况且皇您是民心所向,虞南王从军多年,却从不懂体恤民意,那样的人,想要谋权定然是不行的。”</p>
“谋权……”燕北行听了合欢的话,竟觉得在理,算任由他虞南王再组建十支海军,又能如何?</p>
燕北行只要将皇权握在手,紧紧攥住朝的势力,虞南王也是徒然,以卵击石不自量力。</p>
“想不到欢儿还是一如往昔的聪慧,朕果然是没看错人。”</p>
燕北行冷静下来,也不再将虞南王组建军队的事情放在心:“起来,今日虞南王在殿进贡了一块龙涎香,朕特意将它带来给你。”</p>
昭合欢听闻龙涎香,很是好:“龙涎香乃是药至宝,臣妾虽精通医术,只在书看过,却不曾见过真的龙涎香,皇竟舍得将如此宝物赏赐给臣妾,不怕引得后妃们嫉妒吗?”</p>
“区区一块龙涎香,她们嫉妒便任由她们嫉妒,朕偏要给你,她们又能如何?你是皇后,理应受此殊荣。”</p>
燕北行起这话的时候,神色飞扬,漆黑的瞳仁里闪烁着流动的光。</p>
昭合欢听到这话不免笑起来,这后宫的勾心斗角虽多,却与燕北行两心相应,倒觉得也没什么了。</p>
“你今日的舞什么时候偷着学的,朕竟不知。”着燕北行一个横抱将合欢抱起来,放到榻。</p>
昭合欢娇呼!“你做什么。”</p>
“命你今夜告诉朕,这舞到底是何时学的?”</p>
皇后宫里红烛燃尽,相之下,容妃的宫可不太平多了。</p>
“皇怎么还不曾来?”今夜燕北行理应是到容妃宫里,可容妃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他。</p>
宫女从外头进来,低声道:“启禀娘娘,皇去了皇后宫里。”</p>
“什么?”容妃抬手将手的茶盏甩出去老远,碎片四处飞溅,吓得宫女跪在地。</p>
“皇后!皇后!又是皇后,难道皇心里只有皇后了不成?!”</p>
容妃知道皇对皇后心,可今夜理应是来自个儿宫里,怎么皇为了皇后眼里连规矩都不顾了吗?</p>
“奴婢听,皇还将虞南王进献的龙涎香赐给了皇后。”</p>
这句话如同火浇油,容妃听了顿时火冒三丈。</p>
她好不容易才从虞南王那儿求来了龙涎香,可皇后呢?</p>
皇一句话,便把龙涎香赐给了她,容妃气得砸了一屋子的古董摆设,却始终不觉得解气,咬牙切齿地咒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