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看的惆怅,以明王过去对主子的情意,但凡主子平日对丈夫好些,明王也不会这么无情,走到今日,何尝不是主子自己作的。
明王贬妻为妾的举动看似无情,可外头却无人议论。
既然元家身份已明,作为女儿的元锦书被休都不过分,故此无人谴责明王行为,反倒还有人认为明王有情有义,这种情况下都没把人赶出府。
元家之事成了京城最热议的话题,元锦书不出门都知道现在的家族已被漫天辱骂缠身。
她从来没有想过,书香清流的自家会落得这个下场,彷如噩梦般,将她的尊严和傲骨打落入泥。
经过抄手游廊,正巧遇到了扶盈,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元锦书抛下句奸诈小人。
“元姨娘,你太过分了!”月牙率先开口,“论身份,你现在需向我们主子行礼,我们主子还没计较你目无规矩,你竟还辱骂。”
元锦书冷哼一声,放眼望着远处,冷冷说了句小人嘴脸。
月牙气的要发作,被扶盈抬手制止。
元锦书转回头,睨着那边的扶盈,“别以为我不知道贬妻为妾一事是你的主意,人前道貌岸然,人后龌龊事做尽。”
扶盈唇角一勾,“这件事我还真没有插手,信不信随你,不过元小姐,你真该注意下和我说话的态度。”
“你应该知道,你父亲是司马明朗的心腹亲信,司马明朗是我堂妹的师傅,他们情同父女,你若是还有些脑子,就该知道我对你的用处。”
元锦书嗤笑两声,“你想说什么,想让我求你在赵南缃面前说说好话,请天子放过我父亲是吗?”
“不对吗?”扶盈淡笑,“人在绝境,就该抓住一切能用得上的人和事。”
“你做梦!”元锦书愤恨,咬牙切齿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向你们赵家姐妹求情,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说完昂首离去,那倔强的清冷背影一如从前。
“什么玩意儿。”月牙咒骂,“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摆谱,她以为自己是谁。”
瞧着远去的人,扶盈冷笑,“过去我以为她的性子都是清傲作祟,现在想想,她除了清傲外,骨子里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但凡爱重亲人,哪里还顾得上自己尊严脸面,扶盈曾以为,元锦书只有遭到灭顶之灾才会收起脾气,可现在才看清,在她心里,亲人性命远不及她的傲骨重要。
南缃这些天也在考虑元太傅的事,虽说元锦书不招人喜欢,可元太傅还算为人清正。
听姑丈说过,他在朝为官时和元太傅关系不错,能跟姑丈做朋友的应该不会太差,记得第一次见到太傅时,他还毫不掩饰对姑丈和自家的关心。
且又是师傅的亲信,这件事总是要跟师傅说一声的好。
凌恒派出了使者前往燕国,同司马明朗说明这件事。
在等消息的日子里,阮情的孕肚也一天天大了起来,眼瞅着快到了临盆日。
“这阮才人的肚子着实大了些。”南缃同小顺说着,“比寻常孕妇要大出一圈来。”
“娘娘英明。”小顺回道,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朝南缃低声道,“慧儿递来消息,在阮才人孕肚六个月后,皇后就命人给她调整了安胎药。”
说着从袖中拿出一纸包,“这是药渣,慧儿悄悄拿给奴才的,娘娘看看是否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