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岳琳把碗筷都收拾下去,韩蛟倒背着双手,站在窗前,他看着窗外的竹篱小院,心里想着事情,他在想如果岳琳知道程鑫在南城府,那她一定迫不及待的想去报仇。
他担心岳琳冲动行事,会有危险,到底要如何劝阻呐,韩蛟皱眉沉思,岳琳来到他身后。
柔声道:“在想什么呢?”
韩蛟转过身子,看着岳琳,他握起岳琳的手,岳琳感觉到他好像有什么事要讲,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凝重,眉头也索着,想来定是有话要说,于是看着他的眼睛。
岳琳说:“韩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韩蛟说:“什么也瞒不过你,我确实有件事想告诉你,可是你答应我,听了之后一定要冷静。”
岳琳皱眉,韩蛟放开岳琳的手,他走了几步,来到桌前,韩蛟微侧面颊,双眉飞挑。
说道:“我在南城府看到程鑫了,虽然他脸上戴着面具,走路还拄着拐杖,但那个身形我依然记得,我肯定那人就是他。”
岳琳听罢,内心无法再平静,就连呼吸都变得不稳,自从爷爷被程鑫杀死,她就远离家乡,千里迢迢追寻致此,为的就是找到他,杀了他为爷爷报仇,如今仇人终于露面,若此时不杀,更待何时,岳琳转身就要冲出门去,韩蛟及时奔过去拦住她的去路。
岳琳怒挑绣眉,说道:“让开,我要去南城府,我要杀了程鑫!”
韩蛟说:“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先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我是看到程鑫了,可是我却看着他走进了王府,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程鑫和西丘王之间还有关联,他是西丘王的人,想杀他并非容易的事,再有就是爷爷的刀兵谱,那本刀兵谱还在王爷手中,想拿回来更难,所以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听完这番话,岳琳逐渐冷静下来,是啊,除了给爷爷报仇,还要拿回刀兵谱,但是刀兵谱已被程鑫献给王爷,刀兵谱在王爷手里又如何能轻易拿回,岳琳看着韩蛟。
说道:“那你说怎么办?杀程鑫难,夺刀兵谱更难,难道就什么都不做了,就一直等吗?”
韩蛟说:“不,我想应该会有办法的,凡事都会有一个突破口,只要找到这个突破口,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岳琳挑着眉,说:“跟没说一样,这个突破口从何处寻,怎么寻,你想过吗?”
韩蛟说:“所以说不能急,心急不能成事,报仇和夺回刀兵谱,这两件事必须慢慢来。”
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岳琳也只好听韩蛟的话,先保持冷静,以待时机再为爷爷报仇和夺回刀兵谱。
次日天明,韩蛟和岳琳骑着马离开石俞村,他们赶奔南城府,去找叶季枫,来到城里,正见一队官差押着王慕飞往这边来,今天竟是那江湖大盗王慕飞的处斩之日,街上许多百姓围观,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一个老汉说:“哎呦,原来这才是盗宝贼呀,这胆子真是太大了,夜入王府盗宝,还嫁祸给叶捕头,这人真是缺德啊!”
旁边一个年轻人说:“但是他最终还是被抓住了,听说是叶捕头亲手抓住的,真是了不起呀,其实,我一开始就不相信叶捕头会是盗宝贼,像叶捕头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做贼呐!”
那老汉点点头,总之大家在旁边说什么的都有,有夸有骂,一片人声鼎沸,王慕飞还是一脸不服,但他被人押着也无之奈何,他抬头看看天,心中一阵凄凉之感,没想到他王慕飞在江湖纵横多年,最后竟也落得和哥哥一样的下场,真是人世多变无常。
王慕飞被人押去了法场,人群之中付家父女也在,他们看到恶贼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甚感心中安慰,父女二人分开人群,跟随押解的官差一起去了法场,因为他们想亲眼看着王慕飞被斩。
官差后面随行的还有城中百姓,大家也想看这恶贼身首异处,人们自韩蛟和岳琳身旁走过去,岳琳牵着白马,望着远去的人群。
说道:“王慕飞就要被斩了,怎么不见叶大哥。”
还不等韩蛟说话,叶季枫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叶季枫拍了一下韩蛟的肩膀,韩蛟转头,看到是叶季枫,他忙转身面向他。
说道:“叶大哥,我们正找你呐!”
岳琳转身道:“叶大哥。”
叶季枫说:“现在一切的事情都了结了,我们也走吧,我已辞去了捕快之职,以后再不是官府中人,如今我是无职一身轻啊!”
说完,哈哈一笑,韩蛟说:“叶大哥的事情解决了,可我们的事才刚刚开始,我们还想请叶大哥帮忙,这也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岳琳点头,叶季枫皱眉道:“什么事?”
韩蛟说:“叶大哥,我们到前面的醉月酒家,坐下来我慢慢和你说。”
叶季枫说:“好。”
于是三人一起来到醉月酒家,店小二热情的招呼着他们,并看管他们的马匹,三人寻个肃静的地方坐下来,韩蛟就对叶季枫说了关于刀兵谱还有程鑫的事,韩蛟之所以会对他讲出来,是因为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已深知叶季枫的为人,他相信叶季枫不会把他们的事四处宣扬。
韩蛟说:“叶大哥,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我和琳儿来到南城府,就是为了寻找程鑫,我昨天在王府门前发现了他,我亲眼看着他走进王府大门,想杀程鑫已经成了一件难事,我和琳儿实在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所以想请叶大哥帮忙想想该怎么办。”
叶季枫听罢,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上次韩蛟只说来南城府要寻程鑫,杀了他为爷爷报仇,又说要夺回刀兵谱,但具体的事他并不知晓。如今听他讲完事情的种种经过,叶季枫不由得一拍桌子,只震的桌上茶碗发颤。
叶季枫说:“真是可恶,我叶某生平最恨这种欺师灭祖的混账东西,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连师父都杀,简直太不是人了。”
韩蛟点头,岳琳说:“所以程鑫必须死,否则难以告慰爷爷的在天之灵,难就难在他有王爷护着,很难下手!”
叶季枫用手摸着下巴,他仔细的捋着所有事情的头绪,脑子飞快过了一遍,随之便有了主意。
叶季枫说:“我们这样,可以先在王府附近观察,看那程鑫的动向,即便他是王爷身边的人,那也不可能时时都在王爷身边,他总有落单的时候,一旦他形单影只,就是下手杀他的好时机。”
韩蛟和岳琳对视一眼,韩蛟说:“对啊,叶大哥,我怎么就没想到呐!”
叶季枫说:“所谓当事自乱,当一个人遇到棘手的事情时,总是会失去方寸,我有的时候也是这样,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学会了冷静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