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满脸通红。
大过年的,大家都早早起来,一起吃早饭,说说笑笑。
就她睡懒觉,起得晚。
夫人从前就教导过她,早起是一个人最高级的自律。
还教过她,女孩子要注重仪态,不能莽莽撞撞,咋咋呼呼。
她今天不但迟到,还当着大家的面摔跤,仪态全无。
沈砚知立即起身过去扶她,“不至于不至于,知道你孝顺,但也不用天天拜年。”
沈砚知扶起她,自己蹲下身,掌心捂着她的膝盖,一下一下揉。
闻溪拉他,“你起来,不要这么关注我。”
“我帮你揉一揉,不然明天全是淤青。”
“没关系,他们都看着。”
“让他们看着。”
闻溪害臊得脸更红,耳朵、脖子,全都是一片胭红。
她弯着腰,低声抱怨,“都怪你,我明明开了闹钟,你给删了。”
“我是让你多睡会儿。”
“大家都早起,就我起得晚。”
沈砚知抬起头,深邃的双眸,眸底是清澈明亮的笑意,“以后你想睡多晚都行,要是怀孕了,嗜睡,睡一天都是应该的。”
沈砚知故意不收声,闻溪一手掌拍过去,紧紧实实地捂住他的嘴巴。
眼神警告,你在说什么呢?!!!
沈砚知一笑,趁机用舌尖刮她的掌心。
闻溪收手,“你……”
在房间里狂野奔放也就算了,在沈家人面前,他也这么口无遮拦,她想掐他的大舌头!
沈砚知硬拽着闻溪的手走到餐厅,闻溪想挣都挣不开。
“坐下,吃早饭。”
闻溪战战兢兢,总觉得今天老爷子和夫人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闻姝之也不对劲,按照以往,闻姝之肯定第一时间冲过来数落她,数落完,再帮她说几句好话。
但今天,他们不但话少,还很正经。
闻溪不知道的是,其实大家都沉浸在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是……的震撼中。
是缅怀,更是崇敬。
人虽然不在了,但精神永在。
“刚‘咚’的一声,那么响,别摔成骨裂了,”杨从心担心她,“下楼梯就一步一步走,你着急什么?砚知,带她去医院拍片。”
闻溪摇头,“骨头没事,不用去医院。”
“那擦点药油多揉,砚知力气大,也很乐意,你让他揉吧。”
闻溪:“……”
这感觉不太对啊,难道沈砚知以死相逼?
闻溪转头,疑惑地望向沈砚知。
沈砚知嬉皮笑脸,“我揉,我揉,哪儿我都愿意揉。”
闻溪悄悄瞪他一眼,能不能正经点?
大家吃完就各忙各的去了。
老爷子依然热衷于打太极,因为庭院积雪太多,挪到了茶室。
杨从心简单收拾下就去了杨家,这种天气就适合在家里打麻将。
闻溪也不敢吃得慢,扒拉两口就下了桌。
还帮着张阿姨一起洗碗、收拾。
闻溪看沈砚知正专心致志地给郁金香浇水,便压低了声音,悄悄询问,“张阿姨,我没下来之前,沈砚知说了什么?”
张阿姨在沈家做了许多年,从不多听多问多打探,嘴巴也很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