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汐从小要强,学习努力,练舞努力,为的就是证明自己不比男孩差。
当她在舞蹈上获得至高荣誉时,全家都很开心。
当弟弟一出生,全家更开心。
她无数次高难度的跳跃、旋转、下腰,甚至比不上弟弟随意的一个抬脚。
本来与沈砚知联姻,她在父母面前就是一个有出息的好女儿。
现在没了沈家为依靠,她连同父母一起失去。
一夜之间,她所拥有的一切全没了。
“喂,是我,”孟南汐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万柳的住址被曝光了,老头子要我回家,开什么玩笑,高中起我就没回过那个家,现在让我回去,我连住的房间都没有。我能去你那儿住几天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可以不听他的话?”
“大不了脱离父女关系。”
“好,我马上去接你,等我。”
孟南汐独自坐在落地窗前,赤着脚,双手抱膝。
窗外的黑夜雷声隆隆,似乎马上就要下雨。
人前,她是金尊玉贵的孟家千金,又是国家歌剧舞剧院的首席舞者,更是拥有体制内标签的大明星。
其实,她不过是一个独自打拼且没有伞的孩子。
下雨了,没有伞,只能淋雨。
不一会儿,指纹锁开了,一名男子急匆匆步入。
孟南汐讷讷地转头,看到他,她笑得像个孩子,张开双手要抱抱。
男子无奈摇头,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
“若风,只有你不嫌弃我,谢谢你。”
这个名叫若风的男子,通体雪白,连头发、眉毛、睫毛,都是白色。
甚至连瞳孔,都是浅淡的色泽。
他是一名白化病人。
白天畏光,只在晚上出没。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连帽衫,戴着连帽的同时还加戴了一顶同色鸭舌帽。
身体是偏单薄的,不过个子很高。
他的五官长得极为精致,再加上过于白皙的皮肤,有一种阴柔的病态美。
“谢什么,这个世上也只有你,不嫌弃我。”
——
动物园经过半年的修缮和扩建后,重新开业。
开业礼办得很隆重,邀请了不少京城的达官显贵。
秦勇亲自上场,大赞他的好大儿。
秦怀性格随了他爹,同款社牛,又是讲述过程当中的不易,又是感谢,把张教授夸得眉毛上扬。
晚上就是感谢宴。
在华尔道夫大酒店,贵宾厅,四个二十人的大桌子,规格极高。
三桌都是大人物,只有闻溪他们这桌,算是工作人员。
闻溪和殷如意作为团队的一员,跟着张教授蹭吃蹭喝。
他们整个学生团队十个人,刚好坐了半桌。
另外十人是秦勇的公司员工,都是从杭城过来帮忙的,听他们互相之间的称呼,陈总、李总、方总等。
总之,都是领导。
闻溪低头发消息,殷如意凑过去瞄了一眼,“呦,跟男朋友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