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雪坚持要到县医院去,她说她感觉到自己传染上鼠疫了,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会出人命的!
“我喝了那么多的水,我肯定会传染的,鼠疫会死人的,我不想死……”
她差点哭死。
她的生活刚刚有了起色,只要有于大海在,她将来就会顺利调入京市,彻底扭转自己的命运,她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死了呢?
她还要成为有京市户口的城里人,她会有一份人人羡慕的工作,她会过上富裕体面的生活,她不要死!
曲常远都想呼她一个嘴巴子,就算是她喝了井水又掉到了水井里,可他及时对她进行了催吐,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
况且他已经同上级医院做了报告,省军区医院的医疗物资明后天就能到达,其中就有治疗鼠疫的药剂,何苦到县城折腾一趟!
就她这样贪生怕死的,遇到特殊情况,她这样的,第一个能当叛徒!
“呜呜呜,我必须到县医院去一趟,你们不送我去,我自己去……”
“你自己去吧!”
曲常远懒得理睬她,疯婆子一个,爱咋滴咋滴!她脉搏体温一切正常,非要折腾,那就自己折腾去吧!
为了能够尽快下山到医院去治疗,白映雪硬着头皮穿上从水井里捞出来的破鞋子。要命的磨穿的解放鞋浸泡水过后,鞋帮一扯就破,一走就打滑,好不容易从下山,她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一双脚都被石头磨出了血泡!
哼!既然没有人管,她就坐大巴去!要是她真是传染了鼠疫的话,她活不成,也得多拉几个陪葬的!她就到到人多的地方呆上一阵子,传染的人越多越好!
白映雪一路哭哭啼啼回到宿舍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哭丧着脸站在路边等大巴。问题是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天都黑了下来,哪里还有什么大巴?
怎么办?没有车她去不了县城,难道非要等病毒发作等死吗?
曲常远他们肯定知道这个时间没有车了,故意为难她的!
她想拿着刀戳人的心思都有了,她就不懂了,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所有人都维护唐月寒,却处处跟她作对!
好在天不灭她,路上遇到一个赶着牛车进城走亲戚的大伯,认出她是卫生所的大夫,热情招呼着她上车。
“白大夫,进城有事啊!”
“嗯,我进城有点急事!”
看来了牛车,白映雪忙不迭爬上车。这要是在平日,她才不会坐这又脏又破的牛车呢。可今天情况特殊,她必须到医院看了大夫心里才踏实。
再就是,反正周远东开车带着吴成才到医院去了,到时候肯定能找到他。
她必须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跟他说一声,让他看清楚唐月寒的险恶用心,让他越发恶心那个心肠歹毒的唐月寒!
牛车晃晃悠悠终于到达了县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大伯送她到医院门口就离开了,白映雪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路边随着夜风胡乱摇晃的树影,犹如狰狞魔鬼在做着恐怖鬼脸,她莫名心中一紧。
她脑袋里不受控制一般浮现出了一些画面,那天天比现在还黑,初次来到京市的她,在陌生的街头迷了路,稀里糊涂走到了一处小胡同。
她被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带到了一处僻静之处,一个,两个,三个……她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他们疯狂……
不,不,不,这段记忆她必须忘记,她必须忘记!她不能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