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是因为她一路疾驰而来需要找个地方坐下,又或者是他想让宋鱼渐渐他今日收拾妥当的书房,又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只是单纯地按照自己片刻的意愿将她喊了进来,却不想她真的想都没想就进来了。
只是他没料到这随口一说的大雨这么快就来了,风起云涌之际像极了他此一刻心中的翻涌,却很快被理智压下去。
赵之棠下意识地关了一扇窗不想她好看的鬓发珠花被吹落,又急忙开了一扇窗,不想让她被人诬陷诟病,那样的日子他经历过,简直生不如死。
此时,宋鱼已然坐下,她从一进门就发现了这屋子与从前的不同。
还记得第一次见着屋子,杂乱不堪至极,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后来搬了几大箱子书送过来,虽然收拾过,却也不及眼下的舒服怡人。
不远处原来显得破烂不堪的墙上,不知几时被一个简陋的书架挡住,上头整整齐齐地码放着那些她亲手挑选的书,它们被进行了细致的分类,兵书这类的被放在了最外头,上面贴上了密密麻麻的标签,可见赵之棠很喜欢看兵书,这对于宋鱼来讲,是个很好的信息。
屋内的桌椅也被修缮完好,台上摆上了几只刚从外头花圃里剪下的夏花,衬得屋子里多了几分生气。
宋鱼打量着屋子,不知何时赵之棠从门外端进来一壶热茶,茶香四溢,顿时让这件陋室有了雅致之意。
赵之棠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给宋鱼斟了一杯茶,而后道:“我这里虽简陋,但茶却是现沏的,给少夫人解解渴。”
宋鱼闻言一笑,在祠堂理论了一个上午,此时果然渴了,道了声“多谢”便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起来。
赵之棠的目光落在她的纤纤玉手上,墨绿色的衣袖往上滑开半分,露出皓雪一样的手腕,手腕上带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更令人挪不开眼。
赵之棠意识到自己行为有些无状,忙调转眼神看向茶壶,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跟着喝了起来。
待喝完这口茶,赵之棠才缓缓开口道:“今早的事情我听说了,多谢少夫人倾力相助,全了我母亲的一桩遗愿!”
宋鱼转头看向赵之棠,顺着他的话道:“夫兄不必客气,我不过从来耿直,看不惯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罢了。更何况这赵府确实人丁单薄,多一人便多一分力,此事无错。”
赵之棠抬眼看向宋鱼,目光定了定,终是将心头的话问了出来:“少夫人如何知道我的事情?你不过刚来而已,有关我的事赵崔氏母子从来守口如瓶,你不可能来之前就知道。”